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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说她年纪大,不得宠吗?/大龄侍妾的复宠日常by我是星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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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便拦住力宝不让他靠近这些边沿的地方。
小家伙自然闹着不肯。
关键时刻萧韶鄞斜了他一眼,攥住他头上的揪揪,“不许去。”
小家伙一双大眼睛盯了苏棠片刻,见她不为所动,最后只能自己乖乖爬回凳子上,唯有眼睛没离开过烟花爆开的位置。
苏棠看笑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血脉压制。
方才人见苏棠拦下了力宝,也就没让四皇子过去。
随着阵阵轰爆声响起,火树银花,焰光四射。
众人都沉浸在漫天花火中时,倏尔一声尤为震耳的爆炸声让人心头一惊。
与此同时几颗豆大的火星子从栏杆外溅入,栏杆正上方挂着的一只灯笼随之引燃。
不断扩大的火团看得苏棠一阵后怕。
若是力宝他们适才站在靠近栏杆的位置,很可能会被殃及。
苏棠不相信这仅仅是个意外。
宫人们很快取了水来将火扑灭。
“哗”的一声像是在众人心里也浇了一盆凉水,适才还算其乐融融的氛围霎时冷凝,针落可闻。
萧景榕绷着脸一言不发,起身向往楼下走。
众嫔妃纷纷跟上。
楼下空地上,负责燃放烟花的几个太监跪作一排,战战兢兢求饶。
其中两人脸上还带着烫伤的血泡,却不敢喊一声疼。
看样子爆炸的剧烈程度连他们也始料未及。
“你们都活腻歪了是吧!皇上在的地方也如此没轻没重!”身着总管服侍的太监一脚踹倒一个小太监,“别光顾着嚎,还不赶紧向皇上禀明到底怎么回事!”
几个小太监面面相觑,其中一人壮着胆子答道:“请皇上明鉴,奴才们只管放,别的一概不知啊。”
李培顺得到萧景榕的示意,站出来宣判,“带下去,一人先杖责二十再细细审问。”
皇后同萧景榕低语了几句,苏棠听得也不真切。
不过萧景榕听罢便提步离开了。
皇后留下对众嫔妃道:“夜已深,请诸位妹妹先回自己殿中歇息,此事自有皇上和本宫查明。”
“是。”众嫔妃恭顺行礼。
待皇后离开,众嫔妃才暗中互相打量,仿佛都觉得对方有鬼。
苏棠怕三小只吓着,也便赶紧回乾祥宫。
姩姩有些心有余悸的样子,一路都没怎么说话。
力宝懵懵懂懂反倒还好。
萧韶鄞也是一直沉默。
苏棠把力宝抱在怀里,抽出一只手搂着姩姩,“今晚你跟阿娘睡,好不好?”
姩姩抓着她的袖摆点了点头。
苏棠复又看向萧韶鄞,“吉羊也留在乾祥宫,不必回去了,事出有因,你父皇定然会答应。”
“阿娘不用担心儿臣,儿臣并未被吓着。”萧韶鄞小大人似的安慰苏棠。
苏棠闻言揉揉他的脑袋,安排乳母带他们下去洗漱。
萧韶鄞却留了下来。
“阿娘,今晚的事是有人故意为之,对吗?”
还不等苏棠想好措辞,他便继续道:“而且是冲着弟弟去的。”
这句完全是肯定的语气。
稚嫩的脸上是与年龄不符的沉色。
与他父皇适才临走之前的神情如出一辙。
恍惚之间,就像一个放大版,一个缩小版。
苏棠知道萧韶鄞长得挺像萧景榕,但没想到二人气势上也在逐渐接近。
他和萧韶安似乎继承了萧景榕身上的不同特质。
萧韶安身上有帝王该有的悲悯仁慈,端本正源。
萧韶鄞却是另一个极端……狠厉杀伐,八百个心眼子。
当然对于一个孩子而言,这样的形容太夸张了些。
也或许是梦里那个萧韶鄞给她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
总之苏棠现在就有这种感觉。
不过这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她并不担心他会走上歪路。
“阿娘不瞒你,阿娘也有此猜测。不过你不用担心,阿娘会查清楚。”
“嗯。”萧韶鄞敷衍点头,也不知道小脑瓜子里面在想什么。
苏棠暗中叹气,揉着他的头顶。
换作现代,这崽子还刚上小学呢。
如今脑子里却要装这些腌臜算计。
偏偏她还不能教他真善美,就得让他看到世界的阴暗面,他将来才有本事更好地保护自己。
好在这事发生在萧景榕和皇后眼皮子底下,暂且轮不上她和崽子操心。
不出两日便有了结果。
元凶是个苏棠没想到的人,不过换位思考也能理解她的做法。
理解但不尊重。
齐婕妤面如死灰跪在地上,眼睛里却隐隐透出决绝。
“……妾身是受贵妃娘娘指使,贵妃娘娘逼迫妾身,妾身才不得已而为之。”
只是当她讲出这句话之后,没人再关注她的神情,皆转头看向了贵妃。
“看样子皇上当年让本宫抚养六皇子,齐婕妤表面恭顺,实则背地里积怨已深。你居心不轨,这会子东窗事发,倒想拖本宫下水。”
贵妃眯着眼睛露出两分警告之色,几句话将齐婕妤的指证定性为诬告。
但仔细一想这逻辑根本就说不通。
齐婕妤谋害皇嗣,定然是为她亲生的六皇子铺路。
六皇子还小,当日并未出席,所以也不用担心他受伤。
只是她转头揭露幕后主使是贵妃就显得有些奇怪了。
毕竟有贵妃这么一个显赫的养母,按理对六皇子而言是件好事。
里边的内幕耐人寻味。
齐婕妤也不像狗急跳墙,非要拉贵妃陪葬的样子。
面对贵妃的否认,齐婕妤对着萧景榕叩头,“妾身句句属实,还望皇上明鉴。”
皇后余光掠过萧景榕,随后先他一步开口,“齐婕妤,你既如此说,需得拿出证据来,否则污蔑贵妃,只会罪加一等。”
不管齐婕妤是凭空诬陷,亦或是反咬一口,苏棠以为她总归能整出点什么动静。
结果齐婕妤喊上来作证的小宫女完全站在贵妃那头。
贵妃亦是神态自若,丝毫不见慌乱。
齐婕妤见事情走入绝境,一脸放弃挣扎的模样,唇角却勾起一抹凄惨怨恨的笑意。
“贵妃娘娘冬日不许六皇子穿暖,只等他冷极了,才假意关心。吃饭不许六皇子吃足,只等他嚷着饿,才亲自一口口喂进去。”
“胡言乱语!”贵妃冷声呵斥,“本宫做这些事,有何意义?便是本宫做了,又怎会大意让旁人知晓,还让你一个婕妤了解得一清二楚,像是亲眼见着了似的。”
“贵妃这么做自然是想要六皇子依赖你,受你掌控,成为你争权夺利的工具!
你以为那些见过你作恶的人早就被灭口了,才如此有恃无恐。
可六皇子是妾身十月怀胎,舍去半条命生下来的。
妾身没有一日不在想着他,念着他,如何能不知道他在贵妃娘娘手里过的是什么日子?”
“放肆!你一而再再而三污蔑本宫,究竟是何居心?”
齐婕妤话说到这份上,贵妃仍未见心虚之色,只是说话的声调略有起伏。
想必真如齐婕妤所说,那些知道内情的人,早被她灭口了。
“是不是污蔑自有皇上和皇后娘娘决断。”齐婕妤难得一改往日柔弱,在贵妃面前硬气了一回。
“妾身行差踏错,甘愿受罚,但妾身所言句句属实。是问妾身有何理由谋害皇嗣?若不是贵妃将妾身逼入绝境,妾身何至赌上身家性命行此违背天良之事……”
齐婕妤一番话情真意切,众人不由得信了几分。
更何况正如她所说,六皇子甚至都没养在她膝下,她便要为了六皇子谋害皇嗣着实牵强了些。
受制于贵妃这个缘由,明显更合理。
偏偏齐婕妤又一点儿证据都拿不出来。
僵持之下,萧景榕终于开口,“齐婕妤谋害皇嗣,栽赃贵妃,贬为庶民,处幽死。”
幽死和幽禁并不是同一种刑罚。
幽禁虽不让人出门,却还给吃给喝吊着一口气。
幽死则是直接关进小黑屋,直到把人活活憋死为止。
贵妃闻言自是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冲萧景榕福身,“皇上圣明。”
还不等她起身,萧景榕()
“至于齐婕妤所谓贵妃恣虐六皇子一事——”萧景榕神色一凝,“李培顺,着人彻查,还贵妃一个清白。”
话是这么说,他那黑沉沉的脸色,全然不像相信贵妃的样子。
贵妃瞬间有些慌神,“皇上……”
萧景榕却不等她解释,骤然起身,“朕还有政务在身,之后的事便交由皇后处置。”
跟着他站起来的皇后福身应下。
众嫔妃随后齐呼,“恭送皇上。”
发生这种事,皇后照例训诫众人几句,便放她们回去。
平日这种场面多是时鸢跟着,这次苏棠将时鸢派出去调查一些事,便由沉鹭随侍。
回乾祥宫后,沉鹭给苏棠奉茶,面露担忧,“娘娘,奴婢没看明白,乞巧楼的事到底跟贵妃有没有关系?若幕后主使当真是贵妃,咱们二皇子、三皇子岂不是仍有被她残害的可能?”
这也是苏棠一直在琢磨的问题。
其实这事刚发生时,她第一个怀疑的就是贵妃。
且不论别的,想造成烟花爆炸失控,要么调整里面的火药成分,要么改变火药量。
然而不管在哪个时代火药都是管制品,更何况是摆在皇帝跟前的东西,自然得慎之又慎。
光凭齐婕妤的势力,要从中作梗必定难如登天。
贵妃指不定真还参与其中。
但整件事,从齐婕妤被揪出来再到她认罪,实在太快。
就好似她知道自己躲不过,索性懒得费力气辩驳。
只有最后控诉贵妃的那段话,她才真带了几分情绪。
或许……她一开始就有牺牲自己,换萧景榕怀疑贵妃的打算。
毕竟她空口白牙这么一说,不光萧景榕不一定信,兴许在宫里也惊不起一点波澜。
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她这么一闹,至少宫中舆论都会偏向她。
人言可畏,贵妃再想平息此事,就没那么容易了。
沉鹭也不是个傻的,见苏棠不答,自顾自又道:“会不会这本就是齐婕妤为了六皇子故意为之?若是如此,她也太豁得出去了。”
“为了六皇子?”苏棠叹气。
“无论如何,她都不该利用不相干的人。她跟贵妃玉石俱焚,又怎能保证六皇子未来的新养母一定待他好?说到底,她是在为自己的怨恨和不甘下赌注。
咱们日后需得更谨慎些才是,长公主、二皇子、三皇子的衣食住行都得劳烦你亲自盯着。”
沉鹭被委以重任,一时表现出些许不自信。
“你在宫里历练这么些年,已是长进了不少,本宫信你。”
沉鹭闻言在苏棠鼓励的眼神下承诺,“奴婢定不负娘娘所托。”
“再者若你将来嫁入高门大户,这些都是要游刃有余的,便当是提前适应。”
沉鹭垂下眸子,羞道:“娘娘,奴婢没想着要嫁人。”
苏棠原本只是顺嘴打趣一句,恍然间才发现沉鹭她们的确是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
甚至都有些迟了。
她在这个世界竟已待了这么久。
明明少了很多打发时间的东西,有时候无聊得数着时辰盼天黑。
却忽然发现眨眼间自己好像真就老了。
再过两年,儿女便该成家立业,各奔东西。
但本来的她,才刚刚……进入社会工作没几年才对。
她的精神和意志好像都还停留在原本的世界。
从未改变过。
苏棠摸出一直带在身上的符,自打那道士给她之后,她便从未离身。
但那个梦之后,她却始终没能再想起任何和自己有关的事。
她第一次做梦……难不成有什么特定的触发条件吗?
苏棠记得那日小寿王差点被大象伤到,他那伴读沈周救下了他,她去处理他和那伴读沈周的事宜。

他最近来得是有些频繁了,再加上力宝的事,被人嫉妒都是应该的。
嗯……是不是该劝他雨露均沾来着?
还是算了吧。
甭管爱不爱,跟别人共享床伴,是个人都会觉得膈应。
从前是无可奈何,没理由现在还给自己找不痛快。
正巧萧景榕从外面进来,“在想什么这般出神?”
苏棠略微心虚,“待会悄悄告诉皇上。”
跟在萧景榕身后的李培顺都听愣了。
还能在皇上跟前卖关子?
不过反正他家主子也没生气就是了。
萧景榕大手一抬,伺候的宫人便都退到了外室。
他这才看向苏棠,“说。”
“臣妾想这阵子风头太盛,是不是不大好?力宝被送回来也就罢了,皇上还总到臣妾宫里。”
萧景榕微微蹙眉,“你此话何意?”
“皇上自是该雨露均沾……”苏棠观察着萧景榕的神色,忽然来了个大转弯,“不过臣妾心里并不愿意。”
“善妒可是犯了七出。”萧景榕嘴上这样说,面上却丝毫不见愠色。
苏棠暗自翻了个白眼。
死男人浑身上下就嘴最硬。
“可长此以往……”有人将魔爪伸向力宝他们,苏棠也有些后怕。
她一出神,脚上不留意,踩着裙摆小崴了一下。
萧景榕刚走到椅子前便被下意识伸手找支撑保持平衡的苏棠抓住衣裳。
他回身扶住她,“好好的路走着,怎么就崴了脚?可有大碍?”
苏棠只是一时没站稳,不至于蠢到把自己整残了,动动脚,果然已经不疼了。
“回皇上的话,臣妾无妨。”
萧景榕颔首,自己一屁股坐下。
苏棠无语,果然不能指望直男。
不应该先让她坐吗?
苏棠气急之下忘了古代座次的左右也有分尊卑。
大雍以左为尊,这椅子还真只能萧景榕坐。
她直接一屁股坐在萧景榕腿上。
瞬间感觉对方整个人都紧绷了。
果然下一瞬便听萧景榕沉声教训,“下去,不成体统。”
“臣妾知错。”苏棠脚一蹬,就要往下滑。
结果双脚还没沾地,反而被拦腰抱起往床榻走。
苏棠环上萧景榕的脖子,想调侃两句,结果到底怂了。
被放下之后才弱弱道了一句,“多谢皇上。”
萧景榕正色坐在床沿边,“力宝他们的安危,朕心里有数。”
话是这么说,苏棠也不是不相信萧景榕的能力。
但是吧,他前朝还有一堆事要忙,难免会有疏漏的时候。
谁能说得准呢?
许是看出她的顾虑,萧景榕接着道:“皇后是个拎得清的人,白淑妃和宋贤妃膝下无子不会轻易对皇子下手,其他低位嫔妃自然也不会妄动。”
苏棠听他说了这么些人,却唯独没提到贵妃。
便知他话里有话。
不过萧景榕这种人一贯也不喜欢把话说得太明白。
苏棠窝在他怀里“嗯”了一声,他怎么说是他的事,全把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总归不靠谱。
她自己还是得警醒着点。
“力宝他们可有吓着?”
苏棠摇头,“到底没伤着,姩姩和吉羊都不是胆小的,力宝没心没肺转头便忘了。”
“如此说来生得像你,也不是全然没好处。”
萧景榕心有不满,要么是当场就将人发落了。若是轻易动不得的人,便暗中处置。
少有这样阴阳怪气的时候。
苏氏提到这话,他想起对方七夕乞巧连个信物都没送来,鬼使神差张口接了一句。
“……臣妾哪里没心没肺了?”苏棠不服气地弱弱反驳。
萧景榕自然不可能跟她争辩这种没意义的事,斜了她一眼便传人进来更衣。
苏棠总觉得他话里意有所指。
她哪个地方让他不满意了?
男人心,海底针。
还是早点睡吧。
没几日,苏棠在给皇后请安时得知贵妃被禁足,六皇子交由宋贤妃抚养。
倒也不是因为找出了贵妃对六皇子不好的证据。
毕竟若真如齐婕妤所说,贵妃的目的是对六皇子进行精神控制,身上自然瞧不出什么。
只翻出贵妃手上损了好几条人命。
有被杖责不治身亡的,也有投井死的。
贵妃强辩说这些宫人都是自己犯了错,或是受不住刑,或是想不开。
总之不是所谓的杀人灭口。
但时至今日,这话说出去也没几个人信。
偏生又的确是死无对证。
因而对贵妃也只能小惩大诫一番。
不过六皇子是断断不可能留在她身边了,没有用皇子安危做赌注的道理。
渔翁得利的宋贤妃抱着六皇子嘴角就没下去过,连带对苏棠都和气了不少。
毕竟苏棠也算间接致使事情发生的导火索。
“二皇子生来孱弱都能被德妃调养成如今的模样,我日后需得向你多请教才是。”
“不过是太医和乳母的功劳。”苏棠客套两句,看着宋贤妃怀中的六皇子只觉唏嘘。
孩子长得也是娇娇嫩嫩,唇红齿白的。
却似乎不大爱笑。
任宋贤妃如何逗弄,他也只有些茫然地打量着。
但愿跟着宋贤妃,他未来的日子能好过些吧。
结束请安,苏棠又被宋贤妃留着聊了一阵。
讨教育儿的知识是假,倒更像把她善待六皇子的诚心做给外人看。
待到临近午膳时,苏棠才找机会借口回了乾祥宫。
一进内室便见姩姩手里拿着银红色锦绳,穿来绕去。
小满站在她身侧,手里也拿着红绳时不时给她演示。
“今日怎么提早回来了?”
“适才乌云蔽日,凤仪阁的女史忙着将曝在外边的书收回去,人来人往动静也大,不便听学,干脆给了半日假。”
是有乞巧曝书这么个习俗,苏棠也没继续多问。
“你们这是在编同心结?”
“阿娘知道?”姩姩举起手里的半成品给苏棠看。
同心结似乎在大雍不算流行,七夕也多以送钗饰、玉佩、香囊、罗帕等为主。
苏棠还是头一回亲眼见人编织,“怎么突然想起做这个了?”
“儿臣见小满姐姐编的同心结好看得紧,便请她教给儿臣。”姩姩邀功似的仰起脑袋,“儿臣编好便送给阿娘。”
苏棠微笑应下,“好,那你可要编漂亮些。”
嘴上应着姩姩,她心里却想到了另一层。
小满的家人都不在身边,同心结这种东西也没有自己做了给自己戴在身上的道理。
万一是送给哪个情郎的,叫人发现视作私通,对姩姩的声名也不利。
以防万一,苏棠找理由支走了姩姩,单独问小满,“你编同心结可是要送人的?”
小满略一犹疑,答道:“奴婢是自己编着顽的。”
“你若有中意的郎君大可告诉本宫,本宫兴许还能为你做主。”苏棠冷下脸,“本宫最不喜身边的人有意欺瞒。”
“奴婢不敢。”小满连忙跪下。
“再者这样的东西你不收好,怎么偏叫公主瞧见了?”
“奴婢……奴婢原是想借公主之手将此物赠予大皇子。”小满说到此处已是又羞又愧,“但只是乞巧那日奴婢一时鬼迷心窍,奴婢绝不会做出此等牵连公主的事。”
苏棠没想到小姑娘过去这么久,心里仍装着萧韶安。
主要在她眼里,小满这个年纪就是个初中生而已。
喜欢过,得不到,该忘便忘了。
“少女情思,本宫理解,本宫当初也并未劝你放弃大皇子。只是此事需得你自己拎得清。”
“奴婢绝不会辱没公主的名声。”
“不止如此。”苏棠摇头,“单相思多是无疾而终。久而久之执迷不辍,画地为牢的大有人在。何况大皇子快到适婚的年纪,届时他娇妻美眷,你若放不下,难过的是你自己。
不过……你若是当真想争取,也并非不可,只是你要做好没有结果的准备。”
这个时代表面规矩森严,男女之防,但背地里其实大家玩得也挺花。
互赠心意求爱什么的只要不被摆到明面上,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
“奴婢明白,多谢娘娘教诲。”
小满恭敬叩头。
心里想着自己果然没有跟错人。
宫里能有几个主子会像德妃娘娘这般语重心长劝一个下人?
苏棠想了想道:“其实,与其在大皇子身上下功夫,皇后娘娘的态度或许更重要。”
苏棠不得不承认,这个时代婆媳关系在婚姻中所占的比重不小。
就像当初贵妃进宫,萧景榕看在太后的面子上,二话不说就给她封了贵妃。
若论家世,白淑妃自然还要压她一头。
可见婆婆的重视有多重要。
如果放在现代哪个女生企图靠讨好婆婆获得男人的喜爱,苏棠肯定觉得她太没骨气。
但在这种等级森严,礼教严苛的地方,事实就摆在面前。
你要是婆媳关系不好,不是吵吵架就能解决的,人家完全有资格让你声名狼藉,净身出户。
反之,只要婆婆喜欢,但凡丈夫跟他娘没仇,多少还是得给点面子。
贵妃要是不作,日子应该也不会差。
普通人在既有的环境下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不丢人。
小满听完苏棠的话,若有所思,“多谢娘娘提点。”
苏棠摆手,“行了,你继续去教公主编同心结吧。”
午膳过后,苏棠小憩了一阵。
醒来时姩姩的同心结已经初具雏形。
只是小姑娘精益求精,非得找到合适的宝饰搭配好才肯宣布完工。
姩姩对着一堆宝石玉珠纠结好半天,苏棠见天色实在晚了,才不得已替她出了主意,劝她去睡觉。
“反正也是给阿娘的,阿娘喜欢就这个吧。”
小姑娘把苏棠说的玉扣穗子绑上,将整个同心结放到苏棠手里。
“真给阿娘了?”苏棠有些受宠若惊,“你第一次做的,自己留下当个纪念吧。”
“说好给阿娘的。”姩姩拉着苏棠撒了会娇,便乖乖回自己房里去了。
苏棠将同心结拿起来细细端详,心中很是熨帖。
看够了便打算收起来睡觉,“沉鹭,让他们送热水进来吧,本宫想歇息了。”
沉鹭提醒道:“娘娘忘了,傍晚时来人通传,今夜皇上要过来的。”
苏棠一直在陪姩姩选配饰,还真忘了。
好在说曹操,曹操到,没让她久等。
“臣妾参见皇上。”苏棠从椅子上起身行礼。
萧景榕眼神示意她起身,一眼注意到她手里的东西,“为何没让人来送到太极宫?”
苏棠顺着他的视线一看。
真是美丽的误会。
“做得不好,怕皇上嫌弃。再者送到太极宫让人瞧见,该笑话臣妾了。”
苏棠果断顺水推舟。
解释什么的,除了让萧景榕颜面扫地,毫无意义。
完全没必要。
毕竟这死男人看着挺开心。
萧景榕淡然表示不嫌弃,“你的女红,朕心里自然有数。”
苏棠肯定不可能把她好大儿亲手做的东西送人,“臣妾下回另编一个好的给皇上。”
懂的都懂,下次就等于没有下次。
结果萧景榕偏不吃这一套,“三日后朕再来取。”
苏棠低下头,嘴角抽搐,“是。”
她压根儿不会,还得现学。
这不给自己没事找事吗?
萧景榕今日本为处置贵妃一事与身边的亲信产生了一些分歧,心里憋着一股子火气。
这会子散去不少。
二人梳洗完躺在床上,苏棠见萧景榕半点没有阖眼睡觉的意思,自然也就懂了。
不过这死男人历来总想让她主动。
她偏不。
“将烛火熄了。”萧景榕也不急。
按理皇帝为方便别人伺候,都是睡里侧。
但萧景榕比较爱睡外侧。
苏棠想熄烛火就得从他身上越过去。
她小心翼翼不敢踩着他。
但耐不住有人故意使坏,害得她失去平衡。
苏棠趴在他身上一脸幽怨。
萧景榕一手搂住她,一手使劲拽起还搭在腰际的被子将二人一同盖住。
“皇上,烛火……”
“不急。”

萧景榕翌日还是得面对烦心事。
顾峥受命赶回京城,将昨日那些亲信说过的话又当着他说了一遍。
“您现下这关头处置贵妃,势必会引起勇毅侯的警觉,也不急在这一时。”
“那便连着勇毅侯一起。”
顾峥闻言彻底急了。
他从来没想过他这心思七拐八弯的好兄弟能比他还急。
“咱们手里的证据还不够彻底将他扳倒,这点皇上必定比臣清楚。”
萧景榕语气不容置疑,“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顾峥上回因为凌行川的事顶撞了萧景榕一回,事后对方没跟自己计较,顾峥也好好反省了自己。
但他现在又快忍不住要说些大逆不道的话。
这是耍君威的时候吗?
勇毅侯府要败落是迟早的事。
那也得等到虫子将里边儿铸成空心才行,直接硬碰硬,不该是他这好兄弟能想出来的主意。
“请皇上三思。”顾峥长揖。
“朕意已决。”萧景榕不顾他的劝阻,开始向众人言明布局。
顾峥再不情愿,也只能听命去做。
出宫的路上,顾峥问同僚,“贵妃到底犯了什么过错?”
他匆匆赶回来,没来得及搞清楚细节。
皇上突然急着动手,勇毅侯那边一切如常,便只能是贵妃激怒了他。
“据说贵妃有谋害皇嗣之嫌,有好些宫人还无辜死在她手里。”
顾峥闻言更是费解,这些罪名是不小。
但皇子也没真的出事,至于贵妃残害宫人也不是一日两日。
怎么偏这个时候惹恼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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