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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救我,爹爹救我!by神仙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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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依尔也愣了,脱口而出道:“宋景辰打遍西凉、西鹘、西戎全无对手,号称西北第一箭,陛下竟然不知道么?”
场面突然间的安静。
每个字都听懂了,连成句子反应不过来阿依尔到底在说些什么。
赵鸿煊:“啊这……”
朕还真不知道,朕的摇钱树竟还有如此技本事!!!
赵敬渊微微愣住:“……此事景辰竟然对自己只字未曾提过。”
杨睿:“呵呵,在南州时便扮猪吃老虎,到了京城以为不扮了,不成想人家还有底牌藏着呢。”
韩骏:“宋景辰你个大尾巴狼,真能装,看老子跟个二百五似的指导你箭术好玩儿是吧?”
施国公则眉头紧蹙与侄子施志雄对视一眼:计划得变。
宋景茂拈着手中酒杯,嘴角不自觉上翘,“呵呵,我弟弟。”
大夏朝众人是震惊难以置信,西凉、西鹘的部落首领则是恨恨地瞪向西戎王——
你女儿丢你们西戎的人就算了,凭什么还要拉上我们俩个?
西戎王也是苦笑,小公主被他惯坏了。
“西北第一箭么?倒要领教领教。”旁边北胡王这个以骑射与武功著称的北胡第一人表示不服。
下面众人心思各异,上面赵鸿煊回过神来缓缓开口:“景辰,你上前来。”
宋景辰趋步上前。
赵鸿煊笑道:“景辰,阿依尔所言可属实?”
宋景辰拱手:“陛下,是阿依尔公主太过高看臣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臣如何敢称第一。”
阿依尔不由怒瞪他:“你骗人,你明明说得是若你宋景辰敢称第二,天下何人敢称第一。”
“那是公主听错了。”
“你敢狡辩,当时好多人都听见,他们都可以做证。”
宋景辰:“哦,公主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阿依尔急了:“什么叫本公主说什么是什么,明明是你自己说的……”
阿依尔还要较真儿,就听上面赵鸿煊笑道:“阿依尔,听你的意思,你同景辰很熟。”
“我们俩不熟。”
“我们俩不熟。”
阿依尔同宋景辰几乎异口同声道。简直此地无银三百两,引得赵鸿煊哈哈大笑,下面亦是一片窃窃笑语。
是个长眼睛的就能看出阿依尔小公主对宋景辰不一般。
阿依尔在马背上长大,又习武骑射,比同龄女子高出一大截,任谁也想不到她才是个十二岁的小姑娘。
赵鸿煊道:“阿依尔,你不是想要与景辰切磋一番么,你想如何切磋?”
阿依尔此时也意识到不妥,忍不住双颊羞红,狠狠瞪向宋景辰。
宋景辰只觉太阳从西边儿出来了,好家伙,阿依尔竟然还知道什么叫脸红。
阿依尔朝着赵鸿煊道:“陛下,阿依尔要与他比试箭术。”
赵鸿煊:“如何个比法?”
阿依尔道:“回陛下,射箭之道,既是控箭亦是控心,身心合一不为外物所扰方能百发百中。
宋景辰:“……”
这话好耳熟,不是,这话就是我说的呀。
阿依尔道:“陛下,此话是宋景辰所讲,所以阿依尔不占他便宜,阿依尔要与他比控箭,也要与他比控心。”
“此话怎讲?”赵鸿煊来了兴趣。
“听声辩位。”阿依尔解释道:“令人在兔子脖里绑上铃铛,使人驱赶,他与我均蒙上眼布,比谁先射中猎物,比谁射中的猎物更多。”
阿依尔话音落地,众人不由齐齐吸气——小丫头好大的口气!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没有射箭经验之人只知道这很难做到,但对于究竟有多难做到其实并没有一个直观感受。
杨睿之前见过宋景辰蒙眼投壶,但显然难度是无法同眼前相比的。
也只有赵敬渊、北胡王、施志雄这等高手才懂阿依尔所说之事挑战性到底有多高。
射箭三步,一看、二定、三放。
所谓一看,便是锁定目标,评估猎物位置、距离,以及猎物可能的逃亡路线,阿依尔公主的意思是这一步直接以耳代眼。
这么说吧,一个习惯用眼看路之人,你突然给人家眼上蒙块布,告诉人家:兄弟眼看不见没关系,你不还有耳朵吗,给你根拐杖(兔子身上的铃铛),请大胆过独木桥(兔子体型小难度加大)吧。
就问你难不难?
要知道对于正常人来讲早已习惯了用眼睛平衡协调身体,而射箭正是一项需要调动手、眼、身、心协调一致的高级技艺。
所以,听声辩位这种游戏普通射手还真玩不起,赵敬渊玩不起,施志雄玩不起,便是刚才不服气的北胡王亦从未挑战过。
属实是神箭手的天赋领域了。
西戎王目光扫过众人神色,面露得色。
赵鸿煊不由担忧地看向宋景辰。
只有宋景辰不想出的风头,就没有宋景辰驾驭不了的风头。
笑话,他能让阿依尔拿住。
他的骑射是自家爹从小手把手教出来的,手心的薄茧都是他功勋的证明。
众人就听宋景辰不紧不慢、不慌不忙,呵呵一笑,轻飘飘道:“远来是客,在下让公主三箭。”
耳语般,温和、简短、平静。
不要说阿依尔想揍他,赵鸿煊都想揍他,你小子就不能收敛着点,待会儿若真输了,你叫朕的脸面,叫咱们大夏的脸面往哪搁?
韩骏在下面内心激动地哇哇乱叫:宋景辰你可太会了。”
宋景茂不由低头遮额:这小子。
阿依尔被宋景辰激得咬牙,小脖一梗:“不需要你让,本公主才不会占你便宜!”
她这不加思索的气话一出口,众人不由憋笑,心说小丫头当真是单纯,什么叫你不占他便宜。
西戎王狡猾的细眼微眯,心说我的傻闺女,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爹教过你多少遍了,咋就不长记性。
宋景辰不想蒙住阿依尔的眼睛,他想堵住她嘴,阿依尔公主,拜托你可少说两句吧,再说咱俩的关系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接下来赵鸿煊令人下去准备一应事宜,宋景辰吩咐阿福回去取自己的弓箭来。
韩骏趁机悄声问宋景辰:“开大了啊,老实交代,胜她你到底有几成把握?”
宋景辰低眉瞥他,“赌一把,五千两,我开我自己大。”
韩骏一听宋景辰要跟自己赌,刚才对景辰的质疑立即一扫而光,景辰这小子逢赌必赢!
很快,按照阿依尔所提要求,一切准备就绪,赵鸿煊率众人移步殿外,文臣武将以及重臣家眷等人俱都兴致勃勃,想要一睹什么是传说中的“听声辩位”。
十五只仓皇惊恐的兔子已然被装笼,这些兔子本来都是散养供食用,刚才一通抓捕,骤然被关进狭窄笼中能不害怕?
另,七八只气势汹汹的凶猛猎犬被侍卫牵住,一会儿等兔子放出,这些猎犬便会狂吠,既是逼兔子快跑,亦是干扰宋景辰与阿依尔的视听。
还未曾开比,气氛已起,阿依尔丝毫不感到紧张,大眼睛中反划过一丝势在必得的兴奋与凶悍。
阿依尔小麦色的肌肤在灯光下美得原始狂野。
挑战、冒险、征服是刻在男人骨子里的天性,只不过宋景辰自小受儒家文化诗书礼仪熏陶,将这些原始的东西隐藏得很深。
与阿依尔的外放相比,真到了一较高下之时,他的气场是克制内敛而沉稳的。
宋景辰一抬手,阿福递上一把制作精良的乌木弓,弓身宽阔,线条流畅,纹样精美,隐隐流光闪动,紧绷而弹力十足的弓弦,一看就是选用了最上等的犀牛筋、鱼鳔胶等制成。
一把好弓从选材到制作至少需要两年时间,还需得放置一年,保证其受力均匀,三年方可得一弓。
宋景辰手上这把良弓足足制作三年,宋三郎又亲自上手调、教打磨一年才给宋景辰用。
没有一个小孩喜欢吃苦,宋景辰当然更不喜欢,他纯属觉得自己配不上这把弓嫌丢人才肯练习。
上手难,等真正体会到其中趣味,便是宋三郎不想让他练也拦不住。
琴棋书画亦是如此,宋三郎为儿子寻来的老师均是当世数一数二,宋景辰只要不怕给自己师傅丢脸就尽管摆烂。
景辰哪能丢得起这脸,还能怎样,练呗。
韩骏等人在旁边看得眼热:一到关键时侯宋景辰就开始炫富,话说关键时候拼爹的感觉可真是爽爆呀。
——好想拥有。
阿依尔的弓箭也不差,游牧民族射猎为生,作为西戎王的掌上明珠,又天赋异禀,她不会缺了好弓。
侍卫为二人递上箭壶,一人八支箭,浪费一支少一支,也就是说双方不能靠运气或者瞎蒙取胜,每人射箭的机会是均等的。
一共就十五只兔子,你若不先发制人,兔子被人射中一只少一只;
你若先发制人,一旦射不准,那么你也等于失去射中一只兔子的机会。
总之既要比快,还要比稳,玩得就是刺激和心跳。
当真是如阿依尔所说,既比控箭亦比控心。
场上较技俩人一个十六、一个才年仅十二岁,怎不叫人感叹英雄出少年。
又有宫人端上蒙眼黑布请双方验视,宋景辰道:“请公主先选。”
阿依尔道:“主意是我出的,布自然你先选。”
宋景辰笑了下,随手拽过盘中黑布蒙上自己双眼。
月光下,温柔而暗淡的光线给人一种恍惚迷离的感觉,黑稠布罩住少年眉眼,愈发突显他面色白皙,鼻尖高挺,嘴唇红润而美好。
阿依尔印象里最深的便是宋景辰的眼睛,他的眼睛就像大漠里最美最吸引人的风景,倘若你要因为它太美丽就贸然走进去,你可就惨了,因为你再也不会走出来。
阿依尔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漂亮哥哥就一不小心掉进去过,后来生生被漂亮哥哥气炸蹦出来了。
如今景辰的眼睛突然隐匿在黑暗之中,她一时有些茫然,美丽的风景被遮挡了,可好像因为被遮挡,让人有了更多的想象,它反而更吸引人了。
阿依尔总觉得这样的宋景辰有哪里不对劲儿。
至于哪里不对劲儿,她也说不上来,反正怪怪的,阿依尔顾不上多想,干脆利落地将黑布蒙上,这次她定要将宋景辰打个落花流水,
平心而论,宋景辰是真不想欺负一个小姑娘,胜之不武,不过事关朝廷颜面,输是不可能的,便胜她一兔好了。
其实他更想打成平手,免得这丫头纠缠不休,但谁叫他是男子,年龄又比对方大,不赢她说不过去。

第249章
弓箭对阿依尔来说是她征服草原的依仗, 她的弓、她的箭,包括她的战马已经成为她生活的一部分。
阿依尔高超的箭术来自她的天赋,她的好胜心,更来自她千百次的射猎经验。
与之相反, 宋景辰喜欢“玩”, 射猎对他更像是一场好玩的游戏, 就如同书画琴棋般, 是一种充满艺术美感的快乐游戏。
是他在玩游戏,不是游戏在控他,发掘游戏趣味的过程, 便是他享受的过程。
弓箭上手,阿依尔便是在战斗, 她要打败一切对手。
弓箭上手,宋景辰是兴奋,游戏开始,他要挑战自己的极限, 在战胜自我的那一刹那, 所能享受到的愉悦是无与伦比的, 所以他的对手从来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
是以,虽两人俱都自信满满, 却呈现出完全不同的气场:一个严阵以待,一个平静无波。
西戎王暗叫不好, 他完全相信自家小公主如今的箭术不输任何人, 但他对公主的心态有点不放心。
阿依尔太过求胜心切,一但出现丁点失误, 很容易就心态失衡影响发挥。
此时,场上两人均已准备就绪, 赵鸿煊朝旁边侍卫统领点了点头。
“开笼!”侍卫统领一声令下,十几只兔子被棍棒驱赶着,在殿外的围栏内四处逃窜,猎犬呜呜咆哮,狂吠声四起。
刹那间,高亢激烈的犬吠声与细碎清脆的小铃铛声混成一片。
周边围栏限制了兔子的活动范围,却更加使得这些兔子没头苍蝇般惊慌乱蹿,叮叮铃铃的铃铛声完全乱作一团,更加让人难以分辨方位。
一时间周围人俱都屏住呼吸,目光紧盯着场上二人,就连皇帝赵鸿煊亦不由身体前倾。
众人注目中,阿依尔先动了——
砰!弓弦震颤,一支羽箭破空射出,众人还未来得及看清箭矢飞出的轨迹,围栏中一只兔子应声而倒,原地扑腾两下,没了动静。
射得好!
西戎使团众人齐声叫好,阿依尔先声夺人。
只他们的叫好声还未落地,眼前流光一闪,又有一只兔子应声倒地,这次兔子连扑腾都没扑腾,因为那箭羽正中咽喉,一击毙命!
现场鸦雀无声!
后面每每阿依尔射中一只,宋景辰的箭便随后就到。
便是赵鸿煊这个外行都看出来了,宋景辰是在迁就阿依尔的节奏。
如此,两人胶着,每人均射出七箭,都是箭箭命中猎物。
此时场上只剩下了最后一只兔子,决定俩人胜负的唯一一只兔子。
宋景辰还要后发制人么?
再后发至人的话,名义上就输给阿依尔了。
到底兔死谁手,场上众人不由全都紧张兴奋起来,紧盯着两人。
阿依尔其实早就没了比下去的斗志,外行人能看出来的东西,她岂能不知道。
她已经输了,是天生倔强和西戎部落公主的尊严让她不得不强撑下去。
最后一箭,阿依尔迟迟不肯射出。
宋景辰轻声道:“一起,一、二、三!”
“三”字出口,一红一白两支箭羽几乎同时射出,噗、噗两声没入皮肉中。
可怜的兔子若有什么临终遗言大概应该就是:凭什么老子要挨两箭?早知如此,本兔子当初就应该直接躺平!
“好!”一声略显激动的叫好声,赵鸿煊兴奋地拍案而起!
宋景辰既为他赢面子又为他赢里子,既显大夏朝国威,又不失大国风度,当然好。
皇帝带头叫好,下面自然更加欢声雷动,众人情绪从好奇兴奋到紧张压抑、再到痛痛快快释放出来,将整个宴会推上高潮。
宋景辰扯下蒙住眼睛的绸布,微有不适的眨了眨眼。
外人眼里他是闲庭信步,举重若轻。实际上因为注意力高度集中,他的鼻尖额角都冒出了细微的薄汗。
听声辩位所耗心神绝非一般人能体会,更何况他还要判断阿依尔是否射中,以及随时调整自己的节奏配合阿依尔。
西戎王能想到的事,宋景辰自然也能想到,阿依尔这样的精神状态是绝不能有失误的,一但失误,后面小丫头不可能把控住心神。
所以他才每每后发。才十二岁个小丫头,如此场合之下向他发起挑战,最后却铩羽而归,怕是很难承受失败的后果。
阿依尔娇蛮,却并非好赖不分,她知道若非景辰让她,她不光会丢自己的脸,还会丢父王的脸,便是他们西戎的脸也被她丢尽了。
想到此,阿依尔不由感激地看向宋景辰。
宋景辰习惯了阿依尔气势汹汹的傲慢模样,见她突然忸怩脸红地着朝自己走过来,吓了一大跳。
“公主有什么事么?”宋景辰后退一步,往旁边让了让。
他让是因为大夏不似西戎那般没有什么男女大防,这等公众场合男女间离这么近不太合适。
阿依尔本是鼓起勇气同宋景辰承认自己输了,不成想宋景辰还是像以前一样对她避之如蛇蝎,顿觉自尊心狠狠受创,恨恨地瞪了宋景辰一眼——
跺脚、甩袖、转身,动作一气呵成,气乎乎又委委屈屈跑向她的父王。
宋景辰忍不住抬手抚额——很好,小公主做出这个样子,鬼都得相信他俩之间有鬼了!
正这时,就听上面赵鸿煊扬声笑道:“哈哈哈,果然是英雄出少年,阿依尔公主箭术高超,与景辰之间不分伯仲,两人均是当世神箭手啊。”
西戎王站起来笑道:“多谢皇帝陛下夸奖,□□人才济济,比之景辰公子,阿依尔还是略逊一筹。”
“西戎王过谦了,阿依尔毕竟年纪还小嘛。”话音一转,赵鸿煊似是随口问了一句:“对了,阿依尔今年多大了?”
“回陛下,阿依尔马上就要过十三岁生辰了。”
“噢。”赵鸿煊似是若有所思。
听到皇帝此言,宋景茂不觉用力攥紧手中酒杯,黑漆漆的眸子看向对面的北胡王与赵敬怡。
赵敬怡得宠,赵敬渊又添一大助力,而能与北胡一较高低的唯有西戎,所以这是要牺牲景辰的幸福了么。
宋景茂上首的赵敬渊低眉敛目,不发一言,赵鸿煊在打什么鬼算盘,他心里一清二楚。
赵鸿煊的目光朝下微微一扫,落到景辰身上,顿了顿,又将目光收回来,心中微微叹了口气。
罢了,景辰为他做得太多,他亦不想伤了这颗难得的赤子之心。
赵鸿煊难得心软,不想牺牲宋景辰,毕竟景辰年龄还小,没有体验过男欢女爱,把这点破事定然看得比天还大,因为一个西戎失去景辰的忠心得不偿失。
赵鸿煊一时间又动了将阿依尔纳入自己后宫的想法。
可他虽不喜施皇后这般规矩到死板,床下无趣,床上更是像块没有邪念,没有欲望,甚至没有情绪的砖头之人。
他也受不了阿依尔这种全无半点规矩的野性女子。
再则,看这西戎王视小公主如掌上明珠,未必想让女儿进宫,贸然提出,西戎王若是推脱自己骑虎难下。
想到此,赵鸿煊呵呵笑道:“阿依尔生性活泼又天真烂漫,朕很是喜欢。来人,赐阿依尔夜明珠一颗、翡翠手镯一对、另赐海天霞色锦两匹。”
“阿依尔多谢皇帝陛下赏赐。”阿依尔上前谢恩。
“景辰,你也上前来。”赵鸿煊目光又转向宋景辰,笑道:“珠宝财物朕就不赏你了,便将你当下住的宅子赐于你。”
宋景辰谢恩。
宋景茂身体松懈下来,谢天谢地,在皇帝心中,景辰的份量足以超过西戎。
其实景辰亦隐隐觉察到皇帝意图,但他完全没有哥哥的担心。
他对阿依尔可太有信心了,都不用他站出来反对,小公主绝对先跳脚。
阿依尔不同意,赵鸿煊亦不能强求。
时候不早,皇帝面露倦意,由苏公公搀扶着提前离席,令众人继续饮酒尽欢。
皇帝离席,众人亦皆先后散去,留下一帮小辈嬉笑玩乐。
对面阿依尔没好气瞪了宋景辰一眼,边同自己的父王往回走,边气呼呼道:“父王,宋景辰真是太讨厌了!”
西戎王笑而不语,他是过来人,自然明白有些“讨厌”不过是欲盖弥彰的喜欢,阿依尔对宋景辰的“讨厌”口是心非。
不过他并不会挑明,因为阿依尔是要继承他王位的。
宋景茂本欲带着景辰回去,又见弟弟玩得开心,便嘱他莫要太晚回去,又嘱阿福照顾好他。
赵敬渊临走前过来拍了拍景辰肩膀,朝他竖起大拇指。
景辰笑道:“怎样?改天咱俩比划比划?”
赵敬渊笑:“不敢,景辰公子箭术天下无双,我甘拜下风。——你且与他们耍着,我先回了。”
“成,改日我找你去。”
赵敬渊一走,韩骏等人又围上来,问宋景辰这般出神入化的箭术是如何练成的。
宋景辰嘻嘻笑道:“自然是日夜苦练,方成正果。”
韩骏道:“呸呸呸,说这话你自己能信么,就你这样的,你还日夜苦练,说出去吓死个人。”
“爱信不信。”
“别藏着掖着,快说说,到底有何秘诀。”
“你们真想知道?”
“自然真的,你快说。”
“说来简单,那便是——”宋景辰拉腔拉调,故意卖关子。
“是什么?”众人不由异口同声道。
宋景辰坏笑道:“那便是有一个神箭手的爹呀。哈哈哈。”
“好你个坏小子,欠打不是!”
宋景辰逃,韩骏一瘸一拐同众人追着他跑,欢声笑语追逐远去。
与此同时,施国公不得不同侄子商量对策,宋景辰的箭术如此了得,狩猎那日必会吸引各方注意力,原本安排好的计划显然是行不通的。
另外宋景辰如今势头这般盛,也是叫人棘手的问题。

在施国公看来, 宋景辰再棘手也得想办法除掉。
朝中人人皆知他与宋景辰乃是死对头,宋景辰的声势强一分,他的声势便弱一分,施国公如何能忍。
再者忍了这么多次, 他也已经忍无可忍。
所以, 那怕这等不利条件下强行除掉宋景辰之举乃是“下下策”, 他也要这么干!
翌日傍晚, 赵鸿煊召宋景辰进宫问话。
赵鸿煊平日里处理政务召见大臣一般都在玄政殿后面的御书房。
苏公公没领着景辰往御书房走,转道去了沁水阁,沁水阁临水而建, 前面一大片波光粼粼的湖泊,正是荷花旺季, 满湖碧绿,赵鸿煊的龙舟停靠在岸边。
景辰跟在苏公公身后,轻步上船,赵鸿煊瞅见他进来, 呵呵一笑道:“昨日威风得很。”
“回陛下, 为我大夏争光, 臣不敢不威风。”宋景辰拱手给皇帝请安。
“你这张会说话的嘴呀,怪不得你爹宠你。”赵鸿煊走过来虚抬了宋景辰一把。
宋景辰腼腆笑笑。
赵鸿煊:“可好垂钓?”
赵鸿煊身子弱, 好静不好动,钓鱼是他为数不多的消遣之一。
宋家挨着玉带河, 宋大郎、宋二郎、宋三郎包括宋景茂都好钓鱼, 景辰幼时最讨厌钓鱼,对活泼好动的他来说, 钓鱼什么的实在是太无趣。
他自然不能同皇帝说他不喜欢,笑道:“我大哥精通此道。”
赵鸿煊:“你是说景茂?”
“是的陛下。”
“这般说来, 朕今日还找错人了,当唤景茂前来陪朕钓上一竿才是。”
话音一转,赵鸿轩又呵呵笑道:“算了,来都来了,朕也不能再撵你走,便勉为其难吧。”
宋景辰内心:你还是撵我走吧。
宋景臣嘴上:“多谢陛下不嫌臣愚钝。”
赵鸿煊示意宋景辰落座,宋景辰像上次般坐得规规矩矩,赵鸿煊好笑,道:“这又没外人,你不必这般规矩。”
宋景辰义正词严:“没外人亦不能坏了规矩。”
赵鸿煊皱眉:“你这是跟朕置气呢?”
宋景辰:“不敢。”
“你还敢说不敢?”
宋景辰:“臣有罪。”
“你没罪!”
宋景辰立即道:“君无戏言。陛下,这可是您说的,臣可当真了。
以后您让坐就坐,您让吃就吃,您不能一会儿嫌臣太规矩,一会儿又嫌臣没规矩,每次把臣吓出一身冷汗。”
赵鸿煊佯装生气,指着景辰朝苏公公道:“苏全,你来瞅瞅,你见过他这般放肆的么?”
“你可看见了,他这是在暗搓搓责怪朕喜怒无常呢。”
苏公公忙陪笑道:“这还不都是陛下您纵容的。”
宋景辰内心:哦,原来皇帝你是有自知之明的呀,我香水的一半利润都给你了,你再不能让我硬气点,合适么。”
赵鸿煊自然不是真生气,反倒觉得景辰在他面前真性情,哈哈笑着令人开船。
皇帝的御用龙舟自然不会对付,前后开放式平台连廊,可坐于船头赏景垂钓,中间卧房茶室俱全,累了可供休息。
伴随着清脆的划桨声,龙舟破开平静湖面,缓缓穿梭在遮天蔽日的碧荷中,水波轻轻荡漾开来,迤逦出一条长长的水痕,真宛如画中游般。
穿花拂叶,行至藕花深处。皇帝令苏公公递给景辰一把钓竿,苏公公正要取来提前为宋景辰准备的钓竿,赵鸿煊却道:
“你将朕常用那把给他用。”
苏公公微怔,道了一声“是”。
很快苏公公双手捧来皇帝的御用钓竿,镶黄金龙头,龙头处更有两颗祖母绿宝石充当龙睛,一看便知是皇帝的心爱之物。
宋景辰拒绝。
皇帝要“以示恩宠”他可以陪着演戏,但是“大胆与放肆”之间的区别他还是有分寸的。
这黄金龙头的钓竿,就如同皇帝的龙椅、龙袍一样,都是专属。
见宋景辰不敢接,赵鸿煊脸上终于露出得意,宋景辰都不用瞅也能猜到,是那种老猫戏弄小耗子般的得意。
苏公公也看出来了,但他不觉得皇帝就一定是猫,因为他发现赵鸿煊已经越来越适应宋景辰的“放肆”。
此等情况下若换作其他臣子,敢不跪下磕头谢恩?
宋景辰只嘴上说“不敢”,身子跟大爷似的,连动都没动一下。可皇帝非但没觉得这不正常,竟还洋洋得意认为宋景辰又被他戏弄了。
宋景辰是死活不肯用这根镶嵌了龙头的钓竿,赵鸿煊却硬逼他用。
宋景辰无奈道:“陛下你这欺人太甚了。”
赵鸿煊不讲理:“你待如何。”
宋景辰:“你再逼我,我就跳湖。”
赵鸿煊:“那你跳吧,朕看你跳出个什么花样来。”
宋景辰:“算了,还是不跳,臣又不是那屈原。”
言外之意,我跳湖事小,陛下名声事大。
赵鸿煊又再次被宋景辰的机灵逗乐,笑罢他道:“依朕看,奸臣不可怕,杀便是了。”
话音一转:“怕得是奸臣都如你这般,杀了便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让朕觉得如此狡猾有趣之人了。”
苏公公在心里忍不住补充一句:“可不止狡猾有趣,更有真本事,关键时候能替皇上您分忧。
宋景辰接口笑道:“陛下这般说,臣还是好死不如赖活着吧。”
“放心吧,朕不叫你死,你便死不了。”赵鸿煊颇有意味地笑道。
这就等于是变相承诺要给宋景辰撑腰了。
话音一转,他又叮嘱道:“不过这段时日你最好不要去招惹施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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