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她年纪大,不得宠吗?/大龄侍妾的复宠日常by我是星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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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棠完全不意外,毕竟读书时代罚抄的那些课文老师多半也没看过,要是她们仔细看了反倒容易罪加一等。
“这些日子苦了你了。”太后说这话的表情是一点愧疚也不沾。
“能为太后娘娘抄经,是嫔妾的荣幸。”苏棠垂首。
好话谁不会说啊。
太后见此没再说什么,摆摆手让苏棠回去,没有继续为难的意思。
这些时日她多少听说了皇帝对贵妃的态度,原本想着他俩真有一段情谊,贵妃又恭谨,自己推波助澜一把也算成人之美。
如今看来似乎不是那么个事儿。
贵妃好是好,可这天下到底是皇帝的,若是为着贵妃和皇帝生了嫌隙反倒不美。
她只是想在晚年为自己加一重保障,而非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苏棠脚底抹油一溜烟回到自己宫里,没多久就收到萧景榕送来的赏赐,大半是金玉之物。
她现在对这些都提不起兴趣,只想吃肉。
结果吃肉吃到积食,萧景榕晚上来陪她做了好一阵运动。
“别……”苏棠把手横在两人中间轻轻推拒。
来回动了半天,她没觉得有消食,只感觉胃里的东西在往上跑,快吐了。
要是真在这时候吐出来,只怕两个人以后都得有阴影了。
萧景榕却按住她的腿,呼吸声在昏暗环境下显得尤为粗重,显然没有停下的意思。
苏棠凑近他耳边低语。
“不可。”萧景榕的拒绝脱口而出。
“寻常人家都会如此。”
“朕是皇帝。”萧景榕攥着她腿的手暗暗使劲,“再者……你怎么知道别人如何?”
“自然是因为……嫔妾博览群书。”
萧景榕顿了一瞬。
“等……”最后苏棠的提议被萧景榕用行动否决,只不过这更坚定了她下一次一定要尝试的决心。
结果一直到萧景榕打算出发南巡前这事儿也没做成。
苏棠在心里吐槽,死要面子,情趣懂不懂?
“你当真不去?”萧景榕问她。
“嫔妾要照顾姩姩和吉羊不是?”
“平日也不见你这样上心。”萧景榕捏她。
“皇上一路顺风……唔……”
跟上次春猎不同,南巡跋山涉水少说也要几个月,她这种有孩子的妃嫔自然不好跟着去。而且苏棠对坐马车有阴影,在京城逛一逛还行,连着几十日是真受不了。
皇后宣布的随行名单有宋昭仪、孟婕妤、云婕妤和齐美人。
苏棠的第一反应是贵妃竟然不去?
下午云婕妤来和苏棠辞行,满脸惆怅,“妾身宁愿留在宫里教公主学琵琶。”
“出门一趟多好,别人巴不得有这个机会呢。你瞧今早请安时宋昭仪她们眼睛都笑眯了。”
云婕妤抿嘴,“那孟婕妤不也淡淡的吗?”
说起孟婕妤苏棠又想到自己之前的臆测。出巡被皇帝宠幸的概率一下从二十分之一缩小到四分之一,是个嫔妃多少都该高兴,除非心里真不太在乎皇帝。
“事已至此你就安安心心去吧,权当游山玩水,兴许还能谱出几首佳作带回来。”
云婕妤无奈点头,“那姐姐多赏些零嘴妾身带在路上吧。”
没几日苏棠站在大部队中间送萧景榕等人出发。
正无聊着,苏棠忽然在随行的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是孟婕妤的弟弟?不会是本嫔眼花吧?”苏棠低声问时鸢。
“回娘娘的话,应当是孟公子,奴婢听说上次春猎夺魁之后,皇上已将他册为左千牛卫中郎将,这次随行也在情理之中。”
中郎将,官职已经不低了。
看样子萧景榕对孟家还是很器重的,但愿他头上别长出青青草原才好。
不过谁让他这么多女人呢,被绿也在情理之中吧?
南巡的车队出发,云婕妤百无聊赖地拨弄着琵琶弦,只盼着赶紧到下一处驿站。
“阿姐。”
一道清朗的男音吸引了她的注意。
马车的车窗帘在跑动过程中微微掀起。
云婕妤恰巧看到一男子纵马经过,身姿格外肆意挺拔。
男子回身时眼神和她对个正着,她赶忙用琵琶的琴头将自己的脸挡住。
如此插曲云婕妤并未放在心上。
等一行人到了驿站,半夜却被喧闹声吵醒。
“什么事?”云婕妤问。
“婕妤,外面好像着火了,咱们先找个稳妥的地方避一避吧。”丫鬟忙将她搀起来,手忙脚乱套上衣服。
出门时堪堪系好腰带就迎面撞上一人,敲响她隔壁的门喊道:“阿姐。”
又是白日里那人。
怎么一个男子能随意在女眷的住处来去?就算是孟婕妤的弟弟也该避嫌吧?再说并未瞧见有多严重的火势需要侍卫来救人。
皇帝每到一处都是要肃清闲杂人等的,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哪有人能有机会纵火。
云婕妤环顾四周,终于在百米开外的地方瞧见些许火光。
看样子是这些随行的人太过杯弓蛇影,生怕让皇帝受到半点伤害,祸及自身。
云婕妤在空旷处站了片刻,有人来禀,“各位娘娘无需担忧,稍待片刻便可放心回去歇息,只是邻街小孩误将炮仗扔到了附近,臣等正在清理。”
她有些冷,示意丫鬟去将披风从马车上拿下来。
没一会儿,听见黑暗中隐隐传出女子的声音,“你还不快回去伺候皇上?疯了不成?”
云婕妤瞧了瞧自己站的位置,有点灯下黑的味道,说话的人应该是没看见她。
其他人站的位置都比较远,恐怕都没听到这两人说话。
“阿姐。”
这一声轻唤实在太过缱绻,她不觉得怪异都不行。
就说不应该出宫,撞见的都是什么事儿啊。
等到两人散了她才从黑暗中走出去,丫鬟正好拿着披风过来。
“让婕妤久等了,马车被挪了位置,奴婢废了些时间找。”
“无妨。”云婕妤拢拢身上的披风,只想赶紧回去歇着。明明也没什么大事,却偏要让人候在这儿。
殊不知黑暗中有一双眼睛正紧紧盯着她。
听时鸢禀报方小仪发动时苏棠还在半梦半醒之中。
“皇后娘娘派人说免了今日的请安。娘娘若是困,可以再睡些时候。”
苏棠自然不可能心大到仍旧呼呼大睡,只是不知怎的脖子传来刺痛,撑着床板才勉强坐起来,用余光看到枕头不知啥时候被自己睡歪了。
看样子是落枕。
她睡觉一向安分,很少出现这样的情况。
昨晚……苏棠依稀觉得自己做了个梦,但又怎么都想不起来。
沉鹭还记得自家主子在王府救二皇子的事,一边给苏棠揉脖子一边问:“娘娘可要去方小仪宫中瞧瞧?”
苏棠脖子疼得不敢动,只能僵坐着,“皇后娘娘应当已经前去,咱们就不添乱了。”
她能救回仇锦月的孩子纯属巧合,宫里的御医自然是比王府的府医更高明一些,若是他们都束手无策,自己恐也难有办法。
而且宫里是非多,且看看情况再说吧。
沉鹭忽然若有所思道:“您说皇上何不等方小仪生产完再去南巡?”
时鸢连忙捂住她的嘴,“傻姑娘,这话你也敢说?”
苏棠也沉下脸,苦于脖子转不过去,只能低声道:“可不许议论上面那几位。”
沉鹭忙跪下,“奴婢知错。”
“并不是怪你,只是怕被有心人听了去,咱们小命不保。”
苏棠不让沉鹭继续说,心里却觉得她说得挺有道理。
萧景榕已经算是皇帝里边有良心的,但帝王家到底无情。
仇锦月生产的时候他不在,方小仪眼见快生了他又非得趁这时候去南巡。
虽说男人在旁边也帮不了什么忙,有萧景榕坐镇多少有个心理安慰吧。毕竟明面上都是他的种,只有他不会害孩子,其他人心里不知装着什么牛鬼蛇神。
对百姓而言他或许是个好皇帝,但跟着他的女人实在遭罪。所以宫里的女人不能付出真感情,不然得有多少痛苦在后面等着。
苏棠以为方小仪看起来身体底子不错,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把孩子生下来。
结果到了午膳时间也没听到好消息传来。
“还没生下来?”苏棠实在不希望自己身边出现第二个像仇锦月那样死在产床上的女子,何况两人还有些交情。
“奴婢再去打听打听。”
时鸢走出去没多久又折返回来,“方小仪生了个皇子,但她自己似乎不大好。”
苏棠有些坐不住了,不管帮不帮得上忙都该去看看,毕竟方小仪还想让孩子认干娘呢。
顾不上吃午膳,苏棠忙赶过去。
皇后和白淑妃都在。
又不见贵妃……是不想看别人给她心爱的男人生孩子?
“嫔妾见过皇后娘娘、见过淑妃娘娘。”苏棠行过礼后站在一边。
“坐下等吧。”皇后抬手。
白淑妃用帕子轻掩口鼻,试图冲淡闻到的血腥气和药味,只是蔑了苏棠一眼,顾不上讽刺她。
也可能是她已经习惯苏棠四处凑热闹。
里边隔一段时间传出一阵咬牙切齿的痛呼,多数时候是安静的。
苏棠比当初在仇锦月产房外更揪心,因为说不准还能不能听到方小仪的下一声叫唤。
皇后见苏棠拧着眉头,跟她简单说明情况,“太医说是胞宫扭转,需得复位才行。”
孩子都生下来了,子宫还拧着?理论上应该只有横位难产的时候才会如此吧?苏棠记得以前看给母牛接生的兽医是这么回事。
再说没有麻药得痛成什么样?
苏棠浑身漫上一股寒意,觉得自己的脖子更疼了,口中不自觉分泌出津液。
“已经大半个时辰了,也不知挺不挺得过去。”白淑妃似是一个姿势坐累了,甩甩帕子,往身后的椅背上靠了靠。
“尽人事,听天命罢了。”皇后不知是想起自己生产时的痛苦亦或是仇锦月生产的场景,流露出些许无力,不似面对寻常宫务的淡然处之。
又等了约莫半刻钟,里边终于有太医出来回话,“禀皇后娘娘,经微臣们合力医治,方小仪暂无性命之忧,只是……往后恐子嗣艰难。”
“开方子给方小仪调养着。可否确认四皇子无碍?”皇后该是早问过孩子的情况,不放心又问了一遍,毕竟皇子才是最重要的。
“四皇子乃足月生产,足有六斤二两,身体康健无虞。”
皇后闻言示意宫人给太医和产婆递上赏赐。
何长意跪在一众太医里面并不显眼,苏棠没想到第二日何长意竟借请平安脉的理由单独找她。
“你的意思是生产过程有猫腻?”两人都下意识回避了事件主人公的名字,虽说有点掩耳盗铃的意味。
“微臣不能确定,世间不乏此类疑难杂症,但着实少见。”
“为何告诉本宫?”如果何长意是单纯为了和时鸢的感情向她投诚,苏棠是不能完全信得过的。
“二皇子生产之日,微臣恰好随祖父游历到昭南,住处离王府不远,受王府管家相邀去医治难产的女眷,等进府才知二皇子已被娘娘救活,微臣想娘娘是有慈悲心肠的人。”
苏棠一愣,这么巧?她离开时好像是见有人从仇锦月院外的回廊那边走过来。何长意的医术已是不错,如果他祖父在的话,兴许也能救得活萧韶鄞吧。
“也有可能是本嫔为了讨好当时还是世子的皇上不是?”
“微臣告知娘娘此事并非想让娘娘插手,只是希望娘娘多些防范,娘娘好了,时鸢姑娘才能好。”
苏棠颔首,不再纠结这个话题,转而问道:“你们俩打算何时谈婚论嫁?”
刚刚还头头是道的何长意忽然吞吐起来,似是害羞,“这……要看时鸢姑娘的意思。”
苏棠揶揄道:“你一男子打算让姑娘向你求亲不成?”
“微臣已向时鸢姑娘提过,只是……”
看样子是时鸢还没点头,也好,太容易得到的反而不珍惜。
“本嫔只是说笑罢了,你们的事你们顺其自然便好,你也不必为着时鸢的缘故和就日宫有太多牵扯,保全自身为上。”
“微臣明白。”
想来是帝后早便拟好的旨意。
苏棠悄悄打量着众人的脸色,有假笑的、羡慕嫉妒的,亦有像贵妃之流面无表情的。
是不是真有人对方小仪下手?很难看出个所以然。
早知道有在古代后宅的一天,她就该主修微表情心理学。
请安结束之后,苏棠借着送贺礼的名义去看望方才人。
“若是你家主子身子不适,本嫔便不进去了。”
“娘娘多虑了,才人请娘娘进来坐。”
苏棠跟着宫女进到内室,里边儿一股子药味。
方才人原本红润光泽的脸庞难掩憔悴,嘴唇发白,强撑着想从床上起身。
“你快躺着吧。”苏棠快步走到床边拦住她。
“多谢娘娘。”方才人也不是惺惺作态的人,顺着苏棠的力道躺回去。
“可感觉好些了?”
“还是疼。”方才人坦言。
几日过去还不见好,可想而知生产那日她是受了多大的磋磨。若当真是有人刻意加害,那人真是该千刀万剐。
“那你再睡会儿,不烦你。”
方才人摇头,“疼着也睡不着,不如和娘娘说说话转移注意力。”
“四皇子怎么不在?”苏棠好奇想看看孩子。
“乳母抱去喂奶了。”方才人示意宫人把孩子抱来。
苏棠掀开襁褓瞧了瞧。
孩子跟母亲的状态截然不同,虽说还未完全褪去胎色,但手脚有力,一看就十分健康。
“奴婢见过昭容娘娘。”宫女寒月端着药碗进来,给苏棠行礼后才对方才人道:“才人,到时辰喝药了。”
“先放着吧。”
寒月面露为难,“这碗药晨起就该喝的,是瞧才人没睡醒才搁置了……”
“那药又不能止疼,早点喝晚点喝有什么差别?”方才人一副摆烂的样子。
苏棠见状劝道:“你这么大人了,还怕吃苦药不成?四皇子可要笑话你了。”
“不是妾身拿乔,妾身知道自己这身子好不彻底了。那药不过是补气血的,还十分难以下咽,不如多喝两碗人参鸡汤有用。”
听这话方才人多半是知道自己不好再生育的事。
苏棠想安慰,却也不知怎么开口。
方才人却是一脸豁达,反过来宽慰苏棠,“妾身本来就只想要这一个孩子,不必再尝一遍生育之苦妾身觉得是件好事。”
是啊,生育并不是女性唯一的职能。
苏棠发觉自己把这个时代的女性想得太过古板了。
有拼死拼活非得要个孩子的人,自然也有不把这些放在心上的人。
不管哪个时代都有这样的女人,只是多数和少数之分罢了。
“孩子倒都是次要的,要紧的是养好身体别落下病根,不然受苦的是你自己。”
苏棠和方才人相视一笑,达成了某种共识。
旁边抱着四皇子的宫女瑟瑟发抖,自己手里这金疙瘩怎么就成次要的了?
苏棠又陪方才人聊了片刻,起身请辞。
出门恰好遇到贵妃身边的钰棋,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宫女。
二人向苏棠见礼之后,径直回到兰林宫。
“说吧,怎么回事?”贵妃提着白玉茶壶倒水,身边的钰棋想上前帮忙却被她抬手止住。
跪在地上的小宫女战战兢兢解释,“本来吴妈妈已经快成了,但皇后强行派了太医进来,身边又有其他产婆在,实在不好再做手脚。”
“没用的东西。”贵妃将手中的茶水倾泻在地,飞溅的水珠烫得跪在地上的宫女咬着下唇才能止住痛呼。
钰棋赶忙上前求情,“娘娘息怒,皇后态度强硬,她们确实不好违抗。”
贵妃将茶壶放回原处,“倒是本宫小瞧那个病秧子了,原以为是她不中用才让白淑妃和宋昭仪协理六宫,没想到她吊着一口气,仍有些手段在身上。”
小宫女也连忙补救,“娘娘放心,事情做得干净,必不会有人察觉异样,怀疑到娘娘身上。”
“本宫不懂你在说什么,同本宫有什么干系?”
苏棠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刚刚和事情的真相擦肩而过。
刚回到宫里,就见小寿王正一脸得意地等着她,手里拿着一叠纸。
“才月余本王就从丙等考到了乙等,根本无需百日就能考到甲等,哈哈哈!”
看样子这熊孩子是不知道越往上越难的道理,苏棠不忍打击他。
“那寿王殿下想要什么奖励?”
小寿王睁大眼睛,“奖励?”
“做得好自然有奖励。当然,做得不好的时候也有惩罚。”
小寿王听到后半句泄了气,撇撇嘴,“本王才不稀罕你什么奖励!”
“当真不要?”
“……你先说什么奖励。”
“殿下先说要不要。”
小寿王一脸纠结。
“殿下不会不敢接招吧?”
“本王怎么不敢?”
“奖励就是嫔妾的摸摸头一个。”苏棠上前揉揉小寿王的头发。
“啊啊啊!”小寿王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瞬间暴躁,“这算什么奖励,你敢耍本王?”
苏棠差点笑出声,“嫔妾只是和殿下开个玩笑,奖励嘛,下次殿下来的时候嫔妾再拿给殿下吧。”
“下次,什么时候?”小猴王狐疑地看向她。
“也许十年之后?”
“啊啊啊!你果然就是在耍本王。”
“嫔妾不敢,就定在一月之后吧,那时想必殿下已经考到甲等了,嫔妾定然送殿下一份大礼。”
“哼,那是自然。”小寿王今日心情好,也不跟苏棠计较那么多。
苏棠把小寿王留下用晚膳,小寿王现在已经完全没有初见时不肯吃肉干的别扭劲,上桌子就开始胡吃海喝。
“殿下也不必太勉强,只要不排在末位就行。”苏棠给小寿王盛了一碗汤,让他顺顺嘴里的食物。
她的初衷并不是希望小寿王逆袭成学霸,只是希望他不要摆烂而已。
不想给孩子太大压力。
小寿王是憋着一股战胜白小公子的气在学。这种动力来得快,散得也快,而且泄气之后还容易反弹,苏棠觉得小寿王能保持正常孩子的学习状态就行。
“你瞧不起本王?”小寿王咽下嘴里的食物,生气反问。
“不敢不敢,只是怕殿下太辛苦。”
小寿王稍稍变了脸色,随后又强硬起来,“哼,姓白的做得到,本王自然也做得到。”
第86章 传闻的真假
七月南巡的队伍返程,萧景榕回来后直接进太极宫处理政务,苏棠也未见着人。
倒是听到一些传闻。
“皇上带回来一女子,听说直接放在甘露殿中伺候……”说话的是宫女小秋,正是从苏棠坐月子起便给苏棠讲八卦的那位。
正经事苏棠问时鸢,若想听点八卦还得找小秋。
苏棠觉得倒也正常。
皇帝到一个地方,地方官自然少不得要准备些美人伺候。
就是不知这位新来的是跟云婕妤一样出于政治目的,还是萧景榕真心看上了。
不过萧景榕回来按例得要先去皇后宫里几日,再从贵妃往下轮,这女子的底细自然也是她们先探,轮不着苏棠。
苏棠正清闲着,很快有件事找上她。
姩姩要去凤阳阁听学,吵着要她做个荷包挂在书箱上。
苏棠严重怀疑这娃是被她爹给教坏了。
荷包,荷包,苏棠现在听着这两字就头疼。
“阿娘记得在王府时给你绣了一个,阿娘帮你找出来挂在书箱上好不好?”
“那个姩姩送给虎头了,阿娘就给姩姩做一个新的吧,阿娘都给父皇做了。”
虎头,苏棠记得那好像是只布老虎吧?
小孩子的确很喜欢把这些布艺品拟人化,她一时都分不清这娃说的是真实想法,还是单纯想要一个新的,编出话来诓她。
说到底还是怪萧景榕,如果不是他,这娃多半也想不到这一出。
“那阿娘带着你一起做好不好?”
苏棠把穿珠子的活计交给姩姩,不仅挂在荷包上好看,姩姩能有参与感,还锻炼动手能力,一举三得。
等到荷包做好,姩姩也到了去凤阳阁听学的日子。
因为时间和苏棠早上请安冲突,苏棠送了她几次,便让宫女和太监陪着。
“阿娘,姩姩走咯。”小姑娘一点没有不适应,每天去听学都高高兴兴的。
公主的教育相对没有皇子那般严苛,虽说学习礼仪会比较枯燥,但插花点茶之类的姩姩很感兴趣,每日回来都缠着苏棠分享个不停。
苏棠本想嘱咐点啥,但突然发现这娃吃喝拉撒皆有人照顾,连喝水尚有宫人定时递到手边,完全没有她这个老母亲的用武之地。
只能笑着送娃离开。
姩姩迈着小短腿走在路上,忽然想到什么转过头。
“沉鹭姐姐,你把书箱给姩姩背一会儿吧。”自己参与做出来的荷包,姩姩时不时就想背在自己身上嘚瑟。
“不行的,公主。要是让人看见以为奴婢懒怠呢,还有损公主威仪。”沉鹭现在也逐渐懂了在这宫中要谨言慎行的道理。
“就让姩姩背一下吧~”
沉鹭还想说什么却见前边的宫殿走出来几人,为首者的蓝金色宽袖长袍格外显眼。
“奴婢参见太后娘娘。”沉鹭赶忙跪下行礼。
送公主去凤阳阁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撞见太后,沉鹭冷汗直流。
姩姩也反应过来,像模像样地行礼,“姩姩见过皇祖母。”
“起来吧。”
太后没见过这个孙女几次,在王府那两回只觉得这孩子过于小家子气,阖宫行礼那次人又多,也没顾上。
现在看来倒还算过得去。
“这是往哪儿去?”
“皇祖母,姩姩去凤阳阁。”
太后语气略带感慨,“是到年纪了。”
复又沉下脸,看向沉鹭问,“路上怎么拉拉扯扯的?”
沉鹭身形一抖,脑子一片空白,不知该如何解释。
“是姩姩想背书箱,皇祖母别生气。”
“你是公主,如何能自己做这样的重活?”太后说罢下意识往书箱的方向看了一眼,“这上边挂的荷包绣工也太粗糙了些,不像样,赶紧摘了它。”
“皇祖母,这是阿娘和姩姩一起做的,姩姩喜欢~”小姑娘瘪着嘴求情。
太后好似突然想到什么,软了态度,“也罢,你喜欢就留着吧。”
“太后,公主只怕要迟了,凤阳阁的女官素来严苛,不好耽搁太久。”太后身后的太监适时出声。
“不过是几个女官还能爬到公主头上不成?”太后说是这样说,但还是抬手让姩姩等人离开,“去吧。”
沉鹭闻言狠狠松了一口气,离开时余光瞥见讲话那太监,却见那人似乎也在看她。
几人离开后,太后身边的姑姑搀着太后往前走,“太后是想起了老夫人?”
“看来你也还记得。”
姑姑笑道:“老夫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唯独不善女工。”
太后面露怀念,“哀家不光想起了母亲,也想起了温迎。”
“这样说,二小姐和长公主眉眼间还有几分相似呢。”
“是吗……将宫里那几匹颜色鲜亮的蜀锦送去给公主裁衣服吧,哀家一把年纪也用不上。”
苏棠收到太后送来的布料一脸懵,忽然想起了林妹妹那句“这是单给我一个人的,还是别的姑娘们都有?”
却被告知一众皇子公主里面太后只给姩姩送了。
这份殊荣苏棠一点儿不想要。
第一反应是太后不会也想抢孩子吧?
但又觉得凭太后的地位不至于采用迂回战术。
总之……先去谢恩吧。
结果被拒之门外,理由是太后在休息。
苏棠也不知道真假,只好回自己宫里。
直到下午姩姩和沉鹭回来跟她解释了路上遇到太后的事,她才勉强松了一口气,至少事出有因,而非无事献殷勤。
太后可能就是看自己这个孙女可爱。
为了多一重保障,苏棠还是派人去请了萧景榕跟他确认这事儿。
自小寿王一事之后,两人又开诚布公了许多,这种话题也不是不能谈。
“放心吧,当初在王府母后就没想过把姩姩接到身边,现在应当也不会。即便母后有这心思,朕不答应就是。”
“那就好。”苏棠这才完全放下心来。
还算这个死男人有点用吧。
苏棠忽然意识到没权没势在这深宫中还真就是如履薄冰,就算不争不抢也得担心外面的人会不会整出些什么幺蛾子。
唯一的倚仗还真只有皇帝。
她也不想矫情,今晚姑且争个宠吧。
苏棠努力起来萧景榕都有些招架不住。
“皇上……”
萧景榕轻咬在她肩上,压住她乱蹭的脚。
“不然歇息吧。”苏棠的声音里隐隐带着挑衅。
“……继续。”
“皇上才寻了新欢,嫔妾能理解,可别勉强伤了龙体。”
萧景榕蹙眉,新欢?什么新欢?
“胡言乱语。”
“宫里都传开了……”
“朕不……”最后两个字萧景榕说得声音极低却咬牙切齿。
罪过罪过……幸好她只爱听,不爱传,不然就成了帮着造黄谣了。
“那是朕恩师的外孙女,才八岁,她父母早年间死于一场山洪,此次南巡朕听闻恩师重病特去看望,他便将唯一的外孙女托付于朕。”
萧景榕往她腰下轻拍,“别乱吃飞醋。”
“嫔妾错了,再也不信宫中的传言了……”苏棠认真道歉,她是真挺不好意思。
萧景榕撑在她上方,“若在意,下回直接问朕就是。”
好油腻的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