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名画by老天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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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盛还想挣扎:“你在她们眼里是我朋友的身份,她们会允许你进群?”
“那当然不会,所以得先投诚。”林禹成掂掂手里的手机,“你以为我录那段视频是干什么用的?”
陈盛怔住几秒,毅然决然地再度跳下船去。
但是这时候船已经到了岸边,他这么一跳,刚好就落地了。
医护人员将他拉上救护车,口中还宽慰:“挺帅一大小伙子,学历高又有钱,这还有什么想不开的呀……”
陈盛颤抖着双手捂住自己的双眼,躺在救护车里嚎啕大哭。
视频很快发到了群主那里,又通过群主发进了“陈盛下地狱”。
她们甚至给那段视频两边加了鞭炮灯笼,BGM改成《好日子》,一点开就是浓浓的喜庆——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明天又是好日子,千金的光阴不能等。
看得林禹成心颤颤的。
他顺利地拿到了进群资格,但是也不敢多说什么,就是打算按原计划把事情办了就赶紧跑。
此前他已联系过朱茗妈妈,大致说了一下情况,得到首肯后便把朱茗妈妈和一头雾水的他爸双双拉进了群里。
群里的消息如飓风般刷过,又是针对陈盛的一场屠杀。
林禹成不敢看下去,早早地点了免打扰退了出去。
人,还是要有敬畏之心。
这件事给朱茗妈妈的打击似乎挺大的,因为她一直觉得陈盛是个很不错的人,是可以做女婿的人选,只是没有想到有人能演到连“过来人”都骗过了。
一连几天,她说的最多的话就是——“这人怎么就能这么坏呢”。
她会特别迷惑地去看朱茗:“那你又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就看出来了啊。”朱茗说话还是不明不白的,但现在听起来非但不令人憋闷,反而还有些高深莫测。
妈妈就揪住她继续问:“那你新谈的那个小林,你觉得好?”
“对啊。”朱茗应得理所当然,“虽然面相凶了一点,但意外的是个很不错的人。”
“这又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就是和他相处啊。”朱茗还是很难理解妈妈在问什么,“我和他相处过,你又没和他相处,那我更了解他一点这很正常啊。”
她也不想再多聊了,只是把包一挎:“不跟你说了哦,我画画去了。”
“这个点儿?这都八点了……”
“对啊,刚好去画室画两小时。晚上我就睡寝室了哦。”朱茗说着就出门了。
但是实际上她却没有去学校,而是像之前几天一样,去了林禹成家。
她大大方方地跟林父打招呼:“林伯伯好,我来找禹成。”
林父直接笑得见牙不见眼:“哦哦,好好好,我帮你叫他下来啊。”
连带着跟林禹成说话都温柔了八个度:“禹成啊,你看看你,你约茗茗来,你自己怎么不早点下来等人家呢?”
林禹成听他这个腔就头皮发麻,走到楼梯口就喊:“你能正常点吗?你平时那个乒乒乓乓的劲儿呢?装这样子给谁看啊?”
眼瞅着林父气得脸色发青又不好发作,林禹成正想多嘲讽两句,一扭头看到朱茗穿着身色彩鲜艳的毛呢大衣背着小挎包站在那里,声音不自觉地也嗲了起来:“你来啦,来快上来吧,画具我都帮你整理好了……”
陈盛在继续休养,目前还是很脆皮,要死不死的样子。
林禹成的公司在全力转型,多家店面撤了招牌改头换面,正式往艺术领域靠拢。
朱茗的心思还是在画画上,每天等林禹成得空,让他往烛光边一躺,用画笔描摹他的身形,就是人间至乐。
这一幅她画得格外认真,一点点不满都要刮掉重画,是真的下定决心要画出一幅值得售卖的人体油画来。
与此同时,每次绘画结束,和林禹成一起清理好画具之后,便是急不可耐的亲热时间。
他们总是着急地将对方拥抱入怀,像是渴望让彼此融化在自己的身体中。
好像也就是从那场暴雨之后, 气温再次降了几个度。
时间进入11月。深秋时节,空气中暗含着初冬的冷冽,哈口气儿都开始出白雾了。
常有人说春天是最适合恋爱的季节, 但朱茗一直觉得是冬天。首先冬天有很多恋爱相关的意向——爱的围巾,互相暖手,洁白的雪,下雪的水晶球。其次,就是心理上的。
人说一年四季在于春, 所以春天虽然美, 但给朱茗的感觉就是火急火燎的, 好像要赶紧干出点什么事情来才行, 不然炎炎夏季就要来了。
冬天就很好, 慢悠悠的,一切磨磨蹭蹭都可以用“我想先暖和一会儿”做幌子。而且冬天之后是春天, 潜意识里会觉得有啥事都可以等春天再做。
这么悠哉的时候,当然适合做恋爱这种“没用的事情”。
差不多同一时间, 林父把家里余下最好的一套房产转到了儿子名下,满眼慈爱道:“禹成啊, 以往我老担心你不务正业,不同意你自立门户。现在看来你很优秀,这把钥匙, 也就可以交给你了。”
林禹成一言难尽地看看他,一边把钥匙揣兜里一边拆穿:“那房子密码锁本来就有我指纹,你装给谁看啊。”
“那你还拿钥匙干嘛?!”
“我不光拿钥匙,我还得把你指纹去掉呢, 省得你没事往我家跑。”
“你……”林父想抬拐杖,但当着朱茗的面实在不好发作。
那边林禹成已经把朱茗的手一牵:“茗茗, 可能要辛苦你换个地方画了哦。你看,这边已经不让我住了,我一会儿叫人把我们的东西都搬过去。”
朱茗早觉得他们父子俩说话挺好玩的,这时也憋着笑应:“嗯嗯,好啊。”
坐林禹成的车去他新家的路上,朱茗还感慨:“林伯伯其实还挺温柔的,之前可能就是误以为你品行不端,所以才对你那么凶。现在知道是自己误会,所以就开始补偿你了。”
林禹成反应了一下,才知道朱茗的意思是,她以为他爸对他温和、把房给他都是因为突然发现他还算个人了。
他摆摆手脱口而出:“那你把他想太好了,他这人天生脾气暴,现在看起来温柔是因为……”
因为他觉得自己养的猪会拱白菜了,因为觉得自己将要有个非常优秀的儿媳了。
他爹真是这么想的,但林禹成清楚地知道他要真敢这么说,朱茗一定会对他下头。
他算是全程围观了朱茗和陈盛那场所谓的“恋爱”,知道朱茗在一些方面非常敏锐不容人造次,那么陈盛踩过的坑,他当然要速速避开。
于是林禹成脑筋一个急转弯:“是因为……他觉得我往画商方向走的决定很正确。对,就是很支持。”
“你不是说你爸早就不管公司事务了吗?”
“但是,就是,还是会稍微了解一点。”
“哦哦,是这样。”朱茗明白地点点头,“说起来你的画展筹备得怎么样了?”
林禹成转着方向盘应:“还算顺利,需要的画作基本都安排好了,有刘教授那样的非卖品,也有一些可售卖的。”
他耸耸肩:“可以理解,像刘教授那样的作品,放在更高级的画展上肯定售价更高,能把首秀放在我这里,纯粹就是拿我当学生关照了——当然,也可能是跟你聊得投缘。”
朱茗也笑一笑。
枯树叶从树上萧萧而下,老旧的气味顺着车窗飘进来,在温暖的车内,闻起来很舒服。
这时再回忆和林禹成一起去见刘教授的那次,好像没多远,但感觉也不近。
当时他们之间隔着巨大的天堑,一举一动都止乎礼,谁能想到现在竟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朱茗就抬头看他:“禹成,我问你个事哦。”
“你问啊。”
“那天你把前襟打开,还把袖子挽起来,是不是故意的啊?”
林禹成的耳朵霎时红起来。
这事情现在想想他也觉得自己很蠢,但,倒是也没什么否认的必要:“嗯……因为那个时候发现你好像就喜欢这个。”
“所以你就给我看吗?”
“对……但我确实是第一次这么做,在别人面前不会的。”
朱茗听着他这话,心里柔软又满足——谁会不喜欢一个只露给自己看,事后提起还会害羞的男人呢。
如果不是怕耽误他开车,现在应该就已经亲上去了。
但是与此同时,朱茗更加明晰了一件事。就是,林禹成这个看似一本正经的男人,真的有在她恋爱期间不遗余力地勾引她。
这得有多爱啊。
朱茗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幸运了。作为初恋的陈盛,她虽然完全不喜欢,但是是个很会安排约会也很有经验的人;而真心喜欢的林禹成,即便冒着这样的“大不韪”,也要冲破一切艰难来到她身边。
至于她到底是什么时候爱上林禹成的,她自己也有些拿不准了——在埃及时刘教授觉得她是“两个都没多爱”,因为她说没有打算“为了和林禹成在一起而和陈盛分手”;但按陈盛跳河前说的意思,她那幅领口图却满含爱意,似乎她对林禹成的感情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萌芽。
现在想想,确实第一次见林禹成时,就觉得他和陈盛之间高下立判。当时的林禹成五官英俊、气度不凡,不仅能和她就油画作品侃侃而谈,在提到他不了解的内容时,他还能微笑自谦才疏学浅。
是这样的话,从那个时候就喜欢,其实也是有可能的吧?只是碍于陈盛的存在,只能将这种错误的感情压制住了?
在这样一些纷乱的思绪中,朱茗抵达了林禹成的新家。
林家的买卖在A市算不得大富大贵,但也称得上财富自由。不过有个很好笑的事是,虽然公司的事都是林禹成在管,但作为一个还没毕业的学生他在公司里暂时还没有正式的职位,财政大权还是掌握在他爸手上。
他一直想着等一毕业正式接手公司后就买房搬出去,倒是没想到谈恋爱能让这个计划提前。
早先过户的时候林禹成就已经请人把房子重新打扫布置了一下,其中一个大房间特意留作画室,连黑皮沙发都买了个几乎一样的——他也不明白这一幅画朱茗为什么会画这么久,但可以确定的是他躺了一圈,哪里都没有这种黑皮沙发躺着舒服。
做这些的初衷是想给朱茗一个惊喜,但是临到要把她接过去的时候,林禹成心里又犯嘀咕——这会不会有点冒昧了?
这事情的本质是邀请女孩子同居,但是他在还没有征求意见的情况下就布置好了,会不会让朱茗觉得自己是在赶鸭子上架?会不会又让她觉得压力大了?
所以林禹成没敢多说什么,只小心翼翼地提议“换个地方画画”。
朱茗自然会同意。她似乎已经接受自己的绘画生涯初期得四处巡回画画了,没有工作室的小画手是这样的。这辛辛苦苦又甘之如饴的模样,让林禹成看着颇为辛酸。
所以看见朱茗很喜欢自己给她留的专属画室,林禹成也心满意足。
“哇,这是特意布置的吗?”房间门一开,开阔的空间便让朱茗眼前一亮,区域规划也完整明确——模特区、绘画区、阅读区、展示区、茶歇休息区一目了然,落地窗也装上了厚重的遮光帘,十分专业。
“嗯……对。”林禹成紧急找着理由,“毕竟是我做模特,当然希望待得舒服点——你觉得怎么样?”
“特别好啊。”朱茗四下看一看,“有这么好的地方,估计我周末都不想回家了。”
那就对了。
林禹成拳头一握,为自己的胜利庆贺。
“哦对了禹成,还有件事。”朱茗忽然又想起了什么,着急地拉住他的手,“我最近两天画画状态不太好,明天想去看场画展找找感觉,你要不要一起啊?”
“可以啊,明天可以的。”林禹成嘴上应得爽快,实际脑内已经在琢磨明天那个会还能改到什么时间去了。
所以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会选择去开会。
画展会持续好几天,其实和朱茗商量换一天去就好了,但是他非要一口应下,不想显得自己太拖拖拉拉。
不过陪朱茗去的那场画展,他确实也学到了一些东西。关于布置,关于展厅服务,关于安保细节,总得来说是颇有收获的一趟。
只是在临走时,当他和朱茗手牵手往出口处走,朱茗突然看着前方怔住,然后惊喜又亲昵地叫了声:“小黄毛!”
当时林禹成有明显感觉到,朱茗有个想要挣开他的手跑上前去打招呼的动作,所以他手上猛地一紧,硬是没让朱茗挣动。
那一刻林禹成才明白,明明已经好好地在一起了,明明都已经没有陈盛了,为什么他还是如此不安,如此小心翼翼。
因为上位成功者内心最深刻的恐惧,就是不知道哪一天,就可能会被别人上位。
第80章 眉目传情
那天朱茗完全没有注意到林禹成的情绪, 林禹成不让她甩开手,她就直接拉着林禹成跑过去了:“小黄毛!”
对方似乎直到她喊第二声才注意到,回身的神情充满惊喜:“小猪猪!”
“你能理解我当时的心情吗?”这是陈盛跳河后林禹成第一次来陈氏公司找他。
陈盛大病初愈, 精神状态还不太好,但还是毅然决然地重新投身工作——他怕继续在家待着,精神状态会更不好。
对于林禹成的到来,他本不是很欢迎,奈何林禹成带来的是个对他来说很难得的喜讯。
于是他冷笑一声:“我理解啊, 这天底下没人比我更理解。”
林禹成语塞片刻, 还是继续排解着自己的焦虑:“她不是不喜欢人这么叫吗?不是说受过欺负吗?”
“那喜欢的人这么叫她不就喜欢了吗?”陈盛摊手, “别人这么叫是欺负, 白月光这么叫, 那是情趣。”
“什么白月光?”
那天在画展出口处确实是林禹成第一次知道黄毛这号人。
在朱茗一路把他拉扯过去时,他就已经把对方打量了一通——确实是黄头发, 但发质不错,看着居然不土, 而且还留长了,扎了个小辫子在后脑勺;身材还可以, 像是有健身习惯,但顶天了就是陈盛那种程度;优势在于很年轻,看上去比较阳光, 和朱茗差不多同龄的样子。
果然,朱茗跟他叙旧道:“好巧啊,高中毕业就没见过你了!你今天也来这儿看展吗?”
“啊……其实我有幅画在这展出,放在比较角落, 可能你没注意到……”黄毛看起来还有些不好意思。
“你的画吗?在这里展出?”朱茗惊呆,“你好厉害啊, 我还从来没有上过画展呢!是哪一幅,走,我们再进去看看……”
这手上一拽,又没拽动。
林禹成像个人形秤砣一样岿然不动,只表情还带着微笑:“今天时间不早了,我待会也还有事,你们简单聊一聊,就不再进去了吧。”
黄毛虽然也早把他打量完了,但这时候却像是刚看见他似的:“啊,这位是……”
朱茗抬头看林禹成一眼,跟他笑笑,大大方方道:“这是我男朋友,林禹成。”
林禹成扬眉吐气。
然后朱茗也跟他介绍道:“这是我高中同学,那时候经常坐我旁边画画,我叫他小黄毛。”
林禹成便得体地伸出手去:“你好,头一次听茗茗说起你。”
“不应该啊哥。”黄毛也笑着和他握手,“我和茗茗高中关系特别好,没跟你说,那会不会是跟别人说了啊?”
她还真跟陈盛说过。就陈盛说想多了解了解她,两人跑去画室上演“陈盛有约”那回。
“对啊,她高中时就很受欢迎,男生为了抢她旁边的位置都能打起来。其中,她就喜欢这个小黄毛。”陈盛把话说得很明白,一点不委婉,“互相喜欢又没能在一起,这可不就是白月光吗?”
“没在一起那还是不够喜欢。”林禹成说着能让自己好受些的话。
但陈盛那居然还有他不知道的信息:“是她妈妈不让。那小黄毛好像家境不算好,那时候形象也差,她妈妈不让她谈,两人就错过了。”
林禹成双重破防:“这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茗茗说的啊。”陈盛做出一脸惊讶,“不是吧不是吧,难道你第一天听说吗?”
前有狼后有虎,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林禹成梳理了一下——朱茗高中时喜欢却被棒打鸳鸯的白月光重新现身,形象好气质佳,而且能把画放到那场画展上展览的话,哪怕再角落,也算是很有些水平了。
那天面对黄毛时,朱茗也是这么说的:“可是这真的很棒了哎,你的画卖出去了吗?贴了几个小红点?”
黄毛跟她开着玩笑:“还几个小红点,能卖出去就不错了。本来我都已经心灰意冷了,好在今天下午还是有人看中,成交价还不错。”
他说着右手比了个枪。
朱茗立刻懂了:“八万?”
“对。”
“真好啊……”她实打实地羡慕了,“我都还没卖过画呢。不过有人委托我画一幅画,是熟人,所以就决定完成后看成品议价,我现在还在画呢。”
“那你放心啦,不会低于这个价了。”黄毛说得坦然,“你是天赋型选手,说起来我能有现在的功底还是多亏了在你旁边坐那么久,很多基础的绘画习惯都是从你那学来的。你安心画,如果想知道什么和画展相关的事可以随时交流,反正……我们也不是没有联系方式。”
朱茗也觉得好笑——他们明明一直都有对方的聊天好友,但硬是打从毕业就没再联系过,想想也挺神奇。
“好,那我有什么不懂的,就找你请教……”
他们就这样笑嘻嘻地互相看着对方,俨然一对登对的艺术系少男少女,林禹成往边上一站,都要显老了。
但他肯定也不会只是站着,而是适时地递上了一张名片:“我这边也是,有什么需要的话随时说。你是茗茗的朋友,要是有什么能帮到的,我这边一定不推辞。”
黄毛接过名片时还笑眯眯的,但等看清楚上面的内容,一下子就笑不出来了。
是企业老板,还是画廊主。
再抬头看向林禹成时,他的眼神明显冷下去,林禹成也用非常不屑的眼神扫过他。
之所以递这张名片,就是要告诉他,自己现在也算是圈内人了。
朱茗想上画展卖画,自有他做推手,轮不着他个黄毛在这蹦跶。
但是下个月的这场确实不方便将朱茗的画放进去。
一方面她现在完全集中精力画陈母定制的这幅,如此长时间的沉淀之后,得到的结果和之前那些肯定不是一个档次了。那么之前那些画展不了,又暂时抽不出时间画一幅适合上展的作品,就只能错过这次。
另一方面林禹成筹备的画展,档次其实要远高于黄毛上的这场画展。他毕竟是借到了刘教授的画来装点门面,其他非卖品也大都出自国内外知名画家,真要是把朱茗以前那些她自己都不再满意的画放进去,其实看上去会有些尴尬。
好在自打朱茗去过埃及那场画展之后,结合她自己看过那么多大大小小的展,现在对林禹成这次画展的层次也有了更直观的印象,她很清楚以自己的水平暂时还没法参加——除非等以后哪次林禹成办一场不这么高端的展会,或者她的画技真的有质的提升。
这时陈盛的恶劣就暴露无疑,所以他当初说带朱茗认识朋友、可以参加画展什么的,完全就是欺负她懂的少。只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给自己介绍了个三出来。
陈盛有时也会想,如果那时没有把林禹成介绍给朱茗,他们会怎么样。是不是可能谈着谈着他也会发现朱茗特别的一面,然后他把心一收,浪子回头,就这样跟朱茗幸福地……
但林禹成会打断他的幻想:“你还是没搞明白,她是不喜欢你知道吗?你俩的事它就不是我破坏的,并不是只要没有我茗茗就跟你长久了。她总有一天还是会发现她对你根本没感觉,就算没有我,也会有别人。”
“谁啊,黄毛吗?”陈盛还刺激他,“你就确定茗茗对你是真爱了?你就不怕有一天她对你也没感觉了?你小子初恋是吧?知道怎么维持恋爱中的激情吗?”
林禹成被他说得哑口——确实他和朱茗当中,他是相对被动的一个。
这也没办法,因为他发现朱茗似乎意外的更喜欢做主动的那个,不管是接吻还是搂搂抱抱,她都表现得十分有探索欲。有时林禹成甚至觉得朱茗对他的要求更像是“不挣扎”。
对,她似乎只希望林禹成不挣扎任她摆弄,虽然他也会去触碰朱茗,但动作间总是暗含几分怜惜敬畏,不会像朱茗那样真就跟玩面团似的死揉——那让他觉得……有些不尊重人。
同样也是因为朱茗一直对目前的状况很满意,没有要进行下一步的打算,林禹成也只是耐心等待,不知道朱茗什么时候会有这方面的兴趣。
但现在他觉得这么等下去不是个事了,他得采取些措施。
陈盛还继续叭叭:“你有没有想过,有可能你给茗茗的激情其实就是你是个三?你俩偷偷摸摸眉目传情的时候,是不是还愉快的?现在你俩名正言顺地在一块儿了,没有我这个原配阻挠,父母还都支持,那你说你对茗茗而言还有什么意思?轮到你看她跟别人眉来眼去了,怎么,心里不得劲儿了?”
林禹成被他说得浑身难受,起身就要走,因为心里实在气不过,路过时还特意撞了一下陈盛的肩膀。
陈盛毫不介意,还冲他嚷嚷:“你该啊林禹成,你该啊——你有胆子做三,你就该想到后面还有四五六!”
第81章 动力不足
但是林禹成的担心似乎多余了, 那之后朱茗没怎么再提及黄毛的事,每天下课后也都是和往常一样约他画画。
只不过地点固定在了新家的画室。
朱茗毫不吝啬对这个地方的夸奖,什么四季恒温、没人打扰、场地宽敞、清洗方便, 每一次她这么称赞的时候,林禹成便笑眯眯看着她,觉得胃里暖暖的。
而这,就是赚钱的意义。
甚至就像她之前说的,她周末也不走了, 就窝在这里。
她用整个周六早晨对这里进行了“开荒”, 就是各个房间仔仔细细走了一遍, 似乎是为了加深对这里的归属感。
然后选择了客厅里最顺眼的一个沙发, 找个舒服的姿势倒下, 打开平板电脑开始看一些绘画直播和技巧课程。
林禹成自己平时就会自己煮个东西、做做简单的炖菜之类的,权当休闲。为了不打破和朱茗的二人世界, 便也没有请人来做这些,自己去厨房做了三明治和热牛奶作为早餐。
托着托盘拉开厨房门时, 朱茗便两眼放光地抬头,双脚也屈尊降贵地放下来:“哇, 这是你做的吗?”
林禹成一边解下围裙一边应:“不然这儿还有别人吗?尝尝吧。”
不是什么难做的东西,但林禹成也确实做得很用心,鸡蛋、生菜、番茄、肉松、火腿该有的都有, 而且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咬起来居然不会露馅。
“你好棒啊。”朱茗一如既往的直接,“所以你又会做生意赚钱,又会下厨房做菜。没有什么你不会的东西吗?”
难得林禹成在这样的称赞中还能找到一丝清明:“有啊, 我不会画画。”
逗得朱茗直想笑:“你看!你还很幽默风趣!”
看着不大点儿的人,饭量却是真可以, 林禹成给她准备的那一份比自己的稍少一点,但还是担心给她负担太大。不过朱茗很快就吃光了,连牛奶都没剩一口。
或许这就是气色好的秘诀?
朱茗吃完就继续看课了,林禹成非常自然地收过所有餐具,重新回到厨房里。
再回头看向客厅里那吃饱喝足后认真学习的朱茗,就觉得心里某个一直空虚的地方被填得满满的,好像自己的全世界都在那里了。
是苦尽甘来的景象,是十分完美的幸福,但心里还是隐隐不安。
比如,当朱茗切出去回什么消息的时候,林禹成便不由得警觉。
他在朱茗对面的沙发上放下手上的书,想问在跟谁聊天,却有些问不出口——这明摆着就是疑神疑鬼,就是不信任,如果朱茗回答“没谁”,或者说“就同学啊”之类的,那他又要怎么进一步追问呢?
这么想着,林禹成暂时将这份不安压下。
但是果然还是很在意。当初他每晚十点半准时找朱茗聊天,朱茗也会准时秒回,这看似没什么,实际却已经成了他们之间的一种心照不宣——她每晚十点半等着他,他每晚十点半准时来,她知道他会出现,他知道她会搭理,这时候聊什么内容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接上头了。
如果现在朱茗和另一个男生这样……林禹成想想心都要碎了。
正心乱如麻,朱茗忽然一边回消息一边笑了一声。
林禹成脱口而出:“谁啊。”
“室友。”朱茗抬头,“她们问下个月你的画展,她们去能打折吗?”
林禹成霎时笑开:“嗐,我当什么事呢——她们随便去,进进出出几次都行,我怎么可能收她们门票钱。”
“真的可以吗!那我就这么跟她们说了哦?”
“说,没事儿,随便说。”
一丝丝无所适从。好像这里是朱茗家,而不是他家。
一波风平之后,林禹成又在想那如果就是那个黄毛就好了,这样他就能跟朱茗深入聊一下这个人,目前为止他知道的信息,基本还都是从陈盛那知道的。
他还有更多问题——现在再看到这个黄毛,她心里还有没有感觉了?如果他说不希望她和这个黄毛做朋友,她会因此生气吗?在现在的她心里,“男友”是个怎样的存在?她说她从没爱过陈盛,那他现在的待遇和陈盛应该是会不同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