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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婚姻,一直分居by元月月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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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宝不管那么多就先收拾。
再说苏远航,到食品厂看到路两边的花,心下奇怪谁吃太饱。一问菜市场同志,叶会计种的。苏远航奇怪,叶会计什么时候这么有闲情逸致。
大概他表情太明显,菜市场职工苦笑着说叶会计嫌咱们岛上荒凉。
苏远航出去看看,山西大队的庄稼地不在这里,也没有山林,这以前就是集市,平时没人住,没人种菜种果树,以至于除了房屋什么都没有。
苏远航回到菜市场说:“是荒凉。我记得谁说过,咱们这里乌鸦经过都不拉屎。”
菜市场同志不高兴:“谁这么会放屁?”
苏远航:“话糙理不糙。回头我问问谁家还有,再种点。”
菜市场同志:“这么热的天能种吗?”
苏远航:“连泥挖过来没事。”
叶烦没想到她这点火苗这么快就点着身边人。
她从首都回来看到菜市场门口往东和往西五米的路两边都种上兰草蔷薇,以及一些不知名的花,很意外,到家就告诉耿致晔,燎原指日可待。
耿致晔不想泼冷水:“叶烦烦,还记得来之前答应过你婆婆妈妈什么?”

要说这事,叶烦很无辜。
到首都当天和第二天都没人提陈小慧和耿致勤个人问题。陶春兰心疼叶烦黑了瘦了, 要给她好好补补,叫耿致晔带大宝二宝去耿家,因为耿致晔父亲想孙子孙女。
耿致晔气笑了,他丈母娘简直十年如一日不讨喜!
以前和叶烦处对象,好不容易挤几天探亲假,去叶家接叶烦看电影逛公园,往往还没出门陶春兰同志就问中午吃什么,什么时候回来等等。耿致晔一度想问是他家穷还是他本人吝啬, 不舍得请叶烦在国营饭店吃顿饭。
有一次正好冬天,昼短夜长, 下午四点把人送回去,陶春兰同志还说晚了, 阴阳怪气说还以为晚上不回来。当时还差几个月就结婚了, 他着急也不可能让叶烦落下一个未婚先同居的名声。
别人父母担心儿女结婚久了感情淡了闹离婚, 他丈母娘巴不得他离婚吧。
七年了, 老太太是闲的, 还是单纯看他不顺眼啊。
叶烦一看耿致晔神色不对就说回耿家住几天再回来。陶春兰说先住下, 过几天再回去。陈小慧还在一旁敲边鼓。叶烦担心耿致晔和陈小慧吵起来,就先敷衍过去。
然而第二天一早,陶春兰不声不响买一堆吃的。天热不能久放, 叶家的小冰箱也塞不下,一家四口只能留下吃一天。
翌日天亮刚耿致晔就爬起来堵他丈母娘, 说他们吃过早饭就回家。
早饭后一家四口坐公交车走了, 陶春兰闲下来想起陈小慧跟叶烦同龄,大宝都上小学了, 陈小慧还没对象,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叶家不关心陈小慧。
陈小慧中午回来吃饭被陶春兰念叨的头疼,下午下班先去耿家,把叶烦叫到门口,叫叶烦劝劝陶春兰同志。
叶烦送走陈小慧,于文桃就问陈小慧找她什么事。叶烦担心于文桃胡思乱想惹是生非,实话实说她妈催陈小慧相亲。于文桃想起耿致勤二十二岁。叶烦像耿致勤这么大,大宝都会走了。
耿致勤一听她嫂子提到“相亲”就觉着要完犊子,放下西瓜就走。于文桃眼疾手快一把把她抓回来,指着她的脑门数落:“往哪儿跑?”
耿致勤就说不是她不想结婚,是真没合适的。她妈要能找到合适的,她绝无二话。
比耿致勤大几岁或小几岁的几乎都是初中毕业不懂技术,托亲友的关系在厂里当个临时工,工作不稳定。返城知青几乎没像样的工作,于文桃更看不上。叶烦一句话没说,被于文桃拜托给耿致勤找对象。部队要是有个前途无量的军官也行,跟叶烦在一起她放心。
叶烦当场傻眼,她一直以为婆婆不舍得耿致勤远嫁。
于文桃以前是瞧不上横山岛。自己过去看一下,也没啥不好。陶春兰都舍得叶烦随军,她有啥舍不得的。
叶烦一时忘记拒绝,于文桃当她答应了。
耿致晔替叶烦说优秀军官跟红烧肉一样稀罕,叶烦今天发现,明天打算撮合,说不定晚上就定亲了。于文桃以为耿致晔不想叶烦操心,又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表示不着急。明年这个时候有合适的就行。
耿致晔也不希望他亲妹子随随便便嫁了,只能捏着鼻子认下。
在耿家待几天回到叶家,当天晚饭后,叶烦跟她妈话家常,陶春兰说小慧二十八岁,在城里不好找对象,除了人品不行或家里特别穷的,就没这么大的男同志。部队男同志多,让叶烦费费心。
叶烦说让她爸老叶出面——老叶认识的人多。陶春兰不希望陈小慧找个门当户对的,因为她要在婆家受欺负,叶家帮她出头,结果只会两败俱伤。像耿致晔二哥就挺好,父母不需要多厉害,有退休金就行,本人脾气好,搞技术,没心思欺负陈小慧。
叶烦心说您真会挑。耿家三兄弟就老二脾气好。晚上睡觉时,叶烦跟耿致晔说她妈居然最喜欢二哥。耿致晔心说丈母娘果然看他不顺眼。
住在丈母娘家,隔壁是陈小慧,耿致晔担心丈母娘突然过来敲门,担心隔墙有耳,不敢说陶春兰一句不好,就问叶烦什么打算。
叶烦就说一个字——拖。
耿致晔没多活一辈子,哪知道明年这个时候上面已经决定恢复高考,陈小慧和耿致勤都想考大学。他替叶烦从首都愁到横山岛,从黄河北愁到长江南,从昨天愁到今天。
叶烦奇怪:“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耿致晔:“拖得过今天,拖不过明天。”
叶烦:“先拖到年底再说。明年小勤二十三,可以找对象了。这半年陈小慧要是有点长进,都不用咱们介绍。对了,今年春节——”
“不回去!”耿致晔打断,“你不累大宝二宝还累呢。”
大宝二宝这些天在首都玩累了,今日没出去,兄妹俩脑袋顶脑袋,躺长椅上翘着二郎腿看耿致勤送他们的连环画。
叶烦瞥一眼俩孩子,见他俩跟没听见似的,便知道不想回去:“大宝,二宝,是不是坐车累了?”
兄妹俩点点下巴。
叶烦:“那就不回吧。回头给姥姥写封信,就说咱们明年这个时候回去。”
耿致晔忙说:“过了腊八再写。”
叶烦很无语:“怕你丈母娘有时间亲自来接我们?”
耿致晔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你行了吧。”叶烦白了他一眼就走。
耿致晔下意识跟上:“干嘛去?”
叶烦无奈地说:“跑不了。做饭!”
耿致晔:“我买了馒头包子,菜也洗好了。”
“什么菜啊?”
耿致晔抬抬下巴让她自己看。
叶烦看过去,两根黄瓜和两个番茄,还有一个大圆茄子。
这些菜是庄秋月送的。耿致晔休假前叶烦拜托庄秋月、刘桂花和万思芹三人帮她浇菜,菜长大了就摘了吃。大概前天晚上浇菜前摘过,昨天下午叶烦到家发现番茄、黄瓜、茄子等都很小,过两天才能吃。不过没等叶烦去菜市场,庄秋月就给她家送七八斤,有青辣椒,有紫茄子,有青嫩的黄瓜,有通红的番茄,放在一起特别有食欲。庄秋月还解释,她家几个孩子饭量大,叶烦家的菜都是她摘的。
叶烦:“拍黄瓜,番茄炒蛋,油焖茄子啊?”
耿致晔点头:“我想蒸米饭,大宝要吃馒头。耿大宝,在姥姥家没吃够啊?”朝客厅喊。
大宝摆摆小手,不想说话。
耿致晔:“在车上那么精神,这个车厢跑到那个车厢,跟头一回坐火车似的,来到家怎么变成虫了?”
大宝坐起来:“爸爸,我知道你不开心,不跟你一般见识。但是,我的忍耐是有限的,劝你见好就收!”
耿致晔啧一声:“不得了。耿大宝,知道见好就收什么意思吗?”
叶烦:“你什么时候去部队?”
耿致晔:“还有三天假。你再忍耐三天。”
叶烦白了他一眼:“煮粥热馒头。”
耿致晔往钢筋锅里兑凉水:“喝水就行。”
叶烦瞪眼。耿致晔抓半把米,又把锅里的水倒掉一点,拉开炉子煮粥。米香飘出,耿致晔放箅子热馒头。叶烦开始做菜。
先拍黄瓜,然后做西红柿炒鸡蛋,最后也没做油焖茄子,而是把茄子切开蒸熟,浇上耿致晔的万能料汁。
横山岛的天很热,大宝二宝吃好饭热得满头汗,叶烦担心汗液黏糊糊的不舒服他俩抓挠,就和耿致晔给俩孩子洗澡。
浑身清爽,大宝二宝终于有了精神,跑出去找朋友。
叶烦和耿致晔洗好澡去找他俩回来睡觉,俩小鬼又热一身汗。不过叶烦没给他俩洗澡,而是用温毛巾擦擦。
翌日清晨,一家四口和往常一样,耿致晔做饭,叶烦去菜市场买生鲜,大宝小老师的太极课堂再次开课。
这次大宝没在院里——小孩多站不下,也没去胡同里,偷偷摸摸像是见不得人。大宝在自家门口,鲜花中间,带小朋友和大朋友们练太极。
牛副团长拎着水桶拿着扁担骂骂咧咧——熊孩子这么大了不知道帮家里干活,还叫他个当老子的挑水等等。到叶烦家门口,一群孩子切西瓜,牛副团长想打趣,话到嘴边看到站在最前面的大宝动作潇洒又飘逸,顿时觉着有点意思。认真看到结束,听到大宝说再来一遍,牛副团长把水桶扁担一扔,站到廖苗苗身后跟着比划。
大宝从前到后挨个查看,看到牛副团长他睁大眼睛。牛副团长“嘘”一声,指着自己,那意思是先别说话,看我老牛咋样。
大宝早慧懂事理智,可他毕竟虚龄八岁,还是个孩子。哪敢教比他爸还大几岁的牛副团长。就算他觉着自己很厉害,可以给牛大勇当老师,也有点不好意思。
大宝不敢上手指点,就站在廖苗苗旁边,示意牛大勇跟着他练。而大宝教妹妹教出经验,特意放慢动作,又因为本来就不快,牛大勇练完累一身汗,不禁抱怨:“这玩意太磨人,不适合我。”
耿致晔从院里出来:“你的性子也该磨一磨。”
牛大勇伸出大拇指指向自己:“我老牛这叫——”
“做饭了吗?”耿致晔不想一大早听他“放屁”。
牛大勇看到倒在地上的水桶:“坏了!”拎着水桶往院里跑。他一对儿女不知道出什么事了很担心:“耿叔叔,我爸怎么了?”
耿致晔:“你妈等他打水回去洗菜,他跟你们玩儿上。这脑子还嫌太极磨人?”听到压水井咔咔响,“牛大勇,给我慢点!我家压水井经不起你这么造!”
牛副团长拎着两桶水,嫌弃地看一眼扁担:“用什么扁担啊。”叫他家孩子拿回家,“坏了陪你!”
要不是打井难,耿致晔真想反驳,怎么不自己打一个。
牛副团长到大宝跟前停下:“大宝小老师,明儿我还来跟你练。”
“啊?”大宝惊得张大嘴巴。
牛副团长拎着两桶水走人。
大宝急得抓住他爸问:“爸爸,牛伯伯说什么?”
廖苗苗:“牛团长跟咱们一起练太极。”说着话都忍不住皱眉,“我们自己玩玩,他跟着掺和什么?”
牛团长儿子点头:“想故意使坏?耿叔叔,我爸是副你是正,我爸得听你的吧?”
耿致晔又无语又想笑:“他没那么闲。”
廖大弟:“他真想跟我们练太极啊?”
耿致晔点头:“可能刚才练的时候嫌动作慢,忍不住心浮气躁,意识到自己不该这样,想试试能不能磨磨性子吧。我是这么猜的,你们都当不知道,以免他不好意思。”指着自己的脸,“大人都很要面子。”
大宝不禁问:“爸爸,包括你吗?”
耿致晔朝他脑门上弹一下。大宝痛的“嗷呜”一声,捂住脑门就踹他爸。
叶烦大声问:“耿大宝,干嘛呢?”
大宝头也不回:“爸爸欺负我!”说完就追他爸,“你不许跑!”
耿致晔边走边回头问:“我跑了吗?我明明是走。耿大宝,你腿短莫要胡说。”
大宝握紧小拳头:“士可杀不可辱!”
叶烦一脑门黑线,都是闲的:“好了,回家吧。”对一群小孩说,“该洗脸刷牙了。对了,暑假作业写了吗?”
跟大宝年龄相仿的小孩瞬间变脸,像是才知道还有暑假作业,苦着脸往家跑。
叶烦见廖苗苗一点也不着急:“初中毕业了?”
廖苗苗点头:“我妈说过两年下乡。”身材瘦弱的小丫头说完忍不住叹了口气,脸上布满了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忧伤。
叶烦宽慰她还有两年,珍惜这两年时光。可是想到廖苗苗彻底扔下书本,等明年高考她初中学的那点知识全还给老师,此生可能跟大学无缘,叶烦又有点不落忍。
即便养只野猫养了两年,也希望它有个安乐窝。叶烦道:“没事多看点有用的课本,兴许两年后部队后勤招人呢。”
廖苗苗点头:“我妈也是这意思。我妈还说快中秋了,食品厂很忙,叫我跟着刘姨给你搭把手。”
叶烦:“你不嫌人多事多心烦,下周一,九月六号就可以过去。”
廖苗苗高兴的道一声谢。
叶烦叫她回家帮她妈做饭去,就牵着二宝回家。
四岁的耿二宝听不懂太复杂的事:“妈妈,苗苗姐姐为什么不开心?”
叶烦:“因为她过两年要离开她的妈妈。就像爸爸要离开他的爸爸来这里工作。”
二宝想一下自己离开妈妈很久:“妈妈,我不要离开你!”
叶烦:“妈妈也不离开二宝。”
二宝像得到保证,松开妈妈的手往屋里跑:“大宝,大宝——”
耿大宝出来:“叫谁大宝?”
“哥哥!”二宝一见哥哥不高兴,“我叫哥哥,哥哥不知道二宝叫谁。”
大宝气哼哼问:“你有几个哥哥?耿二宝,以后敢叫我的名字,我打你!”
叶烦:“这么大火气,没打过你爸啊?”
大宝惊叫:“他多大我多大?”想到爸爸不敢打妈妈,“妈妈,我是不是你的宝儿?”
耿致晔嗤一声,双手抄兜踱着步子靠近儿子:“你的宝儿?腻不腻啊,耿大宝。”
耿大宝:“没和你说话。你不要说话!”
叶烦摸摸儿子的小脑袋,瞪一眼耿致晔:“闲的吗?一大早就逗他。不知道的人又得以为咱家大人吵架小孩哭闹。还有你,大宝,不理他不就没事了?你看二宝,从不搭理你爸。你爸逗她没意思,几时逗过她?”
大宝不可置信:“还是我的错?”
叶烦张张口:“——我的错。我没说清楚,我打比方。罚你爸做饭,然后刷锅洗碗,我给你俩洗脸刷牙?”
虽然妈妈没打爸爸,好歹没让爸爸闲着。大宝勉强满意:“不要你洗脸刷牙,再开学我就上三年级了。”
叶烦点头,把一兜子鱼鳖虾蟹递给耿致晔,抱起二宝:“我给二宝洗。”
饭后,叶烦去食品厂,耿致晔在家照看孩子。耿致晔不想把孩子逗的吱哇乱叫,跑去食品厂烦叶烦,又变成慈祥老父亲。
学校开学,耿致晔抱着小的牵着大的给俩孩子报好名回来就收拾他的行李,未来一周住部队。
九月六号,周一,叶烦见廖苗苗确实想学东西就把账本给她,让她收货。
食品厂是先收渔民的东西再给钱,因为账上没钱。渔民以前一天没拿到钱都寝食不安。现在不会了,叶烦一厘没少过。可是又不放心廖苗苗,廖苗苗写下来,他们都得问一遍,是不是多少多少斤。
等到下午,廖苗苗嗓子沙哑。
刘桂花在屋里练习拨算盘。刘桂花的儿女教过她,但早晚家里杂事多,平时怕有人找她,看她学算盘奚落她,她变成别人茶余饭后谈资,所以都是躲在叶烦办公室里学。
她不清楚外面的情况,就以为廖苗苗病了,倒半缸子热水,叫她喝了水回家。
廖苗苗放下账本:“叶姨,干啥都不容易。”
叶烦出去看过,知道她为何发出这样的感叹:“是你不容易。他们不信任你。那次陈小慧过来不是在厕所听到有人说我把渔民当孙子训?”
刘桂花知道,陈小慧说过:“咋了?”
叶烦:“岛上这么多人,我太好说话的话,不论白天晚上都有人找我。他们来卖东西,秤稍微低一点都得跟我吵。哪像现在,多出半两都能说算了。我要是你,苏运城秤好他们就走,不会问有没有记下来,别记错了。有时候就我一人,秤在外面,他们自己秤好跟我说一声,东西放仓库就走。我都不用出去。”停顿一下,想了想又说,“有时候我不在,放下东西跟菜市场职工说他们叫什么,等我回来再秤再记账。”
廖苗苗:“难怪你一天工作四小时,上午俩小时,下午俩小时,快两年了也没出过乱子。”
叶烦:“你别学我。这个食品厂算是我办起来的,无论我说什么,他们都没意见。你冲他们大吼大叫又哭又闹都没用。”
刘桂花点头:“苗苗,你以后也不一定干这个。先学学怎么跟人打交道,省得以后被骗。”
廖苗苗连连点头:“我知道了。”
叶烦叫她去卫生院开点胖大海或罗汉果,在家养两天,过几天再来。
廖苗苗没跟她妈说卖海味的渔民不信任她,她的嗓子是一天说太多话累的,庄秋月以为很辛苦,买两条大鱼,给她补身子。
在庄秋月看来食品厂工作那么轻松廖苗苗都扛不住,下乡种地不得累趴下。所以此后每隔两三天,庄秋月就买两条大鱼,一条烧汤一条清蒸或红烧。
如此过了几天,一天傍晚,刘桂花吃过晚饭出来消食,看到叶烦又在路口烧纸,赶忙跑过去小声说:“你怎么又烧纸?”
叶烦小声说:“头七,该回来看看了?”
刘桂花想问谁头七,忽然想到前几日听谁说的伟人去世:“我——我是不是也得烧点啊?”
叶烦给她一沓,刘桂花蹲下,讷讷道:“岛上没啥事,也没人聊,我都忘了。”
叶烦:“不用自责。我有看报的习惯。菜市场有报纸,最近又因为收货经常去菜市场,闲的时候看的。不然我也不知道。”
“难怪你——”刘桂花突然想到上半年,“那你之前清明?”
叶烦点头:“不过也是供销社有这些东西。否则我有心也没什么用。”
刘桂花:“供销社还有啊?”
叶烦摇头:“扔不舍得扔,除了我也没人敢买。上次不太敢卖。见我烧完啥事没有,这次就叫我全拿走。”
刘桂花:“出了这么大的事,耿团长是不是要继续值班?”
叶烦点头:“以防万一。就算对面不敢过来搞事,也不等于岛上没他们的人。要是有人趁机搞破坏,等耿致晔从家里跑到现场,黄花菜都凉了。”
刘桂花摇了摇头:“咱这觉悟不行。早几天老牛突然回部队,我还以为政委病了,让他顶一下。也是老牛,平时那么大嗓门,遇到大事就跟哑巴了一样。”
叶烦:“说明他们团纪律严明。牛团长那样的性子能做到一个字不漏,凭这点以后也能得到重用。”看到纸钱烧完,“咱们也走吧。早点休息。海鲜送到首都,就可以收鸭毛鹅毛了。不出意外这个月月底就得有人来收。”
刘桂花一下站起来,叶烦吓了一跳,身体后仰,刘桂花拉住她问:“鸭毛鹅毛真能卖钱?”
叶烦点点头,见她神色复杂:“你家去年存的毛不会扔了吧?”

刘桂花的鸭毛鹅毛没扔, 而且有整整一麻袋。
刘桂花这人不自私,就算看不上柳晴这人, 她想着大家都是苦出身不容易,听叶烦说鸭毛鹅毛可以卖钱就告诉柳晴。刘桂花还好心提醒她鸭毛和鹅毛分开放。
柳晴说叶烦放个屁刘桂花都说香,把刘桂花气的想骂她。可俩人是邻居,她俩打成一窝,回头高营长和牛副团长还怎么相处。刘桂花就说你不要都给我。
柳晴不光自己吃的鸭子和鹅给刘桂花,跟她关系好的几人杀鸭宰鹅,她还特意提醒人家别扔,刘桂花喜欢。
刘桂花神色复杂完全因为这口气憋了近一年啊。刘桂花长舒一口气, 就说:“没扔。老牛天天要扔,我快扛不住了。”
叶烦:“挺干净吧?”
刘桂花点头:“很干净。没杂毛还没杂草。就是腥味重。我怕放外面弄脏了, 放我家厨房角落里,我家俩孩子快嫌弃死了。”
叶烦:“卖了钱就不嫌弃了。”
刘桂花:“能卖多少钱?”
叶烦摇了摇头:“不好说, 一分钱一分货。”
刘桂花其实不在意卖多少, 在她老家鸭毛鹅毛只能扔粪坑里沤粪。在她看来, 能卖一毛钱都是赚的。她在意能不能卖。瞧着叶烦的神色十拿九稳, 刘桂花便不再烦她。
中秋节上午, 刘桂花又杀大鹅, 把软毛小心收起来,她儿子女儿一个翻白眼一个一脸无语。刘桂花一人一巴掌:“收拾干净!”
牛团长不在家,挨打没人护, 俩孩子百般不愿也得乖乖收拾毛。
吃过中午饭,他俩找廖苗苗玩, 一到廖家就抱怨桂花同志又收集鹅毛。庄秋月也在家, 安慰俩孩子,卖了鸭毛鹅毛给他们买糖吃。
牛家和廖家孩子都不以为意。
三天后, 傍晚,刘桂花拿到八十块钱,庄秋月收到四十五块钱,整个家属区沸腾了。
庄秋月的鸭毛鹅毛能卖这么多钱是因为有叶烦和万思芹的。叶烦看不上这点钱,万思芹不信毛能卖钱,见庄秋月要就都给她。
万思芹一听收鸭毛鹅毛来了,不敢相信,以至于比庄秋月还先一步到食品厂。她亲眼看到买家带着鸭毛鹅毛坐船离开,跟做梦一样,抓住庄秋月的胳膊问:“真是卖鸭毛鹅毛的钱?”
庄秋月顿时觉着钱烫手,犹豫片刻给万思芹二十。万思芹拒绝:“你该得的。别这样。当时你和叶会计又不是没告诉我。我就是想不明白,怎么这么贵?”
刘桂花挤开拉着她问东问西问长问短的军嫂们,来到万思芹身边:“不多。听叶会计说我的那些鸭毛鹅毛能做一床两米乘两米的大被子,做好能卖一百八。再添点做两条窄一点的,一条也能卖一百五。不过我的鸭毛鹅毛能卖八十也是因为干净。”
庄秋月点头:“我的也是因为干净。”
万思芹朝自己胳膊上掐一把:“那,那些卖给甬城供销社鸭子和鹅的渔民不,不发财了?”
刘桂花摇头:“有个社员比我多一麻袋,才卖三十多块钱。就因为太脏人家不想要。”
万思芹又拉着她的胳膊问:“以后还来收吗?”
刘桂花:“不清楚。叶会计说嫌路远的话可能就来这一次。因为在岛上太不方便。不过存着也不费事,万一还能卖呢。”
万思芹点头:“是这个理。”
同时,拿到钱的社员也问叶烦,服装厂的人还来吗。叶烦也是说,不清楚,当这次是天降横财吧。担心各大队社员见钱眼开盲目扩张,叶烦叫苏远航发钱,她把十个大队大队长叫去空空的仓库开会,直接说:“我跟社员强调过,当这次是意外之财。你们回去也盯着点。谁都不能保证明年服装厂的人来不来。三火车皮鸭毛鹅毛送到申城瞒不住,要不了多久就会传到申城乡下,届时人家就近收够了,我们折价卖也不一定好卖。”
莲花大队大队长说:“都以为只能卖一两块钱,结果多十倍,我回去说当这次是卖了十年的钱。”
叶烦:“不是有人经常上岸送货吗?可以叫他们问问市民知不知道哪儿有要鸭毛鹅毛的。有人要就留食品厂地址。我跟他们谈。”
社员也不敢私下买卖。被眼红的人发现告到革委会,还有可能连累食品厂。这个道理上到七老八十老眼昏花的老人,下到三五岁的无知幼童都懂。这事对大队长而言好办。十人不假思索地答应下来。
叶烦仔细想想没别的事就散会。
几个大队长到外面就嘀咕:“还是年轻人办事爽快。几句话完事。今天这会换成书记没半个小时下不来。”
山西大队大队长在几人身后“呵”一声。几人做贼心思吓一跳,回头一看是他个老小子,几个人拉胳膊拽腿把他弄到菜市场,叫他买石斑鱼买大黄鱼。
山西大队大队长:“收摊了!”
卖菜的职工立即说:“没。今天延迟到八点。叶会计说今儿发钱,无论什么都能卖光。”
山西大队大队长不禁啧一声:“还是叶会计会做生意。我看看有什么。”
几个大队大队长叫他掏五块钱出来。
自从叶烦把海味卖出去,山西大队大队长就盲目相信她。叶烦说鸭毛鹅毛可以卖钱,他就叫妻子收集。自己吃的少,半夜起来杀鸭宰鹅收拾干净送到岸上卖的多,不过不甚干净,卖了九十六块钱。他干脆把六块零钱都拿出来,说他家还有老酒,买好都去他家喝几杯。
几个大队长平均年龄四十出头,跟小孩子似的大呼小叫。
刘桂花和庄秋月进来吓一跳,见他们很高兴,庄秋月小声说:“咱们也多买点,让孩子高兴高兴。”
刘桂花拿出十块钱,庄秋月不禁问:“吃得完吗?”
刘桂花失笑:“哪能啊。两三块钱就差不多了。我得给叶会计买条大黄鱼。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没有的话明早买几条小黄鱼。”
庄秋月:“我买两条鲈鱼吧。后天买。叶会计今早买菜了。”
刘桂花点头:“那我明天买。”然后走到里面,除了自家有的瓜果蔬菜,看到什么都来点。最后俩人拿不下,借菜市场竹筐抬回去。
耿致晔和参谋长在部队,牛团长和廖政委在家。俩人先后看到那么一堆东西都惊呼:“不过了?”
庄秋月拿出四十块钱:“鸭毛鹅毛钱。”
廖政委不信:“你糊弄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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