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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说她年纪大,不得宠吗?/大龄侍妾的复宠日常by我是星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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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过萧景榕的意见后,苏棠又派人去安抚了沈小公子的家里人,把小寿王送回他自己殿中。
晚上宴会结束,苏棠在殿中同萧景榕商议白天的事。
“朕已经查过,的确只是意外。”
苏棠蹙眉,“所以真如那五坊使所说,那象是因为闻到酒气有些兴奋,才与人玩闹?”
萧景榕颔首,“若真是发狂,沈家那小子定然是活不下来的。”
苏棠依旧愁眉不展。
“朕明白你的顾虑,你觉得沈家那小子有问题?”
“就算今日之事并非有心设计,臣妾直觉沈小公子不简单,而且寿王殿下曾见过他用暗语与人传信。”
“即便这是一出苦肉计,为了堵住悠悠众口,也不能立马将他换掉,过些时日朕会想办法给澄焕另择一个伴读。”
萧景榕没告诉苏棠,自上次她提过伴读一事之后他便已经派人盯着沈家那小子,所以其实他早便知道传信的事,只是后面的人藏得太深,他想慢慢引蛇出洞。
若是叫她知道,她只怕忧虑更甚。
萧景榕抬眸看向苏棠,“你今夜未用多少,可要传膳?”
“臣妾不饿。”苏棠摇头。
萧景榕闻言仍旧吩咐李培顺,“上回除夕的涮锅子不错,让人备上。”
苏棠奇怪,“皇上饿了?”
萧景榕没否认,轻轻“嗯”了一声。
结果吃的时候苏棠发现对方根本没吃多少,倒是她自己一口接一口。
晚上苏棠顶着圆鼓鼓的肚子,好半天才窝在萧景榕怀里睡着。

金碧辉煌的宫殿内传出中年男人的痛呼,甚至可以算是撕心裂肺的嚎叫。
苏苏站在殿外,旁边还有一个跟她差不多岁数的宫女,是跟她一同执勤的小蕊。
殿内陆续有人进出。
匆匆赶来的太医,端着茶盏的宫女,提着药罐的太监。
热闹得不像三更半夜。
半个时辰之后里面声音渐歇,苏苏和小蕊听从管事的指示收拾余下的一片狼藉。
直到天色将明,苏苏和小蕊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和白天执勤的宫女换岗。
虽然累极,但两人还是打算趁这个时间人少,提着水到浴房里擦洗一番。
果然二人进去时,浴房空无一人。
小蕊见状用蚊子似的声音在苏苏耳边道,“再这样半夜听皇上嚎下去我都快染上惑疾了,你不知道我近来做了多少噩梦。你说皇上这是得了什么病?”
苏苏摇头,“我上次隐约听到是皇上年轻时在战场上受过重伤,具体的哪是咱们能知道的。”
“从前听闻皇上是出了名的俊俏,我还日日盼着能调来御前伺候,谁知道还没瞧见皇上的正脸,我就只求着能赶紧去别宫当差。”小蕊眨着眼睛问,“你说皇上当真如传闻一样好看吗?”
苏苏没敢接话。
清扫时她无意间透过两重纱帐的遮掩见着了皇帝的脸。
硬要说,是隐约能瞧见精致的五官。
可……实在不能跟俊俏沾上边。
脸色蜡黄,形容枯槁。
尤其是那双浑浊的眼睛……苏苏现在想起都还会被吓得汗毛竖立,连忙转移话题,“赶紧洗完去歇息吧。”
第二日苏苏照常去当值,却在道上碰着一坐着轮椅的青年。
“奴婢参见二皇子。”
苏苏垂首福身,直到青年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才敢继续往前。
今夜两位大人物起了争执。
御前伺候的陈姑姑和李公公相持不下。
苏苏屏气凝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执勤完回去的路上,小蕊凑到苏苏耳边,“你想知道他们今夜为何吵架不?我适才偷偷听见了。”
苏苏蹙眉,“你胆子太大了。”
“皇上一发病,必定乱成一锅粥,他们哪有闲工夫管咱们,不过我也没听到什么有用的就是了。”
苏苏没按耐住好奇心,小声问,“你听到什么了?”
“说什么药吃不吃的,我记得那药是叫……底什么,不记得了,没听过,名字怪得很。要我说有用就吃,没用就不吃呗。”
“是药三分毒,自然不能乱吃,你当是吃饭呢。兴许是什么以毒攻毒的方子,肯定得慎重才行。”
苏苏没来由地觉得难受,心里猜测皇帝大概已经到了穷途末路之时。
小蕊拉着她往前,“你倒提醒我了,咱们赶紧去膳堂吧,再晚就没得吃了。”
平静又难熬的日子一天天过去。
苏苏发现皇帝夜晚发病的次数明显少了,很少再听见他痛苦的叫声。
只是李公公和陈姑姑脸上的神情却一日比一日凝重。
苏苏想不通为什么。
不过这本来也不是她能管得着的事。
这日她听见人人都在议论说,“大皇子被关进大宗正府了。”
可她分明记得皇上最器重和疼爱的皇子便是大皇子。
传出来的理由很多。
大皇子顶撞皇上。
大皇子意图谋反。
苏苏难以分辨真假,只是觉得可惜,她远远见过大皇子几次。
他温文尔雅,气度不凡,大概会是个很好的皇帝吧。
令苏苏惊讶的是没多久便传出皇帝封寿王为皇太弟的消息。
苏苏不懂,为什么皇上还有好几个儿子,偏偏要把至尊的位置留给弟弟。
更重要的是她听说寿王不是好人。
甚至……以杀人为乐。
只是传言毕竟是传言,她也不知道真假。
苏苏正想着,有人叫住了她。
负责奉茶的宫女闹肚子,让苏苏把茶水递进去,苏苏时隔良久再次见到了皇帝。
他的精神似乎比她上次见到的时候要好上一些。
苏苏不敢久留,奉完茶便赶紧退出去。
虽然宫里的局势一天一个样,但影响不到苏苏这种最下层的宫女。
她仍旧默默当好自己差事。
闲暇时听住在一起的小宫女话家常。
嫔妃们争风吃醋,长得俊俏的侍卫……什么都能从她们嘴里知道。
“上次我走宣政殿外路过时,见到了那位小林大人,听说他还未娶妻呢。”
“怎么?你还想嫁给他不成?”
苏苏记得她们口中的那位小林大人是叫林珣。
状元出身,从边县县令一路升为正四品太常丞,是出了名的智计无双,且修身洁白,公义无私。
自然成了无数女子的梦中情郎。
“咱们自然是没机会咯,下辈子吧。”
有人反驳道:“那可不一定,大皇子的侧妃不也只是个宫女吗?”
“嘘,可别提大皇子了。”
“你们说小林大人这个年纪不成亲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别乱猜,兴许人家只是没遇到心仪之人罢了。要我说世家女子都配不上他,约莫只有像楚医仙那样的女子才能和他志趣相投,楚医仙济世救人为咱们女子争了多少脸面,只可惜他们年纪差辈儿了。”
“你没听说听说那何太医的妻子因为她滑胎了?”
“那是她自己善妒想不开,人家楚医仙压根儿没想跟她争,人家要是想争早把她扫地出门了。”
苏苏在旁边听着,她对这些一概不知,每次都是从她们嘴里才能知道点儿。
正聊着,一个小宫女一瘸一拐地进来,把几人吓了一跳。
苏苏连忙去扶她。
“这是怎么了?”
“贵妃近日气大得很,动不动就发火,她身边的大宫女挨了教训就在咱们身上撒气呗,我不过走慢了两步,就罚我跪上两个时辰。”
“没办法,贵妃能不火大吗?大皇子被贬,二皇子身子弱,三皇子的母亲只是个商户之女,四皇子早夭,怎么都该轮着贵妃的五皇子了,偏偏皇上传位给寿王。”
见她们越说越过分,苏苏出声阻止,“别说了,让人听见你们都不要脑袋了?”

苏苏想不通他明明也不痛了为什么反倒不去上朝了。
这日苏苏听见皇帝的声音从殿内传出,“把药给朕!”
陈姑姑从里面出来,似乎眼角挂着泪痕。
苏苏知道陈姑姑是皇上的乳母,她从未见他对陈姑姑发过火。
那药究竟是什么药?竟能改变一个人的心智性情。
李公公见陈姑姑被轰出来,轻叹了一口气,拿着一个小锦盒进去。
就这样又过去一段时间。
一日苏苏见小蕊头上戴着鲜艳的珠花,出声提醒她,“今日是肃和皇后的忌日,肃和皇后在世时同皇上伉俪情深,咱们今日得素净些。”
“差点忘了今日是肃和皇后的忌日,幸亏你提醒我摘了头上的绢花。”
苏苏没想到肃和皇后的忌日也成了她的忌日,她刚到太极宫没多久便被逼宫的官兵控制在角落。
周围皆是刀剑碰撞声,火把四处摇曳。
苏苏浑身抖如筛子,脸色苍白如纸。
旁边有太监甚至直接被吓尿了裤子。
血腥肮脏的气味钻入苏苏的鼻腔。
苏苏被熏得意识恍惚,眼前的景象恍若虚幻,不断有人在她面前倒下,鲜血缓缓渗到她的脚边。
她咬紧下唇,拼命抑制住放声尖叫的冲动。
不多时,苏苏看见寿王身披锦衣,带着一群全副武装的亲信,一步步逼近太极宫正殿。火光映出他脸上肆虐的野心,眼神中满是乖张暴戾,仿佛全然不将人命放在眼里。
李公公迎上前,声音激愤,“皇上已拟旨将你封为皇太弟,你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行径!”
寿王用剑划过李公公的脖子,留下一条血痕,“不是本王等不得,实在是有人逼本王。”
他话音刚落,外面闯进来另一波人。
竟是被关进大宗正府的大皇子。
“寿王意图谋反,将他拿下。”
“萧韶安,本王就知道你没那么安分。真正想谋反的人是你吧?本王可是你父皇下旨封的皇太弟。”寿王笑得猖狂,“想将我拿下,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两边兵刃相接,寿王眼见大皇子落了下风,正得意时,一把剑却横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瞬间变了脸色,“沈周!你敢背叛本王!”
“殿下残暴不仁,视人命为草芥,臣不过是替天行道。”
沈周一声令下,原本站在寿王一边的官兵纷纷倒戈。
局势一息之间发生逆转。
陈姑姑从皇帝的寝殿出来,麻木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口中说着,“皇上驾崩。”
大皇子扔下手中的剑,冲进殿内,“父皇……”
苏苏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
大皇子忽然暴毙在先帝寝殿中,寿王被关押。
二皇子登基,改号化佑。
化佑元年,先帝下葬皇陵,新皇下令天子近侍,一应杀殉。
苏苏毫无反抗之力,被一条白绫了结的性命。
“呃——”苏棠摸着脖子醒来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虽说梦里没有实际的痛感,但那种濒死的恐惧还是让她吓出一头冷汗。
她怎么会做那种奇奇怪怪的梦?
苏棠将手放在心口,企图平静下来。
“魇着了?”萧景榕不知什么时候睁开眼看着她。
苏棠忽然想起梦里的萧景榕。
她有些记不清了,那种模糊程度仿佛就是她想象中的一个梦。
只有难过和恐慌深深印在了脑子里。
“嗯?”萧景榕见她没反应,把她微微汗湿黏在额前的碎发拨开。
苏棠心有余悸地深吸一口气,盯着萧景榕上下打量,“皇上的身体没问题吧?”
萧景榕凝滞一瞬,微微有些咬牙切齿道:“朕的身体有没有问题你不知道?”
苏棠发现萧景榕理解得有些跑偏了。
但她不知该如何解释。
那或许的确只是一个梦。
“别怕。”见苏棠似乎被吓得有些失神,萧景榕没问她梦见了什么,只将她带进怀里安抚。
苏棠等萧景榕去上朝之后,静下心来将整个梦境重新梳理了一遍。
发现整个梦境中最大的特点就是里面的人跟她现在了解的完全相悖。
在她眼里萧景榕绝对算得上是一个合格的皇帝,在梦境中他却病痛缠身,滥药成瘾,失去理智。
小寿王虽然是个熊孩子,但不至于到梦境中偏戾乖张,杀人如麻的地步。
还有萧韶鄞,他的身体虽然不好,但正常调养着,绝对不会衰退到坐轮椅的程度。最后他能登基,证明他兴许是在装病,也就是说他一开始就有冲着皇位去的打算。
萧韶安是萧景榕的嫡长子,是他最疼爱的儿子,他怎么可能会将他关进大宗正府?那可是关押皇室罪犯的地方。
还有苏棠并不喜欢的那些人。
现实楚禾嫁给了何长意,梦境中却是时鸢嫁给了何长意,而且落得滑胎的下场。楚禾反倒成了家喻户晓的医仙。
她从弟弟苏成那里知道林珣并非纯良之辈,但梦境中的他却是人人称颂的好官。
她觉得沈周心思不正,梦境中他却是站在公正立场,替天行道除掉小寿王的好人。
苏棠越深想,越是被巨大的恐慌笼罩着。
她一直以为自己只是穿越到一个架空时代罢了,如果这个世界有原本的故事线……
那未来是会回到本来的轨迹,还是因为她的到来发生改变?
苏棠还没来得及得出结论便听见要去上学的姩姩和萧韶鄞两小只在喊她。
两小只去上学之前习惯来找她撒会儿娇。
“阿娘……”
苏棠看着萧韶鄞乖眯眯的小脸,忽然想起梦里那条冰冷的白绫。
她完全无法把二者对等。
殉葬——那是多残忍的人才能下达的旨意。
可眼前的他明明只是一个有两分小心机的小崽子罢了。
他会抱着她撒娇,会因为她的劝告不再捉弄小寿王。
他明明很乖。
还有姩姩,她的父皇和兄弟都落得那样的下场,她一个公主又能好到哪里去?
苏棠在心里安慰自己,那可能真的只是一个梦而已。
如果不是梦的话……她也绝对不会让他们走到那一步。

苏棠犹豫过要不要将梦境的内容告诉萧景榕。
但想想有个人突然毫无证据地告诉你,你将来会死得很惨,你的儿子们自相残杀,就算萧景榕不以妖言惑众的罪名将她碎尸万段,而是选择相信她的话,也不过徒增他的烦忧罢了。
苏棠决定先验证梦的真假。
她记得里面有种‘底’字打头的药物。
苏棠确定自己从来没有听说过。
如果没有这种药物的存在,那便证明多半是她脑抽之后的幻想。
倘若真有这种药物……
苏棠当即传来何长意一问。
虽说按照梦里的逻辑,何长意算是渣了时鸢,苏棠现在看他很是不爽。
但他早年毕竟跟着祖父走南闯北行医,见过不少疑难杂症、珍药奇方,问他是最好的选择。
“何太医可曾听说过‘底’字打头的药?”
何长意面露不解,“娘娘说的是哪个底?”
苏棠闻言意识到不对之处,在梦里她明明是从别人口中得知药物的名字,但她却莫名很肯定是“底”,而非其他同音的字。
她压下疑惑跟何长意解释。
何长意细细思量后躬身,“请娘娘恕微臣见识浅薄,从未听过以底字打头的药材或是方子。待微臣回太医院替娘娘打听打听,若有结果微臣再来禀报娘娘。”
苏棠怕自己显得太在意,何长意会将此事禀报给萧景榕,所以故作轻松,“不必,本宫只是好奇,应当是本宫记差了。”
何长意闻言没再多问。
听到何长意的答复,苏棠本该松一口气,但她仍感觉自己的心还悬着。
她想起梦境中提到萧景榕可能是受伤留下的后遗症,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差人去请他来,问问他有没有什么平时没在意过的小征兆。
有些东西光靠太医诊脉是诊不出来的,得本人自己留心才能知道。
早发现早治疗,别等将来药石罔顾的时候才干着急。
那边李培顺不敢擅作主张,将德妃请人的话递给自家主子。
“皇上,德妃娘娘差人来请您过去用晚膳。”
萧景榕顾着批折子,只轻“嗯”一声。
李培顺见自家主子答得心不在焉,想想还是出言提醒,“皇后娘娘已经安排新入宫的嫔妃轮着侍寝,德妃娘娘似乎没什么要事,您看……”
“去德妃那儿。”
入夜安寝时苏棠比平日多燃了几盏灯,把房间照得亮堂堂的,仔仔细细查看萧景榕的身体。
想找出可能伤及肺腑的伤口。
萧景榕自是察觉到周遭环境跟往日的不同之处,耳根红得滴血,下腹的热意直冲胸口,却也没下令吹灭烛火,只静静等着苏棠褪去衣物。
岂料对方忽然开口,“皇上可会偶有胸闷气短,四肢酸软,头昏脑胀,阴虚盗汗或是某处隐隐作痛的症状?”
萧景榕越听脸越黑,这听着不像问的什么好话,似乎暗指他体虚。
“你是在咒朕?”
“臣妾是怕皇上日理万机,忙于朝政,疏忽了自己的身子。”
“跟你昨夜的梦有关?”
萧景榕想起昨夜眼前人也问了同样的问题,他那时便有疑虑,但见她吓得不轻,不想她反复回忆起梦中的场景,是以忍住没问。
苏棠没否认,但也没直言梦中的内容,只用自己记不大清了的理由应付过去。
萧景榕盯着苏棠半晌,用低缓而坚定的声音道:“朕便是先你一步……也定会保你和孩子无忧。”
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猜她兴许是怕他早逝,自己没了倚仗,才会被梦魇所扰。
苏棠连连摇头,“臣妾绝无此意,只是希望皇上龙体康健罢了。”
见苏棠眼神真诚,萧景榕心口一软,耐心解释,“朕虽在战场上受过致命的伤,多年前便已恢复,如今也无任何不适。”
“如此臣妾便放心了。”
“不过……朕现在倒是觉得有些难受。”
“嗯?”
苏棠有些发懵地看向萧景榕,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他难掩的热意熏熟了身子。
翌日,苏棠去请安时成功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不友好。
尤其是新入宫的几个嫔妃,明显带着一股子怨气。
苏棠没想明白,她被禁足整整一个月,就侍寝这么一次,不至于嫉妒成这样吧?
白淑妃甚至直接开启阴阳怪气模式,“今早路过御花园,发现丰秀山旁边的蕙兰竟被换成了枝叶发暗,颜色老气的花,名字也俗得很,叫什么铁筷子,诸位可见着了?”
好些人微笑着颔首,眼睛里隐带嘲讽。
苏棠知道这嘲讽是冲着她,而非白淑妃。
“要说这冬日又不是只这么一种花能开,到底是花房的奴才懈怠了,只知捡着这些低贱好养活的料理。”
苏棠一向不爱搭理白淑妃,正纠结要不要怼她两句,云婕妤却先一步开口,“淑妃娘娘有所不知,铁筷子是西域进贡的花,是西域臣服于我泱泱大国的证明,自是该放在显眼处供人欣赏。”
白淑妃被云婕妤的话噎住,好容易组织完语言还口,却被皇后进来的通传打断,只能憋回去,铁青着脸起身行礼。
请安结束,苏棠跟云婕妤一道回去,感谢她替自己说话。
云婕妤甜甜一笑,水灵灵的眼睛看着苏棠,“记得初进宫时,姐姐还不让妾身替姐姐说话呢。”
这话让苏棠猛然发现自己其实一直在变。
记得刚入宫时,她的目标是伏低做小,在宫里混吃等死。
可惜她是个普通人。
有欲望,有脾气。
会因为慢慢有了底气,不再愿意什么事都忍让。现在哪怕被白淑妃记恨,她也觉得无所谓。
苏棠不知道是好是坏,但凭心而行,总比一直踌躇不前要来得畅快。
和云婕妤分开之后,苏棠想起今日新入宫嫔妃那不爽的样子,派人去打听情况。
结果得到的回复是,萧景榕之前政务繁忙一直没宠幸她们,现在强制安排下去,还被她截胡了。
因为她之前一直在禁足,所以不知道这事。
苏棠差点一口气撅过去。
她这次请人已经学聪明了,什么借口都没找,汤也没送,就干巴巴问他来不来,哪知道还是搅了人家的好事。
怎么搞得她得罪人好像冥冥之中自有注定一样?

不过苏棠虽然拉了一波仇恨,倒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
听云婕妤提起西域,她忽然想到萧景榕吃的药会不会是什么道士或是外邦上供的,而由非太医们研制,所以何长意才毫无印象。
毕竟真到回天乏术的时候,自然会用一些偏方。
但她若是直接问萧景榕,凭萧景榕的脑子兴许会和他身体的事情联系在一起,毕竟昨天她记不清那番说辞,他只是半信半疑而已。
现在诸事未定,她不想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就算要让萧景榕知道,也得等她查清楚再说。
所以苏棠决定让弟弟苏成在民间打探一番,看看有没有此药的踪迹。
不过倒是另一桩事先找上了她。
晌午过后,苏棠派去调查兰御女的人前来禀报,“娘娘,自蚩蛮公主去世以后,兰御女除了给皇后娘娘请安,几乎都待在自己殿中足不出户,近日她只见过同她一起伺候蚩蛮公主的侍女乌珠。”
听着的确很安分。
苏棠为了进一步确认真相,将兰御女找来,把那手串扔到她面前,“本宫只是被禁足,失望吗?”
兰御女先是莫名,而后反应过来,跪在苏棠面前,“妾身和娘娘无冤无仇,怎会有意让皇上发现娘娘和妾身约定之事,让自己和娘娘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你和本宫无冤无仇,看不惯本宫的人可多着。”
兰御女听出苏棠意有所指,赶忙解释,“妾身孑然一生,除了这条命没有任何受制人的东西。贵妃害死公主,妾身不可能听命于她。毕竟以娘娘今时今日的地位,想杀了妾身,也跟捏死蚂蚁一样简单。”
苏棠挑眉,“你言之凿凿,本宫却不能信你,人就属那张嘴最能行骗。”
“妾身并无半句虚言。”
“你可是连皇上都敢算计的人,叫本宫如何信你?”
“妾身,妾身……”兰御女抿着嘴,迟迟没说出个所以然,一副被戳破的心虚样。
苏棠本来只是想诈她一诈,没想到兰御女还真算计过萧景榕。
除了她爬床这件事,苏棠想不到其它的。
“你是用了什么法子?本宫倒是想知道一二。”
兰御女有些惊讶地抬眼,咬咬牙,一五一十地将她用的药告诉了苏棠。
“西域的幻月香配以龙涎香,有奇效。”
苏棠不确定她是不是编了一个方子来骗自己,不过利用萧景榕常用的熏香算计他……的确是个好办法。
也难怪萧景榕身经百战还能中招。
不管真假,至少能证明她当初真用了见不得光的手段。
“你随便编出一个方子,就想诓本宫,什么幻月香,本宫闻所未闻。”
“娘娘有所不知,妾身祖上是蚩蛮的大巫,妾身的祖先正是靠着游历西域,得了许多奇药异方,才能回到蚩蛮有一席之地。”
苏棠发现到目前为止,兰御女所言跟她从萧景榕那边了解到的事实几乎是没有出入的。
遂对兰御女的话信了三分。
更重要的是她忽然想到兰御女说不定听过“底”打头的药名。
苏棠状似无意道:“既如此,本宫考考你。若你答上了,本宫就信你所言。”
“娘娘请讲。”
“本宫往日在书上看到过一种以‘底’字打头的药名,你可听过?”
“底……”兰御女思考良久才不大自信地回答,“妾身只知道底也迦,是种西域的药。”
苏棠闻言暗自思考“底也迦”会是个什么东西。
“那你说说它的功效几何?”
“妾身只知它有镇痛之效,其它就没印象了。”
苏棠听到“镇痛”二字时感觉周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按梦里萧景榕那直叫唤的样子,可不得镇痛吗?
兰御女见苏棠沉默,以为她不满意,连忙解释,“禀娘娘,妾身祖上的东西传到妾身一代便已所剩无几……妾身实在……”
兰御女说着说着忽然面露悲怆,“是妾身对不起祖宗……妾身……娘娘若是不满意便处置妾身吧。”
苏棠打量着兰御女,她怎么觉得这人跟得了间歇性抑郁症似的,或者说精神出了点问题。
刚刚还表现地想让她放过她,现在怎么又一副放弃希望的样子。
苏棠怕自己真把她逼死了,摆摆手放她回去。
按直觉来说,苏棠是信兰御女的,只是到底不能完全松懈,她吩咐人继续盯着兰御女。
而后坐在椅子上,脑中反复思考所谓的底也迦,是不是梦中的药。
按理能镇痛的药多少都有成瘾性,只是萧景榕那样子,几乎已经快失去神智了。
不像是普通的止痛药。
西域……
苏棠想到一种可能。
能止痛,会成瘾,还来自西域,她的认知中只有那东西可以。
不管是不是她猜的那样,只要确定底也迦是不是一种成瘾性极强的药物,便能初步验证梦的真假。
缩小了范围,苏棠重新差人送信给苏成,让他去问问跟大雍通商的西域商人。
苏成收信的一幕被林珣看了个正着。
林珣装作不经意问,“苏成,是你家里人给你送信吗?”
苏成侧目看他,没立马答话。
林珣却很快露出一丝神伤的表情,“可惜我没那个机会了。”
似乎他适才问苏成,就只是因为羡慕而已,并非有意打探他的私隐。
韩禧出现在旁边,问林珣:“你不是还有个妹妹吗?”
林珣并未因为韩禧的话恼羞成怒,只是淡然点头,“妹妹还小,又不识字,哪能想到给我递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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