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丧尸后被前男友抓住了by蛛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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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怕,”她喃喃重复,“我也还在。”
说完她的脑门上就被狠亲了一口。
薛铃的心脏又咚地一声:“……”
就非要亲这一下吗,你去亲旁边的栏杆扶手都比这光滑爽口。
闻九则深吸口气,缓缓对她笑了一下。
薛铃:“……你笑得好怪。”
闻九则:“没有你怪。”
“?”薛铃意识到自己被攻击了,手不听使唤地做出了动作,掐住了他的胳膊。
闻九则:“对,再用力点。”
薛铃立刻松手,不想给他爽到了。
“大楼里那群研究员呢,怎么一个都没看见?”闻九则抱着薛铃在大楼里寻找。
最后在三楼的食堂看到他们。
这群人已经喝晕过去,光顾着庆祝苦日子到头的十几个人,没有一个想起来先给闻九则发消息。
“他们是不小心忘记的,还是故意不小心忘记的。”闻九则看着食堂餐桌边发疯的熟人们。
薛铃:“他们可能是在庆祝我们重逢。”
闻九则发出了冷笑,敏锐地问:“他们是不是给你说我的坏话了?”
“不要相信这群人,当初我被送到这里解冻,他们还想研究我,想将我申请成实验体,可惜查到了我的身份,才遗憾放弃最初的打算,但是很长一段时间仍然想要我配合做实验。”
“我花了几年才把他们整治老实。”
闻九则对他们是真的不客气,直接把最靠近的两位弄醒。
他一张阎王索命般的脸,生生把人吓得醒酒。
“把所有人都叫醒,我要看你们给薛铃做的复生治疗方案。”他说。
给他们时间清醒,闻九则和薛铃回去了她的病房。
他进门看了两眼就说:“你搬到我之前住的那间病房去。”
薛铃没什么意见,反正哪个病房都是住。
闻九则对这里更熟,可能他的病房比这边更舒适吧。
“你的病房一直保留到现在吗?”薛铃没什么东西收拾,只拿了一个研究员提供给她的一本书。
“我有时候会来这里住一住,所以在这里有个房间。”
闻九则看到薛铃手里那本书。
“你看到这书里闻漪的相关内容了?”
“嗯,他们说里面有一篇是写的漪姐生平,我就翻了一下。”
“他们是不是还告诉你,现在的北丰区是当初的北正基地解体重建的大区,现在的第一研究院,前身也是当初的闻漪院士任过院长的研究院?”
闻九则接过她手里的书:“别因为这点语言技巧就对他们爱屋及乌。”
“七大区里有三个区都和当初北正基地有渊源,闻漪当研究院院长也是几百年前的老黄历了,现在这些人可不是她的徒子徒孙,他们这么说是只想和你拉关系。”
薛铃看他的神情,心里却想:是不是你也曾经因为这些话语对他们感到过亲近,最后又失望了,才这么告诫我呢?
闻九则以前的病房在这一层最靠边的位置,他走在前面,一把推开门。
薛铃只看了一眼,就被室内的情况震住。
“你……你以前在这里就住这种毛胚房吗?”
有个最先醒来的研究员刚好赶过来,闻言忍不住解释:“这是他自己拆成这样的!”
他们就没见过警惕心这么强,对人这么没有信任感的人,装修好的病房硬是被他拆成毛胚住。
闻九则:“他们病房里说不定哪个角落就有监控,拆干净了好。”
“那是为了实时查看病人的情况,治疗需要,每间病房都有的!再说你拆普通监控就算了,连我们的用来监测数据的装置也拆!”研究员愤愤。
“你以为我不知道,复生治疗并不需要那么多数据吗。”闻九则直接挑破潜规则,摆出了难缠又强势的一面,“薛铃的复生治疗方案,给我。”
他现在俨然是个有经验的医生了,将方案一翻就提出:“七天后太晚,明天就做。”
过来送方案的研究员据理力争:“这是为了调整她的状态,这七天里可以让她慢慢适应……”
闻九则打断:“别想糊弄我,这套流程我也熟,一天足够。我知道你们就是想要延长时间多收集她的身体数据,我这边钻不到空子又想从她下手?”
研究员讪讪:“……只是一点数据,你们的情况太特殊了。”
“按我说的做,做一点多余的事我就轰掉你们的大楼。”闻九则语气平静。
作为异常小队队员,他是真能做到,也是真不怕冲动后的惩罚。
闻九则并不喜欢那份“特殊”, 特殊代表危险。
就是因为他们的特殊,当初闻漪对他们的情况束手无策,将解冻的时间一再推迟, 最后又无奈封存。
也是因为他们的特殊, 闻漪死后,他们被各种觊觎,几经辗转, 被分开落到不同的地方。
哪怕现在北丰区第一研究院这些人并没有真正伤害到他,只要他们表露出研究的欲望,闻九则就会展现出自己的攻击性作为警告。
他寻找薛铃的十年间,看到了太多过去遗留下的研究室废墟。
在之前的两百多年, 是各种非法私人研究大盛行的时期, 冷冻舱里的冷冻者是他们最好的实验体。
到几十年前结束动荡才开始立法禁止, 现在仍有一些见不得光的黑暗。
所以闻九则必须将所有的不好可能性都扼杀, 他们连研究的念头都不能有。
在闻九则的强迫下,所有研究员都没能睡觉,这一晚通宵工作, 给薛铃用药, 准备第二天的复生治疗。
薛铃在等待治疗的准备过程中,就坐在床上翻那本书。
除了闻九则, 她唯一听说的故人消息就是闻漪。
“他们说这张照片是漪姐。”她翻到某一页, 给闻九则看上面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满头银丝的老人, 神态平和地望着镜头,和时光之外的故人对视。
薛铃语气有些低落:“我感觉就是睡了一觉,睡前漪姐还很年轻, 睁开眼就发现她变老了。”
闻九则坐在她身前圈着她,语气寻常:“不是变老了, 是死掉了。”
薛铃:“……”
闻九则早已看过这张照片,更多关于闻漪的照片记录他都看过。
“她以前说话刻薄表情冷漠,没想到老了竟然变成个慈祥老太太,笑得这么和蔼,肯定是装的。”
薛铃:“……”
薛铃抬手打了一下他的肩膀。
她说:“如果早知道,当时就是见她的最后一面,就好好告别了。”
“告别还不简单,”闻九则说,“等你好了,带你去看她的墓,上面有电子扫码,可以VR互动。”
薛铃:“……”
闻九则接过薛铃手里的书,又示意她看照片底下那排字:“生卒年月看到没有,她是3089年去世,活到八十岁,寿终正寝。”
“我看她晚年日记里写的,身边学生环绕,什么都有人照顾,一生都在做自己喜欢做的事,被人尊敬……用不着为她难过,我们俩比她惨。”
薛铃:“……还有日记?我也要看。”
闻九则:“等离开这里带你去看。”
被推进治疗仪器之前,薛铃朝旁边的闻九则伸手。
“不用担心任何事,我在这守着。”闻九则说。
薛铃是想到他,他就像一只野生动物一样,一旦受伤,对外界环境会更警惕敏感。
当初他做这种复生治疗时是他一个人,没人守着,他是不是也会感到害怕?
第二轮治疗就和第一轮一样,过程中是昏迷的,没有什么感觉。
但薛铃坐起来时,看到了自己冷白的皮肤,手掌从干枯变得丰盈,抬手摸到脸颊,是柔软有弹性的。
“啊。”她尝试发出声音,也没有之前的干涩感。
正对着治疗仪就有一面镜子,薛铃在上面看到了久违的自己。
漆黑的头发垂在身前,除了眼睛是红色,她完全回到了过去,还是人类的时候。
闻九则站在旁边。
薛铃的目光转向他,对他露出一个恍然的笑:“我好像现在才真的意识到,我们在新的世界……在新的世界重逢了。”
“重逢”才说出口,就有眼泪从脸颊上掉下来。源源不绝。
看到砸到手上的眼泪,薛铃愣了下:“我能哭了。”
她又去看闻九则,才下意识笑了一下,又陡然大哭起来,哭得毫无形象。
好像要把变成丧尸后就再也哭不出来的眼泪一次性全部补上。
那么长时间的迷茫伤心,几次情绪激动到极致却无论如何都哭不出来的时刻,在这一刻通通累积爆发了。
她无法再控制自己的情绪。
“薛铃。”闻九则喊了几声她的名字,只换来她伤心到顾不得周围一切的嚎啕。
他靠近过去拉住她的手,薛铃像落水时碰到浮木,紧紧抓住他,靠在他身上,放声大哭。
闻九则抱起她走到外面无人的角落,抚摸她弓起的背部,擦拭她涨红的脸颊。
薛铃哭了很久,眼睫毛都湿漉漉的,眼睛几乎都要张不开了。
慢慢的,她的哭声逐渐小下去,嘴里呜咽着些“都不在了”“妈妈”“闻九则”之类不成句子的词。
眼泪还在汹涌地从眼睛里溢出来,一点没有变小的意思。
她哭得实在太厉害,让人担心她是否会就这样把身体里所有的水分都流干。
闻九则跟她说了几句话都没看到她有反应,忽然低头张口含住她的眼睛。
还没流出的眼泪被吸走,连睫毛眼皮都被含住,眼球也被舔过的惊悚感觉,终于把薛铃吓得清醒了。
“……你在、在干什么?”
“别哭了,把眼睛哭坏了。”
薛铃往后仰了仰,摸自己哭得通红干涩的眼睛,感觉到缝隙里又溢出一点湿润,连忙伸手擦掉。
闻九则一手搂着她,把她往后退的身体按回来,另一只手拆开一支注射器。
“我给你补液,身体里水分一下子流失太多也会受损的。眼睛闭上。”
薛铃看他准备扎自己脖子,靠着他闭上眼睛。
并不疼,就是脖子有点凉凉的。
过了一会儿,闻九则让她坐直,在她脖子扎针的地方亲了一口。
“好了。”他把空掉的注射器丢到一边,捏着薛铃的脸。
“不死者不是真的不死,我们至少活过闻漪,活超过八十岁……下次别这么哭了。”
薛铃陷入那种大哭过后的木然,脑袋抵在他胸口,过了几分钟突然抬头问:“你心脏怎么不跳了?”
闻九则:“被你吓得心脏不跳了。”
薛铃:“……我的好像也不怎么跳。”
闻九则:“你越哭它越不跳,你再哭试试。”
薛铃觉得他又在胡说八道了,但她暂时懒得探究,靠在他肩膀上缓缓。
他的肩上湿漉漉的,薛铃目光一转,看到他身上那件衣服上有很多湿痕,尤其肩膀,感觉能拧出水。
薛铃挪挪脑袋,靠到另一边干爽的肩膀枕着。
转过头她才注意到,现在是午后,对面大楼金灿灿的,楼下一大片栾树正在开花,也是金黄烂漫。
天空的蓝和明亮的黄在一起,使一切都变得明媚。
瑜市也有很多栾树。
想到这,薛铃又紧紧抱住闻九则宽厚的肩膀,攥着他身上的衣服。
“我比你先醒十年。”闻九则把她从身上拉开,让她坐在自己大腿上,看着她的眼睛说,“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薛铃:什么意思,难道是让你等这么久,要跟我算账的意思?
“意思是,我什么都准备好了,就是在等你。”
所以安心吧,不要这么彷徨恐慌。
闻九则的声音缓和,有点哄人的意思:“我们有住处,有不错的工作,我还有存款,要不要看看有多少?”
你都这么说了。
“有多少啊,给我看看。”薛铃声音里还带着鼻音,凑过去,看他展开手腕上戴着的通讯器。
这就是现在的“手机”,简易模式是手表模样,可以展开成一个平板大小。
薛铃看他在上面点来点去,最后打开一个页面,她定睛一看,余额为零。
薛铃:“?”
闻九则:“怎么样,是不是和你的名字很配。”
薛铃瞬间弹坐起来,闻九则不紧不慢地关掉这个页面,打开另一个:“弄错了,存款数额是这个页面。”
这次的余额变成了一串很可观的数字。
正因为可观,让薛铃怀疑起现在的货币价值,是不是通货膨胀钱不值钱了,才有这么大的数值。
“这个很多吗?”她请教,“能买飞行器吗?”
“你想买什么样的飞行器?”
“你昨天来的时候坐的那个能买吗?”
“那种专供异常小队外出任务的大型飞行器不让私人买卖,不过,你想要一架也不是没办法。”闻九则若有所思,“如果在任务中意外损毁……”
薛铃瞬间冒出冷汗按住他:“我不想要了!其他的,其他能买的飞行器就可以!”
闻九则抱着她的腰笑出声。
薛铃:“你又耍我了是不是?”
闻九则把她举起来抱着:“我有一架私人飞行器,就停在研究院里,走,我们现在可以开它回去。”
那是为了假期里抓人到处去寻找薛铃准备的。
私人想要购买飞行器很难,需要不少资格证,但闻九则的身份让他们大开绿灯。
那是来自三百年前的遗泽。
如果当初只有他一个人,或许永远不会和闻漪打交道,不会进入北正基地。
是薛铃让他走到那条路上,留下这样一笔财富,变成了他们现在的保障。
“等等,你们这就准备走了?刚做完复生治疗不再休息一下吗,她还有药需要定时注射,巩固……”
闻九则:“药都给我,我知道怎么做。”
他看起来是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研究院里一群人知道拦不住他,只好把需要的药都拿过来给他。
“你终于找到笑笑了,以后也不用再折磨我们了。”
“笑笑,再见,有事再来找我们哦。”
闻九则神情古怪:“你们喊她什么?”
薛铃瞬间双手捂住闻九则的耳朵,脚胡乱踢他大腿:“走走走,快走快走!”
到底是没来得及阻止,让闻九则知道了这个名字的由来。
他看上去心情不错,至少现在的表情比刚见面那会儿好多了,笑容也变得自然,不像杀人犯硬挤出来的狞笑。
“噢……”
他才吐出一个字,薛铃就知道他狗嘴里肯定没好话,死死捂住不让他说。
“噢, 刚醒什么都不记得,就记得我,呵~”
虽然这是个事实, 但被狗嘴一重复, 就觉得很想打他。
薛铃掏出研究院赠送的医用胶带,在闻九则嘴上贴了一道:“不信谣,不传谣!”
反正她不承认!
嘴被封印的闻九则眉梢轻轻一扬, 嘴角一翘。那种神情,愉快又带着揶揄,暗爽又有点硬装,又帅又欠揍……让人感觉心痒的同时拳头也痒。
他笑着闭嘴, 但满脸写着:“虽然我们都知道事实是怎么样的, 但我就让让你吧。”
那架停在第一研究院专用停机坪的飞行器, 外表是偏银的灰蓝色。
原本应该是很酷炫的, 可惜闻九则这个主人看上去并不是非常爱护它。
机身上沾满了灰尘和不明污渍,舱门滑开,里面乱糟糟的像个旧仓库。
塞满了东西, 甚至叠放了几个旧冷冻舱。
“这些冷冻舱坏了吧, 里面什么都没有,你为什么放在这里?”薛铃奇怪。
闻九则将脸凑过来。
薛铃:“?”
闻九则:“嘴上, 撕掉。”他一说话, 嘴上的胶带就开了。
薛铃无语, 你不会自己撕吗?
她抬手撕了他嘴上的胶带,闻九则才说:“上次外出在废墟发现几个老式冷冻舱,带回来检测看看。”
薛铃仔细一看, 发现这些冷冻舱的外表,挺像他们当初那批冷冻舱。
“那检测出……”薛铃没说完, 看他抬脚把冷冻舱踹下去,又把乱糟糟堆积在舱内的杂物都一股脑往下丢。
丢出了终于结束考试抛洒练习册的自由潇洒。
“现在这些东西都用不上了。”闻九则说。
薛铃看到那堆杂物里有沾着土的铲子绳子,照明工具、帐篷雨鞋还有废弃电箱之类。
你是之前拿这些东西去盗墓了吗?
清理掉这些杂物,薛铃又看到前面驾驶位上丢着的厚厚外套。
以及堆满了副驾驶的医疗箱和生活杂物。
闻九则快手快脚,同样将这些清理掉。
“都是以前带着研究院那些人出去使用的工具杂物,现在也没用了。”
乒铃乓啷一顿丢,最后飞行器里变得空空荡荡,被他清理得好似遭了台风扫过。
他往驾驶座坐下,将控制器往前推:“坐好,我们走了。”
薛铃还在拍副驾驶上的灰土,琢磨座椅上面的污渍是怎么留下的,感觉飞行器开始往前滑行,顾不得嫌弃,赶紧坐下。
闻九则侧身过来帮她系安全带的时候,薛铃有一瞬恍惚。
当初闻九则在安溪找到她,开车带她离开时,也这样过来给她系安全带。
“这个安全带要这样扣住,学会了吗?”闻九则问。
“会了。”薛铃认真记了记。
“很好,但会了也用不上,因为这个有自动按钮。”
闻九则按了一个按钮,复杂的安全带发出轻轻的啪嗒声合在一起。
薛铃:“……”
在薛铃举起拳头的前一秒,闻九则坐回自己的位置,将控制杆推到头,已经滑到跑道上的飞行器猛地升空。
薛铃紧抓扶手,这比坐车刺激多了。
飞行器发出的噪音很小,飞得不高,只在离地一两百米的位置上飞行,还能看得清底下星罗棋布的房屋。
“我们现在是在北丰区,又叫A区,是目前最大的一个宜居区,北丰区里又有四十多个城市,城市和城市之间有严格的界限。”闻九则说,将飞行器慢慢往上抬升。
到了更高处,就能看清地面上,道路和水系河道将区域划分开,界限分明。
“我们住在那,乐宾市。异常小队都住那边,每队都有单独的大楼,旁边就是异常管理中心和感染防治救助中心,还有A区巡警护卫队。”
薛铃看到他指的方向,先看到一片绿树和湖泊,然后才看到建在周边的小楼。
比起其他区块上高楼大厦和繁华景象,那个区块里明显没有那么多人,更多是绿化。
薛铃心说:容积率好低的区域,地价一定很高吧。
管理也很严格。他们之前在天上飞过那么多区域,都没遇到什么阻拦,到了这片区域上空,就出现了空中巡逻的机器警卫。
薛铃最初以为那是一群在天上盘旋的鸟,直到它们飞到飞行器旁边悬停,发出电子声音:“请出示身份证与通行证。”
等等我好像还没办身份证,我现在该不会是黑户吧?
薛铃意识到这个问题的同一时间,闻九则调出了两份身份证明。
看起来像鸟的空中警卫很快扫描结束,又飞走了。
“你有我的身份证明?你已经给我办好了?”薛铃拉过闻九则的手要看他刚才展示的证件。
“这种东西不需要我本人去办理吗?你不是看到我之后一直在研究院那边吗,什么时候偷偷办好了?”
闻九则:“我说了,什么都准备好了,就是在等你。我们到了。”
飞行器降落在一栋十二层的大楼前。
闻九则领着她下楼,告诉她:“我们住在第五层。”
薛铃一下子就想起,她原来租住的那个房子也是在第五层。
这么大的一栋楼,他们走进去没见到一个人,一梯一户直上五楼,一层楼只有一户。
不管是外面的环境,还是大楼外表和楼道电梯,都宽敞崭新,一看就维护很好。
但,闻九则推开大门后,薛铃沉默了。
一门之隔,外面是干净整洁精装修,门内是没人住的阴暗鬼屋。
薛铃:闻九则,你真会糟蹋房子。
厚重的遮光窗帘紧紧拉着,头顶的吊灯坏了好几个,只剩下一盏昏黄朦胧的还在亮。
屋内看上去已经很久没住人了,地面铺了一层灰,可以看清曾有一串脚印从门口到某个房间来回走动过。
“你多久没回来过了?”薛铃问。
“两个多月?”闻九则不太记得,他除了做小队任务,其余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跑,很少回到这里。
他在第一研究院那边待的时间都比这里长。
“你完全不打扫的吗?”薛铃要为这个单身汉之家抓狂了。
“打扫?”闻九则想起来,“哦,我记得入住的时候说这里有什么智能管家,可以定期清理房间,但我嫌它太吵给关了。”
他走到门边的控制面板,去寻找那个因为太过智能又没有智慧,所以惨遭关闭的智能管家开关。
薛铃踩着满地的灰往里走。
屋子很大,但很空荡,除了固定的岛台和柜子,客厅里竟然就只有个沙发,连张餐桌都没有。
右边有个通往小阳台的起居室,堆满了杂物,一眼看去,又是几个废弃冷冻舱和看起来又破又旧的一些“垃圾”。
她往左边客厅拉开了正对着湖的落地大窗帘,明亮的光和环绕在下面的金黄色栾树花立刻迫不及待地一同闯入眼帘。
“这么漂亮的湖景树景你之前拉什么窗帘!”薛铃不明白。
这家伙之前真的有在生活吗?
闻九则说:“之前太亮了看着烦。”
他在沙发上躺着缓解疲惫时,太过明亮的日光会将地板照得发光,像是某种静谧的午后幻梦,但安静的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他不喜欢那种感觉。
折腾一阵,重新打开了智能管家,屋子里叮铃一声,响起一个人性化的男中音。
“重启完毕,欢迎使用智能管家。距离您上一次使用已经过去八年9个月零十天,智能管家需要更新您的信息,以便提供更好的服务。”
“请问目前居住人数是几位呢?”
“两位。”
“请问你们的关系是?”
“夫妻。”
薛铃扭头看闻九则,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什么夫妻?我答应了吗?我们领证了吗你张口就来?!
智能管家高兴说:“恭喜您,在没有智能管家陪伴的日子里,单身的您终于拥有了伴侣……”
闻九则没有表情直接快速按了跳过。
薛铃:“……”
她合理猜测,闻九则当初关闭这个智能管家,是不是被AI无意中戳到痛处,所以搞迁怒,才几年都没用过。
智能管家开始工作,室内通风换气,地面台面都有悬浮清洁器清理,大面玻璃也被隐藏毛刷擦拭透亮。
薛铃往房间里走,有好几个房间都空置了,只有一间房里有张床和柜子,自带的卫生间可能是这屋子里最干净的地方,看得出最常被使用。
但台面上丢的东西异常凌乱,用完的空罐子丢在边上,没用完的不知名膏体没盖上盖子都结块了。
薛铃瞬间回到当年和闻狗同居的时候,她花了那么久才训练好的。
东西不要乱放,毛巾要挂好,淋浴间要收拾,脏衣服要及时清洗……
“闻九则!闻九则来把你这些东西都收拾一下!要的放起来,不要的都丢掉!”
闻九则慢吞吞走过去。
听她非常有主人意识地开始指挥他清理东西。
五楼常年紧闭的房门大开着,闻九则将屋子里的杂物都弄出来堆在外面,等待垃圾处理机过来搬走。
薛铃里里外外转了几圈,屋里屋外就经常听到她在喊闻九则。
“闻九则?闻九则你没有换洗的被单吗?你的被子都破了你就这样盖?”
薛铃喊了两声,没听到人应,走出来,没看到闻九则,只看到几个戴着帽子满脸严肃的人站在大开的门口。
“你好,我们是北丰区户口管理局的。”
户口管理局?
薛铃心想:闻九则你小子最好不是给我办的假证。
“我们这边系统发现之前封存的一个户籍,名字叫薛铃的激活使用了,特地来确认一下情况。”他们神情严肃说。
“没错,和我情况一样的解冻者薛铃,你们可以联系第一研究院那边拿证明,其他流程我记得我之前都走过了。”
闻九则在他们身后说。
他们家里杂物太多把垃圾处理机弄故障了,他只好连垃圾处理机一起搬到楼下去。
回来就看到这些人站在门口。
看到闻九则,几个人都退了两步,让他先进门。
虽然他们的表情仍然严肃,但几个人心里都在暗暗叫苦。
闻九则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在他们的系统里都是个名人。
三百多年前的英雄烈士,记载中时间最长的冷冻者,现存历史最久的病毒携带者,破了多次任务记录的异常小队王牌队员……在这些名声之下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他的难缠与固执。
当初为他办身份证明时,他提出要求把另一个人的身份也一起办了。
就是和他同一时代,相同情况的恋人薛铃。
可当时这个“薛铃”并不存在,他们不可能为一个可能已经死去很久,没有复活机会的死人登记新身份。
他们的身份确实特殊,可以得到一些优待,但有些规定摆在那,不行就是不行。
当时闻九则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转头进了异常小队。
不清楚他做了什么,没过多久,户口管理局这边就接到通知,上面让他们把薛铃的身份证明先办了。
先办,但是可以暂时不激活,就当是为了安抚这个刺头。
户口管理局的人对这件事记忆犹新,内部谈论了很久。
他们所有人都以为,这个闻九则非要办理的身份证明不会有激活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