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宋靠摆摊by易楠苏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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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偷偷问张婆子。
张婆子笑道,“放心吧。白让给了钱,我们来准备就行。他那娘有了等于没有。我们帮忙操持就行。”
张希瑶算是松了口气。有准备就好,就怕没准备,到时候现买,手忙脚乱,那就不好了。
“你爷说还得把家再粉刷一下。屋子有点旧了。门上的红漆有的地方掉了皮。也得重刷。”张婆子想了想,“对了,还有床,也得重新定。”
“那个拔步床做工太复杂了,好是好,就是容易落灰尘。我们平时很少住,别弄特别复杂的。做工简单一些就行。但是材料得好。”张希瑶想了想,“算了,还是我自己买吧。不用你们买了。”
“那行。你自己准备床,其余我们准备。”张婆子就盼着阿瑶早日成亲,她也能帮忙带孩子,自然什么都答应。
夏花成亲的第二日, 张家就为石子办了宴席。庆贺石子考上秀才。
虽说不是在二房办事,但二房也高兴。
张老头特地给置办了一些礼物,用盒子扎好, 拎着上门。
张婆子等人也过来帮忙。
张希瑶倒是不用伸手洗碗,家里那么多人, 完全用不着她。她就负责上门道喜。
村里人前来庆贺倒是没什么, 石子的同窗同年也都前来贺喜。石子作为主要要相陪。
“阿瑶,阿爷昨晚跟我们说了, 不用我们读书了。”三郎不知何时凑过来。
张希瑶侧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三郎抿抿唇, 问她,“那我们能做什么呀?”
四郎也是一脸期待看着她。
两个孩子之前一直在念书。虽说吃得好,脑子比以前灵活,但是考秀才还是没了指望。
张希瑶打算给他们安排活计, “三郎, 你就负责在杂货铺当掌柜吧。”
三郎瞪大眼睛, “啊?!我当掌柜, 二叔怎么办?”
张希瑶笑道, “我打算再开个铺子。二叔要来帮我。”
她看向四郎,“你也过来帮我吧。”
四郎自然没有二话,“我能做什么呢?”
“暂时也当掌柜吧。负责管账。我和二伯要忙着装修。”张希瑶早就计划好要开一家建筑铺面。专门给人盖房子。
她一直都知道水泥怎么制作。但这里面有两个难点。一是蒸汽机。二是粉碎机。
蒸汽机早在这六年间,就被白让拿下。现在机器就摆在山上。
这粉碎机是她让白让研发的新东西。因为它的原理比较简单,所以她估计白让很快就能研发出来。
她还在腹诽时, 身后肩膀被人拍了拍。正是白让。
他示意张希瑶跟他去山上看看。
张希瑶在这边也没什么事, 也就跟在他后头上了山。
山上建了一个小木屋。屋子除了他的床铺,就是他收集的各种木头。
白让亮出一个木头工具, 他演示一遍给她看,石头放进去就会被磨成碎片,“这个必须用铁器,用木头坚持不了几天。”
张希瑶点点头,将这个粉碎机上下左右看了一遍,这个除了刀片是铁的,其余都是木头。但是木头的承重非常有限。
“回头我找人担保签字,制作一台出来。到时候我们把石灰石制作出来。就开一家店。”
白让点点头,只是眼里有些许担忧,“但是它很有可能会带来麻烦。你不怕吗?”
张希瑶失笑,“我们家现在已经是秀才了。后续我会让全村跟着一块沾光。要是他们想夺,花钱来买。我不介意卖掉。”
白让见她打定主意,也就没再劝。
不过他提起一件事,“你能不能别把我会做这两样东西跟外人说。”
张希瑶微怔,“你怕了?”
“我不想被人打扰。”白让直直看着她,“我爹和叔叔被人杀死,凶手一直没有抓到。我也怕。”
每个人都怕死,张希瑶也能理解白让,她也没有强求,“行!就按你说得办!”她想了想,“至于我俩的婚事等定下日期直接成亲吧。免得被人打扰。”
“好!”
虽说张希瑶很想赚钱,不过蒸汽机的事情不是小事。
张希瑶还是希望有个靠山,但她实在不认识太大的靠山。而夏家也仅仅只是秀才。
张希瑶到了大房这边,拉着张二伯,询问他能不能认识大官。人品一定要好。不能再像上回那样被人夺走。
张二伯确实认识一个,“京兆府的府尹,我最近新认识的大官。”
张希瑶大吃一惊,“你怎么会认识他?”
张二伯笑呵呵道,“前段时间有个采花贼专挑姑娘下手,然后逃到外城,被人碰上,我就帮助京兆府拿下那个贼子。府尹还亲自感谢我呢。”
那就是一面之缘。张希瑶无语了,“你这关系也不瓷实啊。”
张二伯不高兴了,“认识一面就不错了。至少我进京兆府不用敲鼓。你找大官有事吗?”
张希瑶把自己打算开新铺面的事说了,“这东西可是好发明。有了它,我就等于有了源源不断的来钱路子。但是许多人也会抢它,所以我就想找人当靠山。”
张二伯懂了,“那我帮你去套套关系。”
张希瑶让他从账上支出百两银子,“一定要先看对方人品。好的话,你再说这事。不能再像之前那样。”
张二伯明白她的意思,“放心。我肯定不会再吃亏了。”
“我东西已经做出来了。”张希瑶完全不需要有帮手,她只是想找个靠山。
张二伯问它是什么东西。
张希瑶就告诉他一个用处,“类似于三合土。但是比它更结实耐用。”
张二伯问她有没用样品。
张希瑶可以做出来,但是,“它没办法当场就演示出来。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干。”
张二伯恍然大悟,“那行。我去跟他们跑跑关系。我跟那些汴京的小吏们都混熟了。”
虽然这些小吏贪心,收保护费。但收了钱,人家也办事。不是拿钱不办事的恶人。
张希瑶笑了,“那就带四郎一起去。让他见见世面,我担心这孩子一直读书,把脑子读傻了。”
“没问题。我自己儿子,我肯定得教他。”张二伯拍着胸脯再三保证会教好。
张希瑶放宽了心。
转眼三日回门,夏家二少爷夏崇光带着夏花回来。
带了许多礼物,陆氏拉着女儿回屋,秋花也跟进去。
张希瑶没进去,就在外面招待客人。
“你什么时候去南方走商?”张希瑶跟夏崇光相识多年,知晓他这次是为了成亲,才会一直留在汴京。平时不可能逗留这么久。
“三日后就出发。”夏崇光叹气,“我得快些赶去南方,我们在南方置了不少田地,马上就到日子。要是主人不在,那些佃户会糊弄。”
张希瑶点点头,“今年我们村都种了棉花。”
“能行吗?之前不是说棉花都死了吗?”夏崇光有些不放心。
这时候的棉花是从南方传过来的,不适应北方的气候。其实开封已经不算很北,但是跟南方相比肯定就不算南方。张希瑶之前就让家里人种过棉花。
她也是想省些钱的意思。在南方一斤棉花也就三十文,到了开封至少翻四五倍,再运去北方又翻几倍。
如果开封能种棉花,她就可以省下不少钱。
可惜前几年种的棉花一直没能成活。天一冷就死。后来反复试验,通过对棉花种子进行处理,棉花才渐渐适应寒冷气候。不至于因为降温就死。
夏崇光也是松了口气,“要是真的。那记得多给我留些种子。我也在自家地里种棉花。”
虽说夏家可能少了一条商路,但是至少他比其他家能少些花销。毕竟张家不卖布,只是卖棉花而已。
“以后你们家种的棉花都卖给我,我帮你们制成布,再卖向北方。只卖棉花就太亏了。”夏崇光笑道。
“可以啊。”张希瑶一口答应。
她问夏崇光再要两台纺纱机,正好白让的粉碎机已经做好了,不如让他帮忙改良一下梳棉机。
她记得这时候的纺纱机好像没有飞梭。
夏崇光点头答应,“可以。”
跟夏崇光聊了一会儿,张希瑶就去了大伯娘的房间。
陆氏和秋花问夏花在夏家过得怎么样,有没有人欺负她。
夏花说了夏家的情况。夏家还没分家,一大家子在祖宅生活。但是大伯身体不好,大嫂要照顾他,还要掌管后宅,管不了外面的生意。
三少爷夏路平还没有娶媳妇,平时都在书院读书。
前两年夏家老两口陆续去世了。这其实也不奇怪。古人寿命很低。年过半百就已经算是古稀老人。更何况他们是五十五岁才去的。已经算是高寿。
陆氏握住夏花的手,“女婿经常在外跑。你一个支撑门户,也太难了。”
夏花笑着安慰她,“娘,府里也有管理。就是我自己也有贴身丫鬟。不会无聊的。”
秋花问她,“几个丫鬟?”
“五六个丫鬟,还有做饭的婆子,家生子都有好几房。”夏花笑道,“布庄还有好些绣娘。她们都在绣庄做事。”
秋花松了口气,“那就好。大伯娘,你也不用担心夏花。她嫁进夏花是享福去了。”
“是啊。她可是当家的娘子。”张希瑶也笑着安慰。
陆氏又问夏花平时吃得怎么样,有没有受人约束。
“我自己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上面也没有长辈管着。大嫂最是和蔼,对我也好。”夏花还告诉她,“他们做的糕点也很好吃。这回过来,我特地带了不少。娘要是喜欢吃,下回我再使人送过来。”
陆氏生平最喜欢吃。只要女儿吃得饱,她就高兴。这日子就有奔头。
她们在屋里聊得热闹。张婆子过来催促她们快些去灶房做饭。总不能姑爷带着礼物来了,他们连饭都不准备吧?
陆氏也顾不拉着女儿聊天,立刻去帮忙。
于是就夏花、张希瑶陪着夏花聊天。
夏花问张希瑶,三郎什么时候成亲。
“明年!”张希瑶想了想,“家里的房子有点少了。阿爷打算再往外扩。”
夏花微怔,“你们平时不在家,盖那么多作甚!”
张希瑶笑道,“我也是这么说的。所以阿爷打算粉刷一下。明年请你过来喝喜酒。”
“好啊。一眨眼三郎也要成亲。”夏花唏嘘着。
张希瑶有些好笑,“你马上也要当娘了。你现在正好。”
得亏不是十四五岁就成亲生子。要不然身体都吃不消。
夏花羞红了脸,拍了她一下,“你还没成亲呢。怎么老是把娘挂在嘴边。”
“我实话实说啊。”张希瑶抽了抽嘴角。这有什么好害臊的。
在老家待了五天时间, 张希瑶就回到汴京。
三郎接替张二伯的管事之位,开始适应做生意。虽然他对杂货铺不熟,但好在大郎一家都在杂货铺, 所以也不用担心出乱子。
张二伯天天跑去跟京兆府的官吏套关系。
张希瑶则则带着四郎到处看铺面。她手头有些钱,一直留在手里没用。这会儿再买个铺子, 就可以花掉。
她来来回回看了好几天, 最终在外城最繁华的街道拿下铺面。
四郎有些不解,“你为什么要把铺子买下?我看好多人都是租铺子。”
“如果我们店开得火起来, 那些原房东可能会把我们撵走。那些租铺子的人都是有身份有地位,原房主不敢得罪。我们就不同了。”张希瑶是有自知之明的。
四郎听完恍然大悟,“你想得很周到!”
张希瑶买下铺面后就开始装修。
家里有现成的水泥, 虽说数量不多,但是装修这个铺面足以。她现在需要弄出腻子,这样会让墙布洁白透亮。
上辈子她不是泥瓦工,真的不懂配比。
她就拿几样材料混合。她一开始以为现代的腻子的主要成分是生石灰, 毕竟颜色很像。可是她实验后发现生石秋抹墙容易干裂, 而且没有腻子的细腻。
所以她又找了其他材料, 发现滑石粉也是白的, 更为细腻。
只是有一点, 它粘性不够。而现代的胶水,古代没有。她就想到了糯米。古人很早就使用糯米抹墙。因为它能加固墙的韧性。
张希瑶将两者结合在一起,抹出来的墙确实好看。
在此期间,她将墙面用水泥抹墙。为了不开裂,她必须得养护。需要隔一段时间就得撒水。
她不干活, 可怜的四郎被她指挥得团团转。
本来是拿笔杆子的, 现在愣是成了泥瓦匠。
四郎边干活边抱怨,“我当初就该好好念书。现在才发现我以前真的太幸福了。”
这话是真累啊。而且阿瑶的要求还高, 一点不平,她就要求他重来。比地主还苛刻。偏偏他还不能甩手不干,因为全家人都听她的,连阿爷都向着阿瑶。
张希瑶听到他的抱怨,也没当一回事,“你是该好好念书。幸福的时间总是很短暂的。”
四郎就想不通了,“我是个生手,你为什么不招个熟手来呢?”
“你傻啊。这可是我们独家秘方,要是被别人学去。我以后还卖什么。”张希瑶还告诉她,“你先学着,回头还要教村里人抹墙呢。到时候我招工也先招我们本村人。”
虽然许家村姓许的人多。但是因为张家威望大,所以村里人几乎唯张家马首是瞻。
他们不敢背叛张家,免得连累全村人。
要知道张家开的甜菜厂,种的西瓜都让全村人受益。张希瑶就越发爱用许家村的村民。别村的村民再能干,工钱再低,她都不心动。
四郎没想到自己还能有机会当师傅,“真的让我教?”
“当然是真的。”张希瑶见他终于高兴起来,也被逗得忍俊不禁,“好好弄。”
“好咧!”四郎这下干活有奔头了。
张希瑶则看向屋外,二伯怎么还没回来呢,她回头看四郎,“二伯一大早就出去了?对吧?”
“对啊!”四郎早上跟父亲一起吃饭,“他走的时候,还带了四盒礼物,还把他压箱底的好衣服翻出来穿上。”
张二伯最近一直在跑关系。跟京兆府的小吏们把关系都走顺了。
这回是正式拜会府尹的家。也不知怎么样了。
也不怪张希瑶着急,她这铺子都买了,也装修了,要是靠山找不着。这铺子能不能开还是两说。
张希瑶等了片刻,张二伯终于匆匆赶过来。
他有些忐忑,还有些紧张,一直站在门口期期艾艾不敢进来。
“你这是干什么?”张希瑶见他不进来,主动喊他。
张二伯这才耷拉脑袋进门。
一看他这表情,四郎就知道爹把事情办砸了。他也顾不上撒手,从梯子上下来,抢在张希瑶前面开口,“爹,你怎么了?是不是人家看不起你?”
张二伯摇头,“不是!府尹大人很和气。还说我开了铺子,要是遇到事会为我做主。但是我觉得这保证有些不稳当。平民百姓闹事,他肯定能为我做主。万一是大官,那就够呛。”
张希瑶点点头,“那你干嘛这个表情?”
张二伯凑过来,小声跟她说一件事,“我跟人打听,听说府尹的儿子到了岁数,要成亲。亲家也是个当官的,好像还是三品大员。两家也算是门当户对。但是他掏不起聘礼。”
颂朝聘礼聘银都很重,越是当官,就越高。如果你没有,说明你家已经日落西山。不是官宦之流。
大家为了向其他人证明自家有钱,也得打肿脸充面子。
四郎奇了,“这聘礼得多高啊?居然掏不起?”
京兆府府尹可是肥差。许多人盯着呢。他居然没钱!这说出去谁信。
张二伯摇头,“白府尹祖籍清河,自打他当了府尹,族里的子弟和姑娘全都水涨船高。就是嫁给普通百姓,都得两百贯银子嫁妆。你要知道他们可是九族。那么多人都向他伸手,就是他夫人再能干,也吃不消。”
四郎倒是半点不意外了。张家有钱之后,夏花的嫁妆也变多了。他们家都这样,白家肯定也是如此。
“我向人打听,听说白府尹还偷偷卖字画贴补家用呢。”
官员卖字画其实不算什么稀罕事。他们还帮人写贺岁帖赚润笔费,这也是合法的收入。
张希瑶问张二伯,“白府尹就没有做生意吗?”
虽说颂朝禁止官员经商,但是这东西明面上禁止,私下可是不管用。有许多榷场都是官员开办的。
张二伯点头,“有啊。但是官家经营不善,挑的货不好,赚得不多。都贴补出去了。去年他大儿子成亲,他们把家底都掏空了。现在这个是三儿子。”
“他家几个儿子啊?”四郎问。
“六七个吧。带在身边的有三个。其他的都还没考上功名,在老家呢。”张二伯只打听出大概。
四郎张大嘴,“他夫人可真能生。”
张二伯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是你啊。白府尹有姨娘的,真正的嫡子只有两个。大少爷和三少爷。其他的儿子嫁妆连这些嫡子十分之一都不到。”
四郎满脸吃惊,“差这么多?”
张希瑶觉得没必要问这些,“所以啊,生这么多也不是好事。把家都给拖垮了。”
张二伯还偷偷打听到一件事,“我听说白府尹有四个女儿。一开始有六个,但是有两个没活下来。”
这倒是没什么意外的。这年头孩子夭折率比较高。白府尹也能养得起女儿。就是纯粹没活下来。
张二伯看向张希瑶,“你说我们向白府求亲怎么样?”
张希瑶呆愣,四郎大吃一惊,“爹,你想啥呢。那可是府尹,咱们可是平民百姓。够得着吗?”
张希瑶也觉得不靠谱,“二伯,那些官员最要面子。结亲不成,咱们结仇了。”
张二伯摆摆手,“阿瑶,我怎么可能让三郎四郎娶。我是为石子。他今年十三了。这么小的年纪就考上秀才,是不是前途无量?”
张希瑶微怔,“你这是……”
“既然你说这门生意很赚钱。那盯它的人肯定更多。”张二伯不能不防啊。只要张家跟白家绑在一起,他才能放心。
虽然石子跟他们隔了一房,但现在两家关系亲近。
二房真的遇到事,大房不可能不管!
“这事对石子也有好处。考举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有白府尹指点,他考中举不是更有希望?”张二伯也是考虑良久,才说出来的。
“如果求的是庶女,倒也不是难事。”张希瑶拧眉,“可是想要把两家绑在一起,现在还不够。”
四郎跟着附和,“是啊。石子才13岁。要是咱们真出了事,白大人直接退婚就好了。哪用得着这么麻烦!”
一盆冷水泼下来,让张二伯怔住。是啊,倒是他想得太简单了。
“我看不如这样!”张希瑶琢磨再三道,“我们送白府尹两成干股。然后向石子求娶白府姑娘。”
张二伯有些肉疼,但也知晓不能出钱。接下来的难题就是说服大房一家。
张二伯只担心一个问题,“大房可能出不起太高的聘礼!”
虽说最近几年大房也跟着他们赚钱,但多数都是打工,利润并不高。充其量也就两三百两的家底。
就算大房全部掏出来,也是不够看的。
张希瑶想了想就道,“你跟大房说,要是这门亲事成了,我送他们一千两银子作为贺礼。”
张二伯倒吸一口凉气,“你这么大方?!”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我们跟石子之间的感情太浅了。这世上没有比钱更实在。”张希瑶摊手,“我们要是出了事,就冲这一千两,他也得出手相帮。否则别人会看不起他。村民们也会讲究他。就是当了官……哦不对,他们都姓张,她出了事,他连官都当不了。”
张二伯点点头,是这个理儿!“那我回家一趟!”
“行!”张希瑶答应了。
“你这店什么时候开张啊?”张二伯看了一眼,这墙面是灰色的。他是瞧不出来哪里好。
张希瑶让他别着急,“现在我们还没有太多产量。我要先把源材料备齐。等数量充足后,我才能开张。先慢慢来。”
石灰所需要的源材料非常常见,属于遍地都有。但是她需要源源不断的煤炭烧制才能成功。在此之前,她还得再建一个工厂。
张二伯点点头,“那行。我先回趟老家。”
说完,他就急匆匆走了。
铺面这边装修全权交由四郎负责。这后面就是养护的问题, 再加上粉刷。
张希瑶则跟着张二伯一块回了老家。
她把自己要开工厂的事说了。
张老头得知这东西像三合土一样好用,就问价格。
张希瑶报价很贵,她的价格是参照三合土, 当然要比三合土便宜些。当然也不能太便宜。因为水泥的制作过程繁杂。需要许多人工合力完成。
至于三合土,造价昂贵, 一般只有城防、堤坝或是大户人家的楼或是棺椁中用到。
虽然水泥耐用, 却远远不及三合土。价格便宜也在情理之中。
张希瑶打算把老宅用来建工厂。
张老头吃了一惊,“你不打算请秀才了?”
“不用了。石子都已经考上秀才, 也不需要这些读书人。而且赚的钱也不是特别多。”张希瑶不想再麻烦。
一开始觉得开民宿可以赚钱。可是周围的人看到她赚钱,也跟着开。他们离汴京更近,把屋子重新收拾, 她这边的客人渐渐少了。
最近一年只有零星几个秀才过来小住。但是房子却一直空在那,不合适。
张老头颔首,“行!听你的。”
“阿爷,我需要钱买煤炭。还要买许多石头。你要不要投些钱?”张希瑶知道阿爷手头有钱。除了平时花销, 他几乎不怎么花钱, 都是攒在手里。
张老头有些心动了, 不过还是问, “你的钱呢?”
“在汴京买了铺面。手头钱就有些紧张了。”张希瑶耸耸肩。
张老头想了想, 给她拿了一千两,“要是不够再问我要。”
张希瑶接过钱,“阿爷真大方。”
张二伯见他们聊得好,就插了一句嘴,“爹, 阿瑶想撮合石子和白府尹女儿的婚事, 你看可行吗?”
张老头哼了哼,“有什么不行的。现在不就是钱当道。我看那些官老爷娶商人之女多的是。”
张老头的话也不是无的放矢。因为前阵子就有一品大员的儿子娶江南巨贾之女。
张二伯疑惑, “爹,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咱们家没有闺女了。大郎生的丫头才三岁。”
秋花已经定了亲。总不能退亲吧?!
张老头拍了下大腿,高嫁低娶。本来可以嫁个闺女过去的。可是偏偏家里没有。还真是麻烦。
四郎与白府尹的女儿又够不上。
他叹了好半天才道,“行!我会跟你大伯说的。”
他背着手出了家门。张二伯快步跟上。
张婆子忧心忡忡,“石子娶白府尹的女儿,对方要是看不上石子该怎么办?”
张希瑶觉得不会,“他们是书香门第,对女儿管教极严,哪像我们随心所欲。”
张婆子想了想,“要是真看不上,就说服他们在汴京居住。免得你大奶奶那边不痛快。”
张希瑶笑道,“石子也不差。这个年纪的秀才还是很少见的。再说娶的庶女,又不是嫡女。”
张婆子还是不放心,“庶女也不愁嫁。可以嫁个举人或是官老爷。”
张希瑶笑了,“阿奶,我在汴京城,看过许多举人,年近半百都有。大多数都是三十多岁。儿女都十多岁了。难不成她嫁过去做填房?”
张婆子一听,很快被她说服,“倒是我见识少了。”
“不是阿奶见识少。每个人都想嫁举人。可每年举人就那么多,年纪大了,都想攀高亲。可是白府尹全族只有他一个人在朝为官,没有臂膀。他缺钱。我们家有的是钱。”张希瑶淡淡道。
“他族里就没一个有出息的?”张婆子诧异。
“有几个秀才,但是年纪很大了,估计举人无望。”张希瑶叹气,“举人不是那么好考的。石子要是没有名师指点,他将来也未必能考上。”
张婆子点点头,“是啊。都不容易。”
张希瑶这边着手建厂的事情。她先是找人买了材料,而后将蒸汽机从家里搬到老宅。
这个烧炭的活计要在单独的房间,由大房的人负责。
“不能让村里人进来。这东西一定要保密。”
一开始出现石灰还不会引起别人注意。毕竟有三合土在前。但是时间长了,石灰出现在百姓的视野当中。那些官员可能会想知道这土是怎么来的。可能就会打探到蒸汽机。
她能瞒多久就瞒多久。怎么也得等石子成亲,两家关系瓷实一些再泄漏出去。
张满贵再三向她保证,绝对不让别人过来。
她让张老头负责这个水泥厂。
至于她想用石子跟白家结亲。张满贵也答应了,就连石子也有些心动。
但事情能不能成,可不由他们决定。
于是张二伯带着石子亲自去石家拜访。
在求亲之前,先让白府尹看看石子,让对方亲自考较石子的才学。
张二伯再无意间透露他们家要给石子说亲。一直在愁。
白府尹要有这个意向,自然也会对石子关切。要是没有这个意向,那就别提了。免得得罪人。
张二伯这六年来跟这些人打交道次数多了,已经学会官员那套说一半留一半的技巧。
虽说现在还是半桶子水,但已经比石子这个生瓜蛋子强很多。
看白府尹要留石子,张二伯识趣告退,扭头就去找张希瑶,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
“你说能成?”
张二伯现在会看人脸色,虽然白府尹当时没有表现得那么明显,但能看得出来,“我觉得十拿九稳。”
张希瑶追问,“你说了要把两成干股的送给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