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婚姻,一直分居by元月月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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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卉卉跟她小婶赚到钱了,潜意识认为听小婶的亏不了:“那我再问问?”说完又跑回厨房。
大宝托着下巴说:“卉卉姐也不嫌累。”
叶烦:“大宝,这边的房子和老宅总面积差不多,以后你一套,二宝一套。”
大宝站起来:“你和爸爸呢?你不要我们了吗?”
叶烦无语又想笑,她家这几个老老小小怎么都担心她和耿致晔不要他们,“妈妈和爸爸住单位啊。单位给爸爸房子。再说了,妈妈这么厉害,以后赚了钱把周围的房子都买下来,你大爷大妈退休后,给他们一套,所有人住一起。”
耿犇犇:“也给我一套啊?”
叶烦笑着点头:“有很多套房的话就给你一套。不过我说给你没用,你爸妈连老宅都不要,会让你要我的房子啊?”
耿犇犇摇头,肯定不会。
“我爸妈同意买房的话,那我和姐姐有房,小婶就不用给我们了啊。”耿犇犇叹气,“说来说去还是要我爸妈松口。我爸真是扳手用久了,脑袋也越来越拧。”
大宝和二宝忍不住笑出声。
耿犇犇点头证明自己没胡说,“真的,我没说笑。他们认为姥姥姥爷疼我对我好,就叫我在姥姥姥爷家。可是我不想姥姥对我那么好啊。幸好小婶和小叔回来了。小婶学习好,大宝和二宝也学习好,在你们家我爸妈心里不同意也不敢说怕我学坏。”
耿卉卉进来,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奶奶同意了。不过一开始也不同意。小姑说写你的名,你给奶奶立个字据。”说到这里很纳闷,“可是就算有字据,以后你不想给她,她也没招啊。奶奶是不是傻啊?”
叶烦小声说:“你小姑哄她呢。”
耿卉卉没听明白:“什么意思啊?”
叶烦:“问你奶奶什么时候去看看。看好了我叫大宝二宝姥姥过来住一天给他们几个做饭,我陪你奶奶去房管局。”
耿卉卉撇一下嘴:“您不说我回头自个问。”
叶烦点头:“回头的事回头再说。现在先去问问。”说着话又把博古架擦一遍,往后退几步,发现全放花瓶摆件不好看,“大宝,改日妈妈买几个玉雕石雕木雕竹雕放上去会不会更好看?”
二宝:“妈妈,怎么不问我?”
叶烦心说,你才几岁懂什么啊。“因为你房里没有博古架,妈妈潜意识里忘了。”叶烦不待女儿抱怨,“不过二宝房里有个书架,书架空格里也可以放小东西。二宝也帮妈妈看看。”
小丫头的脸色由阴转晴,叶烦放松地轻呼一口气。
大宝点着小脑袋说:“妈妈,最上面放竹雕和木雕,掉下来摔不坏。要是放花瓶,掉下来就碎了。石雕砸人疼。”
耿犇犇点头:“大宝说得对。”
二宝也跟着点头:“哥哥说得对。”
叶烦问:“所以你们仨还会在屋里打闹啊?”
三小只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立刻要出去玩儿。
快吃饭了,叶烦叫他们仨在院里玩一会儿等着吃饭。
二宝就把她的绳子拿出来,叫她哥和她堂哥绕绳,她跳绳。二宝被绳子绊到或累了,就换她哥或堂哥。
耿卉卉靠着厨房门框看一会就加入进去。
于文桃在厨房嘀咕:“这么热的天,顶着太阳跳绳,不热吗。”
叶烦进来看看要不要帮忙,听到她的话,笑着说:“晒晒太阳长得高。”
“你妈说的?”于文桃问。
叶烦:“医生说的。晒太阳补钙,长身体需要钙。你看啊,以后二宝能长我这么高,卉卉还可以再长一点,大宝和犇犇肯定都比他们的爸爸高。”
“你二哥也不高啊。”于文桃又嘀咕一句。
耿致晔的二哥比耿致晔矮半头,二嫂也比叶烦矮半头,夫妻俩一个老实一个文静,看起来没什么大本事,所以于文桃扯老二两口子没什么大本事,邻居也不曾怀疑过。
叶烦懒得同她婆婆较真:“明天我要去学校报道,你自己过去看看房子?说价格的时候就说你做不了主,要问问上大学的我。”
于文桃没买过房心里没底,一听叶烦要跟人谈价格,她不怕了。
翌日上午,从二宝学校回来,于文桃就去后面,跟叶烦家就隔两条胡同。那处房子房主还住着,不过家里只有一个老太太。
于文桃跟她聊一会就弄明白老太太的大儿子小女儿在国外,二儿子学习不好,上的技术学校,老太太和她丈夫不想死在他乡,就和二儿子留在国内。
现在可以跟外面通信,大儿子和小女儿叫他们都出去,已经给他们安排好房子。
于文桃夸老太太儿女孝顺,说不像她只有一个闺女。
耿致晔和于文桃搬家的时候被老太太看见了,老太太特意找叶烦家左右邻居打听过,确定他们买了那处房子还很不高兴。
老太太一直想问多少钱一直没机会,听到于文桃的话就先问:“耿同志不是你儿子?”
“我是后妈。他小的时候他妈就不在了,算是我养大的。儿媳妇也孝顺。可是现在孝顺有什么用,回头孙子长大结婚房子不够住,还不得把我撵出去。”于文桃叹气,“老头子给我留的钱我侄子也惦记。乡下人,没钱。”
老太太点头表示理解。
“我想趁着钱还在换个大房子,可是儿媳妇要面子,不要我的钱,不声不响把房子买好了。”
老太太问:“你儿子儿媳妇长得好还有气质,是当官的吧?当官的都要面子。”
于文桃本能想显摆耿致晔在国防大学,突然想起耿致晔之前提过一句,两年后具体分到哪里看他表现,顿时不敢说实话,怕给他惹麻烦,“儿子不如儿媳妇有本事,人家现在是京大的学生。”
老太太震惊:“京大?不好考!”
“是呀。人家毕业后肯定去国字头单位。”于文桃道。
老太太点头:“难怪那么爱惜羽毛。那个房子多少钱啊?”
“儿媳妇说房主用钱的地方多,还要娶儿媳妇,六千块钱就卖了。”
老太太顿时想骂人,哪有这么贱卖的,那个房子少说要八千,里头维护的好的话,一万打底!
“你——你儿子和儿媳妇捡着大便宜了。”老太太言不由衷地说。
于文桃:“屋里旧的很,没你家敞亮。你的房子挺贵吧?”
老太太脱口道:“一万五。”
于文桃想骂人,就算叶烦今早说的“六千”不是真实价格,其实要一万,这个老太太的一万五也多了。
“难怪我儿子儿媳妇买那边的。一万五,买不起啊。”于文桃说完就起身告辞,没有一丝犹豫,看起来就是不想买。
于文桃其实真不想买。
老太太叫住于文桃说可以再聊聊。
于文桃就说:“那边的房子包括家具。”
老太太:“家具我们带不走,我们也包括家具。”
于文桃依然说太多。老太太叫她说价格,于文桃说一万,老太太想用拐杖把她打出去。于文桃没等她开口撵人,主动提出告辞。
中午叶烦乘公交车回到家,于文桃见着她就说:“后面房子太贵。那个老太太也不如咱家这个前房主大方,指不定到了房管局又加价,我明儿看看别的吧。”
叶烦好奇:“半天就看出人家小气?”
于文桃点头:“话里话外透露着咱家这个前房主傻。我不喜欢这样的人。你要买我也同意,可是我的钱不能便宜这样的人。最多一万!”
叶烦家房子前房主不大方, 她丈夫很大方。
那天过好户,叶烦告诉前房主, 她确实需要房子,也有一儿一女,但有一点她上午没说,她是京大的学生。
前房主的丈夫当时也在,说八千五给八千吧,她上学没工作,她丈夫一个人养全家应该很辛苦。
前房主一脸无语。
叶烦和耿致晔也无语了,五百块钱啊, 前房主一家省吃俭用一年能不能存五百还两说,他居然这么大方。
到银行转钱, 叶烦提醒前房主,存四个存折, 一个四千一个两千两个一千。四千给她妯娌准备着, 一千留着娶儿媳妇, 一千留着应急, 剩下两千留着她和丈夫养老。
人家都说“鸡蛋不能放一个篮子里”、“狡兔三窟”, 叶烦居然叫她分四份?前房主不禁在心里感叹还是大学生心眼多。
不过她还是听叶烦的, 麻烦柜员给她办四个存折。剩下五百,前房主也决定听叶烦的,去旧货商店买金银玉器。
前房主从旧货商店出来, 看到一兜子金银玉器,因为她哥她姐把家里金银玉器带走而给她留下的执念消失了, 这一刻她释怀了。
叶烦因为跟前房主说实话, 而前房主也听她的留两千块养老钱,她也没了占人大便宜的偷摸感。
话又说回来, 看前房主和后面老太太对房子的感情,叶烦也料到后面的房子会比她买的这套贵,哪怕后面的房子跟这一套一模一样,也会贵一两千。
叶烦微微摇头:“一万少了,最少一万二。”
“那就不买!”于文桃道,“又不是只有她一家着急卖房。”
今儿耿致勤在学校陪耿卉卉报名整理宿舍,家里除了婆媳二人,还有三个小的。耿犇犇听到奶奶的话就说:“买东南角那套,奶奶,我把那套房子让给你。”
于文桃忍不住吐糟:“不让给我说得好像你爸给你买一样!”
耿犇犇说起这事就来气:“小婶,我爸和小叔一样是大学生,怎么还没小叔懂得多?他俩谁是哥哥谁是弟弟啊?”
叶烦一边摘菜一边笑:“回头问问你爸?”
耿犇犇可不敢,继续裁报纸包书皮。
大宝忍不住说:“你告诉二伯买到就是赚到啊。”
“你二伯不信。”于文桃看一眼叶烦,见她没生气,“我也不信房子买到就是赚到。”
叶烦:“物以稀为贵。”
“这个道理我知道。可是谁家没房啊?”
叶烦点头:“以前不着急是因为儿女都下乡了啊,有人民群众提供房子。现在知青陆续回城,不要结婚生孩子吗?好比咱们家,要是大哥也在首都跟我们住一起,我们是不是再买一套?”
于文桃本想说老大单位分房,忽然想到没分到房的更多,就说耿家老宅那条胡同,一半人没单位房。
还有耿家老宅后面大杂院,一处房子住四五家。孩子小可以凑合,等孩子二十出头,单位分房时因为他们年轻资历浅没有他们的,当父母的就要买房,不买房都不好找对象。
于文桃问:“可是大家都没钱买,房子怎么涨啊?越涨越买不起。”
叶烦:“所以改革开放了啊,上面划几个经济特区,让大家去赚钱。到那边弄一批衣服回来赚七八十,一年赚的够买房。”
于文桃仔细想想,她说得好像很对。
耿犇犇不禁说:“最后买不起房的就是我爸那种固执的和拉不下脸赚钱的?”
叶烦莫名想笑:“犇犇,你爸情况特殊,无论到哪个单位那个单位都会先帮他安排住房。你爸在这种环境中久了才会觉着我们吃饱了撑的瞎折腾。”
于文桃突然想到什么:“烦烦,你的意思以后社会闲散人员会比咱们有钱?”
叶烦:“拉的下脸摆摊又聪明勤快的人会比咱们有钱。”
于文桃不由得想到现在大街上遍地都是社会闲散人员,假如这些人都赚到钱,一窝蜂买房,届时就不是她一个人挑两处房子,而是两个人或四个人争一处房子。这些人又有钱,结果就是价高者得,然后房价被他们抬得越来越高。
于文桃懊恼,天天在首都怎么就没想到呢,还需要刚从岛上搬过来的儿媳妇点拨。
难道这就是人跟人之间的差距吗。
于文桃又高兴了,这个人不是旁人,是她儿媳妇啊。
“我听你的,一万二。那个老太太要说一万五,你不许搭理她。”于文桃道。
叶烦:“你不是说有几把红木椅子吗?她要是把红木椅子卖了或送人,同意把房价降到一万二,我都不买她的。”
有了叶烦的保证,于文桃放心地去厨房洗菜做菜。
二宝一直没吭声,她一边包书皮一边琢磨妈妈的话,琢磨明白了,她把书放到一旁,问:“妈妈,你知道买到就是赚到,咱家房子的前主人,还有奶奶说的后面的老太太,她们不知道吗?”
“前房主拿到妈妈的购房款买更大的房子。后面老太太认为国外遍地黄金,出去能赚大钱,不在乎这点小钱。”叶烦耐心说。
耿犇犇听出来了:“小婶说她以为,其实是她自以为是?”
叶烦:“不是。好比你可以考年级第一,但是需要努力学习,认真听课,下苦功夫。不过不曾亲自试过,谁都会觉着很容易。”
耿犇犇无语:“干嘛扯到学习上啊。”
叶烦:“现在老太太跟你一样处在做梦阶段,你没考好明年可以继续努力。她后悔了,我可不会把房子还给她。”
耿犇犇天天都做梦考年级第一,对叶烦的话他无力反驳:“小婶,给我妈打电话,叫他俩休假来这里,我要跟他们聊聊买房的事。”
叶烦看着半大小子说起房子跟个大人似的,又觉着很有喜感:“可以。下午到学校我就用公用电话给你妈打电话。”
下午叶烦到学校办好走读就给二嫂单位打电话,说新房收拾好了,休假过来吃饭。
二哥和二嫂还没来过叶烦新家,所以九月半休假夫妻俩就拎着瓜果过来认认门。
这一天正好周末,耿二哥进院就看到仨孩子在正房厅堂写作业。耿二哥和妻子相视一眼,心说犇犇现在这么自觉吗。
二嫂怀疑叶烦和婆婆在里面盯着仨小的,然而俩人到屋里,屋里依然只有仨孩子。耿二嫂把东西放条几上,问:“大宝,你妈和你奶奶呢?”
大宝:“奶奶屋里也有一个博古架——”朝西边看一下,“跟这个一样,但上面啥也没有,空荡荡很难看,妈妈带奶奶去旧货商店选几样。”
耿二哥随手拿一个玉雕摆件,仔细看像一个睡着了的小孩,玉是黄白两色,雕工和玉的颜色不太好:“这是你妈买的?”
大宝点头。
“怎么不买几件好的?是不是买了房子没钱了?”
耿犇犇:“爸一看就外行,你手里的玉是和田玉啊。”
“可是也是杂玉,雕工挺钝。”耿二哥把东西放回去。
耿犇犇叹气:“爸,以前什么工艺,现在什么工艺?特别精美才奇怪。”
大宝点头:“皇家雕工好,可是皇家肯定用好玉料啊。我妈说这是民间工艺。民间工艺不等于不好。再说了,白菜价买的还挑啥好不好啊。”
耿致晔二嫂说:“大宝别理你二伯。他只想跟最好的比,不想想最好的多贵,他一个月工资都买不起。”
三个孩子一起点头。
耿二哥不敢对博古架上的东西品头论足,不过他又忍不住问:“大宝,你爸上学有工资吗?”
大宝:“二伯,不用担心我家没钱,我妈妈下午还要去乡下拉菜卖呢。”
“有钱还摆摊?”耿二哥不信。
大宝不想跟他二伯说话——有钱跟赚钱有冲突吗?二伯真是钳工当久了,脑子也被扳手拧死了。
耿二哥被侄子无视,脸色不自然。他妻子楚风禾见状想笑:“大宝,舅奶奶知道你们搬过来吗?”
大宝点头:“爸爸去学校前一天去舅爷家告诉他们我们搬到这里。”那几天大宝还给横山岛好朋友去一封信,留的也是新家地址,“二妈,你妈妈上周末还来呢。”
楚风禾:“不放心犇犇在这边吗?”
耿犇犇点头:“见我和大宝一张床还问挤不挤。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她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耿致晔的二哥耿致挥问。
耿犇犇:“挤就去她家啊。表哥去她家跟我一张床也没见她问我挤不挤。不就担心奶奶和小婶对我不好吗。奶奶不好能把我养这么大啊。”
犇犇跟他姐卉卉小时候楚家被下放到全国各地,没法帮楚风禾照顾俩孩子。犇犇和他姐是爷爷奶奶带大的。虽然于文桃一开始照顾孙子孙女是指望耿致挥给她养老,可于文桃对孩子上心这点是真的,也没要过耿致挥的钱。
楚风禾眼明心亮看得见,无法说婆婆的不是,“你姥姥就是太关心你,你不在她眼前,她不放心。”
耿犇犇嗤笑道:“说奶奶不识字还碎嘴,怕我近墨者黑。你不要替姥姥解释,我都知道。小婶说,一个人学问高工作好,只能说明他聪明,不代表人品高尚。”
楚风禾无法反驳,因为她妈被下放到农场多年,就是拜她母亲的同事所赐。教授一样的人物能不聪明吗,偏偏心眼比针小,最喜欢公报私仇!
楚风禾:“犇犇,姥姥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好。姥姥对你的出发点是好的。以后周末跟姐姐去看看姥姥和姥爷。”
耿犇犇想说他要写作业,忽然想到一件事:“去可以,你把你和爸存的钱拿出来给我和姐姐一人买一套房。”
楚风禾怀疑她听错了:“买什么?”
耿犇犇:“两套房啊。小婶家这样的。你不想买就别要求我做我不想做的事。”
楚风禾张口结舌,这两件事能混为一谈吗。
耿致挥:“你才几岁?”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耿犇犇说完继续做数学题。
耿致挥噎的有口难言,好一会儿才问:“你这么小要房子做什么?”
“我出租赚钱啊。”
耿致挥忍不住翻白眼:“谁家没房?出来租房跟睡大街有何不同!”
“你上过大学学问高,我说不过你,你就说买不买吧。”耿犇犇放下笔,“你觉着我胡闹,我还觉着妈妈不讲理呢。”
楚风禾叹气:“姥姥是你亲姥姥啊,能跟房子一样吗?”
“以前很多年没见过姥姥,姥姥还是我姥姥啊。为啥现在要我经常去?”耿犇犇又问。
楚风禾张张嘴:“姥姥以前不在首都啊。”
“以前我也没叫你买啊。我知道你和爸爸没那么多钱。”
楚风禾顿时觉着自己多年的书白读了,竟然辩不过一个半大小子。
耿致晔拎着一兜子秋月梨进来,看到仨孩子埋头写作业,他二哥和二嫂一个在大方桌东边一个在西边,俩人面面相觑。
耿致晔把梨放桌上,三个小的听到动静抬头,二宝惊呼:“爸爸?爸爸,我以为要放寒假才能见到你。”
耿致晔也以为要到放寒假才能回来,没想到周末可以出来。耿致晔搂住扑过来的二宝,本能抱起她,二宝挣扎:“爸爸,我都上四年级了,不要抱我,被同学看见很丢脸的。”
耿致晔:“你哥也天天叫着丢脸,前些天从岛上过来还不是在我怀里睡一夜。”
“坐车跟在家又不一样。”二宝下来拉住爸爸的手,“可以在家过几天啊?”
耿致晔:“晚上八点前到校。”
二宝好失望,然后又高兴了:“妈妈早上买一条大鱼买一只鸡,我叫妈妈全做了,给爸爸补身体。”
耿致晔点头:“写作业吧。下午爸爸领你们玩儿去。”
耿犇犇正想起来,一听这话立刻坐回去。
耿致晔示意哥嫂去博古架西边。耿致挥和妻子楚风禾到西边罗汉床上坐下,耿致晔随意拉张椅子在他们对面坐下,问:“出什么事了?我刚才进来的时候你俩表情很不对。”
耿致挥本想蒙混过去,听到弟弟后一句话,知道糊弄不过去,就说耿犇犇人小鬼大吃饱了撑的要房子。
耿犇犇知道他叔跟他婶一样认为买到就赚到,闻言一点也不慌。
耿致晔不排斥买房,前提手头宽裕。耿致晔没算过他哥他嫂有多少钱,也知道他们买得起这边的房子。
耿犇犇不是要东西城地段好交通便利的房子,算不上无理取闹。耿致晔暂时不清楚侄子为何突然要房子也打算帮他。
叶烦摆摊没人驱赶,别人看见可以单干,肯定也会摆摊。耿致晔就从叶烦摆摊说起,说到一旦大杂院里的社会闲散人员赚到钱,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搬出来,要么买要么租。
买的话,他们现在买了,以后可以卖给社会闲散人员。社会闲散人员不买,犇犇的房子就可以租给他们。
耿致挥邹着眉头说:“租能租多少钱?都不够装修费。不嫌折腾啊?”
耿致晔:“房子买下来过个五十年还是你的。好比我家这个是房主父亲的房子,她父亲出国了房子给她,她平时不住,看起来没什么用,最近需要钱,转手卖给我,解了燃眉之急。”
“钱存起来也能解燃眉之急。”耿致挥这样说,楚风禾点头表示他说得对。
耿致晔心说,你俩是亲两口子啊。
“犇犇结了婚住哪儿?”耿致晔问,“他毕业后就分房,凭他的资历也是一间单身宿舍。届时是不是还要买房?”
耿犇犇才上初中,所以夫妻俩没想那么远。
耿致挥:“到时候再买也不迟啊。”
耿致晔总算明白侄子怎么不搭理他俩,以至于两口子只能大眼对小眼,“以后都学烦烦摆摊,大家手头宽裕,你能像现在一样压价?”
“摆摊能赚多少钱?”耿致挥不看好。
耿致晔:“烦烦找村里人买鸡蛋,七分钱一个,卖给市民一毛,而那一趟除了鸡蛋还有蔬菜和鱼以及螃蟹,去掉油钱和租车钱,去掉给小勤和卉卉的辛苦费,她一次赚两块多。”
楚凤禾:“没多少啊。”
耿致晔心累:“嫂子,烦烦只是下午摆摊。换成别人早上摆摊,自己辛苦点,不找别人帮忙,一天最低收入十块!”
楚风禾震惊:“要是一个月——比我俩工资加一起还多?”
耿致晔:“以前供销社主任任由烦烦跟收购站抢生意,就是因为赚得多奖金多。小勤是个临时工,还是售货员,每个月都能多分五块钱。”
楚风禾:“烦烦当时是会计,比小勤功劳大,岂不是每月都额外多出十来块钱?”
耿致晔没说是也没说不是,给她个眼神让她自己琢磨。
楚风禾心道,难怪他俩敢买房。原来叶烦在供销社的几年工资那么高啊。
说曹操曹操到。
叶烦带着婆婆小姑子和侄女回来了。不过没进正房,先去于文桃房里,因为她们这次买的东西多,外间宽敞,东西拿出来摆的开。
耿卉卉进屋就把东西往外掏,叶烦见她手上黑乎乎的没法见人,不禁说:“卉卉,先别忙,洗洗手去堂屋,你爸妈来了。”
耿卉卉忙问:“谁?”
“你爸妈来了。”
耿卉卉下意识起身,想起什么,慌忙把她五十块钱买的东西塞奶奶柜子里。耿致勤见状也把她一百块钱买的东西塞进去。
叶烦看懵了:“你俩——干嘛呢?”
耿卉卉没有回答,反而问:“小婶怎么知道我爸妈来了?”
叶烦:“我刚才看到条几上有两包东西,不是逢年过节,没人往咱家来,肯定是你爸妈买的。”
耿致勤道:“我出去问问。”说完出去就朝堂屋喊,“犇犇,家里来客了?”
耿致晔和他哥嫂从屋里出来。
耿致勤下意识喊一声“三哥”,接着又说:“二哥和二嫂最近休假?”
耿卉卉催她奶:“快收起来啊,我姥姥家好东西多,叫我妈看见了又得说不值钱,然后数落咱们乱花钱。”
于文桃不怕二儿子和二儿媳:“烦烦,你买的你放大宝房里,我买的我摆出来。”
话音落下,耿致晔到厢房门口,见叶烦拎着麻袋,伸手接过去:“买的什么?”
“大宝房里太空,放几个摆件。”
耿致晔直接去对面儿子房中把东西一一拿出来放桌上,“烦烦,犇犇怎么突然想起来要房子?”
叶烦:“犇犇跟二哥二嫂说了?”
耿致晔点头。
叶烦从她婆婆看房那天说起,说到改革开放后赚钱的路子多了等等,最后才说她婆婆跟后面那家没谈好,那边要一万五,她婆婆给一万。
耿致晔不禁说:“她可真敢还价。人家没骂她?”
“私下里骂过我们也不知道啊。”
耿致晔:“你没陪她一起去?”
“我跟她说一万二,后来她买菜碰到那家老太太,人家叫她加点,她不知道为啥看人不顺眼,说一万块钱多了没有。”于文桃回来就跟叶烦显摆,她差点把老太太气晕过去。
叶烦当时陪仨孩子学英语,没空跟她掰扯,就说别把人气死了。也许叶烦没数落她,于文桃跟打了胜仗似的高高兴兴去做饭。
“既然是她的钱,她说多少是多少。”耿致晔看到对面房中桌上的东西,“她自己买的?”
叶烦点头:“说帮我们装点屋子,因为我们买房她没出钱。”说起这事就想笑,“她选东西的时候卉卉和小勤一左一右小声跟我抱怨她小气。”
耿致晔:“小气也买了啊。换成二哥二嫂跟你们一起去,她俩得气得头疼。刚才跟他们分析以后的形势我简直想骂他俩榆木脑袋!”
“人跟人的认知不一样啊。不想买就算了。卉卉毕业后肯定有单身宿舍。犇犇考上好学校,以后分到好单位,房子少不了。”叶烦把麻袋折起来:“好了,以后不用往旧货商店去了。”
耿致晔看到桌上琳琅满目:“贪多可能陷进去。”
叶烦点头:“看到就想买,越买越多,买出名买上瘾,别人随便搞个套就能把我们套进去。”
“是的,因为我们不懂。”耿致晔道,“先放这里,回头叫大宝自己擦干净摆上去。”
叶烦等他出来就把儿子房门关上。
于文桃一个人的东西不多,博古架放得下,所以耿致挥和楚风禾没嫌她买的多,还拿个抹布帮她擦干净摆上去。
叶烦去堂屋看一下大宝和二宝的作业,耿致晔检查一下侄子的数学题,没什么问题,夫妻俩就去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