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婚姻,一直分居by元月月半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10-28
楚风禾不买不是因为没钱,耿犇犇不闹才怪。再说了,她几个月回来一次也没给孩子带礼物,虽然孩子都大了,看到堂弟堂妹有他们无心里也不是滋味。
杨梦夏没给耿磊磊买过礼物,但她把钱放叶烦手里,叶烦每月给耿磊磊五十块钱,耿磊磊可以自己买。
楚风禾和耿致挥也给于文桃一千块,让给她每月给俩孙子孙女五十,耿犇犇也没底气闹。
然而二宝把话说到这份上,楚风禾依然不松口,说没带这么多钱。
耿磊磊和耿卉卉翻个白眼去院里,跟堂哥坐一起晒太阳。
楚风禾抱怨他俩脾气大,又跟叶烦说,以后不能什么事都由着他们。
叶烦笑着转移话题,问她过年走亲戚的东西准备齐了吗。
楚风禾此次回家带了三包东西,一包是她的换洗衣物,一包是给于文桃买的东西,还有一包留着走娘家。
楚风禾点头表示准备好了。
叶烦看一下表,说可以准备午饭了。
楚风禾也看看手表:“十一点半,吃这么早?”
“早点吃饭早点和面包饺子。四五点天冷了包饺子冻手。”
楚风禾起身说:“我给你打下手。”
叶烦打开冰箱把保鲜层的鱼拿出来,楚风禾见状不禁问:“不是海鱼?”
“今年没海鱼。”供销社的生意没法跟往年比,便停止跟横山岛的生意。横山岛的渔民可以进城售卖,就不爱把新鲜的海货晒干,便顺势跟首都断了。
没人过来自然没人帮叶烦捎海味。
叶烦批发服饰那次想买点海味,可是她要清点款式,回来还要盯着卸货装车很麻烦,叶烦决定去菜市场买鱼虾。
比起海鲜,大宝和二宝更喜欢肉,可能因为以前海鲜可以随便吃,肉要算着吃,每次还不够塞牙缝的,导致兄妹俩跟叶烦到首都几年吃不到海鲜依然馋肉。
前几天叶烦便找村里人买一个猪腿和四分之一猪肉猪排,猪肉和猪排一分为二,自家留一半,给她妈一半。
除了猪肉她还买半只羊。于小舅直接送到叶烦院里,叶烦在车上切好分开有的挂绳上有的塞冰箱冷冻层。
叶烦到院里把鱼给二嫂就把绳上的羊肉拿去厨房,剁两斤留着中午烧羊肉汤。
鱼红烧,虾水煮,羊肉汤和芹菜炒肉丝,再来两个素菜,满满一桌,年三十这顿饭无论跟谁家比都称得上丰盛。
吃饭的时候耿犇犇想旧事重提被叶烦一眼瞪回去。
年初一,耿犇犇也没敢故意给他妈添堵。年初二到姥姥家,耿犇犇看到表姐手腕上的手镯眼睛一亮,问表姐啥时候买的,怪好看的。
楚风禾的侄女没想到表弟对女孩子的东西感兴趣,懵了一下就看奶奶。耿犇犇问:“姥姥给你买的啊?姥姥真疼你。原来小婶说的都是真的。”
犇犇表姐早忘了叶烦说过什么,下意识说:“不是,奶奶给的。”
楚家一众长辈顿时都想说,你还不如说买的。
楚风禾的父母和哥嫂弟妹可没忘叶烦嘲讽楚家老两口不是真疼外孙和外孙女。老人家有好东西最先想的是孙女,不就证明叶烦说对了。
楚风禾的大嫂正想解释,耿犇犇一脸羡慕:“你奶奶比我奶奶好,玉还没有金子贵,我奶奶都不舍得给我姐买一个玉手镯。你这个还是金镶玉。”说完“啧”一声,就差没明说,人比人没法比。
楚风禾的侄女闻言不禁说:“你奶奶又不是你亲奶奶,肯定不舍得。”
耿犇犇的神色僵了片刻,怒上心头,面上不显:“对啊。我们只能指望妈妈。妈,什么时候给我姐买个这么精致的手镯?”
楚风禾心累:“我欠你的吗?你逮着机会就要。”
耿犇犇笑:“看您说的?照你的意思姥姥欠表姐的?”紧接着就问,“姥姥,你欠表姐的?”
楚风禾头疼:“犇犇,别扯你姥姥,是我不给你俩买!我再说一次,没钱!”
耿犇犇点点头:“明白!因为过年啊,你要给姥姥姥爷买礼物,所以没钱。那算了,儿女哪能跟你父母比。姥姥姥爷给您生命,你和爸爸给我和姐生命,是我俩欠你的。”说完抓一把瓜子给他姐一半,“咱俩只配吃这个。”
他俩咔嚓咔嚓吃瓜子,楚家一大家子面面相觑,尴尬地不敢开口。楚风禾气得泪在眼眶里打转。
耿卉卉见状心软,想跟弟弟说别闹了,耿犇犇拿个橘子一掰两半给她一半。耿卉卉本能接过去,瞬间明白弟弟的意思好好吃东西。
楚风禾的母亲叹了口气,起身回房拿一个盒子出来,从里面挑两件东西,说:“姥姥也没什么钱,今年就不给你俩压岁钱了。”说完给他俩一个玉佩一个玉镯。
耿犇犇伸手接过去。
楚风禾忍不住喊:“犇犇——”
耿犇犇扔回盒子里:“谢谢姥姥的好意,不用了。妈说我们长大了,不应该跟小孩一样看到兄弟姐妹有什么就闹着要。”
楚母眉头微皱,怎么还得理不饶人:“犇犇,你要明白你家刚买房,你爸妈哪有闲钱——”
耿犇犇:“我知道我家没钱,仅有的一点钱都给姥姥姥爷买礼物。我理解。姥姥还要我怎样?以死证明我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吗。”
“你——哪跟哪儿啊。”楚母感觉自己遇到了无赖。
耿犇犇:“我清楚我家的情况,姥姥还觉着我不懂事吗?那您要我怎么证明?”
楚风禾的大哥看不下去:“犇犇,你什么意思我们大家都知道,再阴阳怪气给我出去!”
耿犇犇立刻起身:“谁稀罕来你家?从我出生到上中学您出现过吗?叫你一声大舅是给我妈面子。真把自己当我舅?姐,走!”
楚风禾气得吼:“站住!”
耿犇犇:“你哥同意我们留下吗?”
楚家大舅妈赶紧打圆场:“都消消气,多大点事。”再次打开婆婆的盒子,拿出玉佩和手镯:“你姥姥的一点心意,别不懂事啊。”
耿犇犇年前在家近半个月也没人说他不懂事,听到这三个字他就烦躁,所以他伸手去接,等大舅妈松手,他把手缩回去,玉佩和手镯啪嗒掉在地上。
不待众人反应过来,耿犇犇朝自己右手上一巴掌:“怎么这么不懂事?这可是姥姥的心意,哪能让姥姥的心意掉地上,赶紧捡起来。”弯腰捡起来,庆幸道,“幸好没碎。大舅妈,您拿稳。摔碎了我们可赔不起,我家刚买的房,我爸妈没钱,我和我姐还是学生没工资。”
楚风禾大嫂神色僵硬,楚风禾气得泪流满面:“耿犇犇,你想干嘛?”
“我干嘛了?”耿犇犇一脸无辜,“咱家刚买房,你和爸没钱,不是姥姥说的吗。这是姥姥的心意,我不能不懂事。不是大舅妈说的吗?”
楚风禾的弟问:“犇犇,如果还是因为你姥姥和姥爷多管闲事,你心里有气,我替他们向您道歉。”
耿犇犇双膝跪地:“使不得,您是舅舅,哪能让您道歉,传出去我不得被戳脊梁骨。舅舅,我给您跪下,求您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耿卉卉尴尬的脚指头抓地,他咋这么能啊。
楚风禾的弟弟目瞪口呆。
耿犇犇:“您快把话收回去吧。”
“我——”
耿犇犇:“您不收回去我就长跪不起!”
楚风禾的弟弟有口难言。楚家也没法说,他想跪就跪,担心他又来个以死明志。楚风禾的弟媳妇赶紧拉起他:“你小舅说笑呢。一家人,什么道歉不道歉的。犇犇,你懂事,快起来。”
楚风禾直觉不好,果然听到她儿子问:“我不起就是不懂事了呗?”
楚风禾弟媳妇僵了一下:“——舅妈说错话了,犇犇无论干什么都懂事。”
耿犇犇立刻起来,拿走大舅妈手里的盒子:“这些都给我呢?”
楚家一众不敢置信瞪大眼睛。
楚风禾料到儿子今儿没完,瞬间反应过来:“耿犇犇,你想气死我吗?”
耿犇犇没想这么过分,他也没想到有人比他大几岁还听不出好赖话,诋毁天天给他洗衣做饭的奶奶。
当着他的面都这么说,私下里指不定怎么说呢。耿犇犇这才决定无赖到底:“姐,快给医院打电话。”
耿卉卉跟不上他的思维:“打电话干嘛?”
“妈快气死了,叫医生救治啊。”耿犇犇夹着盒子,“你不打我打。”
楚风禾朝耿犇犇脸上一巴掌,“闹够了吗?”
耿犇犇愣住,随后反应过来,打开盒子抓出里面的东西就朝墙上砸,盒子砸在电话机上,接着抄起板凳茶具乱砸一通,楚家一众吓得惊叫,楚风禾大吼:“住手!”
耿犇犇长这么大挨过打挨过骂,唯独没被人碰过脸。耿犇犇看到他妈过来立刻后退,身边有什么砸什么,看到身后敞开的门,朝里面砸一通,到了厨房什么东西都扔地上,手里拿着一把刀,眼睛通红:“过来!”
楚家一众吓得一动不敢动,耿犇犇理智回来,刀扔到墙上唯一完好的字画上就往外走。
耿卉卉慌忙追出去:“犇犇——”
“你也要说我不懂事?”
耿卉卉看到弟弟脸上的手指印,心里难受:“我说我跟你回家。”
楚家屋里宛如台风过境,楚风禾的父母气得说不出话瘫在沙发一角,楚风禾气得坐在地上哭:“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
楚风禾的侄媳劝她:“你别自责,都是于文桃惯的,她一个唱戏的——”
楚风禾心烦忍不住吼:“你闭嘴!”朝侄女看去,“我说过多少次,不要在他俩跟前提我婆婆。犇犇故意说他奶奶小气,你以为他嫌他奶奶小气?”
楚家一众恍然大悟,那个时候如果犇犇的表姐说“奶奶不给你买姥姥给买”可能就没后来这些事。
楚风禾看到屋里这么乱,父亲的瓷器字画都毁了,她妈好不容易藏下来的首饰也完了,心里很自责。可是看到娘家人此刻才明白犇犇疯什么,楚风禾心里的愧疚消失,“妈,爸,我最后一次来。对不起!”说完就走。
楚风禾的大哥吼:“站住!你把话说清楚!”
楚风禾脚步一顿继续往外走。
楚风禾的大嫂抓住他:“犇犇带着气跑出去,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万一出点事——”
“他活该!多大了还这么不懂事,大学白读了?”楚风禾的大哥越说越生气,“你看看,你看看,这个家被他折腾成什么样?”
满目狼藉,楚风禾大嫂心里有气,“可是,你刚才怎么不拦着?”
“他疯了一样谁敢拦?”楚风禾大哥的话得到全家人认同。
楚风禾到院门口隐隐听到大哥的话,看看自己的手,在门外停留片刻,坐上往短途客运站去的公交车。
与此同时,叶烦在娘家接到小姑子的电话。
叶烦父亲快退了,不如以前忙,今天在家,见她脸色骤变赶忙问:“出什么事了?”
“我婆婆要跟我二嫂的爹妈拼命。”叶烦跟做梦似的,朝自己身上掐一下,痛的倒抽一口气,“可是——”
陈小慧打断:“那老两口又去你家了?”
叶烦摇头:“不是,我们出门的时候二嫂和犇犇卉卉拎着东西去楚家,算着时间,二嫂应该在楚家。妈,爸,我得回去看看。”
陈小慧:“我跟你一起去。”
叶烦:“你别去,他们是你学校老师——”
“退休了。”陈小慧道,“这几年有几个学生留校任教,之前教大一的教授可以带别的,今年年龄太大的老教授都退休了。”
叶父道:“烦烦,开我的车过去。”
大宝起来:“妈妈我——”
陶春兰拉住他:“打起来碰到你怎么办。你和二宝都老老实实在家呆着。”
叶烦拿着围巾和手套:“妈,你也老实在家待着。”
开车载着陈小慧直奔教师家属院。
叶烦不知道楚家在哪儿,但看到一个小院门口很多人,叶烦就把车停过去,问:“出什么事了?”
“不清楚。”朝屋里看的老师头也不回地说,“之前听到又吵又闹,砰砰乓乓,以为小孩子打闹。刚才来了一个老太太,拿着擀面杖进院就砸玻璃,现在进屋了。要不要报警啊?”
叶烦慌忙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报什么警啊。我进去看看。”拨开人群跟陈小慧到屋里。
于文桃躺在地上哼哼唧唧道:“我起不来了,我腿断了,小勤,给医院打电话,给你大哥二哥三哥打电话,我不行了,快回来给我送终——”
叶烦叹了一口气,于文桃停下,睁开眼睛,翻身坐起来:“你咋来了?”
吓得不敢靠近的楚家人立刻说:“你不是快死了?这么快就好了?”
叶烦看着满屋子乱糟糟的,得赔多少钱啊。叶烦拽着她婆婆起来,又忍不住扫一眼,地上有瓷器有玉佩:“你真厉害啊。”
陈小慧点头,这才是她前世认识的于文桃啊。
耿致勤忙说:“不是妈。我们刚到。妈就踹一下门,砸了几块玻璃。”
叶烦诧异。
楚风禾的侄媳妇没好气地说:“你们耿家的大孙子砸的。”
叶烦本来劝架,闻言松开婆婆:“耿犇犇啊?姓耿,是耿家的孙子。可是犇犇没拆过家。二嫂回来三天,头两天犇犇都好好的,一到这边就疯,是不是可以怀疑楚家人逼疯的?”
“你别胡说八道!”楚风禾的侄媳忙说。
叶烦:“事实在这里摆着。给我们个解释,否则这事没完。”
楚母瞪叶烦:“别说这些理由,你想怎么样?”
叶烦给陈小慧使个眼色,陈小慧没看懂。叶烦心累,还不如大宝机灵,早知道把大宝带来。
“让邻居都散了。”叶烦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陈小慧恍然大悟,跑出去就说:“大家都散了。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老爷子老太太打骂外孙耿犇犇,耿犇犇被打急了受不了,顶几句嘴,他两个舅舅舅妈也打他,他忍不住还手闹这么大动静。”
楚家众人气得头脑发蒙,一时间竟说不出话。
耿致勤从没打过侄子侄女,所以之前看到耿犇犇半边脸通红也难受。她给叶烦打电话是担心她妈吃亏,可不是叫叶烦把她妈劝回去。
耿致勤闻言朝外面吼一句:“朝脸打!”
叶烦不由得站直:“你们打他脸了?”
楚风禾侄女忙说:“小姑打的。”
叶烦盯着楚家老两口:“养不教父母之过。你们没把二嫂教育好就嫁到耿家,跟耿家有仇吧?”
于文桃点头。
叶烦:“二嫂呢?”
楚风禾大嫂下意识问:“没回家?”
叶烦:“她回家了?”
于文桃:“我没见到她。”
叶烦面色不善:“二嫂有个好歹,犇犇卉卉没了妈,我跟你们没完!一群杀人凶手!”
“你别血口喷人!”楚家几个人异口同声。
小孩挨打,大人没影,叶烦不想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们最好祈祷二嫂没事。”担心楚风禾出点什么事,叶烦待不下去,“于姨,我们走。”
于文桃:“往哪儿走?犇犇——”
叶烦抓住她出去,低声说:“二嫂的爹娘都气得坐不起来,你真想把人气死啊?”
于文桃:“犇犇那一巴掌白挨了?都说打人不打脸,犇犇都多大了,你——”
“二嫂打的。这是犇犇跟他妈的事。你心里有气把人家玻璃砸了,人家也没说什么。我敢保证经过这次楚家不敢再对犇犇和卉卉的事指手画脚。”叶烦打开车门,“上车!”
耿致勤和陈小慧都上车。
叶烦载他们到家喊一声卉卉,确定楚风禾没回来,叶烦就载着四人去单位家属院。路上车少人少,一路上没耽误,叶烦到家属院也用了半个小时。
到门口还没能进去,访客登记,还要住户出来领她们。于文桃第一次来这边,不禁问:“这么严啊?”
耿致勤问:“二嫂会不会没回来,在哪个河边坐着?”
叶烦被她说得心慌:“不至于。”
陈小慧:“那怎么不回家?”
叶烦沉吟片刻:“二嫂没法面对犇犇脸上的巴掌吧。二嫂平时很理智,否则她干不了这一行。从楚家出来她冷静下来,这个时节不适合空着手走亲串友,她只能回来。”
于文桃哼:“我没看出她理智。”
“于姨,工作跟家庭不一样。同事和家人也不一样。”
于文桃点头:“我明白了。不敢跟同事发火,敢跟自家人甩脸子。因为家人不会跟她计较?犇犇欠她的?”
叶烦到此刻仍然不清楚因为什么,就问耿致勤怎么刚到楚家就闹起来。
耿致勤问过耿卉卉,耿卉卉一边哭一边说,说的不是很清楚,耿致勤也听明白。加上她的猜测,耿致勤大概说一遍。叶烦叹气:“合着还是我惹的?”
于文桃:“跟你有啥关系?就是楚家那些人在你二嫂跟前胡说八道,让你二嫂觉着多给犇犇一毛钱,多给他买一个东西,犇犇和卉卉都会学坏。因为我不会教,你二嫂就得严厉。”
耿致勤点头:“二嫂以前不这样。”
叶烦:“以前他俩小,除了吃喝玩乐也不懂要别的。”
于文桃想说什么,看到一个人,勾头朝车外看,正是楚风禾。
叶烦见嫂子眼睛通红,低声跟婆婆说一句:“你别说话。小勤,小慧,你俩挤挤我叫二嫂上来。”
陈小慧嘀咕:“别同情她,叫她一个人过节算了。我还没见过为了娘家人打亲儿子的呢。”
叶烦无奈地低声说一句:“你别捣乱。”随后大喊, “二嫂,这里。”
楚风禾到车边:“你怎么来了?”
“因为你打了犇犇啊。他是于姨一点点养大的, 于姨能不心疼吗。”叶烦道,“于姨要跟你父母拼命,小勤拦不住只能给我打电话。”
于文桃想下车被耿致勤抓住,低声说:“听三嫂说完。”
楚风禾朝车里看去,耿致勤和于文桃都好好的,她放心不少:“你都知道了?”
叶烦没有回答:“二嫂,别怪我数落你,几十块钱的东西, 犯得着跟孩子犟吗?”
“那也不能他一要我就买啊?”
叶烦头疼:“犇犇暑假一个多月,寒假不到一个月, 天天要又能花多少钱?再说了,你在家几天啊?一天花五十, 你一年工资用不完。”
楚风禾沉默以对。
叶烦假装没看出她一副难以苟同的样子:“房子买好了, 犇犇和卉卉学历高好找对象, 将来嫁娶不需要用很多钱, 你和二哥病了有国家负担, 你俩工资那么高, 钱不花干嘛?可别说给犇犇和卉卉存的。”
楚风禾不禁说:“可是我——”
“一个小东西都不舍得买,你这样说他俩也不信啊。”叶烦道,“我给大宝和二宝买东西不是我钱多烧的。这一年很忙, 周末也顾不上他俩,耿致晔三天两头没影, 他俩跟没爹没妈似的, 我总要给点补偿吧。”
楚风禾眉头微皱,无法理解为什么要给点补偿, 她没让俩孩子冻着饿着,还出钱让他们读书,她又不欠孩子什么。
叶烦见状又想叹气:“你说你疼孩子,平时没空陪孩子,也不舍得买礼物,嘴上疼吗?”
“他俩要房我买了。”
叶烦:“房子怎么买的您忘了?他俩答应经常去楚家,不惹长辈生气,你才给买。犇犇和卉卉没答应房子抵一切。”
楚风禾被叶烦说的理屈词穷,干脆说:“别人家的孩子也没他俩这么能闹。”
叶烦点头:“我家两隔壁的小孩不敢闹,因为父母天天围着他们转没时间赚钱。您是吗?”
于文桃见楚风禾这么固执,打了孩子还不觉着错,心头冒火:“别跟她废话,我们回家!”
叶烦回头瞪一眼于文桃,转过头问:“二嫂,锁门了吗?”
“锁门?”楚风禾没反应过来。
叶烦:“锁门跟我回去。你家啥也没有,衣服和洗漱用品都在我那边,你在这里干嘛?”
“不,不用了。”
叶烦心烦躁:“车是我爸的,他一会要用,我没空在这里耽搁。”拽着她进去锁门。
到家门口把三人放下,叶烦载着陈小慧回家。
陶春兰准备做午饭,一见叶烦回来放下围裙就去正房,问:“你婆婆没事吧?”
陈小慧笑着说:“她那么厉害能有啥事啊。”接着就说她和叶烦到的时候于文桃躺在地上耍赖。
陶春兰眉头紧皱:“烦烦,她——”
“妈,听她说完。”叶烦打断,“陈小慧,别卖关子!”
陈小慧朝大宝看一下,从他脖子上的小吊坠说起,说楚风禾认为不能惯孩子,说到楚家老太太给孙女金丝缠绕的玉镯,耿犇犇趁机旧事重提,结果扯出于文桃,楚家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耿犇犇忍不住跟楚家人对上,楚风禾嫌他闹给他一巴掌,耿犇犇气得把楚家砸了。
陶春兰跟听天书似的,难以置信地问:“就因为这个不到一百块钱的小东西?”指着大宝的脖子。
大宝抓着小吊坠觉着荒谬:“妈妈,你不能怪我故意显摆。”
叶烦:“谁怪你显摆?要怪也怪妈妈只买俩,没给你犇犇哥和卉卉姐买。”
陶春兰闻言不乐意:“他俩又不是没爸没妈。”
陈小慧点头:“卉卉和犇犇也有钱。他俩不买又不是不舍得,就是想要爹妈买。”
叶父叫她少说两句,问叶烦:“楚家怎么办?大过年的把人家家砸了,总要给人一个说法。”
叶烦:“我敢给楚家敢要吗?”言外之意我敢给,犇犇就敢砸人。
叶父听出她的意思很困惑:“犇犇那孩子以前跟大宝二宝来过几次,你公公去世时我也见过,挺懂事啊。”
大宝跟个大人似的感叹:“姥爷,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叶烦点头:“楚家刚回首都那段时间犇犇和卉卉挺喜欢过去。楚家比我公婆家宽敞,人多也热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可能嫌卉卉和犇犇的字不好,嫌他俩除了书本上的知识什么都不懂,开始给他俩补课。远了香、近了臭,天天在一起唠叨,他俩烦了。像我婆婆,他俩不在跟前,我婆婆觉着能轻松几天。犇犇和卉卉要回家,楚家反而认为他们跟爷爷奶奶亲。”
陈小慧忍不住说:“亲也正常啊。他俩是于文桃带大的。像大宝和二宝跟爸妈亲才正常。”
叶烦:“就这点来说,我婆婆比楚家老两口强多了。她没抱怨过大宝和二宝跟咱家亲。偶尔一次也是这俩小的惹她生气她唠叨几句。”
陈小慧:“对啊。老两口不会不懂吧?”
叶烦叹气:“懂不等于能接受。”
叶父:“老师当久了,认为无论谁都应该更尊重他们。犇犇和卉卉执意要回家,他俩可能忍不住说不中听的话。于文桃一堆缺点也把俩孩子带这么大,他俩可以嫌弃,别人不能嫌弃。”
叶烦点点头:“不止一次。最严重那次您也知道,直接找到我跟前。犇犇和卉卉表示过不满,在老两口看来他俩被我婆婆教坏了,就更想给他俩掰过来。两边都不满,日积月累,今天爆发。”
陶春兰:“那是他们活该!”
叶烦:“所以我们没打算赔钱。”
叶父问:“这门亲戚以后就断了?”
“差不多。”叶烦道,“也不止这些事。之前耿致晔看几处房子,卉卉叫我二嫂买,二嫂不给买,到她娘家跟娘家人抱怨,结果楚家把房子买了。您说卉卉和犇犇能不气吗。”
叶父:“你二嫂也不懂事。”
叶烦想笑:“爸,二嫂先说俩孩子不懂事要房子,等她娘家人要买,我二嫂也不能立刻反悔说给卉卉买吧。”
陈小慧嘀咕:“死要面子活受罪。”
“说你自己呢?”叶烦问。
陈小慧噎住。
三个小的见状乐得嘎嘎笑。
陈小慧瞪他仨:“出去!”
大宝起来:“出去就出去。”
叶烦赶忙提醒:“看着靓靓啊。”
二宝拉着小妹妹:“我们在大门过道下玩,不出去。”
叶烦靠在沙发上叹气。
陶春兰:“该叹气的是你二嫂。”
“二嫂跟她父母有点像,觉着我不信我这么大的人收拾不了你个孩子。可是多大点事啊。”叶烦朝门口看去,“要是跟大宝二宝较劲,我早被他俩气死了。我不怎么管他俩,他俩也没长歪啊。”
叶父:“你二嫂父母问题大,身为老师不懂因材施教。”
陶春兰:“他们带大学生,大学生都大了,不需要他们因材施教。”
叶父:“也需要。所以他们是老师不是名师。”
陶春兰不想跟他吵架,“我去做饭。烦烦,今天回去吧?”
叶烦本来打算带俩孩子在父母家住几天,现在只能把换洗衣物收起来,吃过午饭就回去。
叶烦到家看到几个侄子侄女和于文桃,不见楚风禾:“卉卉,你妈回单位了?”
于文桃没好气地说:“在后面。”
“小勤在后面陪她?”叶烦放心了,“犇犇,你的脾气有点大啊。我看你姥姥家乱的都没有下脚的地儿。”
耿犇犇:“除了他们也没人一而再再而三给我添堵。”意思是我脾气大也是他们惹的。
叶烦:“你说得对。但是我还要批评你,怎么能动刀呢?万一你舅头脑发热上去抢刀,你不如他力气大身强体壮,伤着你怎么办?”
于文桃前一刻还夸孙子干得好,闻言立刻说:“以后不许动刀。”
耿犇犇拿起刀的那一刻真想砍死他们算了。从厨房出来他就冷静下来,不然不会把刀往墙上扔,“知道了。”
叶烦:“不用向你妈妥协。否则回单位三个月忘记这几天发生的事又该觉着爹娘出发点是好的,你不该跟老人计较。”
于文桃点头:“对!你妈就喜欢蹬鼻子上脸。”
叶烦道:“于姨,不是二嫂喜欢,是楚家人不尊重犇犇和卉卉,认为他俩年龄小不懂事,他俩要是跟他们犟就怀疑你教坏了。这是根本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