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婚姻,一直分居by元月月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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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居拿起番茄:“这个跟我院里一样。菜市场的番茄都是刚红一点就摘下来,摘晚了装车上再送到菜市场就坏了。”
不打算找于小舅买菜的街坊问:“所以在菜市场买的番茄都半生不熟?难怪那么硬,不如夏天自家种的番茄带沙,我以为反季节蔬菜就那样。”
小王着急回屋做饭,不好把于小舅一个人扔在这里,就问:“大妈,买不买?不买于爷爷去别的地方。”
那位大妈闻言就问:“二宝奶奶,他是你家亲戚啊?”
耿森森:“我奶奶的弟弟。闲着没事在家种点菜赚个零花钱。”
大妈一听不是菜贩子,车里的鸡蛋有大有小,一看就不是养鸡场出来的饲料鸡下的蛋,便相信邻居的说辞,买了二十个蛋,又买几斤自家院里没有的菜,还把几个歪瓜包了。
人都爱跟风,别人一看好几个人买,也找于小舅买菜。于小舅拉的不多,从胡同里出来就卖的七七八八。他先去闺女家,给闺女留一半,在闺女家吃了饭就去儿子家,把剩下的给两个儿子就开车回家。
到家不到十点,于小舅跟俩老头牵着牛羊到河边,牛羊吃草,他跟人侃大山。于小舅边摆弄他的烟斗边感叹:“我以前做梦就想老了就像现在这样。”
于家村村民的日子都不错。有人种果树,有人种菜,有人干装修,有人去杭城服装厂打工——于文桃侄子出差把他们送过去的,有人在城里开店做生意。大家心气顺了,以前的龌龊没了,也能好好聊天。
跟于小舅年龄相仿的老头道:“得谢谢叶老板啊。”停顿一下,感慨:“那闺女真有本事。”
于小舅说起叶烦一直带着尊重:“人家当姑娘的时候就有本事。”
寡言少语的老头开口:“听说她那个公司还往里贴钱?我孙子说她那个行业是无底洞。搞这个的人得跟国外合作,不跟国外合作不成。”
于小舅也担心叶烦没遇到过挫折,自负认死理,最后血本无归,所以特意问他侄子,叶烦的公司咋样。他侄子回答不怎么赚钱,但这二年也没亏钱。先前卖汉卡赚了不少钱,公司账上最多的时候有上千万。
于小舅没因为这个数字就觉着叶烦有钱,便问账上有上千万,是不是说明她投的多。言外之意要是亏了不得亏个大的。于文桃侄子告诉他叔,账上没钱还可以把公司抵给银行贷款周转。
于小舅听出来,叶烦不欠银行钱,实际资产值钱,不至于突然没钱不得不破产。
打那以后他就不再瞎操心。
于小舅听到乡亲的话,心说你孙子个小崽子哪懂人家大老板的打算。
“叶烦上学学的就是那个,心里有数。”于小舅问,“你孙子学的啥?”
夸叶烦的老头嫌老友不会说话,凭叶烦要照顾孩子和老人,还能把公司弄起来就值得给她鼓劲:“他孙子这二年才学会用电脑。”
那老头神色顿时变得很难看:“怎么不说你孙子都没见过电脑。”
“明儿我就给他买电脑。”老头是最初跟于家做糖葫芦,把自家的菜和猪给于家,让于家赚个中间价的那批人之一。他儿子现在跟村长的儿子在城里干装修,有活就干没活就回来,整天搞的脏兮兮的,看起来不赚钱,其实一年下来比打工的好。
去年一年干了七八个月,没耽误地理的活,他儿子年底分到五六千。
老头家有钱,但人不显摆,另一个老头不清楚,就说:“你买吧,我等着你买。”
中午,这老头到家就叫儿媳妇给孙子买电脑。
儿媳妇震惊:“您知道电脑?”
“我咋不知道?叶老板的公司不就卖电脑的?回头找你于大哥,他在电脑店,能给咱便宜点。”
儿媳妇指着倚着门框等着吃饭的小屁孩:“他还没电脑桌高,用啥电脑?”
老头有几个闺女,儿子最小。儿子生个女儿赶上计划生育不敢再生,后来听说国家干部只能生一个,农村人交罚款可以生,又说有些地方政策宽松,头胎生个女儿再生一个也不罚款。
无论哪种情况都说明他家再生一个不至于被关起来。
这小子比他姐小六七岁,以至于今年才五岁,没见过电脑很正常。但老头要争口气:“人家城里人都是打小培养。银杏的闺女和儿子不就上那个什么宫学东西。银杏的儿子不比他大。”
儿媳妇:“那叫少年宫。他去城里上学也叫他去少年宫。人家少年宫学的是书法、打球,不学电脑。再说了,让他学电脑,还不如您把钱拿出来,加上买电脑的钱,给他买房子,将来租出去。说不定他工资都没房租高。”
“听说谁的?”老头皱眉,心说啥乱七八糟的歪理。
儿媳妇:“银杏说的。人叶老板都说指望小的有出息,不如指望自己有出息。我觉着也是。当爹妈的都没本事,我们生的就有本事?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只会打洞。”
小屁孩这句听懂了:“我不会打洞。”
他妈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缓一会才说:“你看,这么大了还听不懂人话。他能学明白?能吃明白就不错了。”
“可是城里的房子贵,小勤的房子不大,现在都要十几万。”
“地段好的贵,离市区远的便宜。”
老头背着手嫌弃:“那跟在农村有啥区别?”
“人家地铁公交修到农村。你这个村有公交还是有地铁?”
老头坐过地铁,比公交稳且快,五六里路一会就到,看起来远,出行很方便:“那听你的。”
儿媳妇一直想买房,但老头的意思孙女结婚男方会准备房子,给孙子买一套就行。儿媳妇不敢提钱,担心被公公婆婆骂。难得逮住机会,怕公公过几天反悔,就说过两天她去城里看看,暗示公爹把存折拿出来。
老头今儿受了刺激,立刻回屋翻存折。他儿媳妇等不了几天,第二天就进城找于银杏,问她哪边房子好,当天就去新楼盘。这家儿媳妇回到家,老头后悔了,可惜房子买好了。
房子不能退,老头就绕着那个老友走。那个老头故意找他,问电脑买了吗。老头解释他孙子小,接着又说“你孙子那么大了都不急,我过两年再买,将来也比你孙子强。”
那老头攀比心上来,忍不住反驳,结果说着说着俩人吵起来。
于小舅过去听一耳朵,无语又想笑。
翌日清晨,于文桃和保姆小王在厨房做饭,于小舅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叶烦出去买鸭蛋,看到车上的喇叭,道:“难怪这么响。”
于小舅:“宏伟给我买的。现在越来越方便了。”
叶烦边拿鸭蛋边问:“宏伟最近咋样?”
“校长让他当年级主任,夸他讲课好,对差生有耐心,学生家长都喜欢他。儿媳妇说比他学校好的老师有意见。还不知道结果咋样呢。”于小舅道,“不当也好,没几个钱。”
叶烦想笑,有钱了说话口气都不一样。
于小舅爱向叶烦汇报家里的事,说到村里人因为电脑吵一架,就问他是不是给孙子孙女买台电脑。
叶烦:“没必要。您希望他们多学点,可以趁着暑假报个电脑班,会点皮毛就行。我家有电脑,卉卉学了几年也只会打字玩游戏。”
叶烦的邻居之前买了于小舅的鸡蛋就回去做,蛋黄跟菜市场的不一样,炒鸡蛋的颜色比菜市场的好看,所以听到于小舅的声音就跑出来。
她耳朵尖,听到“电脑”俩字就问:“大宝妈,你家有电脑啊?”
叶烦被问懵了。
“我家也想买电脑。你在哪儿买的?贵不贵啊?”
李教授家的宁宁真喜欢于小舅的香瓜,又甜又脆,他也从屋里出来:“邻居几年你不知道吗?小叶同志有个电脑公司。”
平时不来往,邻居大妈不知道:“你会做电脑啊?”
叶烦:“我大学学的是这个。对了,大宝代言的繁华电脑广告,您看了吗?”
“白天放的吧?”
大妈睡得早,等不到晚上次黄金时段广告出来。叶烦闻言想到这点,“对。那就是我公司的。”
邻居大妈惊呆了,把叶烦从头打量到脚。忽然想起什么:“嗳,你不是倒爷吗?”
大妈儿子特意说叶烦是个“倒爷”,少跟投机倒把的人来往,学不好。
叶烦哪知道这事,实话实说:“办企业没钱,当倒爷赚钱。”
大妈听明白了,当倒爷为了搞电脑,紧接着想到以前不止一次怀疑叶烦利用耿致晔军官的身份投机打吧,大妈就心虚羞愧,不知如何接话:“还是您有想法。”
“上了那么多年学,不干这一行不就白学了吗。”叶烦把鸡蛋递给小舅。
大妈问:“你还称啊?”
叶烦:“也不是小舅家的。这里有一半菜是乡亲们的。”
于小舅点头:“鹅蛋就是邻居的。我家不养鹅。”
李教授喜欢吃鹅蛋,但菜市场时有时无,近三年就买到两次,闻言他把瓜放下挑鹅蛋。
邻居大妈又忍不住打量叶烦:“女同志也能学计算机?”
这大妈比叶烦大十几岁,干过几年革命,退休前职位不低,但文化水平不高。这话是于文桃说的。也不知道老太太找谁打听的。叶烦就没因此较真,顺着她的话说:“这一行确实女同志比较少。”
“我认识的女同志就你一个。”大妈啧一声,由衷佩服叶烦,“真厉害!”
李教授不禁说:“男同志可以干女同志就能干。你没见过是你见得少。”
大妈脸绿了。
于小舅心说,这老头真不会说话。
担心俩人扯起来,于小舅立刻说鹅蛋多少钱。
邻居大妈忘了反驳,等老李教授回屋她才想起来埋怨:“这人,都退休了还当自己是老师。教训谁呢。”
叶烦笑着打圆场:“可能心情不好。您看要点什么?”
邻居大妈一边挑菜一边问:“你公司的电脑贵不贵啊?”
叶烦:“比人家的性价比高。”
大妈笑了:“您会说话啊。”
“我公司送到家,一年之内坏了可以免费修,不过像屏幕碎了,要自己出钱。”
大妈买的电视不保修,还要自己弄回来,一听这话给了钱就回家,劝儿子找叶烦买电脑。
叶烦跟她家隔了一条胡同,听不清她说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劝的,等到周末大妈的儿媳妇就叫叶烦带她去电脑店。
于文桃想说,我儿媳妇是老板。
叶烦一脸抱歉:“不好意思,等一下要去秀水市场,我跟朋友在那边有个贸易公司,今儿周末客户多,我得过去盯着。”
大妈儿媳妇不再用“倒爷”的眼光看她,道:“你真忙啊。那地址说一下,我记下。”
二宝去堂屋拿本子和笔。大妈的儿媳妇顺嘴问:“你女儿毕业了吗?”
叶烦点头。
她又问:“在哪个单位上班啊?兴许我还认识她领导。”
二宝心说,你确实认识我领导。不过二宝没说单位名,而是说了单位地址。大妈儿媳妇以为二宝不好意思说实话,到家跟丈夫公婆感叹,小姑娘身高脸面都不错,可惜学习不好,单位一般般。
大妈问哪个单位。儿媳妇说出来,她公公愣了一下,问:“单位在哪儿?”
儿媳妇不明所以又说一遍。她公公一脸无语:“那边只有一家单位——外交部门!”
邻居大妈儿媳妇脸色涨红, 半天憋出一句:“单位这么好,干嘛不直说?!”
她公公问:“是不是你说了什么, 人家孩子不好意思直接说?”
儿媳妇想起来了,她说她可能认识二宝领导。
二宝直接说像往她脸上扇巴掌。大妈儿媳妇意识到这点,不好意思抱怨:“这耿家不显山不露水啊。”
她婆婆忍不住说:“说投机倒把的不是你们?你们叫我们离人家远点,人家也没机会跟咱说这些。要是上赶着告诉咱,你们不得以为人家脑子有病。”
儿子和儿媳妇不敢接话。
与此同时,二宝也在跟她妈白话:“刚才那大姐怎么有点自以为是啊。”
叶烦:“学历和工作都不错,忍不住显摆吧。这样的人很常见,别在意。”
“那您还去秀水店吗?”
叶烦:“忙不忙?不忙一起去。”
“我和靓靓约好逛街去。”
叶烦:“那去吧。一会儿就热起来了。”
二宝伸手。
叶烦朝她手心一巴掌。二宝痛的吸一口气, 抱住她妈的手臂撒娇:“妈妈——”
“停!”叶烦无奈地说:“钱包在客厅。”
二宝转身就跑,拿一百块钱, 担心逛街的时候被夹走,换成几张五十和十块的塞自个包里。挎上包, 二宝出来看到堂哥从后面过来:“森森哥, 逛街去?”
耿森森摆手:“老大的房子装修, 我去帮忙。”
为了出行方便, 耿森森昨儿下班前就把公司配的桑塔纳开过来。
叶烦问:“你哥的房子离单位不近, 不住单位?”
“师妹嫌楼房隔音不好, 说忙了住单位,闲了回家住。我怀疑师妹那么听话,长辈要订婚她订婚, 要结婚她也没意见,正是因为我哥有一套独栋四合院。”耿森森的师妹其实比他大几个月, 他故意喊师妹, 不知道的会误以为他哥是他妹夫。
为了占这点便宜,他乐此不疲。
叶烦懒得纠正他的叫法, 直言道:“人家家里买得起,犯不着为一处房子嫁人。”
“买得起不等于给买。”耿森森道:“她家属于开明又保守。你说封建,支持婚姻自由,所以我师妹都二十七了还没结婚。要说开明,又跟没机会接受新思想的农村人一样认为养老是儿子的事,家产归儿子,房产这种大件给儿子买,女儿不需要。要说偏心,又准备很多嫁妆,都不要我哥买金银玉器。”摇摇头,“搞不懂。我走了啊。”
二宝捏着钥匙跟他出去。
于文桃问叶烦:“你呢?”
“我去银杏那边看看。”之前说过招学生,也不知道找了没有。
叶烦开车停店门口,跑出来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脆生生道:“大姐,这里不可以停车。”
于银杏下意识往外看一眼,慌忙跑出来,一把把小姑娘拉到身后:“嫂子来了啊?”
小姑娘愣住。
叶烦笑着说:“挺尽心。什么时候找的?”
“上周末。”于银杏见她没生气,暗暗松了一口气,“今儿第一天上班。”
叶烦点点头,朝店里去。
小姑娘弱弱地问:“那是?”
“老板啊。”于银杏话音落下,她脸色煞白。于银杏拉住她的手:“不怕。老板好说话,也是她建议我招个勤工俭学的。也怪我忘记告诉你,这个车是老板的。”
小姑娘到店里也不敢靠近叶烦,整理衣服同手同脚。叶烦见状转向于银杏:“店里没啥事吧?”
于银杏点头:“夏装有点少。”
叶烦:“那回头去小明店里看看。缺的多过几天去南方看看。你忙吧。”
“不歇一会儿?”
叶烦朝小店员看去,再待下去她非吓晕不可。
于银杏无奈地嘀咕一句“胆子小”,然后送叶烦出去。
叶烦到张小明店里坐一会,就去斜对面魏建设店里,钱晓茹也反应款式少,叶烦就去常光荣店里。
幸好有车,两个小时逛四个店。
最后叶烦去秀水店。
张小明告诉叶烦这两年款式多了,选择性多了,他们也要跟上时代。
叶烦到家给于家店里去个电话,那边也说很多人看看就出去。叶烦感觉是因为夏装便宜,爱美讲酷的年轻人敢多买几件,又不想穿类似的,所以嫌款式少。
晚上就给魏建设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有时间。
魏建设这两天就想找叶烦,问她去不去南方拿货。接到她的电话就说自己随时可以出发。叶烦那么大一公司,不能不打招呼就走。她在公司待两天处理好要紧的事就带几个销售人员南下。
到了南方跟以前一样兵分两路,魏建设带人去小商品城买小饰品,叶烦先去甬城,选了一批服饰又去杭城,一节车皮快装满了。
常光荣开皮卡车接货,看到东西多的堆成小山,惊呼:“我的姐啊,您是不是忘了您早已不往北边倒货?”
叶烦:“你和小明先拉回去。我们回去休息,感觉要中暑。”
常光荣一听她不舒服就催她赶紧回家,他联系大家过去拿货。
于银杏觉着既然嫌中规中矩的款式,那就挑衣服色彩大胆夸张的。正好叶烦这次试着拿几包夸张的服饰,于银杏挑三分之一。
她亲嫂子提醒:“这种服饰只有小流氓才穿。”
于银杏:“小流氓买不起咱们的衣服。听说上班族白天正儿八经,下了班也会去迪厅摇头晃脑,可以卖给他们。”
张小明担心俩人吵起来,道:“卖不完留着做活动买一送一。”
不用担心砸手里,她嫂子便挑半包。
其他人见状心想也许可以靠这些奇装异服吸引客人,也挑一部分。等所有人离开,货少了一半。街坊眼睁睁看着堆得严严实实的店面出来,问张小明:“你这么多客户啊?”
张小明:“都是亲戚朋友。别看一会卖掉那么多,还没你一天赚得多。”
街坊不信。
张小明解释谁谁是他朋友,谁谁是叶烦家亲戚。街坊一听真是亲戚,又说:“干嘛不让他们自己拿。这么热的天赚一点钱不够遭罪的。”
张小明不禁腹诽,真是啥话都让你说了。
叶烦真中暑了。
太阳下山前耿致晔到家看到她躺沙发上一动不动,很是稀奇:“不知疲倦的叶老板也会生病?”
“年龄大了,免疫力下降啊。”叶烦睁开眼,有气无力地说:“别招我啊。”
耿致晔摸摸她的额头,“没发烧。只是中暑啊。吃饭了吗?”
小保姆在对面看着叶烦,小声说:“姨没胃口。”
耿致晔:“煮点白粥,再做几个酸甜口的菜,做你擅长的。”
保姆小王擅长很多菜,她到厨房打开冰箱看到虾很想做大虾。可是叶烦没心思剥虾。小王也敢做一道自己喜欢的菜,叶烦不会数落她。于文桃会唠叨几句,而她就跟自家老人一样唠叨完就忘了。
不巧今儿耿致晔在家,小王怕他。
小王先把粥煮上,接着把早上买的猪肉拿出来,切成条状腌上备用,她削皮切土豆丝。土豆丝放水里,她又去院里摘几个番茄,准备做番茄蛋汤。
做到一半于文桃进来搭把手,不到半小时,糖醋里脊、酸辣土豆丝和汤就好了。
叶烦没碰汤,喝了半碗粥吃点菜又躺下。
小王小声问:“奶奶,晚上还做饭吗?”
于文桃:“你想吃啥?”
“吃馒头。中午剩的凉了但不硬,不用热。”
于文桃问耿致晔想吃什么。耿致晔可不想吃冷冷的馒头:“给我煮两包方便面,我放番茄汤里吃。”
小王煮好方便面,耿致晔把汤倒盛面的碗中,没有一点调料的方便面瞬间变成番茄鸡蛋面。
番茄鸡蛋汤还剩一半,正好于文桃和小王喝。
叶烦闻到面香睁开眼顿时想笑:“吃得饱吗?”
两包面当然吃不饱。再来两碗白粥,耿致晔也是一时饱了,撑不到九点睡觉就会饿得前胸贴后背。耿致晔道:“我呼森森,让他给我带点。”
耿森森和二宝六点就下班了。此刻七点半还不回来吃饭,正因为跟朋友逛夜市去了。
耿致晔说完就拉过电话,叫大侄子给他带夜宵。
这年头街上乱,俩人不敢玩太晚。八点多,二宝把靓靓送回家,耿森森把朋友同事送回家,然后买一把烤肉又买一份面,给他叔带回去。
叶烦都洗好澡准备睡了。
耿致晔坐在梳妆台前左右开弓,卧室里全是烤肉和炒面味儿。叶烦心烦:“不能出去吃吗?”
耿致晔推开窗:“一会儿就好。烤肉不错,来一串?”
叶烦怀疑他在卧室吃就是希望自己爬起来再吃点:“耿致晔,不要怪我没提醒你,这是你第一次吃路边烤肉,肠胃不习惯可能闹肚子。”
耿致晔微微摇头,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几串肉而已。”
近几年部队生活上去,虽然还是什么菜便宜做什么,但能做到荤素搭配营养均衡。部队做饭还有一点,就算不能照顾到所有人,也要照顾到大部分人,所以重油重辣的菜不多。虽然也有酸甜口,辣椒炒肉这些,但味道适中。
叶烦家有老人,要照顾老人肠胃,饭菜多以清淡为主。耿致晔常年吃这些,干掉一把有羊油的羊肉串,再来一份重油的炒面,他不闹肚子才怪。
叶烦见他不听也懒得劝:“不许喝冰水。”
耿致晔看看刚从冰箱拿出来的冰汽水,心说夏天就该这么吃喝啊。
可是夫人肯定不是嫌他吃得多,是真心为他着想。耿致晔不舍地把汽水推远点,去客厅倒一杯温水。
喝了一杯水,耿致晔感觉饱了,不想吃面和肉串:“烦烦,还剩不少。”
“你傻啊?吃不下硬吃!”
“浪费!”
叶烦坐起来,没好气道:“撑坏肚子和浪费自己选!”
耿致晔把面和烤串放客厅茶几上,进来又说:“我们应该养一只土狗,土狗什么都吃。”
叶烦:“汪汪叫扰民!”
“那问问街坊四邻。他们肯定也担心小偷半夜进去。”耿致晔道。
叶烦叹气:“睡不睡?”
“你先睡!”耿致晔吃一身汗,又去卫生间冲澡刷牙。回来他把窗关上,一会儿屋里就凉了。
耿致晔裹上被子感慨:“还是家里舒服。”
叶烦寻思着,他这么大一军官宿舍不可能没空调。既然不缺空调,那不就跟在家一样吗。
好像不一样,家里有她啊。
叶烦心里那点烦躁瞬间消失,挨着他进入梦乡。
耿致晔摸摸她的额头,确定叶烦没发烧,他身心放松下来。
翌日,猫叫醒耿致晔,耿致晔睁开眼还跟做梦似的,看到怀里的也睁开眼,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咱家养猫了?”
“没有啊。”叶烦揉着眼角,“是不是有猫叫?”说出来陡然清醒,“咱家咋会有猫?”
耿致晔拿起床头柜上的表,五点半。昨晚差不多十点睡着,七个多小时也够了。耿致晔起身:“我去看看。”
打开卧室门,耿致晔好气又好笑,昨晚剩的烤串被猫吃光,大狸花撑着肥胖的爪子扒炒面,因为泡沫饭盒有盖,它不好扒开,急得“喵喵喵”。
耿致晔关上门拉上窗帘换衣服。
叶烦关上空调:“是猫吧?”
耿致晔点头:“看样子不是野猫,哪个邻居养的吧。也不知怎么跑咱家来了。”
“在客厅?没把东西扯坏?”
“没有。吃我昨晚剩的炒面呢。”
叶烦拿裙子的手一顿:“猫可以吃炒面?”
“谁知道。不可以也吃了,现在阻止也晚了。”
好有道理!叶烦不管不请自来的猫,换上衣服忽然想起每天这个时候婆婆早醒了:“于姨呢?就让猫这么吃?”
耿致晔没看到他继母,院里也没动静:“遛弯去了吧。你不是说她要保重身体,等你给她买手拿电话?我跟你说,她年龄大了,你别乱画饼,否则将来天天半夜找你要电话。”
叶烦:“我爸妈比她大十几岁都没病没痛的,她能有什么事?肯能能活到大哥大变轻。”
“不是,那东西很重吗?”
叶烦道:“常光荣有一部,半斤重。你喜欢吗?回头给你买一部。”
“国产的?”
叶烦微微摇头。
“那算了。我担心正用着突然爆炸,或者里头有窃听设备。”耿致晔戴上呼机,“还是我的呼机安全。”
叶烦打开门,听到动静的猫回头,耿致晔出来,猫突然蹿出去,瞬间消失,夫妻俩吓一跳。
耿致晔打量叶烦:“真厉害,猫都怕你!”
“怕你!”
耿致晔:“我刚才看它好一会,它都没发现我,你一出来它就跑了,怕我?”
叶烦白了他一眼,幼稚!
走过去看到茶几上一团乱,叶烦不禁皱眉。耿致晔见状把竹签饭盒扔垃圾桶里,道:“我收拾,你去洗脸刷牙。”
拿起抹布粗粗擦一遍,他就去厨房倒热水。炉子上是钢筋锅,锅里有很多杂粮,看起来像煮八宝粥。耿致晔朝对面看去,他继母房门敞开,但屋里没人,可能五点左右起来把粥煮上就去公园晨练。
耿致晔不管这些,把抹布打湿收拾茶几,随后把垃圾扔了。
然而他刚准备回家,被老李教授叫住,问:“你小舅今儿还来吗?”
耿致晔懵了一瞬,反应过来:“您买菜吗?不清楚。村里有菜就过来。不过他这个时候应该才起。您等等吧。”
老李教授笑着点头:“不用住部队吗?”
耿致晔:“部队家属院离这边不远,回家属院跟回家差不多。这边虽然没有大院,不过我级别低,又不是什么不可多得的科研人员,不值得人家大费周章要我命。”
耿致晔顶头上司前几天还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防外人都不如防自己人。
他口中的自己人是指恶霸流氓。
之所以这么说就是前些天有位军人回家探亲被当地恶霸欺负死。不是他们军区的,军区首长也很愤怒,因此还跟公安部门通过话。
老李教授没跟耿致晔打过交道,不像李大妈那么自来熟,叶烦忙着吃饭都不耽误她跑过去聊天。以前李教授见他面容严肃,以为他冷冰冰的不好接触,现在听他说话比叶烦和气,脸上有了笑意:“您自谦了。”
耿致晔笑着问:“去家里坐会儿?”
“不用。”老李教授听出他要回家,“你忙你的,我在这边转转就当锻炼身体。”
耿致晔进院看到小保姆的房门关着,到主院卫生间门口,看到叶烦贴着面膜收拾洗漱台,问:“小王比咱俩睡得早,怎么还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