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你怎么这样/当九零后做了婆婆by莲下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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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伯开始心慌。
忽然,船内黑乎乎的一团开始挣扎,一个眼熟的小女孩从里面挣扎而出,身上被捆缚着,嘴里塞的布条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蹭了下来。
那个小女孩,正是之前梦里,献宝般地让他看自己头顶红色小蝴蝶结的那个!
小女孩的声音因为带着哭腔和恐惧而有些破音:“陈爷爷!陈爷爷救我!”
矮小男人骂了句什么,随手操起口袋里的扳手砸过去,直接将小女孩砸晕。
陈伯惊恐,他想要冲过去护在小姑娘身前,但身体站在原地一动不能动。
这时,他听到了自己说话的声音:“小心点,破相了卖不出去,这钱你赔给我。”
这声音格外冰冷刺骨,仿佛冰天雪
地里一盆冰水从头浇下。
陈伯满头大汗,猛地睁开了眼。
正是暑热之际,陈伯的钱都捐给那些有需要的人去了,压根舍不得买风扇,睡着后热得身上的衣服和裤子都被汗水湿透。
他坐起来,汗水滴答滴答从下巴上落到床上,然而,陈伯却只感觉到全身冰冷。
他喘了口气,摸索着抓到电灯线,一拉,昏黄的灯光在室内亮起。
陈伯看看熟悉的环境,又看看自己苍老的手,松了口气。
是个噩梦。
这个噩梦莫名其妙,也太可怕了。
李福娣暑假一直在俞爱宝的卤味铺里帮忙,她今年已经满十六周岁,根据律法,只要不安排从事过重、有毒有害等禁忌从事的劳动,且保障了其应有的劳动权益和劳动条件,雇佣李福娣就不算违法。
她算是暑期工,俞爱宝跟她签订了劳务协议,每天工作八个小时,月薪400,正式工有的高温补贴她也有,还包吃包住。
同时在这里工作的还有李招娣,虽然爷爷有钱了,但她还是喜欢跟李福娣一起打暑期工挣钱,晚上想留在店里,就留在店里睡觉,不想留在店里,就去怪兽乐园里,李招娣的房间一起睡。
这天晚上,两个女孩关店的时候已经有点晚了,准备在这里随便吃上两口,就去房间看书写暑假作业,写完一起聊聊天。
“福娣姐,开学我们就要上高三了,你想过高三毕业,要考哪所大学吗?”
李福娣的成绩很好,但她不想被家里人注意到,所以一直有在控分,不管是在班里的成绩,还是在全年级的成绩,都是中线左右徘徊。
李招娣却知道她的底细,要是她想要考得好,不说全年段第一名,全年段前十名肯定没有问题!
别说是考普通大学,就是考首都大学都可以。
李招娣的爷爷曾经说过,等到李福娣考上大学,他肯定会资助她读完大学。
现在有钱了,李家爷爷也能说出这种话来。
因此,李招娣一直在幻想。
她的成绩是真的不上不下,不敢奢望那些好大学,普通大学已经是奢望,要是能考上大专也没问题,她不敢太过奢求,毕竟在遇到俞老师之前,她的情况根本没办法好好读书,成绩很差,当时连中
考能不能考上高中都不知道,哪里敢奢求大专呢。
现在,大专却成了李招娣最差能考上的学校。
想到这里,李招娣有点感慨。
李福娣抿唇,摇头:“我……不打算考大学。”
闻言,李招娣差点跳起来:“不考大学?福娣姐,你成绩这么好,怎么能不考大学?俞老师知道你这么想吗?”
李福娣不吭声。
显然,这件事情俞爱宝是不知道的。
然而,即使俞爱宝知道又能如何呢?
她有这样的一个家庭,一辈子都是累赘。
所以,等到高考结束,她想要逃离这里,不过是不考大学而已,人生有很多选择,不是只有考大学才能有出路!
见她不想多说,李招娣也不敢再问,只是心情肉眼可见的沉重起来。
李福娣不希望李招娣这么为自己操心,只好转移话题:“对了,我听说附小有个孩子被找回来了?”
李招娣一愣。
反应过来,李福娣说的是几年前,一伙人诱哄山泽不少小学生和初中生去港城挣大钱。
死亡人数过半,好多都是死在偷渡的船舱下,或者异想天开游泳过去,被活活淹死,被捞起来了的时候据说都成了什么‘巨人观’。
还有一些人并没有死,而是失踪,这么多年都没有消息。
不知生死。
这些人的家长中,有些不愿意放弃,想办法去了港城那边一直在找人,这么多年也没有听说有成功的例子。
谁知前几天,听一个亲戚说,有个男孩被家里人从那边给抬了回来,据说抬回来的时候,身上到处都是伤,瘦得皮包骨头,就只剩一口气了。
李招娣一愣:“你从哪里听说的?”
李福娣抿唇,没吭声。
李招娣反应过来,这段时间她俩一直待在一起,她都不知道的事情,李福娣还能从什么地方得知呢?
只有上次李福娣的双胞胎弟弟受伤,去医院照顾那几天听说的。
“该死的人贩子,你说他们把人给拐走,怎么也不好好对他们,还把人弄成这样,就不怕遭报应啊!”
李招娣骂骂咧咧。
“我觉得肯定是熟人作案,不然怎么可能把人骗走!”
李福娣摇摇头:“也不一定,最起码,得有人提前蹲点几个月,把这些人的性格和家庭情况都了解得一清二楚,才能逐个击破。”
李招娣皱眉:“提前在学校附近蹲点几个月?陌生人在那边待几个月,还能不被人发现啊?这怎么可能?”
“难不成是周围店铺的老板?”
想到这,她赶紧摇头,“不应该啊,有家有业的,要是被人抓到,吃枪子不说,全家都得被连累。”
“咦,福娣姐,你怎么不说话?”
她转头,却见李福娣捂着胸口,一脸苍白,眼神惊惧,像是想到了什么非常可怕的事情。
“福娣姐,你别怕,坏人肯定早就跑了!”
李招娣爬起来,忙伸手拍她后背。
李福娣却摇头,紧紧抓着她的手问道:“招娣,你……你记得一个老头没?”
李福娣想起来了,那件事情发生前,她曾经数次看到一个老头在学校外的大街上扫地,因为这样的人不少,所以她没怎么放在心上。
然而,她突然想起来,那段时间,那个老头出现的频率太高了。
比如这段时间,她也总能看到大街上有环卫工扫地,一般一周下来,注意到的时候,总会有一两张面孔在轮换。
也就是说,这一带的环卫工作一直是轮值,不可能长时间看到同一个人在这条街上扫地!
只不过像这样的人,跟自己没有关系,人们也不会多注意。
李福娣的印象也比较模糊,那人衣服破破烂烂,总是戴着一顶帽子,帽子遮住半张脸,连眼睛都看不清。
只能依稀知道,那是同一个人。
李福娣前两天在医院碰到的那个独眼老头,当时只觉得被那眼神看得不舒服,没注意多看。
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那张脸,越看越眼熟!
她不能百分百肯定,但即使只有1%的怀疑,在这种事情上都不能掉以轻心!
“招娣,我觉得我得报……”想到什么,李福娣闭上嘴巴。
李招娣:“福娣姐,你到底怎么了,别吓我啊?”
李福娣的脸色却恢复正常,她摇摇头,笑道:“没什么,我们早点睡吧,明天还有得忙。”
奇奇怪怪的。
李招娣又看了看
她的脸色,确定李福娣脸色恢复正常,这才松口气。
第二天一早,李福娣就出去了一趟,独留李招娣在店里忙活。
俞爱宝昨晚闹腾得比较晚,今天睡得就比较迟,九点了都没有起来。
要不是周母敲门,她可能得睡到十点多。
她迷迷糊糊坐起来,看看时间,打了个哈欠,披上外套。
“进来。”
周母小心翼翼探进来一个脑袋,看看房间,确定没有什么不能看的,才拖鞋走进来。
她轻咳:“我说,你们小两口也不算特别年轻了,晚上也没闹太过火,你身体不好,别给整出个二胎来。”
其实是周母不想再带一个‘小愚人二号’。
俞爱宝斜睨她一眼:“你听到了?”
周母顿时老脸通红:“瞎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听到!”
家里这么多人,周母的房间距离主卧其实隔着好几个卧室的距离,如果真的听到,肯定第一时间来敲门。
因为两个卧室之间隔着的,还有好几个孩子。
夫妻之间闹腾起来,要是被孩子听到了,那是真的尴尬。
俞爱宝下了床,穿上拖鞋,懒散道:“所以,思想纯洁一点,何况,我来事儿了。”
来事儿是后半夜来的,但她和周淮升昨晚上闹腾,还真不是因为那种事情。
纯纯是来事儿前腰酸,周淮升给她揉腰,两人说这话,玩闹了好一会儿。
又聊天聊到后半夜,感觉不对,去洗手间发现来了例假,换上姨妈巾,否则还能聊上好一会儿。
其实没什么重要的事情,聊的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有警局发生的,有学校发生的,还有村里的那些八卦。
总之,他们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能聊。
她哒哒哒走到洗手间,抓起牙刷,提前挤好的牙膏已经彻底陷入刷毛中。
看了眼站在洗手间外的周母,她没说的是,他俩不可能再有二胎了。
一来政策不允许。
二来,周淮升担心她身体弱,意外怀孕对身体不好,所以,在小愚人出生后,周淮升就去医院结扎了……
虽然平日里周母嫌弃周淮升这个儿子,但要是知道儿子去结扎,还真不知道会怎么心疼。
还不如不说。
洗漱完出来,看到周母还在,俞爱宝诧异:“你怎么还在?”
想到什么,她恍然,“有事情找我?”
以前她睡到九点多,也没见周母来敲门,今天敲门,肯定不可能是因为昨晚上闹太晚被人听到动静的事儿。
被俞爱宝问起,周母才想起来,一拍自己的脑袋:“年纪大了,跟你说会儿话就忘了进来做什么,小福地来了。”
‘小福地’指的是‘李福娣’,以前李福娣年纪比较小的时候,俞爱宝这么叫过,周母听过几次后,就一直这么称呼。
李福娣从来没有专门到周家找过自己,俞爱宝脚步一顿:“招娣也来了?”
周母摇头:“没来。”
俞爱宝点头。
“俞老师好!”
客厅里,李福娣站在茶几前,面前还放着一杯在冰箱里冰过的糖水,看着就知道没碰过。
周母:“小福地你怎么站这儿呢,不是让你坐着吗?”
李福娣哪里坐得住,跟俞爱宝打过招呼后,几步上前,凑到她耳边小声说着什么。
一看就是不方便被人听到,周母已经有经验,赶紧招呼端白粥上来的吴婶赶紧离开,给她们腾出空间。
俞爱宝本是想要坐下来吃早餐,但听到李福娣在耳边说的话后,神情一怔。
“你确定?”
李福娣犹豫摇头:“我不确定,只是怀疑。”
“嗯,你做得对,在这种事情上,不能有一点疏漏。”俞爱宝想了想,放下勺子,去茶几下拿出一把车钥匙来,“走,我带你去派出所。”
俞爱宝开着车离开周家,看着桌上一动没动的白粥,周母皱眉:“啥事儿这么着急?早知道今天早上让小吴做肉包了,这样拿着也方便。”
吴婶从厨房里出来,闻言笑道:“放心吧,娟姐,爱宝肯定不会饿着自己。”
周母:“咋不会饿着,她穿着家居服,这家居服里又没放钱!”
“车兜里有钱呢。”吴婶一边擦桌一边说道,“何况爱宝是去警局找阿升,要是车里没有钱,阿升肯定有。”
俞爱宝日常都会给所有人零花钱,包括周淮升在内。
周淮升性格一贯节俭,那点零花钱估计都没怎么花过
俞爱宝开着车,路上经过一个正在收摊的早餐摊,她停下来,打开车窗:“林伯,给我两个馒头,钱明天给!”
车里有一百,林伯找钱比较费时间。
林伯看到是俞爱宝,笑道:“俞老师,还剩下两个青菜蘑菇馅的,你不爱吃。”
“没事,给我吧,赶时间。”
林伯赶紧把剩下两个包上递进车窗:“喏,最后两个,你自己拿着吃吧,不用给钱了。”
“谢谢。”
俞爱宝没跟他争执,启动车子赶紧离开。
跟林伯待一块儿的中年女人这才开口:“林大哥,这是你家富贵亲戚啊?”
不然两个包子也是包子,怎么可能随便送人。
林伯这几天腰不好,中年女人是他的邻居,这几天过来帮忙的,因此并不认识俞爱宝。
“那是俞老师,就是县三中高中部那个俞老师。”
此话一出,中年女人立马知道这是谁了。
县三中俞老师的名声,整个山泽只要家里有十几岁孩子的,大多数都知道。何况林伯经常回家吹嘘,说这个传奇老师经常在他摊位上买早餐,都混熟了,她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都知道。
那时候中年女人没信,现在看到,信了。
她咋舌:“果然,文化人学习特别厉害的时候,挣的钱也特别多!”
这是认为俞爱宝工资特别高,可能经常会有一些有钱家长送礼,所以才有这个钱买小轿车。
“回去后我一定得让我家小囡囡好好学习,可不能再调皮了,争取日后也做个像俞老师一样的人!”
受人尊敬,关键是,还特别有钱!
俞爱宝一边开车,一边拿起一个包子吃。
“另一个包子你吃吧,这个馅料的不是很好吃,先对付一口,等这件事情交到警局那边,我们出来后再吃点好的。”
李福娣早就习惯俞爱宝的这个脾气,也没有推辞,拿起来就吃。
面皮柔软,馅料鲜香,味道并没有俞爱宝所说得那么糟糕。
“挺好吃的。”
俞爱宝目不斜视,几口吃掉剩下的,点头:“嗯,只是我不喜欢吃香菇而已。”
除了羊肉之外,俞爱宝最爱吃的是各种菌菇。全家都知道
她是个菌菇脑,唯独不爱香菇。
主要是不喜欢香菇的气味,连带着也不爱吃掺了香菇的食物。
二人一路开车来到警局院门口,门口有个保安亭,一般来说是不会放社会车辆停在警局院子里。
但这辆车他们眼熟,远远看到车子看过来,俞爱宝又提前打开了两边的车窗,保安亭里的站岗人员快速扫了两眼,都没拦,直接将她们放了进来。
“哟,这不是弟妹吗,弟妹你怎么来了?”
“方队长在吗?”俞爱宝带着李福娣进去。
俞爱宝一般来这里都是找周淮升,大家都确认这两夫妻是双向恋爱脑,因此经常打趣。
但这次,听俞爱宝张口就是找方队长,而不是周淮升,立刻收起笑容,面色严肃。
知道这是正事,也不敢耽误:“我们老大在办公室里,嫂子稍等,我这就去叫他!”
重视就行了。
这种事情就交给专业人士就好,俞爱宝如果私底下让其他人插手,反而可能会打乱警方的计划。
因此,她出来的时候,看到周淮升不在,就知道又是出去执勤去了。
现在还早,不到十点钟,俞爱宝想了想,借了这边的电话,给兰秋打去电话。
“给警局这边点个外卖,找最近的酒楼就行。”
兰秋现在住在城南的房子里,没事的时候就打扫一下卫生,种点菜,洗洗衣服什么的。
那房子里新装了电话,侦探事务所的人也已经搬到了这里,用一楼侧面的那间会客厅当做办公室,还省了租办公室的钱。
“兰姐,老板的电话!”
兰秋这会儿在洗车,闻言,喊道:“来了!”
而后丢下手里沾满泡沫的毛巾,手都来不及洗,就冲过去接电话。
等挂了电话,老曲探出一个乱糟糟的脑袋:“小秋,老板又要给升哥那边警局订外卖?”
平时那些隐私老曲知道分寸,不会问,这不是看到来电显示是警局那边,想也知道是什么事情了。
兰秋点头,翻出电话簿,找到一个号码打过去,那边也已经轻车熟路,俞爱宝几乎每个月至少给派出所那边订两次外卖。
等打完电话,这才赶紧跑到院子里,打开水龙头洗手。
“对了,曲哥,我们今天中午吃什么?”
闻言,老曲的脸立马垮下来:“今天轮班的是小齐,别问能吃什么,能烧熟就谢天谢地了。”
兰秋洗了个冷水脸,抬起头,随手抹了两下,接上水管跑去冲洗车上的泡沫,路过蹲地上一边吹风一边看文件的老曲,笑道:“还不是你抠门,曲哥你现在手底下怎么说也管着十几号人,大小是个事务所所长,怎么也不请大家吃一顿?”
老曲笑骂:“你这小丫头,我一个月工资才比你多两百,我身后有一大家子靠我养,你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你怎么不请咱们吃一顿?”
“你这话说的,那曲哥,你要是下个月涨薪水,你请不请客?”
老曲正要说什么,忽然瞪大眼,喜上眉梢:
“咋的,老板要给我涨薪水了?”
兰秋笑而不语。
“嘿,你这小丫头不地道啊!”
看来是真要涨薪水。
刚他要是口嗨一次,就真得请客吃饭了!
兰秋的心情很好,不仅仅是老曲要涨薪,她也要涨,等下个月开始,她的薪水将从八百涨到九百。
不仅如此,最近俞爱宝嫌弃出门联络不方便,大哥大又笨重占空间,所以刚刚在电话中让兰秋去买几部手机,兰秋和老曲一人一部,俞爱宝和周淮升一人一部,就连周母也有一部。
这样下次出门在外,就方便了。
虽然给兰秋和老曲的是工作手机,但只要他们一直给俞爱宝干活,那这工作手机跟送给他们的也没区别了。
兰秋的心情当然好。
那边,俞爱宝心情也不错,如果陈伯真的有问题,只要调查到证据,坏人能够绳之以法,当然是好事。
只是这会儿的她并没有想到,陈伯的这件事,不仅仅只是跟人贩子组织有关。
“走吧,小福地,我们也该去弄点好吃的犒赏一下自己了。”
俞爱宝拍拍李福娣的肩膀。
李福娣有些无奈,扭头,看向比自己还矮几公分的俞爱宝:“俞老师,我都十七岁了。”
俞爱宝上下打量,有点酸。
都是南方人,怎么山泽这边的人个头就普遍都这么高呢。
她一米六二,在南方也算中等个头,结果身边的女性动不动就一米六五、一米六八,甚至一米七以上。
李福娣才十七岁,前些年营养跟不上,现在都一米六八了。
要是投胎投个好一点的家庭,至少就算重男轻女,也没到这种不把女孩当然看的家庭,能吃饱饭,现在说不定还能长到一米七二,甚至一米七五?
“你都还没成年,说什么长大。就算你三十岁五十岁,在我面前,依旧是个小姑娘,得听我的!”
俞爱宝难得耍赖。
听着这样的话,李福娣却鼻子一酸。
从小到大,除了李爷爷,没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而李爷爷,前些年自顾不暇,连亲孙女都顾不上,偶尔碰到,也是念念叨叨让她好好地,躲着点家里。
老人无能为力,也
是这两年日子好过了,才能开始帮衬到自己。
而俞爱宝,是第一个对她伸出援手的那个人。
只是,追根究底,有钱才是硬道理。
钱不是万能的,但有钱,就能摆平人这一生中至少百分之九十的阻碍。
李福娣想要挣钱,挣很多很多的钱。
她脑子聪明,学什么都快,学习对她来说并不是难事。
但和周小果这种真心爱学习,爱钻研知识的聪明不同,李福娣知道自己学习的心并不纯粹,因为,学习是她唯一一条能够得到更多知识,让她有底气逃离这边,在外面养活自己的路径。
如果能上大学,自然最好。
但不能上,也仅仅只是有点遗憾,但并不会阻碍她离开的脚步。
山泽对于很多女孩子来说,可能就是梦寐以求的天堂。
但对李福娣来说,却是泥沼。
当多数人家的女孩子都比较受宠的情况下,她这种少数不被家里喜爱,甚至漠视、压榨、打骂的人,在这种环境的对比下,难免会心生不甘和嫉妒。
李福娣对自己的人生有长远的规划,不希望自己因为这种无意义的不甘和嫉妒毁了自己的一生。
所以她要逃离这种环境,到一个真正能够让她平静下来的地方。
俞爱宝开着车子,找路边的酒楼,她并不知道身边小姑娘的想法,如果知道了,或许也只能拍拍她的肩膀,告诉她:“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攀比,嫉妒这种情绪,永远不可能消失。”
比如,她就经常嫉妒她儿子过得比自己小时候好太多,总想给他制造一点阻碍,让那小戏精尝尝自己小时候吃过的苦。
这就是人类的劣根性。
但想是一回事,人之所以为人,那是因为人懂得约束自身的本能欲望,能够以理性和同理心对待他人,具有创造和传承文化、知识的能力,并能够对自身的行为负责。
其他的,都不过是披着人类皮囊的**(和谐消音)罢了。
毕竟,她也当过**。
对此,俞爱宝深有感触。
而这个世界上,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竞争。
想要靠一个地方来达到心灵的平静,除非是深山野林。
但这个过程,俞爱宝说了,李
福娣也不过就是似懂非懂罢了。
“今天中午想吃什么?”
俞爱宝看到一家酒楼,这个方向她还从没有来过,倒是第一次看见。
酒楼装修得很大气,就是过于大气了点儿,看起来都不大像是吃饭的地儿。
俞爱宝的好奇心整个儿地提了上来,从前面调头,来到酒楼这边,缓缓停下。
李福娣脑袋探出去看了眼,傻眼:“俞老师,我们还是不要到这边吃了吧,看起来好像很贵的样子……”
俞爱宝也发现了。
门口停着的车子,一眼看去,没有一辆低于三十万的。
她这辆十万出头,已经有好几个年头的小轿车,就显得那么的不起眼。
不起眼到扎眼的地步。
一群仙鹤里冲进去一只鸡,当然扎眼了。
俞爱宝喜欢看热闹,但不喜欢被人看热闹,想了想,她压下心里疯狂蹦跶的小人,沉重点头:“好,我们换一……咦?”
俞爱宝眯眼。
“小福地,你看看,前面那个人看着像不像你周叔叔?”
李福娣:“……”
看着前方站在一群女人中间,穿着制服,格外俊美的男人,李福娣为难。
该说像,还是不像呢?
作为警察,周淮升有时候也挺想报警的。
今天出警,本来也就是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就是一个女人怀疑另一个女人是小三,打上了门,周围邻居看到,帮忙报警。
一般这种事情,只要周淮升有空,方队长都会叫他过去调解。
要是他没空,方队长会叫警局里另一个长得好看的警察过去。
因为食色性也。
男人好色,女人也好色。
要是男人之间有纷争,方队长就不会让女警出去,比较危险,最多也就是一男一女。
但男警察过去,就没什么危险的了。
要是有危险,那也是周淮升有危险……
周淮升这会儿是挺危险,有被这里的保安丢出来的危险。
万万没有料到,不过就是调解两个女人之间的纷争罢了,却没想到,那小三并不是主动插足,而是被小三了。
在小三认知范围内,原配是那位出轨渣
男的亲姐姐,可不就被骗了吗。
但原配不信啊,非得拉扯着那姑娘说个清楚,结果好家伙,两个女人争吵间,提到数次那渣男的名字。
其中一个围观吃瓜的年轻女人面色变了又变,犹豫再三,开口问道:“你们说的何坤,是‘为何’的‘何’,‘乾坤’的‘坤’,29岁,大概一米六六,身材偏瘦,虎口有一颗黑痣的男人吗?”
撕扯中的两个女人:“???”
挡在两个女人中间满身狼狈的周淮升:“???”
突然,嗑着瓜子,体型偏胖的中年女人瞪大眼,瓜子都撒了:
“天杀的,何坤?”
“那是我男人!”
中年女人指着现场三个女人,气得手指哆嗦:“你们给我等着!”
周淮升心下一沉,完了,这是要去摇人!
于是立马打开对讲机,他也能摇人!
然而,中年女人出来的时候,却是一个人,手里拿着什么,冲到他们面前,翻开手中的本子:“看,何坤,我男人!我们有结婚证的!”
原配:“???”
三个人里要是原配只有一个,还能一打二。
现在,四个人里有两个自称原配的,还都能拿出所谓的结婚证来,这下可好了,满心疑惑之下,谁也打不起来,就想知道个究竟。
然后,吃瓜看热闹的人来了。
有人声称,在皇冠酒楼见到了何坤,唔……跟他女朋友在一起……
好几伙好家伙,五个女人!
这是周一到周五轮班,双休日休息是吧?
这么多人,周淮升一个人根本压不下来,好不容易来了个外援,两个警察还被推推嚷嚷着来到皇冠酒楼。
也就是俞爱宝看热闹所在的大酒楼外。
皇冠酒楼,是山泽新开不到一年的酒楼,说它是酒楼,还不如说是娱乐会所。正经吃饭有,还能唱K,奢靡至极。
俞爱宝之所以不知道,是因为前一年俞爱宝忙着西北大草原的事情,而且皇冠酒楼消费高昂,并不在报纸和电视上打广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