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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阴鸷反派身边当咸鱼by关山一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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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竹在?给她选今日要?穿的衣裳, 一边絮絮叨叨:“那些个太守夫人也不知怎么回事,竟然一蜂窝地?都选了今日来?拜访,女郎今天穿这件梅红织锦的吧, 显精神。”
萧旻珠晃了晃头?, “都行。”
“咦,女郎昨夜没休息好吗, 眼?下怎么有点乌青。”青竹取了衣裳, 服侍她梳妆的时候, 瞧见了萧旻珠的黑眼?圈好奇地?问。
萧旻珠面容正经地?道:“前半夜有点失眠, 没睡好。”
青竹倒没再?问什么,只给她多敷了一层薄粉,遮住了那两团乌黑。
应付完青竹这边,还不待萧旻珠松口气,白桃又抛出了一个问题, “女郎, 奴记得前日奴明明铺的是一床云烟色的床单,怎么变成了缃色, 之前的弄脏了吗,那料子?染了污迹不好洗,奴还是尽快拿到浣衣房去吧。”
干了坏事需要?哄骗他?人才能遮掩过去带来?的刺激感让萧旻珠顿时心跳加速。
萧旻珠嘴角克制不住的抽了抽,但还是神色认真地?狡辩道:“白桃你记错了,我这两日都是睡的缃色这套。”
白桃比较好糊弄,萧旻珠说什么,她便相信了,只认为是自己记混了。
萧旻珠偷偷舒了口气,昨日她的工作量显然是不轻,现在?手腕还酸酸痛痛的。
她想起昨晚结束后?,她让魏蛟天亮之前离开。
两人是合法夫妻,还要?搞得这么小心翼翼,像是偷/情?一般,魏蛟明显不太高兴,嘟囔着道:“这明明也是我的房间,为什么要?弄得像见不得人一样?”
“那君侯为何前几日不回来?,现在?又大半夜地?不声不响地?跑回来?。”
萧旻珠只用了这么一句话,就让对方彻底闭上了嘴。
至少?也得光明正大地?从正门进来?吧,他?这么不声不响地?突然出现在?房间里,总感觉怪怪的。
等萧旻珠去净房洗完手,魏蛟宛若小媳妇一样,垂着头?将自己弄脏的被单换下来?。
萧旻珠还叮嘱他?,走之前记得将被单拿去处理了,她可不想有第三个人知道昨晚房间里发生了什么。
话说,魏蛟会?怎么做呢,萧旻珠突然有些好奇。
魏蛟醒来?的时候,外面天色还是昏蒙蒙的,他?的目光从木质窗棂落到了一旁安安静静熟睡的萧旻珠身上,昨个儿?两人耽误到深夜,她睡得很沉,眉宇间透着一股恬静。
想到昨晚,她一边动作,一边凑近他?熟透了的耳朵问,还需要?多久才能好,魏蛟突然身体里又有了药效未除的燥热感。
女子?长发凌乱的散落在?枕边,有一缕不小心给他?压住了,魏蛟动作放缓,轻轻抽出来?。
昨晚的事,太过突然,明明他?前一天还在?想该如何与萧旻珠破冰,第二天就衣衫不整地?躺到了床上祈求她能够对自己为所欲为,还对她说出了求那个字。
魏蛟窘迫地?浑身都不自在?起来?,房间内供给他?呼吸的空气也变得稀薄了不少?。
从今以后?,他?该怎么面对萧旻珠。
原本他?娶萧旻珠是想小小地?实现自己的报复欲,谁让她之前那样对他?,魏蛟一直都是个记仇的家伙,心针眼?大,无论谁得罪了他?,当时不报怨后?面都会?寻麻烦,但现在?他?在?干什么,魏蛟眼?睁睁地?见自己越陷越深,偶尔清醒一把意识到自己这样不对,隔几日又返本还源。
魏蛟现在?脑子?里一团浆糊,根本思考不出来?这个问题。
在?今晨的第一缕曙光照亮窗纸之前,魏蛟踩着暗色悄悄离开了鹿苑。
回到房间,魏蛟看着地?上那团他?弄脏了的被单犯了难,想来?想去,最后?做贼心虚地?丢进了他?平时焚烧作废公文的铜盆里,用火折子?引燃。
慢慢吞噬布料的火苗在?某一瞬间大涨,房间里顿时火光冲天,烧焦的味道并不好闻,魏蛟连连扇鼻后?退。
魏蛟的贴身小厮也确实尽职尽责,在?这个寻常的清晨,他?本应该去服侍他?的主?子?魏蛟早起梳洗,正当他?打着哈切慢悠悠地?走来?时,却猛然间瞧见院子?里的窗户都被印成了红霞色,还有袅袅灰烟从缝隙里钻出。
他?大睁了眼?。
着火了!
虽然魏蛟平时又凶又难伺候,但好歹算一个合格的主?子?,从未虐待过下属。
冲着一点,他?也不可能见死不救。
好在?后?院就有一口水井,他?一边大声呼喊着,同时手脚麻利地?打了桶水上来?,冲进房间,大喊道:“君侯,着火了,快跑。”
他?眼?睛大致瞥了眼?火源的位置,木桶里的水就这么迅速的泼了过去。
滋啦——
火很快熄灭。
浓烟过后?,他?瞧见了君侯就蹲在?湿哒哒的铜盆旁边,身上已经被淋成了落汤鸡,此?时面色难看得要?命。
手一松,木桶落在?地?上。
“火,火在?哪儿??”接二连三有人赶到,房间里叽叽喳喳的一片人。
魏蛟揩了一把脸,眼?神凶光毕露地?大吼道:“都给孤滚出去!”
魏蛟成功被惹毛,他?自己偷摸摸销毁个“赃物”,被这家伙一喊,所有人都知道了,还被浇了一脸水。
不过好在?这东西可以顺理成章地?扔掉了。
见君侯发火,堵在?门口的人很快鸟作兽散,不忘提着桶盆一起跑路。
魏蛟心烦意乱地?换了身衣裳,今日他?还要?继续接见那群太守,一想到又要?听那群老头?各抒己见的叭叭,魏蛟心更烦了。
与此?同时,太守这边也是十分地?慌乱,昨天汝安太守的遭遇敲响了他?们内心的警钟。
他?们的君侯还是那个君侯,不近人情?、行事我行我素,谁也摸不准他?下一瞬会?不会?翻脸。
但为了他?们仕途亨通,又不得不顺应着对方来?,伏低做小。
有几个在?职位上没有动的老人,时隔三年再?次见到魏蛟,又被骂了个狗血淋头?。不过魏蛟现在?的脾气和之前相比还是有细微的变化的,从前他?们都是一起被骂,现在?魏蛟是挑几个典型的出来?骂。
能当上一郡之首的人显然不乏有心思活络之辈,这几日来?到衡阳,他?们当中也有人四处拜访在?衡阳做官,八竿子?才能打着的亲友,听说燕侯去岁娶的萧夫人很得其心,既然魏蛟这边他?们找不到突破,于是上路时带了自家女眷的,就想通过后?宅妇人的关系来?拉进与燕侯的关系。
这响,带着任务来?的太守夫人们也被女使请进了鹿苑正厅,如愿见到了萧旻珠。
她们小心翼翼地?打量四周,正首方摆着的金丝楠木雕花坐案,上边坐着的女子?衣着华贵,头?上带了鸽子?蛋大的红宝石朱钗,周边架子?上的摆件无一不精,厅内侍奉的奴仆也格外秩序井然,对女主?人恭恭敬敬。
果?真如外界所言,主?公十分偏宠这位萧夫人。
萧旻珠姿态雍容地?坐在?上首,礼貌地?招待这些来?做客的夫人,但她的脑子?却还在?想今早上偶遇杨夫人一行人的事。
几人来?时抬着大箱小箱的行李又让人搬进了马车,之前趾高气昂,惯常拿鼻孔看人的吴嬷嬷像是被抽走了精神气,如丧考妣地?跟在?杨夫人后?头?,一旁的杨箬更是垂着头?,不敢看她。
魏蛟的性格其实是眼?睛里不太能容得下沙子?那种?类型,再?联想对方昨晚的不同寻常之处,想来?是出自杨夫人之手。
这几月以来?,杨夫人总是见缝插针地?给她寻麻烦,关于对方即将搬走这件事,萧旻珠秉持乐见其成的态度,自然生不出什么怜悯的心思。
就在?萧旻珠即将走过时,杨夫人却突然说了一句话。
“日夜与他?相处,你不会?有恐惧的时候吗?”
萧旻珠身躯一顿。
不过杨夫人并没有等她回答,话毕,便带着杨箬几人离去。
萧旻珠心感莫名。
或许是她已经摸到与魏蛟相处规律的原因,其实魏蛟也蛮好相处的,只要?不惹到他?逆鳞,该顺毛就顺毛,该怼就怼,她不也好好地?活到了现在?。
太守夫人们争相向萧旻珠介绍自己。
“妾身是洛河郡黄燊的夫人王氏……”
“妾身是阳朔郡……”
许久下来?,萧旻珠勉强记住了几位夫人的脸,但却对不上人的名字。
有一个想要?找话题拉近乎的人道:“听闻夫人的姐姐嫁给了青州牧,说起来?,崔使君的母亲还是我表姨母呢。”
萧旻珠依旧是从容不变的微笑:“倒是与堂姐许久未联系了。”
萧旻珠是南方人,怕冷,虽然现在?天气渐渐转温了不少?,但她还是比多数人穿得厚,加上近两个月以来?,吃得好,睡得好,脸上较之以往圆润了些。
有几位夫人临走时留意到君侯夫人气色红润,身前微突,看起来?就像是有了孕一般。
她们回去兴冲冲地?和夫婿说了这个消息。
“真的?”
生育过得妇人约莫格外有经验,“君侯夫人看着和妾身最初有孕的症状差不多,瞧着胃口也好,妾身还瞧见那盘子?里还装了几个酸果?子?,君侯夫人竟也面不改色地?吃了进去。”
从妻子?那儿?听到小道消息的太守面有思索。
魏蛟在?书房磨到了平时将近吃晚膳的时辰,才开始往鹿苑的方向走。
一路上他?都在?想,昨日,他?和萧旻珠算是和好了吧,她都,替他?做那事儿?了,魏蛟克制着自己不去细想昨夜发生的那些。
反正,萧旻珠都已经是他?魏蛟的妻子?了,是拜过堂上了家谱的,就算心里嫌弃他?从前的诸多事,这一点也不能更改了,如果?她愿意安安分分地?做她的燕侯夫人,魏蛟觉得自己可以大度地?不因以前她得罪过他?的事寻她的麻烦了。
而且萧旻珠又不喜欢动又是个掉进钱眼?儿?里的人,除了他?,哪儿?还能找这么将就她的人,要?是萧旻珠觉得钱少?的话,刘元宗那儿?有两座金矿,等再?过两年,他?也可以将雍州打下来?。
想是这样想,但见到越来?越临近的熟悉灯火,魏蛟的脚步确是越走越慢了。

第46章 喜欢
在魏蛟纠结了好一阵, 终于要跨进鹿苑的大门?时,一个下人着急忙慌的赶来,“禀报君侯, 宋将军求见。”
魏蛟眉头?轻拧, 这都晚上了,宋辽没有要事不会来寻他。
望了望近在咫尺的鹿苑大门?,魏家终究脚步一转, 去了议事?厅。
此时,宋辽手拿军报, 焦急地在房间内踱来走去, 见一个身影在黑夜中?走来,他往前跨了三四步,“君侯, 快马来报, 昨儿个深夜平宛让匈奴人攻破,伤亡数千, 将太守府洗劫一空后又劫走了城中六十多个少女。”
与牧云马场一样, 平宛同样位于边境, 多年来时常受到匈奴骑兵的侵袭, 尽管魏蛟上任后大肆往边城屯兵,受到侵扰的次数少了很多,但?因为匈奴地处偏北,土地大多不易种水稻小麦,以游牧为生计, 平宛与异族杂居, 经济贸易相对发达,在没有足够的物资时, 匈奴经常南下抢掠钱粮布帛。
这次趁着平宛太守来衡阳述职,底下僚属交接和布兵不力,平宛才这么容易地被攻破。
魏蛟眉头?紧锁,沉声问:“是浑邪王还是古都侯?”
宋辽:“是左贤王干的。”
“又是他。”魏蛟紧握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面色黑沉如乌云,声音低沉得每个字都像是挤出来的,“上次的事?我都还没找他算账,他竟然还敢来,是真觉得我魏蛟好欺负吗?”
“他现在在哪儿?”
“照军报上说,左贤王抢了平宛后就往北匈奴方向跑了,末将猜测他应该是想去王廷向单于邀功,但?他队伍中?带了二十多个女子,就算是马车,速度也会?比快马落下半截。”
“他带了多少人?”
“不到一千。”
魏蛟冷呵一声,“不到一千就将平宛攻破了,那些人是干什么吃的?”
“点五百轻骑,半个时辰校场碰面,随我去追击左贤王。”魏蛟取了长?剑,大步而去。
宋辽抱拳:“是!”
距离匈奴王廷还有两百里。
偷袭牧云马场和袭击平宛的都是匈奴的左贤王呼延渠。
几个月前探马来报,幽州的魏军大部分都随魏蛟南下,主力正在攻打东平,除了在衡阳及其他郡县的驻军,已经分不出多少兵马。
左贤王想着之前吃过魏蛟这小子不少亏,趁他不在幽州,牧云马场军备空虚,干脆搞个偷袭。
于是他亲自带了一一队人马,偷偷穿过祁乌山脉,淌过桑干河,杀了牧云马场魏兵一个措手不及,将六百多匹将要成年的汗血宝马牵回草原。
单于为此大大嘉奖了他。
匈奴的骑兵本就以一当百,有了这六百多匹北地宝马,更会?所向披靡,而魏军的实力则会?大大减弱,除此以外,匈奴苦魏蛟久矣,自魏蛟上任后常常落于下风,左贤王让对方栽了一个跟头?,无异于壮大了匈奴威风。
左贤王当时攻打牧云马场时,想的是,魏蛟在东平就算受到信件反应过来也已经晚了,再过不了多久,大雪就会?封山,给?幽州兵行军造成极大的困难,魏蛟就算想报复,也只能等明年开春的时候了。
但?自从他让魏蛟吃了瘪,父亲的褒奖,族人的吹捧,幽州那边如他所料的缄默,渐渐地让呼延渠飘了起来,竟真的认为自己有与魏蛟硬碰硬的实力。
他的父亲匈奴王已经老?了,身体每况愈下,最多再支撑三四年,王位就要落到他与几个兄弟其中?一个的头?上,大哥为单于理政多年,已经拥有了一大批支持者,三哥能征善战,在军中?素有威信,其余几个兄弟也各有优点,他相对次之,但?先前他从牧云马场牵回来六百匹马,让几位老?臣刮目相看,相当于也已进入了考察期。
于是三个月后,呼延渠再次做出了一个决定?,偷袭平宛。
这次竟也让他满载而归,三大车金银玉器,外加六十多个年轻健康的中?原女子,左贤王肯定?这次他可以让帐中?那几个老?臣归于自己。
他们已经跨入了匈奴的境内,自两日前成功侵袭了平宛后,队伍日夜不停地往北奔走,早已是人困马疲,要是真有追兵,肯定?早就赶到了,左贤王不禁放下了戒备,心中?又取笑?魏蛟名过其实,连着两次都未追来,于是吩咐原地驻扎,休息半日再赶路。
队伍的中?后方,有七八辆由木头?栅栏组装的简陋马车,里面关?押的是被匈奴兵抢来的平宛女子,有的人神态麻木,有的人眼眸蓄泪,害怕地看着几个往这边走来的匈奴男人。
他们用不怀好意?的目光梭巡马车上的女子,叽叽咕咕地用匈奴语交谈,随后爆出几声评头?论?足后的笑?声。
“下来,去帐子里。”
其中?一个人用生涩的中?原话?道。
见女子都惊怕地缩在马车边缘,不肯下车,有人直接伸出铁钳般的手来拉,女子害怕地挣脱,下一刻,一声箭羽横空射穿了他的脑子,随后倒地,面上还遗留着活着时的戏谑笑?意?。
众人一惊,场面变得混乱不已。
听见了外面传来的吵闹喧嚣声,一个披着毛皮大氅,将领模样的人从大帐钻出来,抓住一个想要往后逃的士兵,吼道:“怎么回事??”
士兵目露惊愕地指着前方道:“王爷,是,是魏蛟!”
左贤王听后大惊。
脑中?运转飞速地想,衡阳离这里有百里远,魏蛟是如何在短短的一日赶到的,左贤王有些不太信,认为属下是太害怕看错了,将平宛的追兵认成了魏蛟的人马。
不过他还是赶忙回帐内抄了家伙,让手下的人跟他一起将敌人杀退。
马匹的嘶鸣声,兵刃相交的金属碰撞声都十分的刺,一阵疾风骤雨后,两方的主帅终于碰了面。
左贤王尽管是做足了预想,但?还是惊了一瞬:“魏蛟,你怎么这么快就赶来了。”
已经三月份了,北地的风已经不像之前那样割脸。
俗话?说仇敌见面分外眼红,魏蛟见着左贤王确实有想将对方撕了的冲动。
魏蛟一袭黑衣甲胄,□□的骏马同样戴了黑色护甲,他舔了舔干燥的唇,手握冷光长?剑,眼中?透露着阴鸷之意?:“真给?你脸了,上次的事?孤还没算账,竟然还敢来,怎么,是看不上刘元宗那块地,还是觉得我幽州好欺。”
这句话?引起了同行将士的共鸣。
这左贤王实实可恶,隔壁就是雍州,不去攻幽州,反而三番两次地来侵扰幽州的土地,是觉得他们比刘元宗好欺负吗?要不是这些可恶的匈奴人他们现在还抱着妻儿享受齐人之乐呢,谁稀罕风餐露宿跨越百里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左贤王一听,冷笑?着道:“牧云马场本来就是属于我们匈奴人的,是你们汉族人卑鄙无耻夺走了它。”
宋辽一开始还算冷静,一听这话?却火了,“放你爹的屁,你说牧云马场是你们的,可百年前匈奴南边的漠南平原都是大沅的,要不是你们匈奴人心比天高,时时骚扰抢掠边境百姓,我们会?打你嘛,你们的牧云马场会?没有嘛。”
同行的将领哄笑?道:“打输了就快点回去找你爹匈奴王哭吧。”
对面的左贤王也不甘示弱:“要不是你们这些汉族人以祁乌山脉为国界,遏制了我们的生存空间,我们也不会?去骚扰你们的百姓。”
这发展成了一场骂战。
宋辽气?急,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他看向魏蛟,抱拳道:“末将请命,替主公拿下左贤王。”
魏蛟冷酷颔首。
此处相当于是边界,驻扎的匈奴人并不多,最临近的部落也还有三四十里远,双方都没有援兵,所以打斗休止得很快。
以左贤王被宋辽用绳子缚住,踩在脚下告终。
左贤王不依不饶地想要挣扎着站起来,却被宋辽一脚踢中?膝弯,朝魏蛟的方向跪下。
他恨恨道:“你们搞突袭胜之不武。”
可惜没有人希与手下败将对骂。
魏蛟指了一个被俘虏的会?汉语的匈奴兵,让他去王廷给?匈奴王送信。
魏蛟把刀架在左贤王的脖子上,随意?动了两下,见了些血丝,得到对方快要被吓尿了了的反馈,挑眉以示满意?。
“就说,让他两天内把那六百多匹北地健马一个不少地还回来,否则,孤就只能还给?他半个儿子了。”
半个儿子?那是腰斩啊。
左贤王先前的做派都是虚张声势,一听要把自己腰斩,立马就被吓得面如土色。
“这是信物。”
只听一声尖锐的哀嚎,魏蛟手起刀落,左贤王带血的两根手指瞬间掉在地上。
那匈奴兵连连应承,战战兢兢地用布把地上沾染泥土的手指给?包起来。
宋辽凑近魏蛟身前,问:“主公就只打算把马要回来就完了?”
魏蛟嗤笑?一声,“当然不。”
他这么大老?远地赶过来,怎么也得多捞点好处,左贤王是老?王后所出,在匈奴王心中?肯定?占了些分量。
魏蛟想了想,道:“听说匈奴王手中?有一件价值连城,可保尸身不腐的宝贝。”
地上捂着手痛呼的左贤王骂他卑鄙,那可是他们王室的无上至宝。
呼延渠将之前洗劫了他的马场,他暂且忍耐不发,这次又突袭平宛,先前压抑的怒火与这次同时爆发,驱使魏蛟星夜不停地追来,跨越百里到此,怎么可能只是把马追回来。
当然得讨要些利息方可退回。
魏蛟轻蔑地朝他看一眼,想像往常一样扯着面皮子恶毒一笑?,却一不小心让连日来因骑马赶路被冷风吹袭后变得干燥的嘴唇扯开了小小的一个裂口。
魏蛟面色微变。
“嘶。”
唇上传来的刺痛让魏蛟想起了之前他从荆城回来那次脸手脸都被朔风吹得开裂,萧旻珠动作?温柔地替他涂抹脂膏,虽然当时他表现得极为抗拒,但?私心里却因对方这样的细微关?照狠狠地触动。
魏蛟觉得自己应该不像嘴上说的那样讨厌萧旻珠,甚至、甚至说是有几分喜欢的,魏蛟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喜欢萧旻珠,可能他就是贱吧。
但?要让他明显地向萧旻珠表露这份情意?,他是万万做不出这样低微的姿态的,因为他知道萧旻珠并不喜欢他。
从前是,现在也是。
嫁给?他只是无奈之举,讨好他也是因为想过得好一些,这些魏蛟都门?儿清,但?他还是可耻地心动了。
先前让萧旻珠知道了他的阴私,已经让魏蛟觉得很丢脸了,所以躲着不敢见她,他也忍着好几天没往鹿苑的方向走,每日都用繁杂的公务来麻痹自己,生辰吃到她送来的长?寿面魏蛟很意?外也很高兴。
误中?媚药后,魏蛟一开始还能坚守本心,泡了冷水澡稍微好了一点,或许是昏了头?,魏蛟大着胆子回了鹿苑的房间,萧旻珠并没有驱赶他,还待他如常。
与她待在一起的感觉太过美好,让魏蛟沉溺,于是他后面顺应了本心,颤抖着吻了上去。
回想到这里,魏蛟啐骂了自己一句。
真不要脸。
但?还是偷偷红了耳根子。
萧旻珠为他做了那种事?,应该对他也不是那么排斥吧,那他们以后是不是也可以像其他夫妻一样相处。
若不是左贤王,本来他要去找萧旻珠的,他和萧旻珠已经好久没真正地交谈过了。
那次的不算!
看着底下像蛆一样扭动的左贤王,魏蛟忍不住踹了他一脚。
魏蛟回到了平宛。
“君侯,请。”平宛郡丞神态谄媚地招待魏蛟,请他上座。
房间里,坐着其余一干陪侍的平宛官员,皆小心翼翼地讨好着魏蛟,太守现在还在衡阳,他们的主公却来了平宛。
平宛原本有一万驻军,临行前,太守将城中?防务暂时移交了郡丞处理,先前被左贤王声东击西,引出去两千人,后面被钻了空子,一些匈奴人扮做出城的平宛士兵,守城的将领监守不严将他们放了进来,又因为郡丞后续调配疏忽这才酿成了大错。
不知,君侯会?不会?追究。
魏蛟姿态随意?,翘着二郎腿斜坐在檀木椅上,意?兴阑珊地摇晃杯中?酒液。
宴席上,郡丞态度较为诚恳地对这件事?认罪,“下官办事?不力,恳请君侯责罚。”
还不待魏蛟出声,有几名官员就出来替郡丞说话?。
“君侯,都是那左贤王狡诈,郡丞大人尽管有罪,也只是未能提前识破对方的阴谋而已。”
“请求君侯宽恕。”
几人就像是事?先说好了一般接连跳了出来。
魏蛟看着并未生气?,反倒一笑?,“瞧你们,孤都还没说什么,你们慌什么?”
郡丞觑看他两眼,见燕侯并未问责,心中?不免松了口气?。
其他人也以为燕侯不会?再追究,皆变得放松起来。
酒宴正酣,郡丞朝魏蛟稍稍凑近了些,脸上带着兴味的笑?容,“君侯大驾平宛,路上辛劳,下官特为君侯准备了一个礼物,君侯回到房间,可好好地松松乏。”
“噢,是嘛?”魏蛟看他一眼,眸中?寒星闪过,随后似是了然一笑?,“孤其实也为郡丞备了一礼,需要郡丞靠过来些。”
平宛郡丞不疑有他,起身靠近。
魏蛟眼神一冷,拔出佩剑,手起刀落,下一刻,人头?咕噜咕噜地滚下台阶。
动作?发生得很快,其他人来不及惊愕,门?口就又冲进来了十余个军士。
之前给?郡丞说情的官员并其余几个官员被军士钳住手臂往外拖,才回过神一样大喊大叫:“君侯这是做什么?”
魏蛟高坐主位,刚刚杀人时,郡丞喷洒的鲜血在溅到了几滴在他面上,他厌恶地用手背擦掉,随后一手托腮,了无兴致地挥了挥手。
军士挟人离开,听着越来越远的告饶声,余下陪坐的一干官员顿时抖如筛糠,生怕下一刻闸刀就会?落到自己头?上。
魏蛟轻飘飘地语:“诸位大人怎么不吃了,可是饭菜不合胃口?”
“没有没有,菜肴很美味。”众人异口同声道。
魏蛟又恢复了斜在椅上的坐姿,“那就继续吧。”
众人如坐针毡地陪魏蛟用完这顿饭,随后恭直着身躯,悄然盼望对方消失在转角,才如释重负地擦了擦额角的冷汗。
燕侯实在是太恐怖了。
魏蛟到了自己房间门?口,大掌直直地把门?往里一推。
床上,一个衣衫单薄的美人早已等候多时。
女子美目盈盈一望,堪称碧波秋水,她声音娇媚地道:“君侯,让奴家伺候您歇息吧。”
空气?中?一股腻人的脂粉香气?,让魏蛟不禁眉头?紧皱。
魏蛟并未多看,只将那柄染血的长?剑往她面前一亮,用冷如冰窖的声音道:“给?你十个数,滚出去。”
看着那柄血刃,美人顿时惊恐失措地从床上跌下来,哪敢再勾引对方,生怕慢一步,踉踉跄跄地夺门?而出。
她平生还未见过这样对美色毫不怜惜,铁石心肠的男人。
荣华富贵和小命比起来不值一提。
人走了,那股子腻人的味道还在,魏蛟直接将弄脏的被褥枕头?一应丢了出去,随后平躺下来。
屋外临近池塘,偶尔传来三两声虫鸣。
魏蛟从怀中?取出了萧旻珠之前送给?他的平安符,手指在布料上轻柔摩挲,看了许久,才心满意?足地收回去,阖眼睡去。

第47章 恭贺
萧旻珠这几日没瞧见魏蛟人影, 听?伺候的小厮说,平宛出事了,魏蛟去处理, 这一去没?个三四天回不来?。
然后萧旻珠就没管了。
她最近胃口不太好?, 青竹给她寻了些爽脆酸甜的三月李开胃,一开始吃还觉得酸,多吃了几个又感觉还行, 于是女使们就常在桌案上摆上一盘青李,供萧旻珠消遣时享用?。
杨夫人和杨箬回了中山郡, 魏蛟也不在?家, 现在?萧旻珠就是侯府唯一的主子,别?提多自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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