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你怎么这样/当九零后做了婆婆by莲下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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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俞爱宝征得小夫妻俩的同意,请了惠珍婶子来当两个月的月嫂。
惠珍婶子要做的事情其实不多,大概就是照看孩子以及洗东西,除此之外,就没别的事情可做了。
因为李昭昭根本闲不下来,叠衣服、做菜、在小院子里种种菜等。
清闲活她做,一个没看住,劈柴这种重活,她也做了。
无聊的时候还会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来竹子,一整天就坐在院子里劈竹子,编竹篾、竹筐等。
反正除了带孩子,她什么都做。
一开始惠珍婶子还觉着俞爱宝这是操心过度,哪能真不让一个当妈带孩子了。
然后惠珍婶子满脸慈爱的将小鲁班递到李昭昭怀里。
李昭昭对孩子的态度大概就是不喜欢,但也不讨厌。对自家孩子的态度会更好点,还没长开的娃其实不大好看,她也没推开,拿布条将娃挂在身上,依旧跑前跑后上蹿下跳的干活。
看着小鲁班像个破碎的布娃娃似的被颠的快散架了,惠珍婶子的笑容逐渐僵硬在脸上。
沉默半晌,惠珍婶子给了自己一巴掌。
——质疑俞爱宝,理解俞爱宝,成为俞爱宝。
在李昭昭正准备爬树上折一根树枝时,惠珍婶子赶紧将孩子捞回来。
小鲁班双眼毫无聚焦,虚无的看着惠珍婶子身后的一处,小小的娃娃,幽幽的吐出一口气来。
在李昭昭身上,丝毫看不到一点作为正在坐月子的产妇的痕迹,不管是动作上还是精神状态上,她比俞爱宝班里的体育委员看着都要生龙活虎。
惠珍婶子的工作不累,但才干了不到一周时间,她精神萎靡,有一种被吸光精气的颓丧。
这个当妈的,除了喂奶的时候有点用,其余时候还不如不在。
周大美住在鱼米镇这边的老房子里,正常
情况下也能帮忙带带娃。
但她最近也发生了点事情。
之前说过,鱼米镇镇小这边在招老师,但只招收一人。
上周周大美和男友陈序前去,本来想着他俩在校成绩都优秀,万一走运,学校破格将二人都招收下来,那不是皆大欢喜。
二人内心忐忑,应聘结束后,镇小那边让他俩回去等消息。
周大美不知道的是,就在二人应聘结束的第二天,陈序家里知道了这件事情,看着儿子还满心对学校破格招收他俩带着期望,陈母只觉得他傻,跟陈父二人偷偷来到镇小打听情况,才打听到,压根就没有破格多录取一人的可能。
陈母是知道的,陈序在学校的成绩虽然不错,但跟周大美还是有点差距。况且镇小招的是语文老师,他们校长认为,即使成绩相当,语文老师还是更适合让女老师来。
何况周大美在校成绩还更好,简直没有一点悬念。
这一年,大学开始取消工作分配制度,本省属于第一批实施该制度的省份,毕业生们只能自己找工作。
县里的小学招收名额已经满员,鱼米镇镇小已经属于除了县里附小之外最好的小学之一,其他差不多的小学也已经招满。
如果错过鱼米镇镇小这次的机会,那么接下来,他们只能去条件更差的小学。
周大美是个女孩子,陈母认为她没这个必要非得跟自己男朋友争这个机会。
他俩也已经谈恋爱好一段时间,等陈序工作稳定下来,他俩就差不多该定下婚事结婚,婚后生孩子,周大美还有什么时间工作?
这不纯纯浪费工作机会么?
与其如此,还不如主动把这个机会让给陈序。
陈母将一番打算和陈父说了后,陈父考虑了一晚,认为还是稳妥点好,先让陈母去看看周大美家里的情况如何。
一听‘大美’这个名字就知道,周大美是家里第一个出生的女孩子,一般家里没给第一个出生的女孩儿取名什么招娣盼娣来娣的,家里或多或少都对这个女孩不错。
尤其是家里经济条件越好,就越不会取这种在外人看来极其丢脸的名字。
陈父考虑的是,如果周大美家庭条件好,那未来对儿子定是有助力的,没必要去得罪,学校招谁那就是谁吧,一
个大男人,以后难道还没有机会再找到更好的工作么?
或者周大美日后真准备生孩子,没办法再继续工作,还不能直接跟学校说,把工作让给陈序不更好?
反正陈序又不是没这个实力,只不过是名额不够罢了。
第二种情况是,周大美家庭条件普普通通,只是普通县城女孩儿,那陈序可以跟周大美商量商量,周大美同意自然最好,不同意的话再各凭本事。
第三种情况,周大美是普通小镇姑娘,那条件比自家差不少,理应让着陈序,反正日后也要回家当家庭主妇。
陈父看起来是个冷酷投机派,将自家儿子的女朋友家世化作三六九等,比陈母更令人心寒。
陈父陈母将他们的考虑说与陈序听,陈序真心喜爱周大美,能在大学里追着一个女孩子两年也没变心,他的感情热烈和纯粹,听到父母这么冷酷的商谈二人的以后,陈序只觉得浑身发冷。
对他和周大美的未来感到迷茫和悲哀。
但陈序的反抗没有用,他喜爱周大美,但无法为了周大美而与已经打定主意不会更改的父母割裂关系。
没有多少人有这样的勇气。
如果周大美这段时间住在古镇村小洋楼那儿,或许他们会有更美好的以后。
但周大美为了等这份工作通知,这几日一直住在鱼米镇,陈母悄悄过来,装作路人无意打听周大美的消息。
周大美是养女,养父母一家已经搬走了,这里只剩下她和同样被分家出来的弟弟夫妻俩;
这房子不是周大美家独有,租来的——
陈母理解的:连个家都没有,在镇上都没扎根,比镇上姑娘都不如;
周大美还有个要上大学的弟弟和刚生完孩子的弟媳——
陈母理解的:只有唯一一个亲生弟弟,作为姐姐,肯定需要她工作后贴补这一家子;
周大美的养母偶尔才来看一眼,会带东西过来,对这里还有照拂——
陈母理解的:养父母一家不要他们了,偶尔碍于面子才过来看一眼,给的东西估摸着也就一点不值钱的玩意儿。
做过周大美家的家境条件一般的准备,但没做过条件差成这样的准备。
怎么着,跟她家陈序谈男女朋友,以后结婚是想要吸她陈家
的血去养弟弟是吧?
陈母越想越看不上周大美,回去后告诉丈夫自己亲眼见到的这一切。
陈父陈母只给陈序三个选择:
1、这未来儿媳家里他们看不上,马上分手;
2、如果非要这样的儿媳也成,把鱼米镇的工作机会让给他,并且要和那个娘家,特别是娘家弟弟断干净,别想吸陈家的血当扶弟魔;
3、陈父陈母和陈序断绝关系!
这哪里是选择,分明是在逼陈序。
第一条和第三条必然不能同意,第二条,前半句可以商量,后面定然也不成。即使周大美同意,他也不能同意,周大美的弟弟就是他的弟弟,在小舅子生活困难的时候,他作为姐夫,不伸手帮忙还是个人吗?
陈序跑出来了。
周大美带陈序来过这里,陈序知道一点她家的情况,也只当是被养父母家里分了出来。
大晚上,男朋友找到自己家,对上弟弟古怪的目光和弟媳发亮的眼睛,周大美有些尴尬,拉着陈序到院子角落才开口:“这个时间点你来我家做什么?”
大夏天,加上内心煎熬,陈序热出满身的汗。
他紧紧抓着周大美的手,声线干哑:“大美,这份工作,能不能让给我?”
周大美一愣:“你说什么?”
陈序赶紧解释:“不,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到我爸妈面前,告诉他们,你会把这份工作让给我……”
他越解释越出错,手心的汗也愈发黏腻:“你假装把工作让给我,但实际上咱俩公平竞争,学校录取谁,咱就谁去。爸妈那边我会告诉他们,我争取了,但学校只愿意录取女老师,如果你不要这份工作,工作机会会给另一名女老师。”
陈序在那里说的语无伦次,周大美的心却凉了。
她不是不信任陈序。
她相信,陈序这么说,就一定做得到。
但即使陈序没有具体说他爸妈是什么态度,但从这点只言片语中也能听出什么意思。
陈父陈母想让她主动让出工作机会,能以这种态度对待她这个还没进门,甚至都没定亲,只是女朋友身份的人,可想而知他们对她是有多轻视。
周大美想笑。
如果是在半年前,周大美可能会忐忑
陈父陈母的态度,会因此患得患失。
可是近半年来,她看多了俞爱宝在周家的作为。
周母一开始可不是现在这个‘儿媳脑’,儿媳说什么她连反驳都不敢,只敢私下里嘀咕。
有一个不管媳妇做什么他都会护着,连亲妈都会反抗的老公自然是原因之一。
但如果俞爱宝自己立不起来,没有一个能够让她经济独立的工作,没有一开始就摆明自己的态度,即使周母不高兴,也从不妥协的强硬,婆媳俩的相处就不会像今天这样和谐。
当然,其中还不乏她自身学历突出到亮眼的原因,以及她心态好,面对家里不公平的待遇,能迅速解决,并不为此自怨自艾和抱怨。
她说,如果你无法适应环境,那就让环境来适应你。
她说,如果开局抽中地狱级难度,能不开始,那就不开始;如果没有选择,那么就让自己成为地狱里最可怕的那个,才能自己制定规则,让人服从规则。
周大美看着眼前这个青年,思考很久。
她喜欢陈序吗?
无疑是喜欢的,否则也不会选择和他交往。
但她的喜欢是那种非他不可,没有他就会终身不嫁的程度吗?
交往才两个月不到,如果这时候分手,或许会难过一阵子,或许在日后想起来会遗憾,但不至于到终身不嫁的地步。
那么,应该开始吗?
周大美想到了俞爱宝。
以俞爱宝自身的条件,和她的挣钱能力,即使家住农村,她也能靠自己扎根到城市里。以那会儿周家的情况,说她是下嫁,一点儿也没说错。
但俞爱宝还是选择了地狱开局。
所以,她的主观意愿应该是可以尝试尝试的意思吗?
可惜俞爱宝听不到周大美内心的挣扎。
无论前世还是穿书后,俞爱宝都是倒霉的那个地狱开局试炼者。
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选择后者。
按照俞爱宝的想法,如果有的选择,当然是能不开始就不开始。
选择哪条路,得看陈序在周大美内心的地位,是否高到值得她为此拼一把。
周大美想了想,决定暂时先仿照养母走过的路,先拼一把看看。
周大美想要再坚持试
试,但不代表自己要跟着陈序去陈家欺骗陈父陈母。
这根本没有意义。
陈序被拒绝后,消沉了几分钟,又打起精神来。
这对苦命的小情侣互相打气,二人公平竞争,一切等结果出来再说。
这几日,周大美带着烦恼,神思不属。
明日,结果就出来了,无论结局是什么,周大美都接受。
次日一早,周大美扶着自行车等在院外。
二人约定好早上七点十分在这里集合,但眼看着时钟即将指向八点,陈序都没出现。
俞爱宝拖着个行李袋往这边走,行李袋底下有滚轮,里面东西也不多,拖着也不累。
“爱姐!”
听到打招呼声,俞爱宝抬眼看来,是周大美。
俞爱宝一愣,看看手表时间。
“你不是说今天八点二十分要到学校等通知么,现在都七点五十了你还不走?”
从这里骑自行车到镇小,也得二十多分钟。
鱼米镇镇小特意安排面试者一起到学校等消息,显然也是测试的一环,不算很重要的一环,在学校可能还没有完全决定好选择哪位实习老师时,这一不重要的测试环节将成为迟到者的致命一击。
现在走,骑快一点还来得及。
卡点到,总比迟到好。
再磨蹭下去,可就真来不及了!
周大美犹豫了下,骑上自行车:“那爱姐,我就先走了,等会儿你要是看到陈序,你就告诉他快点去学校。”
俞爱宝摆摆手:“知道了,赶紧走吧。”
然而,周大美刚骑出去五分钟,神思不属之下,周大美竟撞到了一个拎着篮子的妇人。
妇人摔在地上,捂着腿痛呼。
“大妈,大妈您还好吧?”
周大美慌忙停好自行车,几步来到妇人身边,伸手就想将妇人扶起来。
妇人脸色苍白,掀起裤脚一看,脚踝都红肿了,她摆摆手:“我还好,这里离医院比较近,小姑娘你刚骑车这么快是有急事吧,你有急事就先忙去,我自己也能去医院。”
周大美看看时间,额头都冒汗了,把人送医院里,可就真来不及了!
但确实是自己的错,这大妈的脚都瘸成这样了,自己还
放任她一个人去医院,属实不妥。
她咬咬牙:“大妈,我没事,我先送您去医院。”
妇人疼得实在受不住,只好点头:“那谢谢小姑娘了,你把我放医院门口就成。”
把人放医院门口肯定不成,那她何必把人送过去。
周大美骑着自行车往医院赶,对平时来说的确不算远,骑车过去六分钟。
然而那家医院不能骑自行车进入,只能把自行车放在外面,然后背着人进到里面,就算不挂号,背着人走到医院也得七八分钟。
自行车飞速向医院冲,去医院要经过周家老房子附近。
“大美!”
熟悉的呼喊让周大美下意识停车。
妇人扶着车座焦急问:“小姑娘,你不是有急事么,怎么停了,咱们赶紧去医院,你也好有时间去办你的事情去。”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喊住她的人是俞爱宝。
“爱姐,我刚刚骑车撞到人了,我先送她去医院。”
周大美语速很快,解释完就想将人送去医院。
俞爱宝看向妇人露在外面的脚踝,的确红肿的厉害,笑道:“我正好有时间,你先去学校吧,周二的自行车还在院子里,让这位阿姨在这里等等,我带她去医院。”
周大美迟疑:“可……可你……”
俞爱宝:“没事,骑慢点没关系,你先去吧。”
周大美也急,扭头对妇人道:“阿姨,这是我家爱姐,您先在这里等等,我家爱姐会带您去医院的。”
妇人着急:“不成啊,我又不认识她!”
俞爱宝挑眉:“啊,这么说,你认识我家大美?”
妇人一噎,无法,只能被扶着下车。
看着周大美迅速骑着自行车离开的背影,妇人咬牙,扭头,没好气道:“你的自行车呢,赶紧送我去医院,我也有急事。”
“什么送你去医院?”俞爱宝无辜,“阿姨您这是哪里伤着了吗,可是我怀孕了,不方便骑车带人,您看您要是不舒服,要不自己去医院?”
妇人傻眼:“刚那小姑娘撞了我,不是你说你能把我送去医院的,我才下的车,你要是不愿意送我,就把刚那小姑娘叫回来,是她撞的我!”
俞爱宝上下打量妇人,不
接话,反而转移话题:“阿姨,我看您面善,我们是在哪里见过吗?”
“谁跟你见过,赶紧的,把那小姑娘叫回来……”似乎也是想到人是叫不回来了,一顿,“算了,不要这么多废话,赶紧带我去医院,不然咱就跟这里的街坊邻居说说理,你家妹妹撞伤了我,还把我丢在路上不管,看看她忙的什么工作,工作单位的领导还要不要她!”
闻言,俞爱宝丝毫不慌,抱胸,目光挪到她的脚踝上。
“不巧,以前因为一些事情,我也总扭伤脚,多少对崴脚有点了解。”
“以您这走路的状态来看,崴脚应该不算很严重。我……妹妹,我妹妹是刚撞得你吧,才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你的脚就已经红肿成这般模样了,我看是挺严重,我这就送您去医生那边看看,把刚才的情况跟医生也说说,要是腿断了,我也好负责不是?”
明明她说的挺负责,可妇人却慌了,眼神闪烁:“算了算了,小姑娘也不容易,我就不跟你们计较了,以后骑车小心点儿!”
“谢谢阿姨体谅,”俞爱宝笑的眉眼弯弯,“那阿姨好走,也祝您能够……不要后悔。”
妇人:“!!!”
俞爱宝没再搭理那妇人,转身回到院子里。
院墙边,高挑的身影慌不迭跳下来,看她眼色,见她没生气,李昭昭才小心翼翼吃瓜:“妈,刚刚您和那女的说了什么,最后咋感觉她头发都炸起来了呢!”
俞爱宝将刚才含在舌底的硬糖用舌尖勾起,挑到舌面,哼笑:“你没伤过脚?”
李昭昭反应半天,恍然拍腿:“是哦,我以前也伤过好几次脚,最严重的一次,脚都是第二天才肿起来。她得伤多严重呐,刚被撞,就这么肿了?那她还能走路,可真牛逼!”
俞爱宝:“……”
算了,也没指望她真懂。
惠珍婶子就坐在廊檐下,怀里抱着小鲁班,手上还在缝裂开的□□。
裤子是她儿子的,暑假去乡下玩疯了,回来的时候□□都裂了,一看就是在山上被什么植物的硬刺给勾坏的。
俞爱宝一靠近,小鲁班就扭过头来,小腿蹬着,小手冲着俞爱宝这边一抓一抓。
惠珍婶子笑:“也真是稀奇,我抱这小子的时间可多了去了,这小子不闹
腾,也让我抱,但就是谁来抱都一个德行,连亲妈抱也没甚表情,你才来几回,这小子也就看见你,小动作会多一点。”
“难不成,他也知道你是他奶奶?”
俞爱宝拖着小椅子到一边,这才弯腰将小鲁班抱进自己怀里。小鲁班蹭蹭小脸,小手放在了她平坦的小腹上,瞪着肿眼泡看不停。
李昭昭还是个迷信的,弯腰看着这一幕,一脸恍然大悟:“听以前的老人说,刚出生的小孩儿眼睛最灵,说不定是看到我家小姑子了,好奇呢!”
俞爱宝一直说肚子里的是小姑娘,李昭昭也跟着叫还没出生的胎儿‘小姑子’。
惠珍婶子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放下手里的裤衩子,好奇问道:“我听说小鲁班刚出生那天,第一次睁开眼睛,看的就是爱宝,然后爱宝就干呕怀孕了,真的假的?”
俞爱宝:“……假的。”
抵制迷信从我做起!
第一眼看的是她没错,看完爱宝就干呕了也没错,但哪个天才教他这么捋逻辑关系的?
她敢相信,只要自己这边一承认,等会儿院门口就能排满队,上门要小鲁班瞪上一眼的备孕期女性能一路排到外省去!
俞爱宝穿书而来,原书中,小鲁班还没出生就被流掉了,原本这个世界上不应该有小鲁班的存在。
小鲁班从刚出生到现在,表现出来的性格就非常沉稳,她也试探过,就是个普通小婴儿,没有被哪个成年人的灵魂给穿了。
那唯一的解释大概就是,小鲁班因她而来,命运产生说不清道不明的羁绊,因此面对俞爱宝,小鲁班的情绪波动会更明显一点。
也因着这层关系,俞爱宝不关心作为她名义上养子养儿媳的原文男女主,但特别关注小鲁班。
她摸摸小鲁班的脑袋,一脸慈爱的想:沉稳好哇,年龄相近,万一生个淘气小子,有小鲁班盯着。万一生个软糯糯小姑娘,也有小鲁班保护。
她儿子闺女来的时间点,不早也不晚。
惠珍婶子扭头看看她满脸的温柔和期待,再看看早已经不关注小鲁班的李昭昭,摇摇头。
不知道的还以为俞爱宝才是小鲁班的亲妈,看她多疼爱多关注小鲁班啊!
亲妈也不过如此了吧!
唉,碰到李昭昭
这么个亲妈,真是造孽啊!
俞爱宝在这里待到中午,正常情况下,只要俞爱宝来了,并且会留下来吃饭,那李昭昭就不被允许动手做饭。
惠珍婶子做饭前,俞爱宝还特地到厨房检查了一圈,确定食材都没发毛,这才抚着自己的小腹安心出去。
小鲁班很少让人操心,吃饭前半小时,李昭昭先喂饱儿子,等大家开始吃饭,小鲁班就躺在摇篮上安静的盯着上方的彩色小球球看。
不吵不闹,让当妈的,以及临时月嫂惠珍婶子都能吃个安心饭,其他时候上厕所也不用着急忙慌非把小孩儿带到马桶前。
要是把小鲁班带到马桶前,一边解手一边盯着他,反而能看到他紧皱的眉头和憋红的脸。
惠珍婶子一开始还以为是小孩儿便秘,结果每次上厕所都这样,她才恍然大悟,又好气又好笑。
这没良心的小子,自己不放心他,把他随时带在身边照看,结果他还嫌弃自己臭!
三个大人安安稳稳的吃完午饭,周二恒今天在医院做兼职,一般晚上才会回来。早上就出门的周大美却直到现在还没回来。
俞爱宝玩了会儿小鲁班,玩腻了就给塞回摇篮里,回头看看院门外。
眼看着都下午两点了,俞爱宝还没走,惠珍婶子疑惑:“爱宝,你今日怎么待这么久,不回去了?”
中午有一班回去的班车,大概在十二点半左右,她们十一点就开始吃午饭,以往午餐后,俞爱宝会待到十二点二十分,然后走几分钟到外面的站点,再等几分钟,坐上中午的班车回古镇村。
每次都是如此,今天直到现在都没有要走的意思。
再过半个多钟头,下午那班车也要走了,难不成她要待到傍晚?
俞爱宝盯着院外半晌,才道:“看看吧,也不知道大美今天什么情况,两点半之前她还没回来,我就走了。”
言外之意,如果两点半之前周大美到家,为了知道今天的情况,她会留到傍晚再走。
但她等到两点半,班车来了,上车之前,她还扭头往远处看了眼,依旧没看到熟悉的身影,收回目光,眉目情绪漠然。
看来,命运的轨迹变化并不多,该来的,还是来了。
这一天,周大美是直到晚上六点半,才被陈序送回
此时的陈序就像是一只斗败的公鸡,行尸走肉般跟在周大美身后,目光空洞无神,脸上手臂上都是刮痕,能看出擦过碘伏,还有几处伤势应是不仅仅只刮破皮,贴了创可贴。
惠珍婶子是认识这小伙子的,看到陈序这般,吓一跳。
“你这咋地了?”
她看看萎靡不振的小青年,又看看一脸平静的周大美,一拍大腿:“我知道了,你这是没被录取?”
“嗳哟我还当是咋的了呢,不就是没被录取么,堂堂大学生,还能找不到工作?你输给咱大美也正常,咱大美多优秀一姑娘,听说毕业成绩是这一届第二名,人家招的是语文老师,咱这里语文老师都喜欢招女的,正常正常,放轻松。”
“你输给她多正常,要是你被录取,她被刷下来,这才有鬼咧!”
惠珍婶子还在安慰人,谁知越安慰,陈序的脸色反而越苍白,到最后,已是毫无血色。
惠珍婶子被惊到:“咋……咋了,咋越说你脸色越难看咧,该不会……该不会???”
脑海中闪过一个几乎不可能的念头,她看看陈序,又看看平静的周大美,失声:“该不会咱大美被刷下来,你上了?”
二人一声不吭,陈序低下了头。
这大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惠珍婶子有点尴尬,也有点不大舒服,笑:“啊,该不会陈序你就是这一届的第一名吧?”
陈序紧握拳头,面上闪过羞惭之色。
周大美扭头:“我已经到家了,你走吧。”
“大美,我……我不去了,咱找别的学校吧,幼儿园也成。”陈序抓着周大美的手,近乎哀求。
周大美摇头:“你走吧,以后也别来了。”
今日,周大美到的时候,陈序已经早到了十分钟。
陈序身边跟着个中年男人,是陈父。
陈父跟这次招人的老师看起来关系不错,还有说有笑,见她气喘吁吁赶到,不悦皱眉:“你迟到了,很抱歉,你没被录取。”
周大美抬眼,看向想说什么,但最后什么都没说的陈序,荒谬又好笑。
原来,今日陈父提出要借朋友的车送陈序去学校,陈序不愿意,他和周大美约定好,要在周家老家院门口汇合。
陈父便说接上二人一起,以后也是一家人。
父亲终于接受了女友,陈序惊喜不已。
然而,事情发生和陈序想象中的不一样。
陈父根本没有绕路到周大美家,而是直接去了学校。
陈序身上的伤,正是无法阻止父亲,咬咬牙跳车伤的。
最后,陈序还是去了。
因为陈父有心悸的毛病。
陈序宁愿跳车也要去找周大美这件事情,让陈父心悸发作。
看着父亲嘴唇发紫哆哆嗦嗦吃药的模样,陈序后怕不已,不敢再忤逆父亲,被带到了学校。
鱼米镇镇小一开始想要录取的对象是周大美,自然不会因为她迟到,一点不给解释的机会就淘汰掉她。
这不过就是一个名正言顺能够pass掉她的借口罢了。
真正原因,是陈父找了关系。
陈序不是成绩差,只是比不上周大美罢了。
选他当语文老师也不算违规。
就这么简单。
周大美和陈序在公园长椅里坐了很久,她还买了碘伏给他清理伤口。二人在外面吃了一顿饭,在路上走了很久很久,直到天黑下来,他们也没吃晚饭,就顺着黑暗的路边线一路走到了家里。
周大美没有哭,也没有跟他吵,但陈序宁愿她又哭又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