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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成丧尸后被前男友抓住了by蛛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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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年轻女孩面露犹豫,想说什么被家里老人制止了。那个老人家大概也察觉出什么不对,让女孩别说话了。
闻九则突然往前一步,抬手抓起女人,手腕一转将刀抵到人脖子上:“好啊,你们拿物资来换她,不然我就剁了她。”
三个男人愣住,没想到会是这个发展。为首男人没绷住表情,看到女人脖子上的刀,露出点紧张之色。
“你什么意思,这女的我们花物资买的,都玩够了,你还想用她威胁我们!”男人色厉内荏喊。
闻九则哦了一声:“那我帮你们把她解决了?”
他问,拽着女人的头发用力往后一扯,刀锋逼近她仰起的脖子,微一用力就划出一个小口子。
感到脖颈凉凉的,又变成火辣辣的痛意,女人吓得发出一声惨叫,叫得比刚才大声恐惧多了。
“别杀我别杀我,救我啊老公!”
三个男人顿时都面色大变,为首那个更是忍不住往前两步:“有话好说,别动手!”
他大约就是女人嘴里的老公了。
另外两个也忍不住说:“对女人都能动手,你还是不是个男的。”
这三男一女是一家人,为首的男人是女人的丈夫,另外两个是女人的弟弟。
他们做这种诈骗生意两年了,每次都能顺利弄到点东西。
要是遇到好色的,愿意拿物资交换,女人就顺势进入车里,搞清楚车上有多少好东西,和她男人以及弟弟一起,里应外合把东西都吃下。
要是遇到心软的,愿意换下她,也能依葫芦画瓢,把东西全部卷走。
要是不愿意换,三个男人凶狠地威胁闹上一通,大部分人也愿意给出一点东西平息事端,怎么都不亏。
这几个人还有些小聪明,知道不招惹大车队,只找那些人少,看上去又有好东西的骗。
闻九则这车一开进营地,他们就盯上了。
只是没想到,这次遇上了个硬茬子。
“我没耐心跟你们耗。”闻九则说,“拿汽油和其他通用物资来换,我只等你们半个小时,晚了就给她收尸。”
三个男人对视一眼,两人回去拿东西了。
这急转直下的剧情,看得另外一大家子神情怪异,车里的薛铃也瞪大眼睛,反应不过来。
差不多半个小时后,那三个男人真的送上物资,把女人换回去。
吓得不轻的女人抱着她老公哭,她两个弟弟还丢下狠话,指着闻九则说记住他了。
闻九则笑着拿出枪对准他们的时候,三男一女吓得闭嘴,连滚带爬跑出了营地。
只是吓唬人的闻九则将白得的物资放到车上,拉开车门,看到车里的薛铃。
脸上的淡笑一下真实不少,他乐道:“眼睛瞪得像铜铃。”
顺手在薛铃下巴上一托:“别把下巴惊掉了,待会儿找不着了。”
薛铃迫不及待拿出写字板:“你怎么发现不对的?”
这种事经历多了,一眼就能看出不对。
这三年来,闻九则遇到的妖魔鬼怪多了去了,这种只是最微不足道的,一般他连枪都懒得拔。
“这不是很明显的仙人跳吗,你这都看不出来?”闻九则问。
薛铃还真没看出来,她看到女人身上的伤就觉得她好可怜,刚才还在真情实感地担心女人以后要怎么办。
“吃得饱皮肤又好头发还黑,真正被折磨的人不是这样的,身上那些伤也是一眼假。”
闻九则语气淡淡。
他突然有点庆幸薛铃是个丧尸,不然,这三年她该被骗多少次。
他看过太多真正被折磨的可怜人,如果薛铃也遭受了那些……
薛铃还在低头写字,想问他以前是不是经常遇到这种事,忽然就被他拉过去紧紧抱了一下。
他的手不断摸着她的头发。
丧尸的头发比不了活人,有点干枯,但他好像爱不释手,用手指顺了好一会儿。
薛铃觉得他莫名其妙,刚才人一出现她就躲车上了,还看了一出现场的大戏,根本就没被吓到,他在瞎安慰什么呢?
搞仙人跳那几个被吓更惨。
他拽着人家头发的时候,薛铃都差点以为下一秒他的刀要朝脖子割下去了。
不过现在想想,闻九则又不是什么杀人狂魔,他们遇到劫道的,只要不是想要杀他,他也不会要人家的命,顶多就是教训一下。
这群人勒索物资,闻九则不也只是要了点物资就放了他们吗。
他索要物资的动作好熟练,比仙人跳那几个更熟练,一看从前就没少干过这种黑吃黑的事。
薛铃把写字板上没写完的话擦掉,改写:“你好熟练,黑吃黑。”
闻九则放开了她:“黑吃黑抢物资,是比老实跟着车队赚物资快得多。”
他瞧见自己的短刀上还残留了一点血迹,拿纸擦了擦。
薛铃用写字板戳戳他,闻九则看到她写:“你用这把刀,她不会变成丧尸吧!”
闻九则:“你都快把我刀磨掉一层了,磨得这么干净,你说她会不会变丧尸?”
薛铃:“……”那应该不会。
闻九则以前遇到这种事,需要动刀子,一般不用这把砍丧尸的刀,他车里其他那些刀子就是这个时候用的。
他喜欢用有锈迹的那把,敢来劫他的,被砍伤了就自认倒霉,现在可没有地方给他们打破伤风针。
不过,现在他那些“附魔”的刀,全被薛铃磨得雪亮,杀伤力大大减轻。
今夜注定是个不能安生的夜晚,两人在车上说话时,营地大门又被打开了,开进来两辆车。
这两辆改装车和闻九则那辆有点像,从车上下来五六个男人,大声笑着说话。
他们手臂上有明显的狮头纹身,身上有种相似的危险气质。
看到他们,原本坐在外面聊天的一大家子立刻上车,几个年轻女孩和女人先进去,家中的老人孩子跟上。
有个狮头纹身男人多看了两眼那一家里年轻的女孩,瞧见护在车边几个老少男人,又没意思地撇嘴。
“刚哥,咱们还要多久才能回去啊,每天在外面吃也吃不好,连个女人都没有。”
“就你事多,别惹事。”车上最后下来的寸头男人冷冷警告。
他们几个没有生火,从车上拿了各种罐头速食品,占据了那家人没来得及收起来的桌子,踩在凳子上吃起东西。
闻九则在车上,看到这群人手臂上的狮头纹身,目光忽然沉下去。
这群人是义狮基地的,而且是义狮帮老大手底下那群亡命之徒。
那个寸头男刚哥,闻九则也认出来了,他们曾动过手。
薛铃看到他突然握住枪,身体紧绷地看着新来的几人。
“谁?有仇?”薛铃问。
闻九则:“对,我跟你说过,一个作风很强盗的基地,我从他们手里死里逃生过。”
就是肚子被划开一个大口子那次。
对薛铃说的,只是很小的一部分。
他和义狮基地之间的仇怨结的很大。
当时闻九则还在四处寻找薛铃的踪迹,每到一个基地,他就会打听薛铃。
他到义狮基地时,也和之前一样打听这里有没有叫薛铃的女人。
义狮基地里基本看不到年轻女人出现在街上,听他要找人,找的还是个年轻女人,就有人怪笑着对他说,这里的年轻女人都在一个地方。
义狮老大犒赏手下的地方,他们叫那里“母狮营”。
整个基地里的男人都想成为义狮帮的一员,纹上狮头纹身,他们就可以享受一切最好的待遇,还可以随便去母狮营快活。
“你要找的人叫薛灵?我去过那个母狮营,好像那里有个女的叫这个名字……”
闻九则经常捏着刀把玩,第一次被自己的刀割伤。
他看着拇指上刺目的血珠,许久才抬头确认:“你说,那里有个叫薛铃的人?”
醉醺醺的男人露出不正经的笑:“是啊,长得还挺乖的,你要是想找就赶紧去,晚了说不定就被玩死了,那里经常抬出尸体。”
闻九则缓缓擦拭掉手上的血珠,他告诉自己,没关系,他马上就过去找她。
没关系,他会杀了他们。
是不是她?
她还活着吗?
她遭受了什么?
这些问题,已经无数次折磨过他,所以当时闻九则出奇的冷静。
义狮帮一直在吸纳成员,他们想要能打的,闻九则找上门,轻易就被他们接纳。
他也很快去了母狮营,找到了那个叫“薛灵”的女人。
神情麻木,身上散发着腐烂的臭味,不是他要找的人。
他的心重重往下落,放松、失望、后怕,种种情绪才使他从那种极度冷静的状态中脱离。
那些女人恐惧地看向他的目光,还有痛苦的模样,他都看在眼里。
劫后余生又空虚失落的情绪,迫使他对义狮帮动了手。
他伤了义狮帮老大,炸了义狮帮的大楼,让他们损失惨重,给那些女人们创造了逃跑的机会。
所以才惹来后来的追杀。
义狮帮的一个头目带着几十人都没能杀了他,反而被他杀死并抢走了车逃跑。
想也知道,他肯定上了义狮基地的追杀名单。
如果那个刚哥看到他,一定能认出他。
闻九则做出最坏的打算,他们恐怕要在这打起来。
紧绷的肩膀忽然被人碰了碰,薛铃靠过来。
闻九则低头看到她暗红色的眼睛,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眼里只有浅浅的疑惑和对他的担心。
“没事。”他笑了下,用拇指蹭了蹭她冰凉的脸,又低头亲了一下她的头发。
那一大家子上车后,在几个义狮基地男人大声说笑中,缓缓启动车子想要离开营地,连他们的桌子都没要。
“靠,他们什么意思,不想和咱待一个营地?”
“哈哈哈哈邹洪,是你刚才眼神太下流,把人家吓跑了吧!”
邹洪不爽地站起来,手摸到桌上的枪,被旁边的刚哥拽了把:“少给老子惹事!不想在这坐着就滚车上去!”
邹洪不情不愿地坐下,对那家子的车尾巴吐了口唾沫。
“那营地里不就剩咱们了……哦不对,那边角落还有辆车呢。”
这话让几个人都朝角落看了眼。
刚哥只是随意瞧了过去,目光却忽然停了停,这辆车和他们帮里改装过的车很像。

义狮帮用的是同一批专门改装过的车, 外形都是一样的。
虽然闻九则开的这辆车身斑驳,狮头纹饰都被擦除,但刚哥还是看出了几分端倪。
尽管还没弄清楚这车是怎么回事, 刚哥已经握住了枪, 示意一个兄弟跟他一起过去看看。
他们义狮帮作风霸道,不管对方这车是怎么来的,敢占他们便宜, 那就要吃教训。
那辆车安静地停着,车里也没有动静,似乎没有人。
但靠近车子时,刚哥忽然眼皮一跳, 他曾经历了数次生死, 拥有丰富经验, 当即拽着身边的人往旁边一躲。
他还算躲得及时, 旁边兄弟发出一声惨叫,捂着大腿惨嚎起来。
他中弹了!
“阿杨!”剩下几人叫道。
刚哥立刻松开阿杨,看向开枪的方向, 同时举起了枪。
有一个高大的身影在他视线中停留了一瞬, 露出一张令他恨到牙痒的脸,对方挑衅一笑, 钻进了营地废弃的楼里。
“是你!闻九!”刚哥一枪打出去, 没能打中, 暴喝,“来两个人,跟我一起去杀了他!”
刚哥是从义狮帮组建开始就在的老人, 他们一开始只是个流氓帮派,后来在老大的带领下直接成为一个基地。
原本他们基地欣欣向荣, 就是因为这个自称闻九的男人,让他们基地元气大伤!
闻九不知道跟他们有什么仇怨,刺杀了他们老大,重伤的老大因为感染死了,他们基地就乱了起来。
先是老大的两个好兄弟,老二和老三为了争权,争到最后两人同归于尽,只剩下个虽然能打却脑子不行的老四,完全不能服众。
这个时候老大的女人站了出来,竟然要夺权。
刚哥虽然喊她一声大嫂,心底却看不起她,更怀疑大哥不明不白的感染死亡和她有关,甚至老二和老三的反目也是她和她妹妹在其中挑拨。
老三的女人就是她的亲妹妹,姐妹两人以前贤惠听话,谁想一朝翻脸露出了真面目。
姐妹两个笼络了不少帮里的兄弟,更重要的是当姐姐的手里掌握着从前只有大哥知道的武器交易渠道,还真坐上了首领的位置。
再这样下去,他们义狮基地,马上就要成为母狮基地了!
刚哥和另外一些更希望让老四上位的人,暗中出门联络新的武器购买渠道,还准备联合其他基地的人一同发动袭击。
为了不打草惊蛇节外生枝,这一路刚哥都没让手下兄弟惹事,谁曾想会在这里见到闻九这个罪魁祸首!
刚哥恨不得生吞了他,要不是他!要不是他,大哥怎么会死,他们基地怎么会乱!
而且,他的亲弟弟也是因为带人去追杀闻九,死在了他手里。
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们基地内部混乱,没顾得上追杀他,今天竟然送上门来了。
刚哥什么都顾不上,只想着先把闻九杀了报仇!
营地很多都是背靠着清扫干净的建筑建的,偶尔也会有人在这种屋子里住,里面的东西都被搬空,只剩下个建筑架子。
闻九则和刚哥几人,前后脚跑进大楼,就不见了踪影。
营地空地上只留下一个被打中了腿根,倒在地上喊痛的男人,还有邹洪和另一个男人。
“你看着阿杨,我也去帮忙!”男人说着也跑进楼里,只剩下邹洪在原地。
邹洪不甘又烦躁地看了声音渐渐低下去的阿杨一眼,他也想去追刚才那人,刚哥那么生气,肯定是他们的仇敌。
如果他运气好能干掉敌人,够他威风炫耀的,也好让刚哥给他弄个小队长当当。
可他没经验,又是第一次跟出来,刚哥是他的堂哥,出来前就叮嘱过他,让他遇到危险别往前凑。
看着满地的血,邹洪也不知道要怎么处理阿杨的伤,忽然注意到闻九则停在一边的车,他眼睛一转,朝车子走过去,试着拉了拉车门。
车门锁了拉不开,他骂了句脏话,用手里的枪敲了敲车门,凑近车窗想要往里看。
此时,薛铃坐在车后座,和一堆她自己收集来的杂物挤在一起,头顶冒火。
刚才,这群狮头纹身男一出现,闻九则就不对劲,她还没多问两句,营地里的一大家子就走了。
因为这几个男的一看就不好惹,薛铃也想着要不要跟着走。
然后闻九则突然对她说:“待会儿躲在车里,不要出声。”
薛铃:“?”
你要干嘛?
闻九则:“我把他们杀了就回来。”
薛铃:“?”
他语气轻松得好像准备去上个厕所回来。
薛铃看看对面六个人,再看看他一个。
平时抢劫的只是拿着刀,他有枪可以威慑他们,所以不怕,可这几个人手里明晃晃的都有枪?
虽然她是听闻九则说过些被几十人追杀还安全逃脱的故事,但她觉得这个故事里面一定存在虚构的成分。
男人都热爱吹牛,她懂。
眼下这情况,他硬要干,她也不好袖手旁观。
所以她自告奋勇,准备给他帮忙。
闻九则拒绝了,他玩笑说:“今天就不吃软饭了,你歇一歇吧。”
这群亡命之徒没少杀人,更没少杀丧尸,和那些只敢躲在路边偷袭路人的劫道者不一样。
薛铃要是露面,他们反应过来就会把她处理了,闻九则自己冒险习惯了,却不想让薛铃也去试试。
所以趁着几个男人被开出营地的汽车吸引了注意力时,他下车把薛铃骗进后座,还把车门锁了。
薛铃不能说话,又来不及写字,只能在心里骂骂咧咧。
她还没从这过快的发展中反应过来,满脑的疑问。
闻九则又不跟她说清楚情况,也不要她帮忙,整得像个电影里的孤胆英雄,枪一掏就要孤身对敌。
走前竟然还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跟她说放心,没事的,马上就回来——他真把自己当电影男主角了啊?搁这演什么呢?
不知道这样很不吉利吗?
平时想让他闭嘴的时候可能说,一到关键时刻想让他说话,就变成死猪,开水烫都烫不开他的嘴。
前因后果呢,突然就要和人打打杀杀了,突然人就走了,头也不回,还以为自己很帅呢。
薛铃想起他以前的一些高血压操作,在车上越想越气。
看到个男人在车门外徘徊的时候,薛铃暴躁地按开了车锁。
这车锁本来就是防止车外的人打开车门,又不防车里的人要开门。
邹洪没防备车门突然从里面被打开,他还没来得及举起手里的枪,就感觉眼前一黑,一个黑影扑了过来。
他的脖子剧痛。
丧尸的咬合力,比起人类进化了很多倍,牙齿坚硬,所以愤怒的丧尸轻易就撕咬开了人类的脖子。
喷溅而出的红色在丧尸青白的脸上和干净的衣服上淋漓而下。
邹洪气管被撕破了,都没能发出什么声音,直直倒在地上。
他的脸迅速发青,身体抽搐。
人彻底变成丧尸的时间,和感染丧尸病毒的方式有关,也和个人体质有关。
快的几分钟,慢的要一两天。
如果只是被丧尸带毒的指甲划破皮肤,感染的速度可能会慢一些。
但这种撕咬脖子的方式,就会很快速。
邹洪很快完成了丧尸的变化过程,摇摇晃晃站起来,本能地开始追寻活人的气息。
他朝倒在地上低低口申吟的阿杨走去。
已经痛到半昏迷的阿杨,没能躲过袭击,被他狠狠扑上去撕咬。
活活痛醒的阿杨睁开眼,看到邹洪的脸,惊恐地大喊了一声:“有丧尸……呃!”
他的脖子也被丧尸兄弟开了个口。
那一声叫喊传进大楼,吸引了楼里几个人的注意力。
楼里有四个义狮帮的人,刚哥这边刚进大楼没多久就被爆头了一个。
这让他因愤怒沸腾的大脑冷却了一下,也变得谨慎起来。
他将剩下两个兄弟带在身边,不给闻九则分开击破的机会,同时一寸寸扫过他能藏身的地方,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开枪。
他冷静谨慎,可他的敌人比他更冷静谨慎,并不露面,只躲在暗处。
闻九则从前就是用这种方式,和数倍于他的敌人对峙周旋,最终解决了所有人。
刚哥锐利的目光在空荡荡的房间扫视,确认这里没有藏着人,就是这时他听到了楼下的那一声“有丧尸”。
想到楼下的邹洪,他面色变了变,转身离开房间。
跟着他的两个人也被吸引注意力,跟在他身后。
就是这放松警惕的一刻,一颗子弹正中一人后心。
刚哥耳朵微动,扑倒在走廊。
他扑倒躲藏时,另一个兄弟也发出惨叫,捂着腹部倒在地上,被他拖到墙后。
趴在地上那个兄弟,身下汨汨汇聚出一滩血泊。
闻九则单手挂在窗外,脚下是几层楼的高度,只有一块凸起的阳台边缘让他支撑身体。
如果刚才刚哥再细心一点,走到窗边往下看,就能发现他。
不过他们并不敢随便靠近窗户,因为刚开始死的那个就是在窗边,被他在房间对面抓到机会开枪打死。
闻九则把枪咬在嘴里,翻身踩上狭窄到只有一条边的窗台,跳到隔壁。
下一秒窗户玻璃就被枪打碎,玻璃碎片纷纷往下掉。
刚哥看着窗外一闪而逝的人影,起身踢开隔壁房间门时,却没看到房间有人。
闻九则已经翻到下一层,从开着的窗户跳进去了。
他飞快转出门,在走廊尽头侧边玻璃窗往下看了眼,没看到薛铃,只看到变成丧尸的邹洪,以及另外一个也丧尸化,正慢慢爬起来的男人。
他们追着人味和声响,往楼里进来了。
闻九则听到刚哥下楼的脚步声,闪身躲进旁边的房间。
这大楼早已荒废,每个房间都空,很少有地方能藏人。
所以闻九则没藏,他只是靠着墙。
躲藏这种事,也是他从小就锻炼出的技能。
如果不会躲,只能被打,恐怕他早被打死了。
只要细心胆大有耐心,他总会笑到最后。
刚哥心里窝着火,他从没见过闻九则这么难对付的人,手里明明拿着枪,却找不到人,每次开枪都落空,反而是他这边的兄弟,一不小心就被对方射中。
楼下又有变故,让他怀疑闻九则还有同伙,更是让他不能静心。
楼梯上响起拖沓的脚步,刚哥举枪要射,看清对方时却一愣。
“阿杨?”他变成丧尸了。
“砰。”刚哥没有手软地将他爆头,看他顺着楼梯滚下去。
这时楼上又传来另一人的惨叫声,还有枪声。
他杂乱浓密的眉毛一跳,立刻回身上楼。
刚才腹部中了一枪的阿烽被一个人压在地上咬,手上的枪掉在一边。
看到堂弟邹洪青白的脸,刚哥终于没忍住红了眼圈,这是他仅剩的亲人了。
但他咬了咬牙,还是抬手,朝那个丧尸脑袋上开枪。
闻九则的身影悄无声息出现在走廊尽头,也对他抬起了手,同时朝他开枪。
两声枪声重叠在一起,刚哥和丧尸邹洪一同倒地。
又是噗噗两声,子弹入肉的声响。
确认这里不管是人还是丧尸,都已经不可能再爬起来,闻九则才往楼下走。
一共六人,全留在了大楼里,营地空地上只剩下血迹。
“……薛铃。”闻九则喊了声。
没人回应他,他加快脚步,走到自己的车边,看到站在黑暗中的薛铃。
营地一角有一盏灯,这里并不是全然黑暗,闻九则看清她脸上和前襟上的血。
她没有表情地静静站在那,盯着他。
可能是错觉吧,闻九则觉得她的表情在晦暗光线中,比之前显得狰狞一点,好像很想扑过来咬他。
他脚步微顿,还是靠近过去,试探晃了晃她的肩:“醒醒,你还有神智吗?”
薛铃:“……”神经。
怎么可能咬一下人就失去神智了,她之前又不是没咬过。
用手背啪地打开他的手臂,闻九则放心了,还有理智就好。
他伸手去擦薛铃嘴边的血迹,结果反而把自己手上的灰糊了她一脸,只好暂时放弃。
没对她这个足以放进恐怖片的造型提出异议,闻九则先说:“都解决了,我说了很快吧?”
薛铃生气,他还敢炫耀?
闻九则没详细解释,薛铃也只把这当做又一场黑吃黑行动。
这次的收获比上次要丰厚许多,留下的两辆车上有好几箱食物和很多武器,以及不少汽油。
闻九则把搜刮的东西全搬到他们车上,连那两辆车的油箱都没放过,把油都抽出来一起带走了。
他忙忙碌碌,忙到快要天亮,才带着薛铃满载而走,开车离开这个营地。
“晚上还要找营地休息吗?”闻九则问。
薛铃沉重地摇头。
她再也不想去营地了,事多。
两人找了个清澈的小河,清洗身上的血迹灰尘。
闻九则帮薛铃把脸和脖子简单擦擦,又拿了牙刷要帮她刷牙。
如果是以往,薛铃早就摸着她的写字板,问这问那了,但她从营地开始就在沉默。
问她要不要刷牙,只是微点了下头。
闻九则和薛铃面对面坐着,用虎口卡着她的下巴,让她张开嘴,一手拿着牙刷在她嘴里鼓捣。
“你这个牙齿,仔细一看比以前尖很多,你觉不觉得?”
“……”
“欸,你现在能咬断骨头吗?”
“……”
薛铃盯着他,忽然咔嚓咬断了嘴里的牙刷。
闻九则拿着半根牙刷柄:“……”
刚才他的手指差点就伸进去了。
“呸。”薛铃眼睛盯着他,朝一边吐掉了嘴里的半根牙刷。
闻九则把还没说出口的那句“像狗牙一样”吞回去,又去拆了根新牙刷,默默帮她把牙刷好了。
再次去仔细洗脸时,闻九则没事找事问:“要不要涂点面霜?你还有不少化妆品放在那没用。”
本就不爽地薛铃一下想起来他之前把卸妆水当爽肤水,强行往她脸上拍的事。
猛然伸手把他推进了小河里。
闻九则没防备她的动作,直接整个栽坐在河里,半晌抬手抓了把湿淋淋的头发。
……他又哪里惹到她了?

第33章
在两人还是男女朋友的时期, 闻九则偶尔也会把人气过头,这种时候,他想到的求和方法就是——
“你要不要去哪里玩?”
陪她出去玩, 只要她玩高兴了, 就会顾不上生气这回事。
就像上次动物园。
闻九则从河水里站起来,浑身湿淋淋地往下滴水。
他其实心里也有点不爽,觉得自己这次又没说些不中听的, 也没做什么,不知道她怎么突然爆发。
可是看到岸上,薛铃推完人,坐在那抱着腿, 把脸埋在膝盖上的姿势, 他又控制不住地心软。
一步迈上岸, 抹去脸上的水, 蹲在她面前,放轻声音问:“怎么不高兴了?”
薛铃没抬头,只给他看一个发旋, 和一个不再圆润的后脑勺。
他试探触碰薛铃的动作更轻柔了点。
“要不然, 你再把我推下去一次?我让你推还不行?”
他把薛铃的手拉起来晃了晃,薛铃没有抬头, 缓缓将手握成拳, 又缓缓在他胸口上锤了一下。
并不重的一拳, 却锤得闻九则胸膛里的心脏重重跳了一下,好像她直接穿过皮肤,真的砸到了他的心脏似的。
没发现自己已经笑了起来, 闻九则捂着她的拳头说:“要打怎么也不用力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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