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婚姻,一直分居by元月月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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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文桃怀里有个不到一周岁的小孩,正是耿卉卉的女儿。
小孩出生那天严威宁很失望,他妈去医院看耿卉卉,他还抱怨丑的基因强大。
这话含蓄他妈也听出来,嫌自己把他生丑了。气得他妈当众教训不孝子。耿卉卉以为老婆婆因她生个女儿对她不满,又不好直接数落她,便用指桑骂槐这招。
耿卉卉也没忍气吞声,她不好骂婆婆还不好骂婆婆的亲儿子吗。
好在他姐和他嫂子不知真相,宽慰他很多人刚生过孩子都有点不正常,忍一忍就好了。严威宁没被耿卉卉嫌弃崩溃。
孩子满月,小孩长开,耿家人过去,耿卉卉的婆婆抱着孩子对叶烦说:“这能不好看吗?”接着又数落儿子,啥也不懂。
那天耿卉卉心虚又羞愧,都不敢跟她老婆婆打照面。
小孩鼻子嘴巴和脸型像她爸,很秀气。眉眼像耿犇犇。耿卉卉一看到女儿的眉毛和头发就想给她剃掉,太浓太密。
有一次用开玩笑的语气说起这事,被于文桃好一顿教训,打那以后不敢有这想法。
于文桃不听她的:“小孩哪能搁太阳底下晒。屋里冷给她戴上帽子,盖厚点不就行了。”
耿森森从后院出来:“奶,她压根不会带孩子,别听她的。”
耿卉卉:“我不会带她没饿死?”
耿森森道:“当谁不知道,一个孩子俩保姆,你婆婆还经常过去看着。”
耿卉卉无法反驳:“现在不是我带?”
耿森森:“我小外甥女在谁怀里?看清楚再说!”
叶烦看到小孩动两下:“小声点,都被你俩吵醒了。”
小孩真醒了,于文桃把她给耿卉卉,耿卉卉下意识问:“饿了还是尿了啊?”
于文桃满心无奈把孩子接过来, 因为孩她妈抱的她很不舒服,她要哭。
孩子被抱走, 耿卉卉又成了甩手掌柜,于文桃没好气道:“以后放假别来我们家。”
耿卉卉卖个耳朵给她奶。
叶烦笑着回屋躲清净。
五一劳动节,除了需要值班的单位,全国都放假。二宝也不例外。除了远在西北的耿犇犇,耿家小辈都在,可以想象叶烦家多热闹。
幸好她家前前后后三个院,有人在前院打篮球,有人在后院打牌侃大山, 主院人不多,否则叶烦的脑袋得嗡嗡响。
傍晚, 耿磊磊和他媳妇拎着下午蒸的包子和馒头回他俩自个家,耿卉卉和陈小慧等人也各回各家, 院子空了一半, 空气清新, 叶烦不禁腹诽:“终于走了。”
刚这么一想, 楚光明和两个朋友跟大宝从后院出来。叶烦见大宝把玩着钥匙, 问他去哪儿。
大宝头也不回:“随便逛逛。”
“酒吧?”叶烦问。
大宝回过头一脸嫌弃:“那有啥好玩的。要去也是去啥都有的会所。不过妈您放心, 我有数。”
叶烦对他没啥不放心的,耿大宝一向稳重:“喝酒不开车啊。”
“知道。”大宝挥挥手继续往外走。
耿森森端着一盘樱桃从厨房出来,问二宝和叶烦吃不吃。叶烦拿几个, 二宝看看他又朝大门方向看看,“你怎么在这儿?”
耿森森奇怪:“我洗樱桃呢。不在这儿在哪儿?”
叶烦也意识到什么:“不是, 怎么没跟大宝一块?大宝没叫你?”
“就这事?”院里有不少板凳, 耿森森随便拉一把坐下,“大宝去的地方太高端, 我没钱。”
二宝嗤一声:“我哥不知道你没他有钱?还能让你买单啊?就算我哥也没钱,还有楚光明,他有工资有广告费,轮得到你破费?”
叶烦坐到他旁边盯着他:“怎么回事?”
耿森森最近不想去年轻人去的场合。
叶烦没有读心术,等着他回答。
耿森森眼见躲不过去,磨磨唧唧憋出这么一句:“这事吧,说出来怪丢人的。”
二宝来了兴趣:“怎么丢人的?快说,让我也乐乐。”
耿森森不禁瞪她。
二宝催他:“快说啊。现在不说等你想说的时候我可能没空听。”
耿森森心说,谁管你有没有空。
不过他倒是想找人吐槽吐槽。
“得从一个月前说起……”耿森森思绪回到上个月最后一个周六晚上。
阳春三月,“倒春寒”消失,首都终于有了春天的温暖,脱掉厚厚的棉衣也不会冻得脸红鼻子青,取暖全靠抖,所以男女老少都燥起来。
老头老太太去公园搂搂抱抱——跳交谊舞,年轻男女涌进酒吧。虽说寒冬腊月他们也出动,可冰天雪地无法骑车,公交车也贼啦慢,一部人就不爱出来。这其中就包括耿森森。进了腊月他没怎么出去过,偶尔一次待到九点就回家,嫌人多且开足了暖气的地方空气污浊。
每天家和公司两点一线,几个月下来他也觉着怪没意思。那天傍晚下班前,手下几个员工商量一会儿去哪儿吃饭,明天不用上班,再去哪儿逛逛。
耿森森就跟他们一起。
在大排档碰到几个研发部的,问耿森森去不去酒吧,搭他顺风车。耿森森一看不到八点,过去待一个多小时正好回家洗澡睡觉,就说一起过去看看。
叶烦经常提醒耿森森“喝酒不开车”,耿森森不敢阳奉阴违,因为一旦被他婶发现,他婶一准把他撵回家。耿森森可不想回家住。刚吃过饭不想蹦跶,耿森森就要几杯饮料几个果盘坐到一角跟同事边聊天边看人家玩。
大约二十分钟,音乐停,有人上去唱歌,耿森森好奇起身张望,被几个人看见,那几个人拿着酒过来要请他喝一杯。耿森森笑着回绝对方的好意,几人嫌耿森森不给面子。
不等耿森森发火,有个和事老过来把那几人打发走,跟耿森森闲聊几句就叫耿森森去他那边。叶烦的员工看出无论找耿森森喝酒的还是后来打圆场的都像高干子弟,他们惹不起也不敢出面阻止,又不放心耿森森一个人去,就问他去哪儿,一会去找他。
耿森森又不是天真的大学生,自然要留个心眼,就问邀请他的人去哪儿。楼上有包间,对方说出包间号,耿森森随他过去。
到那边十来分钟,来了两个年轻女子,其中一个是邀请他的那位的表妹。表妹一来,那人就为耿森森介绍,耿森森心里无语又好气,面上是个谦谦君子。自打那俩人过来,耿森森一口东西没喝,又坐几分钟便找个理由出去,然后找个公用电话给那人呼机留言——困了,先走,改日他请。
这个改日是半个多月后,在另一个酒吧碰到。
这次那位没带表妹,但带个妹儿。他搂住妹儿到耿森森身边就叫妹子敬酒。耿森森估计搬出“开车不喝酒”不好使,就说一会回父母家。
耿森森搬出他老子,没人敢敬酒。耿森森稍稍坐一会就叫他带来的人回去。他把人送到宿舍,借用宿舍门外的公用电话给亲戚去个电话。
首都还有杨家亲戚,耿森森逢年过节会过去看看。亲戚家有几个年轻人挺会玩,耿森森找他们打听这几次在酒吧缠的他的人品行如何。
结果便是那人面上一副义薄云天善解人意的样子,其实除了毒啥都碰,这二年惹出过不少事,都被家里用钱摆平。
耿森森奇怪,这样的人怎么还干拉皮条的生意。他亲戚家小辈告诉耿森森,能把表妹嫁给他,那位以后可以在家里横着走。
耿森森心说我又不是垃圾回收站,无论谁扔给我什么我都要。可有个词叫“防不胜防”,耿森森不想赌就不能出去,实在无聊就在家打游戏或混常光荣和金大志等人的酒局。
前几天周六晚上,常光荣搞影视的朋友提前过生日,因为第二天周末大家不用上班,有时间陪他闹。耿森森也去了。席间还有几个明星,常光荣的朋友叫明星敬酒,耿森森表示不喝,他朋友脱口道“不给叔面子啊?”
常光荣笑眯眯地问:“叶老板给你面子,我把叶老板请来?”
他朋友笑容凝固,赶忙叫旗下艺人回来,接着把酒换成果汁饮料,像是为了确定什么,问“叶老板不许你喝酒啊?”
耿森森实话实说:“开车来的。不许我喝酒开车。”
“那咱不喝。”几个明星的酒杯也被他收走。做好今天喝到胃溃疡准备的几人震惊,心说叶老板什么来头啊。同时也意识到不能得罪耿森森。
其实人多了没有酒也热闹。常光荣那朋友先跟耿森森寒暄几句,接着问“大宝忙什么呢。”耿森森说不清楚,他也不觉着敷衍,他隐隐知道大宝的工作内容不可外传。
生意人聊天绕不开钱,一聊起钱场子热起来。天南海北,古今中外,跟钱有关的行当和人都被他们扯出来。常光荣的朋友们也过了争风吃醋、因屁大点事大打出手的年龄。
他们有分寸,耿森森给面子,一顿饭下来宾主尽欢。饭后明星唱歌,常光荣趁机数落耿森森:“这不挺好的?那乌烟瘴气的地儿少去。”
之前耿森森在一个饭店门口碰到常光荣,常光荣叫他一起。饭后耿森森问他去哪儿,他说跟朋友约在了清净的地方,耿森森不一定喜欢。耿森森跟过去看看说“不错”,常光荣问他怎么不去酒吧,听他婶说他挺爱去。耿森森不好意思说他差点阴沟里翻船,就说太闹。
不是他这么说,今儿这生日会常光荣都不叫他,怕他嫌老年人的饭桌无趣。
耿森森其实也挺意外:“没想到你们找明星过来就是陪吃陪喝陪唱歌啊。”
常光荣无语又想笑:“想干点什么也不能当众来。又不是畜生!再说了,一会儿散了人家私下里约没约,什么时候约,能让我们知道?”
耿森森恍然大悟:“对啊。”
“难怪叶烦不许你喝酒。就你这点见识,不喝酒都能被人套住。”常光荣看到他朋友恨不得跟人嘴对嘴唱歌,“走了!”
耿森森起身,唱歌的几人赶忙停下问:“这就走?”
常光荣表示时间不早了。寿星公就让耿森森留个联系方式,回头一起玩儿。
他在酒桌上有分寸,也不会说“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怕长辈”之类的话,耿森森也乐意跟他出来透透气,就把呼机号留下。
耿森森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和盘托出,便问叶烦:“常叔朋友那边我能去吧?”
叶烦道:“可以啊。他比你在酒吧遇到的那些人有分寸。他有事业,不敢瞎折腾。”
二宝点头:“妈妈说得对。你在酒吧遇到的人天天不务正业醉生梦死,啥不敢碰啊。”
叶烦往四周看一下,确定婆婆和保姆小王都不在院里:“同样睡明星,你常叔的朋友跟人你情我愿,好聚好散。你在酒吧遇到的人,没钱没资源,人家不愿意跟他,他用强,就算你没啥事,传出去别人也会认为你跟他一丘之貉。”
二宝笑着说:“比如怀疑他干坏事你守门。”
“他也配?”耿森森冷笑。
二宝:“不知真相的人又不关心配不配。你要看不下去出面阻止,他们反而怨你不够朋友,或者嫌你胆小。”
叶烦道:“你常叔的朋友就不会这么不识趣。也不会当着你的面闹得大家下不来台。”
“那以后酒吧不能去了?”耿森森问。
叶烦:“你过去坐一会儿没人招惹你,你可以去。可是被认出来,以后就别去了。你要是觉着天天家和公司没意思,就替我去港城和杭城出差。”
“我?”耿森森指着自己。
叶烦点头:“查查账看看工厂效益以及销售情况,你比我合适。”不待他反驳,“就这么决定了。”
杭城也有计算机相关产业,翌日到公司叶烦给苏远航去个电话,苏远航叫秘书把资料整理出来,传真给叶烦,叶烦就交到耿森森手里,让他抽空过去看看,以后那边的电脑就在杭城生产组装。
五日后,耿森森带走一个研发人员和两个销售人员去杭城。同行的还有魏建设和张小明。
张小明这几年一直在首都,他想出去透透气,所以这次俩人南下拿夏季服饰。
耿森森在杭城三天确定一家,那家从员工到领导都嫌叶烦要求严,耿森森给出报价单,他们眉开眼笑,念叨着“一分钱一分货,应该的”之类的。
人家今年的单子排好了,不想突然招人打乱计划,这个时候也不好招人,所以先口头约定,阳历年前正式签约。
耿森森回到首都后过一个暑假,他又被叶烦踢去甬城,甬城有个注塑工厂,叶烦前前后后出了八百万,占股不到百分之二十,但也不少,值得查看。
这家工厂有甬城市政府罩着,没人敢为难他们,生意也很好。不过生意好跟政府关系不大,工厂有许多台注塑机,可以打一两克的小产品,也可以打精密度高的汽车灯罩,而且只有他一家有这么好的注塑机,所以很多生意都是自己找上门。
像塑料杯子塑料盆这种日用品,人家都不接。
耿森森到厂里看看账目,忍不住跟他婶的合伙人感叹:“您这打的哪是塑料制品,简直是钱!”
“要谢谢你婶啊。”叶烦的这位合伙人乐得嘴巴快咧到后脑勺,“当年我不知道来内地做什么,你婶建议我先搞个塑料厂,以后慢慢扩大。没想到注塑厂搞起来几年就收回成本。”朝窗外看去,“现在这些厂房和车间里的机器都是我净赚的。如果有金融海啸,厂里没什么生意我也不会破产。”
耿森森:“金融海啸只会让你少赚点。”
“对啊。我打的东西是日常需要的。除非没人了,否则总有人找我打产品。”
耿森森有一事不明:“我看门外牌子上有“试模”的字样,什么意思?”
“模具做好要打几个产品,开模具的客户确定产品没问题才会把模具拉走。工厂也接这种活。这种事费事,但给的钱也多。”
耿森森懂了:“帮人家生产产品属于长期工,试验属于钟点工?”
“是啦。对了,跟我去银行,我把这季度净利润打给你。”
“不是年结?”
“公司只是我们几个的,不需要向股民负责,也不需要召开股东大会,怎么结算都是我们说了算。”
落袋为安!耿森森想到这个词就随他去银行。
公司账上没什么钱,这个厂不是以公司名义投的,所以钱直接到叶烦账户。
像公司跟律所有业务往来,律所收入就打公司账上。常光荣的运动服叶烦也不是以公司名义投的,有时候常光荣把叶烦那份打公司账上,他本人也要按股份占额往公司投钱。
能这么搞也是因为公司没上市。一旦上市可她和常光荣等人别想想怎样就怎样。
有一次聊到股市常光荣就说“我穷疯了才上市。”
巧了,叶烦也是这样想的。
话说回来,叶烦把出差的活推给耿森森她自个便闲下来,于是三天两头去部队。
耿森森从南方回来当天,首都一夜入冬,叶烦翻出秋衣秋裤羊毛衫,发现耿致晔的都在家,她就收拾一包给他送去。
现在电话比以前轻便不少,叶烦今年弄个电话,快到部队叶烦才给他打电话。
耿致晔着急忙慌到门外正好碰到叶烦。
叶烦按下车窗,看他一脑门汗,无语又想笑:“又不会跑,着什么急啊。”
耿致晔到车上就委委屈屈地表示冷。
“有风度啊。”叶烦调侃一句, 朝后面拽出提包扔他怀里,“部队又不是没有军大衣, 冷不会穿军大衣?”
耿致晔当没听见,打开提包,手套围巾应有尽有,不由自主露出笑意。
叶烦顿时想翻白眼:“成熟点吧,娃他爹。”
耿致晔再次装聋:“公司有森森盯着,你能多呆几天吧?”
叶烦点头:“最近不忙。不过森森不懂技术,他只能管外面那些事。”
“不是有总监吗?”耿致晔剥开一个果仁巧克力边吃边问。
叶烦惊了:“不是,这哪来的?”
“包里的。不是给我拿的?”耿致晔糊涂了。
叶烦仔细想想谁碰过这包, 一阵无语。
“真不是?”
叶烦叹气:“你姑娘偷偷放的。”顿了顿,“搞得好像国家饿着你似的。再说了, 你又不是小孩子,吃什么零食。”
“老小孩不是小孩?”耿致晔不想和她打嘴仗, “总监管不过来?”
叶烦:“总监除了公司那摊子事, 有时候还要跟科研所对接。研发部那些人也不是个个呆头呆脑只知道敲键盘, 回头提上来几个吧。虽然我不担心他带着整个团队离开, 但也要留一手。毕竟公司不是我一个人的, 还要对其他部门员工负责。”
耿致晔掰一块巧克力塞她口中:“来这里别想公司的事。”
叶烦无语地瞥他一眼。
“我错了, 我先问的。”耿致晔道,“挺香的。港城买的?”
叶烦:“可能吧。森森买的,我不清楚。”
“他还天天在咱家, 回大院跟卉卉回娘家似的?”耿致晔看到宿舍,插一句“到了, 慢点开。”
叶烦被这个形容逗笑了:“差不多。去年他爱蹦迪, 大哥知道这事后不放心,想起来就打电话问问, 把他叫过去看看有没有被酒色掏空身体。最近我告诉他森森经常跟常光荣、金大志他们吃吃喝喝,可能觉着这些人不会带着他乱来,也不会给他下套,连电话都不打了。”
“大哥认识他们吧?”
“光荣?不认识。估计认识他哥他姐夫,知道常家儿女就算爱玩也有分寸。”
耿致晔:“听说他二姐跟他二姐夫离婚了?”
“常光荣他二姐啊?年前就离了。”叶烦说起这事就想笑,“他离婚的时候说跟常光荣的二姐没有爱情,就像左手和右手。以前因为孩子小凑合着过,现在儿女成年了,也都考上学,他不想继续蹉跎下去。”
耿致晔嗤笑:“说得他还挺委屈?”
“对!他儿子说谁拦着不让你离了,废什么话。女儿说话好听,爸爸,对不起,耽误您这么些年,再婚的时候告诉我,我给你包个大红包。”叶烦一说这事就乐了,“原本他父母兄弟姐妹懒得管他离还是不离。因为这话不同意他再婚,理由是婚姻是爱情的坟墓!”
耿致晔心说,活该!
“其实在外面有相好的了吧?”
“有啊。”叶烦前世父母没相好的也想过离婚,想一个人自由自在几年。不过叶烦家在小城,楼上楼下街坊四邻都认识,怕人家说他们好好的日子不好好过,直到叶烦猝死也没去拿离婚证。叶烦没听常光荣说过他二姐夫出轨,本以为他二姐夫也是这样,“起先常光荣不信他姐夫出轨,因为每天单位和家两点一线,没时间找小三。他开影视公司的朋友见多识广啊,信誓旦旦地说绝对有下家,还帮忙联系个私家侦探,其实就是港城人说的狗仔。蹲他一个月蹲到他说出差或中午加班都是跟她在一起。”
耿致晔拎着提包下来,等叶烦继续。
“办离婚证那天上午,全家老少聚到一起,他二姐把约会照扔出来,他二姐夫的妈嫌丢脸,说这么品德败坏的人甭想进门,除非她死。”叶烦到耿致晔身边,耿致晔习惯性拉着她手。叶烦抱着他的手臂边上楼边说,“不是有句话叫,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以前偷偷摸摸很刺激,离婚后无所顾忌,他想找谁找谁,没仨月就嫌人家无趣。现在谈的好像是女明星。听常光荣说那女明星在他前二姐夫面前特温顺,估计想进门。”
耿致晔诧异:“常光荣还见过?”
“四九城才多大,碰到一个人还不容易吗。”叶烦道,“要我说那女明星也蠢。他连门当户对的青梅都能抛弃,咋可能为她收心。不趁着正热乎利用他的人脉搞事业,过个一年半载他新鲜劲儿过去,事业也耽搁了,简直人财两空。再说了,事业更进一步也能找个更好的。”
耿致晔不禁低头打量她。
叶烦问:“我说错了?”
耿致晔开门推她进去,从她身边过,顺便在她脸颊亲一下。叶烦朝他腰上拍一把:“说话!”
耿致晔:“你公司是不是有很多大龄未婚女青年?”
“我公司没多少女的啊。”这年头计算机专业男多女少,又因为学校包分配,女学生的家长更希望她们去国企,所以叶烦公司研发部男女比例接近8:1。国企改革前是惊人的10:1。
要不是财务部和人事部以及前台女员工多,叶烦公司女员工可能就小猫三两只。
耿致晔:“少也有十几人吧?都结婚了吗?”
员工结婚叶烦没去过,但包过红包,一个月基本工资。叶烦想想:“差不多两成吧。”
耿致晔不禁挑眉,居然这么少:“你知道为什么吗?”
“没遇到合适的啊。”
耿致晔:“你公司男多女少,女员工想结婚,怎么可能没合适的?还是你不许员工处对象?”
叶烦:“可以处对象。不过我也说过,耽误工作我两个一起开。难道因为怕分手不体面被我开除?”
“当然不是!跟你学会了,事业为重!”耿致晔学叶烦拍拍她的脑袋,“什么样的老板带什么样的兵啊。”
叶烦朝他手上一下:“发型乱了。”
耿致晔不在意地笑笑:“你公司离学校近,要不跟教育系统搞个联欢会吧。以后一家人都在那边,肯定不想出国或跳槽。”
这个主意不错。叶烦伸手拍拍他的脑袋,耿致晔攥住她的手臂:“我没发型是吧?”
叶烦点头:“对啊。”
耿致晔无奈地摇摇头换秋衣秋裤。
叶烦看衣服肩膀很紧:“是不是胖了?”
“不可能!”耿致晔登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叶烦:“自己看。”
耿致晔把堆在肩下的衣服往下拉,越拉越紧,像整个人壮一圈:“衣服缩水了?”
叶烦捏捏他腰间的肉:“也没胖啊。”
“那怎么回事?穿倒了?”耿致晔脱掉气笑了,“耿大宝的!”
叶烦看看尺码,比耿致晔的小一号:“大宝不比你矮,衣服怎么这么小?”
“他身材单薄不如我肩宽。”耿致晔没好气道,“你居然能把他的衣服带过来。也好意思说给我送温暖。”
叶烦笑着随手叠起来:“你俩的衣服一样,晾一起收错了不是很正常。再说了,又不止一件。换一件就是。”
“那回头脏了怎么办?”
叶烦:“我过两天回去拿过来。再说了,你不是有训练服?非穿我买的?”
耿致晔点头:“我喜欢穿你买的,不行?”
“行!”叶烦道,“回头我提醒大宝,别跟你穿一样的。”
耿致晔勉强满意:“这还差不多。”翻出另一身秋衣秋裤,这次是他自己的,刚刚好,“胖了吗?”
叶烦摇摇头,拍拍他的胸,赞叹:“首长身材真好!”
“那当然。”耿致晔套上外套,顿时舒服了。
叶烦不经意间瞧见部队发的衣服在床上,心中忽然一动:“你是不是接了我的电话跑回来把部队发的衣服脱掉,然后穿着背心和外套去门口接我?”
耿致晔呼吸一顿:“我傻呀?一脱一穿多冷。”
叶烦指着部队发的秋衣秋裤:“放这儿不穿摆着看呢?”
“早上穿过。”耿致晔仗着叶烦不知真相,半真半假道:“跟他们跑了五公里浑身湿透,回来脱掉也没觉着冷。没想到到办公室不到一小时越坐越冷。我正打算洗洗晒干明儿穿就接到你电话。”
叶烦有点不信:“好巧啊。”
“不信啊?那你闻闻有没有汗味儿。”
叶烦很无语:“我闲的!”
耿致晔暗暗松了一口气,可算蒙混过去,“幸好你来得及时,不然我真得找个大衣披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有病,还没下雪就穿大衣。”
“我来得这么及时,怎么谢我?”
耿致晔:“食堂的饭随便吃!”
叶烦噎了一下:“——真大方!”
“必须的!”耿致晔倒杯水递给她,又把二宝塞包里的零食拿出来。耿致晔一看全是高热量食物,“二宝是不是想吃又怕胖,干脆自己留一两个,剩下的全给我?”
叶烦哪知道:“你别说,有可能。”
“留着森森吃啊。”
叶烦:“森森说他胖。来福不建议于姨吃这些,大宝不在家,我不爱吃。”
“小王也不吃?”
叶烦道:“小王在咱家上班,不是咱家人,我很少叫她动大宝和二宝的零食。时间长了,吃习惯了,可能二宝还没吃就被她吃完了。”
耿致晔问:“这么仔细不累吗?”
叶烦:“不累啊。平时注意点就行。我不希望把雇佣关系弄的太复杂。”
“那你还给人介绍对象?”
叶烦道:“一码归一码。好比光明,以前他没钱,我也是叫他去店里打工,支持他当家教,而不是直接给钱。我是给不起吗?我要是没点分寸,以后就不能怪人家没分寸。”
第222章 患得患失
耿致晔常年在部队, 除了训练就是演习,并不需要太多人情世故。虽然部队有些方面需要活动, 可是跟社会大熔炉比起来,他的那些走动就是小儿科。
耿致晔想象一番,叶烦要处理好跟市政府的关系,要拿捏好跟合作伙伴的尺度,还要留心下属的需求,还要盯着市场变化等等。一年到头要跟这么多人打交道,耿致晔头疼。叶烦竟然还有时间来他这儿“度假”。耿致晔佩服:“我媳妇真厉害,啥都懂!”
叶烦感觉这话有点阴阳怪气。可他的神色像心悦诚服:“是不是特崇拜我?”
“是的。”耿致晔抱住她, “就怕一眼没看住被人拐跑。”
叶烦朝他肩上捶一拳,“往哪儿跑啊?再说了, 谁敢拐我啊。”
“不怕死的。”耿致晔道,“有人敢拐常家女婿, 就有人敢拐耿家媳妇。”
叶烦好气又好笑:“你拿我跟他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