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姐姐嫁给九千岁/一条咸鱼嫁太监,我彻底躺平了by咸蛋流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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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大事不让秘书团处理,让她这个生活助理来做决定?
奇怪奇怪真奇怪。
可谢凛将这个任务交给她,江云舒也不敢不做。
她洗手、焚香、在长长的书案上小心翼翼地展开两份奏疏,仔仔细细地看了几遍。
江云舒实在不懂要怎么选年号和皇帝的名字,只能凭自己的喜好。
景安——所有年号里,她最喜欢这个,联想到平平安安、国泰民安。
皇帝的名字,江云舒看了几遍,完全没有头绪。礼部备选的名字听起来都差不多,都是寓意吉祥的字,还有几个生僻字江云舒不认识。
她没有字典,更不好意思问别人,就默默地将那几个生僻字的名字排除了。
傍晚,谢凛回来之后,江云舒就是这样向他汇报的。
“我不懂这些,私心觉得景安这个年号听起来不错……”
江云舒一句话还没说完,谢凛就拍板了:“那就这个。”
江云舒:“…………”这么草率的吗?
见到谢凛这样,江云舒更加小心翼翼:“皇帝的名字,妾实在不知该怎么选,妾对皇帝一无所知……”
谢凛扬声道:“立春,让乳母把小皇帝抱过来。”
乳母很快就抱着小皇帝来了,谢凛朝着江云舒颔首:“喏,去看吧。”
江云舒:“…………”
小皇帝的脸上又没写着字,难道她看一眼就知道给小皇帝取什么名字了吗?
不过江云舒还是凑过去细细看了看小皇帝的长相。
襁褓里的太子她听说过,襁褓里的皇帝真的没见过啊!
江云舒十分好奇小皇帝的长相,然而看过之后十分失望。除了襁褓上绣着帝王才能用的龙,小皇帝看起来实在是一个过于平凡的婴孩。
小小的、瘦瘦的、皮肤皱巴巴的、脸色还有一点泛黄……看起来一点也不可爱,甚至称不上健康。
额,亲眼看到小皇帝并不能给她任何取名的灵感。
江云舒一直盯着小皇帝,谢凛误会了,说道:“想抱就抱。”
乳母恭恭敬敬地将小皇帝递给江云舒,还教江云舒抱孩子的姿势。
江云舒:“…………”她现在说不想抱,还来得及吗?
罢了,可能她们穿越女命中注定要抱皇帝,只不过别人是那样抱,自己是这样抱。
江云舒按照乳母教给她的姿势,小心翼翼地将小皇帝抱在怀里。
小皇帝热热的……湿湿的……骚骚的?
“啊!”江云舒抱着小皇帝崩溃大叫,“皇帝尿尿了!”
乳母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去接小皇帝。江云舒崩溃大叫的模样,让乳母害怕极了,怕她马上就要把小皇帝扔出去!
江云舒还不至于如此失去理智,她将小皇帝稳稳地递给乳母。
“掌印恕罪,容妾先去沐浴更衣……”
谢凛:“不许去浴池。”
江云舒:“……自然。”
浴池她以后也要用啊,不必谢凛命令,江云舒自己也过不去这一关。
江云舒急匆匆地去沐浴,谢凛又连忙添了一句:“洗三次。”
“洗完之后把三个浴桶都扔了。”
江云舒立刻应下:“是。”
乳母震惊地看着谢凛和江云舒,想到一件要命的事。
其实小皇帝每次沐浴的时候,都会在浴盆里尿尿……
这件事要不要告诉掌印和江姑娘?
乳母心想,掌印一个阉人,江姑娘也未曾生育,自然都不懂这些。
江姑娘沐浴的浴桶都要扔三个,那小皇帝沐浴的浴盆……
乳母正胆战心惊、犹豫不定时,立春开口呵斥:“还不快抱着小皇帝退下?去给小皇帝沐浴更衣!”
乳母立刻将嘴巴的话咽了下去,一言不发地抱着小皇帝退下了。
这件事她还是不说了。反正她不说,九千岁和江姑娘也不会知道。
只要每次都将小皇帝洗干净,再将浴盆洗干净,九千岁和江姑娘永远也不会发现。
江云舒丝毫不敢马虎,格外仔细地沐浴了三遍,扔掉三个浴桶和全身的衣裳。
她回到寝殿时,谢凛看向她的目光依旧嫌弃。
“这回你好好认识了小皇帝,想好名字没有?”
江云舒想到方才看到的小皇帝,又瘦又小,哭声都没什么力气的模样……
“不如取个寓意康泰、平安的名字?”
谢凛一锤定音:“那就叫泰安吧。”
江云舒:“…………”是不是略微随意了一点?
江云舒委婉提醒道:“妾记得未央宫有个小太监叫安泰。”
安泰、泰安,听起来都很像太监的名字啊!
谢凛点头:“的确不妥。”
江云舒偷偷松了一口气,然后听到谢凛说道:“给那个小太监改个名,改成康宁吧。”
江云舒:“…………”
小太监叫康宁,小皇帝叫泰安……听起来活脱脱一对亲兄弟!
谢凛看到江云舒欲言又止、一言难尽的表情,安慰道:“反正也没什么人叫皇帝的名字。”
江云舒:行吧,您高兴就行。
皇帝的名字就这样草率地定下了,大齐朝国姓为纪,纪泰安。
入夜就寝,谢凛面露迟疑地看着江云舒,似乎想把她赶出去睡。
沐浴三遍的江云舒被谢凛这样的眼神看得心中冒火,她微微一笑:“再过几日,掌印要在登基大典上抱着小皇帝,抱的时间可比我今日长多了。”
登基大典定在新年头一天。
小皇帝这么小,只能被人抱在怀里参加登基大典。
抱着小皇帝的人,自然是谢凛。
江云舒在心中默默期盼,到时候让小皇帝在谢凛怀里尿一次、两次、三四次!
好好治一治谢凛的洁癖!
到时候看谢凛还有没有资格嫌弃她,不让她上床……
谢凛看到江云舒期待的目光,一眼便看透她肚子里的坏水。
登基大典,原本是要谢凛抱着小皇帝,可是今日发生之事,让谢凛改了主意。
他绝对受不了今日发生在江云舒身上之事,发生在他身上!
谢凛微微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娘娘多虑了。”
“娘娘不必为臣担忧。”
江云舒疑惑地看着谢凛,不明白他有什么办法能避免,毕竟小皇帝那么小,任何人都控制不住啊。
新年初一,登基大典。
江云舒心中的疑惑终于得到了解答。
登基大典与江云舒无关,谢凛天不亮就出门了,她在未央宫的寝殿里一觉睡到自然醒,把早膳和午膳合在一起吃。
她正吃着新年的第一顿饭,柘枝将自己打听到的一手八卦告诉江云舒。
柘枝的嘴巴紧紧贴着江云舒的耳朵,确保她的话只有江云舒一人能听见。
“小皇帝就在未央宫的偏殿里睡觉呢,几个乳母一起守着小皇帝……”
“掌印抱去登基大典的襁褓,里头只塞了两件衣裳……”
江云舒倒吸一口冷气。
她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
谢凛为了避免她那日的“惨剧”发生,竟然用了这样釜底抽薪的一招?
小皇帝竟没被抱去登基大典……
那岂不是文武百官跪拜的只有谢凛一人?!
江云舒被柘枝的八卦震得迟迟回不过神来。
登基大典如此庄重严肃的场合,谢凛抱着的襁褓里根本没有小皇帝?
“下头的文武百官,竟没一个人看出来吗?”
桃叶和柘枝纷纷摇头,她们也无法想象。夏至和小满年纪小,在这上头倒是头脑更灵活一些。
夏至说道:“文武百官站得那么远,根本看不清,纵使有一两个目力惊人的,恐怕也要怀疑自己眼花了吧?”
小满点头:“而且登基大典上,文武百官都在低头行礼,没什么抬头的机会。”
夏至想了想,又添了一句:“就算真的有人看清了,也不敢在登基大典上说破吧?”
江云舒想了想,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柘枝的八卦来源,其实也不是登基大典现场,而是留在未央宫偏殿中的小皇子……
登基大典现场现在怕是什么都不知道呢。这件事的真相,恐怕只会在未央宫里极少数人之间隐秘地传播,外头的文武百官很可能从头到尾都不知情。
但江云舒还是忍不住倒吸冷气,谢凛的胆子可真大啊……
这不就是皇帝的新衣.大齐朝版?
原本在江云舒心中极其庄严肃穆的登基大典,也太……太荒唐了?
江云舒想到今日要在登基大典上颁布的年号,还有小皇帝的名字,都是她随便取的……
好吧,其实从那一日起她就该意识到登基大典有多荒唐的。
谢凛可真是懂黑色幽默。
可惜看破谢凛黑色幽默的人寥寥无几,文武百官依旧格外谨慎地对待登基大典。
登基大典之后,紧接着就是册封太后的大典。
然后便是新年大宴。
江云舒在未央宫里也有一桌筵席,过年的菜色比平时丰盛得多。
江云舒一边用公筷夹菜,一边将自己吃不完的菜赏赐给宫女太监们。
虽然宫女太监们不敢和她同桌,用膳的桌子都摆在远处,但是她也能听到那边的动静,每次赏菜下去那边都会谢赏。
“娘娘这边比前头大殿还热闹。”谢凛大步流星地走进来。
江云舒吓了一跳:“掌印怎么来了?”
新年大宴还没结束,谢凛竟然就这样回来了?
尤其是今日的新年大宴,与往年更是不同。刚刚举行了登基大典,颁布了年号,文武百官定会感到国朝安稳,新年大宴格外热闹。
谢凛方才显然喝过酒,平日与白玉般冷白的脸,染上一抹绯红,嘴唇更是红得妖艳。
喝过酒后,他说话更慢了些,声音比以往更缠绵。
“马上就要放烟火了,娘娘可想去看?”
江云舒怔了一下:“去哪里看?”
谢凛笑了:“烟火自然要站在高处看。”
“娘娘披上斗篷,抱个手炉,跟臣走吧。”
江云舒就这样毫无准备地跟着谢凛出了未央宫。
她本以为自己今日不会出门,虽是新年,发髻也梳得很简单,江云舒兜上斗篷的帽子遮掩。
宫中有几处高楼,不知道谢凛会带她登上哪一栋?
江云舒在心里猜了几处,没想到都猜错了,谢凛竟带着她登上了宫墙!
两人站在宫墙的最高处,猎猎寒风吹过江云舒的斗篷。
往后看,整座皇宫收入眼底,往前看,亦能看到内城中不少高门大宅。
“砰——”第一朵烟火在墨色的天空中炸开。
宫墙里,来参加新年大宴的文武百官,齐齐抬头仰望。
宫墙外,住在内城的勋贵之家,也纷纷出门共赏烟火。
“砰——砰——砰——”同时炸开的烟火连成一片,照亮了高高的宫墙。
宫墙内外的人们,远远望见江云舒和谢凛两道身影。
谢凛身量极高,瘦削挺拔,很容易辨认。
而江云舒的身形,与今日册封太后的吴婕妤差不多,她披着宽大的斗篷,双手在寒风中抱着一只手炉……远远望去,就像是抱着一个孩子。
不知道是谁最先看错了,以为城墙上的江云舒,是抱着小皇帝的太后。
宫墙内外的人们如海浪般纷纷跪下,口中高呼——
“皇帝万岁!”
“太后千岁!”
在一声高过一声的声浪中,江云舒下意识地往后退。她只退了一步,后颈便被谢凛的手掌托住。
“娘娘难道就不想尝尝,当太后是什么滋味?”
谢凛滚烫的掌心,紧贴着江云舒的后颈,热度正源源不断地传来。
她纤细的脖颈完全在谢凛大手的掌控之中,仿佛被叼住脖颈的猎物。
谢凛用这样的姿势,说出这样的话,江云舒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叫嚣着危险。
直觉告诉她,她的答案若是不能让谢凛满意,她今夜便再也走不下城墙。
寒风中,江云舒如平时一般轻柔舒缓的声音,缓缓飘入谢凛耳中。
“不急,我还没尝够做掌印的女人的滋味。”
烟花散尽,宫宴散场,文臣武将从宫门鱼贯而出。
皇宫外,内城中出来看热闹的人家,也陆陆续续地回家了。
宫墙内外,灯火鳞次栉比地熄灭。
高高的城墙上,江云舒借着天上星辰的一点微光,看到谢凛洁白如玉的手拨开她的斗篷。
猎猎寒风和火热的手掌,一同探进来……
江云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下城墙的。城墙的台阶又高又陡,她的两条腿又酸又软。
谢凛想要抱她,江云舒不肯,自己一步一步慢慢走下去。
毕竟她方才被认成了太后,虽然众人已经散去,但万一再碰到人……
岂不是要被误会成九千岁怀里抱着太后?
尽管一路无人,江云舒还是用斗篷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一步一步走得格外端庄。
走进未央宫大门的一瞬,谢凛在她耳边轻笑一声:“不用装了。”
下一秒,天旋地转,江云舒整个人被谢凛打横抱起来,周围的宫人纷纷低下头。
谢凛一路把江云舒抱进寝殿,扔在柔软的大床中央。
江云舒的双臂攀住谢凛的脖颈。
谢凛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朵上:“娘娘今夜,很是不一样呢……”
江云舒闭上眼睛,脑中不断回放着她居高临下,万民跪拜的那一幕。
权力,果真比任何烈酒都醉人。
她只品尝到了这样一星半点,就醉得如此厉害。
她紧紧抓住谢凛的衣襟,目光落在谢凛神色淡漠的脸上……
她的呼吸已经乱得不成样子,浑身汗水淋漓,而谢凛看起来依旧如此的轻松平静。
今日他在登基大典上,也是这番模样吗?
他问自己想不想尝尝当太后的滋味……他呢?
他怀中抱着空空的襁褓,接受文臣武将的叩拜时,他又在想什么?
新年的第一夜,江云舒入睡时已经是后半夜了。
第二天早晨,她以为谢凛会照常早起忙碌,不会吵醒她。
没想到刚过了巳时,谢凛就将她唤醒了。
江云舒昨夜累狠了,眼睛根本睁不开,她闭着眼睛问道:“掌印可有事?”
谢凛:“倒也没什么大事,本想着和娘娘回一趟云府。既然娘娘睡不醒,那就算了。”
江云舒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一双眼睛瞪得又大又圆:“我醒了!特别清醒!”
“什么时候去云府?现在?”
江云舒生怕谢凛等得不耐烦,说道:“我能在马车上洗漱!”
谢凛看到江云舒光着脚就想往地上踩,一把抓住她的脚踝:“娘娘小心着凉。”
“给娘娘留两刻钟梳洗。”
江云舒眼睛一亮,两刻钟的时间足够了!她上辈子读书的时候每天早晨都是极限速度。
没用两刻钟,江云舒就衣冠整齐地出现在谢凛面前:“掌印,我收拾妥当了。”
谢凛的目光扫过江云舒,正值新年,她的穿戴打扮依旧简单得很。
明明她有那么多富丽堂皇的首饰,难得出宫去云府,哪怕只为了让乔姨娘放心,她也该将自己打扮得华丽些?
谢凛问道:“那些首饰,你怎么都不戴?”
江云舒:“太沉了,坠得头皮疼。”
最关键的是,她怕秃!
江云舒真想不明白,大齐朝的贵妇将头发梳得服服帖帖,再戴上死沉死沉的首饰,让头发紧紧扯着头皮……天长日久,怎么会不秃头?
大齐朝可没有米诺地尔和霸王洗发水!
奇怪的是,江云舒见到的贵妇头发都很浓密……难道是因为她们不用熬夜?
那她更要小心了。
熬不熬夜这件事,不是她能做主的。
云府新修建了大门,门口摆放着两只气派的石狮子。马车径直从大门行驶进去,一路向前。
江云舒发觉这不是去乔姨娘的秋爽苑的路。
“掌印要带我去哪?”江云舒方才高兴过头了,现在才回过神来,如果只是来看望乔姨娘,她自己回云府就行了,谢凛不必陪她一起回来。
那谢凛今日来云府做什么?
是要带她看看新建的亭台楼阁吗?
还没过多久,民居迁走拆除后被圈进云府的空地,就已经大变了模样。
亭台楼阁初具规模,中间还空着一大片地是要挖成湖的,冬日土硬,等到春日再挖。
谢凛没回答,马车继续往前走。突然,江云舒听到婴孩的啼哭声。
江云舒愣住!
她听错了吧?
云府里怎么会有婴孩在哭?
然而随着马车不断向前,啼哭声越来越清晰,江云舒还听到乔姨娘在哼唱家乡小调……
难道乔姨娘从哪里捡回来一个孩子养?
江云舒吓得一颗心噗通乱跳,紧张地偷看谢凛的脸色。
谢凛定然也听到了婴孩的啼哭,他神色未变,最起码江云舒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江云舒深吸一口气,她只能随机应变了。
马车停下,谢凛下车,江云舒连忙跟上。两人一前一后,朝着婴儿哭声的方向走去,迈过门槛,江云舒吓了一大跳。
床上的婴儿不是一个,而是两个!
一个婴儿在哇哇大哭,另一个婴儿在旁边酣睡。
江云舒傻眼了,难道乔姨娘捡了一对双胞胎?
照顾两个婴孩的乳母见到谢凛,连忙行礼,乔姨娘脸上难掩惊慌之色,也连忙朝着谢凛行礼。
江云舒看到乳母们的反应,心底大松一口气。
这些乳母显然早就见过谢凛。
谢天谢地!这两个婴孩不是乔姨娘自作主张捡回来的!
不过乔姨娘应该是偷偷来看这两个孩子的,没想到谢凛今日突然过来,撞了一个正着,此时正吓得浑身发抖。
江云舒偷看一眼谢凛,大着胆子说道:“乔姨娘,你先退下吧。”
谢凛没有反驳,乔姨娘连忙在江云舒的眼神暗示下,静悄悄地退下。
谢凛挥手,让乳母也都退下。
江云舒问道:“掌印今日带我回云府,就是为了这两个小孩子吧?”
“不知这两个小孩子是从哪里来的?”
谢凛一眼便看出,江云舒急着吸引他的关注,生怕他要罚乔姨娘。
他今日心情好,不愿计较这些小事,问道:“这两个小孩子,娘娘看着可喜欢?”
江云舒眼中露出疑惑之色,不明白谢凛为何这样问。
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乔姨娘之前的话,让她和谢凛领养一个孩子……
难道谢凛也是这样想的?
江云舒神色复杂地看着谢凛:“这两个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
谢凛:“都是男孩。”
江云舒脑子里乱糟糟一片:“其实我不喜欢小孩子……如果一定要养,我更喜欢女孩子……”
“嗤。”谢凛轻笑一声,“娘娘这是想到哪里去了?”
江云舒的脸一下子红透了。她知道自己误会了,可是也怪不得她误会!
“掌印到底为什么要养这两个小孩子?”总不可能是在学雷锋做好事吧?
谢凛:“这两个小男孩被丢在育婴堂门口……”
江云舒震惊地瞪大眼睛,难道谢凛真的是在学雷锋做好事?
“我提前吩咐过育婴堂,若是有与小皇帝年龄相仿,身体康健的男孩,就送到云府……”
江云舒大松一口气,谢凛果然不是在做好事。这才是她认识的九千岁。
“和小皇帝年龄相仿……”江云舒捕捉到谢凛话中的重点。
“掌印是在为小皇子培养影卫?”
江云舒恍然大悟。孤儿出身、年龄相仿,最好再身形相貌有几分相似,这不就是最好的影卫人选吗?
谢凛但笑不语,没有回答。
江云舒细心地发现,云府中有几个院落看起来是为了养育小孩子而建造。
从正在建造的院落来看,谢凛想要养育的孩子显然不止两个。
留出这么大的地方,便是十个二十个也养得下!
也是,皇帝的影卫只有两个显然不够。
江云舒在现代读过的小说,影卫至少要有十几个。
谢凛自己也是有影卫的,江云舒见过不止一个。不过谢凛的影卫长得和他一点也不像——全天下恐怕也找不出第二个长得像谢凛这么美的人。
根据江云舒的观察,谢凛的影卫平日里主要帮他做一些重要的情报工作,直接向谢凛汇报。
估计小皇帝的影卫会更偏向于死士?
所以才要找孤儿,并且从小抚养,培养他们的忠心。
只是江云舒唯一想不明白的是,谢凛对小皇帝竟然如此上心吗?
小皇帝还是刚生下来的奶娃娃,谢凛就开始为小皇帝准备影卫了。
唔,大概小皇帝虽然是谢凛手中的傀儡,但这个傀儡可是个独苗苗。
死了这个,谢凛再也找不出来下一个,才对小皇帝的安危如此关心吧。
“娘娘觉得这两个小孩子,相貌与小皇帝可有几分相似?”谢凛问道。
江云舒仔细看了看,摇头。
“虽然这么小的孩子五官还没长开,但是这两个孩子,看起来和小皇帝都不太像啊……”
说来奇怪,明明皇帝相貌英俊,吴婕妤也是个美人,可两人生下来的小皇帝,实在是……其貌不扬。五官全都小小的,皱巴巴地挤在一起。
这两个孤儿都是双眼皮大眼睛,在云府让乳母喂了一些日子,长得胖乎乎的。
方才正在哭的小孩子,哭累了,睫毛上挂着泪珠睡着了。
方才酣睡的小孩子醒了过来,醒来也不哭,睁着一双大眼睛,好奇地看着江云舒和谢凛。
把孩子扔在育婴堂门口的人家,怕是日子穷苦得实在过不下去。可只看相貌的话,这两个小孩子都比金尊玉贵的小皇帝更好看。
谢凛点头:“那娘娘觉得什么样的小孩子最好看?”
江云舒的审美比较大众,她说道:“白皮肤、高鼻梁、唇红齿白……”
“眼睛不一定要特别大,但是要有神,眼睛和眉毛的形状要好看……”
江云舒说到这里,发觉谢凛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她猛地回过神来,发觉自己说的每一点谢凛都完美符合,仿佛她在按照他的相貌说……
江云舒红着脸:“长得好看的人,难免相似。”
她慌乱地转换话题:“可影卫不是小皇帝生得相似最好?或者相貌不起眼,不会引人关注……并不是生得越美越好吧?”
谢凛笑了:“娘娘懂得倒是不少。”
“臣不过是随口一问。”
不知为何,江云舒觉得谢凛今日的心情十分愉悦,她大着胆子试探道:“乔姨娘极喜欢小孩子,掌印可否允许她日后常来看看这些孩子?”
谢凛随口应下:“可。”
谢凛留出时间,让江云舒和乔姨娘说话,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乔姨娘。
乔姨娘果然很是高兴,她听说云府以后会有越来越多的孩子时,笑得合不拢嘴:“真的呀?”
乔姨娘听江云舒说,这些孩子长大后会是皇帝的影卫,叹息一声:“也好,也好。”
当影卫虽然要为皇帝出生入死,但若是太平盛世,也未必有那么多危险。
“最起码他们都能平安长大。”
江云舒依依不舍地握着乔姨娘的手说了半天话,到了回宫的时辰,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乔姨娘反倒笑话她:“好了,我在这里有孩子有猫,日子过得好得很。”
然而看着江云舒走出几步远后,乔姨娘的声音还是有些哽咽:“你好好服侍掌印……万事小心。”
江云舒为了让乔姨娘放心,笑得灿烂:“我在宫里也有孩子有猫。”
孩子自然是小皇帝,宫里也养了一些猫抓老鼠。
“就是宫里的孩子和猫都没云府的好看。”
乔姨娘吓了一跳:“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
江云舒:“实话嘛。”
回宫之后,江云舒又见过好几次小皇帝。小婴儿的长相变化很快,每个月都不一样。
冬去春来,小皇帝长大了不少,只是依然不好看。
三月,春闱。
江昭华已经很显怀了,她挺着大肚子为段谨行准备考场上要用的笔墨和衣食。
“我等着夫君连中三元。”
听江昭华的口气,仿佛连中三元是什么容易的事一样。
段谨行压下心中的厌恶,虚与委蛇地应付她:“借夫人吉言。”
三月春闱,段谨行果然如江昭华上辈子听说的那样,又是头榜头名,中了会元!
段母这一回学聪明了,没去张榜的地方人挤人,端坐在家中正堂,等着报喜的人来家中道贺。
江昭华瞧不上段母的做派,但她现在肚子已经很大了,根本抢不过段母。只能在一旁看着段母颠三倒四地接待那些前来道贺之人,连一杯好茶都没端上来。
江昭华扶着腰回了卧房。
反正今日来道贺的那些邻里亲朋,也没什么值得来往之人,等日后夫君步步高升,这些人连她家的门槛都迈不进来。
如今也不配让她招待,就让老太婆招待去吧。
江昭华躺在床上,侍女跪坐着为她捶腿。
怀孕可真是辛苦,最后这两个月,她的腿脚都是肿的,腰也酸痛得厉害。
不过今日江昭华心里高兴,身上的痛楚全都消失不见,她的夫君中了会元!
解元——会元——状元,她的夫君已经连着中了前两个!
连中三元指日可待!
肚子里的孩子和她心连心,江昭华高兴,肚子里的孩子也跟着一起激动,在她的肚子里不停地挥拳踢腿。
“诶呦……诶呦……”江昭华被踢得很疼,可她一边疼一边笑。
“你也替爹爹高兴,是不是?”
江昭华抚摸着肚子,对尚未出生的孩子说道:“等你生下来,让爹爹教你读书。”
“你的爹爹连中三元,娘也是京中有名的才女,真不知道你生下来以后有多聪明伶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