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你怎么这样/当九零后做了婆婆by莲下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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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美美:“……”
也不用讲的直白,周小果在身后竖着耳朵听,周美美尴尬的脚趾差点抠穿凉鞋。
“可是,美美,我说过,没有一个人是真正一无是处的。高敏感,意味着你心思细腻,你对他人的情感、对生活上的细节,以及对周围环境的感知有着强大的洞察力。你的内心拥有非常丰富的想象力和创造力,拥有强烈的同理心,对自己的情绪和需求有清晰的认知,拥有出色的直觉,做事更加谨慎,并且,如果你愿意,你能和其他人建立更深厚、亲密的关系。”
周美美听得目瞪口呆,舅妈口中拥有这么多优点的人,真的是她吗?
“你这种性格,放在合适的环境里,能最大可能性的放大你的优势。如果你有兴趣,等暑假的时候,我带你去少年宫看看,那里有很多有意思的兴趣班,你可以选择学习绘画、音乐、写作、舞蹈、戏剧、书法、摄影、围棋等等,这些都适合你。当然,最主要看你喜欢,喜欢什么,就学习什么,要是一个都不喜欢,那我们就一个都不选,等到日后你想学习了,什么时候都不算晚。”
两个孩子在身后目光呆滞,仿佛已经徜徉在少年宫里精彩的小世界中。
也忘了刚才是因为什么,才提起的这个话题。
“我和李昭昭接触的时间不多,目前看不出来太多东西。或许你们看到了她很多缺点,她节俭到抠门,喜欢自说自话,听不进别人的,或许可能还有一些奇怪扭曲的认知,这种认知让你们感到极度不适。”
那会儿在医院里,李昭昭被捂住嘴之前未尽的话语,其实周美美经过一个晚上已经隐约猜到了点什么。说的严重点,她还觉得恶心和无法理解。
她更无法理解应该已经知道了内情,并且连着晚上和早上都被李昭昭撅了面子的舅妈为什么会这么平静。周美美认为,以舅妈这种不爱吃亏的性子,就算不将人赶出去,也会想办法让她安分些。
但没有。
“舅妈,我不明白,你好像并不讨
厌她。”回到这个问题,周美美还是没办法理解,这样的人真的很糟糕,尽管她同情李昭昭的遭遇,但并不能掩盖她做过的事情。
错了就是错了。
不能因为她可怜而去同情她。
这是周美美自从敢于表达内心感受后,一点一点从俞爱宝身上学到的。
俞爱宝被小姑娘这天真的话给逗笑了。
不喜欢是有,她不喜欢的人挺多,不喜欢楼上总是跑来跑去的闹腾小孩儿,不喜欢开个小轿车没半点功德,喜欢将水坑里的水往自己身上溅的无良司机,不喜欢附近小卖铺买东西总拿零钱换糖,说也不听的店老板,不喜欢农贸市场里那个买东西总是缺斤少两的商贩……
但要说讨厌,目前来说没有。
“‘讨厌’所要求的情感投入程度较高,容易大量占据个人的私人生活。这会让人将更多的时间花费在这种没什么意义的情绪上。除了带来自我内耗、浪费大量时间、降低生活质量外,几乎没有任何益处。如果讨厌一个人,就需要寻找方法将这种情绪释放出来,彻底解决那个让自己讨厌的人,让其不再出现在自己面前,如此才能停止内耗。”
俞爱宝问:“美美,你想好要怎么解决你内心这种情绪了吗?”
周美美呆呆的看着舅妈的后背,她的后背单薄,看上去并没有舅舅那么高大强壮,但在这一刻,周美美却认为,这样的舅妈,比舅舅看起来更加伟岸和强大。
是的,‘讨厌’有什么用,只会消耗自己的心力。
可是——
周小果不解:“可我们毕竟是人,人又怎么可能掌控得了自己去讨厌或者不讨厌哪个人呢?”
俞爱宝说道:“其实很简单,你首先要确定你自己‘讨厌’的那个人,是她的某种行为让你无法忍受,觉得她的行为无人性,甚至到了可以进局子的程度,并且这种行为已经对你造成了干扰,那你必然是百分之百讨厌这个人;如果没到这种程度,那你讨厌的或许就不是她这个人,而是她的某种不恰当的行为。一旦日后她做了好事,对你有利,这种“讨厌”或许就会消散。”
“我现在说的这些话,并不绝对,这仅仅是我个人的经验之谈。我并不想给你们灌输这种绝对化的思想,只是为你们开拓更多的思维路径罢了。如果日
后你们逐渐构建起自己的三观,同样可以来反驳我。”
俞爱宝思索一番,补充上了这段话。
她不知道应该如何恰当地引导孩子们的三观,只能竭尽所能地将自己所知所想告诉他们,以免他们一直局限在单一的认知当中。
否则,这又何尝不是另一个李昭昭呢。
这段话对于孩子们来说还是无法理解,但不妨碍他们先记下来。
周小果吐槽:“可是李昭昭的不恰当行为不是某种,是某几种,真的让人喜欢不起来啊!”
“那就在你们还没看到这个人的全部时,不要去喜欢她,也不要去讨厌她。你们的时间很宝贵,可以用来学习,可以用来发呆,可以用来玩耍,但唯独用来内耗最没有价值。”
像俞爱宝说的,光说‘讨厌’有什么用。
俞爱宝不喜欢为了这种事情浪费自己的时间。
这种事情,俞爱宝从来只有两种解决方式:要么她消失,要么对方消失。
所以,刘梅进去了。
李昭昭需要进去吗?
不需要。
她没人性吗?
有,她有人性,只是道德感单薄到可怜。
即便现有的法律在这方面完整,看周二恒这情况,厌恶有,但不像是想让人进去的样子——周母提出把李昭昭留下来的时候,周二恒的第一反应是,自己从房间里搬出去,睡在堂屋里。
乍一看像是不想和李昭昭同处一室,但如果真的不想和李昭昭有所牵连,压根没必要如此。他直接说以后不回来住,就住在学校里,暑假去打工,睡在打工的地方,能上大学了,更有不回家的借口。
但他做的,也仅仅只是把自己的床位让出来罢了。
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信号,周家其他人都没发现,有趣的是,周美美感知到了。
现在的周美美已经敢于主动表达自己的内心想法,即使比较委婉。
一个能在亲弟弟挨打时,拴上门栓,堵住亲弟弟逃跑路线的人,一个鼓起勇气,也要给自己小小报仇一下,一个清醒的提出可怜归可怜,错误归错误的小姑娘,一晚上遭这么大罪,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现在还挂在她眼睛下呢,会连一句不喜欢都不敢说出来,被猜出来后还忐忑不安吗?
许周美美自己都没发现,她敏锐的捕捉到了大哥释放出来的这个信号,这才会犹豫,压抑。
这样的周美美,俞爱宝很难不喜欢。
俞爱宝做任务,可以说本来就是为了原文男女主而来。
无论他们多么奇葩,XP多么少见,俞爱宝都能调整自己的心态,找到更适合自己的任务方向。
当个婆婆,也不一定要一天到晚跟儿媳妇待在一起。
都说最好的婆婆,就是不掺和进儿子儿媳的家庭生活中。
最‘恶毒’的婆婆,同样也可以不掺和他们的生活。
天凉了,找个地方把他们流放了吧。
到时候把孙子孙女给她留下就行,他俩现在这种还没happyending之前的状态,孙子孙女不适合给这俩癫公癫婆带。
俞爱宝先把周小果送到附小门口放下,等到了县三中,周美美下车后,整个人的状态都轻松不少,尽管黑眼圈还在,但精神气不错。
“舅妈,您说的对,尽管我现在还不能控制自己,但我可以直白的不喜欢她。我会好好看看,不会否认她的全部。”小姑娘挺胸抬头,斗志昂扬,“万一她真的全身上下都是毛病,没有一个优点,舅妈我会来告诉您,您是错的!”
俞爱宝摸摸小姑娘脑袋:“嗯,我等着你。”
俞爱宝早上说的话,傍晚就将迎来被打脸的惨况。
俞爱宝带的两个班级都已经提前上完数学所有课,在几乎全部掌握完这个学期所有知识的情况下,回头复习起来,进度快到离谱。
偶尔慢下来,给一些还没将那部分内容知识掌握扎实的学生讲讲题,用让学生们更能理解的生活中的常识进行解释分析,几乎最快的一遍就能过,最慢的三遍也都会的差不多了。
这在很多老师看来都非常不现实,但的确真真切切发生在了眼前。
俞爱宝也发现,自己似乎在教授知识上面竟然有如此高的天赋,比前世拉着一帮菜鸟做项目可轻松简单多了。
难不成,开公司不是她的舒适区,当老师才是吗?
俞爱宝找其他老师换了课,下午的课都挪到了上午,上完最后一节课先去食堂,做了第一批吃饭的老师,这才去看房子。
当手里有钱,现在的房子还卖成白
菜价,俞爱宝压根不用因为钱而纠结,看中哪栋空房子,就买哪一栋。
这会儿还没有房产中介,只能靠熟人询问或自己看。
但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是出国大热潮,很多倾家荡产也要出国留学、出国找工作的家庭会在街道上留下卖房信息和地址,顺着这些信息找过去,也能找到。
不过俞爱宝今天来的是周淮升找熟人介绍的两栋房子,一栋在山泽县城南,距离县三中走路大概大半个小时。但日后这里会是城市广场,房价大涨。
即使不看未来,这边很快也将成为山泽县第一个步行街、花鸟市场。
另一栋在城中,距离县三中走路只要五分钟,从阳台看出去,就能看到这几所学校,中午回家吃饭都不费事,还能睡个午觉。
晚上回家就更方便了。
城南那套房子是二手房,两层半,带个阁楼,不算院子,房屋的占地面积达到一百二十平米。前院很大,门也不小,车子都能直接开进来,横停四辆不是问题。
后院面积只有前院的一半,开了一块地,上面的菜已经干巴了,应该是户主比较忙,有一段时间没有照顾。
四面房子距离不算很近,朝南向,位置太好,房子也不小,价格在这一带不算便宜,要不是这家人想到港城投奔家人赚大钱,否则也不会卖掉。
只是城南现在还没开发起来,这一带算起来也就是个小镇,价格再高也高不到哪里去,买下来才两万五不到。
周淮升找的熟人带她看房子,都说先敬罗衣后敬人,俞爱宝穿的不算非常昂贵,但手上的手表,脚下的鞋子,都不是便宜货,不一定能全款买下,可能还需要分期给钱,要么还得去跟亲戚那边借借钱。
刘姐和户主带着她看了一圈,刘姐问道:“弟妹你看这房子怎么样,还满意不?”
户主看看手表,有些着急:“我先说好,咱这房子一口价,已经给的是最低价,要不是我们急着走,这房子还能卖更高点。”
“哦对了,如果你们要买,那就早点,我们赶着去港城,如果你们回去磨磨蹭蹭这里凑钱那里凑钱耽误了时间,有其他人过来看房子,我可就卖了啊!”
“昨天还有人来我这里看房子咧。”
刘姐毫不犹豫拆穿道:“韭菜
陈,这可是我亲弟妹,你坑人别坑到我家亲戚这边。还有人来你这里看房子咧,现在有多少人宁愿抱着钱买塔牌也不买房子。”
现在大多数人普遍的想法是,房子还是租划算,谁买房谁傻子。
韭菜陈嘀嘀咕咕:“我也没说错啊,昨天是有人来看房子。”
刘姐:“我还看你把人赶出来了,要不人家压价压的很,要不干脆就是家里住不下,来你这里租房子。”
还真被刘姐给猜对了,人家真是来租房子的。
韭菜陈脸色通红,不再说话。
俞爱宝时间宝贵,这房子不说未来的价值,现在也不错,位置好,进出位置都不小,不是那种车子开不进去的小胡同,出来走几步就能到街上,买东西都方便。
采光也好,她刚在里面走了一圈,刻意听了隔音情况,跟周家现在租的那个比,一个天一个地。
买下来不亏。
“这套房子还成,不过我还有另一套房子要看,在城中那边,如果陈哥真心想卖,那就早点办好手续,我这里立马能给钱。如果价钱还有变化的话,正好我还有另一套房子做第二选择。”
韭菜陈眼睛一亮:“哎哎哎,别啊,我早就准备好了,俞小姐您放心,我肯定不是那种看您爽快,后面还反悔给您涨价的那种人,咱现在能签,现在就能签,签完就去做公证,我家里东西都已经搬走了,交接完,我立马就能走,您看成不?”
俞爱宝假意犹豫,然后:“现在也不成,我没带钱,明天吧,明天下午这个时间点,我会叫我老公一起过来,一手交钱一手交房。”
刘姐目瞪口呆,两万四千多啊,就这么花出去买个没用的房子,连眼也不眨一下呢!
“刘姐,今天谢谢你了,要不是有你在,说不定我会被陈哥给蒙了。”
刘姐摆摆手:“这有啥,韭菜陈就是爱说大话,也不是啥坏人,不至于。”
俞爱宝看了看时间,下午一点半,她看个房子的确快。
刘姐见她看时间,问道:“弟妹这是还有别的事情要忙吧,那赶紧去,我这边还有朋友在,我去找人唠唠嗑。”
今天可算是长见识了,还能跟老姐妹吹吹牛。
俞爱宝刚刚其实并不是在蒙韭菜陈,她的确还有另一套房子
要看,城中那套已经跟人约好时间,耽误不了,但人家刘姐刚帮了大忙,直接走不合适。
好在她早有准备,从包包里取出一个信封塞刘姐手里。
刘姐一愣,脸上笑容僵硬:“这……弟妹这是什么意思?”不是要给钱吧?
俞爱宝仿佛没看出她的不悦,一边拉上拉链一边说道:“刘姐,我听升哥说你家有个儿子在县一中高中部,我们家不也有个大儿子在那边上学么,想着让他吃的营养些,也不带菜了,直接买的食堂餐券。我以为这三所学校这么近,食堂餐券通用,想着给外甥女也买了,谁知道不通用呢。”
刘姐:“啊,啊?”
俞爱宝笑:“我这不是买太多了,我大儿子吃不完,这个餐券只能在这学期用,又不敢告诉升哥,正好刘姐你家儿子也在那边读书,你今天正好帮了我忙,一事不烦二主,要不再帮我这个忙,别让升哥发现,不然回去又得说我了。”
刘姐脸一红,明明就是帮忙给点好处,怎么到周淮升媳妇嘴里就变成麻烦自己了呢。
说什么不知道三校食堂不通用,周淮升他媳妇儿可是县三中老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何况,能让周淮升请来帮忙的,跟他关系不错,走的很近。
走的近的这帮朋友,谁不知道周淮升是个耙耳朵、老婆奴,以前调休还会跟兄弟们聚聚,现在忙着陪老婆,怎么都不肯出来。
一提起自家老婆,他口中那是没有一处不好,简直就是全天下最善良、聪明、漂亮、贤惠的女人,没有之一。
这样的周淮升,说他把家卖了讨老婆开心他们都信,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种事情去和俞爱宝吵架。
他们甚至怀疑,他压根不敢。
刘姐来的时候笑的像一朵半开的花,走的时候像一朵完全展开的菊花,牙花子都露出来了。
如果是感谢刘姐帮忙,请她吃顿饭,刘姐也高兴。
只不过一顿饭,吃了就没了,信封里的餐券这么厚一叠,省着点儿,够她家儿子吃到这学期末了。
可能俞爱宝为此花钱价格都差不多,但后者总让人觉得更划算。
这礼物,可是送到刘姐心坎里去了。
告别刘姐,俞爱宝骑着自行车来到城中。
相比较城南那边等
着升值的院子,城中这边的房子俞爱宝更看重——因为她想买来住。
这是一栋小洋楼,外表和后世的小别墅十分接近。
房屋占地面积仅仅只比城南那边的大二十平米,也就是一百四十平米,院子稍微小点儿,也能停上三辆车。
城中距离学校只有几分钟的路,算起来,就是后世的学区房。
即使现在买房子的人不多,但位置这么好,价格显然不会有多便宜。
这边环境优美,院墙与隔壁院墙相隔两辆小轿车,一眼望去,几乎三分之一都是类似的小洋楼,其余三分之二就是普通民房,但相比较起来,也比周家的好太多,显然这里住的人至少不缺钱。
这栋出售的小洋楼是新房子,刚装修好,还在散味,没来得及住,这家人就准备去国外创业,缺点创业资金,就把小洋楼给卖了。
因为是精装修,地段好,还没住过人,加上是学区房,价格贵,是城南那套的两倍。
有钱姐俞爱宝非常满意,跟人约好时间,明天过来付款。
顺道还看中了旁边一块建筑废料堆积场,占地面积两亩多,卖不出去,特别便宜,让那小洋楼的户主帮忙联系一下,一起定下来。
等地皮涨价了,卖掉又能大赚一笔。
俞爱宝一边盘算着,一边骑着自行车回到家。
才到院门口,听到动静的周母便立马冲出来,拽着俞爱宝压低声音问:“瓜妹,你那房子看了没,有没有看中的?”
语气神态,比之早上那会儿更加急切。
俞爱宝纳闷:“还在看,怎么了?”
周母失望,而后拍大腿:“还能怎么,那李昭昭她娘家人找来了!也不知道从谁那里听来的,巴巴的就找上了门,人乡下来的土老帽,进了咱家,还嫌弃咱家小,进来张口就问咱要八百块彩礼钱,这哪里是彩礼,明明就是卖闺女钱!”
俞爱宝提醒:“妈,我当初的彩礼三千。”
如果八百块钱彩礼是卖闺女,那她一抵仨还多点。
“你们咋一样……”发现自己口误,周母解释,“不是,我意思是,咱两家是经过正经合规步骤相亲定下,这李家人,过来连个招呼都不打,也没问什么情况,还以为咱是看中买一送一,想要喜当爹,进来水都没喝
一口,张嘴就问咱要八百块钱彩礼!”
俞爱宝蹙眉:“什么时候来的?”
“就上午。”
这么久了?
俞爱宝不喜欢这种麻烦事儿,更加肯定了将李昭昭夫妻俩挪出去住的念头。
“那他们人呢?”
俞爱宝把自行车停好,整整袖子,准备去会会这些人。
谁知,周母眼神游移,心虚不敢看她。
俞爱宝:“嗯?”
周母小声道:“进医院了。”
想到李昭昭的肚子,俞爱宝没怎么在意:“李昭昭进医院检查去了?”
周母:“不是,不是她。”
“……”俞爱宝忽然有种不大好的预感,“谁进医院了?”
周母看着地面,声若蚊讷:“%¥#*”
俞爱宝:“什么?”
周母深吸一口,闭眼大声喊:“她全家!”
“她娘家全家进医院了!”
俞爱宝太阳穴一鼓一鼓的跳:“你对他们动手了?拿什么打的?”
周母大惊:“冤枉啊,他们一大家子,我一个人哪里打得过他们全家。可不是我把他们干进医院的啊,你可别胡说!”
俞爱宝捏捏眉心:“家里只剩下你们俩,总不能是李昭昭干的吧。”被洗脑成这般,被砸破头都不会对娘家人还手的人,怎么可能……
周母看着她不吭声。
俞爱宝:“……???”
作者有话要说
瓜妹:谁干的?原女主?哈,她用啥打的,不小心用她的脸打了他们的拳头是吧?
真是一个好大的惊吓。
原文女主在原文记载中,就是被打了都不会还手一下,头铁的很,怎么可能会把她娘家全家打进医院。
俞爱宝无法理解,也不敢相信。
直到她到了医院。
周淮升还没下班,如果不算上原文女主李昭昭的话,这个病房里只有李家人。
早早被周母接回家的周美美和周小果二人不在,他俩被好心邻居接走,并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病房挺大,里面正常应该放六张病床,但他们人太多,为了方便照顾,没有安排第二个病房,而是选择在病房里加床,又加了两张,好在家属只有一个(?),没有给这个已经超员的病房增添更多拥挤。
对,这唯一一个家属就是李昭昭。
这间病房里到处都是骂声,李家人一边哎呦叫唤,一边言语辱骂李昭昭,骂的不过瘾,还会拿手边有的东西去砸人。
东西砸过来的时候,李昭昭也知道躲,但不会开口骂人,更不会砸回去,而是默默将砸她之人手边能弄到的东西统统收走。
“水杯,我的水杯!”
李昭昭是这么回的:“水杯我也收了,你到时候用它砸我,我会更疼。”
“不砸了不砸了,我口渴,你把水杯收了,我喝什么!”
李昭昭大喜过望:“骂这么久也该渴了,正好没水喝,我也不用继续挨骂了。”
李家人:“……”
俞爱宝诧异。
知道李昭昭是个在十九年洗脑包攻势下有点奇奇怪怪的人,却没发现她竟然能矛盾成这样。
跟俞爱宝以前见过的那些重男轻女家庭里被洗脑的女性完全不同。
俞爱宝有一种直觉,李昭昭本性中应该是那种睚眦必报的人,只不过被洗脑后,认知教她忍,本性让她反抗,这才形成了现在的李昭昭。
一个潜意识在反抗,并且无意识这么干,自己却并未意识到这一点的李昭昭!
俞爱宝靠在墙上,觉得很有意思。
原书中对原女主的评价是温婉、寡言、木讷、勤劳,贤惠。
还有一个词是——善良单纯。
以至于俞爱宝一直认为,是不是原书中的男女主都像是原主一样纯白无瑕、单纯可爱。
但她亲眼看到的这一切却告诉她,并不是这样的。
原女主的本质并不是什么好人——这句话在俞爱宝这里并不是贬义词。
原本以为李昭昭对周二做出的事情并不感到愧疚和心虚,那是从小受到的熏陶问题,但现在看来,好像并不全是。
那这样就有意思了。
李昭昭需要的哪里是改造,明明是契机。
对,李昭昭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能够释放她内心真正想法的机会。
李昭昭忙碌间,忽然察觉到什么,一扭头,看到俞爱宝靠在门框上,一脸奇怪的看着自己,立马站直身子,有点心虚的搓搓衣摆,小声喊:“妈。”
这一声‘妈’,喊得整个病房的人齐刷刷看过来,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着点伤。
但他们却下意识捂着胃部,疼的龇牙咧嘴的模样格外搞笑。
是的,不要意外,的确是李昭昭动的手。
今天上午,李家人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李昭昭的消息,全家一起上门来讨彩礼钱。
李昭昭看到娘几人过来很高兴,想拿点东西来招待娘家人,拿肉吧,她舍不得,拿新鲜蔬菜吧,也舍不得。
正好今早上周母在收拾橱柜的时候,看到一篮子不知道多久前买的苹果,由于放在了角落里,还被其他东西挡住视线,烂到生虫了才被周母发现。
周母也是个节俭的,在李昭昭来周家之前,她才是最抠门的那个,只不过放在李昭昭面前,她也得自觉退居二座。
周母心疼坏了,但也知道这样的水果不能吃,这段时间空气比较潮湿,它不仅仅是一部分果肉变黑,还发生霉变,生虫。
周母只能整袋的倒进厨房垃圾桶里,等着一会儿空下来,就和其他垃圾一起丢出去。
这不,被李昭昭看在眼里,这么多苹果啊,把坏掉的部分切掉,留下那部分颜色没发生多少变化的果肉不就行了。
李昭昭真是被自己给聪明惨了,然后将一堆垃圾馊水里捡起来的苹果洗洗干净,切掉坏果,剩下好的部分弄成一果盘,漂漂亮亮,跟在姚女士家做保姆时做的那般。
李家本来就是打着上门占便宜的主意,水果他们舍不得买,在周家竟然可以白吃,没想到周家这么看中一个怀了野男人种的大肚
婆,在李家看来,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事儿。
是的,李家并不知道李昭昭肚子里的种,就是周家周二恒播的,还把周家当成冤大头。
等周母从外面买了菜回来,都没发现被她丢掉的坏苹果已经被吃掉了。
周母没打算好好招待李家人,李昭昭也是。
李家常常会将一些话挂在嘴边:
“女儿迟早要嫁出去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都是给别人家养的。”
“女儿终究是外人,靠不住,以后还不是只能给婆家传宗接代。”
天长日久的,李家是无心之言,或者说只是想要打压李昭昭,让她的付出变得一文不值,他们才能更加理直气壮的压榨闺女。
谁知道,李昭昭听进去了,并深深将这些话刻在脑海里。
对,女儿嫁人后,就是婆家的人了。
地位总结:婆家>娘家。
既然如此,李昭昭当然要帮着自己真正的‘家’省钱,可不能把更多的钱都花在不相干的李家身上。
于是,李昭昭想了想,为了省钱,她把周母买的那些菜,专门把外面部分的烂菜叶子、烂菜帮子取下来,收集到一处,然后混着早上还没倒掉的刷锅水做成一锅大杂烩。
李昭昭满足的想:真好,又是省钱的一天。
周母目瞪口呆,她不清楚烂苹果的事情,但这盆菜可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做出来的,因此中午那顿,周母光吃了一顿米饭,倒了点开水,就当泡饭吃。
一整锅的烂菜叶子烂菜帮子以及其他食材煮的有点稠糊,一点看不出来是烂的。
李家人一边嘀咕周家抠,一边把这一整锅吃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