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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阴鸷反派身边当咸鱼by关山一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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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勿说,她一身华服,满头珠翠,来接见穿的竟比自己这个老夫人还要奢侈,没有丝毫世家宗妇应有的端庄和气度。
杨夫人满脸不喜,冷哼一声道:“你来得倒是快。”
萧旻珠心说您老人家事先要回来也没提前说啊,她可是一听到小桃的通传就赶来了。
萧旻珠正要解释,旁边一道女声就插了进来。
“箬儿猜想表嫂一定是想第?一面给您留个好印象,梳妆打扮忘了时?候才会来的这般迟。”
杨夫人闻音脸色更差。
好一经典的绿茶发言,萧旻珠感?叹。
萧旻珠这才留意到杨夫人旁边站着一名穿青绿衣裳的女子?。
弱质纤纤,腰肢比她还要苗条几?分,眉目楚楚动人,秀丽端庄,正是长辈最喜欢的女孩形象。
听她唤自己表嫂,应该就是杨夫人从中山老家带回来的亲戚了。
萧旻珠性格也不是泥巴捏的,外人刻意顶撞内涵还忍着,那不是白白给自己找气受吗。
萧旻珠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望向杨箬,惊讶道:“原来这是表妹啊,之前从未见过,我还当妹妹是祖母身边得用的女使呢,真是不好意思了。”
杨箬摆在面上的温柔笑脸呆了一下,赫然低下头。
杨夫人不喜欢晚辈太过张扬,为了讨好对?方,她便也素簪浅衣,今日和衣着华丽的箫旻珠站在一起?比对?,可不就像个女使吗。
杨箬眸色晦暗,看起?来这个燕侯夫人并不好拿捏。
与此同时?,萧旻珠也在想杨夫人将?这位还没有出阁并且刚见面就对?自己抱有敌意的表妹带回来是什么意思?没来到这个陌生?世界之前,萧旻珠对?古装电视剧和小说中一些常见套路也是比较熟悉了,所以杨夫人是出于喜欢将?对?方带回来聊天解闷,还是她想的那个意思。
萧旻珠视线淡淡地从对?方身上收回来,向杨夫人道:“祖母从中山赶回来,路上想必也累了。”随后?指了一个下人,又道:“先带老夫人回房休息。”
魏蛟早将?府上中馈交给了萧旻珠打理,在云娘的协助下萧旻珠安排人做事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一整个女主?人的姿态。
杨夫人回想两年前自己在府中还是一呼百应,如今回来,家中大权已尽数被?另一人掌管。当下她暂且耐住对?这个新妇的不喜,在众人的簇拥下抬步进了侯府。

嬷嬷姓吴。
吴嬷嬷一脸桀骜之色地向箫旻珠道,“老夫人现今回来?了,夫人作为孙媳, 晨昏定省这件事恐千万不能忘了。”
终于来?了。晨昏定省, 小辈避不开?的问安礼仪。萧旻珠搞不明白,不请安的话,双方都能多睡一会?儿, 不好?吗。
之前在家,她一人独大, 现今杨夫人一回来?, 就再也无法一觉睡到大中午才起来?了。
这个时代婆大于媳,你对婆母不恭顺孝敬,出门的话, 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你, 更?遑论杨夫人身份比婆母还大。
第二?日,萧旻珠专门起了个大早, 梳妆打扮后去了杨夫人居住的顺安堂。
门口站着昨晚那位吴嬷嬷, 见?萧旻珠来?了, 作为难状道:“老夫人现今还没起呢, 烦请夫人多等一下。”
白桃嘴快:“你都没进?去通禀如何知老夫人还未起。”
明显是故意?刁难。
吴嬷嬷道:“自然是因还未到老夫人起的时辰。”
这婆子昨晚还说?至少辰时必须要到。
白桃气的要上前理论,萧旻珠忙拉住她的手,就算白桃这样说?了,恐怕吴嬷嬷也会?狡辩说?是她们听岔了。
萧旻珠一脸淡然神色,“那请问吴嬷嬷, 祖母一般多久起身。”
其实里面的杨夫人早就已经起身了, 让她这么说?,只是为了刁难一下这位君侯夫人。
吴嬷嬷含糊道:“应当还要等半个时辰吧。”
萧旻珠点点头, 竟吃下了这个哑巴亏,规规矩矩地站在外面又等了半个时辰。
吴婆子心想,昨日一见?,还以为这位姓萧的夫人会?是个牙尖嘴利,不懂规矩的,不曾想也是个软柿子。
半个时辰后,杨夫人“准时”起身。
萧旻珠推帘进?去,心里暗自庆幸,还好?她有预见?,出门的时候穿得?贼厚,在冷风外站着也不冷,就是没个板凳,站久了脚有些疼。
屋里燃着炭炉,杨夫人一脸端肃地坐在榻上。
眼见?萧旻珠进?来?后脱掉穿在外面的两件厚衣,眼角轻抽。
她脸色有些难看,冷冷道:“昨日匆忙,未来?得?及告诫你,身为魏家宗妇,有些规矩必要谨记。”
说?完,示意?旁边的吴嬷嬷。
吴嬷嬷拿出一本泛黄的小书,对着萧旻珠念起了规矩。
无外乎就是女子出嫁从夫,要恭顺温婉之类的。
萧旻珠悄悄地锤了锤腿,听吴嬷嬷终于念完,回了声:“孙媳谨记。”
吴嬷嬷又看向她道:“依照规矩,新婚的第一天,新妇需要亲下庖厨为婆母做一碗饺子,寓意?和?和?美美,君侯的母亲过身了,但夫人给老夫人做也是一样的,之前君侯与?你成婚时,老妇人还在中山,如今回来?了,夫人也该为老夫人洗手做羹尽尽孝道。”
说?完她又像是与?杨夫人聊天似地娓娓道出:“奴还记得?先前箬女郎在家给您包的那碗饺子,皮儿擀得?又薄又劲道,味道也鲜美,不知道夫人有没有箬女郎的厨艺。”
这是拿她与?杨箬对比呢,萧旻珠在心中冷笑。
旁边的杨箬含羞道:“嬷嬷谬赞了,箬儿是晚辈,孝敬姑祖母是应该的。”
萧旻珠抿唇轻笑:“吴嬷嬷说?的这么绘声绘色,难不成是吃进?过嘴里,弄得?我也是想吃的紧,赶明儿可否让箬妹妹再做一次给我尝尝看。”
吴婆子若说?自己吃过,便是逾矩,一个奴仆竟也用主人家的吃食,另外也是拉低了杨箬的身份,她做吃食是为了孝敬姑祖母,不曾想一个奴仆也食用了,到头来?,相当于她还伺候了一个婆子;若吴嬷嬷说?自己没吃过,便是在说?大话,没规矩。
一时之间,吴嬷嬷三人的脸色都很难看。
旁边的白桃偷偷憋住笑。
刚刚夫人将她拉着不让出头,白桃实在为夫人憋屈得?紧,这吴嬷嬷一点儿没安好?心,老夫人瞧着也像是默许了的。
都坏得?很。
“好?了。”杨夫人看向萧旻珠道,“萧氏,你应该是愿意?给我这个老婆子做碗羹饭的吧。”
“孙媳自然是愿意?的,只是……”刚这婆子还说?不能请身边的女使帮忙,每一步都要亲力亲为,萧旻珠自认厨艺不精,让她拿现成的肉馅包包饺子做得?来?,其他的就不会?了,万一不合杨夫人的心意?,难道又要重?做。
萧旻珠不打算给自己找麻烦,而且杨夫人明显不喜欢她,她为何要巴巴地为对方下厨。
为了从根源上解决这个难题,萧旻珠打算把魏蛟拉出来?挡灾。反正这会?儿他又不在,拆穿不了自己。
萧旻珠有些扭捏地道:“只是先前孙媳为君侯做羹汤时不小心烫到了手,君侯便不再让我靠近庖厨半步,若发现一次,便要罚孙媳。”
说?到这儿时,萧旻珠脸颊微红带着新妇特有的羞涩甜蜜,显然,这个罚很可能是夫妻调笑的一种。
对面两人神色各异。
杨箬是妒羡交加,杨夫人则是被人顶撞不虞的难看脸色。
别说?他们听起来?感觉难受不已,就是萧旻珠自己形容时也觉得?牙酸老套。
若魏蛟在这儿,知道自己的光辉形象在她口中成了被美色冲昏头脑的“昏君”,恐怕会?气急败坏地跳脚。
杨夫人勉强道:“既然是君侯不让你下厨,那就算了。”
杨夫人现在看着箫旻珠是哪哪儿都觉得?碍眼,只想快点打发了她。
陇西府。
袁淮璋急的在大堂踱来?走?去,他的两个好?邻居魏蛟和?刘元宗又打起来?了,你说?打就打吧,可偏偏陇西夹在雍州和?幽州中间,两方的战场离陇西越来?越近,如今对峙的壶口关更?是离陇西边城就只有十余里之隔。
要是两军在壶口关打起来?,很难不波及到自己。
为这事儿,袁淮璋急得?嘴里都长了几个火疮。
这都快除夕了,他俩不回家过年吗。
可恨自己势力弱小,两人一个也惹不起,不然真想把两个都揍一顿,让他们也体?验一下被人压迫的痛处。
有幕僚在此时进?言道:“两方打了这么久也没分出个胜负,如今又在壶口关对峙了这么久,属下猜测,魏蛟和?刘元宗两人其实也想各自打道回府了,只是没有一个好?的契机,两人又都担心对方会?卷土重?来?,这才不好?退兵。”
袁淮璋问:“何时才能有契机?”
幕僚想了想道:“若不然将军请他们二?人前来?陇西,从中调和?,为双方各自作保,签订罢兵条约。”
袁淮璋觉得?有理,连忙写了两封书信,让人送去壶口关。
多年来?他一直夹缝生?存,谨小慎微,两方都未得?罪过,想来?他们应当会?卖自己这个面子。
信使被人带进?主账,“拜见?燕侯,这是我家将军给燕侯写的信。”
袁淮璋怎么突然给他写信。
魏蛟拿来?信封撕开?,一目扫十行地读完。
宋辽凑过来?,问:“君侯,信上说?了什么?”
魏蛟冷笑,“袁淮璋请我今晚去陇西赴宴,不出所料的话,他应该还请了刘元宗。”
宋辽骤然神色严峻道:“难道袁淮璋和?刘元宗联合起来?办了一场鸿门宴,故意?引君侯前去。”
对方不可能不知道君侯与?刘元宗现在视同水火。
魏蛟将看完的信揉成团,扔进?火盆,淡淡道:“去了就知道了。”
夜幕降临,庭院传出笙竹声。
美酒美宴,宾主尽欢。
袁淮璋举起酒杯,看向旁边人,热情道:“燕侯大驾,袁某不胜荣幸,在此敬你一杯。”
魏蛟抬手作势推拒,莞尔道:“将军先不急,为何刘元宗还没到,不会?不给袁将军面子吧。”
一干陪侍的宾客皆因魏蛟这句话被惊得?出了神。
袁淮璋神色一僵,他之前担心两人若知道对方会?来?就不来?了,所以故意?没说?,魏蛟是怎么猜到的。
袁淮章笑着打哈哈道:“刘使君应当也快到了。”
他在心里惊叹,魏蛟这人果真行事古怪,不按常理出牌,知道他请了刘元宗还敢来?赴宴,就不怕他做出个什么吗?
还是说?魏蛟有信心自己与?刘元宗联手都制服不了他。
袁淮璋眼神示意?侍人倒酒,再次举杯道:“还未恭贺燕侯新婚,听说?那位扬州的萧女郎生?得?国色天香,祝二?位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这次魏蛟没再推却。
听了袁淮璋的祝语,他饮尽杯中酒,嘴角勾了勾道:“那就借袁将军吉言了。”
陪同而来?的宋辽看眼旁边君侯嘴角控制不住的笑意?,内心感慨。
这段日子发生?在魏蛟身上的改变,他这个陪伴多年的部将看得?一清二?楚,从前魏蛟恨不得?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待在军营,紧盯将士们训练到天黑,空了就看摆在主帐的舆图,谋划下一步又该打哪儿,可近段时日,对方显然心思?不太在上面,还总走?神儿,太阳还没落山就想着往家里跑。
宋辽是过来?人,哪能不懂刚成婚的小夫妻时时刻刻都想黏在一起的心思?。
他与?魏蛟,不但是上下级关系,也是认识多年的好?友。
当年他在战场中箭跌落马下,差点被对面士兵联合起来?捅死,是魏蛟救下了他,从那刻起,他便决定会?一直效忠魏蛟。
虽然魏蛟嘴上说?自己是当家之主,他说?什么妻子就做什么,但照宋辽对魏蛟嘴比心硬的了解,照这样下去,对方迟早会?被妻子吃得?死死的。
酒宴又过了半刻,一个爽朗的男音在门口响起,“袁老弟,真是抱歉了,我来?迟了。”
刘元宗身穿深青色长袍大步走?来?,脸上的笑意?在见?到魏蛟那刻顿时烟消云散,他脸色一变,忌惮地后退一步,目光在魏蛟和?袁淮璋两人中来?回交替。
他质问袁淮璋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魏蛟按膝不动,看刘元宗见?到自己恍若老鼠见?了猫一样的害怕,不屑地冷笑。
袁淮璋一见?双方一碰面就剑拔弩张的气氛,连忙站起身安抚刘元宗入座,“刘兄勿慌,你二?位都是我今日请来?的座上宾。”
刘元宗瞥眼一言不发的魏蛟,小心翼翼地坐到了他的对面,身形略微僵直。
两人前一天还在打来?打去,今天就坐到一起喝酒聊天,毕竟是他先进?犯的荆城,刘元宗很担心魏蛟会?突然暴起伤人。
气氛一时间变得?凝滞。
袁淮璋作为今日宴席的东道主,自然要出面缓解这尴尬的局面,“我今日特意?请二?位前来?,其实是为化解你两家的矛盾。”
话音刚一落下,魏蛟就冷笑一声道:“若不是刘使君领军夺我荆城,我们如今会?坐在这儿吗?”
刘元宗脸色难看,不甘示弱地小声讥讽道:“荆城本来?就是属于雍州的领土,燕侯好?意?思?说?夺这个字吗?”
两人一来?一回,唇枪舌战。
一看这两人马上就要扯祖祖辈辈恩怨的架势,袁淮璋赶忙跳出来?主持大局,“二?位别吵,别吵。”
魏蛟抱臂冷哼,刘元宗也看不顺眼地撇过头。
袁淮璋:“……”这两人一个已经成家立业,一个都抱孙子了,还像三岁稚子一般吵来?吵去。
袁淮璋:“刘兄与?燕侯请听我一言,冬战苦寒,将士衣单,且粮草难继,再这样打下去,你两家不过也是两败俱伤,雍、幽两州位于大沅边境毗邻匈奴,若来?年匈奴铁骑蹚过桑干河南下,二?位兵少将寡又该如何抵挡。”
魏蛟和?刘元宗皆沉默不言。
雍州和?幽州位置偏北,不但远离权力中心,还不得?不要为中原那些诸侯和?皇室抵抗外族的侵扰,而匈奴就是个定时炸弹,谁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又会?南下抢夺粮食布帛。
袁淮璋的话说?到了他们心坎上。
“不若二?位就此罢兵,家去吧。”袁淮璋劝道,让他过个好?年可以吗。
刘元宗其实心动了,他虽然现在与?魏蛟打看起来?得?难分伯仲,但他是紧急从兆都抽调的人马,现在偌大的都城空了大半,万一西戎那边生?了其他心思?,雍州恐怕会?腹背受敌,得?不偿失。
他看了魏蛟一眼,意?有所指地刺挠道:“袁将军说?的容易,万一我一退兵,就有人重?整旗鼓地打过来?,那我岂不是亏大了。”
袁淮璋笑了笑,让下人拿来?纸笔,“这个不难,今日我在此为刘兄和?燕侯做个见?证,你两家签个条约,就以两年为期可好?,不进?犯双方现有边界,和?平共处,若有人违反条约,我就将今天签署的条约公之于众,让天下人都来?嗤笑那个背信弃义?之人。”
随后袁淮璋又将早就草拟好?的条约摆在桌前,找补道:“当然以我的了解,两位都是守信之人,肯定不会?违反条约的。”
条约只是起明面上的约束作用,至于为什么定两年,多了,他们肯定不会?同意?,只要他们当中有一方力量积蓄到可以完全吞并掉对方的力量时,条约就会?形同虚设,少了,袁淮璋受不了两方不停地打来?打去,扰他安宁。
两年时间刚刚好?,足够让他们积存力量,最?后决定胜负时也不会?像现今一样拉锯来?拉锯去,省得?他到底战哪队的麻烦。
刘元宗掀开?垂耷下来?的眼皮,扫眼对面魏蛟的神色,矜傲道:“刘某倒是可以签,不知燕侯敢签吗?”
魏蛟撩起眸子,淡淡看了他一眼,反问道:“话谁都会?说?,刘使君既然说?签为何又不动笔?”
刘元宗:“为何是我先签,不是你先签?”
他要是先签了字,在外人看来?岂不是他刘元宗是先妥协的一方。
夹在中间的袁淮章实在没想到这样两人也能吵起来?。
他心累地出来?劝阻:“要不您二?位抽个签来?决定谁先?”
最?后,袁淮章看着手上墨迹未干的文书,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总算把这两尊大佛给送走?了。

第31章 归
今个?儿是新?年, 萧旻珠给府上的女使小厮多发了两个?月月例,准许他们告假回家过个?好年。
魏蛟已经离开衡阳差不多快二十天?了,还是杳无音讯, 萧旻珠估摸着魏蛟很可能要打败了刘元宗才舍得回来。
沈嘉月同样一个?人在家,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两人关系已经十分?熟稔,她?今日就约了萧旻珠去寺庙进?香祈福。
大堂香烟缭绕。
沈嘉月走到香炉前,双手捧起一炷香, 点燃后,虔诚地闭上双眼默默祈祷。而后, 又去香案边的小?沙弥那儿求了一张平安福。
战场上刀剑无眼?, 一个?不小?心身上就会多出个?窟窿,宋辽已经把在战场上受伤当成是家常便饭,男人家觉得, 打仗嘛, 哪会不出血的,但作为妻子, 担心丈夫会受伤已经成为一种本能。
宋辽过年了还不归家, 也不传个?消息, 沈嘉月嘴上不说?, 心里确实很着急,要是宋辽出了事,自?己岂不是就成了寡妇,她?女儿就没爹了,于是她?就来寺庙给宋辽求个?平安福, 等他回来让他贴身放到身上, 虽然不能保佑天?降神兵,但好歹能当个?慰藉, 求个?平安心里好受些。
她?见?萧旻珠杵在一旁不动,眨眨眼?道:“你?要不也去给燕侯求一张。”
夫妻间回送礼物也是一种很好的情感交流方式,特别是像平安福这种东西,一想到有人牵挂你?,担心你?会不会受伤,那?种感觉是无法言说?的。
萧旻珠略一愣,她?确实没想到要给魏蛟求平安福这件事,在她?看来,平安福是需要很亲密的人去求的,但目前实际上她?与魏蛟还并没好到那?个?地步,而?且魏蛟看起来也不像是会信教信佛的人,给他求了也不一定会带,说?不定还会讥讽她?竟然会信这个?。
但萧旻珠也不好向沈嘉月明说?自?己与魏蛟其实是凑在一起过日子的假夫妻,耐不住沈嘉月催促,只好也去求了一道。
两人从?山上寺庙下来,回城路上遇到一列奇怪的队伍。
最前方的步辇坐着一名青灰道袍,鹤发童颜的老者,他目露悲悯,神态平和地望向周围人,抬辇的是四位年纪瞧着十三四岁的青衣道髻少年,步辇加上老者的重量可想而?知,但他们却步履稳健,仿佛肩上无物的轻盈。
步辇古朴典雅,四面都雕刻了一朵栩栩如生的青色莲花,萧旻珠注意到老者和他身边的人穿着的衣服上也绣了同样的图案,这群人像是以青莲作信仰图腾。
她?心中感到奇怪,问旁边的沈嘉月以往衡阳有没有出现过这群人,沈嘉月也道不知,“瞧着像是新?冒出头的教众。”
幽州地处边境,多年来聚集了许多高?鼻深目的异族人在这里安家,文化?交流与融合,大家的信仰各有差异,因为需求不同,也就会产生新?的宗教门派。
后面跟着一群衣衫褴褛破旧的人顶礼膜拜,他们手里皆握着一道折得小?小?的黄纸,口里高?呼拜送张天?师,虔诚无比。
队伍渐渐走远,萧旻珠只得放下车帘,将疑惑暂时压进?心里。
夜空低垂,城墙覆雪。
寒风呼啸而?过,带来一丝战栗。
几?个?士兵在城墙上打着火把巡逻,突然听到城下传来人声。
“快开城门!”
低头去瞧,城门前立着十余人马。
夜黑雪飞,他看不清对方手上拿着的令牌,君侯不在衡阳,上面交代时刻都要保持警戒,城门都是有宵禁的,这些人为何半夜突然造访,有士兵谨慎地问:“城下是何人?”
底下人回:“君侯回来了。”
闻声赶来的守城将军举着火把往下定睛一看,露出吃惊的面容,忙命手下人打开城门。
安静的长?街渐次响起马蹄声,是往北边的方向。
窗外天?色已晚,萧旻珠躺在床上睡不着。
那?天?过后,杨夫人开始从?各个?方面刁难于她?,有时是抄佛经,有时是她?让做香囊。
有借口能拒掉的萧旻珠都拒了,实在拒绝不了的就只能答应下来,就比如小?桌上的那?个?只开了个?头的香囊。
说?是杨夫人睡眠不好,让萧旻珠做个?安神香囊以表孝心。
当然萧旻珠也不是个?温声吃哑巴亏的主,每次去杨夫人的顺安堂,也会把里面的几?人气的敛声不语。
可谓是磁场不和,相看两厌,只是还没撕破脸皮罢了。
五日前萧旻珠开始抱病,干脆避开和杨夫人的相处。杨夫人却表现得不依不饶,还派吴嬷嬷来了两趟,看她?是不是在装病。
寻常老夫人若不喜欢孙媳,尤其这个?孙媳还很牙尖嘴利,恨不得离得远远的,见?到了顶多阴阳怪气,贬损几?句;杨夫人偏偏是,孙媳给她?找不痛快,她?也要给孙媳找不快,伤敌八百自?损一千那?种。
所以讨厌是愈久弥深的吗?
萧旻珠还没想清楚这个?问题,外面突然传来“哐当”的一声响。
她?坐起身,循声出去,却见?门口位置站着一个?潦草的高?大雪人,对方也听到了她?的脚步声,大步往里一跨,萧旻珠吓了一跳,以为是哪个?不要命的小?偷跑侯府里来了,正要开口喊人。
“是我!”
房里燃了炭盆,暖和得紧。
对方肩头的积雪渐渐消融,化?成水滴,落在地板上,露出里面的铠甲。
眉毛和脸上的雪花也化?成水滴流入衣襟,一张熟悉的俊容显露眼?前。
鹿苑灯烛被点亮,人进?人出地又热闹起来。
下人将热水抬进?盥室。
魏蛟将戴着的头盔取下来放在桌前。
因着连夜赶路,他的眼?角眉梢带了些倦意,下巴的青色胡茬也冒了出来。
萧旻珠打量着眼?前阔别大半个?月,形容稍显狼狈的青年,好心地问了一句地问:“需要我帮忙吗?”
魏蛟目光泠泠,扫眼?她?说?完依旧站在原地不动的身影,就知她?是嘴上说?说?的而?已。
只淡淡道了声:“不用。”接着开始脱卸身上的战甲。
萧旻珠乖乖应了声好,站远了一点端看他脱衣。
魏蛟:……
对方坦然的目光让他觉得有些无所适从?,像是在看小?狗撒尿,小?猫吃食一般。
魏蛟皱眉:“你?…转过身去。”
“噢好。”萧旻珠自?然地转身。
她?刚刚在想,魏蛟跑去荆城揍人,还一连去了将近二十天?,行军在外诸多不便,会不会好多天?都没有洗澡了。
所以,刚刚魏蛟脱衣的时候,萧旻珠特意站远了一点。
她?鼻子动了动,好在只闻到了一丝冷冽的冰寒气息。
脱得只剩里衣的时候魏蛟转身去了净房沐浴,连夜赶路,冷风打在裸露出来的脸颊和手背时,宛若无数小?刀割肉,随后变得麻木一片,直到身躯漫进?温暖的热水中,仿佛才又活了过来。
魏蛟拿起木瓢舀水从?头顶浇落,突然被右脸上突然传来的丝丝缕缕的痛痒牵扯了注意力。
他没忍住用手去碰了碰,咧嘴啧了声。
因着这些时日常在冷风雪天?里跑马,加上又没注意遮挡,魏蛟的脸给冻伤了。
当时宋辽得知后笑得不行,称他这是伤了脸面,千万不能留印儿,有的女子比较重视丈夫的相貌,要是破相了就不好了。
宋辽这句戏言,让魏蛟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蚊子。
他又不是女子,何必需要在意相貌,况且,萧旻珠在不在意也不是他需要关心的事儿,他把她?娶回来就只是当一只好看的花瓶摆在房间,应该是萧旻珠小?意讨好地依照他的脸色行事才对。
在心理暗示下,魏蛟终于从?大脑的犄角旮旯里找出来最初娶萧旻珠时给对方安排的定位,自?认自?己才是有主动权的一方。
魏蛟穿好衣裳从?净房走出去时,萧旻珠还没有回床上,触及对方望过来的眼?神,魏蛟略微不自?在地偏了偏头。
“君侯的脸怎么了?”萧旻珠问。
刚刚魏蛟进?门时萧旻珠就发现对方的脸颊和额头的有几?处发红,本以为是被外面的冷风吹的,一会儿就好了,不想这会还是红彤彤的一块,仔细看还有裂口。
魏蛟用听起来语气无所谓地道:“没什么,赶路的时候被冻伤了。”
实则在暗暗观察萧旻珠的神情。
果然被宋辽那?厮说?中了,女子不仅在意自?己的相貌,还在意夫婿的外貌。
魏蛟心里的第一个?想法不是如何补救,而?是想的是若对面的女子敢露出一点嫌弃他的神情,那?那?他就把她?休了,让她?回扬州去。
萧旻珠丝毫不知自?己的危险处境,见?魏蛟这么不在意自?己的相貌,斜看他一眼?道:“君侯难道觉得自?己现在这副尊荣很好看吗?”
魏蛟脸色顿时黑得像块烧焦了的碳。
好啊,她?不但嫌弃自?己还嘲讽他,他要……
“不过还好,不是太严重。”萧旻珠凑近,用手轻轻抬起对方的下巴,来回仔细瞧他的脸。
魏蛟眼?底的阴暗情绪在萧旻珠触及到他脸时,顷刻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随之而?来的是一种青蛙被温水煮时的茫然。
萧旻珠牵着魏蛟的衣袖让他坐到低点的凳子上,随后又转身从?妆奁里翻出了个?玉白小?罐。
“这是先前买的面霜,滋润保湿的,抹在泛红的地方有用。”女子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紧接着一抹冰凉挨上脸上的皮肤。
魏蛟脑子一团浆糊,等他反应过来已经是被女子压在椅子上,脸被人随意地抹来抹去的局面。
他觉得自?己身为一方诸侯的尊严受到了挑衅,闷沉沉地道:“做什么,给你?胆子了是不是?没规没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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