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三国之小乔初嫁了by木红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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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抿嘴,没开口。
最后救她的人,也是郭嘉。
那是一段她不太想回忆的记忆,因此总是避而不谈,若是有机会,她真想一刀斩了对方,却碍于对方的救命之恩不好动手。
郭嘉射中她的那一箭确实有剧毒,不过比不上她身上携带的蛊毒要毒,于是当时她最要紧的反而是要怎么处理伤口。
那天她骑马跑进了树林里,然而跑出没多远便因体力不支跌落下马,她当时没有昏迷,是手脚并爬的藏进了灌木丛后面的石头下面,警醒的观察着有没有追兵前来。
当时她等了将近半个时辰,都没有见到追兵,便舒了一口气,开始纠结腹部的伤口要怎么处理。
就在她放松警惕的时候,郭嘉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对方上下打量她,啧啧称奇:“想着当年你主张推广小麦救了不少人,不愿你就死在林中暴尸荒野,好心来给你收尸,没想到竟然发现你居然没死,你说这时候我该怎么办才好?”
楚楚破罐子破摔:“那你杀了我吧。”
“有点舍不得。”他摇摇头,“主公喜欢美妇,若是将你献上去,不知道他会不会高兴,到底不够妥当。”
见她脸色青黑,仿佛酝酿着什么,就要玉石俱焚,郭嘉又道:“难不成你还要自戕,我竟没想到你会是这般懦弱怕事之人?听说过没有,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她一想,也是,便被说服了,去了对方的别院治病养伤。
郭嘉派了很多人看守,让人给她治病。
不她的伤一好,她就计划着离开,在给水里下了药,药倒了府上的一干人等,差一点就跑掉了,没想到对方在院中设置了机关,她还是被对方及时发现抓了回去。
那天他气急败坏,让仆妇将她身上所有的药丸全部没收,当着她的面全部都丢进水中毁掉,里面包括了压制蛊虫发作的解药。
这也因此,除了孙策和周瑜以外,郭嘉见证了她蛊虫发作,她最为狼狈的一面。
她回忆完毕,回神,转移话题,与刘协道:“陛下,刚才的问题我已经回答了,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了,为什么这郭嘉会在隐水渡口?莫不是他会神机妙算不成?”
对方伸出苍白的手,手指划过楚楚的脸颊,轻笑一声:“你是不是傻,从隐水可前往沛县,曹孟德如今就屯兵在那,想要前往沛县,自然也要走隐水这个渡口。”
由于历史没有孙策奇袭许都的事情,隐水的这个野渡口因此在历史上并不出名,加上楚楚并不是将所有的山川湖泊倒背如流,倒是让她没有想到这件事,她竟然还让孙策和周瑜前往隐水汇合……
“糟了。”
她转身:“我得通知阿策兄长,让他们不要来隐水了,得换个地方汇合,实在不行就走陆路。”
刘协道:“那孙伯符和周公瑾可没有你那么蠢,想必正在带兵来的路上。”
他提醒道:“如今许都被攻破,这件事瞒不了多久,不仅是曹操想要拦截你们,那刘表、袁绍、公孙瓒等若是听到了风声,定然会联合前来夹击,你还不如好好想想,到时候你们该如何应对?”
楚楚闻言,由衷道:“陛下,你还真是让我刮目想看。”
她仔细打量着这个少年,面上苍白,手指苍白,浑身瘦弱,看上去就是一个病弱之人。
不过——
楚楚也伸手触碰了刘协的脸蛋,看着手上的白色粉末,眼神惊叹,而手腕已经被人抓住,对方似笑非笑地道:“你这是大逆不道。”
她啧啧道:“刚才捂你嘴巴的时候,我怎么没有发现,陛下竟然涂了脂粉,还如此防水,倒是让我都有些好奇其中的成分了。”
刘协道:“也是求生之举罢了。”
楚楚挣脱开对方的手,提醒对方:“铅粉有毒,陛下还是少用为好。”
这位汉献帝,最后不仅在曹操的身边活下来了,也在曹丕的身边活了下来,最后活了五十多岁,可想而知对方如何的机敏聪慧。
汉末三国,英雄辈出,果真是没有一个蠢人。
中午的日头照射在人的身上,温度不冷也不热,可楚楚的心中却是拔凉拔凉的。
若是真如刘协所言,那么她如今面临的挑战并不小,因此和他斗嘴之后,便双手抱胸左右转悠,思考着应对的办法。
见她急得团团转,刘协微微一笑,道:“既然那孙伯符已经做好了打算,自然想好了回去的退路,你现在干着急也没什么用,如今还是隐匿踪迹等他带人寻你吧。”
对方已经将脸上的铅粉洗净,露出了脸上光润的肌肤,刘氏皇族一向是颜控,好相貌一代一代的传下来,加上宫廷皇室的精心伺候,刘协自然也生了一副好样貌,长得男生女相雌雄莫辨。
明明是贵极的面相,楚楚却从中看到了阴柔恶毒。
她没好气道:“陛下这是在诚心害我呢?”
楚楚说完,又轻哼了一声:“我就不明白了,陛下对我为何有这般大的怨气,就是因为你认为我有一手掐算之术,让你觉得我就能阻止得了这天下命数?所以你就能将着天下黎民百姓遭受的所有苦难的缘由,都加诸到我一个人身上?陛下是觉得将自己的无能找一个宣泄口,找一个替罪羔羊,如此便能将自己洗得清清白白了?”
刘协双手抱胸,靠在树干上:“你这般激动作甚?”
他说:“我这是好心提醒你,什么时候在害你了,还有,你的狗胆还挺大,竟敢这样跟我说话。”
这时楚楚才反应过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刘协竟然已经将自称的“寡人”改为了“我”,便是这样一改口,倒是让她感觉面对对方少了一些高高在上的距离感。
而且她这么跟他说话,对方竟然也没有生气,这等胸襟,倒是让她佩服了。
楚楚抿嘴,解释道:“我身边就只带了一百人,若是不尽快和阿策兄长汇合,陛下自然是龙体无碍,我可就得归西了,我也不是每一次都有好运气能被人救下的。”
刘协说:“你还真是不好哄骗。”
见她眉头皱成一块,此时刘协便一副委屈了自己的模样,继续试图说服她:“你大可放心,若是你被曹军抓到,我便委屈一下自己,让你当我的妃子,只要曹操还不杀我,有我在,暂时也能给你留一条狗命。”
楚楚直接戳破对方:“以你对我的记恨,若是我真的落到了那等地步,还不得被你给玩死啊。”
“还有。”她顿了顿,“谁要做你的妃子,别想占我便宜。”
刘协嗤笑一声,语气冷淡:“都说了,寡人对你,没兴趣。”
“那最好。”她踢着石头,话一转,突然询问,“你说人死后,可以转世投胎吗?”
刘协嗤笑:“你不就是干这个吗?你得问问你自己。”
楚楚说:“应该有的。”若是没有转世投胎,她也不可能穿越来这个地方。
正在经历战乱的年代里,权势地位是能体面活着的唯一资本。
即便是最为厉害之人,也会经历别人的攻打,最厉害的势力,也会被人一点点的击碎瓦解。
而在她出生的那个年代,即便是一个普通人,也能体体面面的活着。
她低头摸着腰间的玉玦,上面的“楚”字让她心悸,也让她对于自己的“将死”预言有了更清晰的认知,所以她希望有转世投胎,若是能回去她穿越前的那个时代,她定然会好好的享受现代社会的各种便利,再也不会再为赚大钱而往深山老林去冒险了。
刘协起身,走到楚楚面前,语气有些低沉:“人活一世,便已经受尽三灾五病,死了便死了,若是能转世,再经历一遍人世间的痛苦,又有什么好处。”
楚楚说:“也是。”
他又道:“现下你就在这里躲着,是在等郭奉孝找上来吗?”
楚楚抿了抿嘴,叹了一口亲,还是没有头绪,不过在迷茫的时候,作为阴阳风水师,当然得问问卦。
她往地上揪了草,然后起了一卦。
大有卦。
刘协上前,看着她画在地上的卦,说道:“大有卦,第五爻:黄裳,元吉。你今日这卦倒是显示是大吉大利,恭喜恭喜。”
对方是天子,如今的文王六十四卦,本就属于帝王术的一种,他知道也不足为奇。
楚楚却叹了一口气:“水满则溢,月满则亏,大吉反倒为凶,并不算好兆头。”
说完她又将变卦给画了出来,是上次她算出来的坤卦,这次变卦在第五爻:“君子有攸往,先迷后得主。利西南得朋,东北丧朋。如今阿策兄长若是从许都与我汇合,正好是在从我们的西南而来,郭嘉所处的隐水渡口则是正西,如此,陛下你说这变爻的爻辞说的东北丧朋,此卦可是告诉我有追兵从东北而来?”
刘协挑眉:“这得问你。”
楚楚立即招来李林,吩咐道:“派两个斥候,往东北而去,查看是个什么情况。”
李林见她脸色严肃,立即“喏”了一声,便转身招手让人前去探查。
刘协笑问:“你就这么信任你算出来的卦象,不怕最后只是多余担忧一场吗?”
他看上去是在笑着,眼底却藏着恶意。
楚楚仰头定定的看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也不说话,看得对方那个背后发毛。
刘协被盯得有些烦躁:“看够了吗?”
“没有。”她突然咧嘴一笑,“看看你怎么了,难不成还能少块肉。”
“你这是以下犯上。”
“民女读书少,不识几个字,自然也不懂礼数,请陛下莫要怪罪。”
话落之后,楚楚还是直勾勾的盯着他,一眨不眨,她还穿着一身白,就像是女鬼一样。
刘协倒是看明白了,这小女娘在学他,他用恶意的眼神看她,她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确实如探子打探那样,是个不肯吃亏的。
他比楚楚小一岁,长得比她高处一个头,少年伸出苍白的大手盖在女娘的头发上,语气阴恻恻道:“你再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可不顾你是奉先的心上人,直接拧掉你的脑袋。”
楚楚低头认怂:“陛下,民女不敢。”
就在这时李林派出去的斥候,一刻钟便骑马回来了,两人没有再相互威胁试探,又变成了两个正经人。
斥候来报道:“在东北发现一队人马,将近千余人,正朝着我们这个方向而来。”
刘协啧啧道:“桥江楚,你确实很厉害,算得很准嘛!”
楚楚暂时没搭理对方,继续询问:“可探查清楚是谁的队伍?”
斥候摇头,说道:“他们没挂旌旗,没有明显标志,看不出是谁的队伍。”
李林询问:“女公子,现在该怎么办?”
楚楚揉了揉太阳穴,有些焦灼,如果不是曹操的人,而是袁绍或者公孙瓒派出来的人,那么就说明已经不止一个人知道刘协从密道离开的事情。
这位天子,现在是香饽饽,也是烫手山芋。
既然已经应卦,或许往西南走起,能更快的遇到孙策等人,楚楚双手抱胸,又瞥了一眼舆图:“回许都。”
隐水渡口,郭嘉看着天色,微眯着眼睛,询问身边的下属:“还没有回信?”
下属回答:“按道理再这个时辰,若是陛下已经从密道出宫,他们早就该到了,如今他们人还没到,回信也没有送来,应该是出什么事了?”
郭嘉摇着羽扇,想到了之前对方的来信,说是那孙伯符拿了新的武器攻城,那武器使用时声响之大犹如夏日惊雷,能将城门和城墙劈开。
他不期然的又想起了桥江楚这个人,他心中烦闷,羽扇摇得快了些。
郭嘉还记得,当时他放了桥江楚离开之后,始终对她不够放心,担心她生出什么事端,便派人紧盯着她。
于是他也知道,楚楚的阿父死后,这位女娘却迷上了丹药,广纳巫傩和方士。
她极擅占卜之术,原本迷恋丹药也不甚稀奇,可郭嘉也知道,方士炼丹时炸炉,声响亦如惊雷,与此次攻城的武器有些类似。
而探子几月前又寿春旁边的八公山发现了山石被新劈开的痕迹,不像是被石斧劈开而成,碎石的程度倒像是地龙翻身所致。
当初桥江楚在皖县城破之后,跟着孙伯符去了江东,许都这一战,江东却又拿出了这等威力的火药。
这几件事联系在一起,这武器恐怕跟桥江楚脱不了干系。
若是她跟着孙伯父和周公瑾来到了许都,这女娘又擅长易学,说不定陛下就是被她劫走了,这次迟迟没有回信。
郭嘉面色不变,眼睛微眯:“若真是如此,当初就不应该,心慈手软,放她离开。”
下属疑惑:“郭先生,你在说什么?”
他不紧不慢的吩咐:“将舆图拿出来。”
下属便将舆图摆在他面前,郭嘉点了几处:“孙伯符要想回江东,只能经过这几个地方,你让人各带一队人马设伏,拦截他们的去路。”
而另一边,黄祖啃着干粮,看着许都的方向:“那孙伯符抓了我妻儿老小,今日他不自量力的袭击许都,也该是我报仇的时候了。”
当初他被孙策击败逃走,妻儿都落在对方手里,他自然恨死了孙策,因此他得到孙策在许都的情报后,便带兵前来发难,即便是干不掉孙策,也得拿他身边的人出出气。
第122章 作妖
在下邳的刘备,当初在许都待的那段时间,却也没有闲着,在那期间培养了不少密探,因此孙策攻打许都的消息也在第一时间传到了他的耳中,他得知曹操分兵回援,顿感压力骤减。
只是他手头上虽有几万的士兵,能打仗的精兵手上也就两千余人,与曹操派来的人比起来还是显得不够看。
刘备与手下的谋士商议计策,深知许都被攻破,只要再斩断曹军的粮道,曹操便只能退兵,到时候他们便有了修养的时间。
商议过后,关羽跟刘备自请接了这个任务,带着两千将士前去截断曹军的粮道,以此破了这局。
古人喜爱用飞鸽传信,是因为鸽子的速度确实很快,临近的郡县一两个时辰就能收到信,离得远的郡县,只要这段距离的据点够多,最慢一天消息也能传到了。
因此即便古代消息比现代闭塞,这些诸侯传讯的手段并不少,消息也不至于滞后太长时间。
而许昌作为都城,天子居住的地方,自然是各方探子齐聚,因此孙策攻打许都,并将许都攻破、天子失踪的消息,就这样从隐藏着的各路探子的密信中,水灵灵的传到了各路诸侯的耳中。
这天下变得更加的风云诡谲了。
楚楚往西南而去,原本是想先和孙策汇合,中途她却停了下来,摸着下巴开始思索。
刘协骑马到了楚楚面前,伸手折断了她眼前的树枝,笑道:“你不是说要和那孙伯符汇合吗?怎么走到半道突然不走了?”
“回去。”
“什么?”
楚楚说道:“郭奉孝对我很了解,恰巧我和他相处了一段时间,我对他也挺了解的。”
刘协面上却有些不高兴,语气也淡了:“你与那郭嘉是不是有点什么?”
楚楚疑惑:“有什么?”
刘协轻哼:“他不是救过你的命,你对他就没点,特殊的感情?”
她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道:“他比我老,能什么感情。”
其实也就比她大几岁罢了,那人给她一箭,她记恨对方,故意这样说的。
这时,年轻的帝王突然握拳放在嘴边连声低咳,咳得撕心裂肺的,瓷白的脸上出现了一抹艳红,无辜的道:“咳咳,寡人生病了,你要回去可以,不过你得带着我骑马,不然寡人就不走了。”
楚楚询问:“陛下是在学我吗?”
刘协不解,一脸委屈:“你为什么这样说啊?”
她说:“之前你掐我的脖子,我喘不过气来的时候,便是咳得这般撕心裂肺。岐黄之术我算不上精通,不过医易不分家,一个人到底有没有生病,我还是能看出来的。”
他也不装了:“那你是觉得我没病?”
“不啊,陛下定然是有病。”楚楚伸出一个大拇指,“还是有大病,精神病。”
刘协皱眉,“精神病是什么?桥江楚,你是不是在骂我?”
楚楚耸肩:“民女不敢。”
她是真觉得这位天子有病,性子过于阴晴不定了。
明明上一刻钟还要杀你,下一刻就能当没事人一样和人说说笑笑,还能随时在人前大小演,让人着实是捉摸不透。
若非他现下不是受制于人,楚楚在他面前还真的战战兢兢,害怕对方将她拖出去斩了。
帝王是不是都这个鸟样啊?
刘协被楚楚点破之后,便没有再装病了,骑马与楚楚并行,询问:“你真要回去隐水,不怕自己自投罗网吗?”
楚楚说:“他们又不会杀你,陛下瞎操心这做什么?”
回到了隐水渡口,楚楚让斥候前去探查,果然渡口已经只剩下二三十人留守。
她知道后并不意外,以郭奉孝多疑的性子,定然能猜到刘协和她在一块,而他与刘协身边的曹操心腹也定好在隐水汇合,以楚楚在对方面前的胆小怕死的性子,他不会相信她明知山有虎还偏向虎山行,能在这个渡口留下二三十人,也算是对方谨慎了。
楚楚唤来李林,嘱咐道:“你带人潜入水下,将渡口之人处理了,若是打草惊蛇,对方放飞信鸽,不用将其射下,之后我会处理。”
李林看了一眼刘协,他点点头:“属下马上去安排。”
楚楚看了看天色,这一天才走到申时,红日悬挂在天际,真是漫长的一天啊。
很快李林便挑选好了人,带着潜到岸边,悄无声息的入了水,然后从水下游到了敌人的竹筏下,不多时,河水已经被鲜血染成了红色。
刘协见楚楚安排完,便走到她的面前,说道:“郭奉孝也算是救过你,你下手就这般不留情面?”
他是笑着的,眉眼弯弯,像个无害的少年郎。
楚楚也笑眯眯问他:“陛下,你是变相的说我忘恩负义吗?”
刘协面色一冷:“你本来就是个忘恩负义,无情无爱的女人。”
楚楚捂嘴:“陛下好眼力。”
他闻言一梗,终于这知道眼前这个人,就是油盐不进,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不由压着嗓子道:“寡人不明白了,吕奉先怎么会喜欢你这样的人,真是软硬不吃,跟石头一样硬。”
楚楚也好奇:“陛下,你怎么老是提起吕布,你跟他的感情很好吗?”
刘协疑惑的看着她,然后笑了:“你不知道吗?”
她懵了:“我应该知道什么?”
刘协说:“当年董卓废少帝,将我扶持上了帝位,又迁都长安,我身边孤立无援,那时候能和我说说话的,也就是跟在董卓身边的吕奉先。”
他瞥了一眼桥江楚,冷冷道:“当时他是董卓的义子,深得他倚重,可是吕奉先出身底层,董卓其实打心底里看不上他,便一有不顺心的事情就对他打骂……像吕奉先这样的人最缺的是皇权的认可,所以我乘机接近他,赞扬他的能力认可他的成就。不过,我原以为对他只是利用,后来他偷偷在董卓眼皮底下教我武功,又帮我杀了那董卓老贼,之后愿意听我的调遣,因此我便也愿意承了他几分情。”
楚楚抚掌:“原来如此啊。”
臣子做成这地步,在帝王口中也就只是承了几分情,吕布要是没死,听了不知道该作何想。
此时,刘协见到隐水渡口已经解决了,他道:“下一步你准备做什么?”
她轻哼:“看着便是。”
见李林已经将渡口的人解决,楚楚看来一眼船上被关在笼中的信鸽有好几只,也不知道将信鸽放飞之后会飞去哪里。
她跟李林道:“拿纸笔来。”
李林“喏”了一声,在船上找到了纸笔,并将其铺好在上面。
楚楚便在上面写到:“桥氏女与陛下一起,带有千余人在隐水渡口,正要乘船往江东而去。”
笼子里有五只信鸽,她便重复写了五次,交给李林嘱托道:“绑在信鸽脚上,将它们全部放飞。”
李林不知其意:“女公子,这样我们不就暴露了吗?”
刘协双手抱胸,已经看明白了楚楚的操作:“她这是故意的,想要将人聚集在这里,自己好跑路。”
楚楚颔首:“将鸽子放了之后,我们便不在这里停留,先回清稷河,之前我们是从那边来的,水路会比较熟悉。”
她继续吩咐道:“再派一个好手往西南而去,跟阿策兄长和阿瑜兄长报信。”
李林照做。
他将鸽子放飞之后,鸽子是往不同方向飞走,一只飞到了郭嘉手上,一只正巧被黄祖拦截,其他三只鸽子都飞到了曹操的安插的据点。
郭嘉收到信后,看出了信上的笔迹是属于楚楚的,既然信是他们喂养的信鸽送过来,那么他留在渡口的人一定出事了,不管这信中内容是真是假他都要往回走一趟,就是不知道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黄祖劫的信鸽并不关注信上是谁的笔迹,在信中得知了桥江楚和天子在隐水渡口,无论是他知晓桥江楚与江东的情谊,给孙策找不自然,还是得到天子的重要性,也做做挟天子以令诸侯诸侯的梦,都迫使他决定先带兵前往了隐水探个明白。
而李林派出的人,并没有撞见孙策和周瑜,他们也在往隐水而去。
于是,孙策周瑜、郭嘉和黄祖,就在隐水撞上了,因为没有寻到楚楚,又是三方势力汇合,倒是没有直接打起来。
这个时候楚楚已经带人回到了清稷河,并遇到了周瑜派来保护她的一队人马,大概有五百来人,她身边就有了六百多人,队伍一下子就壮大了,她没有停留,准备先一步坐船回江东。
至于孙策和周瑜,没有她的拖累,大抵不会有什么事。
事情比楚楚想象中的顺利很多,在船上她都开始怀疑了,难不成那个大有卦,真的是大吉大利?
而快到江东地界时,刘协开始作妖了。
在船上航行,人闲了下来,刘协便提议对弈,楚楚也无聊,便同意了,然后这人在楚楚的茶水中下毒。
楚楚吐了一口血,完全没有想到这毒竟然比她身上的蛊毒还要毒,刘协便将解药喂到她的嘴里,见她缓过来了,微微一笑:“意不意外?”
她呵呵两声:“倒也不算意外。”
这人跟着她身边乖顺了一路,楚楚确实是放松了警惕,不过她也没有忘记刚见到对方时他掐她脖子的狠辣劲,对方本就想杀她,给她下毒也是挺正常的一件事。
刘协说:“无论是在谁身边,寡人都是一个傀儡皇帝,我倒是很好奇,要是你的命被我捏在手中,他会不会为了你而忍痛放权呢?”
楚楚抹了嘴角的鲜血:“这便是你给我下毒的原因?”
“差不多吧。”他起身,宽大的桌上的棋盘,走到了船舱外,却不知道何时江面已经起雾,让人看不清方向,“桥江楚,你的警惕心太差了,你是怎么活着长这么大的?”
这话楚楚倒是能反驳,她这是因为身上有蛊,这才对这方面失了警惕,只能说皇宫果然聚天下宝藏,她身上的蛊毒已经够毒了,刘协一出手便是用比她身上蛊虫还要毒的毒药,真是让人措手不及呢。
她问:“这个毒不会是每个月都要吃解药,不吃就会毒发而死吧?”
刘协回头看她,挑眉:“猜对了。”
楚楚说:“你若是想要用我来拿捏孙策,你就是打错主意了,我的身体这几年瞎折腾,早就伤了里子,别看我看上去好像生龙活虎的,其实已经是强弩之末,加上你给我喂的毒药……”
她用手比划了一下:“最多,最多,也就还有一个月的寿命。”
刘协脸一黑,声音突然变冷:“那你还真是没用。”
他见她一脸无所谓,便又凑到楚楚面前,给她倒了杯茶,一脸乖巧:“桥江楚,你刚刚说的话,是不是你胡言乱语,哄骗我的,你应该不会死吧?”
楚楚叹了一口气:“陛下,你这变脸速度,比我还夸张,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刘协说:“要是你真被这杯毒酒送走了,你的情郎不得将我给我剐了,那我想要恢复汉室的美梦就可要破灭了。”
她将手伸出来,递到对方的面前,无语道:“我真不知道你们这些上位者,为什么想要控制一个人,非得要给人喂毒药啊?也是,陛下是君王,黎民百姓都是你的财产,谁会在乎猫猫狗狗的死活。”
刘协便将手搭在脉搏上,随即感觉到脉搏十分的虚弱,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心理作用,等他在抬头再看楚楚的时候,只觉得此时的她不仅身形单薄,小脸也是极为苍白,嘴巴上没有任何血色,看上去弱柳扶风,好像风一吹就会倒。
他哑声道:“你真要死了。”
楚楚说:“这大概就是我想要改变历史的报应吧。”
“什么?”
她咬牙切齿,恶狠狠道:“刘协,你要不是皇帝,我真想给你一刀,让你给我陪葬!”
又开始下起雨了。
楚楚扫掉桌面上凌乱的棋子,瘫在上面懒懒散散的没有个人样,浑身看起来也个精神气,却唯独没有面对将死的恐惧:“陛下,你知道毒酒下肚,能致人吐血的程度,我身上会有多痛吗?”
刘协确实不知道。
他一出生就是天皇贵胄,年纪尚幼便成了帝王,即便人人都知道他是个傀儡皇帝,表面的恭敬便也要做到位,不然这些人就是大逆不道,是乱臣贼子。
这人便是知晓这一点,才将其利用到了极致。
他说:“无论是杀人,还是用毒药控制人,都不过是寡人为了达到目的的手段,这药越是痛才越能让人臣服为我办事,寡人哪里知道你身子竟然这般不中用,不过是喂你吃了一颗毒药,你便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