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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美人是团宠by杏林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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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是满脸红晕,这话也说得气势十足,微微仰着下巴,带着几分水意的眸子里就差把“你知道理亏了吧”几个字写在其中。
但是等了半晌,却根本不见眼前人羞愧?
她眼中不由得浮现出些许疑惑,心里正胡乱揣测间,却见眼前人又逼近了几分,神色真诚,似是在满心为她着想,
“那要不你偷亲回去?”
车外清爽的空气扫过脸颊,头脑也跟着清醒几分,阿意暗自庆幸这敲窗户声来的及时,不然自己可能当真要被某人绕进去了。
她暗中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住仍在乱窜的心跳,抬眸看向来人,“穆公子?”
穆洵看见眼前人泛着红晕的脸颊,视线不由得闪躲了下,将手中东西递过来,“这是姑娘的簪子么?”
阿意一看,这才想起来和穆姐姐几人一道玩时,宋家姐姐说想看看她这簪子,她便随手取了下来,后面竟忘记带上了。
将簪子接过来,阿意忙行了谢礼,“是我粗心了,累得穆公子跑这一趟。”
穆洵忙避了避,“姑娘不必客气——”
迟疑了下,又补充道,“姑娘喝了酒,莫要吹风的好,在下,在下就不打扰姑娘了——”
喝酒?阿意闻言愣了下,正要说什么,但余光忽然瞧见身后帘子动了动,当即吓了一跳,忙匆匆道了别后转身先进了马车中,压着声音道,
“你别乱动!”

燕昭闻言,人倒是不动了,只是目光却落在了她手中的簪子上。
阿意下意识将手向着身后藏了藏,颇有些心虚摸样,毕竟昨日才收到的东西,今日就差点弄丢——
但下一瞬,连人带簪子就都被人用巧力揽了过去——
还当他是又要提起先前的话头来,阿意忍不住想要坐得离他远一些,但还没动肩膀就已经被人按住,燕昭压低了声音,无奈笑道,“之前不是还说困么?到家还有一会儿,眯一下?”
他不说还好,一提起来,似是为了赶着明证他这话似的,阿意顿时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连带着眸子里都因为困顿多了些迷迷蒙蒙的水雾。
燕昭看得失笑,手下动作却轻柔将人护得周全,
“睡吧。”
马车之外,穆洵见人上车后,并未立刻上马折返——
他牵着马站在路边,目光却控制不住地追寻马车而去。直到马车快要到了前方的转角时,才颇为不舍地微微垂了眸子。
听穆正说,她下月初就要回顺江府了?往后……怕是不会来京城了吧?
身下马儿不知他是何意,原地打了个转,穆洵拍了拍它的脑袋以示安抚,正准备回去之际,一个回眸间却忽然僵住了身子——
不远处,马车经过转角时,内侧的车窗却忽然被人抬手关严。
纵使离得远看得不算特别真切,也依稀可以辨别出一闪而过的袖角颜色绝非适才才见过的湖青色——
难道是她的丫鬟么?
这念头一出现,穆洵心里先莫名否认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好似是一双男子的指节。但离得这样远,看错了也不说定?他迟疑间,再抬头时,马车已经不见了影迹。
穆府门房处,穆正一见人回来,忙挣开丫鬟的搀扶迎了上来追问道,“哥哥,东西送还给阿意妹妹了么?”
那簪子她发现后本是要亲自去送的,只是在门口正碰上哥哥从外面回来,便交给了哥哥赶快骑马去追一追,这样兴许还快些。
穆洵被她的话唤回了神,微微点了点头,“送到了——”
说罢,瞧见自家妹妹步子明显有些踉跄的模样,不由得皱了眉头,伸手将人扶住,“怎么喝了这样多酒?”
“哪里多了?只许你们男子喝酒就不许我们女子喝了?更何况,一年也只有一日生辰罢了,喝点酒又怎么了?”
“你自己喝便罢了,钟姑娘身子不好,你不该引着她也喝的——”
“钟姑娘?”穆正顿住步子,疑惑仰头,反应了会才明白过来,“哦,原是说阿意妹妹,这一时间我都没反应过来——”
但走了两步后,突然又停住反驳道,“哥哥,这话你可说错了,我和明悦几人的确都喝了酒,但阿意妹妹那里,我可是盯着她的,一点儿也没敢让她喝!”
她说完,就要继续向前走,但胳膊却被人攥住根本走不动,拧眉回头看来,只瞧见身后人脸色怔怔,不知在想什么。
她忍不住用力拽了拽,“哥,你怎么了?”
穆洵勉强压下心中波澜,轻咳了一声,“无事——”
穆正自是不信,但追着问了半晌也没问出什么缘由来,只得暂且放弃。
直至第二日醉意全部消散后,再想起此事,才猛然一惊,昨日哥哥不会和阿意妹妹说了什么然后被阿意妹妹婉拒了吧?
她甚至当即就想去钟府一趟寻阿意看看情况,但人走到门口又停住了步子,摇摇头暗自猜测道,应是不是,自家哥哥她还是了解的,不是这样冲动的人。
那究竟是何事呢?
她想了许久也想不明白,后面约阿意出来玩时还小心试探了一二,但是也没看出什么不对来,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倒是不怪她从阿意口中得不出什么,实在是那日上了马车阿意当真很快就睡着了,根本不知晓发生了什么。
钟府——
得知还未寻到孙嬷嬷,阿意想了想后猜测道,“许是已经离开京城了也说不定?”
钟朗之前也有过这般推测,但如今心底却更偏向于许是人已经遇害了。
怕阿意害怕,他暂时没说他已经派了人去城外的乱葬岗之类的地方搜寻,只转而轻轻摸了摸阿意的脑袋道,“明日一早哥哥要和靖安王殿下一起去黄陵一趟,估计要两三日才回,怕是不能带你去看明晚的灯展了——”
一听他说这个,阿意眸光顿时闪烁了下,“大哥莫要担心我,我,我眼睛本来也就不好嘛,向来不爱这些亮晃晃的东西的!”
听她这样说,钟朗仍旧很是愧疚,心里本是已经在思索要不和殿下请求晚一日再去,直到后面听阿意说她连崔鹿鸣和穆正的邀约全部都拒了后,才当真信了阿意不喜欢的说法——
翌日晚间——
燕昭一见窗户打开,正要说话,却在看清里面的人影后不由得失笑,“你这是?”
阿意正努力克服穿男装的不习惯,见他笑很是不满,皱眉瞪了一眼过去,“不然我若是被崔姐姐和穆姐姐撞见了,多不好意思!”
怕等下将人惹生气了追源追到自己身上来,燕昭只得勉强压住笑,甚至隔着窗户还诚恳提了衣着上的两三句建议,这般折腾了一会儿后,明月已是高高悬起。
阿意还记着他身上的伤,本是要试图自己踩着凳子爬出窗口,但是颇有些无从下脚,正犹疑间,只听得一声轻笑,下一瞬便被人抱着直接越过了窗沿。
他常来钟府,有些路甚至比阿意还熟悉,因此连阿意都还没反应过来到了何处时,再一抬眼,便发觉已是到了钟府的围墙之外。
马车早已在等候着——
灯展节,顾名思义,便是各式各样的灯的展览,倒是和每年正月十五元宵的花灯有些相像。
阿意小时还在京城时,倒是听下人们提起过这个节日,但如今这还是第一次出门看——
新奇倒是新奇,只是一路走走停停才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她便已经感到有些累了,燕昭见状要背着她走,偏偏她又不肯,只得先小心护着她往人群外走。
结果还没走出去,阿意就一个不慎自己扭到了脚。
熙熙攘攘中,垂眸瞧着可怜巴巴的某人,燕昭又好气又心疼,这下也不顾她愿不愿意了,直接抱着人到了灯影之外。
马车停得距离这里有些远,不知她脚上扭伤究竟严不严重,燕昭只得先在路边寻了一块还算干净的青石,铺了衣裳让她坐在上面——
他蹲下身子,先小心碰了碰她的踝骨处,抬眸看去,“这里疼么?”
阿意主动将衣摆向上提了提,闻言摇摇头,“不疼。”
“这里呢?”
“也不疼。”
这般轮番试了几次,确认没伤到骨头后,燕昭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谁知话音刚落,他手下不知碰到了何处,青石上坐着的人顿时“啊”了一声,扶在他肩上的手都跟着绷紧了几分,“疼,好疼!”
燕昭心下一慌,险些松了手,反倒是阿意回过神来,自己抬了抬脚尖,“好像是转到筋了?”
她脚上鞋子时适才查看脚骨时便已经脱下,雪白罗袜纤尘未染,说这么几句话间,阿意便觉得抬得腿酸,低了头要去找自己的鞋子把脚暂且放在上面,但是鞋子还没找到,小腿便被人轻轻扶住——
让她先把脚放在自己膝上,燕昭抬手拦了拦她乱动的身子,询问道,“先带你回去?”
好像也只能回去了——
阿意抬头看了眼夜空,到底还是有些不甘愿,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裳,“五哥哥,这时候回去是不是就看不了烟花了?”
这时候还想着看烟花?
燕昭默然一瞬,“你脚不疼了?”
阿意点头,“……疼。”
燕昭定定看了她一眼,起身要来抱她,到底还是怕她失望,放缓了些声音安慰道,“下次再看便是了——”
阿意目光闪烁了几下,不肯伸手配合。
燕昭瞧见,一边小心将她的衣摆理好,一边放柔了声音道,“喜欢什么样的烟花?明晚我让人专门再放一场,好不好?”
阿意闻言,略微迟疑了下,正当燕昭以为她要同意了时,却见少女认真拍了拍他的肩膀,颇有些语重心长的口气,
“五哥哥,你怎么可以这般铺张浪费?”
为着她好她倒反过来教训起自己来了?燕昭笑得别过头去,这下算是明白了,绕了这么一大圈,她这是心里早就有主意了,于是干脆挑了挑眉头,无声看向阿意,催促她开口。
阿意鼓了鼓脸颊,自知理亏,开口时带着几分讨好,“五哥哥,其实这地方不是也挺好么?要不咱们就坐在这——”
她话还没说完,燕昭便已经打断,“不行。”
且不说这石头带有寒意,单就她脚上的伤也需要尽快处理。
阿意不肯放弃,“真不行吗?我求求你了?”
“……不行。”
她今日出门时担心眼上围着绸带太过于显眼,非要另外戴了一顶帽子,此刻嫌弃帽子碍事,一把摘下,只稍稍酝酿了下,眼上绸带就已经出现了淡淡水痕,连带着声音都有了几分哽咽,“那你走吧,我要自己回去!”
最看不得她的眼泪,燕昭本已有了几分心软,但一听她这堵气的话,顿时又意识到若是再这般由着她下去,往后怕是脾气只会越来越大,于是便强忍着不抬头看她,只冷着声音道,
“当真?”
阿意何时在这种时候虚过?
立时应道,“当真,你现在就走吧!”
气氛凝滞了几个呼吸,燕昭狠狠心站起身来,转身就向外走去。
他身形坚定,其实步子迈得并不快,但任是如此,再如何“磨蹭”也已经离阿意越来越远——
耳边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燕昭眉头越皱越紧,越走心里越发懊恼,她脚上还伤着,何必非要在这个时候同她较劲?
正自己说服了自己还是回去时,却忽然瞧见隐 在一旁的盘豆神色有异,燕昭动作一顿,还当是阿意已经有了悔过之心,便强绷住转身的冲动——
但是没等到阿意喊自己,反倒是看到了另外一道身影。
他神色顿时冷了下来——
脖子间陡然传来冰凉,穆洵眼中惊喜僵住,看向眼前人,“这位公子,这是何意?”
“只是想要提醒穆公子此路不通。”
穆洵脸色亦是冷了下来,“我要走什么路,和公子无关吧?”
“有关无关,可不是穆公子说了算。”
“你的主子是谁?”
“无可奉告。”
穆洵忍住气愤,“若是我非要走呢?”
“那就要看看是穆公子快还是在下的刀快了。”
说话之际,穆洵已经感到脖颈上传来丝丝疼意。
京城,节庆之日,知晓自己的身份却仍敢动手——
纵使已经有了猜测,但一抬眸瞧见少女旁边多出来的身影时,穆洵脑中仍是晕眩了一瞬。
眼前人似是只管拦住他的步子,并不约束甚至可以说是纵容他的目光。明知是阳谋,明知此刻转身尚且还可以保留几分体面,但脚下却如同长了钉子般动不得。
只执意看去,试图寻求另外一种可能,或许,或许她是不愿意的呢?
青石旁——
见人转身回来,阿意只继续低着头,看也不看他。
燕昭叹了一口气,让人先靠在自己身上,动手在青石上又铺了一层才取回来的毯子,用手试了试确实感受不到一点凉意后才扶着人坐下,又摸了摸她的手心,“冷不冷?”
阿意仍旧不肯说话。
燕昭正欲说什么,忽然察觉到了几分不对劲,强行逼着她抬起头来,果真一眼便瞧见满脸泪痕。
呼吸跟着凝滞一瞬。
若说之前还只是有些懊恼,此刻已经变成完全的后悔,燕昭凑近了些,一时之间什么脾气不脾气的全部都被抛在脑后,只想哄着她笑一笑,
“都是我的错,别哭了好不好?我刚刚一直在等你喊我——”
隔着绸带,阿意望向他,说话声依旧有些哽咽,“那我要是不喊你呢?”
不喊——
不喊还能怎么样?
燕昭用帕子给她小心擦着眼泪,说话声里带着一声无可奈何却又甘愿认下的主动,
“你要是不喊我,我也得转身回来找你。”
阿意脸上终于露出了几分笑意,烟花就在此刻突然升起——
燕昭下意识将手覆在她耳朵上挡住声响,阿意仰头看清的瞬间,迫不及待向着燕昭分享,“五哥哥,你快看!”
在这个角落之外,街上的所有人都不自觉停住了步子抬头看去,初时还尚且有人疑问今年灯节的烟花为何提前了,到了后面,已是都沉浸在夜空中多彩的绚烂中。
燕昭只抬头看了一眼,目光便全然落在了阿意的笑颜上。
不远处,穆洵身形摇晃了一瞬,终于垂了下眸子。
盘豆正饶有兴趣地就着光亮的刀身看烟花的影子,陡然见人踉跄着转身,不由得啧啧了两声,颇有些幸灾乐祸,先前让走不走,现在体会到什么叫心如死灰了吧?
阿意脚上的伤说来也不算严重,但是没想到当天夜里突然肿了起来,到了第二天,就变成了连鞋子都没法穿的样子。
燕昭来时,她试图装作没睡醒不肯掀开被子,但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该发现的还是被发现了——
她自己心虚,乖乖听太医吩咐,舒筋活骨,外加热敷内服,到了第四日才算是能下地走路。
等到钟朗从皇陵回来,得知阿意扭到了脚后,又轮番请了一遍大夫——
这般折腾到了月底之时,阿意脚上才算彻底好全了。
为着不让大哥担心,她这几日一直都待在家中。
这日,阿意正坐在门口看小绫拿着誊抄过的旧账本做记账练习时,突然见大哥从外面回来,不由得惊讶了瞬,往常这个时间大哥应该都在宫中才是,等到再看到大哥脸上微微的纠结时,她更是疑惑,
“哥哥,是发生什么事了么?”
见她眼中担心,钟朗摇摇头,“无事。”
阿意自是不信这话,笑着追问道,“大哥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钟朗闻言,无声叹了口气,思索片刻,还是决定问一问阿意的意见,“姜氏几人说想见你一面——”
啊?阿意瞪圆了眸子,“在牢房里见我吗?”
钟朗被她这故作夸张的模样逗笑,心头也放松下来,“嗯,你若是不肯见就不见——”
他话还没说完,阿意便已是抢先道,“那就见吧!”
自己好几日都没出门,快要闷死了,虽然和姜家的人并没有什么要说的,但是权当作出门散散心倒也不错。
钟朗见她应下,也不问她缘由,只摸了摸她的脑袋,温声道,“好,那哥哥去安排马车,等下陪你一起去?”
“好。”
大牢之中——
被关了多日,姜家几人早没了往日的光鲜亮丽。
姜老夫人瘫在角落,说话已是有些疯疯癫癫,“我孙女呢,我要见我孙女……姜意……阿意这孩子一向听话,肯定是你们把她教坏了,不然不会不来看我的……”
姜成围在老夫人身侧,急得满头大汗,转头看向狱卒,“求求小哥给请个大夫来,我娘已经病了多日了——”
但牢门外的守卫目光却动也不动。
姜成咬咬牙,正要跪下再求,却忽然被姜老夫人拽了拽衣袖,他眼中已经有了泪光,“娘?”
不知是不是被他这一声“娘”打动,姜老夫人眼睛里有了片刻的清醒,“成儿——”
“娘——”
“娘,娘对不住你,娘有件事一直瞒着你——”
她还未说完,姜成便已是身子一僵,抢先道,“娘,别说了,我,我知晓!”
“你知晓?”姜老夫人恍然一瞬,“你——你肯原谅娘亲吗?”
姜成泪流满面,纵有千万种情绪,但此刻也不过一个点头,“您对我有生养之恩。”
当初,他最开始得知敏英去世并非全部是意外时,的确恨过他娘一断时间,可,可这毕竟是他亲娘,若是他说出了口,钟家岂会放过他娘?
更何况,何况,他娘也并非故意要害敏英,只是误打误撞……敏英那般善良的人,肯定会理解他的,肯定会的,他在梦中问过敏英多次的,敏英都说了不怪他。
他身前,姜老夫人长呼一口气,“娘等到你这句话,死也没有遗憾了——”
眼看着她越说越虚弱,到了最后精神气都泄去了大半,姜成忙将人托住,“娘,您不会死的,儿子,儿子有办法救您!”
说罢,生怕老夫人不信,忙附在她耳边耳语道,“阿意,阿意她并非我的孩子。”
“什么?!”
姜老夫人惊得险些一口气没缓过来,回过神来直接将姜成推开,“你,你何不早说?!”
说罢,不等姜成反应,便直接跪着求向外面的守卫,“劳烦小哥帮忙传个话,我,我要见太子!我有要事要禀报太子!”
门外,狱卒无声翻了个白眼,还有要事见太子?怎么不说要见天皇老子呢?
可他这念头还未落下,便忽然听得一道陌生声音道,“要见孤?说说是何事?”
狱卒一惊,忙跪下行礼——
燕昭步子未停,他本是来处理纪家几人的,顺便路过此地,突然想起姜家的这几人还活着——
月底了,该清一清了。
牢房内,姜成不知她娘要见太子是何意,但此刻被他娘眼神镇住,也不敢插嘴,只焦急等着——
姜老夫人也着实没想到竟能如此幸运,好好好,成儿有救了,她连着狠狠磕了好几个头,“罪妇有要事要禀告殿下,只求殿下能饶我儿一命!”
呵,还谈起条件来了?
燕昭眼中嘲讽闪过,“何事?”
姜老夫人面上有些犹豫,但也自知如今自己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深吸一口气,咬牙开了口,“罪妇要揭发钟——”
双箭齐发,破空之时发出凌厉声响,影卫最先反应过来,迅速出刃将人围住——
刀光剑影之下,陆岑面不改色,目光只定定落在牢中两具尸体身上。
燕昭侧过眸来,一句“陆大人这是何意”尚未出口,突然目光一凛,看向入口处——
虽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但一进来就看到这般血腥的场景,钟朗下意识想要挡在阿意跟前,但是没料到有人比他更快一步——
感受到怀中人身子的僵硬,燕昭生怕惊到她,声音轻之又轻,“没事了,莫害怕——”
说话间,手臂揽着人小心哄着向着外面带去。

一抬头,就看见猩红一片,阿意的确是被惊着了。
但随着身旁人的小声宽慰,以及步子向外移动后渐渐回暖过来的空气,多少也缓过了几分神。
对上五哥哥关切的眸子,她正要说自己没事,却突然再次僵住了身子——
燕昭见状,还当她这是还没回神,下意识想要探一探她手心的温度,但是手伸出去后,怀中人却反而向后躲开了一步。
以往除了闹性子时,她还从未躲过自己——
燕昭指间顿住,微微倾了身子,“阿意?怎么——”
话说到一半,突然察觉到眼前人的目光已经落在了别处——
几步之外,钟朗步子虽被影卫拦住没法靠近,但是目光落在燕昭身上时却如同寒剑,直到看见阿意看过来,才勉强压住怒意,尽量放柔和了声音,
“阿意,到哥哥这里来——”
阿意眸子闪烁了下,正要过去,胳膊却突然被人拉住——
钟朗气极,硬是顶着影卫的阻拦向前挣脱了一步,影卫没得到吩咐,不敢当真动手,但拦阻间剑刃交叉擦过发出铮铮声,阿意听见,被吓了一跳,“哥哥!”
说话间,直接怒瞪了一眼燕昭,“你放开我!”
早在听到剑响时,燕昭便已经暗叫一声不好,此刻又被阿意瞪了一眼,顿觉更加不妙。
但若是直接放开手——
燕昭眸中深思一闪而过,几乎也就在呼吸间而已,钟朗挣脱了影卫,径直夺了剑直指燕昭拉住阿意的那只胳膊而去——
“哥哥!”
随着阿意焦急的声音响起,剑尖已经堪堪刺着了燕昭的袖角。
钟朗气得脑袋发昏,这一剑当真是想不管不顾将燕昭的胳膊剁掉,但是一看见阿意看见人没伤着后明显松了一口气的神色时,心下突然咯噔一声——
他手下卸了力道,一时之间顾不上什么剁人不剁人,只先压下的一切的情绪,走到阿意跟前,哄着她道,“阿意,哥哥先带你回去好不好?”
阿意迟疑了下,“……好。”
常顺一见人出来,忙将马车牵了过来,张口正要问自家公子是不是直接回府时,一抬头瞧见气氛不对,顿时将话又咽了回去——
先小心扶着阿意上了马车,钟朗跟步上去,但是却并未进去坐下,只弯着腰探向车厢里,看向阿意温声道,“哥哥还有点事,你在这里等哥哥一会儿好不好?”
但话音还没落,便被人拉住了袖子——
阿意抿了抿唇,“哥哥,不是——”
钟朗沉了声音打断,“阿意!”
但一出口瞧见阿意湿润润的眸子后顿时起了后悔之心,缓了缓情绪才开口道,“刚刚是大哥说话太重了,有没有吓到?哥哥给你道歉——”
阿意忙摇头,“哥哥不用道歉——咳咳——”
她连着惊了几次,此刻说得又急,一时之间倒是将自己急得咳了起来。
钟朗忙帮着拍了拍,见阿意咳嗽声止住了,倒了杯温水递过去,“不着急,慢慢说,哥哥听着——”
阿意迅速将事情大概说了一遍,末了泪珠已经在眼眶里打转,“是我的错,我不该瞒着哥哥的——”
她说得虽然简略,但因果都很是清晰,可钟朗听完,对燕昭怒气却只增不减,他自是不会认为阿意有什么错,若不是燕昭故意哄骗,阿意心思这般单纯的人,怎么会上了他的当?
还五哥哥?
哪怕是六哥哥七哥哥八哥哥一起也不能掩盖他心怀诡计的事实。
这般怒气之下,再看阿意的泪珠,钟朗只觉得心头更疼,忙摸了摸阿意的头顶宽慰道,“这怎么能是你的错?哥哥都知晓了,你好好在这里等哥哥一会儿——”
说到一半,见阿意很是担忧的模样,心中虽恨不能将燕昭千刀万剐,但口中也只能先道,“大哥向你保证,绝对不动手,只说几句话就回来好不好?”
“……好。”
车门一关,钟朗脸色顺时冷了下来,无声示意常顺在这里守着阿意,自己则转身向着来时路走去——
见有人来意不善,周围影卫瞬间都警惕起来,边边上,盘豆忙警告看过去一眼:谁都不许动手!
要他说,这些影卫能不能有点儿眼力见,不说现在,就说刚刚四姑娘在时那场面,连什么时候该配合殿下放人都不知道?看不明白么,两方对峙,自是谁弱谁就被偏心嘛!
而且殿下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殿下要是受伤了,只能说……那是殿下自己想受伤。
马车上——
虽然得了大哥的保证,阿意仍旧安不下心来,时不时便撩开窗帘看一眼大哥回来没有。
但是没等到大哥回来,倒是先看到了另外一道人影——
陆岑见人突然开窗,适才在刀光剑影之下都未曾变过的脸色莫名局促起来——
阿意没注意到他的神色变化,稍稍犹豫了下,开口问道,“陆大人出来时可曾见过我大哥和……和太子殿下?”
问完后,却久不见人应声,阿意疑惑了瞬,小心又喊了一声,“陆大人?”
陆岑陡然回神,低咳一声以做掩饰,钟朗和太子?
他适才只一心想出来看看她走了没有,其实根本未曾注意到旁人,但此刻在阿意期待的目光下,“未曾看清”几个字却好似噎在了嗓子出,良久,方开口道,“见过……在里面说话。”
没动手就好,阿意松了一大口气,眉眼弯了弯,“多谢陆大人!”
“不用谢。”
陆岑目光闪躲,心里始终绷着一口气,又想看看她的眉眼,又怕引起她的疑心。
一时之间,气氛倒是颇有些怪异。
阿意察觉到,不由得问道,“陆大人可是身体不适?”
说起来,适才她和大哥一起进去时,除了牢房里的血腥一片,还有牢房外被人团团围住的陆大人,难道陆大人是犯了什么事么?
这般一想,心头突然有了一丝猜测,阿意忍不住稍稍愣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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