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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阴鸷反派身边当咸鱼by关山一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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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蛟有些生?气,带了些不依不饶道:“不一样,就算买到同样款式的也不是这件了。”
这是他第一次收到萧旻珠送的礼物。
魏蛟快速闪过这个念头。
萧旻珠此时看魏蛟的眼神很像在看不听话的熊孩子,有什么不一样,款式差不多能穿不就好了吗,而且这不是你自己搞上去的吗?
男人心海底针。
大晚上的,不知道魏蛟又在发什么神经。
萧旻珠佯装打哈切去牵魏蛟的袖子,将他往房间里拉,“困死了,快睡觉吧。”
最?后这个话题被萧旻珠糊弄了过去。
宋辽成婚成的早,和?妻子两人感情?稳定,今个是他闺女百日,宋辽老早就醒了。
他轻手轻脚地下了床,跑去看在在旁边小床上睡觉的女儿?。
小姑娘脸蛋长?得?白白嫩嫩,小手乖乖地放在被子上闭着眼睛睡觉。
宋辽越看越稀罕,怎么都看不够。
床帐内,妻子沈嘉月翻了个身,手伸出来掀开遮挡的帘子,就见到不远处魁梧的男人守在小床边一脸痴笑。
她用沙哑的声?音问:“现?在天色还早呢,你不睡了?”
沈嘉月生?产已经三个多月,按理?说夫妻早就能同房了,但宋辽之前担心会伤到妻子,硬生?生?等到昨晚才和?妻子同床共枕。
宋辽看似粗鲁实?则心细如发有责任心,不然沈嘉月也不能相中他当自己的夫婿。
平时只?要宋辽一有空,孩子都是他在带。
宋辽头也不抬,“阿月你再睡会儿?,我守着安然。”
宋辽给?自己的女儿?取名宋安然,希望她健将康康地长?大,永远平安幸福,这是父母对孩子最?诚挚的期许。
沈嘉月又躺了会儿?,才从?床上起来。
今天没办法睡懒觉,要宴请宾客,一大堆的事儿?。
梳头发的时候她犹疑一瞬,忙问道:“你请了主公的吧?”
宋辽:“放心,我给?主公说了。”
沈嘉月笑道:“那就行,今日那位萧夫人应当也会来,说起来我都还未见过她呢。”不知道能不能把魏蛟降服。
魏蛟显然不知,宋辽那日回来后一字不落地将两人的谈话都告诉了妻子,以求抚慰表扬。
这也导致了沈嘉月原本就对魏蛟不高的评价再次跌滑,自己脑子思想歪就算了,还教唆宋辽和?她唱反调。
沈嘉月迫切地希望魏蛟能有个人管住他。
当在席宴上见到萧旻珠后,沈嘉月下意识地认为她或许就是那个人。
魏蛟旁边立着一个生?的娇美,年纪不过十?六七的女子,肤如凝脂,娇唇红润,外面披着一金银流苏雪白斗篷穿,眼下缀一颗红色小痣,更添几分潋滟动人,但她的性格并不像长?相一样锋芒。
萧旻珠淡笑着将自己准备的小老虎坠子递过去:“这是我给?孩子准备的礼物,也不知道她喜不喜欢。”
沈嘉月本身就是个爽朗的性格,见萧旻珠和?和?气气地,她自然也表现?得?十?分友善,“夫人实?在是太客气了,来就来呗,还带礼物。”
她将小老虎吊坠直接挂到了襁褓里的女儿?脖子上。
小姑娘见到萧旻珠送的礼物也很给?面子地表达了自己的愉悦,阿巴阿巴地拿小手把玩吊坠。然后等玩够了,就张大嘴。
宋辽飞快地制止了女儿?把吊坠往嘴里送的动作,“乖宝,爹先帮你保管,等你长?大些了再还给?你好不好。”
小姑娘眼睁睁地见着吊坠儿?被她爹拿走,啊啊地抗议。
众人见着这个场景都欢欣不已。
随后沈嘉月热情?地带着萧旻珠去见一些衡阳官员的夫人们,孩子就让夫婿抱着。
这边围绕的人少?了,魏蛟就好奇地把头伸过去看襁褓里的婴儿?。宋辽可不止一次在他耳边炫耀自己的宝贝女儿?。
刚出生?没多久的孩子体质还比较脆弱,只?能抱着在室内走动。小团子头上戴着精致的虎头帽,小手柔软娇嫩,劲儿?却大,此时正抗争地抢他爹手上的链子。
看得?出,她确实?很喜欢这个礼物。
忽然,一张陌生?的大脸凑过来,小团子瞪大了眼,好奇地被吸引了视线,暂时忘却了要和?她爹抢链子的事儿?。
几个月大的小孩子还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饿了就哭,吃饱了就睡,开心了就笑,所以当小团子第一次看到眼睛生?的和?周围其他人不太一样的并不感觉到害怕,反而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甚至嘴里还啊哦地把小手伸向魏蛟。
魏蛟长?到二十?多岁,平生?遇到懂事了的小孩或者?是大人,大部分第一次见到他目光中都会有抵触和?嫌恶的心理?,就连他的亲生?父亲也不外乎如是,所以刚刚人多的时候,他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围上前去瞧孩子。
这小孩儿?明显不认生?,站到角落都能听见她那银铃般清脆的声?音,要是一见到他就哭的话,大庭广众之下会让他很没有面子。
所以等就宋辽一人抱着娃的时候,魏蛟就踌躇地凑了上去。
当小孩儿?见到他不害怕,甚至朝他伸手的时候,魏蛟心中松了一大口气,但面上却洋洋得?意道:“没想到我还挺受欢迎。”
襁褓中的小团子伸出的手因久久被冷落有些不高兴地挥舞着,宋辽便顺应女儿?的心愿,将襁褓往前递了递,“君侯,她想让你抱。”
魏蛟的表情?有点呆,“怎么抱?”
两个男人的举动自然也被不远处的女人们收进眼底。
她们笑着道:“瞧宋将军抱孩子的动作娴熟,私下里肯定对孩子也是不离手吧。”
沈嘉月回笑道:“嗯,他挺细心的。”
“没想到宋将军私底下竟这样细致入微,沈夫人可真幸运嫁给?这样的男子。”
对于这句话沈嘉月却没回了,男人家带孩子细心,她生?孩子奶孩子就不辛苦了吗。
男人家有空带会儿?孩子就引人称赞,女人家无时无刻不围着孩子转就是天经地义了?
宋辽确实?很好,但沈嘉月听着这话就是不怎么愉心。
关于孩子的话茬,生?养过的妇人们怎么也聊不完。
话题很快又落到了结了婚还没养孩子的萧旻珠头上。他们基本都是魏家部将僚属的夫人,对于她们的这位人生?颇具起伏的主公,未来会娶什么样的妻子是有过好奇的。
今儿?个第一次见到主公的新妇,见扬州来的娘子性子对方温柔和?煦,不目中无人,也乐于与其攀谈。
孩子交到手上的时候,像是抱了一团软乎乎,魏蛟可以提几十?斤重的刀枪在战场上如入无人之境地厮杀,可一抱孩子他却觉得?犯了难,魏蛟整个人像被施了定身咒,动作僵硬。
妇人们都笑呵呵地注视着眼前场景,看不出她们主公还有这样一面。
某位年长?些的夫人道:“君侯看着倒是很喜欢宋将军家的小娘子,萧夫人什么时候也生?个。”
对于新婚夫妻,过来人对他们的态度始终会带些揶揄意味。
萧旻珠深谙众人的心思,适当流露出新妇该有的羞涩和?腼腆,这样她们就会满足地聊下一个话题了。
萧旻珠瞥向对面,恰好撞见魏蛟手足无措望过来的目光。

安静祥和的日子未过多久, 就被?一则消息炸翻了锅。
一个受伤满身是血的信使被人从马上扶下来,他涕泗横流地跪到魏蛟身前。
“君侯,荆城被人攻破了。”
前日晚, 雍州大军突然而?至, 荆城只有几千守军,无法抵挡,信使在上路时荆城就已经?岌岌可危, 最多?再可撑几时,他不曾停歇地赶路, 如今才到达衡阳, 荆城早已经?失守。
魏蛟先是一惊,迅速看完信函,怒目切齿地将信函丢掷在地, “刘元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欺我幽州无人?吗?。”
荆城是个小郡,但却?十分重要, 因为其境内有两座铁矿, 是炼制兵器不可或缺的原材料基地, 幽州大营中一半的铁器都是由荆城的铁炼制。
荆城位于幽州、雍州和陇西三家交界的位置, 属于兵家必争之地,但因为陇西势力相对较弱小,所以荆城一直在魏刘两家之间易手。
一开始,荆城隶属于幽州,后面意外落于刘元宗之手, 两年前, 魏蛟又将其给夺了回来。
对此?刘元宗虽怀恨在心,但忌惮魏蛟的势力, 暂且隐忍不发。
魏蛟与刘元宗交手过几次,知对方向来小心谨慎,根本?不会打没有准备的仗,如今怎么会突然进犯荆城。
因为两家积怨已久,所以边境魏蛟派了许多?斥候探听消息,此?前皆没有收到刘元宗有异动的消息。
难道对方真的是临时起意。
早晨起来,不知是感染风寒了还是为何,魏蛟的脑仁连着眼睛那一块隐隐作痛。
一听到这个愤慨的消息更是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魏蛟神色冰冷,狠狠揉了揉胀疼的太阳穴,用低沉的嗓音中压抑着怒火发号施令:“点三万精兵,季郁、宋辽、张杵各领五千为前路先锋,明日卯时一刻启程,兵发荆城。”
先是遇到刺杀,再是匈奴的左贤王,魏蛟的火气已经?彻底被?点燃,急于找到一个宣泄口,既然刘元宗这个时候敢在他头上犯土,魏蛟也不会一忍再忍。
众将领命后即刻下去准备。
魏蛟回到府里时,弯月早已经?高挂夜空。
跨进鹿苑,屋里给他留了两盏照亮的灯,魏蛟内心感到熨帖。原来家里有人?等着是这种感觉。
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萧旻珠从床帐内抬起了头,问:“怎么今天回来得这么晚。”
可能是因为下午茶水饮多?了,萧旻珠还并不怎么困,闭眼数了三百头羊都睡不着。
魏蛟站在帐外,将外袍脱了丢到置衣架,翻身躺到了床上,语气有些倦懒:“荆城那边出了事,所以商量得久了些,我明天要出趟远门。”
萧旻珠眨了眨眼,“严重吗?”
萧旻珠虽然不常出门,但并不是对外面时局一无所知。幽州虽然日渐崛起,但北方有大大小小几家军阀,其中实力能与魏蛟一战的就是西面的刘元宗,但此?人?素来小心谨慎,深谙猥琐发育那一套,要是魏蛟几日前北上离开幽州倒也还罢,主?要魏蛟都还镇守在衡阳,对方突然进攻荆城,实在有些怪哉。
看来之前贺时章的顾虑不无道理?。
魏蛟的目光从顶账落到旁边趴在枕头的女子?身上,停顿一息后才道:“和你没关系,快睡吧。”
萧旻珠怕冷,魏蛟又怕热,云娘就想?了个办法,将萧旻珠那边的位置上铺了厚厚的一层羊毛毯,被?衾接触皮肤的那一面也缝上了一层毛绒,睡在里面,暖烘烘的。
萧旻珠将被?子?往脖子?上方扯了扯,遮住风口。
她像聊天一样道:“那君侯可以在过年前回来吗,听嘉月说城内那几日会有灯会,我还没有去过。”
不管怎么说,萧旻珠希望魏蛟能平平安安地回来,毕竟目前来说她还并不想?当一个孤苦无依的寡妇。
又是和之前差不多?的说辞,魏蛟却?十分受用。
但他言语间却?不曾表露,只淡淡道:“看情?况吧,我尽量。”
魏蛟走后,日子?照样稀疏平常地过。
宋辽和魏蛟一道离开了,萧旻珠要么会去宋府与沈嘉月说说话逗逗孩子?玩,要么就待在家中看看话本?打发时间。
期间那位叫贺时章的青年倒是来过。
他俯身作揖,“见过燕侯夫人?。”
萧旻珠请他入座。
也不知道贺时章养好伤没有,能不能坐凳子?,但是大庭广众之下盯着人?家的屁股也不太礼貌。
贺时章谢座后动作微微一顿,但瞧着并没有什么大碍。
贺时章今日是来向萧旻珠道谢的,那日若不是萧旻珠路过,从军士的杖责下救下了他,指不定他现在还在床上起不得身。
伤在不可言说处,贺时章说起时也十分窘迫。
除了道谢外,他也是来辞行的。
听对方要走,萧旻珠一惊,问道:“贺郎君可是因为先前君侯不听劝诫,心灰意冷之下才要离开。”
听到萧旻珠的话,贺时章垂眸道:“或许是我言语太过激进才引得君侯不喜。”
如此?便是了。
萧旻珠冷笑一声:“不用为他开脱。”
魏蛟缺点一箩筐,其中一点便是张狂自大,不大听得见他人?的意见,要是对方态度还不好,他就会变得怒不可遏,认为对方是在忤逆自己?。
好言好语魏蛟都不一定能听得进去,逆耳忠言更是如此?。
若魏蛟真的按照之前的安排去追击匈奴,疏于对邻边的警戒,荆城出事的消息他恐怕要很久才会知道。
荆城易守难攻,等魏蛟回过神,对面怕是早就做好防范,站稳脚跟。
触及对方诧异望过来的目光,萧旻珠稍稍收敛了一下道:“我的意思是这件事不是你的错,若不是你先前提醒,君侯听劝没有北上,恐早已酿下大祸。”
萧旻珠情?真意切地望向贺时章,殷殷道:“贺郎君,幽州不能缺了你,我知晓其余人?皆是附和之辈,贺郎君是少有的不畏强御,敢于面争之人?,若有你在旁,幽州明日可期耶。”
职场人?熟悉的pua,画大饼。
见对方垂眸不语,萧旻珠叹了口气又道:“贺郎君应该知道,君侯这人?看重面子?,你众目睽睽之下批判了他的不是,他自然不喜,但在明白贺郎君的苦心后,君侯就后悔了,几日前的人?参和伤药其实就是君侯派人?送去的。”
其实是萧旻珠派人?送的。
贺时章擅长谋断富有远见,假以时日必成大器,要是能留下来,萧旻珠当然不想?放对方离开,话说的难听点,她现在和魏蛟就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魏蛟把幽州经?营得好,她才能跟着好。
幽州虽然是一个州,拥有二十多?个郡县,但也算一个小国家了,打天下靠武将,治天下靠文臣,没有这些献策的贤士规劝容易犯错君主?,一个国家哪能走的长远。
贺时章面容一怔。
在萧旻珠接二连三地挽留下,贺时章已经?有些动摇。他原本?就没下定好决心,今日此?举只是走一步看一步罢了。
贺时章神情?一滞,方垂眸道:“请容我再想?一想?罢。”
自魏蛟率军出征后,衡阳境内全城戒严,无论白天黑夜城门皆有轮班的士兵巡逻,就连卖菜的乡民出入都会被?仔仔细细地搜查一通,更勿说这个时段要想?出城的衡阳官员。
一辆朴素的青盖马车在距离城门不远处停下。
吕粟从车窗探头,瞥见排出长龙的一条队伍以及城门口严格把关的守卫,眉头紧皱。
今日督察的守将是位生得方脸廓耳的青年。他穿着明亮的铠甲,昂首阔步地在人?群中不停巡视,若有碰上那等将文书落在家中没带或是丢了没及时到衙府补办的,便会被?他厉声呵斥,从队伍中拉出去。
魏蛟刚接手幽州的时候,军队历经?接二连三的外患内乱人?员缩水了大半,缺兵少将,还特别穷,打仗都得他自己?掏腰包,所以那个时期对参军的士兵条件放宽了许多?,青年就是在那时被?家里人?在军营捐了个百夫长职位当当。
但因为他自己?本?身能力不太够,几年过去,也没升几级,如今还被?打发到这里来守大门。
他最近听到风声,燕侯年后很有可能会裁掉一批常年考核不及格的军中部?将,一听到这个消息,他彻底打起了精神,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恪尽职守地坚守岗位。
突然,他目光在人?群中某点顿住。
“吕先生!你今日也出城?”
吕粟半遮半掩的宽袖落下,转回侧偏的头颅,嘴角扯出勉强的笑意应和。
吕粟攥了攥汗湿的手,下一刻却?被?对方从长长的队伍拉出,邀着直接往前。
“既然是吕先生的话,自然就不必排队了。”
其他人?听见他这句话便是心中不舒服也不敢表露。
青年的视线在吕粟身上游转,下一刻热情?地问:“吕先生今日出城为了何事?”
他职位不高,但从前也有几次在魏蛟议事时出席,自然也见到过幕僚团中的吕粟。想?着对方既然常侍燕侯左右,必然在燕侯心中有几分脸面,所以面对吕粟他十分客气。
要是对方愿意在燕侯身前能帮他美言几句,或许他也能得到燕侯的赏识。
青年默默地想?。
吕粟一开始本?来很紧张,到察觉到对方待自己?小心翼翼的态度后就明白了什么。
他面色镇定道:“君侯走前命我去趟江源。”
江源偏西北,与魏蛟离开是一个方向。
至于要做什么,他就没说了,故意让对方猜测。
青年守将便下意识地认为燕侯走前嘱咐了吕粟去江源为其做事,不能为外人?道。
并未多?问便将对方痛快放行了。

刘元宗被?管事引领着参观矿山。
四方之下, 崎岖不平的矿山上尽是露出虬结肌肉,满是汗水忙碌开采矿石的矿工。
众人分工明确,源源不断地有巨石从矿洞中用绳子?拉出, 再由另外一部分人手拿锤子?和凿子?将?矿石破开成小块, 运到其他的地点进行加工,最后?成为锋利的铁器。
这么大一个采石场时隔多年再次回到自己手上,刘元宗高兴之余决定举办一场庆功宴。
夜晚, 酒宴正酣其乐融融。
有大将?提议:“主?公为何?不尽早加固城墙,多加防范, 以防魏蛟突然来袭。”
刘元宗怀里?抱着个美人儿, 闻听此话,不屑地嗤笑道:“不急,魏蛟那小儿恐还在匈奴与左贤王痴缠, 等他?反应过来起?码要等半个月后?了。”
见自家主?公这样言之凿凿, 其他?人也就不担心了。
很快,众人又投身到酣畅的酒宴中。
半夜, 刘元宗抱着美人刚刚睡下, 猛然被?外面的喊打喊杀声惊醒。
他?一把推开身旁惊慌失措的美人, 屋外侍从推门急报, 魏蛟已经率军兵临城下。
刘元宗大骇,忙不迭地穿衣备战。
等他?急匆匆地赶到城墙,他?已经损失了两员大将?。
杀人者?正是魏蛟。
魏蛟收回长枪,感?受到视来的目光,横眉冷目地嘲讽:“刘使君既然敢犯我城池, 不知是否能守得住?”
刘元宗讶然地看着魏蛟的身影, 明明几?日前他?才收到吕粟从衡阳城寄来的密信,说魏蛟不日将?北上, 怎么会这么快就赶来荆城?
难道吕粟是假意投他??故意将?他?引到荆城,目的就是为了让魏蛟有个由头攻伐自己。
刘元宗顿时?因这个猜疑又惊又怒。
不过片刻,他?的又一名大将?被?斩落马下。
刘元宗背后?惊出冷汗,连忙下令鸣金收兵,紧守大门不出。
在看城下的幽州士兵,攻势迅猛。
荆城粮仓丰满,其实也就够原本守城的四千多驻军一个冬天的口粮,刘元宗攻城时?带了两万人,最多能坚持一个月。
未免荆城彻底沦为一座牢笼孤城,刘元宗坚守了两天,在谋士的建议下,最终决定放弃得来不易的城池,率军从南突破奔逃。
原本以为魏蛟夺回了荆城就会停下了,不曾想对?方竟然在背后?死死咬着不放。
两军最后?对?峙于壶口关。
凛冽的寒风打着卷,旌旗猎猎。
东边的一处营地,炊烟袅袅升起?,锅中沸腾,散发出浓厚肉香。穿着黑甲的士兵门围坐在火炉旁,伴着低语和笑声,大口吃肉,显得尤为放松自在。
突然他?们其中一个见到不远处走来的挺拔身影,用手肘推了推旁边的同伴。
在来人走进时?,众人面上神色立马变得正经,喊了声君侯。
魏蛟顿住脚步,目光在他?们略有紧绷的表情扫过,淡淡地应了声:“今晚可以放松,无须多管军礼。”
众人见着魏蛟的离去?的身影,才重新松弛下来。
“听说君侯新娶了位如花美眷,你们说,这都要过年了,君侯怎么不急着回衡阳啊。”
其他?人哈哈大笑,“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脑子?只?念着媳妇,君侯是要干大事的人,自然不会多花心思到这些儿女情长上,再说了,收拾完刘元宗回衡阳也有面啊。”
魏蛟躺在逼仄的行军床上,瞪眼望着帐篷头顶。
原本以为斗败刘元宗那家伙会很容易,想着怎么也要打到离雍州都城百里?远的碑原,让刘元宗再也不敢觊觎幽州的领地,看到自己就怕。
但他?已经在壶口关停留驻扎六七日了,刘元宗那边又从都城兆都增援数万兵力?,再这样下去?,这会变成一场拉锯战。
他?不想在这里?耽误太久,但直接退兵的话,难保刘军不会卷土重来。
再过三日就是元宵了,魏蛟翻了个身,盯着从帐篷外透进来的那一小块月光,默默地想,他?肯定不能在春节前回到衡阳了,不知道萧旻珠会不会生?气?
以往这个时?期他?也不是没有在外打仗的时?候,他?就一个人,过不过年都一样,但外面那群士兵他?们都有家人。出于补偿,如果快过年还在外面打仗的话,魏蛟都会让他?们像今日这样吃得好些,再发些津贴当做过年钱。
为这个突然生?出的念头,魏蛟烦躁地转了身。
萧旻珠生?不生?气,管他?什么事儿。
但他?昨晚梦到萧旻珠因为他?久久不归,就躲在被?窝里?哭。
萧旻珠本来就爱哭,这也倒不是不可能。
为什么他?睁眼闭眼都会想到萧旻珠?魏蛟烦的睡不着觉,干脆从床上翻身练了两套拳法,等筋疲力?尽,自然倒头就睡了。
远在衡阳的萧旻珠突然打了个喷嚏。
青竹立马关切地看过来,询问道:“可要奴婢去?寻个大夫过来瞧瞧?”
萧旻珠用巾帕随意擦了擦鼻子?,“没事儿不严重,等会儿喝碗姜茶就好了。”
可能是这几?天降温,她衣服穿少了有一点小感?冒。
北方的冬天果然是物?理攻击啊。
萧旻珠目光转向外面疏阔的庭落,神游地想魏蛟这一去?也已经快半个月了,马上就除夕了,要是这两天能归家早就提前捎封信回来了吧。
回忆起?魏蛟之前写的比小孩儿初上书塾练字好不了多少的字迹。心说也不一定,魏蛟除了必要时?候不太爱写信,
白桃端着从厨房拿来的小食,急匆匆地从外面小跑回鹿苑,上气不接下气道:“……回来了。”
青竹忙问:“君侯回来了?”
萧旻珠也是和青竹同样的想法,心里?还在震惊,说曹操曹操到,本以为对?方这几?天回来不了了。
小桃气喘吁吁地摇摇头,喘了口气回:“是君侯的祖母,杨夫人回来了。”
萧旻珠:!
这些天魏蛟不在家,侯府上下人紧绷的神经松下来不少,凭着宽待下人好说话的主?子?形象,萧旻珠获得不少下人的认可,其中也包括云娘。
云娘办事稳妥且耐心温和,萧旻珠也很喜欢和她相处,但是每当她问及魏蛟的往事时?,比如杨夫人为何?出走南山郡两年,魏蛟也不曾去?接其回来,云娘却十分为难地道:“这些事奴婢不好与夫人说,夫人若真想知道,不如亲自去?问君侯。”
萧旻珠估摸着魏蛟与杨夫人的关系可能不算融洽,她要是主?动向魏蛟问起?,怕是会撞枪口。但从另个角度来说,她少了一个需要侍奉的长辈,乐得自在。
原本都已经做好杨夫人会在南山养老不回衡阳的准备了,不曾想对?方竟然在临近春节的日子?回来了。
燕侯府的门外停着一辆车驾。
一个碧霞色装扮的年轻女子?先从车里?走了下来,她容貌清丽,一双明眸顾盼生?辉,发髻上的赤金梅花簪点缀了唯一的亮色,和她周身的灵秀温雅相得映彰。
她转过身,去?扶马车里?的另一人,“姑祖母小心些。”
杨夫人扶着女孩儿的手从车上走下来,抬目看眼前方阔别两年的府邸,目露感?慨道:“许久没回来了,不知府里?变样没有。”
杨箬亲密又不失规矩地扶着杨夫人的手,含笑应和道:“姑祖母回来了,表兄一定很开心。”
一听她提起?魏蛟,杨夫人神色复杂。
若对?方真的看重自己这个祖母,何?至于自己离开两年,一封音信也无,娶亲的消息也是她从旁人口中听说,才知晓魏蛟娶了扬州牧萧奉的侄女为妻。
但在外人面前,她不愿多提,只?故作冷色道:“他?若真的如此,现在就应该出现在我们俩面前喽。”
杨箬娇笑着哄劝道:“表兄必是被?军中繁忙事务绊住了手脚,等忙完了那边就会立马来见您老人家了。”
杨夫人心情好了许。
看眼四周,除了零星几?个奴仆外并没有出现魏蛟那位新娶的妇人,长辈回来都不急忙出来觐见,连这点礼数都不懂,她眉目又极快敛下来,“怎么不见君侯娶的那位新妇?”
云娘温声向前行礼:“夫人先前身体抱恙,在房里?休息,奴已派人去?通传了。”
“你怎么在这儿?黄钱呢?”杨夫人皱眉问。
云娘依然是不卑不亢的神情:“奴是新晋的管事,黄钱先前犯了错,已被?君侯赶出府去?了。”
杨夫人面色微微一惊。
黄钱是她提拔的人,她离开衡阳之前对?方还在管事的位子?上坐着,怎么会被?突然撤职?
杨夫人知道云娘原本只?管鹿苑,颇受魏蛟器重,会不会是因对?方觊觎管事的身份,趁自己不在府上,在魏蛟面前挑唆了什么,魏蛟才将?黄钱赶走。
杨夫人正要发作。
恰在此时?,萧旻珠赶到。
她抬眸略看一眼,便知人群中间那位头发半百、颧骨略高,穿紫衣的老妇人就是魏蛟的祖母。
萧旻珠快步走过去?,向她请安,“外面天冷,祖母快请进吧。”
杨夫人的目光落到女子?身上。
方才萧旻珠未提前在门外候着,这一点就让杨夫人对?她印象不好,现今见到萧旻珠本人,端看其张扬姝艳的外貌,杨夫人就知道自己根本不会喜欢这个孙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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