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琅华不再懿症by熹匣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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嬿婉听了琅华的话,也渐渐稳定下来,惊慌过后,是对凌云彻极致的恨意。
她做宫女做的快快乐乐,因为凌云彻的话被娴嫔刁难。
她弟弟好不容易开始走上正途,却被他拉入泥潭。
真是该死,该死至极。
琅华让嬿婉安心待产,让春蝉扶着嬿婉回去,她要好好地再安排一下,让乌拉那拉氏那尔布这一支,永无翻身之日。
青樱的父亲那尔布死后,追封的男爵之位由长子讷礼承袭,讷礼是个鳏夫,只有一子讷苏肯。
自从青樱和那尔布的消息传遍京城后,这一支更加无人问津,讷礼不过每月领着俸禄和儿子混日子。
琅华给哥哥傅清写了信,让哥哥手底下的游散旗人学凌云彻的法子接近二人,将二人也带去鸦片馆,只需带进去两次,让二人吸上就可以隐退,不用再管了。
琅华又给太后送去了一封信,查办私设鸦片馆一事,由太后的亲族讷亲总理,
她刚刚帮了太后出征准格尔一事,太后即使知道她要反击青樱,也不会拒绝的。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就让青樱的母族,覆灭吧。
写完信,琅华得知青樱在九州清晏伴驾,亲自又带了一瓶西瓜汁,一瓶酸梅汁,也往九州清晏去了。
“皇上和青樱妹妹在这举案齐眉、共同写字,臣妾想着天气暑热,别热着皇上和妹妹,就榨取了些果汁,给皇上和妹妹消消暑。”
青樱一听皇后又送了果汁来,不禁想起了去年,皇上也不觉间抬头看了一眼青樱。
“皇后啊,青樱肠胃不好,她不喝,你都给朕端过来吧。”
弘历心里想着,养心殿已经有味道了,这圆明园议事的九州清晏绝对不能再出事了,即使这酸梅汤他不喜欢,也不能再让青樱喝了。
“皇上,这酸梅汤您不喜欢,就喝这西瓜汁吧,延禧宫冬天都以红梅插瓶装饰,臣妾以为青樱妹妹喜欢梅花,自然爱这酸梅汤,才送来的。”琅华笑着说,她看见娴嫔的脸色明显的变了。
弘历喝着西瓜汁点点头,“青樱从年轻起就喜欢梅花。”
琅华看向青樱,“怪不得,臣妾就说,能在大冬天每天去御花园折新鲜梅花,不知道废了多少心思呢,原来是爱梅(暧昧)啊。”
青樱研磨的手微微颤抖,鼻尖竟然落下来一滴汗水,打湿了皇上刚刚抄完的字帖。
“青樱啊,朕看你还是太热了,朕将这西瓜汁分你一盏,喝些吧。”
青樱摇摇头,“臣妾不敢喝皇后娘娘的东西,臣妾擦擦汗就好。”
琅华临走时,看了一眼慌乱的青樱,心想,怕吗,青樱,你诛心杀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已将来也会有这么一天。
青樱从九州清晏回到春雨舒和馆,歇了一天,越想越不对,只觉得心砰砰乱跳。
皇后到底知道了什么,是丽心求着她要跟来圆明园的事?还是让凌云彻接近魏佐禄的事?
为何话里话外拿凌云彻送梅花的事情来讽刺她,她虽然让凌云彻做了一些事,但和凌云彻只是君子之交。
凌云彻那边如果一切顺利的话,皇后和令妃她们也没有几天好日子了。
“菱枝,过来。”青樱伸手将菱枝叫过来。
菱枝心里害怕,主子又让她去干什么。
“菱枝,这两日凌云彻可有传话进来?圆明园和他见面方便,他今日在前面当值,你再去问问。”
菱枝领了命,出去了,她是真的不愿意见那个凌侍卫,说话墨叽,自以为是。
菱枝只不过因为主子的吩咐和他多说了两句话,他就以为菱枝对他有意思,总是冷冷地看着菱枝。
不一会儿,菱枝带着凌云彻的消息进来了,魏府的事情一切正常,佐禄已经对鸦片上瘾,不能自拔。
青樱放了心,让菱枝下去了,转过头去的菱枝终于松了一口气。
想起在路上遇到的皇后娘娘和纯贵妃娘娘,她的冷汗都冒了出来。
原来菱枝前脚刚出了门,接着就被叶心与素练强行带到了一旁皇后娘娘的面前。
“娘娘,娘娘不要抓奴婢,奴婢都是听主子的话啊。”菱枝不打自招,先用力磕了四五个响头。
“本宫什么时候说要抓你了,只是有人说你和侍卫私相授受,传递书信,本宫不得不抓了你审问一番,以正宫闱。”琅华慢悠悠地说。
菱枝心慌了,她还没和男人牵过手呢,哪里来的私相授受,都是主子和那凌侍卫害的。
“娘娘,奴婢没有私相授受,奴婢只是个传递消息的,奴婢没干伤天害理的事。”
琅华让叶心和素练松开菱枝“传递消息?传递什么消息?私自和外男勾结,更是死罪。”
菱枝磕着头“娘娘,奴婢全招了,奴婢虽然不知全貌,但奴婢知道,主子让凌侍卫害令妃娘娘的弟弟,奴婢愿意听皇后娘娘的话,求娘娘饶恕奴婢。”
皇后示意赵一泰拿出一锭金元宝,放在菱枝跟前“本宫也不会让你背叛你的主子,你只要跟娴嫔说,一切顺利就够了,本宫会给你解决后路,这锭金元宝,你留着贴补家里吧。”
菱枝低着头,不敢去拿,延禧宫当差十几年,她没见过这么大的赏赐,皇后娘娘能饶了她的命,她就已经很感激了。
琅华却已经带着众人离开了,菱枝咬咬牙,把金子拿了,又在外面逛了一会儿,就回来复命了。
青樱听到菱枝的消息松了一口气,凌云彻那边没事就好,她要趁魏嬿婉生产之际,将她打入地狱,连带着皇后和贵妃也会受到重重一击。
凌云彻今日在外面当值,他近来颇有春风得意的感觉,娴嫔娘娘聪慧,想出来这么好的法子能够报复魏嬿婉。
他只不过按照娴嫔娘娘说的接近佐禄,不仅让他越来越颓废,他在中间还挣了不少银子。
赵九霄劝他,登高必跌重,不要做这种损人利已的事,他只觉得赵九霄越来越没出息了,他都已经混到了乾清宫这儿来了,他还只是个普通侍卫,
没想到正当他转着转着,乾清宫御前侍卫副统领富察明亮大人,带着手下翻着当值册子来到了跟前。
“微臣参见大人。”凌云彻单膝跪地行礼。
“你就是凌云彻?四月二十四,五月初八,六月初七,七月十三,七月二十五几天,明明是你当值,为何画押的人变成了赵九霄?”明亮的声音不大,但字字清晰,这几日,正好都是凌云彻带佐禄去鸦片馆吸大烟的日子。
“微臣,微臣家中有急事。”凌云彻慌的差点跪不住,这种事怎么能败露,这可是掉脑袋的大罪。
“擅离职守,又说不出个理由来,出身下五旗,没有能力,没有担当,这乾清宫侍卫你是怎么混上来的,永寿,把他停职查办,回家待命去吧。”
明亮回头吩咐永寿,继续带着人去查其他当值不在的名单。
皇后娘娘交代下来的差事,他也顺便办完了。
凌云彻只觉五雷轰顶,他的前途,他辛辛苦苦博来的乾清宫侍卫的身份,就这么没啦。
他像一缕游魂,神色呆滞地走出了宫城,往铁木巷的魏府走去。
“佐禄,开门,佐禄,凌大哥带你逍遥快活去。”凌云彻使劲扣门,却不见有人。
隔壁门口的小厮见这人狂躁,出口相劝“魏府的夫人带着魏佐领回盛京老家探亲了,你不要再敲了。”
凌云彻不敢置信“回盛京了?他怎么肯回盛京,他不是……”话到嘴边,凌云彻及时收了口。
他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去沽了一斤老白干,去赵九霄家喝酒,赵九霄见是他来了,只能让他进来,央着自已的妻子准备些酒菜。
“他自已没有家吗,整日来找你喝酒,喝醉了就说胡话!”赵九霄的夫人生气地甩袖而去。
其实赵九霄也觉得凌云彻不正常,似乎是魔怔了,这几年也不娶个老婆,整天在家里捧着个靴子看。
此时青樱的母家,那拉氏夫人正在和儿子孙子争执。
可怜那拉氏夫人,到败落的乌拉那拉氏,嫁了个丈夫,死在了治洪任上,生了个儿子是个吃喝嫖赌样样全的人,有了个孙子,也和他父亲一样,不给钱就生气。
她一个人用丈夫的抚恤金操持整个家,有时候还要变卖府里的东西,偌大的一个宅子,已经空荡荡的了。
这几天,不知道儿子和孙子又染上了什么爱好,竟然要抢府里的地契去卖了。
“不行,这是咱们府里唯一的财产了,把宅子卖了,咱们去睡大街吗?”那拉夫人捧着盒子不撒手。
“额娘,额娘,你就给我吧,你再不给我,我就要浑身痒死了,儿子跟你保证,只是抵押,儿子很快就赎回来。”讷礼抱着额娘的大腿。
“玛嬷,你不疼阿玛,你也疼疼孙儿吧,孙儿一日不吸,就像蚂蚁侵蚀五脏六腑一样,孙儿要死了。”讷苏肯伸手去抢那拉夫人手中的地契。
最终那拉夫人没有敌过两个儿孙,府里的地契也被拿去抵押了。
那拉夫人如一片枯叶一般,被她最心爱的孩子扔到了地上,她心如死灰,连一滴眼泪都留不下来。
走到这一步,她都没想过去求求宫里的女儿青樱,她知道青樱在宫里已经不容易,那尔布给她的名声造成了负累,家里不能再给她添麻烦。
可她哪里知道,那拉氏这一支的没落,几乎全都和自已不愿意拖累的女儿有关。
那拉夫人凄凉地倒在地上,恨不得现在就可以去死,不用收拾这些烂摊子。
此时琅华帮嬿婉整理着生产用的各种东西,听了各方的回禀,面上依旧毫无波澜。
宫里这斗争一旦开始了,难免会波及家人,所以她尽量的平衡,她只想过好自已的日子,可有人偏偏要破坏她的安生。
她不是不会算计,只是轻易不愿动算计之念,但当她在乎的人被伤害时,她绝对毫不犹豫地会反击。
那尔布一事中,她发现这青樱是个没有良心的,她阿玛没了,她也没有多么伤心,想来亲情淡薄,那就连她在乎的凌云彻也一起清算了吧。
一个毫无能力的人,能做到乾清宫的侍卫,当御前的人都是草包吗?
这几年,她也越发的看懂了青樱,这是一个凡事都要利已之人。
明明喜欢皇上,当年皇上选她,她却说兄弟之情,只不过是自认和其他人不一样,需要别人求着,才显示自已的高贵。
明明想当皇后,却说自已只看重情分,但行起事来又处处想要皇后的待遇。
明明嫉妒嬿婉,偏偏要说嬿婉家世低贱不配为妃嫔,自已家族却连一个得力的都没有,靠着吃恩饷过日子。
口口声声说自已不会谋算,害的人比谁都多。
琅华轻嗤,可能在青樱眼里,谁都对不起她吧。
第84章 青樱有孕了
十月初六,令妃魏嬿婉在天地一家春诞下一子,皇上心中大喜,接连三日都亲临天地一家春探望。
琅华抱着八阿哥给皇上看,“皇上,嬿婉诞育八阿哥辛苦,臣妾想着,今年的除夕,就在圆明园过吧,咱们将皇额娘也接过来。”
皇上点点头“最近准格尔战事正忙,朕也无心移驾,就让纯贵妃和愉妃回宫奉皇额娘来圆明园吧。”
琅华点点头,“皇上,给八阿哥赐个名吧,您看八阿哥,长得既有嬿婉的浓眉大眼,又有您的风姿呢。”
“吸飞泉之微液兮,怀琬琰之华英。这孩子,就叫永琰吧,由令妃亲自抚养”
皇上又御赐金银八宝十八个,金银镶红宝石如意四柄,西洋香水六瓶,赤金累丝头面一副,奖励令妃生育之喜。
琅华喜不自胜,抱着永琰给嬿婉去看。
嬿婉产后虚弱,满头的汗,琅华握着嬿婉的手“本宫不是说了吗,你不要为你额娘和弟弟忧心,本宫都已经打点好了,现在佐禄已经不抢着吸烟了。江与彬说,明年就能回京了。”
嬿婉相信皇后娘娘,但事关亲人,怎么可能高高挂起,因此最后这一个月,她日日难眠。
嬿婉抱过永琰,抬头对皇后娘娘说“娘娘,臣妾不想让佐禄再回京了,等他戒了烟瘾,请您真的将他们送回盛京好好安置吧,他们不适合在京城生活。”
琅华知道嬿婉此次有多么灰心和害怕,只轻轻点了点头。
绿筠和海兰也进了屋里来,三人一同吩咐着下人悉心照顾八阿哥和令妃娘娘。
琅华也将准备好的金银元宝,一人三锭,给天地一家春伺候的人发了下去。
这些日子,天地一家春的人上下同心,严防死守,没让青樱接近过。
不过此时,青樱那儿的一个消息,却掀起了不小的波澜,青樱有孕了。
绿筠和海兰接回太后的同时,也在宫里打探了一番消息,才知道青樱前段时间在宫里,央求了郑太医许久,让郑太医给她开了坐胎药,来到圆明园两个月,竟然就怀上了龙嗣。
皇上心中也震惊,青樱这将近十七年都未曾有孕,怎么现在就怀上了,震惊之余也有些开心,或许有个孩子在身边,青樱的性子就能好些了。
琅华也按例赏了东西送过去,不管青樱用不用,面上的东西必须要做到位。
春雨舒和馆的青樱,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无他,只是这凌云彻竟然和自已失去了联络,菱枝说凌云彻犯了事,回家待命去了。
而她们原本的计划,魏嬿婉生产那日,就要去告发魏家的佐禄,然后刺激魏嬿婉,让她一尸两命。
但魏嬿婉生产那日的天地一家春如铁桶一般,谁也混不进去。
幸好,幸好她顺利怀上了孩子,她想起来那日太医院那个小太医说的话。
“娘娘,这副药方,是太医院正江与彬大人的独家药方,江夫人就是吃了这个药,才接连产子的。”
青樱深信不疑,在来圆明园之前,就吃了这药调理,虽然丰满了不少,但果然有效,她真的有孕了。
青樱不知道,她手下的人抓完药后,江与彬就从墙角出来,给了郑太医一本说好的绝版医书。
坐胎药是坐胎药没错,但是益气补身的药材加了许多,一定能生个胖娃娃。
青樱小心地扶着菱枝,一同往九州清晏去看望皇上,她确信,有了这个孩子,她和皇上的情意一定能更进一步。
九州清晏内,弘历正在和傅恒商议前线准格尔军务,历时大半年,征准之战进行的十分顺利,因着准格尔贵族在当地动辄烧杀抢掠,当地百姓怨声载道,所以当清朝大军压境时,并未在当地受到阻碍。
反而在声讨达瓦齐的过程中,受到了各族牧民的支持,兆惠接连上书表示天恩无处不至,此次征战,定会大捷。
兆惠和阿睦尔撒纳商量,决定趁冬季准格尔休牧,准格尔战马青黄不接之时,在原定交战日期前夜袭准格尔,达瓦齐没有料到清军会提前行动,部下的不战而降使其阵脚大乱,仅带亲信七十余人逃往天山以南投奔乌什。
弘历心中大快,看着眼前日夜待在勤政阁帮自已处理军务,瘦了一大圈的傅恒,原来那么英俊潇洒的妻弟,连胡子都好几天没刮了,姮媞此时还怀着第二胎呢。
皇上心生不忍“春和,准格尔局势大好,你也回你的春和园陪陪姮媞吧,好好休整几日。”
傅恒摇摇头“大军未还,何以家为?姮媞是公主,她支持臣为皇上效忠,待兆惠将军凯旋,臣到姮媞面前向她谢罪,任凭她打臣骂臣,臣都受着。”
皇上叹了两口气,这个春和,行事太正了,正的发邪。
罢了,让他回去继续忙吧,朕还要看看晚上翻谁的牌子。
傅恒刚出去,进忠就进来通传,娴嫔娘娘在殿外的廊下等候多时了。
皇上拿起桌子上的一个匣子,让进忠请娴嫔进来。
“皇上,臣妾带着咱们的孩子来看你了。”青樱捂着才三个月的肚子。
皇上让进忠给青樱搬了个软凳,坐在对面,自从那时候起,皇上对和青樱坐一起有了一点阴影。
“青樱啊,你初次有孕,还是不要到处跑了,不要伤到腹中的阿哥。”皇上因着青樱有孕,对她倒是和气温柔了不少。
青樱哈的一笑“臣妾看外面的梅花开了,就给皇上折了一枝,插到花瓶里,给这九州清晏也添一份梅花的清香,而且臣妾更希望这是一个像梅花一样高洁的公主呢。”
“你倒是闲情逸致,你送朕梅花,朕也有一朵花要送你,进忠,打开这匣子。”
青樱一脸期待,进忠替皇上打开匣子,匣子内金黄的锦缎之上,横着一只暗黄镶绿宝石的玫瑰簪子。
进忠差不离儿就要笑出来,但硬是憋住了,前几日皇后娘娘给长春仙馆的每个宫女配的玉兰簪子,都比这个要闪亮。
青樱拿起来,竖在眼前,一脸娇羞“真好看,这簪子是只有臣妾一个人有,还是大家都有呢?”
皇上握住青樱的手“自然是每个人都有,但你的不一样,你的是玫瑰,玫瑰象征着朕与你的情分不同……”
青樱一脸满足的戴在头上,“皇上,好看吗?”
皇上点点头,又想起青樱的位份已经降了一年了,如今又有孕,怎么也得再给她个妃位。
“进忠,让李玉去宣旨,复娴嫔为娴妃,等生产完再行册封礼。”
青樱又惊又喜,习惯性地想往皇上身上靠,却听外面一声。
“臣妾刚来,就听见青樱妹妹这么大的喜事儿,真是不巧了。”
琅华进来向皇上行礼,青樱也站了起来。
只见皇后头上,一对两支金凤卧牡丹累丝步摇,雍容华贵,青樱安慰自已,皇后的太俗气了。
皇上让琅华坐在自已身边,握住琅华的手“这么冷,皇后也不披个披风过来,朕的那件墨狐皮的,你一会儿穿回去。”
琅华笑着“臣妾又得了个好消息,赶紧来告诉皇上呢,舒嫔也有了两个月身孕了呢。”
皇上闻言大喜,后宫接连有孕,前朝战事频传捷报,真是大喜啊。
皇上令李玉,将天山雪莲一盒、东阿阿胶一盒、赤金如意一对、并蒂金莲一支、蜀锦两匹送到舒嫔处,嘱咐她好好养胎。
琅华起身“臣妾再将这消息去告诉太后,皇上和娴妃妹妹先聊着吧,想来太后还要赏舒嫔妹妹不少好东西呢。”
琅华出了九州清晏,看着这蔚蓝无风无云的天空,心思平静。
第85章 一家全灭
历时四个月,前朝的鄂尔泰和讷亲,终于查明了京城内多个私设鸦片馆的人物,分别来自正黄旗、镶蓝旗和正白旗的三位宗亲。
皇上不禁和讷亲讨论起,这私设鸦片馆一事的起源。
讷亲思量片刻“臣斗胆直言,先帝当年的禁令。只禁鸦片烟,不禁鸦片;只禁贩卖设馆,不禁吸食、进口鸦片,因此根本不能从源头上禁绝烟毒之源,也很难起到实质性的禁烟作用。”
在一旁听事的永琏和永璜也深以为然,永璜对西洋的器械虽然感兴趣,但也知道,进出口一事有利也有弊。
皇上见两位大儿听得认真,“永璜,你一向喜欢西洋的技艺,对待这鸦片烟一事,你怎么看?”
永琏看向永璜,皇阿玛挖的坑,大哥应对起来肯定得心应手,毕竟他俩平常聊天闹腾的时候,互相挖坑可比这个多。
永璜站出来,往讷亲大人后面一点“皇阿玛容禀,儿臣认为,鸦片一事必须要严禁,它扰人心智,且极容易上瘾,八旗将土们如果染上了它,那后果不堪设想。”
表明了对鸦片的态度,永璜又说“至于皇阿玛说儿臣喜欢西洋技艺,儿臣不能否认,我大清泱泱大国,皇阿玛天下之主,胸襟岂是常人能比,儿臣作为皇阿玛的儿子,自然不能眼界窄小,固步自封,儿臣学习西洋技艺,只是为了更好地扬大清国威。”
这一番话说下来滴水不漏,又表明了自已的态度,又让皇上感觉到了永璜的忠心。
皇上点点头,让永璜回到旁席。
皇上又看向永琏,“永琏,你呢?你有什么想法。”
永琏也走上前来“皇阿玛,重典治乱,猛药去疴,当务之急是严肃处理京城八旗内部吸食鸦片的人,以儆效尤,先扼制住这风气。”
弘历点点头,看着永琏“然后再怎么做?”
永琏想了想“明确法度和刑罚,在各海关多设检查点,严禁鸦片走私,沿海地区可实行奖励制度,一旦发现有人走私鸦片,举报者予以奖励,走私者予以重刑。”
弘历让永琏也回去“朕继位以来,为了海防,让江海关、浙海关、闽海关三个海关下辖口岸不再对西洋船只开放,只留下粤海关允许西方人贸易,现在和外国的贸易,则以南洋为主,你们两个都说要禁止走私,是不是建议朕要把粤海关也关了?”
永璜看看永琏,永琏冲他点点头“皇阿玛,儿臣认为,贸易和海防应该分开,儿臣不懂海防,但读书的时候知道,西洋的大不列颠和荷兰,就是因为开放海禁而发展起来的。”
皇上思量着,永璜在这方面是个可造之材,但大清是天朝上国,外国合该朝贡,若是平等贸易,大清国威何在呢?
永璜见皇阿玛有些不悦,立即停了嘴,永琏站起来“皇阿玛,咱们还是先定下来如何处理这次参与私设烟馆和吸烟的八旗子弟吧,儿臣看名单,有不少承恩补缺的都牵涉其中了。”
皇上点点头“宣朕旨意,凡是有参与私设鸦片馆、走私鸦片的,一律抄家,主犯处以斩首示众,家眷流徙西南三千里。
教唆、引诱他人参与吸食鸦片的罪犯或罪犯的男家眷依刑律判以宫刑,经内务府批准,交慎刑司于净身房施行阉割,没为外廷下等太监,女家眷没为官奴。
聚众吸食鸦片的八旗子弟,判削去旗籍,流徙宁古塔与披甲人为奴。”
弘历说完,讷亲领旨去查办,一时间,整个京城的八旗子弟人人自危,生恐家族里出现了这不要命的吸食鸦片。
在整个事件中,有一个家族最为人所警醒,那就是宫里娴妃娘娘的母族,乌拉那拉氏那尔布一族。
本来好好的可以承袭那尔布出恭换来的爵位,但一下子,讷礼和讷苏肯父子二人,都在鸦片馆被抓了现形。
鸦片馆烟雾缭绕,父子二人消瘦得不成人形,只剩下了一副骨头架子,双双下狱后,还没有等到流放,就病的重了。
有人急忙去给那拉夫人报信,才发现,那拉夫人早已经自缢而死。
消息传入春雨舒和馆,青樱听了菱枝的话,直接晕了过去,待到醒过来,皇上正在她的床边。
“皇上,皇上,臣妾的哥哥和侄子,怎么会染上鸦片烟,一定是有人蓄意谋害他们,还有臣妾的额娘,也定是被人害的。”青樱拉住皇上的袖子,向皇上诉苦。
皇上看着眼前的青樱,他怜惜青樱有孕,才没有牵连她的位份,但青樱似乎从来不想想,或许她的兄长,她的侄子,本就是这种纨绔子弟。
“青樱啊,你好好养胎,朕已经命人厚葬了你额娘,至于你的兄长和侄子,吸鸦片太多,身子被掏空了,已经死在狱中,倒是不用受流徙之苦了。”
青樱如一块破布一般,瘫倒在床上,她一家人,竟然只剩下了她自已,突然,她像想到什么一样,面目狰狞起来,
“皇上,还有令妃,令妃的弟弟佐禄,也吸食鸦片,她们一家有没有被流放。”
皇上一脸疑惑“你在说什么?佐禄回盛京探亲途中生病,治好后自行请命,愿意去守盛京太宗陵墓,朕早就允了。”
青樱面如死灰,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本来应该全族被杀的该是魏家,她们乌拉那拉氏百年荣耀,怎么会看着她们一家全家覆灭呢。
还有凌云彻,凌云彻他怎么样了,有没有被牵扯进去。
青樱想着,面色苍白的如同抹了十层脂粉,嘴角颤抖,是皇后,是令妃,是她们谋害了她的全家。
弘历看青樱面色不好,急忙宣在外面候着的江与彬过来,青樱看见江与彬,不愿让他诊脉,闹着要太医院的郑太医,但郑太医没来圆明园,青樱只能屈服。
“皇上,娴妃娘娘脉象强健有力,想来只是受了惊吓,并无大碍。”
江与彬看着眼前胖了一圈的青樱,低下眼睛不再看她,惢心曾经告诉自已,娴妃逼惢心为侍卫凌云彻补衣裳,做鞋子,他心中早已不平。
“既然没事,青樱你就保重身体,朕会常来看你的,你不要忧思过重了,腹中的皇子最重要。”
皇上起身走了,江与彬也要跟上去,青樱叫住江与彬,
“江与彬,本宫腹中的孩子,到底是男是女?”
江与彬不回头,只轻轻一句“娘娘会心想事成的。”
江与彬如何不知道,这娴妃娘娘面上说想要公主,其实心里只盼着阿哥,不管阿哥还是公主,有这样一个额娘,都注定是不幸的。
青樱又涌上一丝希望,只要肚子里的阿哥平安出世,她就不会再是一个人了,皇上一定会对这个孩子寄予厚望的。
“额娘,哥哥,讷苏肯,你们好好去吧,都是哥哥你们不争气,竟然也被人陷害染上了鸦片。”青樱默默念着。
“菱枝,放出消息去,就说我怀的是个公主,顺便打听打听,舒嫔怀的是男是女。”菱枝领命出去了,心里只觉得主子无聊,有这功夫,还不如为那拉夫人伤心一场呢。
长春仙馆里,琅华、晞月和嬿婉,三人正在逗永琮和永琰玩。
“娘娘你看,永琰和七阿哥长得真像。”嬿婉笑着说。
琅华看着在摆弄娃娃的两个孩子,“我看他俩啊,就和当年的永璜和永琏,两个孩子总是形影不离。”
晞月撇撇嘴“永璜好几日都没给臣妾请安了,不知道在忙什么。”
正说着,素练来报了那尔布一家全家覆灭,连府邸都被抵押出去了,皇上亲自去了春雨舒和馆看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