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婚姻,一直分居by元月月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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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会儿,一位年轻人问常光荣:“如果我也做运动服生意呢?”
常光荣不在意地笑笑:“做呗。咱们国家这么大,容得下多家运动服品牌。再说了,你不干有人干。我管得了你也管不了别人啊。”
叶烦道:“你有门路也可以做手机。”
“手机不行,干不过大品牌没赚头。”
叶烦:“有市场。现在一部手机几千块,很多白领不舍得买,还有一些干小生意的,不需要拿出去充门面,对他们而言可以用就行。”
“可也赚不了多少钱啊?”
叶烦笑道:“你的多少是多少啊?真以为三千块的手机成本需要两千八吗?进口关税加上品牌附加值,加上国外人工成本,以及他们的盈利才是一部手机的真实价格。小品牌组装机不需代言人,国内工资低,又没有多少税,一千的手机能赚五百。”
众人傻了。
常光荣问:“是不是有种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感觉?”
叶烦摇头笑笑,对一群没比二宝大多少的年轻人道,“现在搞互联网公司的多,不等于谁干谁赚钱。股市行情好的时候也赚钱。一波行情下去有多少人赚到钱?有没有一成?我的公司你们甭想掺和。不过我公司需要多家供货商,我可以帮你们问问哪家缺资金,或者被同行挤兑,需要人分摊风险。如果你们打算做手机,我也可以帮你们联系国外供货商。手机的塑料外壳我也能帮你们解决。但我不会帮你们查一部手机需要多少配件,也不会帮你们找工厂组装。”
常光荣喝一口饮料,道:“什么都让你出面,你自己搞个手机公司得了。”扫一眼众人,“想自己当家做主,还是想给叶总打工?”
当然是想自己当老板。
耿森森笑道:“问我也行。我婶认识的人我几乎都认识。打官司咱也有人。不用一窝蜂的找我婶。”
众人忽然想到他老子不简单。
这顿饭结束,众人留下耿森森的联系方式。
叶烦听到“下车”愣了一下。耿致晔摸摸她的额头:“想什么呢?一路上一句话不说。我跟你说,这里是餐厅,不是你公司,不许见人就聊工作。”
叶烦白了他一眼:“我又不是工作狂。”
“那你刚才琢磨什么呢?”
叶烦:“你战友和大哥同事的儿女找我取经,问干什么赚钱。”
耿致晔准备下去,闻言停下:“那么多国企不够他们大展拳脚?别太贪心!”
叶烦提醒:“一个个二十出头,进去也是给我们这一代打下手。哪有自己出来创业自在。兴许还能向长辈证明自己。”
“二宝这一代没吃过苦,又赶上改革开放接触到外面世界,十个有五个崇洋媚外,能老老实实在国内干事业吗?”耿致晔摇头,“你脚踏实地忙了多少年才有今天?让他们从二十六岁忙到四十?我看悬!”
叶烦:“收益和风险成正比。他们希望风险小,那只能赚小钱。想赚大钱就得拿别的换,比如漫长岁月。哪个都不想,以后走歪了也是自找的。我可没教他们赚快钱。”
耿致晔下车。
叶烦下来继续说:“我建议他们弄两间店面干批发生意,好像还瞧不上。”
耿致晔道:“眼皮子浅。又不是没本钱。多开几家不就行了。一家店四五十万,十家一年就是四五百万。除了贪污受贿空手套白狼,还有什么比这赚钱。我记得谁的儿子在甬城弄了一个服装厂,做西装和休闲服,比常光荣的运动服还赚钱。”
叶烦点头:“你说的这个我知道,马太太的许多服饰都是找他拿的。听说老板打小跟专业大师学画画,配色大胆又新颖,现在只接高定。他手下还养一个设计团队。人家有今天也是踏踏实实干出来的。”
耿致晔:“听说过,干了十几年,比你小十几岁比你还有韧劲!好像起初也没人看好,说他堂堂高干子弟做衣服抢女人的活,有些话比这还难听。也不知道碍了谁的眼。”
叶烦上辈子没听说过这家服装厂,怀疑老板跟她一样。干国际贸易那几年,叶烦有一次在甬城一家食品厂碰到他,他给员工准备中秋节礼,叶烦跟他聊几句便确定自己想多了。
“不遭人嫉是庸才。兴许只是嫉妒他。”叶烦想起耿致晔的表兄弟们,“我大学毕业后不服从分配,当倒爷,你大表哥不说我脑子有病?”
耿致晔攥住她的手:“对啊。不管这些。先进去。”
西餐厅服务员一看到他俩就笑容满面迎上来,“这边请。”带两人去角落里。
叶烦坐下发现服务员变了:“你同事今儿休息啊?”
“他辞职了。”
叶烦诧异:“不干了?”
“他说不想做一辈子服务员。”服务员摇头道,“谁想啊。还跟上次一样吗?”
叶烦接过菜单看一眼,只多了一道新品,就递给耿致晔叫他选。耿致晔选好牛排就挑自己很想尝尝的点心。
叶烦也没不合时宜地提醒糖分超标,毕竟他不是天天这么吃。
服务员离开,耿致晔小声问:“去你公司了?”
叶烦:“不清楚。销售处在街上,销售人员没什么事不去公司。”
“你把员工放外面倒是不怕他们挖人。”
叶烦轻笑:“不怕!他们不干有人干。”顿了顿,“别说销售人员,挖我的研发人员我也不怕。”
耿致晔问:“你那栋员工宿舍该住满了吧?”
叶烦摇摇头:“还有一半房间空着。五年以上的老员工都搬出去了。”
“自己买房搬出去?”耿致晔轻啧医生,“干五年就能在首都有个家,这待遇,难怪人家挖不动。”
叶烦看到服务员过来,无声地笑笑。
以前耿致晔切牛排很费劲。用多次习惯了,很快就把一块牛排切好,然后给叶烦。叶烦点头:“不错。过几天还来!”
“你说的!”
叶烦好笑:“又不是龙肉。你想吃我们天天中午过来。”
“我看电视里都是晚上吃西餐。”
叶烦:“要知道你大晚上跑出来,你的警卫员还睡得着吗?别给人找事啊。想吃回头买几块我们自己做。”
“有卖的?”
叶烦家的菜来自菜市场。肉食多来自乡下。这几年没去过超市,她不知道有没有牛排。叶烦先点头应下。
结账时叶烦问服务员店里的牛排卖不卖。
当然不卖。
不过叶烦要买,店长可以卖。
叶烦算算家里的人买十块。店长用泡沫箱装好,以至于叶烦到家牛排还没化。叶烦打算明晚做,二宝不同意,明天上班,不想回来用饭。
耿致晔:“我去接你!”
二宝眼中一亮:“对啊,忘了您最近啥事没有。”
耿致晔不由得想起上面交代的事。
自古由奢入俭难,禁止经商不就是让习惯了大手大脚的部队勤俭节约吗。这跟让烟鬼戒烟,酒鬼戒酒有何区别啊。
可是必须执行。
否则非得变成四九年的国军。
耿致晔微微摇头,算了,休假就好好休假,回到部队再想吧。
十一月,耿致晔回到部队仗着自己干到年底退休,大刀阔斧,严惩不贷,一个月就把他部拾掇清楚。
以防恨他的人挑软柿子捏,耿致晔给大侄子去个电话,让他有心理准备。耿犇犇在那边乐了:“我们这苦寒之地可羡慕你们京爷,知道上面不许经商,你们以后的日子跟我们差不多,别提我的战友多高兴。因为这事被您收拾就给我添堵,司令头一个不答应。您有空关心我,不如多关心关心小婶,她是咱家最大的明靶!”
耿致晔闻言乐了,“那你想不想当京爷?”
耿犇犇:“首长对我挺好。还说我和小弟是一文一武,将来肯定是他左膀右臂。我就这么走了,对不起首长,也对不起小弟啊。”
“那这事顺其自然。”耿致晔道,“聊聊别的。”
耿犇犇心中忽然一动,想起首长前几天念叨的事,估计跟他叔说的是同一件事——男大当婚。他立刻说:“那就没别的事。叔,保重!叔,再见!”
耿致晔看着挂断的电话想问候他二嫂全家。
可一想楚家人的德行, 不值得他徒费唇舌,便劝自己别跟混账侄子计较。随后耿致晔给叶烦去个电话, 说出他的担心,担心自己连累叶烦。
叶烦笑道:“你和大哥护不住我还有别人啊。忘了我前几天说的事,很多人都指望我投资或牵线呢。”
耿致晔想起来了,叶烦现在是一些小辈的财神爷。那些小辈不在部队,被耿致晔收拾的人极有可能跟他们没多大关系,他们不会看着别人给叶烦使绊子。
如果是这样,耿致晔就可以放心打报告。
阳历年前他把退休报告递上去。
这个节骨眼上,这份报告太突兀, 首都部队首长不得不多想,所以通知几位战友开个碰头会。大家一致认为耿致晔的家人受到人身威胁。
阳历年最后一天, 耿致晔收到总部的电话。
耿致晔以为他的报告批了,欢欢喜喜过去跟首长们告别, 结果被问是不是叶烦的公司遇到什么难处。
耿致晔懵了。
见他这样, 几位首长才意识到他们草木皆兵想多了。
耿致晔的背影跟四十来岁正值壮年的军官差不多, 也没听说他身体抱恙, 怎么突然想到退休呢。政委就问耿致晔是不是哪个私企高薪挖他。耿致晔认为大家都知道他家情况, 直言没这事, 他家不差钱。
首长特意命人查过,耿家就一张明牌——叶烦。既然不是因为叶烦,也不是因为待遇, 他儿子女儿啥事没有,政委心说, 难道只是想休息。
“是不是最近太累?”
耿致晔道:“以我的年龄该退休了。”
政委不禁说:“那我也该入土了。坦白交代, 因为什么。”
“这些年家里家外都是我爱人,也就是叶烦操持, 我想——”
政委脸色骤变,耿致晔住口,心说我说错了吗。政委指着他,咬咬牙:“以前大家调侃你赘婿,我当大家羡慕嫉妒你。可你竟然因为这种理由退休,知不知道过几年退休你的待遇有望大幅提升!”
耿致晔点头:“可我家——”
“不差钱!”政委打断。
耿致晔不敢点头,“那这事——”
“太突然,我们需要开会商讨。”
耿致晔道:“我上面还有——”
政委再次打断:“你是副职,这次自查却让你出面,知道为什么?”
“知道。”耿致晔部正职去年就到了退休年龄,他想平稳落地不想得罪人。
政委实话说:“他的退休申请已经得到批准。你一走群龙无首,让我亲自去你军坐镇指挥?”
耿致晔不禁说:“这么快啊?前几天我还看到他在办公室,我以为怎么也要撑到两会结束。”
“你以为的多着呢。”
耿致晔把嘴边的话咽回去:“那我这事——”
“回去等消息!”
耿致晔呼吸一顿,一动不动跟没听见似的。政委气得瞪眼,耿致晔立刻起来敬礼告退。
晚上到家,叶烦看到耿致晔盯着电视机发呆,到他身边问:“干嘛呢?”
“我好像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叶烦:“比如?”
“上面突然禁止经商一时间肯定有很多人有意见。这个时候很多人都不想出面得罪人。”耿致晔道,“听说有些人趁机转业继续做生意。上面在用人方面有点捉襟见肘,可我倒好,迎头直上,一个月把我军问题全部解决,该转业转业,该劝退劝退,宛如秋风扫落叶。”
叶烦想笑:“你以为你军的事情解决上面就会让你离开?”
耿致晔挠挠头:“越想越像弄巧成拙!这可怎么办啊。我现在办的军官家境最好的也没法跟我比。要是把我提上去,那就不是拍苍蝇,而是打老虎。”
“怕了?”
耿致晔哼一声:“我怕什么。”顿了顿,搂住她,“我怕连累你啊。多年心血付之一炬,我只是想想就难受。”
“小看我了。”叶烦道,“我公司这些年虽然没捐过钱修过路,但帮助过有关部门,还一直支持科研单位,给国家节省了许多人力财力啊。上面不会让我倒下。尤其得知外企给我八十亿我都没动心的情况下。”
耿致晔扭头盯着她问:“不是安慰我?”
“想什么呢?我累一天回来安慰你。”叶烦拿掉他的手,“起来!都冬天了,在这儿伤什么春悲什么秋。”
耿致晔撑着膝盖起来:“那就顺其自然!”随她到院里,忽然想起一件事,“刚才说外企,外企没买成你的公司就这么算了?不符合他们一贯的强盗做派。”
叶烦:“找过我师兄管理的公司,但人家是国企,怎么可能让他们参与进去。也找过别的电脑公司,但给太少,还在谈。”
耿森森洗好手出来正巧听到这句:“是不是业内同行知道咱们公司值多少钱,比照咱们算他们公司市值,而外企还不知道这事,给的价格跟他们心理预期比起来像打发要饭的?”
叶烦点头:“听说有位同行在洋人走后大发雷霆,表示破产卖废铁也不卖给他们。”
耿致晔:“外企有钱,等他们回过味来肯定拿钱砸。”
叶烦:“真拿钱砸反而证明这一行有前途。谁舍得把自己的利益让出去。即便资金链断了不得不卖,也是让一部分股权。甭想拿下整个公司!”
耿森森道:“之前肯定都觉着一个公司卖十几亿不错。您对外放话百亿,谁还觉着十几亿多啊。”想起什么,不禁笑出声,“老外要知道他们谈一个蹦一个是因为您胡说八道,肯定天天咒你破产!”
叶烦毫不担心:“有专利有设备有工厂没贷款,想让我破产挺难的。”
于文桃从厨房出来:“吃饭!忙一天不累吗?回到家还谈工作!”
叶烦和耿致晔去洗手。
天黑的早,饭后才七点,叶烦打开电视,跟耿致晔看新闻。
小王和于文桃懒得看,俩人一起遛弯。耿森森想回屋,叶烦叫他坐下:“看完再走!”
“我看这干嘛?”
叶烦:“提高政治敏锐性!”
“难怪叔叔婶婶又叫叔父婶娘。真是我爹妈。”耿森森嘀嘀咕咕到单人沙发上坐下。
耿致晔没听清:“大点声!”
那可不敢!耿森森装聋作哑。可过了一会儿嘴巴寂寞,想喝茶或咖啡,担心晚上睡不着就找零食。
耿致晔见他来回晃悠心烦:“不想看就出去!”
耿森森立刻拿着芒果干滚蛋。到门口意识到他叔妻管严,说话不好使:“婶,走了啊?”
叶烦无奈地瞥他一眼。
耿森森笑嘻嘻去后面书房论坛灌水。
常言道:军不可一日无帅。耿致晔所在的部队正职退休,上面就把他提上去,像是忘了他打过退休报告。
得了便宜还卖乖会惹人烦。这么简单的道理耿致晔不是不懂,所以上面不放人,也没把他推出去当枪使,他就继续干。
叶烦的公司平稳发展不需要她操心,她就给人事和公关找点事儿——让公关找人在办公大楼墙壁上画画,让人事找人在员工宿舍门口安车棚。
人事组嫌车棚难看,又不敢直接反对,就说大家不是坐公交车就是走路上班,没人用车棚。
叶烦看出她们一脸嫌弃:“不会想办法弄好看点?谁规定车棚就是塑料铁皮?不能是木头架子和玻璃顶?动动脑子!”
年底,办公楼和宿舍附近多了两个现代感十足的车棚,一个停轿车,一个可以放自行车三蹦子。
年会当天上午,公关和人事弄来十辆崭新的三蹦子,车停好公关就拍照,打算跟年会照片放一起做海报,来年贴繁花公司专用电梯里。
可能新手运气好,十辆三蹦子被今年入职的新人抽走六辆,研发部两台,秘书办一台,销售部三台,其中一位销售人员来自杭城。
起初杭城这名新人听说不去总部开年会,总部会把他来回开销折成现金,他就不想去。家人知道这事嫌他眼皮子浅,命令他跟同事去首都长长见识。
结果不但长见识,还抽中一辆车,他兴奋的红光满面,又蹦又跳。杭城销售处组长嫌他丢人,一把把他拽坐下,压低声音提醒:“老板看你呢。”
新人冷静下来。
首都这边抽中车的两位销售中一位就是叶烦在西餐厅挖的。要是耿致晔在这儿,一准怀疑叶烦为了收买人心作假。
所有号码卡外观都一样,又都是员工自己上台抽的,叶烦身为公司老板也没法作假。
大家很清楚这点,所以没抽中的车员工也没发牢骚,最多笑着打趣几句运气好。有位想买三蹦子的研发人员挤到杭城销售人员身边问:“卖不卖?四千块!”
杭城销售人员下意识问:“多少?”
“四千不少了!”
销售人员:“别以为我不知道一辆多少钱。砍一半,亏不亏心!”
研发人员伸出一把手:“那这么多行了吧?明早一手交钱一手交车!”
新人看组长。组长笑着说:“又不是外人。再说了,这么冷的天你真想坐运输车回去?”
新人不想,他家住楼房,没地儿放三蹦子,拉回去放外面也会被偷:“五千还差不多。你们这些学问高的真精明。”
翌日,公关辛苦半天,陪所有人给车上牌照。
腊月二十八,楼上楼下空无一人,这一年才算结束。
除夕这天耿致晔依然没能回来过节。
天黑没多久,五点多,叶烦家还没准备晚饭,所有人都在正房聊天,耿老大突然出现,杨孟夏吓得霍然起身,问他怎么回来这么早。
耿老大笑着表示今儿不忙。耿森森立刻奉茶。二宝把点心端过去。耿老大坐下摆摆手表示不用伺候。
于文桃带着几个小辈去厨房。不过大宝没去,他一屁股坐到他大伯身旁,勾头打量:“大伯,您有点反常啊。”
耿老大纳闷,这小子怎么就不怕他:“哪儿反常?”
“你单位这个时候不是刚下班吗?”大宝道,“早退可不像你。”
耿老大没好气道:“话这么多倒是很像你!”
大宝不在意他的挤兑:“回来这么早有什么事吧?”朝室内几位长辈看看,“二伯一个钳工,您跟他没啥好聊的。你和大妈早上才分开,晚上又在一起,有什么事也不用特意赶回来。所以,因为我妈?”
叶烦好笑:“我一个商人,你大伯找我干嘛?”
耿老大不禁拍拍侄子的肩膀:“搞研究可惜了!”
“不可惜!”大宝脱口道。
耿老大噎住。
大宝见状立刻起身:“我去洗菜。”
楚风禾拽一把没眼力见儿的丈夫,耿致挥下意识跟她出去。杨孟夏好奇地问:“什么事还要背着我们?”
耿老大微微摇头:“小楚想多了。我就是跟弟妹聊聊她公司的事。”
叶烦:“外企要收购我公司那事?大哥担心洋人给太多,我忍不住卖掉?不会的!我不缺钱,又不是上市公司,不需要向股东负责。”
耿老大眉头微皱:“可我怎么听说虽然公司法人是你,其实有很多位股东?”
杨孟夏一听真不是什么秘密就踏踏实实坐下,顺便给他拿一块蛋糕:“二宝做的,不怎么甜。”
耿老大接过去。
叶烦:“没有很多位。只有我、常光荣和科研单位。科研单位就占八个点。”
“那公司员工分红怎么回事?”
叶烦道:“这事啊?其实是奖金。类似部队军龄补助。虽然我当初给他们签过合同,但也是几年。后来我年年投上千万,他们很清楚没资格分这笔份额就再也没签合同。公司跟员工之间只有劳务合同。只是比人家的用工合同严谨要求多。不过大家都没意见,也没有违反劳动法。其实他们比您更担心我把公司卖掉,因为我公司待遇,不说全国,全首都独一份吧。”
耿老大无奈地摇头:“这事闹的,我确实担心你扛不住压力让外企入股。”
“不会的。”叶烦笑道,“我不盲目扩张,公司账上有钱,不需要找人分摊风险。比如人家找我投资,我觉着项目可以,对方人品不错,我会投一笔钱。人品不错但只会纸上谈兵,我就负责牵线。”
杨孟夏不禁问:“那万一亏了,你朋友不怨你吗?”
叶烦:“我会提醒他们先投点钱试试。再说了,做生意有赚有赔很正常。我介绍赚钱的小生意很稳,他们看不上有什么办法。就说致晔休假那段时间就有人问我和常光荣服装厂的事。我建议先开几家服装店试试。我可以叫朋友联系商户,也可以告诉他们去哪儿拿货,但人不干啊。”
耿老大笑道:“能找上你的人哪看得上那仨瓜俩枣。”
“对他们而言是没多少钱,但可以积累经验啊。”叶烦道,“跟盖楼似的,没地基,盖再高也是空中楼阁。没人碰很好看,一旦有人戳一下或来一阵风,那肯定轰然倒塌。”
耿老大:“他们再没找过你?”
叶烦:“前些天把找我的所有人聚到饭店说了不少,还说我一个港城朋友认识不少外企负责人,可以帮他们拿内地的代理权。我估计他们也看不上。也许我说太多,他们还没想好具体做什么。”
杨孟夏:“兴许明天就知道了。”
明天年初一,这几年年年初一都有很多人来给叶烦拜年。耿老大想起这事就想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位高权重的人是她。
耿老大可不想应付拜年的人,所以初一吃了早饭就让警卫开车,宁愿去单位跟同事侃大山。
耿老大离开半个多小时,常光荣给叶烦打电话,说他一会过来。以前可没提前打过电话,叶烦明白不止他一人,极有可能跟来一群小辈,她就让二宝去后面。
二宝嘀咕:“我才不想看到他们。不是好车好酒,就是男女通吃。也就在你们这些长辈面前有点人样。”
叶烦问:“听说谁的?”
“楚光明啊。他碰到过好几次。”二宝转向楚光明,“你骗我?”
楚光明很认真:“没有。我之所以清楚是以前邀请过我。我装不解风情,后来就懒得理我。我听到说话声,人快进来了。”
二宝立刻去后面。
叶烦瞪楚光明:“不许在二宝面前胡说。”
“二宝单位管得严,她和她同事都不知道这年头外面多复杂,我怕她被骗。”
叶烦:“就不怕她听多了认为天下乌鸦一般黑,以后不敢找对象?!”
楚光明没想过叶烦说的那种情况, 顿时不敢多嘴。
叶烦收回视线,常光荣领着七个年轻男女进来。这些跟二宝年龄相仿的年轻人看到正房门外的叶烦就喊“叶姨过年好。”叶烦笑着让大家进屋。
跟楚光明吃过几次饭的青年随口问:“你也来给叶姨拜年?”
楚光明没说他昨晚没回去, 跟大宝一个房间,直接点点头,拍拍他的手臂一起进去。
于文桃一看来这么多人,跟俩儿媳妇和儿子去厢房。
叶烦拿出巧克力、可乐等物让大家随意。
耿森森早早躲到后面,听二宝说常光荣带人来给叶烦拜年,他又出来帮叶烦招呼。
大家都清楚醉翁之意不在酒,所以有人把话题扯到钱财生意上面叶烦也没阻止。聊一会儿,一位女青年问叶烦艺术品有没有前途。
叶烦愣了一瞬, 想叹气:“外国电影看多了吧?”
常光荣噗嗤笑出声。
女青年脸色微红:“您也认为没什么前途?”
“也有。”叶烦认真回答,“艺术品是名家大作好出手, 但这个前期投入太多。再或者艺术品一般般,但经常有人找你或你父母办事, 一万块钱的东西你要十万, 他也甘之若饴。”
女青年不禁说:“那不是另类那个吗?”
叶烦点头:“圈子里有人这么干啊。”
“我不想!”女青年摇头, “爷爷要是知道了肯定对我很失望。”
叶烦:“你问我, 可我除了对计算机这一行比较了解, 其次就是服饰和其他批发生意。如果不想开店, 也没法跟大服装厂竞争,我也有个办法——潮牌!”
七个男女听到冷僻的词不由得认真聆听。
叶烦想了想,朝耿森森看去:“我记得有本服装杂志在哪儿?”
“这儿。”耿森森从茶几底层拿出来。
叶烦指着上面的牛仔裤:“多看看时尚杂志, 大概知道怎么做,再找几名设计师, 找人代加工, 在几个大城市市中心开一家专卖店,主要客户就是有钱的年轻群体。但这一行也需要深入了解啊。时尚不等于造型夸张离经叛道。大家觉着洋气才叫时尚。你觉着洋气, 在大众看来可能是土和丑。”
女青年问:“需要天赋吧?”
叶烦点点头:“不然模仿别人呈现出的结果也是东施效颦。所以明白吗?走正道又想赚钱没那么简单。对了,你们只看到我成功,是不是忘了我是京大毕业的,汉语言文学和计算机双学位?”
叶烦上大学的时候这些年轻人才上小学。近些年因为叶烦的成功,没人再说她堂堂京大高材生想不开做生意,以至于这几位年轻人压根没想过查她大学学的什么,其中几位甚至没想到叶烦上过大学。
所以几人脸色十分精彩。
叶烦叹气:“你们啊。”
常光荣又想笑:“跟你们说过多少次,无论干哪一行都不能张嘴就来。”朝斜对面的楚光明看去,“看他从原单位出来不到两年就搞出一款软件,身价过千万,是不是觉着赚钱很简单?他接触这一行也有十年了。八八年上大学学的就是计算机专业!”
楚光明:“今年是第十一个年头。”
叶烦点头:“是的。也就是说在此之前他努力了八年。其实不用八年,干一年就知道自己行不行。五年一定有所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