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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婚姻,一直分居by元月月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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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文桃嫌她太讲究:“大宝还没满十一岁。我哥这么大的时候我还跟哥一张床呢。”
“不是因为你家穷没被子啊?”叶烦一脸好奇地问。
于文桃噎的不想理她,出去看孙女孙子耍太极。
耿致晔忍着笑问:“你想气死她?”
“你后妈这点不如我妈。”叶烦撇一下嘴,“我妈怎么安排都成。”
耿致晔没好气地说:“你是你妈的宝儿,你妈舍得说一个‘不’字?”
“你少阴阳怪气啊。”叶烦道,“不说这这事,就说以前她俩来咱家,我买什么我妈都说行,除出担心我没钱找理由阻止我买,其他时候没说过别的。你后妈嘀嘀咕咕,可是吃的时候也没见她少吃。”
耿致晔心说,要不然我丈母娘怎么嫌她事多呢。
要不是耿致晔的父亲不在了,耿致勤开学后家里只有于文桃孤苦一人,陶春兰绝不可能松口叫于文桃跟叶烦上岛。
耿致晔:“她以前刚到我们家也这样,没吃过多少好东西,什么都想尝尝,又因为家里穷不舍得买,就来回纠结。刚开始我们以为她想买东西又怕我们嫌她花钱,后来发现用她自己的工资也这个样,就把她的话当耳旁风。”
“怎么跟陈小慧有点像?”叶烦问。
耿致晔仔细想想:“不一样!她兄弟姊妹没人敢找她要钱。给爸守灵那天晚上他们以为我睡了,几个人在那里聊她以后的事,她说她有退休金,不需要我们照顾,也不用麻烦小勤,然后又说以后没钱给她兄弟姊妹,她要留着养老。陈小慧敢跟陈宽仁这么说?”
叶烦不禁说:“陈宽仁打不死她!”
“陈宽仁怕死肯定不敢动真格的。可陈小慧会认为他敢!她那个脑子竟然比小勤考的好!”耿致晔百思不得其解。
叶烦:“放面条吧。”
耿致晔把湿漉漉的麦面放锅里,这面还是于文桃擀的。
叶烦去菜市场之前问她婆婆吃什么,于文桃就说什么都行。岛上早晚冷,叶烦说那用海鲜煮点细米面,放几片姜,大宝吃了暖和,坐在自行车上不冷。
叶烦买菜回来,耿致晔在客厅里朝厨房使眼色,让她去厨房看看。叶烦好奇,到厨房看到她婆婆吭哧吭哧擀面条。
叶烦说橱柜里有挂面,有细米面,不需要她擀面条。于文桃说买着吃浪费,然后快速切好,让叶烦随便做。
叶烦看到面条就想到她婆婆的做派,“她是不是吃不惯细米面啊?”
耿致晔:“我吃着比麦面寡淡。可能因为这点。”
“可是有挂面啊。”
耿致晔:“挂面也比手擀面寡淡。你妈不是这样?不想做饭才用挂面凑合一下?”
“她可以直接说啊。”
耿致晔道:“怕你嫌她麻烦吧。不用你擀,还能吃到更舒服的,就当她节俭。”
叶烦:“你后妈胃口好,不用煮烂,熟了就盛出来,我去叫大宝二宝。”
大宝二宝洗洗手进来看到麦面就惊呼,“早上吃这么好啊?”
叶烦点头:“奶奶擀的面条,妈妈煮的面。”
大宝立刻说:“奶奶辛苦了。妈妈也辛苦了。”说完就眼巴巴看着她妈。
叶烦点头,大宝拿起筷子:“开吃!”
二宝喝一口汤:“好喝!奶奶,我们明天还做这个好吗?”
于文桃心说,小孙女真给面子。
“喜欢吃奶奶天天做。”于文桃看着二宝喝了汤就迫不及待吃面,心说幸好我来了,不然叶大小姐要上班,还要复习,得把我的大宝二宝饿成什么样。
一口汤入口,于文桃露出诧异的样子,怎么比上次过来吃的好吃啊。
上次过来菜籽油限购,猪肉要凭票,现场一次可以买十斤猪肉,叶烦前些天就买了五斤肥肉炼油,今天用猪油煎鸡蛋,放的油比以前多,以前还没有荷包蛋,还只放了一点菜籽油,自然比上次好吃。
叶烦要备考要工作,还要接送大宝,没精力擀面条,平均一个月做两次,大宝二宝吃不够,可是叶烦不舍得累着自己,只能委屈他俩,他俩就越发想念荷包蛋煮的海鲜麦面。
不然大宝也不会看到面就说“吃这么好”。
于文桃以为大宝是指面里有蛋有海鲜有青菜极其丰盛,她就问这个面难不难做。
耿致晔说:“不费事。就是煎鸡蛋,用热水煮蛋,再下海鲜下面条,最后放青菜。”
叶烦点头:“擀面条麻烦。”
于文桃立刻表示她不嫌麻烦。
大宝忍不住说:“奶奶真好。我妈妈就嫌麻烦。”
于文桃顿时被他恭维的不知道东南西北。
晚上,于文桃领着大宝和二宝出去玩,耿致晔陪叶烦做题,叶烦累了休息的时候想起晚上又来一顿麦面,忍不住说:“大宝愿意的话能把于姨的养老钱哄的一干二净。”
“幸好我儿善良。”耿致晔想起一件事,觉着此时合适,“我可能快调走了。”
叶烦:“去哪儿?”
耿致晔摇头,“前几天来了几个人待三天,走的时候挺满意。上面打算对我委以重任,应该不会叫我去大城市安乐窝。”
叶烦瞬间不累了:“这次没上虾兵蟹将吧?”
耿致晔失笑:“我又不傻。还没出正月就过来,显然不是冲着军需军备来的。不是因为后勤补给问题,也没人犯事,只可能冲我来的。他们到这边第二天我就叫炊事班杀一头猪。”
叶烦不禁说:“聪明过了。”
“吃饭的时候他们话里话外透露着是不是因为他们过来,我才叫炊事班加餐。我当没听出来。饭后带他们去菜地,也是巧了,年后种的菜这几天露头,年前种的菠菜、小青菜郁郁青青,还有一部分蒜苗浓密,跟麦苗一样。”耿致晔想想那天情形就想笑,“他们到跟前就问,这不是岛上老乡的吗。我又带他们去猪圈,猪圈里还有四头肥猪,留下个月和下下月吃的。还有七八头小猪,和几头中不溜的,猪身上有泥有菜叶,一看就不是我临时叫人买了扔进去的。”
叶烦放心不少:“他们没说什么?”
“说没想到岛上可以种菜养猪。我就说种菜的土是从山上拉的。因为有很石块,刚开始每一棵菜都要亲手种下去,用锄头的话伤不起。”耿致晔没说因为服装和鞋以及武器都是上面统一发的,他不能擅自改动,也不能把省下的钱补贴给官兵,就叫炊事班找生产队买鸡鸭肉蛋。
不是这么干耿致晔的警卫员不可能几个月长五公分。
叶烦:“自己种菜不用买,账上的钱呢?”
耿致晔道:“买一些书都去学习室看书,就没人因为扯闲篇说岔了大打出手。”
耿致晔没糊弄上面派来的人,部队有两间学习室,一间放书,一间放乒乓球。岛上买不到乒乓球桌,去市里买又太贵,耿致晔请生产队木匠做六个简易款。
叶烦:“他们也没想到?”
耿致晔点头:“说看到这些设施不知道的还以为到了陆军和空军王牌部队。”
叶烦想笑:“忘了自己也是海军的人?”
“没忘。”耿致晔说,“说的时候忍不住苦笑。不过老廖不太高兴,说我不该这么显摆。他懂个锤子!老子在这里辛苦五年,临走了不让上面知道,留给别人找机会显摆出去?”
叶烦点头:“就算这些事都是你的主意,没有他们从旁协助,你也干不成。上面能想到你,也能想到他们。上面让你吃肉,还能不让他们喝汤?”
耿致晔点头:“该露富的时候装穷,他们以后只能喝凉水!”
“参谋长和牛团长怎么说?”
耿致晔:“他们有点担心那几人不是冲换防来的。不过不是也没什么,守岛官民待遇都一样,唯独减了我们的,他们没法跟首都解释。再说了,他们一直羡慕空军的待遇,绞尽脑汁要钱还要不到,怎么可能主动消减。”
叶烦不由得想到她爸她哥,平时不能喝酒,可逢年过节一瓶没少。叶家存酒过几年卖了都能养大靓靓。
耿致晔在岛上几年,叶烦就没见过他往家里拿酒。
论级别耿致晔没有比她哥低多少啊。
夫妻俩做好各种准备,都没想到公历五月中上面又来一拨人。
从家属区往驻防区最近,那些人就从菜市场后面渡口下船。虽然都着便衣,可脊梁骨太直,一看就是部队出来的,渔民不敢自来熟,看着他们越过家属区。
渔民偷偷打量他们的时候同时他们也不动声色的打量周围情况。
来的这行人有七个,其中两个六年前来过,家属区没怎么变,就是花多了。那两人其中一个调侃:“耿团长不愧是首都来的,比我们会生活啊。”
越过家属区,到去山西大队和驻地的路口。他们停留片刻,想听听岛民对驻防官兵印象,往四周一看,先看到一个很大的墓碑。墓碑上有个红色五星,一行人不由得靠近,到跟前才发现以前的土堆换豪宅。
先前调侃耿致晔的同志想收回刚才的话。
菜地和猪圈可以作假,烈士林园可没法作假,就这个大墓碑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成的。
一行人觉着不用明察暗访,可是来都来了,总要进去看看。
猪圈和菜地里没有哨兵,因为不需要,生产队的人不但不会偷猪偷菜,家里的菜太多,好的留着吃,不好的自己留一半,剩下一半扔部队猪圈里喂猪。
十点左右,不是摘菜做饭的时候,也没到喂猪的时候,周围一个人没有,一行人顺利过去,发现大肥猪少了三头,心说原来上次派人过来吃的猪肉真不是耿致晔特意叫炊事班杀的。
一行人非常满意。
进入防区,除了道路平整以外,跟以前没什么区别。
耿致晔在海边训练,参谋长带人在海上飘着,办公室只有牛团长和廖政委。廖政委写材料,牛团长喝着茶吞云吐雾跟兵油子似的。
一行人到门口看到这一幕不禁眉头微蹙,为首的人很是不满地咳嗽一声,牛团长翻身起来,廖政委反而慢半拍。
几人没注意到这点细微差别,因为牛团长的做派不由得怀疑整支队伍素质不高,他们表明身份后命令牛团长叫所有人集合。
牛团长先偷偷叫人找耿致晔,然后令人吹集合哨。
在宿舍的军官们火速到训练场。单看一个不显,几百个人到一处,明显比这七人高和壮。牛团长入列后,七人注意到他手臂上的肌肉目光呆了一瞬,原来他不是好吃懒做的兵油子。
七人当中有个三十来岁的教官,他提出跟牛团长切磋切磋。
牛团长之前担心上面见他们吃的好消减开支,上个月还跟以前一样一分不少,牛团长就觉着耿致晔做对了。
以前下半年来人抽检,现在五月还没过完,七人肯定不是冲军需来的。要是考察他们,那这个时候就不能谦虚。
牛团长几下就把比他小近十岁的同志干趴下。
七人的脸绿了——不愧姓牛,一身牛劲,亏得他们以为他是个投机取巧不干正事的兵油子。
既然这么不给面子,就别怪他们不客气。地主家都没余粮的年代这些人也馋,各处看一遍,就问廖政委今天杀不杀猪。
廖政委想说可以,耿致晔赶过来抢先道:“中午来不及了。”
一行人要是没看到廖政委都点头了,一定会说算了。耿致晔这么鸡贼,七人当中为首的就说:“那就下午杀晚上做。”
非吃不可吗?耿致晔在心里嘀咕一句,“晚上太晚了,我多找几个人去炊事班帮忙,也许两点前能做好。”

为首的老同志道:“那就安排吧。”
耿致晔的呼吸停顿片刻——最后一头大肥猪杀了, 这个月下旬拿什么解馋啊。耿致晔满心无奈地敬个礼,带着警卫员离开。老同志给被牛团长干趴下的教官使个眼色, 对方跑步追上耿致晔,说他去帮帮忙。
还不信他?耿致晔暗暗翻个白眼,让炊事班抽几个人把猪弄过来。老班长立刻叫人大火烧开水。
不到一点猪肉就炖上。
火大炖的快,一点半就上桌。七人当中为首的老同志说:“也没到两点啊。”
耿致晔真想说,有的吃还堵不住你的嘴,“猪小肉嫩熟得快。”
老同志笑着点头,心说长得浓眉大眼,没想到一肚子花花肠子。不是他们亲眼看过那头黑猪至少一年, 真信了他的鬼话。
不怪耿致晔来岛上整整六年,他们今年才发现这里吃的好。
耿致晔以前就是这么糊弄总部派来的人吧。
老同志不满归不满, 却不得不承认自己眼光不错,之前开会讨论, 他第一个就想到耿致晔。
饱餐过后, 老同志单独问耿致晔对未来有没有什么想法。耿致晔这个时候又乖了, 说他服从命令听指挥。
老同志当他废话, “听说你爱人也在岛上?”
“您认识我岳父?”耿致晔问。
老同志摇头:“不认识。可能开会的时候见过。”说到空军又忍不住羡慕, “人家比我们好啊。”
耿致晔知道他没指望自己回答。
果然过了一会, 老同志又说:“以前不知道你爱人在岛上。前几年有人上告你爱人投机倒把,信寄到我们办公室我才知道横山岛卧虎藏龙。”停顿一下又问,“你调走了, 你爱人怎么打算?”
耿致晔不知道他想问什么,不过也不怕, 要动叶烦也得问问他老丈人同不同意, “她和俩孩子回京。”
“回供销社?”
耿致晔不意外他知道叶烦以前在供销社上班,田小凤那封举报信里不说叶烦有供销社的关系才怪, “她打算考大学。她六六年准备高考那年高考停了。”
老同志有点失望,可是一想到部队最缺高学历人才:“考大学好!技多不压身。”
耿致晔说:“是挺好的。”
老同志看耿致晔,耿致晔看老同志,老同志不说,耿致晔也不问。最后还是为他而来的老同志沉不住气,骂一句脏话,说:“上面决定派你去国防大学进修。”
耿致晔愣了一瞬,不敢置信地问:“国防大学?”
“不是国防科技大,是位于首都的国防大学。”老同志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也无所谓多说一句:“为期两年。两年后具体去哪儿看你表现。”
耿致晔不禁问:“我一个人?”
来之前老同志打算这个岛上的官兵该转业转业该退伍退伍。可是饭前看到一个个壮的跟牛犊似的,老同志有了别的想法。
好比那个牛团长,按年龄该转业。可是自己带来的人都干不过他,这么回老家可惜了。
牛团长现在的身体肯定是在岛上养的,岛上养的不就是部队养的吗。他要是到公安系统兄弟单位——很多公安以前都是军人,也就算了,哪能便宜事业单位。再说了,到国企当个保卫科科长简直大材小用。
“其他人另有安排。”
耿致晔不放心,又问:“除了我都转业?”
“看他们自己意愿。”
没把话说死,就是有机会留在部队。
据耿致晔所知,参谋长和牛副团长不想转业,前者喜欢部队氛围,后者认为部队比老家好。廖政委应该在哪儿都行。耿致晔不担心他,也不想担心他,他最近几年干的事,耿致晔可以理解,但也很失望。
耿致晔问:“我何时出发?”
“交接好就去首都报到,什么时候开课听学校安排。”
耿致晔:“新团长什么时候过来?”
其实这事还没下正式文件——总部派来的人把横山岛驻防官兵夸的整个东部沿海绝无仅有,总部不信,偏偏他们又发誓绝无半点谎言,老同志决定亲自走一趟——耿致晔去进修的材料先缓一缓。
“六七月份,不耽误你去学校报到。你儿子女儿放暑假再搬也无妨。”
耿致晔不禁问:“您知道我有一对儿女?”
老同志心说我连你丈人家几口人都知道,就是那位叫田小凤的女同志写举报信告诉我的。
“听岛民说的。”耿致晔会信口雌黄,老同志也会扯谎,“他六月底过来。你去首都之前要精简一下队伍。”
这几年裁军整编都没横山岛什么事,耿致晔有心理准备,该轮到横山岛了。耿致晔道:“我亲自找他们谈谈。”
果断有担当!老同志满意地颔首:“走吧。”
耿致晔:“我开车送您?”
老同志摆摆手:“不用。我到别处看看。”目光投向烈士林园方向。
耿致晔算算老同志的年龄,那里安葬的极有可能是他战友。即便不是,也许有过几面之缘。知道自己不方便过去,耿致晔就带着政委、参谋长和牛副团长送到警卫亭。
以前老同志没在这边当过兵,但听战友说过这边的海军,个个都是不畏牺牲的好儿郎。
老同志没想到列士坟离驻防部队那么近,而且清明过去许久,他来之前也没想起来祭拜故人,所以没带花圈没带鞭炮纸钱。
可是他跟那些英灵素不相识,贸然过去很失礼,发现路边有很多各色花卉就弯下腰摘一把,感觉拿得出手,就带六人过去。
快到跟前七人吓一跳,因为听到“嗡嗡”鬼哭的声音。老同志胆子大,往四周看看,烈士碑不远处树底下一排蜂箱,几人长舒一口气,继续往前。
到跟前几人才发现大碑旁边还有个小碑,不过小碑是木头刻的,看起来要成朽木了。老同志心说难怪耿致晔立新碑。
不换成石头,朽木吹散,要不了几年岛上的人就该忘记这些英灵。
老同志把花放木碑前,同身后六人立正敬礼。
几人绕着烈士坟转一圈,前后左右修的很好,并非一面面子工程,对耿致晔愈发满意——没耽误训练巡防,还有时间养猪种菜帮助乡民以及修烈士坟。
一行人又在墓碑前停留片刻便原路回去。走出烈士坟又吓一跳,因为迎面跑来几只羊,警卫员差点拔枪,还是老同志眼尖拽住他的手,看到一个老乡跟在羊后面过来。
老同志笑着迎上去,“老同志,放羊啊?”
大多数上了年纪的岛民都没上过学,不会普通话。最近几年为了跟叶烦打交道,努力学,刚开始很难,多练练,又听孙子孙女读书,时间一长习惯了,现在已经可以用普通话交流。
老渔民一听“同志”就知道他从岛外来的,又看他气质站姿,老渔民停下,认真回答:“去山上放羊。”
“只有几只啊?”
老渔民点头:“母羊是去年生产队分的。今年初刚下崽。过两年就多了。你去部队啊?”
“从部队过来。来这边看看。”
老渔民:“看耿团长啊?”
“你认识耿团长?”老同志装出一副很意外的样子。
老渔民笑出牙花子,“认识啊。耿团长是不是要走了?”
老同志心惊,消息传这么快吗?怎么比耿致晔还先知道?其他几人不由得变脸,他一个放羊的老头听谁说的啊。
老渔民眼不花,见状笑着说:“不是耿团长说的。前几天看到叶会计,就是耿团长的爱人,问她这事她还说不清楚。我们算着时间差不多了。”
一行人暗暗松了一口气。
老同志问:“那你希望他被调走吗?”
“说心里话,不希望。这条路以前坑坑洼洼,是耿团长带人修的。他爱人叶会计也厉害,能把我们以前用来沤粪的鸭毛鹅毛卖出去。去年的前几天刚卖,我们一家卖了九十多块钱。”
一行人心说,是有多少鸭毛鹅毛啊。
老渔民仿佛听见了他们的心声:“我们算过一只鸭的毛两三块钱,鹅毛多一点。”
“几十只?一年吃这么多鸭和鹅?”老同志震惊,他工资高都不敢这么吃,老百姓现在生活这么好了吗。
老渔民:“市里上班的人找我们买鸭子和鹅,我们帮他们收拾干净,不要他们的辛苦费,鸭毛和鹅毛归我们。”
老同志心说,市民肯定不知道毛可以卖钱。可是想想很多人住筒子楼,就是知道也没法存起来,房间小,鸭毛鹅毛的腥味熏的睡不着耽误工作。
老同志又问:“你希望他走还是一直在岛上?”
老渔民不假思索地说:“当然希望耿团长越来越好啊。窝在岛上有什么出息。”
“看来耿团长这几年做了不少事。”
老渔民觉着这话刺耳,可是看他的表情,笑呵呵的也没什么问题,老渔民又觉着自己想多了,“很多。路两边的花是耿团长和叶会计种的。我们村的人看到花才想起来养蜜蜂。还有我们建房用的石头,耿团长带人炸的。耿团长还找我们买菜买鸡蛋鸭蛋。夏天豆角结的多,部队有不用买,就叫我们晒干,等到冬天他买。这样的事还有很多,要说得说到天黑。”
其实老渔民忘了还有什么,干脆用这句话概括。
初来乍到的七人不知真相便认为耿致晔不但会练兵还非常懂内务。
老同志问:“在你看来耿致晔可以当师长吗?”
老渔民点头:“可以啊。”
“可是耿致晔不到四十岁!”
老渔民:“你的话说的不对,年龄大不等于懂得多。像公社书记,比叶会计大几十岁,他当了十多年书记还不如叶会计在岛上五年。以前我家年年借粮,没钱给孩子交学费,我儿子女儿都没上过学。自打叶会计到岛上,我连孙子孙女以后出岛上高中的钱都存够了。”
老同志料到叶烦有想法,没想到这么有脑子:“这么厉害?”
“那当然!叶会计在古时候得是沈万三!”老渔民梗着脖子说完还觉着不够,“我们要是在岸边,叶会计都能把山上的石头卖出去。”
老同志的警卫员年轻,不如老同志沉得住气,忍不住问:“听您的意思山上也有东西叫她卖?”
“蘑菇,竹笋,还有一些山货。鲜的容易捂坏,叶会计叫我们晒干。我家去年卖了一包地皮菜。”老渔民说起这事就觉着不可思议,“买那个菜的首都市民以前没见过,买回家觉着好吃,去年年底还特意问食品厂送货的人,我们这里还有没有。跟干木耳一个价。想不到吧?”
老同志早些年跟大部队南征北战缺粮少药的时候在老乡家里吃过地皮菜,觉着比木耳味道好:“食品厂还有吗?我买点。”
“我邻居家有,前几天捡的,该晒干了。我带你去。”
老同志摇头:“不行,不行,我还是去食品厂吧。”
“叶会计说了,上面叫我们‘包产到户、自负盈亏’,就是暗示我们可以卖东西。自家的东西不属于投机倒把,也不属于挖公家墙角,你怕什么?”老渔民叫同村人帮他看着羊,就前面带路。
老同志被说服了,于是就跟他进村。
同行的六人也找不到理由反驳,一脸好笑地跟上去。
老渔民到邻居家门口就叫邻居把山货拿出来,然后又跑回家拿一包山核桃。
七人相视一眼,这架势宰土豪啊。
老同志不好意思还价,给警卫员使个眼色,警卫员问山核桃怎么卖,又问晒干的地皮菜怎么卖。
老渔民之前说地皮菜跟木耳一个价,等警卫员问的时候他说的是食品厂收购价。老同志心惊——最近几年没去过菜市场,但是听妻子说过木耳多少钱一斤:“太便宜了。”
老渔民就说:“那按照首都的价格,我送你们一把山核桃?”
老同志微微颔首。
邻居叫七人坐下歇着,她去大队长家拿秤。
还没到食品厂收货的时候,所以村民看到老渔民的邻居拿秤就问她秤什么。她说家里来了几个岛外的找她买山货。
岛民赚钱赚精了,也回家弄一些干货去老渔民邻居家。
老渔民说的一把山核桃是两只手捧一捧,足足有半斤重,还要塞老同志兜里,老同志哭笑不得,请他找个布口袋。
老同志又不由得想起多年前在老乡家借宿,部队出发的时候老乡也塞给他许多土特产。不同的是那些土特产老乡自己不舍得吃,现在是吃不完拿出来卖。
秤地皮菜的时候,秤一斤送二两。跟老同志同行的六人头一次遇到这么大方的生意人,仿佛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也忍不住买点。
一行人从老渔民邻居家出来双手都拎着东西,顿时有点不好意思。可是一包东西几块钱,还都是好东西,不买又实在太亏。
七人就安慰自己岛民种地打鱼辛苦,他们买东西也算间接补贴岛民。
去岛民家耽误许久,等到岸边客船早走了,准备回家的渔民见状就用小船送七人到对岸。
在船上老同志问渔民希不希望耿致晔调走,渔民也说不希望,因为他在叶会计就在。也希望他步步高升,耿团长工资高,叶会计享福。
如此坦诚的话让老同志相信耿致晔同志人品没瑕疵,至于不想杀猪招待他这个人外来客,老同志可以理解,他以前打仗的时候经常绞尽脑汁从兄弟部队弄物资,兄弟部队到他部队,他恨不得把东西藏地窖里。所以回到总部老同志就把耿致晔的事安排下去。
傍晚,耿致晔到家就叫叶烦抽空把把厚衣服厚鞋寄到首都。
于文桃听耿二哥说过耿致晔该动一动了,闻言就问:“要调走啊?”
耿致晔点头:“烦烦,你的工作也尽快交接。”
叶烦:“过几天叫苏多福向上面打报告,我干到五月底?”
“正好接下来一个月你安心复习,七月初回首都,歇两天考试。大宝和二宝到秋要去首都上学,这边的期末考试不重要——”
大宝忍不住打断:“怎么不重要啊?”
耿致晔:“考完我们就走了,谁回来拿试卷拿分数?”
大宝张张嘴:“这——这么快啊?”
耿致晔:“是的。你想考也行,叫奶奶在这里照顾你们,妈妈考试结束回来接你们。”
大宝和二宝转向妈妈,问:“可以吗?”
叶烦:“你俩希望有始有终的话,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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