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婚姻,一直分居by元月月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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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宝:“我不去!”
“今年姑姑要高考。我们送姑姑回首都参加高考。”叶烦道,“你忘了吗?”
大宝忘了,大宝就问高考是什么时候。
叶烦:“正好你俩学校放假。”
“好巧啊。”大宝点一下头,“那就去吧。”
叶烦剥个虾沾点酱塞他嘴里。
大宝高兴的摇头晃脑,紧接着又皱眉:“妈妈,今天的酱不好吃。”
“妈妈没放蒜。吃蒜上学你俩嘴巴臭臭的,没人跟你俩玩。”叶烦又给二宝剥一个,“将就吃吧。星期天做带蒜的。”
大宝拿起咸鸭蛋:“别忘了啊。”
“不会!”
星期天有事啊,叶烦不敢忘。
叶烦算过,市民听说岛上很多东西不限购会跟家人商量商量要不要来岛上看看,再犹豫两天,正好赶上周末。
周末逛公园是逛,走几里路乘船来岛上也是玩。
星期天早上,叶烦一个人去菜市场,提醒职工今天岛上可能有很多外人,然后才去买菜。
叶烦走后,菜市场职工就找几个盆装满海鲜,移到高价摊位后面。
先前叶烦说客船九点到对岸,十一点发船,但有个前提,船没坐满。坐满立刻发船,船员会在码头挂个牌子解释清楚。比如九点半坐满,回到岛上再回去才十一点,就写十一点还有一班。要是十点半坐满,就写下午三点有船。
由于苏多福带出去的阿公阿婆对市民说九点有船,周末这天没到九点就有一群人等在岸边,大家相互聊一下发现都是登岛买海味的,然后真诚的笑容瞬间变得不那么真诚,不等船靠岸就有人往码头上跑,恐怕慢一点买不到便宜货。
菜市场主任特意叫人在路口盯着,一听说来很多人,早上卖剩的鱼鳖虾蟹收拾一部分堆高价摊位上。
从岸上来的市民到菜市场转一圈,以为便宜货都是军嫂挑剩下的,高价摊位上因为贵没人买,压根没想过便宜和贵的其实一样。
当第一个市民问海鲈鱼多少钱,职工报出价格,其他市民就觉着来亏了。职工紧接着说买一送二,一群人又挤上去,跟东西不要钱似的疯抢。
一个六十岁的阿婆两个布口袋塞得满满的。菜市场职工忍不住问:“你怎么带回去?”
“有办法。”老阿婆到外面找根竹子,挑回船上。
老阿婆到家算一下,比在家门口的菜市场买便宜两块钱。正好她家人多,中午吃螃蟹,晚上吃蛏子,大鱼腌上明天吃。
有些人发现为了贪便宜反而比以前花的多就不再去。但有些人觉着吃到肚子里没亏,孩子老人补身体了,非常划算,就继续登岛进货。
整个甬城市就一家这么干,生意不可能不好,薄利多销,一个月下来渔民也跟着赚几块钱。
六月中旬莲花大队大队长的蜜得了三十斤送到车间,用半斤瓶装起来,送到菜市场,一块八一瓶不送任何东西市民也买,因为他们看到岛上很多花,蜂蜜肯定都是真的,最重要可以买五瓶。
五瓶蜂蜜买到手,自家留两瓶,剩下三瓶拿去黑市上卖能把五瓶钱赚回来。
菜市场主任跟叶烦聊过这个问题,问万一上面抓到市民投机倒把,会不会连累自己。叶烦就问:“他们投机倒把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认识他们吗?”
菜市场主任放心下来,继续钻政策漏洞。
岛上只有蜂蜜卖的贵,像笋干、鱼干,还有杨梅、枇杷、黄桃等水果,比市里便宜许多,所以六月底三伏天也有人戴着草帽进岛。
大概天天有一群人跟赶集似的进岛,等叶烦和耿致晔带着俩孩子陪耿致勤回到首都,这事就传到周围几个岛和岸边生产队。
横山岛叶烦不是挂羊头卖狗肉就是钻政策漏洞上面都不管,岸边生产队和其他岛上的社员终于忍不住卖“狗肉”。要卖“狗肉”就得问多少钱。一听比市区便宜点,大家有的赚,生产队队长带着社员们在码头附近摆摊。
船员看到这一幕气得差点翻船,到岛上就找苏多福和菜市场主任告状。
苏多福就说先看看,等叶会计回来再想办法——钻政策漏洞的事,他们不敢举报,也不敢闹大,只能想法子应对。
市民寻思着不用坐船就能买到东西就在岸边买吧。结果你不送大虾,不送螃蟹,市民气得继续上船登岛。
卖东西的生产队社员也很生气,买我两条海鲈鱼要一斤虾,怎么不去抢。市民说岛上就送,虾还比他们的大。岸边社员说他们的船跑的远,跟岛民一个价卖不赚钱。
你赚不赚钱跟客人有什么关系?市民又问水果怎么卖。
水果比岛上便宜一点。市民就要尝尝味。在岸边摆摊的生产队社员不乐意。岛上品相不好的水果随便吃,歪瓜裂枣可以往兜里塞,都不要钱,市民就更愿意登岛。
也有一些市民没时间进岛,听说码头东西比市区便宜就去码头买。岸边生产队的东西卖得出去挺满意,不想生事,所以没人在码头上使坏导致船靠不了岸。
岛上菜市场生意依旧,也就没去码头撵人。
相安无事,两边就各卖各的。
这个时候苏多福终于明白叶烦以前说过的话,横山岛没自己特产。
离下一次出蜜还有两个月,担心这两个月因为天热市民不爱来,苏多福拿着小本子统计岛上有多少羊和猪。
整个夏天食品厂都没事,苏多福也有时间干这事。统计出来,苏多福给猪羊排班,七月十六早上五点,杀四头猪送到菜市场。
市民十点左右到菜市场,猪肉九毛钱一斤,最多可买十斤,市民很激动,又跟钱不是钱似的,你五斤我六斤,最后连猪下水都买走了。
不过猪下水跟外面卖的一样。外面猪肉六七毛钱需要票,每人每月半斤肉。叶烦家四口人,一个月两斤肉不够二宝自己吃的。市民跟叶烦家情况一样,自然很馋肉。
觉着买少了的市民问菜市场职工下次什么时候杀猪。菜市场职工就说半个月后。下周有一只羊,不过不清楚杀不杀,因为羊肉贵,大家不舍得买。卖不完菜市场亏损没法跟上面交代。
这些市民不希望菜市场亏损被上面问责,就说回头把爱吃羊肉的人带过来。
七月二十三日早上,五星大队杀一只山羊送到菜市场。爱吃羊肉的市民仔细一看,是膻味较轻的山羊肉,立刻要个羊腿。
买羊腿的市民到家就跟家人说正好给高考结束的孙女补身体。
这个时候耿致勤和陈小慧也考完了。
因为叶烦和耿致晔在叶家,耿致勤吃过早饭就去叶家,跟陈小慧一起估分,让她嫂子和她哥帮她填志愿。
今年于文桃没敢插手。不过听说耿致勤去叶家她也要去。今天周末,耿卉卉不用上学,听到奶奶嘀嘀咕咕说什么不放心,耿卉卉问:“怕小姑滑档啊?”
于文桃消停了。
陶春兰托人打听到去年京大和师大最低分数,就说陈小慧有机会上京大。
叶烦忍不住叹了口气。
陈小慧见状不高兴,又觉着叶烦瞧不起她:“我不配上京大啊?”
耿致晔皱眉:“怎么说话呢?”
陈小慧已经知道耿致晔心里没别人,就不如以前那么有底气怼他,不好说“关你什么事”,“你该问叶烦。”
叶烦拍拍脑袋,其实更想朝陈小慧脑袋上两巴掌:“去年十月对外公布恢复高考,两个月后考试。这么短的时间很多人还没找到高中课本。从去年高考结束到现在整整七个月,还用去年分数线,你今年得滑档。”
陶春兰恍然大悟:“对。小慧,去年没时间复习。”
耿致勤点头:“像三嫂邻居的女儿苗苗去年就没学高中数学。今年跟我一起复习,一百分至少能考五十,去年可能就二三十分。”
陈小慧震惊:“那录取分数线不是要上调三四十分?”
叶烦摇头:“也没那么多。去年专业少招的人少。今年机会多,不会一股脑儿都上京大。也有可能上军工大学,毕业后就进特别部门。”
陈小慧忍不住问:“那我该怎么报?”
叶烦:“京大?”
“没考上我再考一年?”
耿致晔:“那你叫烦烦怎么办?要是烦烦,只报京大,要么不上。”
“我——”陈小慧没这魄力,“那我就这个吧。”随手指一下。
叶烦看到“人”字便知道是哪所学校,“最好的文科大学?也可以。正好我二嫂母亲在这所学校任教。你上历史学的话,可以叫她给你介绍几个考古教授。”
陈小慧一听“古”字立刻决定,“就这个不改了!”
陶春兰:“也没比京大少多少分啊。”
陈小慧又担心滑档:“要不哪个专业要我我去哪个专业?烦烦不是说了,可以叫她二嫂母亲给我介绍几个老师?”
耿致晔不禁冷笑:“这会儿又是烦烦?”
陈小慧装没听见:“小勤,你呢?”
耿致勤原本不想当老师,可是她眼馋寒暑假,就指着师大,“这个吧。去年老头子就叫我填师大。让他高兴高兴。”
叶烦:“那回头就这么填?”
两人点头。
大宝见状冲小妹招招手,然后兄妹俩让爸妈把桌上东西拿掉。
叶烦问:“你俩写作业啊?”
“不是啊。”大宝把西瓜、桃子,葡萄等水果放桌上,又把他和妹妹喜欢喝的可乐,喜欢吃的糖果摆上去。叶烦见状有个不好的预感,扭头问耿致晔,不是我想的那样吧?
耿致晔握住她的手:“大宝,二宝,干嘛呢?”
“等一下啊。”大宝拿起条几上的馒头,二宝打开冰箱拿冰棒,都摆放桌上,然后兄妹俩仔细看一遍,又翻出陶春兰过年烧的香,给陈小慧三根,给耿致勤三根,兄妹俩一左一右退到桌子两边,叫她俩跪下。
陈小慧不明所以:“给我香干嘛?”
怎么连这都不懂?大宝皱眉:“拜拜啊。拜拜肯定能考上。”
二宝点头:“小姑,快点,神仙走了再拜就不灵了。”
耿致勤感动又想笑:“怎么不是你俩求神拜佛?”
大宝:“我们又不考大学。观音菩萨误以为我和二宝考大学,你俩没考上咋办?”
陈小慧可算明白过来:“你俩跟谁学的?叶烦,你还信这个?”
二宝认真地点点头:“妈妈能考上。”
陈小慧气无语了,想把香还给俩小鬼, 听到耿致晔说:“举头三尺有神明!”
此话一出,陈小慧冷不丁想到自己能重生,立刻把耿致勤拽起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大宝觉着他姑好敷衍:“要诚心啊。心诚则灵!”
耿致晔乐了:“你懂得还怪多的?”
大宝听出爸爸阴阳怪气,正想反击,看到他姑和他姨开始了,伸出食指放嘴边“嘘”一声,示意他爸安静。
耿致勤跪下仍然一脸无语, 拜三拜就问大宝香放哪儿。
二宝把陶春兰春节烧香用的香炉放桌子正中间:“小姑,你要说话啊, 你不说话神仙不知道你要干嘛。”
耿致勤头回拜神,业务不熟练:“说什么?”
二宝想一想:“天灵灵, 地灵灵, 太上老君来显灵。”
陈小慧差点憋不住笑出声。
大宝皱眉:“严肃!姨姨, 你也要说话。”
“我说了, 在心里说的, 说出来就不灵了。”陈小慧道。
大宝哼一声:“根本没说。你就这样拜吧, 该你考上也考不上。”
陈小慧顿时急了:“别乱说!还有,闭嘴,我这就说!”吓得她立刻闭眼祈祷。
叶烦想笑又不好打断两人, 憋红了脸。耿致晔见她这样也忍不住想笑。
大宝瞪一眼爸妈,严肃!
耿致晔忍着笑点头, 严肃, 他很严肃。
大宝一脸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些大人啊, 真拿他们没办法。
陈小慧睁开眼:“好了吧?”
大宝点头,陈小慧把香插上就起身,发现桌上的冰棒快化了,伸手拿起来,啪!手上挨一巴掌,冰棒掉桌上,陈小慧很不高兴:“耿大宝,又干嘛?”
“神仙祖宗还没吃!”大宝瞪她,懂不懂事啊你。
陈小慧张口想说什么,竟发现无言以对,干脆到陶春兰身边坐下。
大宝无奈地瞥她一眼也回到妈妈身边坐下。
叶烦一本正经地问:“大宝,什么时候吃啊?也不能一直放在这里。”
大宝小手抱拳:“过路神明,四方来客,我姨姨陈小慧不懂事,念她年幼,多多包涵。三分钟后可以吗?”
陈小慧瞪着眼睛问:“耿大宝,谁年幼?给我说清楚。别以为你爸你妈在这里,我不敢揍你。”
大宝好奇地问:“姨姨敢吗?”
陈小慧顿时觉着她要死了,还是被熊孩子气死的。
叶烦揪住大宝的小耳朵:“差不多得了。二宝,跟观音坐下的童子似的站在那儿干嘛呢?”
耿致晔:“数时间,三分钟一过立刻拿可乐。耿二宝,过来,下午再喝。”
二宝跑过来捂爸爸的嘴:“不许说!”
耿致晔把她抱腿上:“喝多了牙齿黑黑的,像吃南方黑芝麻糊。那样好看吗?”
二宝摇头,可她依然盯着桌子,看到香气转个弯:“爸爸,可以了。”
耿致晔诧异:“这么快?”
“神仙告诉我他们走了。”二宝指一下直上屋顶的烟,“刚才烟气点了点头。”从耿致晔腿上下来就拿可乐,递给爸爸,“爸爸,你喝,给我留一口,我一口就够啦。”
耿致晔转向叶烦,你看呢?
叶烦捏捏女儿的小脸,起身拿个玻璃杯,耿致晔打开可乐往杯中倒大约三成,叶烦把杯子递给二宝,“给哥哥一口。”
二宝点头:“我喝一口,剩下的都是哥哥的。”
大宝翻个白眼,叶烦坐下正好看到这点,想问他干嘛呢。谁知一抬头,小半杯可乐只剩一丁点,二宝的小脸撑得鼓鼓的。大宝朝她脸上戳一下,二宝猝不及防,满嘴可乐喷一地。二宝愣了一瞬,水杯往桌上使劲一放,握紧小拳头跟哥哥拼命。
叶烦把女儿拉到怀里:“你做初一还不许哥哥做十五?全家就你机灵?杯子里还剩一口,喝吧。”
“不喝!”二宝指着冰棒,“我要那个。”
耿致晔拿过来咬掉一半,剩下的给她:“少吗?”
二宝摇头,有的吃可不敢嫌少。
耿致勤见状想笑:“嫂子,他俩长大够你头疼的。”
叶烦转向大宝:“你上军校——”又看向二宝,“你也一样。”
兄妹俩异口同声:“不要!”
叶烦问耿致勤什么时候回去。耿致勤只顾着看热闹,以至于突然听到这话愣了一下,问:“我?”
“快中午了。傍晚再回去?”叶烦道。
陶春兰烦于文桃,对耿致勤没意见:“这么热的天容易中暑,下午再回去吧。都不是外人,不用见外。”
大宝不禁问:“妈妈,舅妈什么时候回来啊?我想小妹妹。”
叶烦大嫂李明月生个女儿,很乖很乖,比大宝二宝小时候还乖。小孩都像她的话,丁克家庭可能也想生个孩子。不过李明月担心她乖了一两个月挑陈小慧高考前一天晚上哭闹,所以高考前一周就带着女儿回娘家。
这几天首都高温,小孩出来受罪,李明月就打电话过来,说等叶烦快走了再回来。
叶烦:“妹妹皮肤嫩,太阳一晒就受伤,要在她姥姥家到天凉快。”
二宝也喜欢怎么戳怎么逗都不哭的小妹妹,就像个布娃娃,“妈妈,我要给妹妹见面礼。”
叶烦不意外二宝知道见面礼,叶烦当着她的面给侄女一百块钱见面礼。因为李明月和叶紧以前不想生孩子,自认为钱存着也花不完——很多东西限购,没地儿花,每年春节都给大宝二宝各十块钱压岁钱。去年叶烦没回来过春节,今年一见面叶紧就递给俩孩子四个红包,一个红包里五块钱,叶烦就觉着给太少拿不出手。
叶烦当时只顾着叫侄女攥住钱,没看到陈小慧一脸震惊,仿佛她疯了,给小婴儿这么多钱。
叶烦点头:“可以。不过妈妈有个问题要问你们——”指着桌上的东西,“跟谁学的?”
耿致勤哼一声:“还能跟谁。陶姨和我妈啊。不然他俩怎么知道香要放在香炉里?”
兄妹俩一起摇头。
几个大人不约而同转向他俩,异口同声:“不是?”
大宝摇头:“跟隔壁奶奶学的。她说礼多神不怪,我觉得有道理,因为妈妈说过礼多人不怪。神仙不就是人变的吗?”
耿致晔:“都变成神了还能跟人一样啊?”
大宝点头:“妈妈说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像苗苗姐的妈妈,一直那么讨厌。”
耿致晔哑口无言。
叶烦乐了:“大宝,她拜的跟我们的不一样。”
二宝:“一样的。”
叶烦很是诧异:“她也考大学?”
陶春兰失笑:“她不考。二宝不说我都忘了,她小儿子今年考大学。你应该没什么印象,比你小七八岁。”
“我好像见过几次。是不是没怎么出来过?”
陶春兰:“腼腆。我都想象不出他适合学什么。”
叶烦:“科学家,埋头研究啊。”
大宝眼中一亮:“妈妈,我不要当兵,我要当科学家。”
耿致晔:“你这张嘴闲得住?”
大宝点头:“我上课从不说话。”
耿致晔再次无言以对。叶烦忍不住同情他,“洗菜去。”
陶春兰下意识说:“冰箱里有肉。”
叶烦打开上面冷冻层,看到一大块肉:“这是,羊肉啊?还有冻虾?好像河虾?”
陶春兰点头:“小慧去村里买的。”
耿致勤:“我姥姥那边。”
叶烦心中一惊,赶紧问什么时候,这事都有谁知道。
耿致勤顿时想起那天叶烦和耿致晔带着大宝二宝出门前提醒过陈小慧别乱跑,然后他们前脚走,陈小慧后脚去耿家找耿致勤,见着耿致勤还抱怨叶烦唠叨。
叶烦见小姑子一脸心虚不敢说话,顿时明白:“我们去大宝舅爷爷家那天?高考前一天还敢乱跑,你俩真是——妈,你——”
“不要数落我。我不知道。”陶春兰道,“小慧说出去透透气,我心想换换脑子也好,没想到她往乡下跑。”
陈小慧现在想起来也不由得后怕,万一被自行车撞倒摔断手,她泄了气不想考大学,以后又得跟上辈子一样:“我——我那几天心烦,看到你们更心烦。”
叶烦没好气地说:“因为我叫叶烦?”
陶春兰不禁看向陈小慧,烦烦什么时候欺负过你?
陈小慧一见要被误会,犹豫片刻:“等我一下。”到卧室拿出一封信递给叶烦,“你看就行了。”
叶烦把虾和肉放桌子上,打开信,耿致晔扭头看信的内容,陈小慧见状就想骂人,可是他看都看了——就算不看,他跟叶烦是两口子,他问叶烦叶烦也有可能告诉他,“随便看吧。”
大宝扒着妈妈的胳膊,二宝爬到爸爸腿上,陈小慧见状气无语了。
耿致勤失笑:“你们一家真不客气。”
二宝识字少看不懂:“妈妈,写的什么啊?”
叶烦:“你小慧姨的一个亲戚叮嘱她好好考,还说考上大学别忘记他们,是他们把她养这么大。真无耻!”
二宝不明白妈妈为什么骂人,不过妈妈肯定没错:“真无耻!”
大宝点头:“一个亲戚也好意思——不对,妈妈,姨姨不是姥姥的女儿吗?”
叶烦:“他们只有俩儿子,很想要个女儿就把你小慧姨偷走。后来你姨长大听说她和你姥姥长得像,怀疑她不是他们亲生的找他们对峙,他们不敢隐瞒就把你姨送过来。”
大宝明白:“像同学偷我的笔被我发现,同学还给我,然后跟笔说,你在我家呆过,以后我需要你,你还得帮我写字吗?”
叶烦下意识点头,可是看到大宝稚嫩的小脸,不由得转向耿致晔,他真懂啊?
耿致勤、陈小慧和陶春兰坐对面长沙发上,听到大宝这番话三人面面相觑,现在的小孩都这么聪明啊。
耿致晔夸儿子一句,就问:“大宝,你说我们需要在乎你同学怎么想的吗?”
大宝不明白:“为什么要在意?”
“他是你同学啊。”耿致晔提醒。
大宝:“可是他是小偷啊。我应该叫大檐帽叔叔抓他。不过一支笔不用。诶,姨姨,你没叫人抓他们啊?”
陈小慧偷偷看一下陶春兰,见她面带微笑,很是欣慰地看着大宝,“毕竟把我养这么大。”
大宝好无语,想说你是不是傻啊。可是不可以对长辈没礼貌,大宝想了想:“同学偷我的笔,还给我的时候说,你看,我保护的很好。我还要谢谢他啊?”
耿致晔乐了,意有所指道:“吾儿聪慧!”
陈小慧又想骂人:“做不做饭?虾都化了。”
叶烦拿起虾和肉,踢一下耿致晔的脚。耿致晔把女儿放地上。大宝不禁问:“还没说完,就走啊?”
“你姨又不傻,知道该怎么做。”叶烦叫耿致晔摘几个黄瓜和番茄做番茄鸡蛋盖浇面和拍黄瓜。
大宝听到真要做饭,瞬间顾不上那封信,“妈妈,羊肉炒着吃,虾红烧。”
叶烦:“小炒羊肉可以,虾水煮,红烧费时间,厨房太热,受不了。”
二宝翻箱倒柜。
陶春兰问:“二宝找什么?”
陈小慧一见她被二宝吸引过去,拿起叶烦放桌上的信跑回卧室。陶春兰听到动静回头,正好看到她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
耿致勤听她嫂子吐槽过,也不知道陈小慧怎么那么怕陈宽仁和赵茹萍:“陶姨,不是每个人都是嫂子。像我遇到跟小慧一样的情况,也没胆子跟陈家决裂。父母跟别人不一样。像我爸,二宝都能把他推倒,可他大声数落我,我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还有,像我上学的时候老师明明对我很客气,我还是怕老师。”
陶春兰以前干过多年革命,勇于反抗古板的父母,敢同迂腐的老师辩论,无法理解耿致勤说的这种恐惧:“我也没要求她跟那边断绝来往,就是有时候——”
“心里不痛快想说说?”耿致勤笑道,“我能理解。我嫂子的邻居很固执,听不进劝,去年逼的女儿想死,可是劝她改改她不听,所以我三哥提起她就忍不住抱怨几句。”
陶春兰忙问:“谁自杀?”
大宝说他知道,然后小嘴叭叭叭告诉姥姥。
陶春兰跟听天书一样,无法想象庄秋月还有那么一面:“她不是挺好的吗?我和你妈在的那些天每次见着我就招呼,比你妈说话还有水平。”
二宝终于找到她要找的东西:“姥姥,这个可以防中暑吗?”
陶春兰看过去,很是欣慰:“二宝真聪明。给妈妈啊?”
二宝点头,“姥姥,你给我一个风油精,放我兜里。在岛上妈妈就给我一个,有蚊子我就涂一下。”
陶春兰家有好几瓶风油精,找出两瓶塞大宝二宝兜里。二宝拿着藿香正气水跑去厨房:“妈妈,难受喝一点啊。”
叶烦没反应过来,耿致晔擦擦手接过去:“谢谢宝儿。”
二宝高高兴兴蹦蹦跳跳回客厅。
叶烦问:“什么东西?”
“藿香正气水。”耿致晔随手放窗台上,“煮面不如蒸米饭。”
叶烦:“暖瓶里有热水,煮面和虾很快的。再说了,羊肉和番茄都是快手菜。现在的天真热,这么一会儿羊肉化了。”
耿致晔:“你腌羊肉,我把菜洗洗。”
天气热煤球也着的快,叶烦把羊肉切片腌好,炉火就上来了。叶烦先用葱姜煮虾,然后用开水煮面,面煮好捞出来过凉水,耿致晔做番茄炒蛋和小炒羊肉。
大半个钟头,四个菜和一盆面端上桌。大宝二宝都要番茄鸡蛋盖面。叶烦给他们盛大半碗面,盖上蛋,没有放番茄,因为他俩喜欢番茄味,不喜欢吃炒番茄。
下午五点左右,叶烦收拾行李,跟耿致勤回婆家——耿致晔的假期过去一大半,她还没回去过。
当着耿致勤的面,陶春兰也不好意思说,过几天再回去。她就问叶烦什么时候走。
叶烦:“再过五六天。明天叫耿致晔去火车站,买了车票再打电话告诉你。不过这么热的天就别去送我们了。”
陶春兰面上答应,可叶烦回去那天,她还是一早起来准备吃的,然后从家门口乘公交车去车站跟叶烦汇合。
那天耿致勤和于文桃去车站送叶烦一家四口。叶烦看耿致勤面露不舍,“于姨,现在卉卉大了,可以照顾爸,等小勤拿到通知书就去岛上玩几天?”
叶烦这么欢迎她,于文桃很高兴:“等小勤考上再说。”
耿致勤想到还要等通知书,顿时不羡慕哥哥嫂嫂可以回到白天热晚上凉爽,瓜果海鲜随便吃的横山岛。
横山岛虽好,可是前往横山岛的路上难受。大宝到岛上就抱怨:“妈妈,我以后不要暑假回去。谁考试都没用!”
叶烦:“妈妈这就烧水给你洗澡。”
“不可以用凉水吗?妈妈,我不嫌凉。犇犇哥哥就用凉水洗澡。”
耿致晔压水打湿毛巾给女儿擦擦小脸和脖子:“你犇犇哥用的是热水,晒热的水。”
大宝:“明天我就压一盆水在院里晒。”
叶烦点头:“可以。让爸爸擦擦脸。”
大宝到爸爸跟前就靠他怀里,耿致晔只能一只手给他擦脸。给他擦好,二宝要抱,大宝抓住耿致晔一条手臂,耿致晔只能抱一个拖着一个回客厅。
大概身上舒服了,在客厅没几分钟,俩睡着了。耿致晔拿出竹席铺在客厅,把俩孩子放地上睡,因为客厅有风扇。
叶烦看他进来,客厅也没人说话,“睡着了?”
耿致晔点头:“多烧点水,我洗洗,身上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