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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婚姻,一直分居by元月月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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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宝乖乖点头,“爸爸,先烧纸钱还是先放鞭炮啊?”
“你等一下。”耿致晔拿出抹布把父亲的墓碑擦干净,然后跟叶烦、耿致勤和杨孟夏把纸钱整理好,点着一沓,就叫大侄子放鞭炮。
大宝看看左右前后:“爸爸,要不要给爷爷的邻居一点啊?”
耿致晔问:“给他们烧纸?”
“对啊。妈妈说远亲不如近邻。爷爷一个人过年肯定孤单。”大宝蹲下拿一沓纸点着放隔壁墓前,看到人家姓陈,就说:“陈爷爷,起来拿钱了,拿到钱买了好吃的,跟我爷爷一块吃啊。”说完又拿一沓放另一边邻居墓碑前。
二宝跟哥哥学也拿一沓放前后墓碑前。
杨孟夏看着他俩认真的样子,像跟公园大爷大妈聊天,顿时觉着头皮发麻,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叶烦,别让大宝和二宝乱跑。”
耿磊磊瞥着他妈,故意说:“我觉着挺好,礼多鬼不怪。”
大宝点头:“对啊。”看到还有好多纸钱没烧,又拿几沓烧给邻居的邻居,然后蹲到爷爷墓前:“爷爷,你一个人无聊就跟大家一起过年,热热闹闹的哈。”
二宝把兜里的糖掏出来:“爷爷,吃糖。”
大宝摇头:“二宝,爷爷爱抽烟爱喝酒。爸爸,你带烟酒了吗?”
耿父因为身体不好戒酒戒烟多年,耿致晔没想起来带酒,他兜里有一包大前门,留着招呼于家村的亲戚,还有邻居大爷以及工厂保安的。
耿致晔掏出来,大宝要点上。耿致晔没给他:“直接点点不着。”他抽一口里面点着了才放墓碑前。
大宝盯着烟气,“爷爷,先凑合一下,明年叫我爸给你买好的。”话音落下烟气神奇的转个弯,大宝忍不住说:“爸爸,爷爷听见了。”
耿致晔万分想说,不是你爷爷,那是风啊。
大宝认定爷爷能听见,从兜里掏个糖,“爷爷,将就一下。”感觉兜里还有好几个,给他爷爷前后左右邻居一鬼一个。
杨孟夏又觉着头皮发麻。
耿卉卉兜里有瓜子,抓一把一个墓前放一点。耿犇犇兜里有花生,也拿出一把分一下。
杨孟夏心说,都是跟谁学的啊。
跟耿大宝学的。
耿大宝拿抹布擦擦墓前石板就坐下,“爷爷,你爱不爱吃糖葫芦啊?明年给你买糖葫芦。你还爱吃什么托梦告诉奶奶,叫奶奶给你准备。”
于文桃的脸都绿了,慌忙说:“告诉大宝也一样。咱家大宝今年赚了很多钱,给你买烤鸭烧鸡也买得起。”
大宝点头:“告诉我也可以。”
二宝蹲在哥哥身边:“告诉我也可以。爷爷,不用客气,我们几块钱就能买好多。”
大宝点头:“爷爷,你把我们烧的钱拿走自己买也行。”
杨孟夏听不下去:“烦烦,差不多了吧?”
叶烦:“要等纸钱烧完。到处都是枯草,火星子飘过去容易着火。”
杨孟夏只能忍着心慌听两个小孩絮叨。
不知过了多久,耿致晔说“好了”,杨孟夏长舒一口气,第一个转身走人。耿磊磊和耿森森跟上他妈——待不下去,太渗人!
大宝疑惑不解,拉着妈妈的手问:“大妈走这么快干嘛?”
叶烦胡扯:“想去厕所吧。两个哥哥爱美穿的薄嫌冷。”
大宝信以为真,回头挥挥手:“爷爷,我们走啦,明年再来看你啊。”
杨孟夏还没走远,闻言脚步一顿差点绊倒自己。叶烦见状想笑,“大宝,这边风大,围好围巾不许说话。”
大宝絮叨很久进了一肚子冷风,也不敢逞强。二宝累了,让爸爸拖着走。耿致晔嫌麻烦要抱她,二宝直摇头。
叶烦松开大宝,抱起二宝放耿致晔背上,问闺女,“这样行吗?”
二宝晃着小腿说:“可以背不可以抱,因为我不是小娃娃。”
叶烦嘀咕一句“瞎讲究”,拉着大宝去追嫂子和侄子。
于文桃落后几人几步,估计二宝听不见她说话,她小声嘀咕:“两个傻大胆。”
耿致勤觉着侄子侄女这样挺好:“你不觉着他俩懂事吗?”
“太懂事了。”于文桃忍不住吐槽:“居然叫你爸托梦。亏他俩想得出。”
耿致勤道:“我们要过年,我爸也要过年,没空找你,放心吧。”
于文桃闻言越发不放心,在心里祷告,老头子,你一个人寂寞就找老大和老二、老三的亲娘,别来找我啊。
出了公墓,于文桃想起什么,问:“老三,什么时候给你妈上坟?”
耿致晔的母亲去的早,当时不确定他父亲会一直留在首都,他几个舅舅做主跟他外公外婆葬一块。耿致晔道:“年后去我舅家再说。”然后问:“大嫂,大哥那边呢?”
耿大哥的生母不在老家也不在这里,安葬在她牺牲的地方,跟她的一些战友同穴,离耿家大哥现在主政的地方不远。杨孟夏说:“我们来之前去过。”
大宝忍不住说:“我没去过。”
杨孟夏暂时不想听他说话,因为他语出惊人。“放暑假过去玩玩?那边夏天凉快,三伏天二十多度,跟首都秋天似的。”
大宝又惊又喜,不敢相信还有这种好地方:“妈妈,妈妈——”
“妈妈没空,叫哥哥来接你。”
大宝立刻放过他妈去缠大堂哥。
耿磊磊怕了他,大宝三句话没说完他就“投降”。二宝看过来,耿磊磊立刻说:“都去!”
昼短夜长,一家人路上没耽误,等到家天也黑了。
转了几个小时都很累,饭后就洗洗休息。
耿致晔埋到叶烦胸前感叹:“终于安静了。”
叶烦笑出声。
耿致晔抬头:“好笑?”张嘴要咬她。
叶烦挡住他的嘴巴:“笑大宝和二宝。”
耿致晔翻身躺平,忍着笑说:“俩小鬼吓死人不偿命。”
“偏偏他俩不怕。”叶烦侧身对着他,“你怕不怕?”
耿致晔长着大没见过,包括在血气冲头的战场上,“不怕。那谁不是说我的字可以驱鬼镇邪?我的字都可以,我个人肯定更可以。”
叶烦那边有凉风进来,耿致晔感觉到,翻身掖掖被子:“别着凉。”
“你别动。”叶烦按住他,“你一动跟地动山摇似的。我总算明白我爸我妈干嘛一人一个被窝。”
耿致晔往她身边靠靠,把被子裹严实:“夫妻久了相看两厌。”
“年初二到你丈母娘家就这么说啊。”
借给耿致晔一副熊心豹子胆,他也不敢,“睡觉,睡觉。”
翌日清晨,叶烦和耿致勤做饭,让于文桃陪杨孟夏看房子。耿卉卉蹦蹦跳跳跟上,说她会还价。
耿致晔叫耿致勤跟大宝和二宝耍太极去,他陪叶烦做饭。等他妹出去,耿致晔小声说:“我怀疑卉卉担心大嫂到那边跟人说不买。”
叶烦:“不会的。大嫂要面子,真不想买也是故意给个低价等着被拒。”
“你猜会不会跟后面那个房子一样低价人家也卖?”
叶烦摇头:“后面是出去不打算回来,这个是去申城,不嫌麻烦的话可以等一段时间租出去,不是非卖不可。”
“听你这样说,不好谈。”耿致晔把钢筋锅放炉子上,“家里人多煮粥都需要钢筋锅啊。”平时用电饭锅就行。
叶烦说:“吃土豆丝和白菜?”
耿致晔道:“你切白菜,我刮土豆皮。”
叶烦把白菜切好备用,在耿致晔身边一起刮土豆皮。
土豆很小不好切,叶烦就让耿致晔切。今儿没什么事,耿致晔慢悠悠的,一边切一边跟叶烦聊天。
八点左右炒好菜,于文桃才回来。
叶烦叫几个小的端菜。耿犇犇看到白菜里头有肉片:“小婶,早上就吃肉啊?”
叶烦解释白菜味道淡跟五花肉一起炒才好吃。吃饭的时候,叶烦问她婆婆谈的如何。
不出所料,不好谈。那边要价一万一,房子跟耿卉卉小舅妈买的差不多,耿卉卉又忍不住抱怨:“便宜我小舅妈了。”
叶烦问:“嫂子是不是担心钱不够?我们还有几千。你借于姨的也行。”
耿致晔的大哥是个讲究有人,于文桃不担心他欠钱不还:“用我的也行。我跟烦烦和老三住,平时花不着钱。”
杨孟夏不想买房,又不好意思拒绝:“我回去问问致华吧。”
耿卉卉脱口道:“回去多麻烦?发电报啊。”
杨孟夏的呼吸停顿片刻。
叶烦心说,您可真没眼力见儿,“今儿都二十九了,谁有心思帮你发电报?年后再说。先吃饭!”
“对哦。”耿卉卉后知后觉,“就算有人上班,人家送电报的邮递员也要回家过年。”
饭后,叶烦和耿致晔带着大宝和二宝去洗澡,耿卉卉和耿犇犇带杨孟夏去公园,于文桃和耿致勤回村上坟。
天寒地冻,坐车也不方便,于文桃不想年后再去,就多带点东西。叶烦让她拿一斤虾,再拿一条鲅鱼,又给她切一二斤猪腿肉。
于文桃的意思买点糖果、糕点,鱼和肉留着自家吃。叶烦说托了几个舅舅的福赚了不少钱,鱼、虾和肉当她孝敬长辈的。
叶烦这样讲于文桃很高兴,到她大哥家就说“也不知道虾有没有化”,然后叫耿致勤赶紧拿出来。
耿致勤担心虾上的冰蹭湿红糖,就把篮子里的东西全拿出来。她大舅妈看到还有一条硬邦邦的大鱼,不禁说:“前些天村里拉网抓鱼,家家户户分了一两条,烦烦没说吗?”
于文桃一副很烦恼的样子:“烦烦非说海鱼跟河里养的不一样,让你们也尝尝。”
于文桃大嫂不禁到耿致勤跟前:“难怪这么长,原来是海鱼。咋吃啊?”
耿致勤说可以把鱼切两半去掉鱼骨,用勺子挖下鱼肉,剁碎包饺子,也可以油炸做熏鱼。
快过年了,家家户户都要包饺子,耿致勤舅妈就说:“包饺子吧。”
鱼放井温水中化冻的同时,叶烦和耿致晔也洗好澡了。头发湿漉漉的,叶烦担心俩孩子跑出去着凉,就叫他俩在院里晒太阳,她和耿致晔洗衣服。
农村到处是土,叶烦走一圈脚上就有很多尘土,所以这几天穿的鞋都要刷。
大宝看到妈妈刷鞋,把他最近穿的鞋全拿出来:“妈妈,辛苦啦!”
叶烦给他一个脑瓜崩:“你这张嘴骗死人不偿命!”
“我不骗人!”大宝又回到墙边坐好。
耿致晔见俩孩子很无聊,去屋里拿一沓报纸——叶烦订的,“关心关心国际局势。”
大宝下意识接过去:“我又不出国。”
叶烦:“以防以后被骗。”
“那要看看。”大宝打开,“洋人可坏了!”
二宝不禁说:“妈妈,卖给奶奶房子的老太太还没你和爸爸懂得多。”
叶烦:“年龄大不等于见多识广啊。你奶奶比我大二十多岁,有我懂得多吗?”
二宝摇头:“哥哥,给我一张,我也要比奶奶懂得多。”
大宝给她一张。
兄妹俩奔着长见识去的,便不觉着报纸上的内容无聊。
从叶烦家门口过的一个大爷随意一瞥,看到大宝和二宝,忍不住进来问:“大宝和二宝还看报呢?”
俩小孩没听见。
叶烦笑着解释:“看入迷了。年货都准备好了?”
大爷点头:“好了。”
耿致晔擦擦手给他一支烟。大爷摆摆手:“年龄大了,医生不让抽。”
闻言耿致晔就把烟放回去,去屋里拿一把椅子。大爷嘴上说“不用”,还是接过椅子坐下,问叶烦今儿怎么没去卖猪肉。
叶烦:“村里的大猪都卖了。您家不是买肉了吗?”
大爷点头:“买了。这几天有没有人为难你?”
叶烦实话实说:“有几个。不过他们自己底气不足,没大事。”没提那天她动手了,只说对方扯大旗,她就扣帽子,最后补一句,“老百姓种点东西不容易,闹到市长面前,以市长的觉悟也是帮老百姓说话。”
大爷又问:“农村是不是家家户户都养猪?”
叶烦:“大部分人家都养一两头。部分村民养羊。”
耿致晔奇怪大爷问这些做什么,可他又一直不说重点,就主动问:“你老也想卖猪肉啊?”
大爷笑着说:“老了,干不动了。”
耿致晔愈发奇怪,难道只是闲聊天,顺便算算他和叶烦这几天赚了多少钱。
见洗衣机停下,耿致晔先把衣服拿出来晾晒。
大爷羡慕:“还是用洗衣机方便。”
叶烦:“很脏的衣服也要手洗。”
即便她这样讲,大爷依然很羡慕:“很贵吧?”
叶烦点头:“我公公在世时买的。我俩赚的那点钱可买不起。”
大爷不信他俩只有一点钱。大爷算过猪肉价,叶烦每斤猪肉卖一块,菜市场卖八九毛,她每头猪赚十多块钱,跟村民五五分,去掉租车钱,一天也能赚二三十块。
忙了三天等于别人干一年,简直是暴利。
可这事也没法羡慕,首先一般人租不到运输车,其次若非赶上过年,她甭想一天卖十头猪,还有最重要一点,她家有农村亲戚可以弄到猪。
这三条缺一不可。
大爷问:“你年后还卖吗?”
叶烦:“元宵节前卖一两天吧。”
耿致晔故意问:“您不是这么早就找烦烦预定肉吧?”
大爷摇了摇头,依然没说实话,又坐片刻就说去公园转转。
叶烦家一南一北都有公园,最远不到一公里,大爷去公园很正常,叶烦信以为真。耿致晔也没怀疑大爷的说辞,但大爷问猪肉显然不是闲聊:“这大爷想干嘛?”
“爸爸真笨。”大宝不知何时放下报纸,也不知他听到多少。耿致晔就说:“你不笨你说说看?”
大宝:“有什么好处?”
耿致晔无语:“我给你买一把小烟花,留你明晚放?”
大宝立刻说:“大爷想跟你和妈妈卖猪肉啊。”
二宝摇头:“哥哥说错了,大爷说干不动!”
大宝:“一个人干不动,跟爸爸妈妈一起就可以了啊。”

耿致晔心里有个猜测:“大宝认识刚才那大爷吗?”
大宝和二宝经常在胡同里玩儿, 这条胡同的人他俩都认识。大宝点点头,又换一张报纸:“爸爸不认识吗?”
耿致晔腊月二十晚上到家, 第二天就被安排写春联,然后租车拉猪,今天才算闲下来,哪有空认识街坊四邻啊。
“别卖关子啊。”耿致晔瞪儿子。
大宝点头:“认识啦。干嘛啊?”
耿致晔:“他有几个儿子?”
大宝愣了一下,爸爸问这干嘛啊。对上爸爸不许他胡扯的目光,大宝老实说:“三个儿子两个女儿。”
耿致晔又问:“儿子多大了?”
大宝想想:“多大都有啊。大儿子好像比妈妈小,小儿子跟犇犇哥哥是同学。”
叶烦很是意外:“小儿子这么小?”
大宝问:“不像大爷的儿子吗?我也觉着不像。问了奶奶才知道,小儿子上学晚, 其实只比卉卉姐小一岁,那个大爷比奶奶大一岁。”
叶烦:“还没到六十就退休?”
耿致晔道:“那大爷看起来比于姨大七八岁, 不是显老就是在单位很辛苦,非常辛苦的工作男同志五十五岁就可以退休。”
大宝一脸崇拜:“爸爸好聪明啊。那个大爷就是。奶奶还说他一身病, 不让我去他家玩儿。”
叶烦赶忙问他是不是传染病。
大宝摇头:“奶奶没说。”
耿致晔:“那大爷说话的时候都不喘, 也不吭哧, 肯定不是肺痨之类的病。没事的, 大宝, 不要听你奶奶胡扯。”
大宝:“他家也不好玩, 还没咱家宽敞。”
五个儿女,住房却不如她家,除了没钱换大房子没别的原因, 叶烦说:“可能真被你说中了。”
大宝指着自己:“我吗?大爷要跟你和爸爸卖猪肉吗?”
耿致晔不这样认为:“叶烦烦,打个赌?”
“刷鞋!”叶烦把大宝的鞋扔给他, “刷好了我背书去。”一想到古代文学, 古代汉语,唐诗宋词, 叶烦就后悔选汉语言文学。
说白了还是不爱。
耿致勤和耿卉卉就看的津津有味,还羡慕叶烦的老师厉害,找叶烦要课表,想去她学校蹭几节公共课。
耿致晔坐到板凳上,一边刷鞋一边说:“说说你的想法。”
叶烦:“那个大爷又没说他想干还是叫他儿子干,咱俩说再多也是白唠。”
耿致晔挑眉:“合着你也发现他想叫他儿子卖猪肉?”
大宝愣了愣神,不禁问:“不是大爷吗?”
耿致晔:“你妈是学生,哪能经常带着他卖猪肉。大爷问你妈元宵节前还卖不卖,估计希望你妈带带他儿子。你妈去上学,他儿子接着卖。问你妈有没有人为难她,应该是怕他儿子应付不来。”
二宝张大嘴巴惊呼:“爸爸好厉害!”
耿致晔笑了:“一般一般吧。”
叶烦翻个白眼:“看给你得意的。”
耿致晔:“比你反应快还不值得我得意?”
叶烦起身:“既然这么厉害,那你一个人刷鞋?”
耿致晔摆摆手:“忙你的去吧。”
叶烦把书拿出来,坐在女儿身边看书。
耿致晔把衣服鞋子洗刷干净,洗衣机放他继母房中,院里打扫干净,也把他的书拿出来。
大宝和二宝一看爸妈这么认真也不好意思要去公园。
快到中午,叶烦把书给耿致晔,耿致晔送屋里,叶烦淘米蒸饭。
耿致晔到厨房便问:“做鱼还是做肉?”
叶烦:“你用温水泡木耳黄花菜,再泡点银耳,我切一点猪肉煎油,然后炒排骨炖菜。”
耿致晔又问:“你买的五花肉还够不够过年吃的?”
“够了。咱们和犇犇、卉卉的户口都在城里,于姨用咱们的份额买几斤。不然我哪敢天天切一点肉炒菜。”叶烦把肉切好,排骨剁成小块,她就去洗手,“去公园看看?”
耿致晔把葱姜洗干净,然后一边擦手一边朝外喊:“大宝,二宝,戴帽子和围巾!”
大宝和二宝在院里听到妈妈的话了,已经拿出帽子和围巾,把自己裹的只露一双眼睛,然后一个拉着妈妈,一个拉着爸爸,去接大妈和哥哥姐姐。
一家四口到路口便看到杨孟夏带四个小的回来。
大宝和二宝跑过去问赚了多少钱。
杨孟夏以前在书上看到穷秀才需要代写书信赚钱,她觉着很新鲜,也很佩服为了生活弯下腰的人。现在自己靠少时练的一手字赚钱,她反而有点不好意思:“跟你昨天上午赚的差不多。”
大宝不禁说:“大妈好厉害,第一次就赚这么多。大妈下午还去吗?”
这两天正好家家户户准备写春联,有人发现去年的墨水干了,毛笔不好用,懒得买墨水刷毛笔,就去公园麻烦杨孟夏。
杨孟夏说:“去的。跟人说好了。”
“那我们快回家。”大宝转身朝爸妈喊:“做菜吧。”
叶烦仗着儿子离得远听不见,说:“他真会安排!”
耿致晔拉着她的手:“我们先回家。”
到厨房,叶烦把水壶拿下来,炒菜锅放上去,五花肉炒出油,叶烦放入洗干净的排骨,然后放调料,放泡发的干货,加水焖煮。
饭后,杨孟夏去婆婆房中休息,叶烦和耿致晔忙了几天身体很疲惫,也回房睡午觉。
下午两点,一大家子一起去公园。
有几个大爷在公园打大陀螺,看到耿致晔过来就停下,跟耿致晔闲聊。大爷们都听说他早几天卖猪肉去了,就问他猪肉生意怎么样。
耿致晔不爱显摆钱财,他也不知道自家有多少钱,发了工资直接给叶烦,叶烦给他发零花钱。于是他说两个字“还行”,就扯到农村亲戚身上。
大爷们精通人情世故,也不会当众问他具体赚了多少钱,便顺着他的话说:“我们想买点青菜一斤都要几块钱,农村人吃不完喂猪,这叫什么事啊。”
耿致晔:“上面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不然也不会提出对内改革。’
大爷又有了笑意:“对!以前穷,避免有人浪费,应该把东西收为国有统一分配。现在情况好多了,应该恢复市场经济,上面就提出改革,挺好。”
耿致晔附和:“是的。下面也很支持。听说我们之前在这边卖猪肉,街道办事处的人也买了?”
这事叶烦和耿致晔昨晚才知道。杨孟夏要把在工商部门上班的亲戚的家庭地址给叶烦,叶烦还没说不用,于文桃说政府工作人员不反对,又说这边街道的人都知道叶烦卖肉,因为他们也买了。
当时耿致晔还忍不住腹诽,他后娘碎嘴爱聊也不是全无坏处。
大爷微微点头证明于文桃没瞎扯:“几个街道的人上午还来叫你嫂子写春联。”
耿致晔诧异:“大嫂怎么没说?”
一个大爷见耿致晔好像很紧张,赶紧宽慰道:“小杨同志不认识他们。”
另一个大爷说:“他们也没说自己是街道办事处的。”
不善言辞的大爷忍不住说:“哪有来写春联还自报家门的。”
几个人笑着点头赞同他的说辞。
耿致晔心说还是这边街道工作人员会做人,“回头村里再有什么东西也可以在公园门口卖?”
几个大爷一致认为可以。
闲着无事的大妈见耿致晔和几个大爷说说笑笑,心里好奇就过来问:“聊啥呢?”
大爷道:“耿同志问以后还能不能在这儿卖菜卖肉。”
大妈不假思索地说:“可以啊。”
大爷立刻说:“她说行就行。她家老大是街道主任。”
大妈先承认这点,然后大包大揽地说:“敢不让你们卖我收拾他!”接着又嘀咕,“小小芝麻官能管住谁啊。”
耿致晔失笑:“大妈写春联了吗?我免费给您写。”
“你要这样说,我这就回家拿红纸。”大妈作势要回家。
耿致晔点头。
大妈可不跟他客气,连走带跑回家找红纸。她儿媳妇放假在家,见状忍不住说:“春联写好了。”
“在公园写的?”大妈问,“是小孩写的还是女同志写的?”
大妈的儿媳妇以为婆婆瞧不上孩子的毛笔字:“昨儿你不是看到了吗?你也夸字好看。”
“不敢直接回答,是因为小孩写的吧?”大妈把剩下的红纸裁一副春联出来,“我叫孩子爸给咱写。不收钱。写好贴院门上。听说人家还是个军官。”
儿媳妇想说没必要,听到最后一句,由着她婆婆出去。
大妈家离公园一公里,然而她走路快,来回半小时,正好这个时候杨孟夏停笔休息,耿致晔接过毛笔给大妈写一副春联,想让给儿子,往左右一看,一群孩子都在远处湖里滑冰。
耿致晔道:“接下来我写,写一副送一副,谢谢大家这几天对我嫂子、侄子侄女和我儿子女儿的支持。”
打算自己随便写写的人一听还有这好事立刻回家拿红纸,结果人太多,写到太阳落山,耿致晔的双手快没知觉了。
叶烦让嫂子和侄子拿板凳桌子,她一边走一边帮耿致晔活动手指:“傻不傻啊?不知道歇会?”
“我一个当兵的写一会春联就叫累,大爷大妈肯定以为我是个绣花枕头。”耿致晔小声辩解。
大宝撇嘴说:“爸爸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耿致晔抬脚要踹他:“我的手不能动,双腿好好的。”
大宝吓得往前跑:“大妈,爸爸打我!”
杨孟夏心说,打你活该!嘴上说:“慢点,别摔着。”
大宝冲他堂哥伸手:“我可以拿板凳。”
耿磊磊给他一个折叠凳,随口问:“二叔二婶年三十还上班,身体吃得消吗?”
杨孟夏不清楚耿致挥什么情况,就问耿卉卉知不知道她爸妈何时回来。
耿卉卉事不关己地说:“不知道。大妈,走快点,奶奶和小姑该做好饭了。”
于文桃和耿致勤下午四点到公园站下车,看到耿致晔对面很多人排队写春联,母女俩就先回家。
四点半太阳落山,耿致勤切两条鲅鱼炖豆腐。
于文桃买的豆腐都在屋顶上放着,早已冻成冻豆腐。中午听她嫂子说村里有人做豆腐,于文桃买半板,用她嫂子的菜盆端回来。
耿致勤嫌麻烦,于文桃说手工做的豆腐比豆腐厂机器做的香。耿致勤没觉着有啥不一样,可是不想听她妈念叨,还是炖了。
耿致勤把豆腐放锅里,盖上锅盖就问:“接下来做什么?”
“这一锅菜够吃。”于文桃早把米蒸上,家里暂时没什么事,她叫耿致勤出去看看怎么还没回来。
耿致勤拿着手电筒到路口就照到二宝,二宝跑到跟前抱住她的腰:“小姑!”
“想小姑了啊?”耿致勤把手电筒给她。
二宝点点头,就去接她爸妈。
耿致勤见状嘀咕,你的想真不值钱。
一行人到家,于文桃便让他们洗手,她把插头拿掉,端着一锅米饭去正房。
耿致勤洗洗手去盛菜,女人用碗男人用盆,一人半碗半盆。大宝看爸爸哥哥都用盆:“小姑,你歧视我啊?”
耿致晔:“用盆吃得完吗?我的半盆给你。”
大宝不敢要,嘴上说“好啊”,拉过他爸的盆,把盆里的鱼肉和豆腐往碗里挑。叶烦皱眉:“干嘛呢?”
大宝停下,犹豫片刻,又把盆还给爸爸,端起碗等奶奶给他加半碗米饭。于文桃给几个大孙子盛好饭,接过大宝的碗:“挨训了吧。”
大宝嘀咕:“全家就她厉害!”
叶烦没听清:“你说什么?”
“我喜欢吃米饭!”大宝大声问:“不可以啊?”
叶烦瞪一眼他:“虽然我不想过年打孩子,可是你想挨打的话,妈妈不是不可以满足你。”
大宝小声嘟囔,“又吓唬人。”他也只敢嘟囔这一句,接过碗就埋头吃米饭就豆腐和鲅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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