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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成丧尸后被前男友抓住了by蛛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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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还要洗衣服的洗衣液。”薛铃补充,“但洗衣液太重用得又快,还是肥皂实惠。”
闻九则靠着床,在购物清单上添上肥皂。
以前两人同居时好像也有过这种画面,商量着要给家里补充什么,记一个备忘录。
“对了,还要太阳能灯,这个不用电!”薛铃想到哪说哪。
闻九则在购物清单上龙飞凤舞写着,嘴里说:“你知道去哪找太阳能灯吗?”
“超市没有?”薛铃问。
“超市?没在超市见到过,你恐怕得去五金店找。你要去五金店就顺便给我带点工具回来,我修东西。”
“什么工具?螺丝刀?”
聊到半夜,闻九则睡着了,薛铃还在想缺什么。
为了方便她,床上的小灯没有关,反正闻九则开着灯也能睡着。
薛铃对着购物清单查漏补缺完,无聊地翻个身,随手抓过闻九则放在身侧的手,对着灯看。
他的手掌宽大,手指长、指节粗,经常拿刀用力的手指有点歪和变形,掌心有伤痕还有厚厚的茧,比以前粗糙很多,还有食指指甲有点劈了。
研究了会儿他的手,薛铃又翻开购物清单,决定再添个护手霜吧。
直到窗外透出白色天光,薛铃才咔哒把小灯给关了。
早起把屋子收拾好,闻九则开车送薛铃去丧尸遍布的城市里拿东西。
薛铃不是第一次进行这种活动,闻九则也熟练了,找个地方窝着等她。
拿着购物清单,薛铃出发。
闻九则坐在车顶上,寒风吹动他被薛铃逼着穿上的外套。
觉得有点热了,闻九则随手把脑袋上戴着的帽子取下来。
这顶蓝色毛线帽子最初是薛铃在戴,不过上次闻九则生病过后,薛铃就强行把帽子让给了他。
手上拿着薛铃随手放在车上的一本书,闻九则偶尔翻两页打发时间,隔一阵还会用望远镜找找薛铃的身影,再看看有没有其他拾荒队伍靠近。
枪和短刀都带在身上,但他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在等待时控制不住心烦意乱地把玩短刀了。
心里也没有几个月前那么焦躁不安,因为他知道薛铃很快就会回来。
薛铃是推着超市里的超大号购物车回来的,购物车里堆满了东西。
闻九则把取下的帽子重新戴上,起身去接,薛铃表示还有,转身又走了,一连推来了堆得满满当当的三大购物车,以及几袋崭新的羽绒被。
闻九则还看到了两根钓鱼竿,这并不在他们的清单里。
不在清单里但薛铃也拿了的东西还有很多,比如热水壶,比如菜篓子,比如拖把抹布,还比如一些油盐酱醋调料,都是些生活零碎。
“虽然过期了,但是说不定还有味呢,试试!”薛铃每次零元购回来就特别兴奋。
闻九则还有什么好说的,全搬回去吧。
属于闻九则的东西,就单独占满了一个购物车。
他的衣服鞋子,围巾袜子,剃须水刮胡刀……应有尽有,还有他要的修理工具箱。
有种很强的,在吃女朋友软饭的感觉。
但闻九则无所谓,他胃口好。
整理那些零零碎碎的东西,闻九则看到了十几包菜种。
还以为她要种菜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她来真的。
当天晚上,坚硬的木板床就铺上了垫子棉被,最上面是盖的羽绒被。
刚好外面降温,晚上风呼呼刮过窗户,就算薛铃现在不会冷,包裹在软乎的被子里也感到一阵心理上的舒适。
就是闻九则嫌热,大半个身体都露在外面。
床边桌上放着装了热水的保温杯,旁边还放着一块老茶饼。
薛铃爱喝各种饮品,花茶果茶,不同季节喝不同的茶,冬天保温杯里更是要泡上菊花红枣,提神的浓茶更是每次考试前必备。
但闻九则更习惯喝白水,最好水里面什么都不加。
所以这个老茶饼,与其说是给闻九则带的,不如说是因为薛铃想喝但喝不了,所以用来看的。
清晨,近处的山林和远处的路都笼罩在一层薄薄的雾气里,卧室里也有那股淡淡的清冷气息。
闻九则被薛铃下床穿鞋的动作弄醒,抓着头发也坐起来。
他的头发有点长,乱糟糟微卷,遮眼睛所以被他往后扒拉。
“干什么,这么早起来?”
薛铃很有兴致地提出:“我们今天来种地吧!”
闻九则:“……”
她很快拿着那些菜种回来,问闻九则想种哪个。
闻九则什么都没说,接过那几包种子仔细看看。
“虽然我没有种菜的经验,但是,这里写了栽种季节是五月,现在好像是冬天?”
薛铃才想起这茬,她也没有种地经验,连很多菜都分不清楚,还曾经闹过笑话,以为花生是结在枝头上的。
但是当代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年轻人,住在水泥森林里,谁没有一个田园梦。
曾经有段时间,网络上回归田园生活的短视频特别火,很多博主在乡下修房子种菜,别管真不真实,呈现在镜头前面的生活格外恬淡美好。
薛铃找到的那个五金店旁边正好是个种子站,她当时就想起那些种菜视频了,开开心心拿了菜种回来。
“都不能种吗?”她失望地趴在床边。
闻九则挑出一包白菜种子:“这上面写冬白菜,这个应该可以种。”
“好,那种这个,其他的以后种。”
闻九则觉得她好像不是只准备在这里住一个冬天,而是准备在这里住个十年八年,连明年想种什么都安排好了。
两个完全不懂种田的人和丧尸,过家家似的,简单地在屋后挖出一块不怎么标准的地,随便把白菜种子种下了。
薛铃过了一把田园瘾就满足了,闻九则也只当活动身体,没指望菜真能长出来。
比起不知道多久以后才能长出来的菜,摆在眼前更大的问题是土灶。
一个是把握不好火候,第二个,锅太大,闻九则一个人分量的饭菜倒下去,很快就被锅底沾完了,铲都铲不起来。
在灶前烧火,把火烧得旺旺的薛铃探出脑袋,闻九则站在锅边面不改色地铲锅巴,嘎巴嘎巴地嚼着。
还不如之前那样用小炉子慢慢烧呢。
距离她们半天车程的基地是新四基地,闻九则也开车去了一趟。
去一趟,拉回了一车蜂窝煤。
现在基地都限电,电费高,什么都用电不实惠,就有很多人用其他方法取暖做饭。
刚好周边是有煤矿的,就有聪明人搞出些蜂窝煤卖,在基地里卖得火热。
薛铃绕着那堆黑乎乎的蜂窝煤看,她记得很小的时候,就有一些人家会烧蜂窝煤,长大后基本上就看不到了。
“所以,以后就用煤炉子做饭做菜,不用土灶了?”薛铃问,有点失望,“那就不用去砍柴了。”
她还想去山里砍柴呢,从来没体验过。
闻九则:“你是不是还想去山里捡蘑菇?”
她之前经常一脸向往地看捡菌子视频,闻九则都看过很多次了,所以她就是看到别人干什么,也想干。
心思被戳破,薛铃也不装了:“那我们什么时候去?但这里好像没有菌子,我们也不认识哪些蘑菇可以吃。”
闻九则:“怕什么,遇到什么就捡,吃死我算了。”
薛铃:“……”
不去了还不行吗!
之前几个月,他们在路上,每天就是重复地开车,找路,停下就是睡觉吃饭。
现在在一个地方安顿下来,每天就没什么需要做的事了。
闻九则无所事事地坐在堂屋的椅子上,薛铃抱着个篮球过来,砸到他背上。
快来玩球!
篮球是薛铃在超市顺手拿的,标签都没撕。
闻九则抓着篮球,跟她一起出门去寻找玩球场地。
附近村里有个露天活动中心,装了几样老年人健身器材,还有个篮球架子,破破烂烂,上面的框都歪了。
“要在这玩?你会投篮吗?”
谁说玩篮球就要投篮了?薛铃拿过球,往远处一丢。
闻九则长腿溜达过去,脚尖一勾就把球轻轻踢起来抓到手里。
刚走回去,薛铃就从他怀里抢过球,又砰一下丢出去了。
闻九则反应了下,似笑非笑:“把我当狗玩捡球游戏是吧?”
薛铃:这么快就被发现了,他好难骗。
再次把球捡回来,闻九则不给她了,自己拍球。薛铃过去抢,闻九则一个转身,球到了另一只手里继续拍。
变成抢球游戏。
然后又变成抛球游戏。
最后变成踢球游戏。
球掉进远处的泥沟里,闻九则跳下去捡,球变得脏兮兮。
薛铃不玩了,坐到一个老年人健身器械上晃了晃。
“那个慢悠悠的有什么好玩,你敢去吊双杠吗?”闻九则说。
不要小看丧尸的臂力和抓力,她现在吊个双杠轻轻松松,就是跳不上去。
闻九则把她举到双杠的杆子上:“伸手抓住。”
等薛铃一抓住他就松手了,坐到薛铃刚才坐的器材上,笑眯眯地看着她。
挂在双杠上下不来的薛铃:“……”
要是松手就摔了,这个双杠有点高。
“嗷!”你有病吧!快来把我放下去!
薛铃最后是追在闻九则身后,赶着他回去的,那场景就很像是电影里的人类和丧尸追逐战。
只不过被丧尸追到的人类没有被咬,只是被揍了。
下午去河边钓鱼。
先去挖的蚯蚓,看到闻九则在脏脏的肥土里挖出一团纠缠的蚯蚓,薛铃走远了点,怕他又要犯贱拿蚯蚓吓唬她。
闻九则提桶和钓竿,薛铃拿着折叠小板凳,在河边找了个位置,坐下来钓鱼。
鱼饵是闻九则帮忙穿的,他穿蚯蚓的时候,薛铃也离得远远的,等他穿好了才凑近。
薛铃僵硬地举着钓竿,使劲甩出去,勾在了岸边的枯树枝上。
解开,第二次尝试甩钩,差点勾到闻九则的脑袋。
闻九则鼓掌说:“准头真好。”
薛铃:因为丧尸动作僵硬,所以她才甩不好钩的,不能怪她!
好不容易成功把钩甩河里了,闻九则也轻松甩好钩,两人坐下等待。
半天没有鱼上钩,闻九则把钓竿插在边上,起身走到旁边树丛后面去了。
薛铃以为他是去上厕所,仍然专注地看着自己的鱼竿浮标。
没一会儿闻九则回来了,手里提着个长条条的东西。
“你看,这是什么?”
薛铃转头看到个长条条的,第一眼就觉得是蛇,吓得丢了手里的钓竿,一屁股坐在地上。
“是一条蛇蜕,看,这么大的蛇蜕,估计是条大蛇,有胳膊粗。”闻九则晃晃那条蛇蜕。
薛铃气势汹汹爬起来,闻九则身子一歪避过她的攻击,沿着河边快步逃跑:“我又没想吓你,你自己吓到了这也怪我?”
薛铃也就是意思意思追两下,河边路不好走,她懒得跑。回头看自己的杆,发出好大一声叫声。
她的杆!要被鱼带跑了!
杆子都被拖到河里了,薛铃立刻要去追,闻九则先她两步,踩进河水里一把抓住被鱼拖走的杆,走回岸边。
薛铃迫不及待伸出手:快给我快给我,让我来!
如愿拿回鱼竿,薛铃站在岸边和大鱼拉扯一阵,总算是把鱼钓上来了。
一条看上去很普通但很倔强的鱼,在水桶里使劲扑腾,桶边溅出了一圈水。
她美滋滋看一会儿,又坐到小凳子上钓鱼。
闻九则把湿淋淋的裤腿卷起来,他那钩半天没鱼上来,薛铃很快就钓到了第二条。
她得意地让他看水桶:两条鱼,一条大,一条小,都是我钓的。
闻九则:“你钓的,还不都是我吃。”
河边风大,闻九则的头发被吹成乱糟糟的一团,薛铃的头发也是凌乱的一把。
冷风刮得人脸疼,但闻九则脸皮厚,所以硬是和薛铃一起在那坐了一下午。
最后收获,薛铃四条鱼,闻九则没钓到鱼。
“你这是新手福利,知道吗,明天就钓不到了。”闻九则提着桶说。
是是是,我新手福利,我纯粹运气好。薛铃大度地包容了嫉妒的男人。
这一天,薛铃钓到了鱼,闻九则吃到了鱼,他们都有收获。
睡前,薛铃拖出一个桶,让闻九则泡脚,泡够十分钟。
自己随便擦了擦就舒舒服服窝到床上,抽出一本高雅的文学书籍,开始腌渍灵魂。
当丧尸还有一个好处,现在就算是再催眠的东西,也催眠不了她,那知识硬往脑袋里挤。
留不留得住另说,至少看了不会困,就硬看。
闻九则泡脚结束,问她:“你不泡?”
我一个丧尸泡什么脚,不泡。
薛铃翻过一页,感觉有一些刚看的文字硬挤进脑子,又从耳朵里流出来了。
闻九则伸手捏捏薛铃的胳膊:“在外面吹一天冷风,都冻僵了,给你捏捏?”
薛铃一想,也行。放下书趴好。
闻九则的手很热,抓着她的胳膊,先捏捏关节处,抓着活动,再揉捏手臂肌肉。
薛铃不受控制地想到自己以前做菜,把牛肉和鸡肉拍拍打打的过程,把死肉拍松散,好让它吃起来更有嚼劲。
闻九则捏到腿的时候,薛铃又想起了另外的画面。
以前闻九则也这么给她按过。
那时候还是暧昧期,她决定夜跑锻炼,结果跑得两腿酸痛。
之前不怎么锻炼的人突然锻炼,隔天腿就废了,抬脚都难受。
看她一瘸一拐的,闻九则乐够了就说帮她捏一下。
他们在租的房子里,在薛铃的卧室,窗户拉着帘子但没关严,还能听到楼下附近师大体育场有人打球的声音。
闻九则很有经验地捏着她酸痛的腿,就是下手太重,薛铃觉得被捏得酸麻,脚受不了地往他肚子上踩。
位置不小心踩偏了,还碰到好几下,踩着软乎乎的,在脚心跳动。
闻九则是盘腿坐在床上的姿势,他忽然停下动作看着她,薛铃才反应过来自己碰到哪了,尴尬地把脚抬起来,又被他托住。
那种情况下,对视就是一种有粘性的拉扯。
薛铃如磁石对上他的目光,那种带着热意的,从她的眼睛移到嘴唇。她也看向他的唇,因为刚才残留的笑意,微微张开一条缝。
脑子是空白的,发热发涨,呼吸变得特别明显。下意识错开视线后,她看到他的手臂,按在被面上,有明显的青筋浮起。
她没反应过来自己怎么会去抬手摸一下上面的脉络,刚碰上,闻九则就靠近过来。
顺理成章地接吻。
她的小腿在闻九则手掌里抓着,整个人被他一下就拽过去了,然后他们谁也没把持住,停停歇歇,主要是薛铃在歇,闹到大半夜,第二天薛铃被迫请假没去上课,学生会的活动也没参加,当然闻九则也没能去上课……
好,回忆停止,还是继续想想在厨房做饭拍打鸡肉的过程。
鸡肉、鸡肉……肌肉,那个起伏的肌肉形状是真的很好看。
因为一些成人回忆而感到心虚的薛铃,瞥一眼此时闻九则专心拍打肌肉的身影,忽然抓住羽绒被把自己的头裹起来。
下一刻被子又突然被闻九则一下子掀开,连逐渐变色的回忆都一同被掀飞。
“给你按完了,轮到你给我按了。”他说,“别想偷懒,快起来。”
薛铃:“……”
薛铃起身,对着闻九则的背一通乱拳。
真会破坏气氛一男的:)

太阳能灯安装在院子里, 每到天色渐暗的时候,就会亮起来。
只要不拉窗帘,晚上这个灯光能从窗户照进卧室, 整个卧室都亮的, 像那种满月的夜晚。
不能睡觉的夜晚,丧尸只能躺在床上看看书,有点无聊, 还好闻九则每天睡觉都不久,夜深了睡着,天刚亮就醒了。
他一醒,薛铃就很少会觉得无聊。
早上闻九则刚睁开眼睛, 薛铃就提出诉求。
“以后你睡觉的时候, 我能出门逛逛吗?不想在床上躺着了。”
闻九则一口答应:“好啊。”
薛铃一喜, 心说人刚醒脑子果然迷糊。
闻九则不紧不慢补充:“要是半夜被山林里的老虎豹子或者狼叼走了, 你记得沿途留下记号,等我醒了好跟着记号去找你。”
薛铃:“……”
“这里还有老虎豹子和狼?”薛铃被他说得有点害怕了。
“这屋离山这么近,你忘记我们上次还看到老虎了。”
虽然那是周边动物园跑出来的, 但多少给闻九则的话增添了一点说服力, 万一这里也有动物园跑出来的豹子呢。
薛铃打消了半夜一个人出去逛的念头,但是她又提出:“我们白天去山上, 看看有没有大型猛兽。”
闻九则有时候搞不懂薛铃到底是胆大还是胆小。
看她心心念念, 闻九则还是跟着她去山上逛了一圈。
薛铃是提着篮子去的, 而闻九则提着斧头。
他顺便砍点柴,土灶大锅烧水还是比较方便。
不高的小山林里只有鸟,没看到半个大点的动物影子。
说要来找大型猛兽的薛铃一直低着头, 在枯枝落叶堆里翻找。
“怎么连一个蘑菇都没有。”她大失所望。
虽然没有蘑菇,提着空篮子回去了, 但逛了小山的薛铃心情不错。闻九则拖着一根柴树下山,她也帮忙拖了一根稍小的。
刚砍下来的柴散发出一股树木的冷香,树枝拖在挂霜的秋草上簌簌响。
闻九则走两步就停下来等她。
回去闻九则把树枝削掉,准备劈木柴,薛铃也在一旁跃跃欲试,想要试一试。
闻九则劈了一阵把斧头给她,薛铃劈了两根柴就失去了兴趣,看着闻九则继续,热到脱了外套,慢慢汗湿背心。
她给他找的,老头背心。
“闻老头”砍完柴,看看差不多中午了,又去厨房做吃的,薛铃就看着,但她一点都不馋。
因为能吃的食物和菜都很单一,比不了从前在超市想买什么买什么菜,闻九则做的简单大锅炖看起来不太好吃。
解决完一日三餐还有清洁,准备生活所需,往往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看似普通平淡,但会吞噬时间,一眨眼半个月就过去了。
薛铃和往常一样去看自己的“菜地”,她看着过去半个月仍旧光秃秃的地,终于确认他们种下去的冬白菜没有长。
“为什么?是因为现在太冷了?我们栽种的方式不对?”
闻九则说:“种子坏了吧,都放三年了,种不出来正常。”
他说的有道理,跟他们的栽种肯定没关系,是种子坏了。
晚上睡前是每日的交流活动,薛铃展望明年春天的菜园,让闻九则去基地的时候看看有没有好菜种,换点回来,她要打造自给自足的生态菜园。
薛铃已经在平板上学习如何种菜,相信到了明年春天,她就可以将自己学到的技巧投入实践。
其实睡前也谈不了很多内容,毕竟薛铃现在不管是写字还是用平板输入,都挺慢的。如果她写一长段话,闻九则等着就睡着了。
听着她的菜园计划,闻九则再一次昏昏欲睡。
突然,薛铃嗷了一声,她爬起来推开窗户往外看。
太阳能灯照射的光下,飘着小小的雪花。
下雪了!
闻九则被她激动之下踩了一脚,清醒了,也往窗外看,就这么一会儿时间,雪花肉眼可见地变大。
现在没有天气预报,但按照经验,这会是一场大雪。
末世之前,瑜市周边已经将近十年没下过一场大雪,每年都是两三场小雪。末世之后,连天气都有变化,瑜市周边开始下大雪。
薛铃记得,上一个冬天,开始下雪那会儿,她还没走到安溪市。
因为丧尸又不怕冷,下雪她也没躲,走在大雪里面,雪落在身上也不会化掉,只会越积越厚。
如果外面下雨,薛铃大概率找个屋子躲雨,等雨停了再走,但外面下雪,她高低要去体验一把雪中漫步。
其实那样很有意思,整个世界只有安静无声的雪,雪花往她身上贴,会有种行走在异次元空间的感觉。
薛铃和闻九则分享自己去年冬天的经历。
一个大雪天,她走进了满是丧尸的城市,城市银装素裹,街上堆满了雪没人清理,街上的丧尸行动比往常缓慢一些。
每个丧尸身上都顶着厚厚的雪,有些甚至直接变成雪人。
想想大街上都是雪人在动,那画面薛铃敢保证没有多少人看过。
她当时闲得无聊,捡了个不锈钢盆,拿个锤子敲盆,响亮的声音在高楼大厦间回荡,随着她走街串巷,吸引了不少街边游荡的丧尸跟着她走。
虽然走着走着就有丧尸因为闻不到人味放弃,陆续掉队,但一路都有新丧尸加入……也是让她在新年将至的城市里,搞了个千人游行活动。
讲述完自己的见闻,薛铃问起闻九则,他去年冬天下雪时在哪,怎么过的?
闻九则手垫在脑后,思考了半天:“好像是在合阳市那边,在跟一个车队做基地任务。”
他那时候不太记得这些,时间、天气,好像都差不多。
过去三年间,他一半时间一个人走,另一半时间跟不同的车队走。
跟车队,通常是为了赚物资,毕竟他又不能像薛铃那样直接走进满是丧尸的街区,去拿那些药品黄金换物资,只能通过做任务兑换。
他在各个基地之间辗转找人,基地里经常会有各种任务,需要拾荒队去城里杀丧尸找东西,还有一些有钱人要出行,也会雇佣很多人保护。
闻九则接任务通常只看报酬,什么类型的都接,所以他在不少基地都小有名气。
像他这样胆子大,敢接极度危险任务的人很少,更何况身手好到这种程度,所以他要的报酬也比一般人多。
通常他跟过的车队都会想要招揽他,或者希望他能签合约长期跟车,但闻九则从来都是毫不犹豫拒绝,正因如此,他和不少车队都闹得不愉快。
去年冬天那次,他跟的基地车队,在一个小城拾荒,寻找基地需要的物资,遇到了另一个基地的车队。
双方争抢那个仓库里同一批东西,谁都不肯让,刚好另一个基地车队,也是闻九则曾跟过的车队。
闻九则当然是拿谁的物资帮谁的,爆发火拼时,对面车队有人愤愤地喊没想到他是这种冷血无情的人,之前还一起杀丧尸,转头就能为了物资对付他们。
差点给闻九则听笑了,他压根没想起来对面说话那人是谁。
事情结束扫尾时,闻九则听到这边车队也有人说他吓人,说没想到他杀丧尸狠,对人下手也狠,还跑去向车队领队建议,不要把他这种人留在车队。
他要是不狠,没吓退对面车队,双方就要死伤更多人了。
但闻九则懒得向这些人解释,更不在乎他们怎么想,隔天完成任务拿了说好的物资就走了。
他记得那两天好像是一直在下雪,他开着车在风雪中有点迷失方向,下车去路边清理过一次路牌。
他靠在路牌上,看着上面的字,想到薛铃。
“好像?一年前的事你都记不清啊?”薛铃不看雪了,回头忧心忡忡看他。
“年纪轻轻记性就不好了,以后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患上老年痴呆,然后吃软饭。”闻九则说。
一点难不倒他!
“下雪前找到地方住了,真好。”薛铃写。
她还觉得下雪能躺在暖呼呼的被窝里很好,闻九则能在旁边也很好。
闻九则大爷似地拍拍被窝:“别在那看了,过来让我抱着睡觉。”
薛铃把自己的枕头甩给他抱,继续趴在窗边往外看,突然一只大手抓住了她的脚腕。
薛铃怒而转头,闻九则抓着她的脚腕,一动不动闭眼睡觉了。
薛铃:“……”有病。
因为一场大雪,原定去新四基地的行程也往后推迟了几天,等到路上雪差不多快化了才去的。
薛铃也跟去了,她裹着厚重的大棉袄,戴着帽子围巾手套护目镜,谁看了都会觉得这人也太怕冷了。
冬天,让丧尸更好地伪装。
闻九则戴着那顶蓝帽子,也穿了件大棉袄。
出发前他拿着枪插在腰后的枪套里,又拿短刀比划了下,感觉这个大棉袄太不方便了,但是薛铃非要他这么穿也没办法,只能凑合。
新四基地很热闹,基地大门那边围了不少人。
带着薛铃,闻九则没有随便靠近,他在路边找了个人问。
那人接过他递过去的一根烟,看眼他的车,才说:“基地大门新安装了个检测仪,说是从北方大基地运来的,人从那里过,就能看出来是不是感染了丧尸病毒,大家都在看稀奇。”
“听说是哪里有个基地,拾荒队出去,有个人在外面被铁丝刮了一下,结果也被感染了,当时看不出来,有好几天潜伏期,回到基地突然变成丧尸,死了不少人。”
“这个新机器,连潜伏期都可以看出来。”
新四基地是对进出检查比较严格的基地,因为建立初期,基地内出现二次丧尸潮,基地差点就没了,基地领导者吸取教训,现在对这方面很下功夫。
闻九则和人聊完,开车找地方停下。
他看向薛铃,薛铃眼睛亮亮,举写字板:“那个机器免费过的吗,你快去查查看有没有丧尸病毒潜伏!”
闻九则心里的一点沉重散去:“你以为是医院免费检查身体吗。”
“上次来听他们说,这里冬天会有一条街摆摊卖东西,很热闹,本来今天想带你混进去看看。”
“我可不去!”薛铃依然是拒绝。万一被发现就完了,人家难得开心热闹一下,她干嘛去吓人。
“那算了,今天回去吧,我也不去了,没什么需要换的。”闻九则说着就要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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