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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乙游玩成刑侦rpgby辛九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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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燕洄一步一步朝她走来:“荒郊野外的,只有我们两个,我做什么都不会有人知道吧?就算赶过来也要很长的时间。”
夏渔放松了,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总之他是要教她技术的,那就没事了。
“我们先从哪儿开始?”夏渔给他汇报了一下自己的进度,“我已经掌握了各种炸弹的内部结构,可以直接让我上手。”
许燕洄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他取下墨镜,比夜色更浓的瞳孔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你不想学点别的吗?”
“暂时不想。”夏渔比较专注,“等我把拆弹学会了,再学其他。”
“好吧,你赢了~”
挑逗失败,许燕洄只好遵循他们之间的约定。
他搬出了他所制作的炸弹,数量不少,类型各不相同。
见夏渔正在打量这些小玩具,他慢条斯理地脱下手套,微笑着对她说:“别担心,威力很大,足够让我俩死无全尸,这样我和你的血肉就可以混合在一起哦。”
夏渔没搭理他,再大的威力也无所谓,她会读档。
先从最简单的定时炸弹开始,它的结构比较简单,最初级的只有两根线,一红一蓝,许燕洄问她要剪哪根。
夏渔很坚定:“蓝色。”
“因为不想剪断我和你的命运的红线?”
“因为炸了的话,我下次可以选红色。”
说完,夏渔眼也不眨地剪掉蓝线。
几秒后,读档的夏渔剪掉红线。
许燕洄失望不已:“看来你已经掌握了初级炸弹。”
他上了难度。
这枚炸弹的线很多,五颜六色的,夏渔无从下手,只好寻求帮助:“我剪哪个好?”
“按照你的直觉来。”
许燕洄这么说,夏渔就真的按照自己的感觉来。
剪刀触碰到红线,即将剪断时,她听见他说:“因为这是闭合路线,不管剪哪根都会爆炸。”
“……”
夏渔闭眼。
再次重开,夏渔听到他说让她按照直觉来:“但是剪哪根都会爆炸。”
“你居然知道?”他一脸“竟然没骗到你”的遗憾,“普遍的做法是把雷管抽出来。”
夏渔没有动作,她盯着他看:“然后呢?”
“你试试看。”
好吧,试试就试试,反正她可以读档。
夏渔小心地扯出雷管,然而雷管之下,还有一个雷管。
又一次读档,夏渔冷漠地起身,冷漠地对许燕洄说:“你被解雇了,我要去找别人教我。”
“开个玩笑~”许燕洄拉住了她,“这次我真的好好教。”
再信他一回。
夏渔又坐了回去。
他确实是个信守承诺的坏人,说好好教就没有再搞之前的幺蛾子。一圈下来,除了她个人的失误外,她没有再多死一次。
所以说他之前真的就是故意送死啊!
天已经亮了,夏渔埋头苦学了一晚上,卓有成效。毕竟天赋不够,读档来凑,只要她读得够多,她就是没有失误的天才!
“我们学完了最初级的炸弹装置,接下来学高级点的。”一晚上没睡,许燕洄精神抖擞,“我们接着来?”
也可以。
夏渔给傅队发了一个定位。
【夏渔:速来!捏一个私藏枪支的罪名,我们先把他关起来!】
【傅队:学完了?】
【夏渔:初级的够了,高级的我感觉我也学不会。所以你快来。】
【傅队:小心他狗急跳墙。】
夏渔抬头看向许燕洄,许燕洄也朝她看过来,他正拿着一包炸药,神色自若。
【夏渔:好的,你给我准备一下早餐吧,我回来就吃。】
【傅队:……他要教你你就继续学吧,目前队里没有什么事,我还得给张局汇报。】
【夏渔:那段淞墨和方不言那边你记得跟进哦。】
傅队没回了。
许燕洄见她发完消息,靠了过来:“我们来拍个大头照。”
夏渔随意地比了个“耶”,很是敷衍。
看到他群发图片,她好奇地问:“你给谁发?”
“给某些人发。”
许燕洄发完就跑:“来吧,我们接着学。”
几个小时后,正在紧张拆线的夏渔接到了司时景的电话,他说段淞墨去他那儿了,问她要不要来。
夏渔当即表示马上来。
能从段淞墨那里得到线索最好,得不到也可以拿到他的DNA。

许燕洄也要回市里, 他让夏渔载他一程。
夏渔没有拒绝,趁着他在穿戴他的装备,她赶紧给队友发消息。
【夏渔:[地理位置]他被我带走了, 速来!】
这次傅队没有拒绝, 他表示马上就去。
许燕洄哼着歌坐到了副驾驶:“把我送到大学城就行了。”
“你去大学城做什么?”
“我好歹也是一个教授, 当然要完成学校给的指标。”
对哦, 他还是一个教授, 但她完全忘记了这回事, 怪他每天都把打打杀杀挂在嘴边。
把他送到大学城,夏渔才去找司时景。
她被助理带到了画室。
画室里,段淞墨正在向司时景描述一个画面。
“一改之前的阴雨连绵,那天的天气很好,闭店一天的小夫妻应大儿子的要求, 带他去了公园。”
“小儿子和小女儿刚学会走路,但没走几步又摔倒在地, 把两夫妻逗笑了。”
“但是大儿子不高兴了, 他觉得爸爸妈妈过于关注弟弟妹妹, 一点都不关心他。于是他生气地跑开了, 妈妈追来哄他。”
司时景根据他的描述,大致勾勒出一个框架:“所以最后和好了吗?”
“……”
单边眼镜只挡住了段淞墨的右眼, 如墨的眼睛里流泻出破碎的光。
“大概是……和好了吧。”
浓烈到令人窒息的悲伤, 司时景停下拿笔的手, 他看向段淞墨:“你想要什么风格?”
“所有风格。”段淞墨说,“所有风格, 我都想看一遍。”
司时景:“……段律师, 这个工程量——”
“费用你定。”
“——需要的时间比较长,不知道你能不能等?”
“等多久都无所谓。”
“好的, 你先坐一下。”
在外面听完全部的夏渔推门而入,在段淞墨诧异的神色中,她靠过去,和他坐一块儿。
“段律师,我们来玩个游戏吧。我先给你说个你想知道的秘密,你再给我说个我想知道的秘密,怎么样?”
夏渔吸取了上次的经验,她充分学习了多种谈判技巧,现在她觉得自己一定能够手到擒来。
段淞墨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这需要看天平的两端的重量是否等同。”
“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她一岁的时候被拐了,就在98年。身为女孩的她之所以被拐,是因为她有一个龙凤胎兄弟,但被拐子误认成了双胞胎兄弟。”
夏渔注意到段淞墨的神情变了,她继续说:“按道理说想要找她的父母应该轻易就能找到她,但是他们没有,我猜他们可能不想要她这个女儿,或者忙着找儿子。”
段淞墨起身,他微微弯腰,向她发出邀请:“我们出去说话?”
夏渔跟着出去,两人走到一个角落。
段淞墨问她:“你朋友是谁?”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防止他像上次那样变卦,夏渔提出她要先知道答案。
“等价交换,可以。”
“你和兰归鹭在谋划什么?”
段淞墨表情平静,他毫不意外她会问出这个问题:“那天你果然看到了我们。”
她那天的举动有些反常,稍微想一想就可以知道她可能发现了他们。
虽然兰归鹭让他别管夏渔,不过她也说了,如果夏渔问起他,他可以说出一些实情。
“这个问题太宽泛了,不足以和你的那个答案相提并论。”
“我只想知道这个。”
“那很抱歉,我们的交易结束。”
夏渔惊了:“你不是在找你的弟弟妹妹们吗?你就这么放弃?”
“我为什么一定要找到他们?”段淞墨微笑,“他们对我而言很重要?”
夏渔指着那幅画:“那你为什么天天跑来让小画家给你画画?你刚才说的那段话不是在思念家人吗?”
“我有约稿的爱好,刚才只是编一个故事让画家画得更有感觉,仅此而已。”
“那你为什么还让我出来说话?”
“因为我担心你被司桦先生看了笑话。”段淞墨和她对上视线,弯起的眉眼显得他毫无攻击性,“比起我,你更像是编故事。”
夏渔竟无言以对。
段淞墨的语气太过理所当然,他的情绪没有丝毫起伏,至始至终他都在微笑。
……网友没说过这种时候该怎么处理啊。
夏渔决定当场给兰归鹭发消息。
段淞墨:“?”
当着他的面,夏渔直截了当地问兰归鹭和段淞墨是什么关系,他们在谋划什么。
反正段淞墨肯定会给兰归鹭说她来找他的事情。
【室友:后天见面再说。】
后天?啊,和同桌约好探险的时间就是在后天,到时候室友也会来。
【夏渔:好的,到时候见。】
夏渔抬头看段淞墨,她晃了晃手机,想表达的意思很明显。
看,你同伴都要向我坦白了!你还藏着掖着做什么!
段淞墨不为所动,但他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矿泉水瓶递给她。
夏渔一看水瓶只剩一半水,不理解地问:“你给我这个做什么?”
她看到水瓶只能想到上面的指纹和瓶口的唾液。
等等?指纹?唾液?
夏渔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接过来了。虽然可恶的段淞墨什么都不说,但是室友说要告诉她线索,四舍五入她也不是白干。
最重要的是,她答应了卫扶风,要帮她找亲人。
这小子又占了她便宜,夏渔只好等以后找机会再算账。
气冲冲地路过段淞墨的时候,一道微不可闻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如果不是她的耳力够好,几乎就要忽略掉他说的话。
他说:“谢谢。”
夏渔把东西送到鉴定中心后就打算去找卫扶风。
路过警局,夏渔随便一看就看到门口放有一个纸袋。由于她拆了一晚上的炸弹,夏渔对纸袋有了一些应激反应——这个大小刚好装得下炸弹。
她看了看周围,发现没有其他人后,她才靠近纸袋,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纸袋。
纸袋里是一个礼盒。
夏渔又拆开礼盒。
好消息:不是炸弹。
坏消息:是人的断手。
还是熟悉的卡片,还是熟悉的颜文字。
【^v^】
看了一会儿,夏渔给傅队打电话:“你到地方了吗?”
“到了,但这里是个空壳。”
傅松声正在回来的路上:“看来你们走后他就叫人处理了这片基地。”
想也知道许燕洄敢让夏渔去看,那肯定就做好了后手,不然他乐子没看到,自己反而先进去了,得不偿失。
换个角度想,许燕洄没有那么丧心病狂,要是他放置了□□,等夏渔把他们叫过来,他大可以直接炸死他们。
“你打电话有事吗?”夏渔很少给他打电话,每次打都是有大事发生。
“没什么事,就是我在警局门口发现了一截人手,看起来血淋淋的。”
“……进去叫同事。”
夏渔一边去叫技侦的同事,一边跟傅松声说:“是许燕洄干的,他又放了张卡片……话说回来,为什么我找的笔迹鉴定说不是同一个人写的?”
“他可以让别人代写。”傅松声见怪不怪。
“那我们是不是不能抓他了?”
“目前是这样。”
所有的一切都要讲究证据,没有证据,就算全世界都知道他有罪,警方也不能抓人。
把外面的断手交给法医,夏渔等着出结果,不知道手的主人是死是活,估计是死了。
许燕洄之前说过死者是“狂犬”的高层,不知道会是谁。
在等待的过程中,夏渔看到傅队回来,她高兴地迎上去。
走近之后,她看到了跟在傅队身后的方不言。
夏渔把傅队拉到一边,戳戳他:“方不言怎么还在?你没跟张局说?”
他们都知道方不言是卧底了,他为什么还敢留下?难道他的叔叔没跟他说吗?不怕他们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逮捕他吗?
“现在不宜有太大的动作。”傅松声小声提醒她,“我们知道他有问题,他可能也知道我们知道他有问题,不如干脆维持现状,以防止突发状况出现。”
反正只要防着他就行了。而且方不言是警察,要抓还是要怎么他都要走一定的流程。
“不能直接把他抓起来吗?”
“抓起来,用什么罪名?证据在哪儿?”
“这还需要罪名和证据?”
另一头的方不言沉默了。
该说不说,他的听力并不差。
他刚走到自己的办公位坐下,抬头就看到夏渔窜到了他的面前。
他的心脏骤停。
夏渔打算来警告一下方不言,顺便搞清楚他到底为什么不敢看她——是心理原因还是伪装?
她按住了方不言的肩膀。
原来一个人的紧张是真的可以感受出来的,夏渔感觉到他的肌肉紧绷,他的心跳声急促得仿佛要跳出来。
但是……
该死,他坐着为什么还那么高?
问题不大,他光长个罢了,看这性格比那个画家还柔弱。
夏渔盯着他的双眼,但他眼神躲闪,手指紧紧抓着座椅扶手,指节微微发白。
原来是真的怕她诶。
但为什么?
面对如此接近的她,方不言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她只需弯腰就能和他碰头。
按理说他应该躲开或者跑远,但他无法做到。
直到他听见她问:“你传了多少消息?”
方不言的脸色陡然变得苍白,他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辩解的话却又说不出口,他强忍着羞愧,抬头看她:“我……我没有……”
夏渔这是第一次认真看他的眼睛。
明明是许家的孩子,但他没有许鹤泠的野心,也没有许燕洄的神经质,他甚至连司白筠都比不上,眼睛里满是不安与惊慌。
看来他真的知道他们知道了他的身份,所以才会这么慌张。
至于他说的“没有”,夏渔才不会信他鬼话:“傅队人好,想息事宁人,但我人坏,你要是再给他们传递消息,我会直接把你抓起来。”
刚进来的姜兴生看到他俩的姿势后,大为震惊:“你俩做什么呢?”
夏渔说谎话不打草稿:“我在给新人脱敏治疗。”
他看向方不言,后者一脸快要哭了的表情,姜兴生抽抽嘴角,这算什么治疗?他还是第一次见方不言露出这种想要去死的表情。
算了,年轻人的事情他就不管了。
姜兴生来是汇报一下纸袋断手的情况:“断手的主人是在死掉的情况下被割下手掌的。”
“身份查出来了吗?”
姜兴生把报告递给傅松声,夏渔凑过去看。
死者名叫任凡资,50岁,是一名记者,生前最爱去项逢的麻将馆打麻将。
没什么值得注意的,他都是狂犬高层了,项逢既然有可能是狂犬的卧底,他俩肯定有交集。
夏渔继续往下看。
同事很给力,他们还查到了和任凡资有亲属关系的人。
望着卫扶风的照片,夏渔陷入了沉思。

任凡资和卫扶风有亲属关系。
“往好处想, 这下可以找到卫警官的家人了诶。”夏渔心态很好,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找到就是好事, 卫扶风起码能够不留遗憾了。
“我们知道他是凶手, 能上门抓他吗?”
“不能, 我们拿证据说话。”
傅松声按住了蠢蠢欲动的夏渔。
有一种烦躁叫做明知道他们有问题, 但是他们却无法逮捕他们, 还得找他们的无罪证据。
“先找到死者的尸体再说。”
“我问问他?”
“……你问吧。”
见夏渔真给许燕洄发消息, 傅松声沉默了,他选择思考一下这起案子。
任凡资和项逢有牵扯,那就得一并调查。但是许燕洄都杀了狂犬的高层,狂犬那边就没有什么表示吗?
傅松声万分期待这两个组织能够狗咬狗,这样他们警方就可以渔翁得利了。
夏渔抬头:“傅队, 他说他不知道,他只负责割手, 有专门的人做扫尾工作。”
一个敢问, 一个敢答。
傅松声叹气:“别问了, 你去通知一下卫扶风, 让她来认亲。”
剩下的待会儿再处理。
“那要跟她说段淞墨的事情吗?”
“等结果出来,免得让她空欢喜。”
卫扶风来得很快, 她的弟弟陪同她一起来。她很意外, 昨天才跟夏渔说过, 今天就有了线索。
她高兴不已:“你一定是能够让人心想事成的阿拉丁神灯。”
“姐……没人愿意听到这种话。”卫胥刚要说人家是真心帮忙,却被姐姐说得像是运气使然。
然后他就看到夏渔非常赞同地点头:“没错, 我能够让人心想事成!”
卫胥:“?”
傅松声把话题拉回正道:“所以, 想要得到更准确的报告,需要你们再做一次鉴定。”
指纹说到底不如其他来得准确。
卫扶风表示接受。除了做鉴定, 她还要打听一下任凡资的亲戚中有没有谁丢了孩子。如果有,那她就可以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了。
“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傅松声委婉地提醒她,“死者的身份并不清白。”
卫扶风的心态也很好:“不管怎么说,只要能还原我的人生轨迹就可以了。”
如果亲生父母不是好人,她反而会松一口气,因为这样一来,她就更有理由待在养父母家里。养父母养育了她十多年,她不想离开他们。
姐姐在和别人聊天,卫胥看向了自己的前同事。
前同事今天的表情有些沉重,像是经历过巨大的打击似的,有种一蹶不振的颓废感。
怀着关心前同事的想法,卫胥走过去问:“你怎么了?”
在来特调组之前,两人算是很好的朋友,他还去过卫胥的家里玩。
听到好友这么问,方不言攥紧了衣服,刚想回答,就发现夏渔在看他们,他胆怯地低下头:“没什么。”
顺着方不言的视线看过去,卫胥看到了目光炯炯的夏渔,她一直在盯着他们看,准确的说是盯着方不言看。
他们之间是有什么纠葛吗?
夏渔很担心方不言会诱骗卫胥,毕竟前车之鉴,上一个被诱导的已经被关进去了。
但可能是因为房间里有两个女性,方不言比较恐惧,没敢多说。
好明显的弱点,难道这就是他伪装成功至今没被发现的原因吗?
项逢案和任凡资案没有并在一起。
凶手很明显不是同一个人,就算有所关联但也最好是各查各的。
特调组负责任凡资案。
任凡资是一名民生记者,和已故的江知春在同一家电视台。
他的个人风格明显,综合能力很强,在电视台也说得上话。
从另一个角度看,他经常在外跑业务,除了顶头上司,他不需要跟谁报备。
所以就算是他突然死了,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人知道。
夏渔去电视台问起任凡资的时候,他的同事确实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兴许是拿到了独家新闻。”他们这么认为。
夏渔没有说任凡资已经死了,她只说他失踪了,家属报警让警方找回他。
“家属?”有个中年记者愣了一下,他和任凡资共事的时间比较长,知道一些以前的事情,“任哥不是和他的家人还有前妻断绝关系了吗?”
资料上显示任凡资未婚,他哪来的前妻?不过他虽然未婚,但有很多个女友,孩子也有好几个——年纪都不大,最大的才读高中,最小的才几岁。
夏渔面不改色地撒谎:“我不是指他的父母妻子……你能说一下为什么他和家里人断绝了关系?”
“穷亲戚打秋风呗。”中年记者嗤之以鼻,“任哥哪里都好就是出身不好。那群乡下人见任哥发达了,就来向他要钱。包括他那个前妻,曾经嫌弃他没钱,现在又巴巴地凑上来。”
他都涉黑了,能被亲戚拿捏?夏渔不信,她把这条线索记录下来。
“他的前妻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任哥没说,但他说是父母给他娶的。”
无名的前妻。记下。
夏渔问起另一个问题:“他是不是很喜欢打麻将?”
这个问题知道的人就多了。
“算是吧?反正他经常去麻将馆。”
“不过他的牌技真的很烂,天天打还打成那个样子,他简直是钱多找不到地方花。”
“他好像经常去杠上花麻将馆。”
“这两天倒是没有看到他去。”
“可能是输多了吧。”有个同事笑了,“上次我看到他从麻将馆出来,额头上全是汗,一脸恍惚,我叫他他还不应。”
因为麻将馆的老板死了。
项逢的麻将馆就叫“杠上花”,他死于三天前,时间是对上了的。
任凡资可能是知道项逢会有什么样的下场,所以才会害怕得满头大汗。
麻将馆已经查过了,里面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血液反应——项逢不是在里面被杀的,囚禁他的地方也不是麻将馆。
项逢为什么会被杀呢?他哪里暴露了?对方为什么会精准地知道他是谁?甚至还知道他和项姐的关系。
“还有谁喜欢去麻将馆吗?”
如果杠上花麻将馆是狂犬的接头地点的话,只要调查去过麻将馆的人,不就自然而然地知道哪些人是组织里的人了吗?
几人想了一下,正巧这时有一个记者走过来,他们朝着他招手:“小梅,你过来一下。”
名为小梅的新人记者推了推鼻梁上的圆眼镜,他刚要走过来,看到夏渔那张脸后,他转身就跑。
夏渔想也不想地追上去。
小梅已经是个成熟的打工人了,所以他没跑几步就被夏渔逮住了。
他气喘吁吁地问:“警官,你追我做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是警察?”
“……”
那些记者围了过来,他们都很不理解:“小梅你跑什么?这位女士是警察,你别害怕。”
“对了,警察同志,小梅也经常去杠上花,他和任哥可是牌友呢。”
“他肯定很会喂牌,不然任哥不会那么器重他。”有人酸溜溜地说。
小梅:“……”
看到她就跑,和任凡资是牌友,受任凡资器重。
夏渔露出微笑:“跟我走一趟吧,小梅。”
小梅全名叫梅亭山,今年23岁,通过校招进入的电视台。
当时去招聘的人就是任凡资。
“说吧,你和任凡资是什么关系?你在替他做什么事?”
资料上显示梅亭山父母双全,除了工作和任凡资没有任何牵扯。
梅亭山坐立难安,他看起来无所适从,但说起话来却头头是道:“我和任哥就是普通同事,不过他平时很照顾我,所以我才会经常和他打牌,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把钱输给他。”
夏渔追问:“你们去麻将馆真的只是去打牌?没有干别的?”
“天地良心,我们打的小,算不上赌博吧?”
“这我不好说,你怎么知道我是警察?为什么看见我就跑?”
“这个……我之前看到过你出入一些案发现场,所以我猜出你是警察。”
至于为什么看见她就跑,他想想怎么编:“我读书的时候看见老师就跑,上班后看见领导就跑,所以我看见警察就跑也很正常吧?”
很有道理,夏渔无法反驳。
“那和你们一起打牌的都有哪些人,你知道吗?”
“我脸盲……记不住那些人。”
“那你记得住我?”
“奇怪,为什么我只记得你的脸呢?”
梅亭山装作憨厚老实地挠了挠脑袋:“警官,我说的是实话,你要相信我。”
夏渔不信,但她又拿梅亭山没有办法,毕竟他就只是和人打牌而已,没有证据证明他涉黑。
但夏渔没有放走他,她要等队友那边的情况。
姜兴生和陈寄书去调查任凡资的家庭背景。
任凡资是和平市某个偏远小县镇友爱村的人,不过他改过名,以前不叫这个名字。
拿他现在的名字去问村民得不到什么信息,得用他的曾用名,村民才能想起来他是谁。
任凡资确实结过婚,但那是他十六岁的事情,那会儿他和那个女孩都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只能摆个酒席过个明路。
费尽心思才得到答案的姜兴生问:“你猜那个女孩怎么样了?”
夏渔:“死了?”
傅松声:“说重点。”
“被她公公婆婆卖了。”
夏渔:“?我们是现代社会吧?”
“是啊,但这种现象一直存在。”姜兴生年纪大,经历过的事多,知道现在都还有这种现象。
任凡资离开村子后,好几年都没回来,书信也没有一封。他的父母觉得是那个女孩拴不住任凡资的心,于是狠心把她卖给了邻村的单身汉。
那个单身汉酗酒又家暴,没过多久女孩就死了。
夏渔眉头皱得紧紧的:“那任凡资的同事说他的前妻来找他?”
“他和他前妻有个儿子,是那个儿子来找他要钱。”
“等等,他们当时不是才十七八岁?”
“在偏僻的农村里,这个年纪生孩子的女性遍地都是。”姜兴生更是见多了这种情况。
总之,那个儿子打听到了任凡资的情况,跑来啃老,但被任凡资打发走了。
那个儿子现在在家里啃爷爷奶奶。
“对了,他提供了一条线索,任凡资回过村子一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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