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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阴鸷反派身边当咸鱼by关山一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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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竹和白桃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以为女郎不舍离开家门。
其实不然,萧旻珠就是简单地哭累了。
“白桃,我想吃酥饼。”萧旻珠面无表情道,如果忽略她面上几条未干的泪痕的话。
车上小食茶水一应俱全。
“噢噢好。”白桃赶忙将小块酥饼喂进女郎嘴里,目露关怀。
萧旻珠边嚼酥饼,神情渐渐缓了过来。
叔父用她的婚事谋取了利益,或多或少地会觉得对不起早死的大哥,走之前,她用欲语泪先流的精湛哭戏唤醒了对方内心仅存的一丝愧疚,除丰厚的嫁妆外,又额外从自己的私库取出了三千两给她。
这都是生活的依仗,可不得谋算着点。
她也好想像某些反派一样,除了钱一无所有。

城外四个门皆被密密麻麻的魏兵围住,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晚间,军中的将领齐聚主账商讨下一步的计划。
一鬓角交缠银白,面容清瘦带着一丝病容的宽袍之士站在主位旁。他咳了咳建议道:“滁邱有八千守军,君侯将里里外外都围了起来,我估计城中的粮草应该不足以支撑一个月,季郁是个会审时度势之人,届时招降不会太难。”
此人名叫旬翊,是魏蛟账下的谋士。
众将领都觉得说的在理。
不用一兵一卒就能拿下滁邱,魏蛟的心情很好。
“君侯…”有兵卒从帐外跑进来,带着焦急,“大事不好了!”
魏蛟的好心情一下子就垮下来,满脸不虞地问:“何事惊慌。”
脸上沾血的小卒战兢道:“夫人,夫人被劫走了。”
魏蛟还未适应自己的新身份,反应了一会儿才知说的是自己新娶的萧氏女,腿往前跨一大步,勃然变色问,“被何人所劫?”
“来的人扮成了强盗,但小人留意他们离开的方向是昌平。”
萧旻珠被一股重力推进房间。
身后大门重重关上,萧旻珠方从愣怔中回神。
明明昨天护卫长还说再有十日就能到衡阳了,晚上投宿馆驿,萧旻珠半夜被外面的打杀声惊醒。
刚一打开门就是护卫长被抹脖倒下的躯体。
然后,她就被那些人带到了这里。
从惊吓和茫然中清醒过来后,萧旻珠觉得自己不应该坐以待毙。
还好手脚没被人绑起来。
萧旻珠打量房间布局,四处寻找其他的出口,然后非常不幸运地发现除了大门其他地方都堵死了,后面仅开的小窗也有人把守。
她现在只能希求衡阳那边见她久不到,然后向魏蛟报信。
现在还不知道对方绑自己来做什么。
两日来,只有一个婆子进来送饭。
想从对方口中知道这是何处,奈何她嘴紧,什么也不说。
萧旻珠只好询问青竹和白桃的去处。
婆子答:“她们两人很安全,女郎不必担心。”
第三日,房门被打开,走进来一个萧旻珠怎么想都想不到会出现在这里的人。
“崔郎君!”萧旻珠震惊地看向来人,“你怎么在这儿?”
留意到房间的守卫恭顺地站在青年郎君身后,萧旻珠目光在几人中逡巡,隐带一丝顾虑。
“萧女郎。”崔琰见到萧旻珠内心漫起重逢的欣喜。
自从父亲猝死,兄长即位后一直以为自己有不轨之心,连日寻差错欲处死他。崔琰无法,半年前带着几个属下逃出青州,投靠在昌平的母舅。
那日到了嵛山,杀退兄长派来的又一波杀手后,就只剩下崔裕一人。受伤后,崔裕没走出多远就流血过多昏倒在路边。
本以为他死到临头,谁知竟被去祭拜亡父亡母的萧女郎所救。
崔裕在小院养好伤了才离开,心中也不由自主地记下了女子的一颦一笑。
她果然在这里。
怕她误会,又连忙解释道:“是张玖挑唆我舅舅绑的你。
半月前,他被派出去押运粮草。
今日回来才从舅舅口中得知,他与张玖做了交易。
张玖让他偷袭从昌平经过的魏蛟新妇,送往益州,张玖许诺赠他一万石粮食和三百匹西北宝马。
崔琰才知萧旻珠如今也在昌平。
两人相别不过也才四个多月,再次相见,对方竟要成婚了,嫁的人还是燕侯魏蛟,崔琰心中陡生一股无法言明的复杂情绪。
他撇开这阵突如其来的怅惘,关切问:“萧女郎可有受伤?”
萧旻珠摇摇头,目露胆怯,“崔郎君你能放我离开吗,我想回家。”
崔琰想她一个常在闺阁中的弱质女郎被掳掠到陌生地方来,如何会不害怕,但叔父那边……
崔琰心有顾虑,只能暂时安抚她道:“萧女郎别担心,我会想办法。”
直到崔琰离开,房门被重新关上,萧旻珠眼中的畏惧消散,有几分出神。
崔琰推开书房门。
里面的李修放下书信,闻声望过来,“琰儿,怎么不在房中歇息?”
崔琰俯身垂眸道:“舅舅将魏蛟的新妇掳来,让魏蛟知晓了岂不是引火烧身,不若将人早日送还回去。”
李修见外甥突然与自己讨论这件事有些惊讶。
他站起身道:“派去的人报除了车上的三个女子,其余兵甲皆斩杀未留活口,魏蛟又怎么知道是我将他的夫人掳走的。”
后又轻点桌上的书信,“张玖的人马和粮草不日将抵达昌平,届时人货两清,一切就不与我相干了。”
崔琰:“可…”
见崔琰还要规劝,李修双手背身,制止道:“此事已经定下,勿要再劝。”
而后又觉得外甥言行有些古怪,想起晌午有人来报崔琰曾进过关押魏蛟新妇的房间,李修怀疑道:“你和萧氏女是旧识?”
崔琰只好坦白:“之前被崔裕的人追杀,是她救的我。”
李修揶揄地笑:“怪不得。”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想来自己这个外甥是舍不得将那妇人换给张玖,可一个女人又如何能比大业重要。
崔琰觉得对方误会了,正要解释。
一个小将突然近前来禀告。
“主公,有兵马正向昌平急速靠近。”
李修问:“是谁的人?”
按照信中,张玖的人应该还有两三日才到。
“对面着的是黑甲。”
只有幽州兵穿黑甲。
李修大惊。
忙匆匆跑到城墙上,下面果真乌压压的一群。
约莫有三四千人,皆是精锐的重甲骑兵。
李修险些站立不稳,这是来夺人还是来攻城。
几年前,他曾偶然见过魏蛟一面。
此时城下为首的两人其中一个不是魏蛟又是谁?
旁边的黑脸将军见城墙上人头攒动,举刀大喊:“李修,快将我们主公的夫人好生送出来,饶你全尸”
李修霎时慌了神,指着城下叱骂去劫人的下属道:“你不是说一个不留吗,何人去报的信!”
下属连连叩头告罪。
李修一脚踹在他心口泄愤。
崔琰忙道:“舅舅,现在不是问罪的时候。”
目前魏蛟的主力在滁邱,昌平城墙牢固,易守难攻,对方只带了三千人过来,可想目的并不想与昌平交战,只要将人全须全尾地送回去,可避免后续魏军的报复。
李修摇头感叹:“你不了解魏蛟,此人睚眦必报,若得罪了他,日后必十倍百倍地奉还回去。”
那许垚不就是个下场。
崔琰想了想道:“我与萧女郎相熟,届时让她在燕侯面前说些好话,不定可化解。”
将个人安危寄托在女人的枕头风上,想来真是可笑。
不过当下也只有这样了,李修只好点头。
崔琰来了关押萧旻珠的小屋。
身前的少女目含希冀地等着他的消息,她渴望能够出去。崔琰突然有些不想放对方离开。
但他无法承担那样的后果,只得哑声道:“燕侯此时在城外。”
萧旻珠:!
准夫婿竟然亲自来救她了。
想想突然有点子感动。
“这件事确实是我舅舅的错,我代他向女郎道歉。”崔琰突然有些扭捏,“到时……还要请女郎多劝劝燕侯日后不要来攻昌平。”
萧旻珠忙不迭应下,“没问题。”
小命还捏在人家手里,不答应能怎么样,至于魏蛟听不听,就是他的事了。
萧旻珠又说:“麻烦崔郎君将我那两个婢女一齐送出城,多谢了。”
较之以往,她客气了许多。
抿唇勉强勾出一个清浅的笑意,崔琰道:“小事。”
他撇开眼,突然愧于与对方交视,内心隐有涩然。几月前,她救下自己,而今,他却充当了绑匪的角色。

宋辽,也就是那个黑脸武将,狐疑地问:“君侯,李修会将夫人送出来吗?”
魏蛟心中有股子烦闷,眉头深皱,笃然道:“会。”
魏蛟原本想率大军直接兵临城下,将昌平攻下,却被旬翊给劝下来。
一来滁邱那边需要人手,二来李修背后是宁王。
宁王是皇帝的兄长,尽管如今皇室不像从前那般风光了,但熙帝依然是王朝的最高统治者。
并且其余诸侯州牧虎视眈眈,若魏蛟在此时得罪了宁王,很难说他们不会借着维护王室权威的原因将矛头对准幽州。
旬翊试图将其中的厉害关系讲给他听。
魏蛟心里没想这么多弯弯绕绕,得罪了宁王他也不怕,但老头子咳得那么厉害还坚持随军替他出谋划策,魏蛟也就退了一步,不过仍是坚持要亲自率兵将人带回去。
李修这人小心谨慎,想要别人给的好处,又不敢得罪他,不然也不会扮成强盗来把人劫走。
宋辽正想问对方为什么这么笃定,下一瞬,昌平的大门就被打开,走出来一行人。
萧旻珠之前穿的彩衣已经被弄脏了,婆子找了身轻便的衣裳给她换上,褪下华裳艳妆后,整个人非常素净。
跟着崔琰走出城,抬眼看,外面果真有数列黑骑。
为首两个武将一黑一白。指肤色。
因为隔了几十米远,看不清楚五官。
左边的黑如煤炭,右边的是小麦偏白的肤色。
依稀记得魏蛟从前挺白的。
萧旻珠不但是个颜控,还是个肤色控。
刚崔琰说魏蛟本人也来了,萧旻珠暗自希冀他是右边那个。
崔琰走到右边骑马的武将身前,“请燕侯息怒。”
魏蛟视线下瞥,语气中透露一股明显的傲慢,嗤声道:“你是何人,叫李修出来。”
对方果然如传言中一样桀骜不驯,目中无人。崔琰抿唇道:“在下崔琰。”
“崔?”魏蛟摆弄马鞭的手一顿,“崔裕是你什么人。”
崔琰恭敬回:“是我的兄长。”
魏蛟冷颜冷色,“孤记得与青州从未有过瓜葛。”
崔琰知他误会,感觉到对方施来的威压,连忙解释道:“此事是张玖在背后促成,我舅舅只是一时迷了心窍,才听了对方的挑唆。”
“原来是这样。”魏蛟点头做出恍然大悟的神色,随口道:“既然如此,那孤就网开一面,原谅你们好了。”
崔琰以为少不得要费一番波折。
竟然这么容易?
这人变脸如变天,回忆起魏蛟的那些传言,崔琰突然十分好奇对方长什么样子,没忍住抬头,触及对方冰冷的眼神,他又立马低下头,将惊骇埋入心底。
“多谢燕侯宽宏大量。”
魏蛟将他的异常尽数收入眼底,轻蔑地冷哼一声。
偏头看向后方,女眷已经被接进马车。
魏蛟目力极佳,刚刚女子走过来的时候他就将自己新妇的面目看清楚了,他饶有兴致地想,她还是和从前一样娇艳夺目,但现在两人的地位颠倒过来,她在他面前还会如从前一样高高在上,颐指气使吗,魏蛟内心升腾起一股隐秘而扭曲的快感。
先前萧平递来请求联姻的信函,他虽心动于对方许诺的银两,但是后面他的目光只能注意到最后一条“愿送上萧氏旻珠,与燕侯结亲。”
萧奉想让魏蛟掺合进他与张玖的争斗中,与萧氏结亲有利有弊,思虑再三,魏蛟还是同意了这门婚事。
曾经璀璨的明珠如今被叔父用来当做与外人谈判的筹码,光是想想都让魏蛟兴奋不已。
昌平离东平更近,魏蛟将人送到东平后,又片刻不歇地赶去了滁邱。
马车星夜赶路,吃睡都在车里,一日就到了东平,萧旻珠从车上被扶下来的时候,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重组了。
得知魏蛟即可又赶去了滁邱,萧旻珠顿时觉得对方精力无限。
东平是座大城,使君府也修得格外气派。
但是,不知是不是魏蛟这个主人不在的缘故,萧旻珠发现府邸里面人很少,只零星看见几个打扫的下人,冷冷清清的。
紧接,一个四十左右,面容端正的妇人迎了出来,“奴来迟了,夫人请恕罪。”
她说自己姓云,负责燕侯府中的大小庶务。
萧旻珠瞧她面善和煦,亲切地喊一声“云娘”。
青竹接到示意,上前想将手里的荷包交给云娘。
“不敢,夫人不用这么客气,有什么事使唤一声便是。”云娘笑着婉拒。
“那就有劳云娘了。”看来对方是个干实事的。
云娘将三人领到落榻的地方,“这是雅竹轩,君侯居的院子离这里不远,等大婚之后,夫人再住进去。”
萧旻珠迷惑:“不是到衡阳成婚吗?”
萧旻珠以为在这里歇几日魏蛟就会派人送她去衡阳。
云娘疑惑:“君侯没告诉夫人?”
一路上两人没说上一句话。
“君侯临走前吩咐奴备好大婚的一切事物,等他从滁邱回来就举行婚礼。”云娘解释。
“稍后奴会派两个仆妇过来,夫人先好好休整。”说完,云娘就躬身告退离开。
东平的天气说变就变,白天还是朗朗晴日,到了下午就转阴,一阵冷风吹过,就开始飘雨。
房间里一应用品都是新的,被子也是早早铺好,这个云娘办事很妥帖。
萧旻珠擦着半干的头发……看着窗户外面出神。
穿到这个世界六年,从和平年代来到乱世争雄的古代,从尊贵的使君独女到寄人篱下的孤女,再到嫁给权势滔天但声名狼藉的魏蛟为妻,萧旻珠的人生可谓是起伏不平。
如果不是她有时刻心平气和的良好躺平心态,恐怕早就受不住了。
小桃正准备把箱笼里的衣物往衣柜里腾放,
青竹瞧见了,指责她道:“取出来三四套换洗,其他的先不拿出来,省的到时候搬来搬去麻烦。”
青竹心以为大婚后女郎会搬进主院与燕侯同住。
就这样,雅竹轩成了主仆三人暂时的落脚地。
来东平的第十天,萧旻珠病了。
这具身体的体质本来就不好,加上现在又是秋转冬的时节,一个不慎,就感染了风寒。
病来如山倒,萧旻珠尤甚,晚间躺在床上又发起了高热,往日白皙的脸蛋烧的通红。
云娘轻轻摸了摸她的额头,骇了一跳,忙派人去唤了大夫。
不知外面的兵荒马乱,萧旻珠做了一个虎头蛇尾的梦。
梦境出现的每个人的脸面前仿佛都遮了一层薄雾,辨认不出是谁,连经历的事也都是走马观花。
到最后,萧旻珠只模糊地记得自己千辛万苦终于成为了一人之下的皇后,但却因为积劳成疾,身体每况愈下,不到三十岁就香消玉殒,荣华富贵也顷刻间化为泡沫。
又是针灸,又是一剂猛药下去,折腾了大半天烧终于退了下去。
意识混沌了许久,萧旻珠才终于睁开眼,瞧见两个婢女守在床边眼眶通红。
干的起皮的嘴唇轻声道:“你家女郎又不是要死了,哭什么。”
原主就是个三天两头生病的体质,还不爱运动,身体就更差了。
梦里的情景拉响了萧旻珠内心的警铃,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飞升,要是魏蛟后面又发达了一个台阶,她却因病早逝,岂不是很亏。
回想梦中她不到三十岁就嘎了,萧旻珠下定决心,今后要强身健体,活到八十九。
在床上又将养了两天,萧旻珠觉得好多了,就想出门走走。
主要是再躺的话感觉身体都要生蛆了。
“这东平府还挺大的。”萧旻珠感叹。就是有些冷冷清清的。
旁边的枝叶突然沙沙作响。
小桃四下望望,“女郎,起风了,我回去给您取件披风来吧。”
等小桃离开,萧旻珠自己在附近又晃了一阵,就是树啊花啊湖啊,除了布局和扬州府不一样外,其他都差不多。
萧旻珠觉得没什么意思,有些想走了,但小桃还没回来,站久了怪冷的,就打算自己往雅竹苑的方向回去,说不定能碰上。
走啊走啊,周围的景致越来越陌生,萧旻珠意识到自己迷路了。
此处庭院广阔,外面的花木因久不见人打理,枝条已有些杂乱。
因府上将办喜事,两个女使被派来这边修剪布置。
其中一个道:“听说君侯要回来了,新夫人又在此时生了重病……岂不是刚好印证了那个传言。”
好不容易看见人,想过来问路的萧旻珠顿住脚步。
不是,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出于叫嚣的好奇心,萧旻珠非常自觉地站在假山后面偷听,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来临。
“姐姐指的是什么传言?”
“你进府时君侯已经掌权,府上的人对此讳莫如深,自然不知君侯小时,曾有云游术士批,其子生来异相,命格不详,克亲多灾,将来必不得善终。”
“原来先使君竟是……怪不得老夫人对君侯那般疏远,那这位新夫人岂不是很可怜……”
“可不是嘛,八字弱。”
两人说完这个话题,又聊起时兴的衣裙。
衬着那边的嬉笑声,才听完爆料的萧旻珠内心波涛汹涌。
还没进门就听到了魏蛟这么劲爆的往事,萧旻珠后知后觉感觉自己很危险,小说套路文中,往往听到秘密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身后有人轻声问,“你觉得自己可怜吗?”
颈后的那小块皮肤甚至能感受到对方说话时吐出的气息,霎那间汗毛倒竖。
猛然回头才发现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个阴沉青年。
他看起来二十上下,马尾高束,面容清隽俊美,线条凌厉,眉间隐带一股肃杀的戾气,一身戎装,似是刚从外面回来。
占着身量的优势,极有压迫感。
更引人注目的是,他的右眼生的与寻常人不同,轻透的琥珀色眼眸竟缀了两颗黑润瞳仁,一大一小,仿佛两颗纯净的黑宝石嵌在了眼眶里,初看怪异,但又有种诡谲的美感。
对方眼神锋利冷锐,带着几乎扑面而来的冰冷煞气。

果然背后偷听逃不过会被正主听到定律,小说套路文诚不欺我。
不过萧旻珠的注意力很快从背后偷听被抓包的惊恐和尴尬移到魏蛟的眼睛上。
虽然从前就觉得魏蛟的眼珠子的颜色挺特别,但异瞳长在少年和成长男人的身上始终有一层差别,萧旻珠神游地点评。
身前的这个女子直直地盯着他的右眼看,似惊奇似感叹,就是没有正常人该有的恐惧,魏蛟突然感觉自己被冒犯到了。
纤长根根分明的羽睫颤动垂下,他十分不爽地偏过头。
她还是和从前一样。
外面嚼舌根的两个婢女注意到了早身后的动静,宛如惊弓之鸟般连忙跪地求饶,“君侯饶命,婢子再也不敢了。”
作为从幽州府跟来伺候的仆从,她们非常了解魏蛟对于下人说是道非自己身世的态度,就是因为明白,才一副见了鬼的神情。
被声音打断思绪终于回神的萧旻珠心想,完了,偷听陈年密辛被正主逮到了。
萧旻珠连忙抬手起誓,语气认真:“刚刚她们说的,我一个字都不信。”
作为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萧旻珠丝毫不相信这种命相之说,一听就是那道士想让主人家破钱消灾的骗术。
魏蛟却笑了,一口白牙,寒光战战,“可她们说的都是真的,真抱歉,让你给听到了。”
萧旻珠:……这话让我怎么接?
奶奶个腿,不给我活路是吧。
此时此刻,萧旻珠觉得自己或许应该抱住这位燕侯的大腿,痛哭流涕地保证日后再也不偷听他人说话了。
然而魏蛟没给她这个机会,说完就直接转身走了。
至于那两个女使,则被府卫捂嘴拖走。
作为在场的第三个人,萧旻珠觉得自己离“突发恶疾病逝”的下场不远了。
“女郎出去一趟回来怎么变成这样了?”青竹看眼坐在床边抵额沉思,叹了不知多少回气的女郎陷入疑惑。
白桃一脸茫然,“刚刚在花园女郎说冷,我就回房间取件披风,然后就这样了。”
两人相顾无言。
这响,萧旻珠恍然间抬头看见了自己的两个侍女,招手让她们过来。
一手牵一个,用分外温柔的语气道:“要是我不在了,你们就别回扬州了,身契和银票都在我那个红木首饰盒子里装着。”
青竹白桃:?为什么女郎突然像交代临终遗言一样和我说话?
白桃忙道:“女郎,今早大夫来复诊说您快好了,放心吧,您不会死的。”
萧旻珠爱怜地看向她,傻孩子,我说的可不是这个。
但也没必要告诉她俩了,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险。
晚间,云娘带来了魏蛟的嘱咐,大婚将在两日后举行。
婚礼需要的东西前阵子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据云娘所说,等后面魏蛟处理完东平、滁邱的这边的事物,就会带她回衡阳的侯府。
这些时日,萧旻珠和云娘熟稔了许多。
萧旻珠从旁侧击地询问衡阳的家中有几口人,她好备见面礼。
云娘默了会儿道:“老夫人两年前回了娘家中山郡,并未回府。”
隐含意思就是夫人你不用准备什么礼物,家里没人。
萧旻珠:!
那嫁过去不就是她当家吗!
魏蛟又经常在外面打仗,府上就是她做主。
萧旻珠不敢想自己未来的生活会有多快活。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魏蛟有点惨,从生物学的角度上来说,重瞳是先天的眼疾。
因为一句子虚乌有的批语,父兄战死,世人皆说是他克死的,连祖母也远离他。
咦,她怎么可怜起魏蛟来了,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吧。
一晃眼,两日过去,大婚接踵而至。
天不亮,萧旻珠就被几个女使架起来梳妆打扮,妆粉跟不要钱似的往脸上扑。
看着镜中脸色越来越惨白的自己,萧旻珠困顿地眨了眨眼,感叹一句,好像鬼啊。
随后又被人服侍着穿上了繁复的礼服,等待吉时到来。
魏蛟雄踞一州,前段时日又连破四郡,一时风头无量,他大婚,各路诸侯碍于情面,纷纷送上贺礼,连洛阳那边都派使者带来了贺礼祝贺他新婚。
是以,婚期虽然很赶,但该有的排场一点没少。
按照习俗,应该男方去女方家迎亲,拜别岳父岳母后,用喜轿将新娘抬回来,但因为萧旻珠的父母都去世了,也没有娘家人在此,这道程序就免除了,黄昏时分,婚车游城。
燕侯大婚,盛大场面难得一见,一时之间全城百姓都涌来主街观礼。
魏蛟骑马走在婚车前,身后的两个侍从时不时往人群中抛洒铜钱,抢到好彩头的人便向燕侯和新娘说一两句吉祥话。
场面十分热闹。
婚车内,持羽扇遮面的手微微泛酸,箫旻珠悄悄偷懒放下一只手。
大早上起来,折腾到现在连口饭都没吃。好在临走时,箫旻珠从桌上摸了两块栗子糕塞进袖袋。
婚车左右两面帷幔都放了下来,外面的人看不见,前头的魏蛟等人又是背对她。
正当萧旻珠从袖袋里掏出一块栗子糕往嘴里放之际,魏蛟偏像后背长了眼睛似地回过头,隔着歪斜了的羽扇两人遥遥四目相对。
箫旻珠举着糕点,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只好尴尬地垂下头颅,把自己完全遮挡起来后将糕点塞进口中。
没瞧见魏蛟眼中一闪而过的促狭。
魏蛟在东平无亲友,整个喜堂中的宾客都是他军中的将士。
一群大老粗见着自家主公娶了个漂漂亮亮的小娘子进门,欢喜不已,比自己讨媳妇还开心。
可不是咋地,他们主公娶了娘子,就有人管他了,省得一天天就待在军营逮着他们薅,连回家陪老婆孩子的时间都被压榨了。
当下属的最讨厌剥削压榨员工的上司。
白桃悄声说一个黑壮大汉最为吵闹,箫旻珠猜测是上次和魏蛟一起去昌平救自己的那位。
宋辽整个人喝的醉醺醺的,对着旁边从滁邱赶来参加魏蛟婚礼的旬翊粗声道:“在今天这个大喜的日子,末将想给君侯简单讲两句……”
魏蛟从后面踹了他一脚,冷声吩咐:“等会儿找两人给他抬回去。”
其他人都笑他是喝点黄汤就心高气傲。
繁冗礼节后,萧旻珠被搀扶着进了新房。
青竹白桃替她补了妆后都退了出去,独留她一人。
白日太过劳累,如今坐在松软的床边,箫旻珠觉得脑子渐渐昏沉。
桌几的喜烛燃烧时发出噼啪声。
不知何时,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不轻不重的脚步声渐近喜床。
女子一动不动地坐在软红帐子上,套着的繁缛喜服显得她像一尊小巧玉人。
桌上放了一柄玉如意,魏蛟拿在手上掂了掂。
回想前几日他走前女子吓坏了的模样,不知道喜帕下的容颜是梨花带雨还是惊恐无措,魏蛟突然有些恶意地想。
先前对喜宴的无趣突然一扫而空,取之而来的是兴奋和迫切。
想到此,魏蛟利落地挑起红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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