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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宋靠摆摊by易楠苏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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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点头应是。
工部侍郎在这边打探,京兆府的白府尹摸索着茶盖,他让管家把石子叫过来, 他有事相问。
石子正在潜心读书, 谢绝一切人拜访。但白府尹是未来岳父,他自然不敢怠慢, 马不停蹄就来了。
他进屋刚要行礼,白府尹冲他摆手,让他快些坐下,“我问你,那个水泥铺子的东家,是不是你们张家开的?”
石子微微一怔,点头,“对!是我二爷爷家开的。我们是没出五服的亲戚。怎么了?”
白府尹背着手,走来走去,而后把朝堂上的事情说了一遍,“他们卖的那个水泥价格比三合土低廉,用来铺路比三合土还好用。你知道吗?”
石子还真没怎么注意,他现在精力全用在读书。家里人也不打扰他。
“这方子是谁弄出来的?”白府尹追问。他直觉这个方子能赚不少钱。要不然当初张二伯不能那么巴结他,送了那么多礼。
石子想了想,“应该是我堂姐。”
白府尹微讶,“堂姐?”
“我二爷爷家是我堂姐在外面经营生意,二爷爷管人情往来。”石子只知道这么多。太细的部分,他就不太清楚了。
但即便他透露的这些也让白府尹惊得好半天没有回神,“你那堂姐多大年纪?”
“二十二了吧?”石子回答。
“她为何不成婚?”白府尹好奇问。
“她平时忙于生意,把婚事给耽误了。我听二爷爷说想给她招婿。我三叔只有她一个女儿,她不想三叔死后无人祭拜。”石子都是听张老头说的。至于张希瑶真正的想法,他没问,自然也无从得知。
白府尹在厅内踱步,“你的意思是你们张家能有今天全靠你这个堂姐?”
“对!她识文断字,又会做各种吃食,经商也有一套。”石子叹气,“她常说要是我能考上举人,她说不定可以成为全国首富。”
一个女人有如此大的野心让石子都很汗颜。这句话的可怕之处就在于她真的能实现。
可是张家身份低微限制了她的发挥余地。
所以二爷爷才会出钱供他读书,又主动与他们家化干戈为玉帛。想出一个考取功名的人,让张家满门荣耀。
白府尹点点头,示意石子继续回去读书,“一定要好好念!别辜负你堂姐的一番苦心。”
石子点头应是。
石子走后,白府尹陷入沉思,招来管家询问,“他堂姐开了两个铺子,一个商队。一年能赚多少钱?”
“不清楚。怎么也得几千两银子吧?”管家小心翼翼回答。
白府自然也经商,但是当家主母无能,经营的铺面做一个赔一个。现在只能收底下人送来的孝敬。
以前张二伯这种小人物根本上不得台面,不配来白府坐客。可是收了他的钱,自然不可能当作没发生。
所以白府尹也乐意给他一份庇护。可是现在看来张二伯只是个表面人物,真正的大佛在后面呢。
白府尹的夫人不善经商,他几个儿子娶的媳妇只能守成,赚的钱远远不及老家的花销。要是让儿子娶了张希瑶,那白府的困境很快就能迎刃而解。
她擅长经商,白府当她的后台。以后肯定能源源不断赚钱。
他把自己的想法跟管家说了。
管家微微有些惊讶,“大人,这样跟户部尚书抢人。会不会不太好?”
自家大人毕竟低了好几级。万一户部尚书使绊子,做官可能会受到阻碍。
“我是京兆府的府尹,他是户部尚书,我们不是一个部门,他就算有所不满,也管不到我。”白府尹越来越心痒,“可是白家能娶个摇钱树进门,那可是旺三代,这么好的事,我舍不得放弃。”
“可是刚刚张少爷说她要留下招赘的。”管家小心翼翼试探。
“无妨!她不是有几个哥哥嘛,他们多生几个,过继一个到她爹名下。招赘能找到什么好儿郎。都是一些酒囊饭袋。我家老五可是秀才。”白府尹觉得这些都不是事儿。
管家见他打定主意,“那大人是想请官媒?!”
“对!越快越好!请能说会道的人。再挑些上好的礼物当聘礼,让张家看到我们的诚意。”白府尹搓着手,“不能再等了,一定要抢在户部尚书前面。”
“是!”管家被催促着出门。
于是京城很快就出现一个特别奇异的画面。
开封府府尹的管家忙着采购聘礼,工部侍郎家的管家也忙着采购聘礼,户部尚书的管家也忙着采购聘礼。
因为他们都是官员,所以聘礼的标准都差不多。一定要奢华,大气。经常会碰到一块。
比如买布的时候,前者刚说要上好的蜀锦,另外两个说我也来一份。
可蜀锦的数量是有限的。它价格太贵,没有哪个店会一切进太多货。三个管家在店里就争抢起来。
一次两次也就罢了。可他们不凑巧,刚好被微服出宫的官家撞个正着。
他们这次是来仙凤楼采购点心,官家也想尝尝品间口味,三人要定四合点心,但是一块来的,都想第一个拿走,就争吵起来。
你不让我,我不让你。官家觉得这些人身份不低。
于是就让侍卫去打听。
回来后汇报,官家挑眉,“三家同时下聘?这么巧?!”
“是啊。”侍卫还打听到一件稀奇事,“听说工部侍郎家的儿子今年才十六。”
“十六着什么急啊。让让那两家又有何妨?!”官家觉得臣子在外面给他丢人。
侍卫也是这么想的,他也这么问了,“他说大人急着下聘,免得被人抢走了。”
“什么样的绝色美人倒让朕好奇。”官家让侍卫清场,再把三人叫过来。
于是刚刚还宾客满座的仙凤楼瞬间散了大半。
三位管家见官家在此,自然不敢放肆,纷纷跪下,等候批评。
官家问工部侍郎的官家,“你家大人看中的是哪家姑娘?”
工部侍郎看了另外两个管家,小心翼翼道,“是张姑娘。”
说实话跟户部尚书抢未来儿媳,他觉得这事做得有点不地道。可大人偏要如此。他当下人的也只能服从。
官家在脑海想了半天,满朝文武有谁姓张。一品大员没有,二品没有,三品没有……下面不记得了,他索性不想了,“此女的父亲官至几品?在何职位?”
工部侍郎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可他也不能不回答,就硬着头皮道,“不曾为官。听说中过秀才后,人就没了。”
“居然还是个民女?”官家纳闷,“她有何过人之处,竟要工部侍郎主动为子求亲?”
“她善经营。”工部侍郎的管家言简意赅。
他说完,其他两个官家坐不住了。之前说是张姑娘,他们还没放在心上,毕竟天下姓张的人家多了。可是民女,又善经营。这么多加在一起,肯定就是张希瑶无疑了。
户部尚书的管家仗着自家大人官职高,就朝工部侍郎的管家呸了一口,“你们不要脸!明明是我们老爷亲中的姑娘,你们怎么能抢?”
“你们又没下定,凭什么不能抢?一家有女百家求!”工部侍郎的管家输人不输阵,怎么可能怂!
开封府府尹的管家也跟着附和,“就是!现在没有成婚,也没有定亲,谁都可以求娶!”
这下可是捅了马蜂窝,这两人听到他的话,也不打架了,直接就冲着开封府府尹的管家来了,“你们家也想求娶张姑娘?”
“不行吗?!”开封府府尹的管家回答得理直气壮!
三人很快就打成一团,嘴上还不饶人。让官家和侍卫们看得目瞪口呆。
官家让侍将三人扯开,他现在好奇这个张姑娘到底是何人。
管家们就你一言我一语把张希瑶情况说了。
得知她会用甜菜制糖,官家眉毛挑了挑。糖一直是从甘蔗制的。居然有人可以用甜菜制糖,这简直就是天大的商机。
更不用说水泥!这等聪明绝顶的女子怎么能嫁给臣子。
天家也缺钱啊。尤其皇宫已经几十年不曾修缮。每一次他一提,臣子们总是哭穷,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妃嫔们在破旧的房子冻得瑟瑟发抖。
要是他的皇儿娶了她,那还愁没钱可花吗?!

官家心里有了想头, 也顾不上吃饭了,直接将三人赶走,就马不停蹄回宫。
颂朝皇帝与臣子共治天下, 他是没办法向臣子下令,不许他们跟皇子抢。
可他可以赶在这些人前头去许家村求亲。
他回到宫就直奔皇后宫中, 让她拿出为皇儿准备的聘礼, 现在就命太监去传旨。
一旦旨意到了,谅他们也不敢违逆圣意。
皇后脑子都是懵的, “可是还没有经过宗人府,没有礼部盖印,这圣旨发下去, 也无用。”
“那些平民懂什么。只要有圣旨,他们就会跪地谢恩。而且她不想嫁皇子吗?嫁了皇子,将来她的孩子可以当这一国之君。不比嫁给户部尚书的儿子,还是工部侍郎的儿子强?”
至于开封府府尹?官家觉得他官职太低, 根本没有竞争力!
皇宫脑子乱糟糟的, “她一个民女有何过人之处?”
要知道小儿子是她唯一的嫡子。其他皇子都是别的嫔妃生的。将来很有可能继承大统。娶一个平民之女, 未来还怎么继承皇位?
而且听宫家的意思, 她父亲还死了!这就更糟!没办法扶她儿子登上皇位。
皇后当然不肯。
皇帝就把张希瑶的过人之处说了一遍。
听到善于经商, 皇后眉毛有些松动。天下没人不爱财。官员也是如此。有了钱,就能买通官员扶持她儿子登基。
皇宫这边乱成一团,另外三个府也是忙得团团转。尤其得知官家也知晓这个消息。
他们心下齐齐发出一个糟糕:这世上要说最缺的人是谁?当属官家!
他们可以在外经商,可官家不行。因为那叫与民争利。
但是皇子妃是可的。官家肯定也想让儿子娶个财神爷!
三位大人心头冒出同一个念头,“聘礼凑不齐, 以后再补, 先把买到的部分拿上,让媒婆快些去提亲。不能耽搁了。”
于是汴京外城出现一道奇景。四批华丽的马车前后脚出了城, 而且直奔同一个方向。
他们你追我赶,谁也不让谁!
当他们进村时,却发现村里许多人,而且张家门口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
这是什么情况?!张家有人办喜事?!
当一行人浩浩荡荡停在门口时,才发现张希瑶正在办喜事。而且已经到了拜堂敢后一个环节,“送入洞房”。
张希瑶是招赘,送入洞房的自然是白让。
看到有客人前来,而且手里拿的是圣旨,那颜色一看就不是平居百姓能够得着的东西。
张老头哪里见到过这个,一时都看傻眼了。
张希瑶扶住阿爷,让张婆子扶他回房歇息,自己带着几个兄弟们走出来,“不知几位大人是?”
为首的是公公,他代表的官家。看到这情景也傻眼了。这是晚了?!老天爷,这回去怎么跟官家交待?!
三位媒婆看着各自的管家,任凭她们如何舌灿莲花,面对此时情景也是无用武之地。就只能等主家吩咐。
管家还能说什么,他们什么都不能说。
村民们看着这些人,再看看他们带来的礼物,纷纷交头接耳讨论,“这什么情况?”
“送来的那个锦好漂亮啊。这是什么锦?”
村民们见识短浅,没见过蜀锦,不过只见成色就觉得价值不菲。
这里面最识货的夏家,此时看着这些人总觉得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那为首的面白无虚的男人,好像是太监!
只是对方一直没有开口,他也拿不定主意。
最终还是太监首领方文海轻了轻嗓子,“杂家奉皇后娘娘之命前来为张姑娘添妆!”
皇后娘娘?一石激起千层浪。
张希瑶也麻爪了,皇后娘娘怎么会认识她?
方文海来一趟不可能空手而回,他就将几样礼物一一来下。好在提前时准备的礼物并不算贵重,其中还有点心、布匹之类的。珍贵的古玩字画一样都没有。
方文海都这么表态了,其他人不可能什么都不表示,于是户部尚书的管家、工部侍郎的管家、白府尹的管家纷纷将礼物留下。
这下村民们的议论声更大了。
“阿瑶好厉害,居然连户部尚书都认识。”
“工部侍郎也认识。”
“白府尹也很熟的样子。”
张希瑶忍不住产生怀疑,她什么时候跟这些人有过交集吗?可是她在脑海回想半天,她连白府尹都没见过,怎么会认识这些人?!
她请几位进上席喝些水酒。但他们急于回去复命,谢绝了她的邀请。
张希瑶将人送出村子,折回的时候,张二伯问她,“你什么时候跟他们扯上关系了?”
张希瑶还想问他呢,“没有!我最近一直在水泥铺,别的地方都没去。”
她偶尔也会逛逛汴京城,但一个人还是更喜欢待在铺子里盘账。
张二伯奇了,“那这些人怎么会认识你?”
张希瑶思来想去也就是水泥惹来的。难不成他们想分一杯羹?其实也不是不行。以她的能力也只能赚点小钱。要是有这些人当后台,她可以遍地开花。
她回了屋,张老头就握住张希瑶的手,“怎么回事?那些人是谁?”
张希瑶把情况简单说一遍,张老头激动得浑身颤抖,“我们家居然招来这么多达官贵人?!”
他爬起来,就要给祖宗烧香。
张希瑶也是哭笑不得,“阿爷,他们可能是想跟我做生意。”
“做生意?做生意好啊。”张老头乐得牙花子都出来了。
要是他知道自己的孙女刚刚错失一个嫁入皇家的机会,估计他这会儿该哭了。不过无知往往是福。不知道才能开心。
这一夜是张希瑶的洞房花烛夜。
张希瑶问白让,“你这几年也赚不了少钱?为什么要入赘啊?”
白让想了想,“大概是因为你比我娘对我好?!”
张希瑶没想到是这个回答,她想了想,“可我是看中你的能力。”
“一样的。我的能力也是属于我。”白让有点不好意思,“我不喜欢跟外人接触。和你成亲,我可以一直待在山上。”
张希瑶点点头,“可以啊。你想待多久就待多久。”
白让是个社恐,张希瑶早就发现了。他不想结世俗的婚姻,对他而言入赘就是最好的选择。
一夜无梦,第二日,张希瑶就拎着礼物带着张二伯回了汴京。
他们发下请帖邀请几位大人到仙客来一聚。
其他人还好说,可是皇宫进不去啊,张二伯问怎么办?
张希瑶想了想,“那就请白府尹帮忙传信吧?”
张二伯点点头。
送完信回来后,张二伯仔细琢磨白府尹的话,他总觉得白府尹话里话外有些不同寻常。
什么叫“你侄女怎么成亲这么早?”
阿瑶今年都二十二了,这个年纪成亲早吗?他都怀疑推白府尹说得是反话。可对方一脸惋惜的神情又不像在挖苦他。
他百思不得其解,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
他跟张希瑶嘀咕,“阿瑶,我总觉得你成亲时他们送来的礼物有些怪?”
“哪里怪?”张希瑶好奇问。
“哪有人去贺喜送点心的?”张二伯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不说大户人家注重礼仪,就连平民百姓这种不讲究的人家都不会送点心。
“我感觉他们准备的好像是聘礼。”张二伯越想越觉得是这样,“你还记得他们那天带了几个女人,脸蛋涂成那样,一看就是媒婆。”
媒婆的打扮很喜庆,一眼就能认出来。谁上门贺喜带媒婆啊?!这不是砸场子吗?
张希瑶蹙眉,“提亲?给谁提?”
张二伯无语了,“还能给谁提?给你提呗!”
张希瑶摸摸下巴,跟他开起了玩笑,“看来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我这颗金子终于被他们发现了。”
张二伯见她这时候还有心思开玩笑,抽了抽嘴角,“我都快急疯了。你还……”
他摇了摇头,简直拿她没办法。
张希瑶拍拍巴掌,“二伯,你也别着急。他们家的孩子想娶我。你觉得是为什么?”
“为了赚钱呗。我们家无权无势,也没有别的地方能让他们看得上。”张二伯不羞于承认,是张家门第太低,限制了阿瑶的发挥。要是张家有权有势,阿瑶的成就肯定更高。
张希瑶敲了敲桌子,“这不就结了。既然他们是看中我的赚钱能力。我的赚钱能力又不会因为成亲而消失!我为什么要着急?”
张二伯怔住,咦?好有道理。
张二伯踌躇道,“可是结亲才能让两家的关系瓷实!”
张希瑶伸出手指在他面前摇了摇,“不!良好的关系靠的不是姻亲,靠的是利益。我可以说服他们投钱,开办一个大的水泥厂,让全国的大户人家都使用我们家的水泥。这是多么大的市场。”
“那些官老爷会不会把你给踹了?”张二伯有些担心。那些官老爷可不是善人。阿瑶没有根基很容易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踹了我,谁给他们赚钱?”张希瑶嘴角露出一丝嘲讽,“我的赚钱能力天下无敌。而且我还是女人,不会与他们在朝廷争权,多么好的棋子!他们不用我才傻了!”
张二伯听她把自己比作棋子,一时有些心塞,可事实如此,也容不得他反驳,“那好吧。”
“二伯。我们张家搞不好成了皇商。你以后也能当水泥厂的厂长。”张希瑶拍拍他肩膀。
“可是水泥一直是你阿爷管的。”张二伯诧异看着他。
“阿爷年事已高。而且更关心旺旺的学业情况。”张希瑶叹气,“你多费点心吧。”
张二伯点头,“好。”

到了约定的日子, 张希瑶没有看到皇后娘娘,也没看到上回那个太监。来的是官家。
张希瑶还是头一次看到这古代的皇帝。
她不会行这边的礼仪,就跪下磕头。
官家饶有兴致打量她, 并不如何貌美,姿色可以说是相当平庸的。要说有什么优点, 大概是个子比较高。比他都高。
不!确切地说, 比在座都高。
这居然还是女壮士。
官家叫她“请起”后第一个问题就是,“你怎么长这么高?”
他本是一句调侃, 但张希瑶不懂,而是据实以答,“我以前长得也很矮, 后来经商,家里手头有点钱之后,我就开始注意吃肉,吃蔬菜, 吃主食。平时还要进行训练。这样就越长越高了。”
官家诧异看着她, 平日面不改色的他头一回展露出个人情绪。这姑娘居然如此实诚, 真就实话实说。
“你就不怕个子高了, 不好嫁人?”
张希瑶一脸困惑, “不用担心。我本来也不打算嫁人。”
好吧!一下把天给聊死了。官家轻了轻嗓子,步入正题,“你发请帖所为何来?”
张希瑶没想到会把官家请过来,不过人都来了,她肯定要说正事, 于是就把自家水泥厂的事说了, “我之所以不大力卖,是因为我没有根基, 怕被人抢了去。既然皇爷和几位官老爷都有兴趣,不如我们一起合伙,将这个生意做大。”
颂朝官员不像其他朝的官员耻于言利,他们张嘴闭嘴就是生意经。
得知张希瑶想开水泥厂,正缺钱的白府尹就率先问了,“你需要多少钱?”
“自然是越多越好。我需要石灰矿,也需要各式铁器,还有煤炭。水泥需要不停烧制而成。它打造的机器很庞大。如果几位有兴趣可以到我老家的水泥厂一观。那铁器是我花了六年时间才做成。”张希瑶弄这些铁疙瘩不容易。
因为每家每户是要限购的。她为了造蒸汽机,把全村人的购铁量都给用完了。
“铁器?”工部待郎当即就拒绝,“那怎么行?!铁器是国之利器。哪能让商人掌握。”
“侍郎大人误会了。我只需要制造两样机子。差不多是千斤铁器。并不是源源不断地要。”张希瑶自然知道他在忌讳什么。
得知只是千斤铁器,工部侍郎松了口气,“那还可以考虑。”
户部尚书只关系银子,“那你具体要多少钱?要是太多,我们得回去商量。”
“我们可以先做汴京的生意。前期要一万贯。我这边技术入股,占三成,还有六成,根据你们掏的钱算份子。如果你们掏不出这么多,那剩下的钱我给添上,”张希瑶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也无所谓他们掏多少钱。
户部尚书轻轻咳了一下,看向官家。
官家问她,“据你估计这个水泥厂能多大利润?”
张希瑶只是粗略估算,“汴京跟其他地方不一样。如果是在下方的小县城,一万贯的本,一年也就只能赚一千贯。汴京这边有钱人多,一年保底能赚一万贯。”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居然这么多!
官家当即就心动了,他抢在其他人的前面开了口气,“皇后这边可以从私库中掏出一万。”
他刚说完,户部尚书就道,“官家,户部仓库都能养耗子了。皇宫娘娘可以再等等。”
工部侍郎这边也不甘示弱,“我这边也有些银子。”
白府尹也不可能相让,“我这边也能抠出千两。”
张希瑶见他们打起来了,头一次知道朝廷缺银子是真的。
大概是怕她看了笑话,最终三人还是没有打起来,只说回去商量。
张希瑶也没有打扰他们,直接告退。
她这一走,官家就商量开了,“这事只能私人来办。要是走官面,肯定有许多流程要走。手续繁杂,赚的钱,他们也分不到。”
官家这么表态,户部尚书自动退一步,“那就这么办。官家这边出五千,我三千,工部侍郎两千,白府尹一千。”
几人面面相觑,“行!就这么办!”
他们的一万贯很快就到了账,一同前来的还有衙役,要签正式的文书。
张希瑶看了文书,确定没有问题,就签下自己的名字,收了钱,开始在汴京城宣传水泥。
而工部侍郎这边也给了方便,弄来两吨的煤炭。至于石头矿这个朝廷向来不禁止民间私自买卖,张希瑶可以在市面上购买。
至于铁器,工部侍郎这边给开了条子,她可以支出这些铁器,让她使铁匠打制。
之前平南王世子的修的别院就已经在上层圈传开。再加上张希瑶全面宣传。
不仅小报宣传,瓦子巷,说书的艺人都在传这东西的神奇。而张希瑶也给汴京最繁华的街道修路。
这次为了赶进步,只用了半个月就修完了。
修好后,全汴京的百姓都看到它的神奇。
人站在水泥地面用力地踩根本就不会开裂。而且它还有个好处,冬天下雨,再也不用担心泥点子溅到鞋面上。
一传十,十传百。
张希瑶的水泥铺子源源不断接到定单,这价格是定死了。
它很贵,但它值得。
张希瑶从村子里调集人手全部铺路。之前为了低调,现在就不一样了。可以铆足劲儿地干。
于是许多大人家的院子被修得整整齐齐,它们还别出心裁,在水泥地面插上鹅卵石,更为雅观,走路的时候不容易滑倒。
张希瑶忙得脚不沾地,许家村的村民也被她指挥得团团转。
四郎就更不用说了,他是第一个会用水泥的人,要教这些人养护。
等他好不容易教会这些人,终于能在铺子歇口气。
张希瑶送走一波客人,就让后厨的大娘送来新做的饮子让他喝一些。
已经是八月底,天气还热得厉害。
四郎一饮而尽,外面突然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张希瑶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乡试发榜的日子到了。
四郎拍了下大腿,“哎呀,把石子给忘了。”
这些天光顾着做生意,居然把这事给忘了。
这可是关乎张氏全族的荣誉,四郎也顾不上歇息,忙不迭往外跑,“我去看看石子有没有中。”
张希瑶站在门口,她要接待客人,还真没办法去看榜单。再说就算能看,她也不能。那么多人挤在门口看榜,她不合适。
街上许多百姓都争相出了家门,蜂拥着往贡院门口跑。
张希瑶不知等了多久,四郎跌跌撞撞跑过来,“阿瑶!中了!石子终于中了!”
张希瑶眼睛一亮,“中了多少名?”
“好像是六十几名。不算低。”张希瑶立刻关了店门,要回家接待上门贺喜的人。
至于生意,管它呢。一天不做生意,不会怎么样!
他们两个人到汴京的院子,门口已经围得水泄不通。石子正在门口冲大家拱手至谢。他的大哥石子正朝前来报喜的小吏送些赏钱。
张二伯还给其他百姓发些糖果。这是张氏铺子自家生产的。
看到张希瑶回来,张二伯也喜得眉开眼笑,“我琢磨今天发榜的日子,就把水泥送来了。刚进院子,报喜的差爷就来了。”
张希瑶点点头,“估计村里也要知道了。这次中举可是大事。你跟大爷爷商量要不要办个流水席,让大家也跟着热闹。”
张二伯看向石子,“你觉得呢?”
石子朝大家道,“我都听祖父的。”
一行人就跟着回了老家,包括大郎一家也是如此,将杂货铺子关门歇业一天。
到了许家村,几乎全村人都在张家门口张望。地上有鞭炮留下的碎屑。想来之前刚刚放过鞭炮。
这也就罢了,张婆子还凑到张希瑶面前,说好几个员外都给大房送礼。
“石子这一中举,大房立刻就翻身了。比我们二房还气派。”
张希瑶见她比这些,有点好笑,“不管哪房过得好,都是咱们张家的出息。阿奶,只有钱是不行的。”
张婆子也明白这一点,她笑道,“我就是有点酸。要是咱家孩子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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