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你怎么这样/当九零后做了婆婆by莲下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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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陆空被控制起来后,那群绑匪无处可去,找到了一个乡野的废弃仓库藏了一天一夜。
外出去打探消息的同伙回来后,一
脸难看。
“MD,都被控制起来了,之前我们准备的三条退路,一条水路,一条海路,还有一条陆路,全被堵了!”
“海路都被堵了?”
“对,那片海上有六艘快艇和一架直升机在巡逻,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资本家提供的这玩意儿!”
如果实在逃不出去,他们做下的这些事,足够让他们被枪毙好几回!
已经到了走投无路之时。
随着时间的过去,他们越来越饿,只能喝山溪里流下来的水,但抓不到动物,这边荒僻到人烟都看不到,也看不到别人家种的蔬菜。
对未来的恐慌和长时间的饥饿,让他们的脾气越来越火爆。
终于,熬到第三天后,身上最后一小块饼干也吃没了,他们的耐性也终于消耗干净。
他们的目光,投向了被关在笼子里的一条老黄狗。
陈老伯被绑在架子上,身上到处都是被火炭烧焦的痕迹,以及被刀割开皮肉的痕迹。
老黄狗没有受到折磨,一开始还能叫,但因为一口水都喝不到,又吃不到任何东西,现在连站立都困难。
另几个孩子被捆缚手脚,嘴里塞着布团丢在角落里,一个绑匪嫌弃孩子们碍眼,还用黑布将他们给盖了起来,眼不见为净。
陈老伯看向那片已经没什么动静的黑布,又看看旁边笼子里的老黄,想说什么,但喉咙干哑,额头滚烫,意识都逐渐模糊,压根什么都说不出来。
黄毛踹了一脚笼子,笼子里,老黄发出一阵阵低吼声。
他冷笑着蹲下来,拿出木棍,钻进铁笼里捅了捅老黄。
“你这死狗,让你这么轻轻松松地死,真是太便宜你了。”
想到就是因为这条老黄狗精的跟人似的,假装被打晕,在他们伪装后穿过人群时突然吼叫,引起路边正在检查的那群武装警的注意,否则那群雇佣兵就不会被发现,也不会因为掩护他们的时候被抓起来。
如果有那群经验丰富的雇佣兵在,他们现在也不会落到这个下场。
就是因为恨毒了这老黄狗,他们反而一直没有动它。
因为他们暂时想不到一个能够彻底解气的方法,随便打一顿的话,这老黄狗年纪太大了,可能都受不住一两棍的力气就被打死。
这么死去太便宜这死狗。
所以,他们只能通过折磨陈老伯获得快乐。
只有在这时候,他们一边能完成方天强派下来的任务,一边还能看到护主的死狗不停撞笼子哀叫。
只是,这老岑年纪有点大了,他们也没下多重的手,人已经快不行了。
于是,黄毛又将邪恶的目光投向角落里,黑布下的两个孩子。
之前还打着能逃出去后就把这两个孩子卖掉的主意,既然现在逃出去的希望渺茫,还不如在被抓起来之前,好好痛快痛快!
不得不说,黄毛这几个,真是跟方天强如出一辙的变态。
“老岑啊,你还记得**吗?”
黄毛的手伸进胸口口袋中。
陈老伯,也就是老岑,此刻脑子昏昏沉沉,听到黄毛说出‘**’二字时,他有片刻的恍惚,脑海一片空白,没明白这是人名还是地名。
看着他眼中的茫然,黄毛笑了,越笑越猖狂:“哈哈哈哈,还真是失忆了,早知道你是失忆,不是叛变,我们特么还接这个活儿干什么!”
黄毛越想越怄,直接掏出口袋里的一盒药。
看到那熟悉的药盒包装,老岑眨了眨眼,等用力看清上面的图案后,脑子里一直遮挡在记忆储存区前的浓雾轰然散开。
久远的记忆,一点一点钻入脑海。
老岑的眼睛越瞪越大,口中发出嗬嗬声响。
黄毛:“咦,想起来了?”
“想起来更好,来来来,你已经很多年没见过这玩意儿了的威力了吧,当年为了你那小情人,你跟我们老大拿了不少,怎么样,现在再见识一下这玩意儿的威力?”
说着,黄毛掏出一颗,想了想,觉得不够,索性直接掏出一大把,打开笼子,掐着老黄的脖子,直接将那一大把白色小药片都推了进去。
老岑晃晃脑袋,声音低不可闻:“住……住手……”
黄毛哈哈大笑:“看你急的,不就是一只畜生吗,看你这么急,应该是记起来了这个药物的作用了吧!”
“黄毛,你想干什么,你疯了吗?”
另一个同伙见黄毛疯疯癫癫的,竟还想把狗笼给打开,皱眉喝止。
别看这只黄狗这副奄奄一息的样子,这种药物吃下去后,会让人和动物精神失常,吃得越多,疯得越厉害。
像大黄狗这样的,吃下这么大一把,将会燃烧最后的生机,让它在短时间内生龙活虎,并敌我不分见谁咬谁!
但黄毛显然已经听不进去了,他不顾同伙喝止,打开铁栓,退后两步。
同伙骂了声疯子,冲上来要关铁笼,但铁笼内的大黄狗,已经颤颤巍巍站起身,探出一个脑袋,大面积占据眼眶的瞳孔,都隐隐能看出发红。
他下意识后退两步,就这么会儿功夫,大黄狗已经发出呼哧带喘的声音,缓缓从铁笼里走出来。
“呜……”
大黄狗痛苦极了,眼前看到的一切都让它非常烦躁,甚至暴躁,想要摧毁身边的一切!
黄毛乐颠颠地跑到黑布前,“唰”地打开一角,露出傅怡那张含泪的小脸。
她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看着陈爷爷身上的伤,难过地直掉眼泪。
“哟,小姑娘还心疼你岑爷爷……哦不,是陈爷爷呢!”
黄毛蹲下来,一把掐住小丫头的下巴,他的手非常粗糙,这么用力一捏,直接将小姑娘白嫩的皮肤给搓红了。
看着像是磕了药一样疯疯癫癫的男人,傅怡吓坏了,唔唔摇头,求救的眼神下意识投向她的陈爷爷。
老岑的意识因为发烧而有些恍惚。
恍惚间,他似乎想起了今年夏天时做的那个梦。
梦里,一个原本还围绕在他身边,蹦蹦跳跳让他看她漂亮的红色蝴蝶结的小姑娘,下一秒出现在船舱角落里,在梦里的他和另一个人贩子说着什么的时候,奋力摔出来,眼睛瞪得大大的。
她没有听到他的话,只是在听到他的声音后,拼了命地冲出来向他求救。
然而,梦里的他眼睁睁看着另一个人贩子拿东西,毫不留情将那孩子砸晕。
晕过去前,孩子的眼睛都一直在看着他,含泪的眼睛里仍旧充满了对他的信任和希冀。
梦中的那双眼睛,穿过几个月的时光,从夏季到冬季,迅速和傅怡那双重合。
老岑猛地清醒过来,看着疯狂在仓库内冲撞着,愈发的急,手中不停挣扎,手腕被割破后沾了鲜血,鲜血黏黏腻腻,挣扎间涂满整个手腕。
疼,钻心地疼。
但老岑却像是感受不到般,借着血液的浸润,奋力挣脱,手腕上的伤口原本只是破皮,在这挣扎中伤口迅速加剧,皮肉被拽得外翻。
撕裂般的痛苦让老岑因发烧而产生的眩晕彻底消失,人也愈发冷静。
“哈哈哈,冲啊,老畜生,你不是护主吗,你不是护着那群小屁孩吗,来来来,咬死他们,快去咬死他们啊!”
“MD,你真是疯了!”
同伙看着逐渐疯狂的老黄狗,心中恐惧,疯了似的向外冲。
“砰——”
“刚刚那什么声音,怎么听着像是枪声?”
“我也觉得像,之前村里广播不是说,现在山泽闯进来一群人贩子,手里还有枪,让咱们小心一点吗,你看,会不会跑到咱这穷山村里来了?”
“有可能,咱们赶紧报警吧,村主任家那边好像有电话,快去快去!”
黄毛吹了下枪口冒出来的烟,看着昔日的伙伴倒在地上,身下的鲜血逐渐汇流成小溪。
“跑什么呀,你说你跑什么呀,咱都做这个了,结局还不是被抓起来枪毙。反正都要死的,还不如死前疯一把!”
“哈哈哈哈!”
黄毛乐颠颠地冲过去,用力拽着同伴的尸体往里拖,然后关上大门,落下门闩。
忽地,一阵疾风从身后袭来,黄毛拿着枪的手一阵剧痛。
是老黄!
就在黄毛枪杀同伴时,老黄保留的最后那点清醒,让它下意识撞墙,它不想伤害主人和孩子们。
这一撞,让老黄的意识短暂地从药物的控制中脱离。
而后,它迅速转身,将攻击目标放在了黄毛身上,一口咬在黄毛手腕上。
“啊——”
剧痛之下,黄毛的枪终于脱手,老黄又是一扑,仿佛锁住猎物般,一口咬在黄毛喉咙上。
“咯咯”
黄毛想说什么,但大股大股的鲜血不断从口中涌出,从脖颈上流下来。
血液进入老黄口中,血液激发了老黄狗的凶性,它的眼神瞬间浑浊凶戾,彻底失去理智。
身下的猎物虽然还没死,但已经无法动弹,老黄狗扭头,第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的那两个人类幼崽。
老黄狗俯身,口中发出呜呜的低吼声,一步一步向孩子们靠近。
“老黄!”
“老黄!”
老岑拼命挣扎,两只手终于从镣铐中脱离,脚下一个不稳,砰的一声摔在地上。
这一摔,差点没将老岑摔晕过去,很快,老岑意识更加清醒。
“老……黄,那是孩子,是小怡和阿丰!!!”
老黄前进的脚步有片刻的停顿,熟悉的名字,让它有了点反应,眼中也有了些挣扎,但也只是短暂的,连一秒钟都不到的时间,便被药物彻底控制。
傅怡哭着摇头,鲁丰脑袋歪在一边,几乎没什么力气。
之前为了保护傅怡,他的后背被敲了一棍,三天没有处理,上半身已经彻底麻木。
眼看着老黄越看越近,傅怡咬咬牙,一个翻身,直接压在了鲁丰身上。
少女死死闭上了眼,等待剧痛的降临。
“轰——”
大门轰的一声,被人从外部破开。
一群武装警冲进废弃仓库内,便看到一身形佝偻的老头,扬起一把大砍刀,老头遮住了大黄狗的身影,他们只看到他狠狠对着角落里的两个孩子砍去的画面。
“住手!”
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此刻老黄狗已经站在傅怡身后,张开大嘴。
老岑高举双手,大砍刀狠狠砍了下去。
“砰——”
“砰砰——”
连着几声枪响,大砍刀也落了下去。
温热腥臭的鲜血溅进了老岑含泪的双眼中。
一声不似人的惨叫声后,老岑倒了下去,随着他一起倒下的,还有那条老黄狗。
老岑的力气并不大,那一下对着老黄的脖颈砍下去,原本能砍下整个脑袋的力气,只砍下去了一半。
剧痛让老黄的意识终于清醒,看着倒在地上,手
中拿着大砍刀的主人,老黄丝毫没有想要攻击主人的意图,只是艰难地往前爬着,要掉不掉的脑袋轻轻搁在了主人的胳膊上。
身后的毛尾巴轻轻动了下,老黄在老岑怀里,停止了呼吸。
武装警迅速冲进仓库内,一个控制住老岑,两个迅速将孩子抱到外面安全地带,给他们解开绑缚在手脚上的绳索,轻轻取掉口中的布团。
老岑伸出手。
“不许动,老实点!”
要不是老岑已经身受重伤,加上手腕上一层皮肉都掀了起来,几乎可见骨头,他们不敢乱动,生怕一个不小心把人给弄死,否则这会儿直接将人给铐上手铐更省事儿。
然而,老岑却并没有做什么,只是将手放在怀中老狗的脑袋上,轻轻地拍了拍,声音微弱:“好狗,好狗,来生就不当畜生了……”
傅家爸妈抱着傅怡嚎哭,要是傅怡没了,他们也活不下去了。
然而,傅怡被松开后,问了鲁丰的情况,医生正在给鲁丰检查身体。
“还好,不是大事。”医生检查了下鲁丰的骨头,松口气。
鲁丰身边是沉着脸的鲁进,听到一声这么说,悬起来的心也终于落下来。
听到鲁丰没事后,傅怡推开了爸妈,踉踉跄跄冲进仓库。
“孩子快出去!”
两个武装警小心地将嫌犯老岑给抱起来,另一个看了看地上的老黄狗,想了想,也将老黄狗托起。
傅怡冲到老岑面前,在众人的惊呼和不解中,在一旁跪了下来,冲着老岑狠狠磕了几个响头。
再次抬起头,额头红肿,脸上已经落满了泪水。
“警察叔叔,你们一定要救救陈爷爷!”
“小怡你干什么对这种人磕头,你是这几天被抓起来绑傻了脑子啊!”
傅爸傅妈怒吼。
傅怡大喊:“是陈爷爷救了我们,本来那黄头发的坏蛋是要对我们下手,是陈爷爷把仇恨吸引到他身上,才保住了我们呜呜呜!”
看着中枪的陈爷爷,看着在另一个警察怀中已经彻底没了呼吸的老黄,想到过去老黄蹲在村口,看到他们过去,就高兴地直摇尾巴,不停用脑袋蹭着他们的手和腿,想到陈爷爷远远招呼他们的声音洪亮又亲切,以后怕是再也听不到了。
血液滴滴答答落了一地,看着那猩红的大片血迹,傅怡崩溃痛哭。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陈爷爷还能救回来吗?
为什么警察要对着陈爷爷开枪?
傅怡手脚颤抖,几天的担惊受怕和不吃不喝,让她的身体再也受不住,两眼一翻,晕倒在父母怀里。
老岑被送上了救护车,几个医生正在对他做急救措施。
然而,情况很糟糕。
老岑睁着眼睛,目光毫无焦距地看着上方。
他想起了自己的前半生,想起了过去的一切。
然而,记忆中的一切,对老岑来说,有着强烈的割裂感。
他不敢相信,那心狠手辣、毫无人性的人,竟然是自己。
在自己沾染罪恶开始,最快乐的时光,竟是从县三中当扫地校工开始。他仿佛听到了耳边孩子们的笑声,清脆、欢乐,充满信任。
“陈爷爷!”
“陈爷爷我来,您休息一会儿!”
“陈爷爷,您帮帮我嘛,我要是没做完,会被扣分的!”
“陈爷爷,看,这是排骨饭,见者有份!”
“陈爷爷……”
“老岑!”
一道低哑的声音唤醒了老岑,老岑的目光缓缓聚焦在旁边坐着的一个脸型方正,气质威严不可侵犯的男人身上。
“嘀嘀嘀——”
不等男人说什么,机器传来警报声。
老岑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正在逐渐减缓。
他张张嘴,拿掉了氧气罩。
“我的……日记,真相,你们要的……”
短短十个字,就耗光了他几乎所有的力气。
老岑气喘吁吁,紧紧抓着方队长的手,努力吐出最后几个字:“在,床底,小……心……”
这件事情闹得很大,整个山泽,甚至整个江省近一周内的报纸,都被这件事情,以及接下来后续调查到的事情给屠版了。
参与进这件事情里的有鲁进、周淮升和老曲等人,虽然周淮升碍于身份不能说什么,但鲁进和老曲却没有这方面的烦恼。
俞爱宝对此知道得比其他人更清楚。
老曲知道她想知道什么,把一份检验报告放到俞爱宝面前:
“老板,那个黄毛给老黄狗喂下的药,跟当初刘梅想要给您下的药……”
老曲小心看了下她的脸色,小声道,“是同一种。”
办公室内瞬间陷入寂静。
第178章 荒唐的原因
几年前,刘梅试图给正在医院里的俞爱宝下禁药,让她像前世的原主一样发疯,让整个周家不得安宁。
俞爱宝借此将刘梅送进去,直到现在,都还被关在特殊监狱里没能出来。
听说之前还有站起来的可能性,现在是彻底瘫了。
俞爱宝担心刘梅会有同伙,直到刘梅被抓,也没见刘梅身后有谁有什么动作。
但这个禁药总有来源的吧?
刘梅被抓的时候,那禁药的生产日期都是新鲜的,总不可能是凭空冒出来的禁药。
禁药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拿到的,国家严厉打击这种药物的流通,刘梅又从没有离开过山泽,她又是从谁那里拿到的?
那到底是谁在为刘梅提供禁药呢?
俞爱宝仍旧不放心,之前是派别人调查,后来有了老曲这个好用的私家侦探后,调查为刘梅提供禁药的人。
只要找到,不说人家有没有主动参与进害俞爱宝的案子里,这种危害社会的毒瘤,也不能留下来。
直接送进去吃牢饭。
然而,好几年下来,一直都没查到这个禁药提供者。
俞爱宝以为这将一直成为自己的心病,直到离开这个世界,都找不到那个神秘人。
却没想到,这个神秘人,竟然一直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
甚至要不是俞爱宝的阻拦,但是在医院里,小鲁班应该还会跟这个人近距离接触到……
老曲也不敢吭声。
一个大活人就在自家老板眼皮子底下这么多年,以自己的能力都没有查到,老曲是有些心虚的。
只是他也委屈啊。
要不是老岑失忆变成陈老伯,否则这几年来,他但凡对周家有点小动作,都会被老曲抓到马脚找出来。
只可惜,这话他没法说出来。
因为等老曲查出来的时候,老岑已经死在了送往医院的救护车上,无力回天。
人是怎么死的,俞爱宝知道。
只能说,大概这就是因果报应。
想来,上辈子给刘梅提供禁药的,也是老岑。
老岑拿禁药帮助刘梅伤害了上辈子的原主,一点点让原主变成看起来像是被苦难折磨疯的精神病患者,且下场凄惨。
而这辈子
,同样有人拿着这个禁药,去伤害失忆后,一直陪伴他,对他最忠诚,不离不弃的老伙计。
甚至为了保护那两个孩子,不得不活活砍死这个最好的伙伴,自己也因被误会对孩子们下手,而被枪杀。
老岑今生的结局,和上辈子形成了一个闭环。
警方根据老岑死前留下的遗言,在他的住所找到了一个日记本。
一个破破烂烂的,封面几乎稍一用力触碰就会粉碎的日记本。
上面不仅仅有关于幕后组织的一长串名单,还有当年被拐孩子的姓名及卖去的大概省份。
这些都隐藏在日记中,想要把它们提取出来,还不得不看完老岑的日记。
而正是这本日记,让他们有了意外的发现。
“这个‘刘娟’是谁?”
这个日记本,最初仿佛就是因为一场与笔友的隔空爱恋而存在。
第一页的第一个日记上,写了老岑青年时,与一位名叫‘刘娟’的笔友相识过程。
‘刘娟’给老岑的回信中,字迹娟秀、文采斐然,言语俏皮而豁达,还体现了一个知心大姐姐的成熟与温柔。
逐渐地,老岑……哦不,那会儿应该叫‘小岑’——小岑被这位叫‘刘娟’的大姐姐吸引,心生爱慕。
小岑一开始并不打算打扰‘刘娟’的生活,直到‘刘娟’最后一次回信时说生病了,可能会有一段时间没办法回信,而后长达一个月的时间,再无音讯。
担心‘刘娟’出事,小岑犹豫再三,终于还是忍不住,根据笔友在一次次回信内容中‘无意中’透露出来的几个地点,找上了门。
他找到了刘娟,对方长相普通,说话还大嗓门,他喜爱的是刘娟字里行间表现出来的人生态度和那偶尔的小傲娇,并不在意对方的长相。
看到‘刘娟’好好的,小岑高兴极了,忍不住羞涩地叫住她,表达了自己的爱慕。
然而,这个‘刘娟’却自称赵娟,结婚了不说,两个孩子都老大了,面对他表达出来的爱慕,就跟见了鬼似的惊恐,还差点让人家老公发现二人的密聊。
小岑隐隐察觉不对,或许是自己找错了人,趁着人家老公还没到来之前,尴尬地落荒而逃。
小岑并不清楚这位叫做赵娟的大姐是怎么跟她老
公解释的,他现在只想着赶紧先找到他的‘刘娟’,这么长时间没有消息,该不会生了重病,没钱医治,绝望等死吧?
又或者家里出了什么大事,无人可依、无人可靠。
想到这里,小岑恨不得长十个脑子,让自己再聪明点儿,再机灵点儿,赶紧找到‘刘娟’才好。
皇天不负苦心人,他还真找到了‘刘娟’。
却不是因为自己脑子有多好找到的人,而是在确认这位‘赵娟’到底是不是‘刘娟’的过程中,在人家院外见到了‘刘娟’。
当时‘刘娟’手上正拿着一份手抄报给厂里送去,她的字迹很工整,还漂亮,小岑一眼就看出了那是‘刘娟’的字迹。
但这位‘刘娟’的人选更可笑,她同样不叫这个名字,她姓刘,单名一个‘梅’字,寓意人如‘梅花’,傲雪凌霜。
相比较赵娟,刘梅肤白貌美,因为有学历有学识,自有一股旁人没有的傲娇气质,的确也非常衬这个‘梅’字。
然而,当时的小岑认为,还不如是屋里那个大嗓门的‘赵娟’呢!
至少赵娟因为在娘家时养得好,结婚后又有丈夫宠着,儿子让着,性格上更阳光开朗,处事豁达,自有一番可爱之处。
相比较起来,现实中的刘梅,却显得格外咄咄逼人。
尤其是在对待赵娟的时候。
小岑有种自己被耍了的难堪。
那会儿的刘梅已经是个寡妇,小岑要找她说个明白,但寡妇门前是非多,刘梅担心被人发现引来闲话,心慌之下,只好将小岑约到外面。
那时候的小岑,多傻白甜啊,刘梅一掉眼泪,说几句软话,小岑就心生不忍,自然相信她有不为人道的难言之隐。
他被刘梅以去山上郊游的名义骗去,却没发现,身后还跟了个尾巴。
但刘梅却只是想要找个野外无人之处,再跟他摊牌,不管小岑多生气也好,他们俩是不可能的。
因为,刘梅有个早逝的初恋,结婚也不过是因为人言可畏。现在已经结过婚,也有孩子了,就算男人没了,她也不打算再嫁,她要给她的初恋守一辈子。
等日后找到机会,还想给她的一个孩子改成初恋的姓。
她的爱情多伟大啊,所有人都得给她让路。
小岑越听越气,最后反而气笑了。
那时的他,对刘梅因爱生恨,却也并不想做什么,只是想给自己讨个说法。
就算是死,他也想做个明白鬼。
既然她要为她的初恋守着,又何必化名‘刘娟’来招惹自己?
起初,刘梅并不想承认,但小岑不是傻子。
一开始,是刘梅给小岑写的信,信的最后,只留下一个‘娟’字。后来或许是胜负心作祟,又想给赵娟和老周的婚姻和爱情生活添堵,又不想让赵娟得意有这么个好小伙儿喜欢她,所以后来小岑问到姓氏的时候,刘梅写了‘刘’。
这才有了‘刘娟’的名儿。
根据刘梅对待赵娟的含沙射影和咄咄逼人,小岑猜到,这是刘梅嫉妒赵娟。
此话一出,刘梅气炸了。
她不愿意承认,处处都不如自己的表妹,为什么最后反而过得比自己更好。
她更不甘心,表妹毁了自己,她为什么能过这么好,老天不长眼吗?
二人争吵中,小岑终于套出了刘梅心中的黑暗。
当时的小岑万万没想到,他只是想要给自己无疾而终的初恋讨个明白的说法,此出过后,离开山泽,再也不愿意回到这个伤心地。
谁料到,小岑气愤之下扭头离开,猛然撞上了躲在后面的老周。
是的,跟在小岑身后的尾巴,正是赵娟的男人老周。
老周是个妻控,根本无法容忍傻白甜的妻子身边有这么一条毒蛇随时准备要咬她一口。
既然被发现了,老周也不躲了。
也是这一天,彻底改变了五人,或者说是多达十几人的一生。
老周人高马大,刘梅是个弱女子,小岑也比较文弱,如果单打独斗,这俩加起来都不是老周的对手。
但老周是个文明人,小岑最多算是被坑了,跟他无关,而刘梅是个女人,他也不打女人,最多就是警告她以后不要再靠近自家老婆,回去后再将今天的事情和老婆一说,以后就不往来了。
谁知刘梅大概是面皮被撕下来,脑子一热,趁着老周放完狠话,扭头准备离开时,拿起一块石头,狠狠朝着老周的后脑勺砸了过去。
那可是山上,刘梅那一下,最多也就砸老周一个脑震荡,但山上路滑
,当时还下着小雨,老周被砸那一下,吃痛之下没站稳,滚了下去。
而后从高处掉落在山下一块大石头上,当场死亡。
刘梅和小岑吓呆了。
或许后续还能用失足掉下山崖搪塞过去,但更可怕的是,这一幕,被一对抄近路去外地投机倒把的一对夫妻看到。
雨越下越大,刘梅和小岑害怕极了,一时想不到好办法,只下意识想着先将人追到,控制住,威逼利诱也好,编谎话苦苦哀求也好,总之先将人控制住!
那对夫妻走了很长时间的远路,早就气喘吁吁,哪里能跟在原地休息了很久的刘梅相比。
女人跑了一会儿,忽然面色发白,死死咬着牙,却还是拖累了男人的脚步。
那对夫妻很恩爱,男人太累,没办法背着她跑,索性护在她面前。
雨越下越大,面对这混乱的局面,小岑害怕事情走向越发的不受控制,冲上去想要解释。
但几人在推搡间,那位丈夫为了保护妻子,滑下陡坡,妻子死死抓着丈夫的手,她明明没有受伤,身下却流出了一摊血。
小岑顿时明白过来,女人并不知道自己怀孕了,她忍着疼痛,扭头苦苦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