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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淘宝去种田by深白加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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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宝听她这意思,像是要做码头客人的生意,不由笑道:“红豆,那个码头可不是下客的码头,都是下货的,店开到那边,可没多少人出得起钱吃店里的东西。”
夏桃花怕她听不明白,接着说道:“那个码头是杜顾两家专用的码头,几年前两家合力出钱挖的浅滩,别家是不能在那里卸货的。你舅舅的意思识,那里没人,就苦力最多。一天只赚二十多文钱的苦力,哪里舍得上店里吃饭。”
李妍年朝两人笑道:“大舅舅,大舅妈,你们放心,这事儿我心里清楚的。店你们尽管找去就是,后头的事情我心里有底,都计划好了的,你们别担心。”
李妍年看两人还是不太相信的样子,只好哄他们:“这生意咱们就当时做善事,赔了钱也没关系,给我银票的人说了,想让我把钱用到有用处的地方。舅舅,舅妈,我就先跟你们透个底,店里我只打算卖饭,三文钱管饱,而且卖这样的价格,我还是有得赚。”
三文钱管饱?还有得赚?张大宝和夏桃花两个面面相觑,怎么可能?
李妍年却朝他们神秘一笑:“总之,你们只要负责找店面谈合同,最好是地方能大一点,租期能长一点。其他的事情就交给我,舅舅每个月我开给你布料行双倍的价钱,只要帮着收钱算账就行。舅舅舅妈,你们就先信我这一回,等店开起来了你们就知道了。”
张大宝无奈地看一眼妻子,外甥女这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霍霍这一百两银子了。这可是一百两的银票啊,他这一辈子都没看见过这么多钱!可自家这宝贝外甥女说要开店就开店,还三文钱让那些苦力吃到饱!那些人可是比寻常庄稼汉子还能吃,说是饭桶也不为过了。照这个速度,别说是一百两了,就是金山银山,迟早也能霍霍光了。
夏桃花却朝他点点头,柔声说道:“既然是别人的银子,那就照红豆的意思,你抓紧些替她办了。要是店里生意不好,再转别的买卖试试,也是来得及的。”
张大宝心想真是外行看热闹。这一行有一行的规矩和门道,像酒楼,就必须开在热闹地段好的位置,人多旺地气,而且本身能开在好地段就说明了酒楼自身底气足,东家身家厚实能开销得起这么大的门面。而普通的小饭馆那又不一样了,地段可以次一些,但也不能离着街面太远,过路的走走停停的,总有进来歇脚吃饭的时候。你一个饭庄开在鸟不拉屎的偏僻地,做了饭给谁吃?
像红豆要的离码头近一点的铺子,基本上除了苦力也就没别的过路人了。要热闹没热闹,要地段没地段,就算到时候改行做别的生意,一个月怕是一两件东西都销不出去。
但他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外甥女愣是不听。钱是人家的,工却是自己的。他思来想去,也只好点头同意了,心想万一店里赔了钱,自己大不了把多拿的那一倍月钱攒起来还给外甥女,也算是弥补回一点损失。

第三十八章
李家兄妹三人在张家住了一晚上,张幺妹本来还想留他们多住些时候,但到底还是盖房子的事情要紧,再过个把月就是农忙时候了,拖得长久了怕是帮手的人不够,只好依依不舍地送了三兄妹出村。
不过这次回李家村的并不只是他们三个,一起出发的还有张大宝——打着回庄子上做工的借口,准备先去镇上替李妍年物色个合适的铺子做生意,还有扛着吃饭家伙的小舅舅张四宝——昨晚上他就已经和村子里的其他帮工队的兄弟说好,趁着明天是个适合动土的好日子,动手把李家的房子给盖了。张四宝寻思着反正迟早都要出门,索性跟黑豆兄妹几个一起走,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一行人走到李家村就分了头,张大宝要帮外甥女开铺子做生意的事情连着亲弟弟都没告诉,因此张四宝也一直以为他只是去杜家庄上工,还乐颠颠地让他下次回家的时候记得给自己媳妇带瓶桂花头油。
张大宝没多说什么,和几人挥手告别,背着包袱孤身上路的背影,看着竟格外的沉重,隐隐还有些凄凉的感觉。
李妍年好笑地摇摇头。要大舅舅他们理解自己赚钱的法子的确是有些强人所难,毕竟横跨了好几个世纪,中间还隔着淘宝系统这么一个大杀器。
李妍年到杜家庄上的时候就特别留意过。杜家庄因着是商业重镇,皇商杜家的老窝,各地的客商都会到此进货出货,镇上店铺挣的大多就是这些客商的钱,而真正落在普通老百姓身上的,购买力份额并不突出。
原本她是想在杜家庄上瞅瞅能有什么门路做一门实业,也免得日后手上过往金钱数额过大,引人怀疑。但后头惹出了回春堂那件麻烦事,李妍年还要想在杜家庄上站住脚,从杜家人嘴里分一杯羹,明显是不可能的了。
退而求其次,她就盯上了杜顾两家共同所有的浅滩码头。
民以食为天。这句话放在哪朝哪代,几乎是任何时候,都是亘古不变的真理。以从黑豆那里打听来的信息,李妍年觉着镇上百姓的消费能力不足以再养活一家高档酒楼。至于中档的,也已经有顾家三少爷的饭庄了,而且经营状况还不错,毕竟有顾家平价收购的大宗米面打基础,店里卖的伙食价格并不高。寻常人家狠狠心,倒也舍得偶尔在顾家饭庄里打打牙祭,请客会友之类的。
高的不成,中间的市场也趋于饱和,李妍年唯一能抢占的高地,就只剩市场其实相当庞大的脚力伙夫一流。
这类人每天上工出的力气大,一天消耗也大,平日里为着省钱,有从家里带黑面馒头,杂粮糊糊的,也有肯舍得从附近店家里买吃食的,但赚的也只够吃饭的,肯这样舍得花钱的,大多还是光棍一条,自己吃饱,全家不饿的那种。
面对这样的潜在市场,李妍年完全可以想象得到,自己那三文钱吃饱的小饭庄开出来之后,会是什么样的一个光景,只怕到时候来店里吃饭的人会多的挤破头。
三文钱是个什么概念?单纯按白银兑换价值大概是人民币六块钱不到,在系统上买米大概能买两三斤,但如果是以黄金价值来兑换的话,可就至少要再乘以个七十。
但在这里呢?
黑豆跟李妍年说过,官家收租子折赋税的时候,是按着五文钱一斗米收,一家子种的粮交完赋税之后,也就没剩多少能留着自家吃了。可如果要去粮店里去买,大米价格就一路高涨到二十文一斗。一斗米相当于八斤半,也就是说,同样的三文钱,李妍年倒换成金子后从系统上买,能买到两三百斤,不仅远远比在这边粮店里买便宜,而且米饭的口感质量都要高出不少。
毕竟粮站的米可是出了名的一斗白米三升沙。
然后小饭铺赚来的铜钱,她继续倒换兑成黄金,再倒给系统买米,如此的良性循环下去,不止自己闷声发大财,还能顺便帮一把这些做苦力活的,利人利己不说,简直是功在千秋啊。
李妍年正自己傻乐着呢,被小舅舅张四宝一个反拍后脑勺,当然没用几分力气,但也够把李妍年吓一跳的了。
“红豆你这是在想什么呢?笑嘻嘻的,叫你都不出声。”
李妍年见张四宝一脸八卦的好奇模样,嘿嘿一笑,装作十分神秘的样子,伸手示意他靠过来说话。
张四宝原本也就随便问问,这么一来完全被她吊起了好奇心,小心翼翼地凑过去,没想到李妍年附耳低声说了一句:“小舅舅,你是不是很想很想知道?”
张四宝当然点头。
李妍年:“嘿嘿,就不告诉你!”
张四宝:……
黑豆努力憋着笑,伸手指了指不远处要塌不塌的老屋,有些刻意地转移话题:“小舅舅,咱们再走就步就要到了呢。”
吃瘪了的张四宝很想回他一句,又不是瞎子,谁看不见前头那么一大片荒地啊。再说他们之前已经来过一趟了好嘛?
但想了想,还是忍住了没说,假模假式地点点头附和道:“嗯,看见了。”
毛豆瞅瞅这个,瞅瞅那个,没奈何地挠挠小脑袋,哥哥姐姐们和小舅舅说啥呢,看着像是很好笑的事情一样,他怎么就听不懂呢?
幸好他们很快就走到了地方。知道他们家里没地方开伙,所以张四宝很厚脸皮地跟着外甥们上隔壁李家蹭饭吃。
家里又多一个人吃饭,李大娘倒是没说什么,庄稼人家家里虽然没什么好吃的,分量向来都备得瓷实,多一个人也没显得多紧张。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张四宝这个泥瓦匠也算是吃百家饭,不仅能跟东家长西家短的李大娘聊得你一句我一句完全不冷场,还能跟信守沉默是金的李大叔只凭着一顿中午饭的功夫,差点要烧黄纸磕响头结义为兄弟。真真正正让李妍年见识了一回什么叫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长袖善舞这一技能。
难怪他们帮工队的要推举小舅舅做出面谈事情的话事人了,有这等口才,用在盖房子上都是浪费了。
李大娘显然十分喜欢张家村来的这个小后生,在得知他准备夜里睡到李家兄妹老屋里的时候,李大娘立刻沉下了脸坚决表示反对:“他们那个烧火屋子哪里是能住人的地方?连个床板都没有哩,而且被子都叫小毛贼给偷了,这大冷的天气,你睡那里头怎么能成?听婶子的,还是住婶子家,就跟黑豆他们挤挤一个屋子睡,婶子一会儿就给你找个枕头去。”
张四宝连忙拦住人,笑呵呵地解释道:“婶子的好意心领了。等下午我们那帮子人就都到齐了,一大帮人,就我一个人住婶子家里可不合适。都住婶子家里吧,也实在是住不下。婶子就别跟我客气了啊,我们也都是粗人,没孩子这么精细,在屋前搭个棚子,晚上大家伙儿一块睡大通铺,底下点着火炕,冻不着我们的,婶子放心。”
李大娘还要劝,却听李大叔吧嗒吧嗒地抽着水烟,慢条斯理地说道:“四宝兄弟说得对,你叫他一个睡咱们家,到时候他跟那帮兄弟也不好说话。毕竟是跟黑豆他们最亲的舅舅,这时候黏在一处掰不开,以后万一那边有个什么想法,四宝兄弟就不好说话了。”
张四宝连忙接嘴道:“就是哥说的这个道理,打铁的不上炕,烧火的不上桌,一行有一行的规矩,破不得。”
李大娘见他们都这么说,也只好放弃了,但还是不放心:“那小张兄弟,一会儿你棚子搭好了,婶子给你摸两床被子过去?我看你这包袱皮,可裹不了什么东西。”
张四宝呵呵笑道:“不用不用,夜里一大帮大老爷们挤在热炕上睡,不生痱子都是好的了,我自己晓得的,带的刚好够盖。婶子你别操心了,要真冷了我再问你讨被子就是。”
他心里还有一句没说出来,一大帮大老爷们白天干完活,脏得都跟泥猴似的,这被子给他们用过,就是拿棒槌捶碎了都洗不干净。家里就是晓得这个,才卷得一床破面被,回回都是用完了那么随便一卷,带回家让自个儿媳妇到时候拿皂角泡个大半天再洗出来,意思意思稍微弄点干净,下回到人家主顾家里继续用。
有好被子才舍不得这么带出来糟蹋呢。
黑豆适时说道:“婶子,你就听小舅舅的,他也是个痛快人,不是跟婶子你假客气呢。”
李妍年也笑道:“是啊婶子,您要真心疼我家小舅舅,到时候做饭做得扎实点就好,也别给我省钱,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啊。”
李大娘被逗得乐了:“行!又不是我的钱,我当然不心疼,小张兄弟,等房子动土了,婶子给你做好吃的啊,包你吃了天天都有力气。”
张四宝憨厚笑道:“好嘞,就婶子你这一手做饭手艺,我媳妇就是拍马也赶不上啊,别说做好吃的,就是熬野菜我也吃得下。”
一屋子人都乐了。李大娘更是拍着胸脯放下话来:“熬野菜可便宜了红豆,你等着,婶子顿顿给你做肉,明天就去给你定头猪来。”
大家越发笑。李大叔见她越说越没谱起来,还定头猪,村里人过年差不多都杀完过年肉了,就是有钱,也得有人家里养啊!嗯嗯嗯地哼了声提醒李大娘别再乱说话了,没想到李妍年却当了真,接嘴道:“这个倒是可以有。”
李大叔一阵头疼,但是自己老婆放出去的话,自己就是跪着也得收回来啊:“这个真没有。”
毛豆这时候抬起头来,眼睛溜溜转着,天真说道:“李叔,里正家还有猪没卖呢,这个真的有。”
李大叔一看李妍年瞬间放光的脸,还有自家婆娘后知后觉捂嘴不说话了的样子,叹口气,看来这个是真的必须有了。
得,明天上庆峰家里说说,好歹让他出得便宜点吧。

第三十九章
李大叔还真的给黑豆他们弄回了一头猪,下午陆续赶到李家村的帮工队的简直要疯,这李家三兄妹盖个房子,也太大手笔了一点吧?
出来做活的除了张四宝的师傅是个四十来岁的,其他哪个不是贼有力气的年轻小伙子?正是饭量大每天都觉着吃不饱的时候,这一来就得知几个小东家给他们准备了一整头猪,都高兴地合不拢嘴。要不是明天才是正式破土动工的日子,他们真恨不得立刻就把李家的破房子给推了,噌噌噌地给人平地盖上去。
原本还打算休息一下午,先把草棚子给搭起来的帮工们这下也不急着弄晚上睡觉的地儿了,一个个绕着李家原来的房子左看看右看看,对着李家给的图纸琢磨起怎么盖更好些。
张四宝看着兄弟们这副干劲十足的模样,心里那点点肉疼也没了。不由感叹,这群眼皮子浅的,一头猪就把他们全给收买了。
李妍年倒是毫不意外这个效果。既然想着要马儿跑,总得让马儿先吃饱草。而且盖房子这段时间他们都要吃住在李大娘家,在小处上多给人家落点实惠,这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换人家多一个笑脸自己心里也舒坦。
再说一头猪只是听着夸张而已,真心不贵,里正家卖他们一头才收了不到七百文。和现代不同,这里的人更喜欢吃羊肉,猪肉也就是下层百姓买着吃吃。乡下人平时放牛砍柴顺便割些猪草,和麦麸米糠之类的一起熬成猪料喂养,养个大半年也才那么点斤两,跟现代动辄四五百斤的可是差得远了。养猪又费时又费力,要不是家里有多劳动力,日子过得宽裕些的,还真没多少人愿意养。
李妍年心想等以后系统升级了,自己也鼓动着村里人养猪试试,估计以这里的生态环境和养殖方式,出的土猪肉也能跟之前的土鸡蛋一样,卖出高价来。
李家三兄妹这边盖房子折腾得动静极大,村里人这阵子闲话的中心自然也绕不开这些。几个媳妇婶子在门前太阳底下那么一坐,贤惠些的人家便有夏天吃寒瓜,也就是西瓜,攒下来的瓜子嗑,你一句我一句地扯着李家兄妹那点事儿就能说一下午。
有说之前老李家是怎么苛待李家二房的,也有兴致勃勃拉着大家猜测前段时间到底是谁偷了李家几个孩子的东西,还有奇怪李家三兄妹怎么突然就有钱了,又是问里正买猪,又是盖房子的。
每到这个时候,黑豆大伯娘王秀梅的脸色就会变得很古怪。大家也只当她是听着二房三个孩子日子好过了心里不舒坦,毕竟人家盖新房子的银子里,可有大房退回来的钱。以王秀梅那抠成了精的性子,从她手上拿钱,也就跟拿刀割她的肉差不多了。
便有平日里跟王秀梅十分不对付的婶子,故意拿了这个做话头,左一句李家兄妹的房子今天盖到哪儿了,右一句到底是有爷奶和外家一起帮衬的人家,村里人盖房子用的黄泥浆,他们用的可是镇子里运来的青砖碧瓦,那个气派,看着看羡慕死人。
王秀梅总是听过一阵,便没趣地抱着纳到一半的鞋底走了。众人一直以为她气性大心眼小,哪里晓得她现在最听不得黑豆三兄妹的事,却不是为别的,纯粹是做贼心虚。
自从爹娘做主逼着他们还了李洪山的田,又逼着他们吐了银子出来,李青山和王秀梅两个心里就一直憋着气,想去黑豆他们家里闹吧,又怕惹了爹生气,回头打断他们的腿。不闹呢,自己心里这关过不去。
两口子想来想去,这日子自己没法过,也得给别人添点堵。既然明着来不行,就来暗的。两口子一直暗搓搓地等着机会,没想到机会那么快就来了。黑豆带着红豆毛豆两个赶着牛车去了镇子上,而且一直到夜里都不见人回来。
真是瞌睡偏偏遇上有人送枕头。两口子说干就干,趁着天黑提了把菜刀摸到黑豆家,把门栓踢松了,进屋就朝着床底灶边搜,心想这几个孩子应该不会把那么多钱都带着身上,总是在这屋子里没跑的。
结果却什么都没找着。两人那个气啊,摸黑忙了一个晚上,连一个铜钱都没捞着。
两口子心想也不能白来这一趟,一不做二不休,就一股脑地把黑豆家但凡值点钱的东西都给搜刮走了。当时黑灯瞎火的瞧不真切,等两人偷偷摸摸地回到家,点了油灯一看,才晓得自己到底偷回了些什么东西。
簇新的厚棉被子,白花花的大米,还有满罐的香油和精盐!
李青山看傻了,他这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好的白米,这三个小鬼竟然拿着他的钱这么胡乱挥霍!
王秀梅也是,恨得咬牙切齿:“这些不要命的东西,有钱也不是这个花法啊,等明天咱们去娘那里告他们,看娘不把他们打断腿。”
李青山偏头就吼了她一声:“你傻啊?!偷来的东西你去告娘,让爹知道了,头一个打断的就是你的腿!”
两口子是又怒又恨,气得一晚上都倒腾着没睡好觉。还憋着一肚子坏水想法子过后怎么弄二弟家几个孩子呢,没想到隔天一大早,村里就敲起了锣鼓,召集大家到晒谷场集会。
到了地方一看,打头的就是里正和村里几个族叔,起先说的几句话听着还是和风细雨,到后头说到村子里有人放着好人不做要做贼,还偷的没爹没娘的孩子家,简直丧尽天良……李青山两口子是越听越不是个滋味,提心吊胆地相看一眼,这好像说的就是他们两个啊。
李青山心想,不过就是拿回了点原本就该是自己家的东西,里正叔也是老糊涂了,偏帮着二房那几个小子,一点点小事情,小题大做。
没想到里正目光忽地穿过人群直直地看到他身上,李青山心里一个咯噔,看他那神色,怎么就好像是认定了自己就是那个贼似的?
他顿时一阵心虚,见自家婆娘已经不经吓地白了脸,连忙拉着人慌不择路地往家逃。
身后却传来里正李庆峰悠悠的说话声:“下一次无论是咱们村谁被抓到做贼的,砍了手指头赶出村子,咱们李家村可不认这样没廉耻的人。”
“对,赶出村去。”
“就该这样做,不然咱们夜里还睡不睡了!”
村里人当时气愤的话语仿佛还在耳边,王秀梅这次是真的被吓到了,每每一听见旁人说起那床被子,还有张三娘的那个菜篮子,就是一阵心惊肉跳。
虽然她不断安慰自己说,被子已经被自己拿旧被面缝死了,三娘的篮子也已经放灶膛里烧成灰了,任谁也发现不了自己就是那个偷黑豆家的人。但还是只要别人提一句黑豆家怎么样,红豆又做了什么了,她就心虚得不行,夜里更是常常被噩梦惊醒,梦见自己被人抓到了,里正叔和族叔们揪着自己到祠堂前要砍手指头……
李青山到底是男人,胆子大些,开始担惊受怕了一段日子,到后头见里正那边也没什么动静,自个儿就先放下了。偷来的大米他们一直藏着没敢吃,而且看自个儿婆娘王秀梅被吓得不成样子,恐怕也是没心思吃。日子长了,这偷来的东西留在家里是个祸害,李青山便趁着家里人不注意,偷偷拿袋子装了米,跑到杜家庄上给便宜卖了,七八斤米,也只卖了十几文钱,一想到这个,李青山便是一阵心疼。
多好的大米啊,他却连个味儿都没尝到。
却也是巧,李青山卖的这点大米,正巧卖到了顾家米行上。掌柜胡有来做的经年的生意,练就一双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这袋子大米十分不寻常,当下不动声色地低价收进了,一边和李青山套话这大米都是从何处来的。
奈何李青山支支吾吾的,含糊其辞,一会儿说是别人给的,一会儿又说是家里小辈种的精粮孝敬自己的。胡有来一听便知道里头有文章,让底下伙计给了钱,一边使眼色让人跟着打听打听,这卖米的到底是个什么人。
胡有来会对这袋大米如此感兴趣,也是因为自家三少爷主要经营的就是饭庄。饭庄饭庄,顾名思义,米饭便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环。如果能低价进到像这样精细的好米,那么饭庄上用米的成本便能又减上一减。
伙计很快就打听到了消息,李青山不过是个乡下汉子,对人也没那么大的戒心,也没那么聪明,伙计只跟他攀谈了一会儿,就把他的底细都摸了个清楚。
胡有来一听李青山不过是个祖祖辈辈都窝在李家村里种田吃饭的粗汉子,不免有些失望。李家村那个小村子他熟,每年县里收租子,他便是跟着官差一起上门验收收成定价的。李家村种的稻谷,便是极好的种田能手,种出的也不过是中等稻子,谷粒不是十分饱满,产量也低,口感太糯,没什么嚼劲和香气。
这样的稻谷,他们顾家也只是低价从官仓买进,同中上米一起掺杂着放米行里卖的,市价也不高。
李妍年没想到自己家里丢的一袋米,竟在杜家庄又惹出了一点点小风波。她这大半个月全副心思都放在了新房上,连和顾家书肆约好的宣纸都忘记了准备。直到店里的伙计上门来要货了,李妍年才反应过来。
幸好李大娘和李大叔这几天也都在新房那边帮忙,家里并没外人在。李妍年便让伙计在堂屋里稍坐了片刻,自己在隔壁屋里赶紧买了剩下的宣纸,又是拆又是毁的,亏得她动作不慢,很快便把宣纸收拾好,让伙计给搬走了。
顾家大少爷果然没有抵抗住平白送上门的巨大利润,同意了她所有的条件不说,还同她约定每月初八和二十这两天派伙计上门来取货,金子当然都是现结,概不赊账。
看着新入手的圆滚滚格外喜人的金元宝,李妍年不由得露出个满意笑脸。
亲爱的淘宝系统,就等着我下个月向你砸金子吧!

第四十章
李妍年将到手的六两黄金和三两白银随手收进仓库,就是不知道这里的黄金纯度有多高,如果一次性出手的话,估计大概能有六万左右的收入。
发财了发财了……李妍年顿时生出一种姐也是有钱人了的幸福感,欢喜地没边,正沾沾自喜呢,屋外传来有人敲门的声儿。
“有人在家吗?”
李妍年听着这把嗓音十分陌生,而且口音也和村里人不太一样,出于谨慎就没有贸然开门,隔着门板问道:“谁啊?你找谁?”
敲门的人还没回话,就有人惊喜叫道:“是她是她,我记得她的声音。”
李妍年听着这人像是十几岁的男孩子,因为正处于变声期,声音怪异地十分有特点。
这人谁啊,还说记得自己的声音,难不成是仇家上门来寻事?不对啊,自己来这里以后可没套过谁麻袋,不至于啊。
她正寻思着,另一道尖尖细细的嗓儿淡声说道:“姑娘,还请开开门,我们是逸王府上的,特地上门来感谢姑娘的救助之恩。”
说他们是王府来的李妍年倒是有些相信,刚刚说话这个像是嗓子被人拿捏住了的样子,大概就是宦官吧。
屋外的人见她迟迟不肯开门,又是无奈又是好笑,还待进一步佐证自己身份,倒是有一个李妍年熟悉的人适时开了口:“李姑娘,原来小王爷要找的人是你。你快开开门,我是顾明远,之前见过的,你总记得的吧?”
顾家三少爷也来了?李妍年一头雾水地开了门,只见李大娘屋前乌泱泱地站了一堆人,顾明远恭敬地站在边上,十分低调,倒和前两次李妍年见着他的模样不太一样。
在他边上是个神色漠然的一个中年男人,不胖不瘦,中等个子,穿着一身黑底描金的宽袖长袍,腰间系着缠了珍珠和宝石的五色腰带,脚上是一双乌黑鞋面的白底皂靴,看着便是通身气派,贵不可言的样子。
那人淡淡地撩了她一眼,温声同她确认道:“你就是李红豆,李姑娘?”
李妍年一听他这声音,才注意到他面白无须,穿得这般贵气,竟然只是个宦官,不禁有些惊讶。
但她还是没忘了回话:“是我,不知几位找我有什么事情?”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对方,只好模糊带过。
“你可还记得七天前你在杜家庄外救过一个人,之后将人送到了回春堂救治?”
李妍年点点头:“是有这么回事。”
心想难不成自己随手救的人,还不是个简单人物?刚刚她可是听到了有人提到小王爷这三个字,果然只要是穿越就跟这些王公贵族分不开么?随手那么一捡都是个小王爷。
那人脸上终于露出个笑脸来:“那就是了。在下姓吕,是平阳逸王府的内监总管,姑娘你当日救的便是我家小主人,逸王的第二十二子,赵旭。”
他伸手指指后头被众奴仆簇拥包围着的精致少年,是的,精致。李妍年当初救人的时候心急得要命,加上对方蓬头垢面的也看不清楚长相,所以今天这突突地一打照面,她脑子里第一个蹦出来的就是这个词。
唇红齿白,明眸含春。本是用来形容女子样貌的词,放在他身上却是一点都不觉着突兀,而且也并不让人觉着女气,太过娘炮。
李妍年还是第一次见着这样精致的美,脸上神情难得地呆滞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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