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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阴鸷反派身边当咸鱼by关山一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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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旻珠意外猝死后穿书了,但她没有系统、没有金手指,甚至不知道剧情走向。
而且原主还是父母早逝、身娇体弱的长房孤女,于是萧旻珠心安理得地混吃等死,躺平当咸鱼了。
到了适婚年龄,婶母给她找了门“好”亲事,嫁给燕侯魏蛟为妻。
拒绝?婚事把控在婶母手上,这次拒绝了,下次又怎么办?
逃婚?她一个弱女子抛去家族蔽护,携金带银逃婚出去,怕是也很难在乱世中立足。
不过三两日,萧旻珠就说服了自己换个地方躺平,收拾包袱嫁去了幽州。
萧青雁做了预知梦,知道看似性子绵软随和的堂妹日后会成为皇后,而自己却夫妻不合,结局凄惨,所以在梦醒后迫不及待地与她换了亲事,让对方代为嫁给魏蛟那个暴虐恣睢的疯子。
她则如愿嫁给了前世的妹夫崔琰,可成婚后才知有诸多不易。
萧青雁只能安慰自己,对比堂妹会遭到的境遇,她已经好了许多。
帝王寿宴,邀请各州郡诸侯前往洛阳贺寿。
行宴出来,萧青雁偶然撞见萧旻珠夫妻俩,几乎是下意识地,她停留在暗处窥视相处的两人。
她看见堂妹站在原地不肯走,扯着魏蛟的袖子,推说脚累。
听见这句话时,萧青雁几乎倒抽一口凉气,她竟然敢冲着那尊煞神撒娇,不怕……
“懒死你得了。”
然后她就瞧见魏蛟竟真的在对方面前蹲下身。
萧青雁惊在当场。
萧旻珠的婚后生活小有恣意,就是床边的恶犬爱龇牙咧嘴很烦。
一日,“狗”又抽疯了。
“你要是再敢把眼睛放在那些年轻文人身上,我就——”
萧旻珠很困不想听他逼逼赖赖,直接环住对方的脖颈按下来,嘴巴照着“狗脸”就是一阵乱怼。
完了还批评道:“听话,明天再说。”
对方这才偃息旗鼓。
原本以为日子就这么一直过下去。直到有一天她磕到了脑袋,想起了一切。
原来,她生活在一本书中,魏蛟是前期敏感多疑、偏执暴戾的反派,男主逐鹿中原的最大绊脚石,最后在战场上被男主乱箭射死。
眼见魏蛟大势已去,萧旻珠前一刻温柔送别即将奔赴战场的魏蛟,后脚就收拾金银细软跑路了。
逃跑的第二十九天,萧旻珠在偏远的小镇再次见到了魏蛟。
对方神情阴鸷如刚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却笑着语:“不是说好要在家中等我得胜归来吗。”
使用指南:1、男主阴暗爬行疯狗属性,全身上下嘴第二硬,脑子不太正常,前期会有点狗,后期拿命宠
2、会穿插前世今生元素,女主要中后期才会获知前世剧情
3、架空,无法考据,作者笔力有限,苏爽小甜文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甜文 穿书
主角视角萧旻珠魏蛟
一句话简介:咸鱼训狗日记
立意:治愈,成长

金乌西沉,硝烟过后,东平城门户大开。
放眼望去,已是尸横遍野。一阵风吹过,血红色的腥气瞬时弥散在死寂片刻的废墟之上。
“君侯,末将把许垚父子给绑来了。”
一个胡子拉碴的黑脸武将把缚好的两人丢来。
或许是因为成了俘虏,对方索性破罐子破摔。
“魏蛟你命格不详,弑父杀兄才得了这个位置,将来克妻克子,不得好死。”许垚形容狼狈地叫骂道。
“许太守早已成阶下囚,还如当日在城墙上的铁骨铮铮,当真是让某刮目相看啊。”被唤魏蛟那人高坐马上,神色不明地把弄手上马鞭。
“低贱之子,不堪大用,幽州基业必断你之手。”
见对方越骂越欢,丝毫不惧。魏蛟眸色骤紧,周身顿时弥漫一股阴沉气息,冷声施令:“将许垚舌头拔掉,头颅砍下来,挂在东平的城门上,余党尽数斩杀,一个不留。”
随后无视身后的叫骂,驭马进城。
“女郎,该起了。”青竹轻手掀开帷幔,俯身对躺在锦被里的女子耳语道,“等会儿还要去老太太那儿请安呢。”
女子迷糊地睁眼,敛眉咕哝了句:“几时了?”
青竹道:“刚到卯时。”
萧旻珠幽幽地叹口气,任命坐直身,让青竹服侍她穿衣。
房间里的人影有序攒动,开始一天的准备工作。
萧旻珠晃悠悠地盯着镜子里梳妆的自己,思绪发散飘荡。
来到这个世界六年了,她还是无法适应晨昏定省的规矩。每天起这么早去请安,身体醒了,脑子都还没醒,跟具浑浑噩噩的走尸似的。
想到这儿,萧旻珠打了个哈切。
没错,萧旻珠并不是这个世界的里的人,她是在六年前穿进这具身体里来的。
那时她还叫萧旻,是一家世界五百强公司的底层社畜,为了那点儿工资,每天兢兢业业的上班搬砖。因为顶头上司多次将一个方案打回,凌晨两点,萧旻还在公司改方案,最后实在太困了,她忍不住趴在桌子上睡了一会儿,再一睁眼,她就成了一个十岁小女孩——扬州牧萧烨的独女,萧旻珠。
经历上一世痛苦的打工狗生活,穿成贵族女郎后,萧旻珠只想躺平过一辈子。
外面争执声突起,搅扰了萧旻珠心中的万千思绪。
门口,白桃叉着腰,一张圆润乖巧的脸争得面红耳赤。
显然,她并不善于吵架。
白桃:“我们女郎应有的热水可不止这些,你们厨房是怎么送的?”
脚下放了一只上粗下细的木桶,里面只装了半桶水。
送水过来的是个长得白胖的粗使嬷嬷,她赔笑道:“哎呀白桃姑娘,今早上柳姨娘那边多要了一桶水去,府里主子这么多,厨房烧水的锅灶就这么几个,哪里够分呢。”
白桃气的胸口起伏不停,“柳姨娘一个妾室如何能与我们女郎——”
“白桃。”
还未出口的话被萧旻珠打断。
萧旻珠站在门口,对眼珠子滴溜转的粗使嬷嬷微微一笑道:“嬷嬷应该还要去其他地方送水吧,就不多留了。”
“唉唉。”对方有些失望地走了。
等嬷嬷一走,萧旻珠目光瞥向一旁低着脑袋的白桃,戳戳她的额头,“刚刚气势汹汹的劲儿都去哪儿了?”
“女郎,奴就是看不过她们这些踩低捧高的嘴脸。”白桃嘟囔着道。
萧旻珠叹口气,“看不惯又能怎样呢,毕竟咱们现在寄人篱下。”
萧旻珠母亲早逝,父亲也在她穿过来后一年逝去,随后她就因要给父母守孝和身体不好需要静养为由被送到了庐江,半月前才因为到了适婚年纪重新回到府里。
现在的州牧是她的叔父萧奉。
叔父待她还挺不错,至少吃穿用度上面不曾克扣,但耐不住底下的下人心思繁多,总有些时候会发生诸如今天这样的事。
白桃脑筋一动,提议道:“女郎,要不我们回庐江吧,那儿虽然偏僻,但好歹自由自在,不用看人脸色。”
萧旻珠笑了笑,“你当这儿是这么容易走的。”
“快,头发还没弄完,要来不及了。”萧旻珠边走边说道,“等会儿出门记得把抄完的佛经带上。”
“噢。”白桃整个人宛若泄了气的皮球。
正值九月,清早晨的风已带了些许凉意,树杈落下三两枯黄的叶片。
进到老太太的院子时,时辰还不算晚。
萧旻珠微笑上前行礼,“祖母。”
头戴石榴串珠抹额的紫衣老太太眉间含着柔和笑意,“阿绵来了,快上茶。”
阿绵是她的小字。
萧旻珠坐在萧老太太下方的位置,让随行的白桃将佛经交给萧老太太身边伺候的嬷嬷。
“祖母交代的佛经,孙女已经抄完了。”
萧老太太说好,翻看了两页道:“这字倒是写的不错,娟秀工整,可见你是认真在写,佛祖见到了你的真心,会保佑你姐姐的病很快就会好的。”
萧旻珠笑了笑,“但愿如此吧。”
抄写佛经这事儿要从半个月前说起。
萧旻珠的堂姐萧青雁自她回府的那天,就推说身体不适,头疼无力,请了大夫来看也无济于事。伺候的婢女非说是被萧旻珠带回来的宵小冲撞了才会如此。
萧老太太本身也是信佛的,对这类事向来宁可信其有,于是便做主让萧旻珠抄写一本佛经去去煞气。
萧老太太关心问:“回来这些时日可还习惯?”
对啊,女郎虽没了父母,可还有亲祖母撑腰啊。
白桃正欲说话,却被萧旻珠暗中拉住手臂。
萧旻珠:“婶母很贴心,知道阿绵喜静安排了一处安静的院落,下人伺候得也很妥帖。”
萧老太太这才放心,叹口气道:“你去庐江守孝养病,青雁刚好看中了你住的那处院落,我想着鱼珠院总归是离街口近了些,也不利于你后续休养,遂做主换了院子,之前我还在想,要是你介意的话,我就再让青雁搬回去。”
原来这些老太太都是知道的。
白桃垂头丧气地挠了挠手心。
萧旻珠面上始终保持着温良的笑意:“阿绵并不介意,一处院子而已,姐姐住了就住了。”
“乖孩子。”萧老夫人轻轻拍了拍萧旻珠的手背,“你今年也十六了,我给你婶母说了,让她多多留意扬州的青年才俊,给你订门好的亲事。”
萧旻珠乖巧地点了点头。
祖孙俩又说了些话,萧旻珠便准备告退。
刚走出廊下,就撞见了萧青雁的身影。
萧旻珠只好停下脚步,盈盈道声“大姐姐。”
萧青雁闻声,愣愣地看向她,许久才回应喊了声“三妹妹。”
以往萧青雁见到她哪里会是这样有气无力,萧旻珠眨了两下眼睛,注意到对方青黑的眼下,“姐姐昨夜没睡好吗?”
“嗯,是有些不舒服,我先进去了。”萧青雁草草结束对话,在萧旻珠澄澈的目光下有些慌乱地走了。
从小这位堂姐就是骄傲的孔雀,琴棋书画样样都要学,样样都要努力做到最好,长辈眼里的乖乖女,同龄人眼里别人家的孩子,但萧旻珠不知道为什么对方始终对她抱有敌意。
虽然这种敌意在萧旻珠失去家主掌上明珠的身份后淡了许多,但也足够烦扰。
在对方称病的第三天,出于慰问病情的原因萧旻珠去了鱼珠院,结果不小心撞见对方聊若无事地在院子里和婢女踢毽子的情景。
萧青雁当然也看见了她,之后根本不在意地继续对外称病,在她面前却是一副高傲疏离的神情。
如果萧旻珠在长辈面前戳破对方的假面,她们会相信十几年如一日的女儿/孙女其实还有另一副面孔吗。
答案不可能。
说不定还会怀疑萧旻珠别有用心。
萧旻珠不打算庸人自扰,只欲有一日过一日,过好自己的日子。
她转过身,若无其事地带白桃回院子。
扬州牧萧奉近些日子以来颇为烦恼。
据回来的斥候报,南边的张玖似在筹备战事,近两月来一直在筹措粮草,督促工匠造船制械。
扬州和益州土壤相接,时有摩擦,张玖早就觊觎扬州鱼米之乡这块肥肉。
只是扬州军力疲弱,如何能抵挡越来越强大的张玖大军。
书房内,萧奉抵额不语,底下部曲也个个安静如鸡。
片刻,萧奉的一个幕僚站了出来。
此人名叫贾仁,颇得萧旻看重。
贾仁看眼上方,沉吟着说道:“若主公担心扬州内部无法抵御张玖大军,不若…向外寻求庇护。”
“北方的魏蛟,刚夺去河东四郡,士气正盛,主公若能与他结盟,张玖之辈必不敢轻举妄动。”
“那魏蛟生性暴戾,前段日子攻破东平后还将太守许垚的头颅挂在城门,坑杀降兵,百姓畏之如虎,与其结交恐怕引火上身。”还不待贾谊说完,另个素日看不惯他的幕僚就泼冷水道。
萧旻抬手制止,在椅子上坐直身子,来了兴趣:“继续说。”
贾仁道:“听说燕侯尚未娶亲,可以此为名,在宗族中择一名女郎与魏家联姻,并许诺金钱,粮草,邀其结盟,共结两姓之好。”
永宁十五年,皇叔楚王打着清君侧的旗号在并州造反,来势汹汹,熙帝命各路诸侯王救驾,然而隔岸观火的人居多,竟无一人响应。
唯有当时方从上任使君突逝致使属地陷入衰弱内乱中平息过来的幽州兵赶去救驾,并镇压反叛。
而后熙帝特授魏蛟燕侯爵位。
当时的魏蛟甚至还未到及冠的年纪。
两年过去,幽州又发展壮大了不少。
目前南方诸侯实力排得上名号的便是益州张玖,扬州萧奉,青州崔裕,放任张玖吞并扬州,势力壮大后称霸南方,这应该不会是魏蛟想看到的局面。
二来,魏蛟刚连破四郡,粮饷军械都消耗巨大,若扬州此时示好,不定会同意下来,联姻只是一个名义上的由头,重要的是钱粮。
萧府目前有几位适婚女郎,至于择哪位联姻,主公自有定夺。
萧奉捋一把胡须,站起身来回踱步思虑。
晚间,萧旻将这事告诉了自己的正妻卞夫人。
“虽有传闻称燕侯性格躁戾,但年轻人哪有不傲的,更何况他年纪轻轻就坐拥整个幽州,确实是门极好的亲事。”卞夫人略一思忖,欢欣地道。
这些日子她正好为女儿萧青雁亲事烦忧,扬州的男子无论怎么挑都是下嫁,可她娘家门第不行,洛阳那些未婚的高门子弟她一个都不认识。
她与萧使君都觉得魏蛟绝非池中之物,将女儿嫁给他绝对不差。
是以,卞夫人欢欢喜喜地把这门亲事告知了萧青雁,对方却如何都不肯嫁,她简直气的不行。

萧青雁缩在床头,像是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事,脸色煞白。
“多好的亲事啊,你一嫁过去就是诰命夫人。”卞夫人坐下来,以为只是女儿念家才不想嫁人,言辞恳切地劝慰,“幽州虽然偏了些,但兵强马壮,如今魏蛟又拿下了东南几个郡县,依母亲看,他将来肯定会再进一步,到时候你不是也跟着享福。”
卞夫一生所出一子一女,儿子将来反正会继承家业要不着她操心,女儿家的婚事便是第二次投胎,卞夫人深以为然,所以她在萧青雁未及笄时就已经在相看人家。
如今青雁已经年满十七,马上就十八了。
最好议亲的年纪马上就过了,想着不能再拖下去,卞夫人就打算若不然年尾和建安太守的长子结亲,对方的品性相貌勉强入了她的眼。
但是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了一门更好的亲事,如何能不要?
她估摸与魏家结亲使君势在必得,若青雁不愿,婚事说不定就要落到柳姨娘母女头上。
得了这门天大的好事,柳姨娘那小蹄子岂不是要翘上天去。
卞夫人好说歹说,萧青雁就是不愿意,甚至连声音都带了一丝哭腔。
卞夫人也是气怒了,急声道:“今日你若不说个头尾,我就是绑也要把你绑上花轿。”
萧青雁无法,抿了抿唇只得道出自己前两日的梦境。
卞夫人听后一惊。
“你说的可是真的?”
萧青雁哽咽不止,眼眶微红地道:“女儿怎么会用此等大事玩笑?”
原来萧青雁做梦梦到了嫁给魏蛟后面的事情,在梦中,过不了多久这个时代会彻底成为一个乱世,没有皇权的压制,各地诸侯军阀混战,黎民百姓民不聊生,饿殍遍野。
魏蛟也确实如卞夫人所说不是池中之物,戎马半生,南征北战,成为了北方势力最大的军阀。但他性格暴虐,自大狂妄,冷漠无情,宛如一头无绳牵引的野兽。
魏蛟患有头疾,随着时间的推移愈演愈烈,每当头痛发作时,他那双原本就泛着诡异的眼眸会变得猩红一片,忍不住杀人。有一次,魏蛟误入了她的房间,她目光从对方滴血般的兽眸落到手上拿着的滴血长剑顿时张皇失措,害怕地直流泪。
好在对方只直愣愣地盯着她出神一会儿就步履蹒跚地退离了出去。
想到这儿,萧青雁浑身止不住地发抖。
她紧紧攥住卞夫人的袖子,“母亲,我不要嫁给魏蛟,我会死的。”
魏蛟做事不留退路,平生树敌无数,最后被群起而攻之,乱箭死在战场,连具囫囵尸体都没留下。
而斗败魏蛟的人就是萧旻珠当时的丈夫崔琰。
她作为逆贼魏蛟的妻子,为了活下去,只能屈辱地向这个昔日看不起的三妹妹求情,请求她的夫婿对自己网开一面。
在被赦免后,时隔多年她再次回到扬州老宅,偶然听见曾经府里伺候的老人私下议论,“我原本以为大娘子嫁得最好,谁能想到三娘子最后竟一飞冲天,成了皇后呢。”
另一人放低了声音:“我听随大娘子回来的婢女说,大娘子嫁给那位时也过得不好,只表面风光罢了,实际上夫妻俩这么多年一直分房睡呢。”
“大娘子真惨,一手好牌打得稀烂,三娘子也就是运气好,要是最开始嫁过去的是三娘子,姐妹二人如今的境遇就颠倒了。”
萧青雁回忆起梦中的屈辱,羞愤欲死。
前几日她刚从梦中挣扎醒来时,对发生在梦中的一切都十分深刻,但现在,某些情节在记忆中却渐渐变得模糊,萧青雁很害怕自己有一天会忘记所有,最后落得跟梦境一样的结局。
见女儿情绪失控,卞夫人连忙俯身拥住对方安抚。
她本身是不太相信人做梦会梦到以后发生的事情,但女儿说的煞有其事,甚至事情发展十分具体,卞夫人目露迟疑。
“那婚事就这样白白便宜柳姨娘了?”卞夫人有所不甘心。
后宅的适婚女郎按身份来说青雁是最合适的,若将个庶女嫁过去,魏蛟不一定会愿意。
萧青雁眼神划过一丝异样,斟酌开口:“母亲是不是忘了,还有三妹妹。”
萧旻珠是从前担任州牧的大伯唯一的女儿,受尽宠爱。
刚才的话语中萧青雁并没有主动向卞夫人提及萧旻珠的婚事。
对,萧旻珠只是运气好罢了,如果她们的婚事神不知鬼不觉地一换,她就能像梦中的对方一样身穿凤袍头戴贵冠地接受众人拜贺。
而萧旻珠在失去庇护后只能向她跪求安稳。
想到这儿,萧青雁从头到脚地浑身一颤,整个人沉浸在对方向自己毕恭毕敬俯首的幻境里。
“我怎么把她给忘了。”卞夫人一合掌,与魏家的婚事不能丢,目前扬州需要魏蛟做靠山。
卞夫人虽是一介妇人,但因为兄长掌握扬州重要军防,也对时事有所了解。而除青雁外最合适的联姻对象便是萧旻珠了。
青雁实在害怕不敢嫁,婚事倒不如安在萧旻珠这个侄女头上,至少她以婚事笼络时侄女会对她有所感激,要是柳姨娘的女儿嫁去幽州,后面几年里府里怕是再也安分不了,萧奉也会看在女婿魏蛟的面上更加优待柳姨娘。
这是卞夫人所不能忍的,况且柳姨娘的儿子也已经有十二岁,要是几年里萧奉万一脑子发昏开始重用这个庶子,岂不是会给她的儿子带来麻烦。
距女儿口中魏蛟战死还有些年头,大不了等魏蛟死后她们再将萧旻珠接回来养着。
卞夫人一合计,温声对女儿道:“你先好好休息,后面的事就交给母亲来办。”
“女郎,夫人来看您了。”
卞夫人素来无事不登门,萧旻珠也不知对方来做什么,只得先出去迎她。
这响萧旻珠刚喊了声婶母,卞夫人就热情地握住她的手心,看她的目光莫名带着一丝诡异的热枕。
“晃眼间,三娘你都长这么大了,婶母还依稀记得你小时候的模样呢。”
萧旻珠适当地微笑,低头装乖。
试想,一个往常对你不算太亲近的长辈突然有一天拉住你的手深情意切地说你长大了,莫名有种羔羊长大了该宰杀吃肉了的感觉。
一番嘘寒问暖后,对方终于切入了主题。
“我和你叔父答应了你父亲会好好照顾你,这不,当下就有个极好的亲事,我们第一个便想到了你。”
萧旻珠没想到卞夫人来和她说的是成亲的事。毕竟她回到府里一个月都不曾到,而且长幼有序,萧青雁都没订婚,哪能这么快就轮到她呢。
所以一时之间,萧旻珠不知道说什么。
卞夫人见萧旻珠不语,以为她不愿,又说了魏蛟的许多好话,真的假的,卞夫人想到什么说什么。
萧旻珠长相极美,甚至说艳丽了些,肤如凝脂,娇唇红润,眼睑下方缀一颗红色小痣,更添几分潋滟勾人,这样的长相,在很多世家大族眼里,是不堪担任宗妇的。
是以,卞夫人自觉给她找了门好亲事。
在她看来,萧旻珠就是典型的长相精明祸人,实则胆小乖巧,极好说话,萧烨死后,萧旻珠性格愈发安静,常待在在自己院里不出门。
卞夫人干脆就以侄女身体不适需要静养为由将其送到了庐江这个小地方,而且庐江临近萧烨夫妻二人的陵墓嵛山,子女为父母守孝天经地义,那些宗族的长辈也不会说什么。
直到对方到了适婚年龄,族里的几个婶子开始念叨,卞夫人才不得不又将侄女接回来。
对于这门亲事,口都说干了仍不见侄女表态,卞夫人只得说让她考虑考虑,这才离开。
连着几日阴天后老天终于舍得放了晴。
萧旻珠倚坐在长椅边发呆,偶尔向下面池塘抛洒一把鱼饵,引得一大片鱼儿争相恐后地张嘴抢食。
先前卞夫人的话,她最多只信一半,若真如她口中那般好,这门亲事又怎会落到自己头上。
但不听从卞夫人的话她又能如何呢?
按照礼法,父母死后女儿家的婚事就由家里叔婶相看,拒绝了这次,下次又怎么办。
这是一个不算安稳的朝代,处处都在打仗,她一个弱女子抛去家族蔽护,携金带银逃婚出去,怕是也很难在乱世中立足,
萧旻珠眯眼靠在木椅上,任由洒落的阳光穿透薄薄的眼皮。
别人的女主穿到古代后要么金手指巨粗,囤货空间、读心、美食系统应有尽有,要么就穿书知道小说剧情,提前去抱男女主的大腿。
而她穿书却还要自己考虑长期饭票问题。
萧旻珠叹了口气,感到一阵心累。
联姻对象她其实也算认识。
当年她刚穿过来时原身的父亲还在,扬州实力尚算兵强将勇,匈奴压境,各州郡诸侯间组成同盟共抗匈奴大军。
萧旻珠小时候跟着爷爷奶奶长大,颇爱和爷爷一起看三国演义,觉得里面的将军威武霸气。穿到了古代,也想见识见识真实的战场是什么样子,遂央求和萧父同往。
战争第一次以具象化的形式发生在眼前,萧旻珠除了震撼外更觉得胆战心惊。
第一次见到魏蛟,十五六岁的少年立了功劳骑着高头大马神气地从路边经过,第二次见到魏蛟,对方狼狈负伤,气息奄奄地被士兵随意丢在马厩等死。
萧旻珠于心不忍,将他偷偷拖回自己的营帐养伤。
听闻幽州兵强马壮,魏蛟坐拥一州,自己这个昔日他落难时给予关怀的救命恩人去他那儿讨口饭吃,怎么说也不过分吧。
乱世女子如浮萍,萧旻珠只想给自己找条金大腿,平平安安苟到老死为止。
萧旻珠不是个纠结的性子,很快就说服了自己换个地方躺平。
不过经此一事,可见她在萧家的地位可见一斑,随时被当作工具人打包丢出去。
安逸日子过久了,思考多了连脑瓜仁子也开始疼起来。
萧旻珠索性不想了,爱咋滴咋滴吧。
侄女刚一松口,萧奉就命人将早已写好的书信发往东平。
果真如贾仁所说,魏蛟应下了婚事。
萧奉大喜。
两家商议,将婚期定在下月十六。
本来像魏萧这样的赫赫世家,通婚不应该像这般草率,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迎亲前后六礼,加起来至少也得半年左右,但因为双方各种各样的原因,都想尽快完婚。
前段时日萦绕在使君府的压抑气氛一扫而空,下人们都投入到下月三娘子出嫁的事宜中。
萧老夫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城中的慈光寺祈福,想到快到婚期,又临时把萧旻珠叫去。
“你身体一向不好,此去多求求菩萨保你得到燕侯喜爱,早日生下嫡子,如此才能稳固自己的地位。”
佛殿内,巨大金像佛身端坐莲花宝座,慈眉善目地俯视众生。
萧老夫人跪坐在蒲团上,双手合十,虔诚地为子孙求了平安,又期盼三娘与燕侯的婚事顺利,保佑扬州安宁。
萧旻珠有样学样地双手合十,跪地诚恳祈祷:佛祖在上,保佑信女,只求荣华富贵,不求一丝真情。
随后又添了一笔颇丰的香油钱。
谈感情?太累了,还是谈钱更实在。
很快,出嫁的日子到了。
然而新郎官本人却没有来接亲,只派了一队亲卫。
据来的护卫长说,燕侯此时正准备征讨滁邱,无暇其他,他会护送燕侯夫人先回衡阳的府邸,待燕侯事毕,再回来完婚。
衡阳是魏家祖宅。
虽事出有因,但这也反映了魏蛟并不怎么重视与萧家的联姻,在大喜之日落了萧家的脸面,这让萧使君脸色有些不虞,但又觉得自己没有底气发火,只能把这股气憋在心里。
面上勉强保持着和气招待了来使,将侄女送上辇车。
锣鼓喧天的喜乐声渐渐落在车后。
宽敞的辇车上,青竹担忧地看着身旁一身彩衣,泪干不语的女郎。
她的膝上放着一个小匣子,是刚刚使君塞给她的。
里面装着三千两银票,使君刚说的。
片刻前在使君面前哭的如泣如诉,妆都要花了的女郎,一上车,就成了这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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