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都是恋爱脑by山有青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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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她自己说的,让他也仔细考虑,看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喜欢她,如果觉得可以分开,没必要再遵循本能行事。
……而且他今天一整天都没接自己的电话。许悠的步伐越来越慢,直到最后默默停下。
要不回去吧。
一冒出这个念头,许悠顿时哭笑不得,心想她这辈子所有的不干脆,好像都用在虞游身上了。
“许小姐?”
栅栏门里传出虞安迟疑的声音,还在纠结的许悠猛然抬头,看到虞安后尴尬地笑笑:“虞叔,好久不……”
“你可算来了,”虞安急切地开了门,拉着她就往海滩走,“主人等你都快等疯了,你怎么这么晚才来?”
“我飞机晚点……他在等我?”许悠心跳都快了。
虞安眉头紧皱:“当然!”
“那他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您也没接。”想到自己这一天的忐忑,许悠也有点委屈。
“什么电话?”虞安眼底闪过一丝茫然,“他今天刚从深海回来,一直待在海滩上,我怕他有事,也一直在海滩陪他,所以……”
还有什么可说的?许悠想也不想地往海滩跑去,虞安看着她慌张的背影,笑呵呵停了下来。
许悠冲到沙滩上时,四周已经没有了虞游的身影,她心下一沉,茫然地走到礁石旁。
“虞游?”她低声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无人应答。
“虞游!”
许悠急了,一时抬高了声音:“虞游你在哪?你又回海里了吗?能不能听到我的声音!我是许悠,我回来找你了,我不是故意迟到的,你能不能别生我的气,虞游!虞游!”
“你声音太大了。”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许悠猛地回头。
月光下,虞游靠坐在轮椅上,一张毯子堪堪盖住双腿,什么都没穿的上身被月光镀上一层浅淡的光,泛出的光泽像极了他脖子上戴的巴洛克珍珠。
许悠的眼圈倏然热了:“你没回海里啊。”
“本来是要回的,”虞游定定看着她,“可我还是想再等等,说不定……”
许悠不想听他剩下的话,冲过去抱紧了他。
虞游的眼眶也有些热了,安抚地轻拍她的后背:“你来找我了。”
“……嗯。”
“我们以后,不分手了吧。”
许悠放开他,静静地与他对视。
虞游有些慌,可对视时仍强迫自己保持镇定:“你回来找我了。”
你回来找我了,说明你还喜欢我,还愿意和我在一起,所以不能再反悔,说一些要分手的话。
许悠短促地笑了一声,半晌才缓缓道:“我不知道继续在一起,是会磨合得越来越好,还是重蹈覆辙。”
虞游的神情有点僵硬。
“但我也不想再说试试之类的话了,”许悠眼底泛起笑意,“虞游,我们就好好在一起吧,不要试试,不要去忧心以后,说不定明天我们就被鲨鱼吃掉了呢,所以今后的每一天,都要像生命的最后一天一样相爱,你说好不好。”
虞游与她对视良久,最后朝她伸出手:“我觉得,你现在应该吻我。”
今晚的月色极好,月光洒在无垠的海面上,形成一条碎裂的银河。海浪阵阵,应和着燥热的风,海城这个城市,好像永远都是热烈的。
一吻结束,许悠擦了擦虞游的唇角:“怎么回事,明明今天换了一根不容易晕染的口红。”
“我房间有更好的口红,你要去试试吗?”虞游问。
许悠眉头微挑:“不得了啊虞先生,半年不见会骗姑娘去房间了。”
虞游想说他没有,他的确准备了很多礼物给她,哪怕他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来找自己,可话还没说出口,许悠就已经推着他往别墅走了。
“你的腿是怎么回事?”许悠问。
虞游:“刚上岸,忘记怎么走路了,过几天就好。”
“这半年过得好吗?”许悠又问。
虞游:“不好,很想你。”
许悠轻笑。
虞游低头摸了摸脖子上的珍珠,问:“你这次可以在这边待多久?”
“至少两年。”许悠回答。
虞游突然按下刹车,许悠推了两下没推动,只好绕到他面前:“干什么,不欢迎?”
“为什么会来这么久?”虞游眼底盛满期待。
许悠和他对视片刻,笑了:“因为沈教授让我来这边监管一个项目,少说也得两年。”
原来只是因为沈教授,虞游眼底的光亮灭了。
“其实还有其他的出差人选,我没必要亲自过来,不过我想了想,这边有我最喜欢的人,既然有机会可以来找他,那还是来吧。”许悠叹气。
虞游嗓子有点干:“你说的最喜欢的人……是谁?”
“你说呢,虞先生。”许悠反问。
虞游没忍住笑了:“谢谢。”
许悠也笑了笑,推着他继续往前走:“这个长差结束,公司可能会搬到海城来,我爸妈前段时间也买了这边的房子,打算来这里养老,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全家可就要赖在这里了,虞先生能适应吗?”
“全力配合。”
许悠:“谢谢虞先生,对了,我好像知道你为什么把重逢的时间定在4月7日了。”
在很久很久之前,她为了哄生气的虞先生,亲自画了一个又圆又大的饼,承诺一年后就和他结婚。
她说这句话时,是去年的4月7日。
“不过我很好奇,虞先生你作为一条鱼,有人类身份证可以结婚吗?”
“有。”
“那我们等天亮就去领证吧,虽然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但现在的我很爱你,愿意和你结婚,也想和你组建一个只属于我们两个的小家庭。”
“……好。”
“教授!教授呜呜呜……”
阴冷的风,潮湿的空气,冻得人骨头都是疼的,沈新柳感觉自己的意识起起伏伏,身体上仿佛绑了一块大石头,连呼吸都十分困难。
“教授你醒醒啊啊啊我不能没有你……”
沈新柳皱了一下眉,好半天才勉强睁开眼睛,结果入眼就是一张脏兮兮的小脸。
“夏千千……”她缓缓开口,呵出一口热气的刹那,好像突然活了过来,身上的酸痛也成倍爆发。
被她叫了名字的小姑娘倏然睁大了眼睛:“啊啊啊教授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呜呜呜我还以为你死掉了,要不是你身上还热我都要把你埋起来了……”
“你先冷静一下,”非常知道自己这个学生有多话唠的沈新柳挣扎着坐起来,巡视一眼周围后压低声音问,“这里是哪里?”
“好像是一片山林,”夏千千小声道,“刚才你昏迷的时候,我四周转了一圈,绵延起伏的,也不知道多大一片山。”
沈新柳皱了皱眉,记忆渐渐回拢——
她带着几个学生一起出来收集数据,结果带他们出来的驾驶员在飞机上突发疾病,飞机直直坠落,她失去意识前唯一的记忆,就是一头栽进茂密的树冠。
“其他人呢?”她尽可能保持冷静,可一想到其他学生,呼吸还是有些发颤。
夏千千连忙安慰:“他们可能坠落在山那边了,教授你放心,就我们两个是被甩出来的,我们两个都没事,那他们肯定也没事的。”
沈新柳拒绝这种改变不了现实的安慰,闻言只是挣扎着站起身:“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没有,我有祖传的无事牌保护,一点事都没有。”夏千千立刻从领子里掏出一块方方的翡翠。
沈新柳勉强扯了一下唇角:“既然没事,就扶我去找他们吧,我的脚好像受伤了。”
“哦哦好。”夏千千赶紧扶住她。
两人慢吞吞往前走,周围漆黑一片,山林里时不时传出不明生物的叫声,习惯了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夏千千,第一万次懊悔闲着没事跑来做项目。
眼看着越走越深,周围也越来越暗,夏千千心生动摇:“教、教授,要不我们还是别去了吧。”
“你如果害怕,就自己留在这里,我去找他们。”沈新柳看穿她的心思。
夏千千顿时不乐意了:“就、就算我不是您的嫡传学生,就算我是带资进组,您也不能为了找其他人,就不顾我的安危吧?教授呜呜呜我真的好害怕,要不我们等明天再去找他们吧,别他们还没找到,我们两个先喂狼了……话说这里有狼吗?”
“不出意外的话是有的,而且应该是国内最大的一种狼,这边的地理位置和环境……”沈新柳正在理性分析,一抬头对上夏千千快要哭出来的眼神,嘴里的话瞬间转个弯,“但说不定我们运气好,遇不到。”
“教、教授啊,”夏千千声音发颤,仍直勾勾地盯着她,准确来说,是直勾勾盯着她的身后,“狼的眼睛是不是绿色的,还会发光?”
沈新柳一怔,下意识就要回头,夏千千却突然捧住她的脸。
“嘘,不要打草惊蛇,”夏千千小脸涨红,“教授,如果我现在逃跑,把你留给它们,是不是太卑鄙无耻了?可是我爷爷都快死了……当然我也不是多在意他,就是他一死肯定是要分遗产的,现在我后妈带来的那个傻哔儿子很讨他欢心,他本来就想把家里产业交给那个傻哔,我爸也只喜欢那个傻哔儿子,如果我死在这里,那夏家所有人都会很高兴,可我不想让他们高……教授!”
夏千千怎么也没想到,沈新柳竟然直接回头了。
然后当着她的面,淡定地捏起一只萤火虫。
“夏同学,我知道你不学无术,全靠家里关系才能来海大当个旁读生,但狼眼睛的绿和萤火虫的绿你都分不清,是不是太过分了点?”沈新柳心平气和地问。
夏千千缩了缩脖子,为自己辩驳:“我学的是编导,又不是辨认眼睛。”
“别给编导专业抹黑了。”沈新柳放了萤火虫,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夏千千顿时着急了:“教授,教授你不要我了吗?虽然我刚才是有点想丢下你,但是我这不也没有……”
“安静。”沈新柳警告地看她一眼。
作为海大最年轻的教授,三十四岁的沈新柳不管是身体状态还是气势,都处在巅峰时期,哪怕是其他导师最头疼的夏大小姐,在她面前也只有当牛做马的份。
“我们先找个空旷的地方休息,等天亮之后再去找他们。”夏千千说得对,自己身为老师,应该对她的生命安全负责。
当牛做马的夏千千立刻点头哈腰,小太监一样扶她到了一片空地。
沈新柳找了块石头坐下,一抬头就看到了璀璨的星河,其他几个学生还没找到,她此刻忧心忡忡,什么美景都入不了她的眼。
她在身上翻找一圈,找到了自己的手机,长按开机键试图打开。
“打不开的。”夏千千突然说。
沈新柳:“我出门的时候充满了电。”
“我知道,被我用光了。”
沈新柳一顿,抬眸。
“我得打求救电话嘛,结果怎么也打不出去,我的手机没电之后,就只能用你的了。”夏千千一脸无辜。
沈新柳深吸一口气:“既然打不通,为什么还要一直打?”
“万一呢?”夏千千眨了眨眼睛。
沈新柳面无表情地别开脸,开始想念自己最聪明的学生……如果许悠在这儿的话,不说能帮上什么忙,至少她的手机还是有电的。
夏千千隐约知道自己犯了错,再也不敢说话了。
沈新柳看一眼她手里的木棍,问:“你在干什么?”
“钻木取火。”夏千千小声回答。
沈新柳扯了一下唇角,默默闭上了眼睛。
她还算幸运,坠机之后身上没有明显的出血口,只是右脚肿得厉害,只是再幸运,撞击之后的浑身酸痛也是免不了的,至少此刻她就觉得很难熬。
夏千千吭哧吭哧钻了半天的木,确定小说里都是骗人的后果断丢掉木棍,一回头就看到沈新柳闭上了眼睛。
“教授!”她悲怆开口。
沈新柳睁开眼:“又怎么?”
都准备好哭坟了的夏千千一愣:“您没死啊。”
沈新柳:“……”
“我以为你死了呢,”夏千千有点哽咽,“你没看电影里都这么演吗?刚死里逃生的人上一秒还是好好的,下一秒就突然碎成了几瓣,我以为你也会那样。”
“……少看点电影吧,”沈新柳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无言半天后朝她招招手,“你过来。”
夏千千立刻凑过去,沈新柳将人拉到怀里抱住。
山里冰冷的寒夜,夏千千突然被不多的体温笼罩,顿时温暖得快要哭了。
“四级考完了吗?”沈新柳问。
夏千千:好冷。
为了避免沈教授继续问学业,夏千千只好装睡,结果装着装着就成真睡了。沈新柳刚从昏迷中醒来,坐在硬邦邦的地上实在睡不着,便下意识地看向已经黑屏的手机。
其实这次采集数据,不用她亲自过来的,但某个狗东西不知道从哪打听到她要相亲的事,突然发疯一样24小时不停地打电话骚扰她,还扬言要去学校找她。
离婚两年了,也有两年没见面了,她可不想在自己的职场,当着那么多学生的面去应付一个发疯的前夫,所以思来想去还是临时请调出来了。
结果就遇到了坠机的事。
沈新柳又一次看向星空,越看越觉得像某人的脸,正心烦意乱时,余光突然瞥见两个低矮的身影,她心下一紧,当即推醒了夏千千。
“唔……”
“嘘。”沈新柳捂住她的嘴,示意她往角落里看。
夏千千紧张地看过去,当看到两道暗暗的影子时心都要提起来了。
沈新柳把她的脸强行扭回来,用口型告诉她:是狼。
夏千千默默咽了下口水,眼神询问该怎么办。
沈新柳扫了一眼那边的两头狼,无声示意夏千千跟自己走。
夏千千不敢耽搁,当即轻手轻脚站起来,扶着她慢慢往狼相反的方向走。那两头狼似乎在蹲守猎物,并未注意到这边的人,两人走出很远后,夏千千忍不住回头看,就看到它们还蹲守在草丛里,一颗心顿时放松下来。
“教授,我们应该是安全了。”她小小声说了一句,结果话音刚落,旁边的果树上突然掉下来一个野果,在寂静的黑夜里发出扑通一声。
两头蹲守的狼几乎是同时调转方向朝这边追来,夏千千忍不住尖叫一声,背起跛脚的沈新柳就要跑,结果才跑没几步,两头狼便唰的一声拦在了二人面前,龇牙咧嘴地看向二人……
“大嫂?”
“族长夫人?!”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沈新柳疑惑抬眸,想要找到声音是从哪传来的,下一秒就听到夏千千哭嚎:“谁?!谁在这里!快来救救我们!”
两头狼:“……”
“安静。”沈新柳捂住夏千千的嘴,警惕地看着面前的两头狼。
两头狼注意到她充满敌意的眼神,突然低落地呜咽一声。
沈新柳:“?”
夏千千:“???”
对峙三秒后,两头狼对视一眼,突然扭头就跑。
“就、就这样?”夏千千还有些茫然。
沈新柳比她还疑惑,不明白这两头西北狼为什么这么轻易放过她们……难道是遇到了更好的猎物,或者是有比它们等级还高的野兽出现了?
沈新柳作为研究海洋工程的学者,对陆地上的事真是不太懂。
两人正面面相觑时,旁边树林里突然钻出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
“大嫂!”
“族……大嫂。”
沈新柳和夏千千同时看过去,沈新柳还没说话,夏千千看到两人发达的肌肉和腰间的兽皮,就已经眼前一黑又一黑:“刚走了两头狼,又来两个野人?”
“别胡说,”沈新柳示意她把自己放下,抬眸看向最高的男人,“辰康,你怎么在这儿?”
“我、我……”辰康吭吭哧哧,半天憋出一句,“我出来散步。”
沈新柳蹙眉:“在大山里散步?”
“对……您还不知道吧,这是我老家,我老家就在这边山沟沟里。”辰康连忙解释。
旁边的男人连连点头:“对对对,这儿是我们老家,大嫂您怎么来我们老家了?”
“我以前听辰野说过,他的老家在山里,却没想到就是这里,”沈新柳点了点头,又用平淡的语气解释了自己出现的原因,“我的飞机失事了,不小心流落到这里的。”
“什么?”
“飞机失事?!”
两个大男人同时惊呼一声,当即就要冲过来检查她的状态,但又想起什么同时忍住了。
“辰飞,赶紧去请族……请大哥!告诉他大嫂来了。”辰康命令道。
辰飞答应一声,赶紧跑了,只剩下三个人面面相觑。
半晌,夏千千弱弱举手:“冒昧地问一句,你们……为什么不穿衣服?”
辰康表情扭曲一瞬,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这个问题,正绞尽脑汁想理由时,沈新柳缓缓开口:“他们是隐居避世的一个民族,常年住在山里,更喜欢原始的状态。”
……族长就是这么跟她解释的?辰康轻咳一声:“没错,让你们见笑了。”
“没事没事,你们也算是……造福人类了。”夏千千瞄一眼对方的腹肌,又瞄一眼胸大肌。
辰康默默捂住了胸口。
三人再次没了话。
辰康觉得自己应该再关心一下沈新柳,正纠结该怎么开口时,一道身影突然疾驰而来,直直奔着沈新柳去了,他当即识趣地把夏千千拉到一边,以免某人把他们当障碍物撞飞。
“老婆……老婆你怎么样,是不是受伤了?”高大英俊的男人丝毫不顾忌还有外人在,呼吸急促地把沈新柳抱起来检查,顺便把脸埋进她衣服里闻了闻,确定没有血腥味后才松一口气。
早在辰飞说要去叫辰野过来时,沈新柳就已经做好了和两年前撕破脸的前夫见面的准备,此刻被他抱在怀里当成菜一样翻来翻去也没什么反应,只是在对上他泛红的眼圈时,淡淡说一句:“辰野,两年没见,你玩得更变态了。”
辰野:“?”
“大哥,耳朵……”辰康咬着牙小声叫他,试图唤回他的理智。
辰野抱着沈新柳不舍得放,哪听得进去别的。
沈新柳看着他头上的狼耳朵冷笑一声,用鞋尖踢了踢他的尾巴:“这是什么?月工塞吗?”
辰野:“!!!”
第28章
随着沈新柳一声质问,辰野咻的一声钻进了山林,沈新柳也懒得管他,直接问辰康:“这附近有信号站吗?坠机的时候我其他学生落在山那边了,现在生死未卜,我想打电话求救。”
“本来是有的,但前段时间泥石流,信号断开了,要等路通了之后才能修。”辰康回答。
沈新柳眉头紧皱:“路也堵了?”
“我们这边堵了,山那边没有,”辰康怕说不明白,索性找了根树枝,在地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圆,“我们就在这个圈里,周围的路都不能走了,但是圈外的路况还行,信号也有,你的学生如果还清醒的话,估计已经获救了。”
可从飞机上掉下来,谁能保证他们现在是清醒的?沈新柳眉头紧皱,指向飞机坠落的方向:“那边除了被泥石流冲堵的路,还有没有可以走的路?我现在必须得去找他们。”
“你的脚伤成那样,怎么去找?”
辰野不悦的声音突然传来,一直没说话的夏千千立刻看了过去……不得不说摘掉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之后,这个男人英俊得非常明显,尤其是宽阔的肩膀和整齐的腹肌,加上腰间裹的那块兽皮,简直是野性十足秀色可餐。
夏千千没忍住多看几眼,目不斜视朝着沈新柳走的辰野经过她身边时,顺手给了她脑门一巴掌:“我是你师爹,眼神别乱飘。”
夏千千被打得龇牙咧嘴,再好看的男人也变成了臭狗屎。
“现在只有从山上走才能出去,你确定你可以?”辰野径直走到沈新柳面前,颇为嚣张地问。在确定沈新柳没事之后,他也算支棱起来了。
沈新柳扫了他一眼:“哪条路?”
辰野指了一个方向。
沈新柳扭头就走,走了没几步就突然腾空。
“你是不是脑子有病,不怕给自己走瘸了?”把人抱起来的辰野咬牙切齿。
他体温很高,沈新柳以前非常嫌弃,此刻在寒冷的山里,倒是觉得贴紧点挺暖和,于是没有反抗:“那你帮我去找。”
辰野气笑了:“沈新柳,我们好像已经离婚了,我凭什么帮你?”
旁边看热闹的辰康默默望天。
夏千千看出气氛不对,伸手戳了一下辰康的腰,辰康一个激灵,当即控诉地看向她。
“看什么,你自己不穿衣服的,”夏千千觉得莫名其妙,说完又刻意压低声音,“喂,师爹这话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辰康站得离她远了点。
夏千千恍然:“所以他是前师爹。”
辰康:“……”师爹这称号已经够难听了,前师爹更离谱。
那边辰野说完,沈新柳就一直盯着他看,看得他都快忍不住摇尾巴时,她突然问:“你要多少钱?”
辰野先是一愣,随即嗤笑:“你能有几个钱,卡里那点积蓄还不是我……”
“辰野,人命关天,我没跟你开玩笑,”月光下,沈新柳面色严肃,“你如果不愿意帮我,那就放我下来。”
辰野眼底闪过一丝讪讪:“找找找,我帮你找总行了吧,急什么……”
说罢,他看向辰康。
辰康一脸无辜:“我?”
“不然呢?”辰野冷着脸,把从沈新柳这里受的气全都丢给他,“你抱我老婆回家?”
“……我还是去救人吧。”辰康扭头就走。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沈新柳面露担忧:“这边有狼群出没,他一个人可以吗?”
“你刚才怎么不问我一个人可不可以?”辰野表示不满。
沈新柳:“要不还是多叫几个人和他一起吧。”
“放心吧,他最不怕的就是狼。”又一次被无视了,辰野脸色也不太好,说完就抱着她往山下走,走了几步后又突然停下,皱着眉头看向身后傻愣愣的夏千千:“还不走?”
“哦……哦哦,这就走。”夏千千回神,赶紧追上。
夜色渐渐深了,月儿高悬,光亮却照不进深山老林。
夏千千步伐匆忙地跟在辰野身后,只觉得自己快要累死了,再看前面的辰野,抱着她家教授都能大气不喘,一时间对他的体力表示敬佩。
人长得这么帅,身材好体力也好,为啥会变成‘前’师爹?夏千千从后面把人从头到脚打量一遍,最后视线落在他腰间那块破兽皮上……嗯,教授应该不喜欢这么奔放的。
夏千千正胡思乱想,前面的辰野突然说了一句:“到了。”
她下意识抬头,就看到不远处的山脚下,大大小小几十户房子如星星般散布,家家户户门前都亮着一盏路灯。
“这就是你的老家?”一直没说话的沈新柳突然问。
辰野还记恨她刚才无视自己的事,闻言冷笑一声:“这就是你一直不肯跟我回来的老家。”
“我说过了,当时科研工作很忙,抽不出时间跟你回家探亲。”沈新柳皱眉。
辰野却不想听她解释:“是是是,你多忙啊,你比校长都忙。”
“严格意义上来说,我当时确实比校长忙。”沈新柳一句也不让。
辰野正想再吵,夏千千弱弱举手:“那个……教授,前师爹,咱能回家再吵吗?”
“叫什么前师爹,我是死了吗?”辰野冷着一张脸,再次把怒火对准外人。
夏千千从善如流:“师爹!”
辰野给了她一个‘这还差不多’的眼神,带着她们进了村子。
这个时间天都快亮了,村子里却仍然有人在活动,三人刚进村子,迎面就遇上一个七八岁的小孩。辰野怕他冒冒失失的撞到沈新柳,当即制止道:“别乱跑。”
小孩猛地停下,一看到沈新柳眼睛都亮了:“族长夫人!啊呜~~~”
啊呜声一出,周围的房子里顿时也跟着啊呜啊呜。
沈新柳:“?”
夏千千:“!!!”
“我们村以狼为尊,这是我们的欢迎仪式。”辰野淡定道,“对了,忘了告诉你,我现在是我们族的族长,当官了。”
夏千千哪敢吱声,默默看向沈新柳。
沈新柳:“嗯,你真厉害。”
“早就叫你来了。”辰野炫耀之余,还不忘见缝插针地抱怨。
沈新柳只当没听到。
此起彼伏的啊呜声结束,转眼冒出十几个人和七八头狼,沈新柳认出这些狼和之前在山上时遇见的那两头是一个品种,又一次看向辰野。
“都说以狼为尊了,”辰野胡乱解释一句,直接指了个二十出头的女孩,“你,带她去休息。”
“我?”
“带我?”
女孩和夏千千同时开口,听起来都有些不满。
辰野一个眼神扫过去,两人同时绷紧了皮。
“去吧。”沈新柳这句是跟夏千千说的。
夏千千现在唯一能依靠的就是教授了,闻言立刻乖乖答应,默默走到了女孩旁边,女孩愤恨地看一眼辰野怀里的沈新柳,咬着唇伤心地离开了。
“我住哪?”沈新柳问。
辰野面无表情:“你?你觉得你一个当年跟我撕破脸闹得那么难看的前妻,能住哪?”
十分钟后,沈新柳坐在村子里最好的房子里的沙发上,看着辰野把她的鞋袜脱掉。
“都肿成馒头了。”辰野眉头紧皱,声音也沉了下去。
他长得高大,眉眼又锐利,不犯傻的时候透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沈新柳看着他垂下的眼睫,一时间没有吭声。
辰野抬眸看了她一眼,倒了点红花油在手上,一边搓一边道:“不把淤血揉散的话,你会好得很慢,所以忍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