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三国之小乔初嫁了by木红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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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得近了,才发现张作失去了一只手,周瑜不由道:“你的手?”
张作瞥了一眼,浑然不在意:“来的时候给人算了一卦,算来算去都是死劫,那人不信,恼羞成怒的让他身边的下人把我手砍了,要不是我跑得快,我可能就死了。”
听到“死劫”二字两人的眼神中皆是暗淡了下来。
孙策没有坐下,而是询问:“张道长前来,是有何意?”
说完他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对方,生怕错漏了对方的一丁点的表情,好在张作这个人不喜欢绕弯子,便直接道:“我是为楚楚、桥江楚的事情来的。”
张作道:“去年她有一死劫,本是应该渡不过了,后来我便听见了那小妮子死讯,本以为天命不可为。”
老道长顿了顿,在两人以为他会说什么夜观星象或者掐指一算这样的鬼话之时,他淡淡道:“上个月有人托我打听了关于压制雌雄蛊毒的办法,我便想到了可能是楚楚那小妮子并没有死,那蛊百年能出一对都是运气,不会有第二对的。”
他顿了顿道:“那人还提及不是要种蛊另一方人的血来作为药引,而是其他压制此蛊的方式,这个方式要么是孙将军需要,要么就是那小妮子知道。”
周瑜道:“所以你来确定,打探压制蛊毒之人,究竟是不是阿策?”
张作放下酒壶,捋了捋胡须:“我来见你们之前,还不能确定是不是她,现在你们见我前来如此惊讶,想来打探这个方法的人,便只有她了。”
孙策嗓子有些哑:“一定是她。”
他与周瑜对视一眼,声音低沉:“阿瑜,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对不对?”
即便是有一丝线索,孙策也不想放过。
年少与楚楚初见时,小孩子笑意盈盈,满嘴谎言,那时候只想逗逗她,谁知道后来会那样的喜欢,那样想要拥有占有她的情感强烈到连孙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实在太想念她了。
周瑜见到孙策期待的眼神,想到他手上的王蛊,心中有一股酸涩之意,还是忍不住点了点头:“是她。”
这话也不知道说给自己听得,还是说给孙策听得,声音明明依旧是水落清泉,却听出了一丝的期待和伤情。
张作又坐回去了,拿着酒葫芦喝了酒,奇怪的嘟囔道:“不过若是那小妮子,你们俩是怎么惹到了她,宁愿被蛊毒折磨,也不愿意来江东寻你们庇护?”
这话说得实在扎心。
“若真是她。”周瑜顿了顿,道,“还请张道长帮个忙。”
张作摇了摇空了的酒葫芦道:“不如先拿一壶好酒来再说。”
孙策便立即让人,前去将府上最好的酒给拿了出来。
三人嘀嘀咕咕了一阵,最后确定了引蛇出洞的策略。
没有见到背后之人的真面目之前,谁也不敢确定,打探雌雄蛊毒压制办法的人便是楚楚。
希望是,又害怕不是。
等张作联系那人拿药的时间里,孙策又开始每日每日的睡不着,经常半夜从床上惊醒,接着便是一阵突然的心悸。
这样的情绪时时刻刻的提醒着他,有一个再也不会出现了。
明明孙策年纪轻轻便已经拿下了江东的一大片地盘,威势随着身份地位的提高越加的凌厉,再也不是那个年少丧父的少年郎,而是才用了两年多时间就爬到高位让各位诸侯都胆颤的上位者,可是依旧没能及时的度过这一情关。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然而打探压制蛊毒之人,却是一点消息也没有传来。
仿佛又好像是空欢喜了一场。
直到传来了桥蕤因病痛已经药石无医的消息时,他们才又再次有了那小妮子的消息。
桥蕤从战场下来之后,身体原本好好的,突然便感染上了恶疾,寻遍了城中的医工,都说时日不长了,于是,楚楚在一个雨夜寻到了正在喝酒的张作。
她面色苍白,身形单薄,声音断断续续:“华佗如今已经在许都,张道长与他还有联系,不知道可否为我牵线,请他去为我阿父看病?”
第104章 郭嘉
张作见到了楚楚,放下了酒葫芦将她请进来屋,上下打量这位比以往更加孱弱的小妮子,面上露出了一抹凝重:“女公子,你这一年的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楚楚声音有些虚弱:“这就说来话长。”
张作打量了一会儿,突然道:“你身上的蛊毒发作了?”
楚楚点了点头:“想必张道长也听说了我在战场上战死的谣言,那时我受了重伤,确实只剩了一口气了,后来遇到了一个人将我救了下来,养伤了半年才好。但是那位恩人并不知道我身上有蛊毒,见我警惕性太重,又怕我下药害他,就将我身上压制蛊毒的解药给丢掉了。”
张作很是疑惑:“你身上的解药既然不见了,为何不找孙将军,你们之间情谊深厚,他应当愿意给你药引重新制作解药,你本可以不受这个罪的。”
楚楚听对方提起孙策,面上凝固了一瞬,没有再说话了。
随后她目光落在了张作的断臂之上,转移了话题,面露关心:“张道长的手臂是怎么回事?”
张作目光落在了断臂上,面对同道之人,他倒是没有任何隐瞒:“算卦时被人砍的,命该如此,早晚有这一劫。”
楚楚感慨:“还真是命啊。”
她也难得的说了自己的心事:“张道长你精通算术,可否能算出我阿父本该寿辰几何?”
张作闻言不明白她的意思,便随后掐指一算,面色越来越凝重。
他道:“如今他应该已经是个死人了,可是不对啊……”
怎会如此!
他们都是善卜之人,楚楚便解释道:“我阿父本应该是在蕲阳城那一战中就会在战场上丧命,可我作为他的女儿自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所以我从彭城逃了出来去到了蕲阳城外,让手下的部将救下了我的阿父,暂时改变了他的命数。”
谁不怕死呢?
是她阿娘,给她出去历练的机会,她的阿父,又让她手握兵权,她的阿姊,会跪在袁术面前为联姻的她求情,她的阿兄,明知道彭城危险还是进城想要带她离开。
将心比心。
面对这样的家人,在明知道桥蕤会死之时,楚楚岂能坐视不理。
张作却知道,楚楚当时,是想要以命抵命。
张作闻言,摸了摸胡须,感叹道:“原来如此。”
得到了一些东西,就会失去一些东西,所谓质量守恒,连命运也是如此的。
他见到楚楚身上萦绕着一股郁气,又忍不住再次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叹息道:“至你于蕲阳城外失踪之后,你阿父还是染上了恶疾,女公子,有时候努力去更改命运,还不如顺应天时。”
话落之后他看了看自己的断臂,也不由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楚楚道:“所以我不服气,这才想要请张道长帮忙寻来华神医,为我阿父治病。”
张作问他:“若是治不好呢?”
楚楚浑身的郁气更盛,淡漠的抬眸,却没有回答,而是问了对方一个问题:“张道长,若是有一天你看透了这世间的规律,可是你知道只要稍加干扰,就能少死很多人,还能救活更多的人,可是你注定要遭遇上天的谴责,你是选择出山救世,还是眼睁睁的看着黎民百姓生灵涂炭?”
张作闻言一愣:“舍身救天下黎民,想来是无数贤能者的终极梦想,若是我有这样的能耐,自然是出山救世。”
此时他的面上因为醉酒而出现的驼红已经退去,眼神微微露出了精光,代表了这位张道长亦是非一般人。
楚楚道:“我觉得也是这样的,所以我也想要赌最后一把,而决定我赌不赌的其中一点,就是看还能不能救回我阿父的性命。”
张作疑惑:“赌什么?”
楚楚面上露出一个苦笑:“以后你就知道了。”
她说:“今日前来的目的,主要目的还是请张道长帮忙写信给华神医,寻他前去救治我阿父,旁的倒是其次的。”
她欠了欠身,行了一礼,郑重道:“拜托了。”
张作心中隐隐不安,却有点看不懂面前的少女将要做什么,见她如此郑重,面上也不由严肃道:“放心,我会放在心上的,此是我定然为你办好。”
说完他又不由提醒道:“你身上的蛊毒没有解药,每三个月就会发作一次,可需要我送信去江东,让孙将军为你送些药引前来,好做些压制蛊虫的解药?”
楚楚闻言倒是有些心动,随后又叹息了一口气:“张道长,我如今在大众眼中,已经是一个死人了,而他是江东势力的主公,还是不麻烦他了。”
她又郑重道:“还望张道长,也莫要将我还活着的消息透露出去,我总觉得我的死劫还没有过去。”
张作知道楚楚话中的厉害,点头同意了。
楚楚对着张作又行了一礼,面上有些薄红:“麻烦道长了。”
从张作的住处离开之后,楚楚面上围上了面巾,遮住了苍白虚弱的小脸,骑马离开了项城。
刚出了项城没多久,就有一人出现在楚楚面前。
他穿着一身青衣,明明长得还不错,丹凤眼却耷拉着,看上去死气沉沉:“你要去哪里?”
楚楚扬起下巴,轻哼道:“这就不关你的事情了。”
他面色不变,声音懒散:“还在生气我射了你一箭?我后来不是回头救你了吗?”
楚楚回头看着郭嘉那张厌世脸,眉头微皱:“我给你一刀,然后为你治伤,造成的伤害就不存在了吗?”
郭嘉点点头,说道:“你说得倒是有些道理,所以你果然在恨我。”
楚楚没有说话,默认了这件事。
他又说道:“我已经将你放了,你为何不去找孙策和周瑜,早几年我就听到了你与两人交好的消息,莫非是心中有鬼,不敢去?”
楚楚看着这位年青的男人,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反问道:“你是曹操之人,你救了我,又放了我,不怕他怪罪下来吗?”
郭嘉闻言有些恹恹地:“若是主公怪罪下来,左右不过是一刀的事情。”
楚楚懒得说话了,这些日子和他相处,双方并不是很友好。
他又试探楚楚道:“就算你不去投奔江东,你也可以去投奔吕奉先,当初袁术带兵攻伐彭城的时候吃了败仗,你阿父曾被他生擒,后来许是因为你的原因,吕奉先便又直接将你的阿父给放了,他定然是对你有情,想来并不会怪罪你当初逃婚,让他丢尽脸面的事情。”
闻言楚楚立即抬眸,语气里面掺杂着怀疑:“你胡说的吧?”
她忍不住道:“若是真有这么一回事儿,当时他打了胜仗之后,在我面前为什么从来没有提过此事?”
郭嘉见她有了反应,却并没有反驳吕布对她有情的事情,面上微微挑眉:“不如你去打听打听,我说的话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
楚楚不由转头将目光看向了彭城的方向,又看了一眼浑身慵懒的郭嘉,心中突然有些烦躁。
这件事他没有必要说谎,或许是她以前在读史书的时候,漏看了这一部分?
她回神,想到就是郭嘉的计策,让吕布战败,不由道:“若是我说我要前去投奔吕布,你应该就会把我杀了吧?”
楚楚觉得对方不会放心她去彭城的。
郭嘉目光落在楚楚的身上,看着她紧张的神色,心中有些堵,随即低头喟叹道:“你比我想象中的聪明,总觉得当时我善心发作救了你,是一件极为错误的决定。”
楚楚知道郭嘉出身于颍川大族,之后被荀彧推荐给曹操,在许都朝廷任军师祭酒。
此人极为洞悉人性,熟读兵法,是一个王佐之才。
熟读汉末三国史之人,有很多人很是欣赏此人的才华,只是楚楚对他有很深的成见。
他的计谋太毒了。
楚楚说:“你现在可以杀了我,这样你心中担忧的事情,也许就不会发生了。”
郭嘉假惺惺道:“我确实想要杀你的,不过就是猫猫狗狗相处一段时间也会有些感情,现在却有些舍不得杀了你了。”
这时把她当成猫猫狗狗?
楚楚又不说话了。
见到她浑身单薄,面上苍白,郭嘉终于是说出了真心话:“吕布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我建议你现在别去投奔他,你要是无处可去,我可以想办法安排你隐居,不然将来你落入许都朝廷的手中,那会生不如死。”
楚楚看着对方,其实她有个问题早就想问了:“当初你为什么救我?”
郭嘉颔首:“我心善。”
她轻哼一声,无语道:“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这许都朝廷中,郭嘉的毒计可不比贾诩的少,还每次都成功的击中要害,是曹操阵营中绝佳的谋士。
楚楚不想理他,骑马直接离开了。
而郭嘉没有再追上去,远远的看着这位女公子的背影,面上露出了一抹深思。
楚楚前往的是寿春的方向,此时桥蕤已经卧病在床,药石无医时日不多了,这让她的心中埋了一口郁气,始终无法吐出来,因此决定乔装回去一趟。
等重新回到了江淮一带,江淮在袁术的治理下,因为这一年粮食欠收,而赋税却没有减轻,导致很多百姓都吃不起饭了,民间也开始动荡不安。
楚楚看在眼中,对此,她的心中却没有半点反应。
等她到了寿春之后,便随便找了一家客店住着,夜间却攀墙进了桥府,打晕了一个婢女并换上了婢女的衣裳,默默地寻到了桥蕤的住处。
没想到袁夫人也在,楚楚就在外面站定,偷听到了阿父阿娘的谈话。
桥蕤低咳了两声,断断续续嘱咐袁夫人道:“夫人,若是我死了,你便,便让桥盈去江东投奔孙伯符,你不要舍不得你这位兄长,你要跟着他一起走,我知道这话你不爱听,主公他,如今已经失去了士族,与民间百姓的民心了……”
袁夫人柔声安抚道:“你可别说这么多话了,当心身体。”
桥蕤声音愧疚:“还有,也是我没能护好楚楚,让她小小年纪,就丧身在了战场,我实在愧对于她,也愧对于夫人……”
门口突然被打开,里面的一个婢女走了出来,楚楚顿时将头埋下。
许是夜色太深,婢女没看清楚楚楚的连,吩咐她道:“去,打壶热水来。”
见对方没注意,楚楚便老老实实的“喏”了一声,接过水壶转身离开了。
她知道自己不能久留,便叹了一口气,重新回到柴房换上自己的衣裳,爬墙离开了桥府。
而那婢女刚走进去几步,突然察觉刚刚那少女面生得很,又返回打开房门,外面空荡荡的,已经没有了对方的身影。
于是婢女就让人去清点府上的婢女人数,在袁夫人回去后,跟袁夫人汇报了此事,并将楚楚当时换下的衣裳拿到了对方的面前。
袁夫人拿着衣裳,闻到上面熟悉的气味,她的心脏蓦然一痛,忍不住脱口而出:“定然是楚楚回来了,她没死。”
而楚楚前脚到寿春没几日,华佗接到了张作的信,也来到了寿春。
他前去给桥蕤医治的那一日,楚楚又重新爬墙进了桥府,打晕了一个婢女换上衣裳,藏在窗外关注着桥蕤的病情。
华佗在桥蕤身上检查之后,到了隔间,无奈的与袁夫人开口:“这病生在肝脏,已经是油尽干枯之象,夫人还是尽早做打算吧。”
楚楚在屋外听见这个结论时,感觉到头皮都在发麻,脚下就像是被什么东西黏住,连路都不会走了。
这日桥盈知道华神医来给阿父医治,正从外面赶着回来,没想到撞见了面壁思过的楚楚。
小妮子身形单薄,浑身瘦得厉害,就像是鬼一样。
他道:“大白天的见鬼了?”
这时对方也发现了他,两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那只女鬼眼泪吧嗒的往下流,走到他面前,将她牢牢地抱住,面上哭得泪花带泪:“呜呜呜,华神医也说,阿父,阿父治不好了,怎么办啊,为什么还是改变不了既定的结局?”
桥盈感觉到怀中之人的柔软,感觉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便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感觉到指尖泪水的滑腻,突然分不清此时他是在做梦还是真实的,于是又捏了捏她的脸,随后呼了一口气:“是真的,不是幻觉。”
他眼眶突然就红了,胳膊直接搂着她单薄的肩膀,声音咬牙切齿:“你这小没良心的,没死怎么不回家,不知道家里人有多担心你吗?”
楚楚低头,嗓音低哑:“我当时被人监管了起来,他不给我向外界传信,最近才放我出来的。”
桥盈一时语塞,便摸摸她的脸,缓声道:“别哭了,我不是故意说中重话的,你既然回来了就先进去看看阿父吧。”
说着便带着楚楚走进了房间。
房间里面有浓郁的药味,显然桥蕤已经病的很重了。
她看见了袁夫人、桥仪、华佗,和躺在床上的桥蕤。
面对众人的目光,她眼圈红红的,却是一字也没有说。
得知了桥蕤治不好,她心里的郁气愈加强烈,即便刚刚哭过一场,还是没有将其发泄出来。
袁夫人见到楚楚,平日柔柔弱弱的女人,突然冲到了楚楚面前,捧着她的脸,上下左右的打量,哽咽:“我就知道,我家楚楚,哪里会这么容易死的。”
她将楚楚拉到了桥蕤的面前:“主君你瞧,我都跟你说,上次定然是她偷穿了婢女的衣裳回来看你的,你还不信我说的话。”
楚楚低头,愧疚道:“是女儿不孝,让阿父阿娘担忧了。”
桥蕤强撑着要坐起来,桥仪将他扶起来靠在床边,便对着楚楚招手:“乖女儿,过来,让阿父看看你。”
楚楚便乖巧的走上前,坐在了桥蕤的床边,面上甚至乖巧,但是眼睛还是红红的,看着就让人心疼。
华佗没有打扰桥家人的团聚,默默的退到了一旁。
桥蕤拉着楚楚的手,心下终于放心了下来,拍着她的手嘱咐道:“见到你还活着,阿父就心安了,乖女儿,答应阿父,以后以自身安危为上,莫要随意冒险,知道了吗?”
楚楚不管心中作何想法,只是都点头说好:“嗯,明白了。”
她握住了桥蕤的手为其把脉,感觉到脉象越来越弱,嗓子眼好像被什么东西堵着。
桥蕤安慰道:“谁都有这么一天,你这小妮子可别哭了,再哭我也要难受了。”
楚楚吸了吸鼻子,点点头,哽咽道:“我不哭。”
等到了众人心绪平静,她才将目光移到了华佗身上,将对方请到了隔间。
楚楚还是不死心的问:“华神医,为何我阿父不能做开刀治疗?”
华佗看着当年的小家伙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没有了孩童时的天真烂漫,他不由叹了一口气,解释道:“体内若是长了瘤子,开刀将瘤子割了,人也就没事了,可桥公是肝脏衰竭,开刀也无济于事。”
楚楚感觉太阳穴突突的疼,不由颓然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嗓音低哑:“不管怎样,华神医,还是谢谢你能专程来一趟寿春,真是麻烦你了。”
华佗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在有限的日子里,好好在你阿父面前尽尽孝吧。”
楚楚点点头。
半个月后,桥蕤病死在家中,桥府挂上了白绫。
而建安三年的风波并没有就此停止,这一年依旧是在历史上极为热闹的一年。
第105章 哭了啊?
这一年曹操讨伐吕布,郭嘉献计挖掘河堤引泗水灌溉整个徐州城,吕布退守下邳,最后不得不开城门投降。
投降后,吕布原是想要说服曹操,愿意为之驱使,当时曹操心有意动。
刘备当初掌管徐州城,收留了吕布,最后徐州城为吕布所夺,不得已投靠了曹操,因此心生记恨,于是劝说曹操要记得丁原和董卓和他受到的教训,此人绝计不可再留。
曹操听罢,亦是害怕自己会重蹈覆辙,不敢再用吕布,便下令让人将吕布斩首。
不过在执行的时候出现了一点意外。
这都是后话。
同年江淮地区因干旱导致粮食欠收,百姓过得苦不堪言流离失所,袁术的部下舒邵心生不忍,将十万军粮发给江淮灾民赈灾。
袁术得知后勃然大怒,要召回舒邵斩杀。
经此事后,连身边的部曲也对他失望至极,都离他而去。
最后袁术走投无路,迫不得已向斗了数年的从兄袁绍献玉玺投诚,袁绍同意了,他就打算从下邳县前往袁绍领地,而许都朝廷得知了此事,就派人去围截他,他只好退守回到寿春城外。
在建安四年的二月,袁术军中的粮草仅剩无几,出生四世三公嫡系的袁术,最终因为窘迫呕血而死。
袁术死后,桥盈打算带着家人前往江东投靠孙策,在路上与袁术的从弟袁胤和女婿黄猗等人一同被袁术旧部的庐江太守刘勋所获,于是袁术的亲眷和桥蕤的亲眷便一起流离到了皖县。
在楚楚走进皖县的时候,她抬头看了看万里无云的蓝天,突然心间有一种无处可逃的感觉。
她成了历史中的人,也会顺着这一段历史,去按照自己的身份演义完成,就像是提线木偶一样,自己所有的路线都已经被既定的写好,被迫困在了这段历史之中。
楚楚抿嘴,停住了脚步。
桥盈见到楚楚难受,便上前摸摸她的脑袋:“这位庐江太守曾经是阿父的同僚,当初两人的关系还是不错的,他定然不会太过为难我们,你不用过于忧愁。”
桥仪也安抚道:“没错,楚楚,不会有事的。”
前往皖县的只有桥氏兄妹三人,袁夫人在丈夫桥蕤和她阿兄袁术的接连离世的打击下悲伤过度,突生了一场急病在夜晚悄无声息的离世了,兄妹三人甚至连和她说最后一句话的机会也没有。
此时三人俱是穿着丧服,就连笑容都是强颜欢笑。
楚楚摇摇头,面色有些苍白:“阿兄阿姊,我没有事的。”
她就是觉得有些无语,感觉到了一股天意弄人之感,让人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桥盈面上也带着一抹沉重,声音却很是温柔的安抚道:“等我们在皖县安顿后,阿兄便重新为你寻找巫傩道士,再让他们陪你一起研制仙丹,好不好?”
自从桥蕤去世之后,楚楚在桥盈和桥仪眼中便像是迷上了炼丹,豢养了很多的巫傩道士在家中,后来袁夫人也去世不到半月,她便将这些人都一一遣散了。
闻言楚楚摇摇头,叹了一口气:“阿兄,我需要的东西,已经将配方配比出来了,目前倒也不需要豢养这些人了。”
桥盈和桥仪不知道楚楚说得配方是什么,此时都面露担忧的打量着楚楚。
小妮子此时身上穿着一身白,乌发梳成了垂髻,额前有几缕发丝被风吹得凌乱,胡乱的拍在面颊上,身上衣裳的衣摆和大袖子也都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大风誓要将少女单薄的身子吹飞,偏偏被黑色腰带束着腰细得仿佛一掌就能掌握。
这样身子单薄的女娘却站得稳稳当当的,身子就像是胡杨一样笔直,面上也是极为的平静冷淡。
桥盈和桥仪两人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抹担忧。
楚楚回神,感觉到了气氛不对,这才眨了眨眼睛,努力让自己看上去与往日没什么两样,声音也恢复了清脆:“阿兄,阿姊,你们就不用操心我了,我真没事。”
桥盈默默低头“嗯”了一声,他说:“我会护好你们的,一定不会让你们再出事了。”
在桥蕤去世之后,楚楚便留在了寿春,一直没有再出现在人前,外人眼中她还是一个死人。
直到庐江太守刘勋将他们截住,于是桥氏小女儿桥江楚还活着的消息,这才被各方人马所知。
汉家以孝治天下,楚楚身上又叠加了一个当年在蕲阳救父的故事,这件事也为人所知,身上更是多了一些传奇色彩。
刘勋也亲自接近了桥江楚、桥盈、桥仪三兄妹,桥盈便将当年楚楚从交趾取回来的双季稻献给了对方,并将其中的种植技术一起奉上。
当年楚楚被袁术派去与吕布联姻,她便将这双季稻便交给了桥盈,由于楚楚当时出事,桥盈也逐渐开始不满袁术,这双季稻就一直没有拿出来推广,如今正好拿来跟刘勋投诚。
刘勋便将桥氏兄妹三人,安顿在了城中一处宅院中,并让桥盈去领了管理田地的差事。
楚楚到了皖县没多久,那一晚正是一个满月,她躺在自己的房间里呼呼大睡。
在睡梦中,楚楚感觉自己的脸有些痒,便伸手去抓,却握到了一只滚烫的大手。
她瞬间惊醒,睁开了眼睛。
可是什么也看不见,楚楚一开始以为是夜晚的光线太暗,她刚睁眼不适应。随后又反应过来,应该是她的蛊毒发作了。
难怪她会觉得来人身体异常滚烫,令她忍不住眷念沉沦。
即便是看不见对方的长相,楚楚却能猜出来人是谁,眼睛酸涩心中委屈,却一句话也没有开口,与这位不速之客僵持着。
他沉默了一会儿,轻笑一声:“可以松手了吗?”
楚楚便将手松开了,转身背对着他。
对方此时有些不满,又将楚楚掰正,捏着什么药丸放在了她的嘴边,没好气的吩咐道:“将解药吃了。”
楚楚感觉到越来越强烈的药性,身体越来越冰冷刺骨,她之前蛊毒发作的时候见识过这毒的厉害,那简直要将人给折磨疯掉,因此由于了一瞬间,便张嘴含住了解药,只是眼瞎看不见,将对方的手指也一并咬住了,楚楚便用舌头一卷,将解药卷入口腔咽了下去。
茶水递到了她面前,楚楚正好口渴,便张嘴喝水。
孙策嗤笑一声:“这时倒是听话了。”
楚楚将头低垂,还是不说话,房间里顿时就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