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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婚姻,一直分居by元月月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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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烦:“人活着总要生活啊。”
“他们家又不穷。因为我二妈多嘴,楚家那些人除了单位分的房,还买了两套四合院。”大宝冷哼,“不知足!”
叶烦道:“这就是现实!”
“才不是!同是为人子女,二妈能忍住不跟他们吵吵,他们不能忍一忍?”
叶烦按住儿子的肩膀:“你太嫉恶如仇。儿子,过刚易折!要说他们没一点孝心,可是平时也很照顾那个老太太,反而是你二妈不能帮她洗衣服端茶倒水。”
二宝:“不就有奶就是娘吗?”
叶烦愣了一下,哑然失笑:“妈妈投降,你俩赢了!”
大宝道:“妈妈,我不是讨厌楚家才那么说。我见过孝顺的。李大妈的儿子是国企中层领导,平时很忙。年前李大妈感冒,她儿子请两天假给他妈拿药,送他妈吊水,都没叫兄弟姐妹知道。”
大宝之所以这么清楚是李大妈的儿子问大宝,张小明的店在什么地方。他没有专用座驾,下雪天也不敢开车,就把张小明的三蹦子骑过来载着他妈去医院。年初二李大妈的女儿给她拜年,在院里嚷嚷“病了?好点了吗?有没有去医院查过?”
叶烦点头:“李大妈也有退休金,她在病床上不能动,她大儿子不会担心老太太一走退休金没了。”
二宝:“也许因为李大妈的退休金少,她儿子看不上,所以不能证明他比楚家人孝顺。”
大宝气得瞪妹妹:“你跟谁一边的?”
二宝:“我只说实话!”
“我只想你闭嘴!”大宝没好气道。
叶烦又给儿子倒杯水:“是不是该去车站了?”
大宝学校快开学了,他要去车站接岛上的发小:“火车准点下午两点,晚点要下午三四点。现在还没到十一点。”
叶烦:“那十一点做饭?早几天下了一场雪,路面有水结冰,公交车不敢开快,你到车站需要一两个小时。”
二宝坐起来:“我也去!”
“你去干嘛?”大宝问,“又不是你朋友。”
二宝:“火车晚点我在火车站陪哥哥啊。”
大宝本来满肚子怒火,顿时忍不住笑了:“谁要你陪啊。”
二宝爬到他身边跟他并排坐下,叶烦给她倒杯水:“你姐呢?”
大宝一脸无语:“她和森森哥跟小慧姨逛街去了。”说起耿卉卉,他就想到耿磊磊,同是读研,耿磊磊年初十就被导师一个电话叫走,“卉卉姐怎么那么闲?她能研究出什么玩意啊?”
叶烦好笑:“她不需要泡实验室。在图书馆查到的书可以拿回家看。你没看到她的笔记吗,比妈妈的账本还厚。”
“这还差不多。不然真对不起国家的培养。”大宝道。
叶烦摸摸儿子的脑袋:“你奶奶呢?”
大宝朝西边瞥一眼。
叶烦:“她不是跟李大妈最好吗?”
“跟李大妈,张大爷,还有西边大爷,四个人摸骨牌。每人面前放一堆钱,仔细一看,全是一分两分的,一家通吃又有啥意思啊。”
叶烦:“不让她玩,这么冷的天让她干嘛啊?”
大宝不理解,六七十岁的人啊,跟小孩过家家一样。
叶烦又说:“再过半年她就没这么清闲啦。”
二宝:“小姑要生小孩了吗?奶奶不可以不照顾吗?”
叶烦点头:“可以啊。但你奶奶狠不下心。你二妈天天去医院,你二伯跟着去,也是因为俩人心软。”
二宝站起来立志:“我要做个没心肝的人!”
叶烦顿时觉着她有病,中二病!
大宝嫌她丢脸,替她尴尬:“给我坐下!”
二宝老实坐下:“妈妈,我是说对除了你和爸爸以外的人。”
“奶奶不要了?”
二宝:“奶奶有小姑。姥姥姥爷有舅舅。你和爸爸只有我和哥哥啊。”
叶烦一时竟不知该不该夸她孝顺:“少给我灌迷魂汤!”
“肺腑之言!”二宝惊叫。
叶烦端起茶杯:“要是你以后跟你二伯一样忙,有心也无力啊。”
二宝忘了还有这种情况,顿时怔住。
叶烦扯一下她的马尾给她醒醒神:“跟哥哥洗菜去。炉子上有热水,加点凉水用温水洗。想吃什么洗什么,妈妈做。”
二宝边起身边问:“妈妈,你说的这种情况就是,自古忠孝难两全?”
叶烦:“你不用烦恼。妈妈有钱,不需要你床前尽孝。再说了,我还有你爸。我给他生儿育女稳住大后方,等我老了叫他端茶倒水。”
大宝下意识往窗外看,然而窗外是厢房墙壁,啥也看不见。
叶烦道:“明儿元宵节,你爸今天要把事情安排好,明天下连队。”
“真怕他突然冒出来。”大宝被他爸吓怕了。
一家老小没人知道耿致晔的部队在哪儿,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从这里到部队比部队家属院到部队近,所以有几次刚吃饭耿致晔从天而降。有一次周末傍晚,大宝在院里跟他妹白话他爸,他爸从后面冒出来,以至于大宝现在习惯性提到他爸就往外看。
叶烦:“二宝,明天上午去店里,叫你表姑在外面挂个牌子,元宵佳节,四点关门,然后叫楚光明来吃汤圆。”
二宝把楚光明当成她二妈的亲戚,潜意识里希望二妈还有个娘家人,所以第二天上午就叫耿卉卉陪她一起。
小姐妹俩一边走一边聊天。二宝问:“昨天找到宝贝了吗?”
耿卉卉:“吃不准。不过便宜,几块钱,到商店买个好看的摆件也要这么多钱。对了,二宝,把你的存钱罐砸了吧。”
“干嘛?”二宝一脸警惕。
耿卉卉很无语,二宝不愧是跟着大宝长大的,真是个小貔貅。
“陈小慧去年买的玉今年涨了十块钱。小慧叫咱们把压岁钱都拿出来买翡翠和和田玉。”
二宝:“我妈肯定不知道。不然我妈肯定骂她恐怕小偷不知道她有钱。”
“她认识国营商店的售货员,人家不会告诉别人。”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啊。二宝道:“你还是淘宝吧。”
然而她年龄小耳根子软,耿卉卉软磨硬泡一路,到服装店门口二宝忍不住松口。
二宝和大宝有一排存钱罐,二宝只砸两个,警告她姐:“仅此一次!”
叶烦提过“贪心不足蛇吞象”。耿卉卉其实也怕把自己胃口养大,过几年跌个大的。所以她也没敢把钱全拿出来,留三成应急。
不过她撺掇她奶奶,给她姑未来的孩子准备几样。
虽然于文桃希望外孙像耿致挥,可是也有可能生个女儿。于文桃就给她三个月工资,叫耿卉卉帮她挑。
正月下旬周日,耿卉卉叫上大宝和森森,随陈小慧去商店。
这年头工资不高,很多人都不舍得用辛辛苦苦攒的钱换石头,所以年后这段时间没怎么涨。不巧那天遇到于银杏,于银杏的孩子小,叶烦店里没那么小的衣服,她就去商店买两套,打算下周末回去看孩子。
于银杏不相信陈小慧,因为于文桃说过她眼光不行。但她相信耿卉卉倒腾玉石瞒不过叶烦,叶烦没阻止就说明有收藏价值。
于银杏找丈夫商议拿两百块钱出来,无论涨跌都买这么多,以后也不跟风。
两个孩子这学期在于家村上小学,于银杏回到娘家就说,欠她哥的钱可能要迟一点。她娘问她是不是有什么困难,她一秃噜嘴说出来。
于银杏被骂一顿一声没吭,直到她娘让她退,她才说卉卉也买了。结果,她嫂子听见,问叶烦知不知道。
于银杏就说她估计叶烦知道,她嫂子立刻算家里存款。于银杏赶紧提醒:“亏了别怪我。”
“我们只买几百块钱。将来你侄子侄女成家给他们当聘礼和嫁妆。我一想想咱家以前穷的连个铜钱都没有心里就不踏实。万一哪天钱没了,东西还能换点钱。”
于银杏认为有道理,叫亲嫂子告诉堂嫂子。几个人接二连三进城买东西不可能瞒的严严实实。
没过多久,大家去叶烦家拿货都会问一句:“大宝妈,听说现在玉跟金子一样值钱。”
叶烦不猜都知道根子在陈小慧那儿,然后一传十十传几十。叶烦直接说:“你们买金子,无论买多少我都支持。但是玉佩,量力而行。这一行水深,很容易着迷,跟赌博差不多。”
“所以你给二宝买金手链,没给她买过玉镯?”
叶烦能忍住,跟她做生意的这些人不一定能忍住:“对!还有,家里有老物件就留着,桌椅板凳花瓶瓷器书画都行。少去古玩市场。忍不住掏一样也不能超过五块钱。”
叶烦一直很谨慎,大家信她,就把她的话当圣旨传下去。
估计陈小慧周末中午在家,叶烦打电话把她臭骂一顿。陈小慧没想到很多人跟她和耿卉卉学买玉石,担心她房里有很多玉佩的消息传出去,此后一年都不敢靠近商店玉石柜。
此事自然也传到常光荣耳朵里,常光荣有钱,人家掏两三百,他掏两三千。现在的玉贵依然没有黄金贵。他的两三千买了好几个玉镯和玉佩等物。
常老板喜欢玉的消息传出去,没几天就有人问他要不要原石。常光荣之前还纳闷,买玉石怎么就跟赌博似的。人家一说何为原石,买原石的好处,常光荣终于明白买其实是“赌”。
常光荣赶紧解释老婆跟他吃了多年苦,以前没钱给老婆买首饰,现在有了钱一次补回来,除了玉饰还有金饰,比起石头他更喜欢金灿灿的黄金。
找他赌石的人认为他满身铜臭,俗人一个,非同道中人。
张小明一直觉着自己配不上董颖,想在其他方面补偿她。乍一听到玉饰,也给董颖和两个女儿买几件,然后就收手。
看到楚光明的时候,张小明把楚光明带进商店,给他挑个品质中上的观音吊坠。
楚光明不舍得,张小明把准备好的红绳拿出来:“保佑你顺顺利利考上大学。”其实以防楚光明没钱,身上有个小东西可以应急。
无依无靠的人希望有个寄托,就拿出一个寒假的工资拿下此物。
可能是心理作用,楚光明再回到空荡荡的家就不觉着他孤零零一人。
农历三月中,耿致晔休假第一天,叶烦没去公司,饭后夫妻俩搞搞卫生就准备出去逛逛。隔壁邻居的儿媳妇准备去店里,她因为天热脱掉了棉衣,叶烦看到她脖子上有个红绳。到路口,韩大伟的妻子低头收拾碗筷,叶烦看到她脖子上也有一根,整个人大无语。
耿致晔到公交站牌便问:“刚才怎么了?”
“还不是陈小慧干的好事。”叶烦从去年她疯了一样买玉说起,说到今年还不死心:“我提醒过她,经常去一定会被人知道,她还不信。现在很多人都怀疑她手里有很多玉佩她老实了。”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么大的人,不知道枪打出头鸟吗。要不是我说钱都砸进公司,咱家天天晚上都得有小偷光顾。”
耿致晔还以为她俩变成白眼狼,叶烦心里有气。闻言放心下来,他不禁想笑:“又不是才知道她缺心眼。跟她置气不值得。”
叶烦:“我看还是给她找个对象吧。以后我爸妈不在了,她跟哥嫂分开过,就她神一阵鬼一阵的脑子,现在满室宝物,将来也能被人哄得无家可归。”
耿致晔:“陈小慧今年三十八,你说不适合生育。这一点就筛掉很多人。她不想当后妈,再筛掉很多人。从一小撮里头找个门当户对的比不让她碰古玩和玉石还难为她。”
叶烦头疼:“你说怎么办?”
“别管她!撞到南墙自老实。”
叶烦不敢置信地打量他:“她头破血流你丈母娘不心疼?你丈母娘难受我看着好受?”朝他腿上踹一脚,“跟我有仇吧。”看到车来就上车。
耿致晔一瘸一拐跟上去,叶烦指着前面,冷着脸说:“离我远点!”
耿致晔到她身边坐下,“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俩是未婚夫妻。”
叶烦点头。
“那叫人看见我拉你的手,可会被当成耍流氓。”耿致晔拉住她的手,“流氓罪要枪毙。你跟我有仇啊。”

前排突然坐下俩人, 叶烦把嘲讽的话憋回去,瞪一眼耿致晔。
耿致晔笑着伸出手臂搭她肩上, 在她耳边低语:“难得出来一次,开心点。”
“看见你开心不起来。”叶烦没好气道。
耿致晔嬉皮笑脸:“我开心就行。”
“你——”叶烦不敢信,看到他满眼笑意抬手就掐。
耿致晔跟她夫妻多年很了解她,防着她这手,握紧她的手,低声嘲讽:“不禁逗!”
叶烦朝他脚上踩一下,耿致晔本能反应躲开,叶烦踩了个空, 双手又被擒,登时想咬他。
耿致晔浑身一凉 , 仓皇说:“那边是不是二宝的学校?”
叶烦下意识朝窗外看,车往南, 二宝的学校在北边:“谁的学校?”
“二宝小学不是在那儿上的?”耿致晔奇怪, 一副“难道我又记错了”的样子。叶烦一脸无语:“二宝今年高二!”
耿致晔点头:“我知道啊。”
“那你——”叶烦意识到什么, 愈发无语, 忍不住骂:“幼稚!”
耿致晔傻乐。
叶烦见他这么能装一脑门黑线, 不想计较又不想给他好脸, 没好气地问:“去哪儿?”
耿致晔的身份不适合去娱乐场所。考虑到一大清早除了卖早餐的,哪家都是刚开门,这个时候进去没人搭理他们, 耿致晔小声问:“公园?”
“又是公园?”叶烦忍不住抱怨。
耿致晔继续低语:“也去过电影院。”
“还去过哪儿?”叶烦问。
耿致晔跟叶烦处对象那几年正值“文革”,除了公园也不敢瞎逛, “那可多了。餐厅, 茶馆——”
“停!”叶烦不想听到馒头铺或烤鸭店,“你想去哪儿?”
耿致晔:“跟你在一起去哪儿都行。”
叶烦下意识往四周看, 好像没人听见,她松了一口气——
耿致晔真是脸皮八丈厚,公交车上也敢胡言乱语。
耿致晔见状失笑:“没人在意咱俩。”看到车停了,拉着叶烦下去。
叶烦没顾得往外看,跟着他下去一脸茫然:“这是哪儿?”
耿致晔也不清楚,四下里一看,眼熟的建筑楼:“我们好像到了陈小慧母校门口。”
叶烦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不远处就是陈小慧母校最高建筑,“去她学校?肯定能碰到陈小慧。”
“她不是在文物局吗?”
叶烦点头:“经常回学校。”
“学校那么大也不一定能碰到。反正没事,进去看看。”耿致晔拉着她进去。
俩人从背面看气质不像学生,从正面看年龄不像学生,而且他俩给学生一种格格不入的陌生感,所以进去几分钟就被两位热心的同学问找老师还是找学生。
叶烦问:“还继续吗?”
耿致晔拉着她漫无目的转半小时,找个僻静的地方休息片刻打算继续往里探险,被保安拦住。
叶烦搬出陈小慧,说她最近经常来学校,又说出陈小慧的导师的名字,听起来很了解此校,而陈小慧在校七年,在校多年的保安对她有印象,便让他们在学校等陈小慧,还好心提醒学校等不到可以去她单位。
叶烦看着保安离开,不禁说:“真好骗啊。”
耿致晔道:“他认为你要是惹出事,他通过陈小慧能找到你。”
“你的意思我不如他聪明?”
耿致晔无语:“——抬杠!”
叶烦点头。
耿致晔:“你高兴就好!”
叶烦顿时有种有口气上不来的感觉,气不过就朝他脚上踹。
耿致晔跳开:“又来?”
叶烦追上去,耿致晔往后退,保安听到动静回头,俩人跟幼儿园小孩似的你追我躲,他一脸无语地回到保安室就学给同事听,着重提到“我校校友陈小慧的朋友幼稚”。
叶烦和耿致晔准备出校,正好有几个系下课,看到一个三十多岁的男老师,戴着眼镜,斯斯文文,就拽着耿致晔的衣袖:“看那儿。”
耿致晔:“怎么了?”
“你猜他有没有对象?”
耿致晔无语:“——介绍给陈小慧?甭想了。一看就是已婚人士。”
“又没戴婚戒,脑门上也没写‘已婚’。”
耿致晔点头:“是没有。但是已婚男人了解已婚男人,就像你们女人更了解女人。”
叶烦闻言挺意外:“以为你会说,女人更了解男人。”
“男人更了解男人啊。”耿致晔摇头轻笑。
叶烦:“所以我不了解你啊。”
耿致晔点头:“听出来了,你今儿就想跟我抬杠。”立刻决定找个不能抬杠的地方——电影院。
到了电影院正好几分钟后有一场,叶烦上辈子没听说过该电影名,估计是什么不出名的垃圾电影,不然一定能流传下去,经常被人提起。
偷得浮生半日闲。叶烦也不在意电影质量如何,不好看就当坐下休息。
电影结束,叶烦不是很满意但也值票价:“回家吧?”
“不急。”耿致晔发现电影院外有卖花的,他走过去卖花的青年都没正眼瞧他,可能认为以他的年龄不会买花。
耿致晔掏钱,青年很意外,就差没明说,你个老菜帮子这么浪漫吗。
耿致晔淡淡地瞥他一眼,青年头皮发麻赶紧找零。耿致晔把花塞叶烦怀里拉着她就走。
叶烦猝不及防下意识想问买花干嘛,抬头看到他耳朵通红,忍着笑抱怨:“这里的花死贵不值得啊。”
耿致晔扭头想说:“你真扫兴——”看到她满眼笑意:“故意的?”
“不禁逗!”叶烦仔细看看,没认出什么花,“很香!”
耿致晔一脸得意:“那当然!不看看谁买的。”
“怎么突然想到买花?因为以前没有这种机会吗?”
耿致晔买花时的落落大方跟不差钱的土豪似的,闻言反而不好意思:“买那么多花瓶不插花留着藏玉佩?”
叶烦慌忙说:“小点声。”
“怕什么啊。”耿致晔的话说出来明显压低声音。
叶烦见他还算听话,便不跟他计较:“叫有心人听见,你说咱家低矮的墙头能防住谁?”
耿致晔:“你是生意不是挺好吗?明年换房吧。”
叶烦也想换房,也有钱换房,但是上辈子住了几十年楼房,她不想住楼房。尤其前世经历了居家隔离办公,叶烦更向往带院子的独栋房产。
可是宽敞的四合院叶烦至今没碰到。
“有合适的肯定换。”
耿致晔:“还换四合院啊?天天倒痰盂不麻烦?”
叶烦看他,你嫌麻烦吧。
耿致晔的宿舍有马桶有淋雨,他住习惯了,回到家确实嫌麻烦:“我心疼你。”
叶烦白了他一眼,认真说:“四合院也可以装马桶,只是需要大改。假如房子五万,装修可能需要十万。如果看房买房需要一个月,装修要一年。”
“所以不是缺钱?”
叶烦点头:“我都想好怎么装修。”
“只差房子?那就没办法,只能等。”耿致晔忽然想起一件事,“最近不是很多人出国吗?咱们那边想出去的都出去了?”
叶烦没听明白:“最近?”
耿致晔点头:“前几天在食堂政委说某位首长的女儿要出国,另一个同事的儿子想去港城办公司。因为我听你说过那边的情况,当时就问怎么不去鹏城。政委说鹏城没有港城发达。再说,到了鹏城也等于到港城,不如一步到位。”
叶烦:“鹏城确实不如港城便利。”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耿致晔认为外面不如家里好混。
叶烦道:“你听说了这两件事,所以认为最近出国热?”
“不是吗?”
叶烦摇头:“不清楚。改天我叫几个销售员打听打听吧。”
然而俩人都没想到销售员此时就在她家。
两人一到家,耿致晔的前警卫员就起来敬礼。叶烦吓了一跳,眨了眨眼睛,确定三人都在,赶忙问:“出什么事了?”
三人苦笑。
叶烦:“别卖关子!”
于文桃的侄子和常光荣连襟识字不多懂得少,也不会拳脚功夫,所以耿致晔的前警卫员是销售组组长。
叶烦跟三人聊过,以后人多了让前警卫员担任销售经理。不认识英文字母的两位直说“可以”。又说他们都看不懂“汉卡”包装。
叶烦趁机让两人学习,也不知两人学了没有。
话说回来,耿致晔的前警卫员说明来意。
大概前两年给出去的地址和联系方式起作用,也许叶烦的“汉卡”物美价廉,今天一个早上三人就接到四通电话。
三人自打年后就没闲过三天以上,实在撑不住,所以今儿请于银杏留意电话,他们组团来找叶烦增加人手。
叶烦本以为热闹是一时的,现在听他们的意思生意越来越好,沉吟片刻就说:“先回去,我尽快安排。”
常光荣店里有个电话,三人走后叶烦就给他打电话,让他找两个人,油嘴话说或走起路头要头摇尾巴晃不重要,重要的是有底线。
常光荣以前也不被亲戚朋友看好,明白叶烦的意思,招人不能看表面,闷不吭声的老实人也有可能背后捅刀子。
挂了电话,常光荣问发小有没有想干销售的亲戚朋友。
叶烦挂了电话去找张小明,让他帮忙找三个人。
张小明以前天天走街串巷认识的人多,第二天就给叶烦挑三个。三人以前摆摊,现在被居委会大妈嫌弃的想找份稳定的工作。
叶烦把三人带到销售处,叫三个老员工给他们培训。又过两天,常光荣送来五个,其中两个还是退伍军人。
两位退伍军人的父母在军政部门,级别不是很高,他俩不敢碰国家资产,堂堂正正做生意又一窍不通,眼看要走上歧路盯上走私,俩人父母就哄他们跟叶烦干两年积累经验。
销售人员不包吃住,叶烦给食宿补贴,十名员工一视同仁。叶烦留下他们身份信息就让他们上岗。
叶烦为此事忙了五天又该进货了。
耿致晔不希望叶烦一走就是一周,说她该叫张小明和魏建设试试。
叶烦去银行开个户头,往里面存一万块钱交给张小明,让他和魏建设跟往南方送货的销售人员结伴南下。
几天后俩人回来,叶烦查看一下货,大部分还行,少部分太直男。耿致晔说花花绿绿的挺好。叶烦庆幸他工作忙,没空给自己准备惊喜。否则就他的审美时不时浪漫一下,叶烦非得被他吓得英年早逝。
考虑到买服饰的不全是女人,也有疼老婆爱女儿的男人,叶烦把很直男的东西挑出来,大家拿货的时候,叶烦每人给一点,提醒她们卖给糙老爷们。
大家拿货的时候张小明和魏建设也在,见状暗暗提醒自己,下次进货的时候自己再喜欢也不能拿。
俩人在店里待六七天,耿致晔回部队,叶烦和常光荣带俩人和几个销售员前往鹏城。
火车上,叶烦问常光荣:“分一下工吧?”
常光荣:“我去羊城你过关?”
叶烦摇头:“去年我买电脑,港城有个公司老板叫我入股,他负责进口,我负责大陆销售。这样一来我身上的担子重了,肯定没法盯着公司,以后我负责外面,你负责里面?”
“可我什么都不懂。”常光荣眉头微蹙,“坐在电脑前就是睁眼瞎。”
叶烦:“我负责把货弄过来,你负责安排?省得两个人都出去,回来累得都不想动。”
常光荣不会鸟语,叶烦在港城跟人谈合作说鸟语,这事交给常光荣他也干不好:“可以。以后货过来就放我家?”
叶烦道:“服饰类的分开,电脑相关的放你家。”
公司是俩人的共同生意,常光荣点头:“可是以后公司壮大,那什么研发肯定需要你盯着,你还能月月出来搞批发吗?”
叶烦朝张小明和魏建设看一下:“不是有他俩吗。”
张小明摇头:“你的货少则三万,多则五万,冬天一次就要十万,我可没这么大胆。”
叶烦:“又不是现在交给你们。现在我留在公司也没什么事。”
张小明松了口气:“过两年差不多。”
“也不知道首都什么时候才能办公司。首都一允许私人办企业,咱们就学经济特区的人搞个贸易公司。”叶烦问常光荣,“你几成?”
常光荣犹豫一会儿:“听实话?”
叶烦点头。
他们此次买的卧铺票,叶烦这边只有他们四个,常光荣依然不好意思:“说了别笑我。我想自己生产。又不是没本钱,干嘛回回找人家。”
张小明和魏建设笑了。
常光荣瞪两人。
张小明赶紧说:“别觉着简单。就说毛衣,你要买毛线吧?要买机器,还要设计花纹吧?你一个人干得忙成陀螺。关键你不懂。你像叶姐学的就是计算机,搞个计算机相关的公司,我肯定双手支持。”
叶烦点头:“小明说得对。首先你要想好生产什么,其次你要去工厂了解清楚,再租房买机器找人。这比我弄一台计算机就可以工作麻烦多了。”
常光荣想过:“做衣服。人离不开穿。”
“什么衣服?”叶烦又问,“裙子看起来一块布就能做,但是也需要设计师。”
常光荣认真考虑过:“去服装学院找人。我听说那个学校很全,有懂设计的也有懂面料的,她们也会用机器。”
叶烦:“无论休闲装还是西装,你都不如甬城的物美价廉。要说便宜时髦的,全国各地都没法跟羊城比。”
叶烦进中高档的衣服去甬城,甬城跟羊城价格差不多,从甬城和杭城拿货能节约运费。如果只拿夏天的衣服就去羊城,衣服薄不占地方,一车皮够她手下人卖一个夏天。
常光荣难以置信地问:“我在首都搞服装厂毫无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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