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你怎么这样/当九零后做了婆婆by莲下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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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俯首,看到个头小小的小外甥。
此刻,昨天还仿佛偷了油的老鼠,蹑手蹑脚得意洋洋的小外甥,此刻眼泪汪汪的歪着脑袋,两手交叠着捂在腮边,却也捂不住红肿的脸颊。
周淮升一惊,蹲下:“怎么了?”
周小果又疼又怕又羞耻,一手捂住他舅的嘴,靠近小声说:“舅,我牙疼,你小点儿声,别让她听到。”
听到该嘲笑他了!
“听到什么?”
“别让谁听到?”
一道黑影沉沉压来。
周小果抬头一看,果然,那女人披着件外套,这会儿正站在他舅身后,似笑非笑的俯视着他。
刚刚还能挺住,这下看到俞爱宝,也不知道为什么,眼泪珠子忽然啪嗒啪嗒掉,嘴巴一张,嚎哭出来:“呜呜呜,我……我好痛,你……你……你还笑呜呜呜!!!”
一声哭嚎,全家惊醒。
周小果进医院了。
这次不是进的附近小医院,而是更远一点的,本县最大最好的山泽县医院。
“去那里做什么?”
周母心疼小外孙,又心疼钱。
周小果被周淮升像抱小孩一样竖着抱在怀里,两手紧紧揽着后者的脖子,小脑袋搁在他肩膀上,还哭的一抽一抽的。
嘴里含含糊糊说着什么,也没人听清,因为周母临时用火柴给他烧了颗花椒,花椒表面微微烧的焦香,然后叼在牙痛的位置,不到五秒钟,就麻了。
俞爱宝的理由很正当:“我看他不像是普通牙痛,万一蛀牙了,去县医院更保险。”
“蛀牙?”
周母没领会到她的意思,惊道:“那不得把那牙给拔了才行,被虫子蛀了还能有用?”
俞爱宝:“谁说不是呢。”
周小果一听,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周二恒借了三轮车过来,周淮升立马将小外甥往三轮车后车兜里放。
家里其他几个小的书也不看了,纷纷骑上自行车,带上更小的往县医院去。
县医院距离周家不近,但也不算很远。
半个小时后,周小果已经坐在医生办公室内,张着嘴巴,泪眼汪汪接受检查。
问了几个问题后,医生摘下眼镜:“蛀牙情况不严重,还好发现的早,不然等蛀空了就晚了。”
周母紧绷的神经这才放松下来,拍着胸口顺气:“还好不用拔牙,拔牙得花多少钱啊。”
周小果瞪大眼,口齿含糊不清抗议:“啊破!”
周母讪讪:“我的意思是,拔
了牙,就不好看了。”
这倒也真心话,不然当初就不会这么想让俞爱宝当她儿媳妇了。
周大美拍拍小弟的脑袋,安抚:“也算是因祸得福,要不是小果偷喝这么多饮料,牙痛的厉害,也不会这么早发现。”
周小果脸蛋通红,羞愤欲死。
——谢谢,并没有被安慰到!
周淮升站在门口和人说话,碰到认识的了,见俞爱宝看过来,笑弯了眼,冲她招手:“瓜妹,过来!”
而后对身边的男人介绍道:“虎子哥,这是我对象,姓俞,叫爱宝。”
“瓜妹,这是我以前战友的哥哥,姓方,你可以叫他方大哥、虎子哥。”
俞爱宝伸手:“方大哥你好。”
男人看起来三十来岁,冲俞爱宝点头:“弟妹你好,我是山泽分局队长方泽铭,前些天那件事情,是我们的人的疏忽,没能压制住犯人刘梅,差点酿下大错。”
“方大哥别这么说,您能在什么证据都没有的情况下派人出警,并配合我们演戏已经是帮了我们大忙。”俞爱宝当然不会怪方队长,还为那年轻女警解释,“毛警官没事吧,上次刘梅为了挣脱她,割伤了她的手,不知道严重不严重。”
说到毛警官,方队长皱眉,无奈:“到底是个实习警察,没有经验……”
“不能这么说,每一个有勇气抓捕犯人,为人民服务的警察都是优秀警察。”
上次报警,警局在办一桩人口贩卖大案,警局里能用的人都派出去了,就剩下几个实习女警。
原本方队长没必要为了一件连一点证据都没有的案子立刻出警,但看在周淮升的面子上,方队长想了想,派出几个实习女警,让另一个负伤休息,且有经验的女警带着。
不过就是抓捕一个中年妇人,其实这些人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
分局新调下来的副局长有点看不上女警,很长时间也只让她们负责一些抓猫找东西的琐事,方队长为了给她们一个锻炼的机会,这才派人出来。
不过到底没有经验,犯人一挥刀,从来没实战过的两个女警,一个被划伤手,下意识松了手。另一个对受重伤,连站立都困难的犯人并没有太大防备,同伴一声痛呼,立刻将她注意力转移,这才导致了意外。
实在场的还有另一名女警官,这位女警官尽职保护在俞爱宝身边,当刘梅冲向俞爱宝的时候,女警官反应迅速将人往旁边推,正要伸手夺刀,刘梅就换了方向,让她扑了个空。
意外来的太快,刘梅一个假动作骗过最后一个女警官,差点真杀了周母。
要不是周母胸口藏着的那本书挡在前面,那力道,周母必死无疑。
这么算起来,那三个实习女警官真的犯了大忌。
但最大的问题,在俞爱宝看来,其实在周母身上。
从让周淮升报警开始,俞爱宝一次次提醒周母刘梅有问题,但周母听不进去,在她看来,刘梅再怎么样,本质不坏。
几个实习警官来了以后,本来还有点重视,毕竟是自己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出任务,哪怕局里的人都把她们这次出来当做郊游,没人放在心上,她们也很激动。
谁知周母不停在那三个女警官耳边说着她表姐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不停念叨,她心里那个刘梅的形象跃然于他们脑海,听来听去,刘梅如果真的有问题,真的想要对哪个人出手,那人更像是对刘梅说话毫不留情面的俞爱宝!
周母相信刘梅,是因为她表面和刘梅不对付,实际上非常要好么?
显然不是。
周母认为,都是差不多年纪的人,都没有上过大学,这么多年的生活圈子没什么区别,也没有奇特的经历遭遇,都是五十出头的老太婆了,谁敢干这种事情啊!
这其中带了多少蔑视——对刘梅,包括对她自己的蔑视,恐怕只有周母自己一个人知道。
周母的执拗让俞爱宝无奈,眼看着警官们都快被她洗脑误导,只好暂时同意了周母的猜测:对,刘梅要对付的就是自己,打起精神来保护自己吧!
怎么说呢,周母最后被戳的那一下心窝子,是真有点该!
经此一事后,周母是真的有点心理阴影,也格外依赖俞爱宝。
最直接的表现是,那几天周淮升回家,都被周母赶去和周小果睡,俞爱宝被拉到周母和周美美、周大美的房间,周大美不在家,她就夹在一老一小两人中间睡。
年纪大了晚上尿多,周母半夜起来都要把俞爱宝给叫醒,不敢一个人上厕所,总觉得院外投射下来的婆娑树影中藏着什么人要害自己。
看得出来,日后在周家,基本上是俞爱宝说什么,周母都不可能反驳,且第一个表示信任。
两边一阵你来我往,方队长高兴了,能够帮手底下那几个实习小警察得到这些人的谅解,的确让方队长松口气。
没经验归没经验,但毕业成绩都不错,无论身手和反应力都达标。
如果能够带在身边多适应一下,日后再碰到这种事情,也不会轻易自乱正脚。
看着方队长离开的背影,俞爱宝心想,下次弄到新的证据,周淮升不在,她也有机会送进方队长手里了。
再多判几年也不为过。
摩多摩多!
方队长走着走着,突然想起自己好像忘了和他们说什么。
他摆摆头,暂时想不起来,应该不是什么大事。
此刻在医院里无神看着天花板的刘梅:“……”
护士摇头叹气:“你这腰伤,一看就是治疗过,但没有好好保护,不知道你是干了什么,反正来晚了,治不好了,这辈子怕是得永远瘫在床……”
那护士看看旁边守着的几个警察,自然改口,“怕是得永远瘫在监狱里了。”
另一边——
“是你?!!”
俞爱宝还在暗戳戳计划着什么,不远处的大厅那边传来周二恒几乎变调的惊叫。
“唰唰”
一连数个脑袋伸出来,挂着的都是一张张吃瓜好奇脸。
周二恒身上有一种周家没有的温文疏离气质,从进入周家开始,周家人就没听他用这种几乎堪称为尖叫的声音喊过话。
别说是周家人了,就连作为亲姐姐的周大美都没听过。
一个个的脸上只有兴奋吃瓜的表情,没有一点亲人的温情担忧。
离得太远,这会儿周二恒声音放低,听不到了。
有人急了:“快快快,离近噻,吖喔了嗖西,听啊听伐到!”
俞爱宝扭头,果然,这一着急就讲方言的,果然是周母赵娟。
办公室内,医生还在埋头写单子,唰唰唰几笔,是龙飞凤舞,除了医护人员无关人等谁都看不懂的字。
医生一抬头,座位上只剩下捂着腮帮子正专心看他写字的小孩儿。
“咦,你
家大人呢?”
周小果疼得脑子嗡嗡的,闻言转头,却发现本该站在这里的一帮子大人,是一个都看不见!
周小果:“???”
还好他舅有点良心,跑了一半想起自己还有个外甥在看病,大跨步跑回办公室,把人夹在腋下,接过医生手里的单子:“这个拿给药房拿药是吧,我先付钱去。”
说着人就消失在原地。
医生点头,感慨,原来都是抢着去药房排队了,真是靠谱又负责任的好好家庭。
然而,周淮升并没有把人拎到药房排队,而是躲在大厅一排座椅后面。
这里蹲着一溜儿眼熟的背影,撅着屁股缩脑袋,偷偷观望。
只有俞爱宝稍微像点样子,看八卦都不忘美美的,屈膝半蹲在地上,歪头露出半个脑袋,暗中观察。
周二恒把人拽在一个大型机器后面,这里没什么人经过,稍微安静些,也方便说些不好说的话。
原来,竟是周二恒遇到了李昭昭!
出乎俞爱宝意料的是,周二恒在看到李昭昭没多久后就认出了她,结果反过来,李昭昭压根没认出周二恒来!
俞爱宝奇怪,原文中不是说,是李昭昭中药后强了周二恒,才有的孩子么?
那李昭昭怎么会不认识原文男主?
李昭昭好奇的看他:“我真不认识你……”
“你不认识我?”周二恒气急,他报出一个日期,“这天晚上,你别告诉我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闻言,李昭昭瞪大眼。
周二恒紧绷的神情微微松口气,冷声问道:“你记起来了?”
李昭昭:“所以那天怎么了?”
周二恒:“……”
他深吸一口气,艰难的将目光挪到她显怀的腹部,咬牙切齿:“你这肚子,怀孕几个月了?”
李昭昭大大咧咧拍拍肚子:“前几天一个医生好心帮我看了,说我怀孕七个多……”
话没说完,她终于记起眼前这个脸色比锅底还黑的俊美青年,张张嘴,惊呼:“你就是那天跟在我屁股后面,我说让你走你不走,还非要送我去医院,结果被我……唔唔唔”
没说完的话被一只手立刻捂上,周二恒几乎崩溃:“小点声!”
周二恒警惕的四下张望,左边没人,很好。
右边——
对上六双吃瓜眼。
作者有话要说
吃瓜群众:怎么了怎么了?你被她怎么了?
“你们俩什么关系?”
三堂会审中,周淮升站在最前面,他现在的情绪最为复杂,又想知道后续,又想教训教训这个养子。
明明一开始,周淮升只觉得全家最需要他操心的只有调皮捣蛋,最欠抽的小外甥。
现在小外甥沉迷学习不可自拔,没机会干坏事,最多就控制不了嘴,吃甜食过度把他自己送进医院。全家最让他省心的周二恒却干出这种惊天动地的大事儿,说出去简直让人惊掉下巴。
最让周淮升无法释怀的是,自己带出来的男孩,一点不像自己,听那姑娘的意思,怎么像是养子反而是被那什么的一个?
周淮升忍不住上下打量养子,文弱俊秀,上手捏捏他的胳膊,肌肉还算比同龄男孩子更结实点儿。
日常应该有听他的话,学业最忙碌的阶段,每日还有锻炼的习惯。
只不过既然这样,怎么会被……
简直无法说出口!
周淮升甚至怀疑,养子是不是人面兽心,表面假装自己推不开,实际上半推半就?
李昭昭被安排坐在堂屋凳子上,到了别人家里,并且见到了肚子里的孩子爸爸,以及孩子爸爸他的家里人,李昭昭紧张的手指蜷缩,心跳如雷。
周二恒在养父面前羞愧难当:“我们只是普通关系。”
周淮升:“有多普通,普通到像我和你们妈一样?那不普通,我和你们妈都还没娃呢,倒是要先当上爷爷奶奶了。”
周二恒垂眸看着地面上的一条条裂缝,心想,如果他有这个本事,真想这会儿先钻进去躲躲。
“到底是怎么回事?”
面对养父的责问,周二恒说不出话来。
他能怎么说,那天晚上出去散心,走着走着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这么远,正想回去,就见一道身影歪歪扭扭的走在侧前方马路上,看着年纪不大,似乎还有什么人在追她,惊慌的往后看。
夜色昏暗,他没看清她的脸,倒是顺着她看过去的方向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吊在她身后,同样是一瘸一拐,左手还扶着右胳膊。
周二恒温和疏离,不大爱管闲事,但不代表不管这种明显图谋不轨的事情。
他皱着眉头冲上去,喝道:“你做什么跟着人家小姑娘,再上来
,我报警了!”
跟上来的男人比周二恒还强壮些,往日里他定是不害怕周二恒这种文弱小青年,但显然,他的右胳膊折了,一对二,一点胜算也没有,忌惮的看了眼周二恒身后的女孩子,男人骂了句什么,转身就跑。
周二恒松口气,回头,那女孩子又走了。
这情况显然不对劲儿,周二恒忍不住追上去:“你好,你怎么样了,是身体不舒服吗,要我送你去医院吗?”
女孩儿挥挥手,烦躁的喊:“你走开,别管我!”
周二恒:“你都这样了,我怎么能不管你!”说着上手,隔着女孩儿袖子扶住她,小指无意中碰到她的手背,十二月中旬,外面寒风呼啸,周二恒都手指冰冷,那女孩儿的手背却滚烫的吓人。
“你发烧了!”周二恒惊呼,“得赶紧去医院!”
谁知,女孩儿却停了下来,呼吸急促,定定看了他好几秒,上下打量他好久,又像是忍痛放弃什么般嘟囔:“算了算了,这么弱鸡,我太吃亏了,还不如刚才那个……”
周二恒可是乖宝宝,没有遇到原文中人生突变的意外前,那是一张纯白的白纸。家里的养父不近女色,比他还单纯,周母寡言(周母:碰上这样的一大家子,谁都寡言!),两个弟弟妹妹年纪太小说不上话,跟姐姐也没有话题聊,一路成绩优秀,实验班里接触的都是乖乖生,没有能污染他的环境熏陶,哪里听得懂这种话里的潜台词。
女孩儿推开他,摆手:“你别靠近我,我不舒服,不然可能会打你!”
周二恒正要再劝,似有若无遮挡在月亮前的一层云纱被风吹散,皎洁的月光照在女孩儿脸上,周二恒莫名觉得眼熟,很快,优秀的记忆让他想起来,这似乎是他的初中同学,曾碰见过数次,但不知对方姓名。
是同学就更好办了!
周二恒坚定自己要拯救同学的心,伸手就想把个头不矮的姑娘强行横抱起来,直接往医院冲。
不能任由她任性!
周二恒这般严肃的想。
然后伸手一抱。
李昭昭眼睛瞪大,下意识抱住周二恒的脖子,眼中有光闪过:好有男子气概!
周二恒瞪大眼,涨红脸:这么重?!!
抖着手刚把人整个抱起来,还没坚持走三
步,就摔了。
自己摔了也就罢了,还把人家姑娘当成了肉垫。
李昭昭痛的清醒了片刻,但很快被他紧贴过来的皮肤贴晃了神。
好冰,好凉,好舒服……
忍不住了,算了,委屈点就委屈点吧。
也就是说,周二恒觉得自己被那啥了很羞辱,实际上李昭昭反而觉得她自己受委屈了。
李昭昭的力气,大到不可思议,周二恒羞愤欲死,挣扎了,没挣扎开,还受了冻,回去后感冒了好几日。
而李昭昭回去后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健健康康无病无灾,就是例假不准,营养不够,经常三五个月才来一次例假都非常正常。
找到一个保姆工作,雇主吃不完的东西自己吃,还挺好的,肚子吃的鼓鼓的,都还以为是胖了。
有些健身女性怀孕后,孕肚相比较其他人会小很多,李昭昭就是其中一例,六个月的时候,肚子挺明显了,她还觉得是不是身体出了毛病,没钱看病,穿着宽松的衣服也没人看见。
直到前段时间雇主出事,李昭昭在医院里照顾她的时候碰到雇主家里人,推搡间才发现她的孕肚。
看着这些人瞪大的双眼,李昭昭还干巴巴想解释:肚子大,不传染。
什么,怀孕还能传染?
有这么好?
姚家儿媳死死盯着她的肚子,结婚几年没怀孕,她都快眼红死了。
还是护士进来时看到了她的肚子,赶紧告诉医生,好心医生帮她免费检查后才确认,是怀孕,并且七个多月了。
七个月多都没发现自己怀孕,她是傻子吗?
得知消息的姚家人都一脸震撼。
更震撼的是,这段时间一直使唤她干重活,抱着姚女士走来走去,弯腰扫地拖地,帮路过的人抬一下东西,又跑又跳又冲刺的,肚子里就跟揣着的不是个娃娃,而是块石头似的,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这次医院相遇,可算是遇到孩子他爸了。
原文里,她会在这几天被姚家人赶走,怕她生孩子的费用摊在他们身上,也怕这段时间这么使唤李昭昭,万一让她流产了,也会算在自家头上。
李昭昭在原文里,这时候并没有碰上周家人,而是四处找工作找不到,只能回到乡下家里。
李昭昭是个一根筋的人,她执拗,或许还看不懂脸色,但这么长时间下来,不是真不懂自己的家里人。
要不是家里非要把她嫁给村里那个家里有点钱,肯出五百块钱彩礼的傻子,李昭昭也不会跑。更不会在走投无路,无处可去的情况下,大晚上中了招,遇到个偏要管闲事的傻小子,让他走他不走。不走就不走,扶着去医院也成,非得把她抱摔在地上,还粘过来蹭过去的,本来就中了药,这下可不就把火给彻底点了么。
这能怪她么?
李昭昭自己还委屈呢,她也就村里人无所顾忌开黄腔的时候听过几耳朵,本来就没上心,啥也不懂,第一次没碰上个喜欢的孔武强壮类型的男人也就罢了,还得自己摸索!
更可恶的是,他还快!
李昭昭的药都没开始解呢,一分钟都不到的时间,结束了!
李昭昭简直天雷滚滚,怎么拍都拍不醒,又委屈又不解,穿上衣服,哭哭哒哒离开了。
但这不是什么要人命的药,如果周二恒那会儿不是这么善良,正常来说,李昭昭再走上个十几二十分钟,冷风吹吹,药劲儿也就散了。
周二恒那记抱摔真的很——没——必——要——
周二恒说不出来,他真说不出来。
他是完事才晕过去的,气急攻心,加上羞愤欲死,情绪波动过于强烈——简而言之,就是气晕过去的。
再怎么不了解,也知道‘快’代表了什么,何况还是一分钟都不到!
原文里这不也没说细节么,毕竟晋江只有脖子以上,没有脖子以下。
要是知道,俞爱宝还能安慰安慰李昭昭,放心,晋江男主在哪里都有可能残缺,就这方面不可能。处的时间短很正常,何况人家当时压根没产生兴趣,又惊又怒又害怕,可不就萎了。
不过没关系,第二次就行了。
可惜她不知道。
因此,李昭昭现在回想起来,还是挺犹豫的。
这傻小子人是挺好,就是不太行。
实在不行,嫁个不能生的男人让他喜当爹就成。
原文中李昭昭这时候没碰到周家人,因此并没这么想过,也没想过有可能还能碰到孩子爸爸。她跑回乡下准备相亲,谁知道娘家人看中她肚子里的孩子,想要‘借
’给别人。
‘借’?
李昭昭是一根筋,是憨,又不是傻子!
村里有这么多说是‘借’小孩的,借出去的家庭能得到一笔钱,借出去的小孩儿,这辈子都不一定能再回到母亲身边。
但李昭昭愚孝啊,她不想打自家人,所以她又跑了。
李昭昭力气那么大,看着九十斤的体重,实际上一百四十斤,可想而知肌肉有多紧实,她想跑,李家没一个能打的,只能眼睁睁看着她‘逃跑’。
这次跑到城里,意外见到了周二恒,周二恒那段时间已经开始黑化,看起来更加不像那天晚上遇见过的人,但周二恒认出了她。
黑化的周二恒认为所有人都背叛自己,伤害自己,眼前这个女人也是。
她处心积虑想要怀上自己的孩子是为了什么?
他想报复李昭昭,又想给家里的养母,也就是原文里的俞爱宝添堵,李昭昭又需要一个落脚的地方,于是二人合拍,李昭昭住进周家。
按照周二恒的想法,李昭昭这么强悍,又这么霸道,家里那个疯养母再疯也打不过李昭昭。
谁知道,外表强悍,武力值也强悍的李昭昭,是个被娘家人洗脑过,把家庭看的非常重要,把自己看的非常卑微的铁憨憨!
这么厉害,却愣是被欺负的面黄肌瘦!
这都是前文发生的事情了,如今周二恒没有黑化,那就更说不出那晚的事情。他现在脑子清醒,后来也去暗中了解了一些事情,知道那晚上可能自己也有错,当时如果只是跟在李昭昭身后护着些,不要靠近,说不定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都是我的错……”
他还能怎么说,只能低头认错。
周淮升:“……”
所以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抓心挠肺的好奇。
可惜他和读者不一样,他看不到他养子、李昭昭的脑内文字和原文,都不知道这世界到底有多精彩。
周母见真的吃不到八卦,这种私人的事儿,又不能逼着儿子的养子说出来,只好遗憾作罢。
“她肚子里的到底是你的孩子,咱周家也不能在欺负了人家姑娘后还不管,收拾一下房间,让她先住下来养胎,其他的,等你毕业再说。”
幕后设计者俞
爱宝这才施施然以一个无辜吃瓜路人的姿态站出来,特白莲的来一句:“不过阿恒,你千万不能因为这些事情分心,有我们在,家里永远都是你的后台。”
“不过这事还得征求人家小姑娘的意见。”
说的她自己都要感动了。
李昭昭还能怎么选?
她又不是不了解自家人,与其跑乡下当牛做马,在这里应该挺好的,至少她在乡下,没看见过哪家嫁出去的婆娘干的活有比自己多。
想到这里,李昭昭才开始害羞又紧张,站起来回道:“我……我都行,听你们的。”
周二恒:“……”不是,你在害羞个什么劲儿啊!
俞爱宝满脸四十岁准婆婆笑:“那就好,你这孩子一看就是善良懂事的,我第一眼见你就喜欢,住在咱们周家,你就安安心心养胎,不管生男生女都没关系,都是你和周二的孩子。”
周二恒和周母却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怪了,今天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从刚才开始,说话这么好听。
该不是又想打什么坏主意吧?
已经打完坏主意的俞爱宝神清气爽,然后看向周母,一脸苦恼:“妈,这房间该怎么安排?”
周二恒立马上前:“我这段时间可以不回来住,等下次回来,就在堂屋里打地铺,正好夏天热,睡堂屋也舒服。”
周小果:“……”不是,什么意思,让他跟那大肚婆睡一张床吗?
看这形容,可想而知,尽管读书了,本质上也没变得多礼貌。
周母张张嘴,经历昨天那事情后,本来已经收拾好的心情,这会儿又败坏了。
是了,周母又觉得自家小了!
想一想,周大美和周二恒年纪都大了,周大美早晚要嫁出去暂时不提,周二恒怎么说都是周淮升的儿子,住在家里,这个年纪总得结婚生子,难不成还能跟周小果一起住吗?
另外,周淮升还年轻,俞爱宝智商高,两人又都长得这么好看,不生个娃真浪费了基因!
不生也就算了,万一真的要生下来,生一个,本来就没多大的房间会变得拥挤,生两个,整个周家都得跟着闹腾起来。
日后周大美嫁出去,带着孩子回娘家,或许连在堂屋打地铺的空间都没有……
周母越算越抑郁:“今晚上周二要回学校上晚自习,大美今天也先回学校住吧,我和小果睡,昭……是叫昭昭吧?”
她看李昭昭,李昭昭立马立正点头。
周母眼皮一抽,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强行将这种预感压下来,才继续道,“昭昭先和美美睡一间,就这样吧。”
周淮升是真的有点愁了,他属于看不懂脸色和气氛的那种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李昭昭和周淮升挺像,都是武力值高,但脑子一般的那种,不知道的还以为李昭昭是周淮升闺女,周二才是要入赘进周家的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