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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婚姻,一直分居by元月月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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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文桃用好吃的馋的左右邻居的小孩都跟父母闹,真的很幼稚,对柳晴本人和她狐朋狗友伤害性极小。
田小凤说大宝洋玩意吃多了活不长,是真以为洋玩意吃不得还是羡慕,自然是后者。柳晴故意去叶烦家压水,要不是因为羡慕嫉妒,难不成替陈小慧打抱不平。
对于柳晴之流,解释就是掩饰,不解释就是心虚。
陶春兰在路口停一分钟才进菜市场,饶是陶春兰有心理准备,也被各种各样的海鲜惊得一愣一愣。
卖鱼的职工不禁问:“您是叶会计的母亲吧?您要点什么?”
不远处的柳晴几人看过来,陶春兰回过神就有所察觉,但她装不知道,指着鱼问:“什么鱼?怎么做啊?”
职工告诉她小黄花鱼,如果烧汤,可以买点雪菜。
陶春兰挑六条,用颇担心的口吻说:“也不知道烦烦喜不喜欢吃。”
职工把鱼递给她接过钱:“叶会计说不让她做,她吃什么都行。”
陶春兰笑道:“听她胡说。难养着呢。打小就这不吃那不吃。这么说是怕你们笑话她。”
卖鱼的同志对叶烦的事很好奇,尤其她和陈小慧抱错这事:“你一定没少费心吧?难怪把叶会计养得那么好看,个头也高,又厉害。”
陶春兰点头:“是呀。不会做鞋不会做衣服,也没做过几次饭。幸好我身体好可以帮她照顾大宝二宝。”
卖鱼的同志暗暗咂舌,竟然这么疼叶会计?可是也不能这么疼:“那您要是病了怎么办?”
陶春兰:“我有工资啊。我可以请护工。我和她爸这些年攒了一些钱,等我们老了钱没花完就给烦烦一半,留她以后请护工。平时不想做就去食堂打饭,不会做衣服就买。也花不了多少钱。”
卖鱼的同志心里极为震惊:“可是,鞋不难做吧?总买也不合脚。”
陶春兰点头:“商店卖的不合脚可以找老师傅做。衣服不合身可以找裁缝铺修。咱们国家也没有法律规定女同志必须会做这些。我们那边姑娘小时候上学长大进工厂单位没空学,不会做鞋做衣服的多着呢。”
卖鱼的同志羡慕又忍不住问:“耿团长也买着穿啊?”
陶春兰心说你想问耿致晔会不会有意见吧。他天天军装何须自己买衣服。陶春兰笑笑,故作不知:“我女婿啊?跟我们家烦烦相亲的时候就知道她只会煮粥下面。我女婿头回去我们家,那时候我还没退休,不在家,她逞能和面,面多了加水,水多了加面,结果越和越多,等我回来,大半盆,擀成面条我们一家几口吃了三顿才吃完。”
卖鱼的同志顿时想笑。
陶春兰嘴上嫌弃,满脸笑意:“也是我跟她爸惯的。”
“那后来呢?”卖鱼的同志早忘了陈小慧,只想听乐子。
陶春兰:“后来她想做我就教,不想做就买挂面。平时上班那么累,还要带孩子,没必要把自己活的那么辛苦。又不是没条件。”
其实后面那句是叶烦说的。陶春兰节俭半生,不舍得买电饭锅,不舍得买冰箱。以叶烦父母的职位可以合法弄到,但这两样是进口的,对他们来说太贵。
叶烦伙同哥嫂全家投票表决,结果自然是三比二。叶烦把东西弄到家,陶春兰唠叨得用多少电费,叶烦就说你不累吗。
陶春兰说完就不由自主地想起叶烦像是怕钱过夜发霉,能买的绝不自己做,除非心情很好。说实话,早几年陶春兰不习惯,也无法神色坦然地说出口。这两年习惯了,反而认为人活着就该如此。
要说钱花没了得了重病怎么办。有钱也不一定能治好,听天由命,顺其自然呗。
陶春兰问卖鱼的同志:“您说是吧?”
同志想象一下他有了钱,“对!不知道哪天被台风刮走了,存着钱干嘛。”怕同事笑话他,又慌忙补一句,“不是说我。叶会计可以,耿团长工资高,这个月把钱花完了下个月还有。”
陶春兰点点头往旁边移几步:“我女婿也好。他吃蟹黄包没吃够,给我来二十只蟹吧。”
用草绳绑螃蟹的同志惊得瞪眼:“这白蟹,二十只?”
陶春兰:“我女婿饭量大。回去探亲到我们家我们一家都吃不过他。我亲家还说每次都先去我们家,像上门女婿。他也不想想一天三顿在我们家,给他们老耿家省了多少粮食。”
绑蟹的同志手一顿,不是耿团长和叶会计搭伙过日子,平时看起来浓情蜜意的都是装给大家看的吗。娘希匹!谁说的?装用得着装到这份上吗。
这要是装的,将来他宁愿要这么会装的女婿,也不要懒得装,天天等着他闺女做好端到嘴边的。
“他不想叶会计吗?”绑蟹的同志说。
陶春兰下意识:“烦烦在家啊。”然后故作恍然大悟,“你是不是不知道?烦烦和大宝二宝这几年跟我住。我亲家想大宝二宝了,烦烦才会带他们过去住几天。”
听到这话的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叶家又不是没儿子,居然叫嫁出去的女儿住娘家,这得多疼叶烦啊。
陶春兰感觉差不多了,接过蟹又买四条玉秃鱼,菜篮子也满了,她直接回家,没往菜市场里面去,自然不清楚柳晴几人的脸色像打翻了调色盘,十分精彩。
于文桃见大清早就有雪菜黄鱼汤,红烧玉秃鱼很是满意:“大宝姥姥,怎么不把白蟹蒸了?”
陶春兰:“吃得完吗?”
“吃不完你买来干嘛?”
陶春兰不想说她故意的:“致晔吃不吃?”
耿致晔摇头:“早上没时间。”
于文桃立即说:“我有时间慢慢吃。”
陶春兰:“不吃。先吃鱼!”
于文桃起身:“到中午就不新鲜了。”
陶春兰想说她放屁:“那我一会洗洗生腌,我昨儿下午听人说的。蟹肉腌好跟凉皮冻差不多。没吃过吧?”
耿致晔慌忙提醒:“妈,腌了您自己吃。烦烦没吃过,大宝二宝肠胃弱。”
陶春兰脸色变了变,瞪一眼耿致晔:“吃饭!”
于文桃顿时扑哧乐了,夹一块小黄鱼:“二宝,奶奶喂你吃热乎的啊。让你姥姥吃生腌。来这里没几天,还学会生腌了。看把你能耐的。”
陶春兰一向懒得理她,何况她不会生腌有点心虚更不想跟她废话:“烦烦,一会还去食品厂啊?”
叶烦点头:“这几天苏远航不在,我得过去收货。”
陶春兰:“我听小慧说,她也是听苏,苏运城吧,那个小伙子,说找大队部收货,不是从个人手里买。你现在这样容易出事吧?”
叶烦:“我们自己下去收的话要找大队租手扶拖拉机,还需要两个人。现在他们出海或赶海,或者上山割草,绕到食品厂给我就行了。不过以防万一,社员也会告诉大队长,大队长那边记下,真有人举报,大队长会说他叫社员直接送过去的。”
于文桃皱眉:“要是有人——那你不是很危险?”
叶烦摇头:“这里跟城里不一样。一个大队其实就是一个大家庭,社员之间都沾亲带故。就算有几个外来户,除非不想在这里呆了,不然不敢背后使坏。”
于文桃不禁说:“难怪你敢搞食品厂。”
陶春兰:“烦烦,外面没人这样干,你还是得小心点。不是小心社员,小心其他人。”
叶烦笑着安慰她:“我知道,仙女也不可能人人都喜欢。有时候讨厌可能就因为看着不顺眼。就像于姨以前说的,一看见我就喜欢。”
于文桃笑着直点头。
陶春兰嫌弃:“夸你了吗?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以前为什么这样说。”
于文桃:“你说啊。反正又没外人。”
陶春兰怕闺女和女婿因为她的话闹矛盾:“我得吃饭,吃好饭再说。”
叶烦自然知道她妈想说什么,于文桃说看着她就喜欢有几分真,但更多的是因为她姓叶,她父亲能帮到耿致晔,她母亲兄嫂可能帮到耿致勤。
不过话又说回来,谁家给儿女找对象不都得看看合不合算。没人爱扶贫,除非脑子有病或天生圣人。
叶烦递给耿致晔一个玉米面馒头:“汤不管饱。妈,于姨,想去哪儿玩?回头我陪你们去。部队有几辆三蹦子,耿致晔给他们几十块钱加油,应该还没用完。你们想去海边也行,离这边近。走着去就到了。但是别下水。”
陶春兰:“不用管我们。你忙去吧。”
家里收拾干净,于文桃抱着二宝,陶春兰牵着大宝出去闲逛。陶春兰说认认路,叶烦忙的时候她们自己玩,其实想巧遇柳晴那些人。
柳晴没工作,往常吃过饭哪凉快往哪儿钻。今早陶春兰在菜市场的那番话,字字不离叶烦,句句都像嘲笑她,她气得难受还没法诅咒陶春兰早死。
陶春兰没了,她存的钱给叶烦一半,叶烦不就更得意。
那就诅咒叶烦和耿致晔早死,他俩的孩子成为孤儿?可是于文桃和陶春兰只会愈发疼孩子。柳晴只能希望陈小慧别那么窝囊,把叶家搅得鸡飞狗跳。
这样想心里舒坦了,结果柳晴出来就碰到于文桃和陶春兰带着俩孩子在树下。陶春兰身上挎着军绿色的包,包里鼓鼓的,肯定都是有钱有资格才能买到的洋玩意。
柳晴又觉着喘不过气来。
陶春兰淡淡地瞥她一眼,问大宝想去哪儿玩。
大宝每次跟爸爸妈妈到海边只能玩沙子,想玩水就得被爸爸妈妈牵着。大宝可烦了。大宝问:“姥姥,你见过大海吗?我可以陪你去。”
陶春兰感动:“真乖!”
到了平静的海边,大宝脱掉鞋就往水里跑。于文桃一把抓住他:“小坏蛋!我防着你呢。给我回来!一个大浪把你卷进去,我和你姥姥都不会游泳谁救你?”
大宝很失望:“奶奶,干嘛那么听妈妈的话?你是长辈!”
于文桃:“你少给我挑拨离间。跟二宝堆沙子去!”
大宝气得躺在地上把沙子往身上拨。
于文桃笑道:“对,就这样,玩吧。”
大宝震惊:“我的衣服脏啦!”
于文桃:“脏了再洗呗。”
大宝爬起来跪在地上:“我告诉妈妈。”
于文桃想笑:“你坐地上玩泥巴你妈都不管。沙子比泥干净多了。”拨掉他脸上的沙子,“不玩了?不玩跟二宝玩儿去。”
大宝怀疑奶奶故意激他,他再次躺下把两边的沙子往身上拨。二宝觉着好玩,捧一把沙子盖大宝身上:“哥哥,我帮你。”

第29章 大宝小师傅
大宝心说还是妹妹好:“妹妹, 不要放我脸上,放衣服上。”扭头瞥一眼奶奶, 我衣服脏了,看妈妈凶谁。
于文桃坐下吹着海风舒服地眯上眼睛:“陶大姐,那边就出国了吧?”
陶春兰朝东南方看去:“没有。那片海域现在归秃子。”
“你说秃子都不在了,小秃子干嘛不回来?”
陶春兰:“谁知道。可能还没死心。”
大宝见姥姥奶奶都不理他,很着急:“姥姥,我的衣服脏啦。”
陶春兰不假思索地说:“脏了姥姥洗。”
大宝怕衣服弄脏挨揍吗?大宝不怕:“可是我不想姥姥辛苦啊。”
陶春兰想笑:“给大宝洗衣服姥姥不觉着辛苦。姥姥还能给大宝洗衣服,姥姥高兴。”
碧空如洗,大宝只觉着天是黑的, 任由妹妹往他身上堆沙子:“姥姥,你变了。”
陶春兰变了。
大宝自从学会走就在屋里待不住, 出去玩一会就得换衣服。陶春兰气得把他关家里,大宝见着叶烦就告状, 说姥姥坏。叶烦劝他妈, 看着大宝别吃土就行, 随他怎么玩。爱玩是人的天性, 大人都忍不住, 别为难大宝。
陶春兰一开始面上答应叶烦, 叶烦上班去了,她依然把大宝拘在眼皮子底下。叶烦有了二宝,陶春兰一个人看不过来, 不得不放手。
两年多了,大宝也没长歪。陶春兰依然嫌闺女心宽, 年轻人养娃还不如她老年人仔细, 不过不再阳奉阴违。
陶春兰看一眼二宝,没把沙子往嘴里塞, 就不管她往谁身上堆。
沙子不脏是真的,夏天衣服也好洗,随便搓搓就好。
可是二宝累了,她蹲下起来起来蹲下,忙活半天也没把哥哥埋起来:“奶奶,你来。”
于文桃过去:“干嘛?”
二宝抓沙子往哥哥身上推:“奶奶帮我堆。”
大宝眼珠一转:“奶奶,你想玩沙子吗?”
于文桃:“你看我像傻子吗?”
大宝:“二宝,玩水吗?叫奶奶带你去。”
二宝正好想歇息,拍拍手上的沙子:“奶奶抱!”
于文桃脱掉鞋抱着二宝朝大海走去,大宝见状翻身起来跟上去,陶春兰立即脱掉鞋追外孙。大宝的双脚碰到水,小胳膊被姥姥攥住。大宝气得跳脚:“在边上也不行?”
陶春兰:“要是你爸在这里,你下海游泳我都不管。”
大宝没姥姥力气大,挣扎不动不再为难自己:“我爸爸过几天休假,叫我爸爸带我来。你和奶奶都别想来。”
陶春兰面上点头,心想怎么没听烦烦说过。
中午吃饭陶春兰问耿致晔什么时候休假。
耿致晔:“牛副团长回来我就休假。政委和参谋长镇不住那些人。”
于文桃诧异:“我一直以为被弄到这里守岛的兵都是没身份没背景的。”
陶春兰顿时无语。
叶烦:“您别乱讲。没背景怕转业的不敢跟首长直眉瞪眼,首长反而喜欢这样的。这里有一部分人不怕岛上寂寞,主动要求来。还有一部分是随机抽调。还有一部分刺头。刺头敢拼敢打本领过硬,不舍得让他们转业,看着就烦,索性打发的远远的。”说到这点忍不住笑了,“耿团长也符合吧?”
耿致晔掰一块螃蟹堵住她的嘴:“我是刺头能当团长?”
叶烦:“你不是刺头首长敢给你一个营刺头?”
于文桃张口结舌:“一个——这么多?”
耿致晔摇头:“别听她的。哪有什么刺头。这年头谁都不舍得儿女下乡吃苦,就往部队塞。有些人性子直看不下去便到这里。”把蟹腮、蟹肠、心脏和胃都剥掉,蟹肉给大宝,“眼不见为净吧。”
于文桃问:“老三,你来这里不是因为首长烦你啊?”
叶烦见她婆婆还真信,赶紧说实话:“山中无老虎,他就是霸王。到这里不用三天两天打报告。非要写报告,字迹潦草首长看着烦也不能把他叫过去骂一顿。对吧?”
耿致晔又掰一个螃蟹:“知我者烦烦也。吃吧。”
于文桃:“你也给我剥一个。”
耿致晔直接把盛螃蟹的碟子移到她跟前。
于文桃气的,差点七窍生烟。
陶春兰做饭的时候还是没胆子生腌,早上买的蟹全清蒸。她拿个螃蟹想到柳晴。“致晔,真没刺头?”
耿致晔:“政委枪法不错,但体力不行,有人就不太服气。”
陶春兰问:“普通兵肯定不敢,几个营长吧?”
于文桃好奇地问:“有个叫柳晴的,早两天还特意来和我们打招呼。她爱人干嘛的?”
叶烦听苗苗说过柳晴来过她家。叶烦听到“柳晴”两个字抬头,看一眼她妈又看一下她婆婆,俩人绝对不是随口一问。可这俩什么时候这么默契,一个开头一个直奔主题。
耿致晔不知道田小凤走后,柳晴希望跟叶烦搞好关系,借刘桂花之口告诉叶烦田小凤举报过她。也不知道柳晴一听说叶烦婆婆妈妈都来了就想看热闹,还想借打水之便近距离看热闹,有机会再挑拨几句。柳晴可能还不知道很多人都看出她两面三刀,包括十来岁的廖苗苗。
甭管什么跟什么,叶烦都没跟耿致晔提过,不希望他看到高营长尴尬。
耿致晔神色如常剥个虾塞二宝嘴里:“一个营长。”
于文桃脱口道:“刺头?”
耿致晔摇头:“他还真不是。”又剥一个虾塞大宝嘴里,“烦烦刚说随机抽调,他所在的营就是。要不是到这里越不过牛团长,他肯定是副团。”
于文桃很意外:“还不错?”
耿致晔想笑:“他那时候当兵的人上战场的可能性极大。他也知道。不怕牺牲,在部队这么多还能晋升为营长,必须不错。要说在家怎样,这谁知道。除了他老婆孩子。”
于文桃好奇心重:“比你大很多?”
耿致晔摇头:“比我大一岁,五七还是五八年入伍,我记不清了。反正军龄比我长。”
于文桃:“那怎么——”
陶春兰打断:“我觉着他媳妇配不上他。瞧着相貌说话都很一般。”
耿致晔很是诧异:“您老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这么俗?”
正说柳晴,扯她干嘛?陶春兰没好气道:“你不以貌取人?”
耿致晔点头,他一直以貌取人。当年跟叶烦相亲也是因为听说叶家大小姐身高相貌都出挑,他觉着见见不亏才去的。可他仅仅是第一面以貌取人。耿致晔不禁说:“你又不了解人家。”
陶春兰没想了解她,就想知道柳晴是不是吃饱了撑的给叶烦添堵。听耿致晔的意思他和高营长没矛盾。柳晴之前也不认识叶烦,干嘛见不得叶烦好。难道真是岛上太闲。
陶春兰想不通就问:“你了解?”
耿致晔奇怪:“我了解她干嘛?打住,先吃饭。吃凉的大宝二宝闹肚子。”
陶春兰下意识看大宝,大宝嘴里砸吧着虾仁,睁大眼睛看着他们等着听。陶春兰想数落他又想笑:“看什么呢?”
大宝很可惜:“咋不继续了啊?”
叶烦剥个虾仁塞他嘴里:“打你吗?”
大宝顿时不敢贫嘴。
叶烦:“出去不许说我奶奶说,我爸爸说,或我姥姥又说谁。”
大宝点头:“背后说人坏话还叫人知道,好丢脸的。”指着自己的小脸看他奶奶和姥姥,就是你俩!
于文桃朝他脑袋上一下。
大宝防着奶奶这一手,脑袋一歪,轻松躲闪,于文桃的手差点甩桌子上。叶烦吓一跳,不禁皱眉:“不饿?”
老老小小下意识拿起筷子吃菜。
耿致晔见状顿时想笑。叶烦瞪他一眼,耿致晔低头垂眸,又拿个螃蟹,挑出蟹腿肉塞闺女嘴里。
二宝咽下去就摇头:“爸爸,饱了。”
耿致晔把螃蟹往桌上一扔,拉着女儿出去洗手洗脸。
叶烦吃好饭,二宝已经躺在长椅上睡着了。叶烦把二宝抱起来:“于姨,上午去哪儿玩了?”
于文桃:“在海边。刚开始二宝玩沙子,然后跟我下水,再后来就捡贝壳,没停过。累的吗?”
叶烦点头,把二宝递给她:“你也睡会吧。妈,你和大宝也去吧。我俩收拾。”
耿致晔拿着扫帚和抹布从外面进来:“你们去吧。”
从海边回来的时候大宝累了,陶春兰抱他一段。小胖小子在这边一年没变成大胖小子,但比以前高了重了,陶春兰累得胳膊酸,到家歇许久才缓过来。
叶烦一说休息,陶春兰想到躺床上,又觉着饭前没歇过来:“大宝,困吗?”
大宝吃困了,跟姥姥回屋睡觉。
两个老人和俩小孩醒来看到叶烦还在家,都忍不住问她怎么没去上班。
叶烦:“苏远航在外跑几天累了去办公室歇半天。知道你们来了,说明天也由他盯着。正好咱们跟渔船出海。妈,您不晕了吧?”
陶春兰:“远不远?”
叶烦:“不清楚。不过渔船走走停停应该还好。”
于文桃抢先说:“明天出海。”
叶烦:“上午出海,下午上山。其实这个时节山上也没啥。”
于文桃问:“水果什么的也没有?”
叶烦摇摇头:“早些天有当地人种的樱桃,有野枇杷,野杨梅。山上也有野橘子,但是还没熟。”突然想到一个地方,可是离得远,今天下午来不及了。
翌日中午,耿致晔回家吃饭把三蹦子骑回来。陶春兰问叶烦下午去哪儿。叶烦问她想去哪儿。陶春兰上午没晕船,因为渔船撒网收网停的久,没有大风大浪并没有很晃。可是鱼腥味重,她不习惯受不了,说哪都不想去,她留下看家。
叶烦哪舍得把她妈一个人留家里,就说歇半天。
下午,叶烦没有教大宝二年级知识,担心他学会了老师上课的时候不专心听还影响他人。叶烦找几本耿致晔的书读给大宝听。二宝见妈妈眼里只有哥哥,爬到妈妈腿上,听不懂也不跟奶奶姥姥玩,窝在她妈怀里睡觉。
于文桃就叫陶春兰出去透透气。
俩人到门口正好碰到庄秋月,庄秋月问她们去不去树下乘凉。俩人暂时也不知道去哪儿,就回家拿板凳,到路口枝繁叶茂的桂花树下听人聊天。
比起话家常,庄秋月等军嫂更好奇耿、叶两家的事。庄秋月就问俩人家里忙不忙,能不能多住几天。
陶春兰:“我家不忙,她家不行。致晔二哥最近休息,可以在家照看孩子。过几天忙了,她得回家给孩子做饭。”
于文桃也担心耿致晔二哥二嫂忙起来住单位,她家老头子带着俩小的下馆子。于文桃不是心疼钱,而是担心老头子天天红烧肉血压飙升进医院。
于文桃就说大宝二宝开学她就回去。
庄秋月:“二宝今年也上学?”
陶春兰:“上幼儿园。烦烦说先上两天试试,二宝要是不愿意就等过两年直接上小学。”
庄秋月问:“那您一块回去?”
陶春兰敢一个人坐车,但她累狠了睡着什么也不知道。于文桃比她精神好,三四点钟车停她都会醒来看一眼:“一块。”
抱错这种事太罕见,庄秋月很问问她来叶烦家,陈小慧有没有说什么。可她不是自以为是的田小凤听风就觉着有雨,认为自己站在道德制高点就可以对别人指手画脚。
庄秋月问:“有人去接你们吧?”
陶春兰:“有公交车。”
庄秋月不好再旁敲侧击:“那还好。”
于文桃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就转移话题问岛上有没有什么好玩的。
庄秋月跟于文桃中间隔着陶春兰,她没看见于文桃看出她也是一俗人,免不了八卦,就直接回答:“这个岛上没啥。那边岛上有观音寺,还说是观音道场。从这边坐船就能过去。不过我觉着还是别去为好。”
庄秋月另一边的军嫂不禁问:“怎么了?”
陶春兰:“现在不是好时候。”
庄秋月点头:“外面闹革命,咱们拜观音,让人知道了影响不好。”
于文桃想说去拜拜,给小勤求个好姻缘好工作,闻言吓得慌忙把话咽回去,小勤的事还是指望叶烦吧。
翌日上午,叶烦往二宝的小包里塞一些吃的,让大宝挎着水壶,她载着老人小孩去莲花大队。
叶烦跟苏远航说过她去莲花大队,而今儿周末苏远航不上班便早早在路口等她。叶烦不想见公社书记就没去苏远航家,苏远航上车,她直奔藕塘。
这片藕有上百亩,于文桃活了半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多荷花莲叶,以至于刚看见就忍不住惊呼“这么多”。
大宝拍拍妈妈的肩膀:“妈妈,停车,可以停车啦。”
叶烦没理他,不过速度慢下来,靠边停下。大宝立刻伸手:“妈妈,抱我下来。”
叶烦把他抱下来,大宝立刻朝藕跑去。到跟前他才发现里头有水,离地面有一个他高。大宝很想自己下去,可他担心摔断腿,只能原地跳脚:“妈妈,可不可以快点?”
叶烦:“稳重!”
大宝张张嘴:“我六岁!小孩不稳重!”
苏远航忍俊不禁。
大宝顿时很不好意思,但他不认为自己有错:“本来就是!大舅说小孩不是小老头。”
陶春兰:“你大舅什么时候说的?”
“过年的时候啊。”大宝看她,“你忘了吗?姥姥,你年龄大了。”
陶春兰要揍他,大宝立刻躲到苏远航身后。
叶家的热闹于文桃必须不能错过:“你大舅怎么说的?说来听听。”
叶紧不是这么说的,大宝怎么说啊。
正月初一下午,胡同里的小孩要滑冰。大宝没玩过好奇就叫大舅带他去。叶紧因为大舅子的事心烦,正想出去散散心,思索几秒就叫大宝回屋拿围巾拿帽子。
陶春兰怕大宝太调皮叶烦不好带,让他老老实实在家待着,数落叶紧不够稳重。叶紧就说大外甥天天在屋里待着早晚变成小老头。
大宝摇头:“我大舅说的,问我大舅去。妈妈,我们怎么下去啊?”
叶烦:“不下去,在这边看看。”
大宝不能接受:“看什么?”
叶烦:“藕还没长大,你下去干嘛?”
大宝被问住:“我——我想要大叶子,二宝想要花。二宝,你要不要?”
二宝果断摇头:“我要大叶子。”
虽然目的不一样,但结果是好的。大宝盯着他妈,您听见了吧。
苏远航翻出他上午带着孩子过来玩藏在草丛里的镰刀,问大宝要几个。
大宝依然看妈妈,等妈妈松口。
叶烦:“一人两个?”
大宝高兴地蹦过来抱住她的腰:“妈妈,你给我起名大宝是不是因为,因为我是你的宝啊?”
叶烦问:“二宝呢?”
二宝搂住妈妈的脖子:“我是妈妈的宝。”抬脚踹哥哥,“你不是。”
大宝抓住妹妹的脚:“还踢吗?”
叶烦拉开大宝的手把二宝放地上:“想不想要大叶子?”
兄妹俩互相瞪一眼,哼一声,一个跟奶奶一个跟姥姥,都不要妈妈。
苏远航又想笑:“二宝也要俩吗?”
陶春兰担心:“割掉会不会影响藕生长?”
苏远航摇摇头:“不会。不割下个月也开始黄了。”
叶烦脑海里浮现出三个字——荷叶茶。现在人饭都吃不饱不可能喝茶,越喝肚子里越寡。但她可以告诉苏远航。即便以后岛上的人看不上卖荷叶的那点钱,她说出来也没什么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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