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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救我,爹爹救我!by神仙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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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防人之心不可无,有没有猫腻,她得心里有数。
宋景辰这边搂着宋三郎各种腻歪,蹭脑袋,扯胡子,坐到他爹身上哼哼唧唧。
“爹,我求求你了,你就答应我呗。”
“我把樱桃核剥了喂您吃,儿子这般孝顺,爹不感动嘛?”
“甜不甜?甜不甜?这么大个孝顺儿子爹上哪儿找去,你快点儿答应我吧。”
宋三郎被小孩磨到没脾气,答应他若所说属实,便允他出去玩。
见目的达到,宋景辰笑嘻嘻一迭声地马屁顺口送上,“爹,您可真是我的好爹呀。”
把他爹利用完了,小孩拍拍屁股跑出去了,多一刻钟他都不带营业的。
这跑出去估计不是去二房找睿哥儿玩,就是去大房找大哥去了。
宋三郎扶额,低头看了下自己被儿子弄得皱皱巴巴的衣裳,还有被小孩编成小辫儿的胡须,笑骂了句“小崽子。”
听秀娘方才所说儿子救人的法子,再加上小孩造出的水钟,宋三郎对陈宴安的数理班有了全新的认识,这文可兴邦,武可治国,那么这数理便是造福百姓了,而百姓才是国之根本。
宋三郎不由陷入了沉思……
卧房内,秀娘则手指翻飞,噼里啪啦地打着算盘,写写划划,夕光透过窗子落在她的侧脸,晕上淡淡柔光。
或许这就是一家人最好的样子,互相扶持,各自成就。
然,美好的从来都不是嫁娶,遇到正确的人,合适的人需要多少的运气和修行才可以呀,世间又有几个宋三郎,有大人物的智慧,亦有经历种种后,对人性的包容。
皇宫内,天下至尊至贵的一对夫妻,文昭帝同皇后娘娘此时正上演着虚情假意和算计。

第132章 这就神清气爽了
皇后的延福宫中, 帝后相向而坐,忙碌一天,皇帝略带倦色地说了声“传膳吧”,宫人们便鱼贯而入, 迅速摆放好碗碟, 又悄无声息地有序退出, 只余帝后惯用的宫女太监留在外间垂首侍立, 以便听侯传唤。
一时间殿内静寂无声,只余轻微的碗筷撞击声。
“陛下,您尝尝这道汤膳, 臣妾命人文火熬制了一整个下午,御医说有疏肝健脾的功效, 臣妾看您最近操劳国事,嘴唇都上火了。”
皇后柔声说着,从精致华丽的掐丝珐琅高足碗里盛出一小碗奶白的汤汁,递到皇帝手边儿。
皇帝轻“嗯”了一声, 敷衍地舀了一小勺放至唇边尝了尝, 道:“味道极是鲜美, 皇后有心了。”
“都是臣妾该做的。”
皇帝没有继续接话的意思,显然是没了敷衍皇后的耐心, 现在的大夏朝看似鲜花着锦,实则内忧外患, 没人真正理解他坐在这个位子上的操劳。
他本来也不是什么雄才大略的国君, 甚至是兄弟当中最没有存在感之人,落魄时宫女太监都敢甩脸子给他看, 能登上皇位,纯粹是捡漏, 因为有能力夺嫡的几个全都死在了夺嫡路上。
登基以后,在摆脱外戚的路上,他走得实在辛苦,对这帮子外戚深恶痛绝,但又不能不用,他用了十几年的时间温水煮青蛙,终于把萧家的隐患瓦解,现在李家竟隐隐有了想冒头的趋势。
实际上打从一进到皇后宫里,他就看出来皇后这顿饭有目的,今日她显然是精心打扮过,云鬓高挽,繁复缛丽的宝石步摇金丝垂坠,随着她的动作摇曳生姿。
只是再华丽的宫装也无法掩盖皇后令人生厌的野心。
头顶八角鎏金宫灯晕出的冷黄光晕,落在皇帝半是明亮、半是晦暗的侧脸上,让皇后忍不住心生忐忑,皇帝今日似乎心情不大好。
自家爹爹那件事到底是说还是不说呢?
皇后纠结再三,最后还是在皇帝阴沉的目光中败下阵来,把到嘴边的话又强行咽了下去,近几年皇帝不知道是身体原因还是年龄原因,亦或者是兼而有之,越发的喜怒无常了。
皇帝吃得不多,尤其是晚膳,只喝了一小碗汤,夹了几口菜便放下碗筷,拿起巾帕擦了擦嘴角儿,似是随口一说道:
“皇后贵为六宫之主,既要做好六宫表率,亦要替朕管理好六宫,前日仪嫔太不像话,竟然想借助耳边风,干扰前朝政务,当朕是什么人了,荒淫无度的亡国之君吗?”
皇帝这番明里暗里的敲打不可谓不严厉,皇后心中一惊,忙起身跪下,惶恐道:“陛下息怒,是臣妾失职。”
皇帝让她跪了一会儿,这才慢慢起身,搀扶着她起来,道:“怪不得你,朕自认登基以来兢兢业业,下面亦难免有奸佞之臣,皇后管理后宫同朕掌管天下一样辛劳,难免有疏漏之处,以后对她们多加约束就是了。”
“臣妾谨遵陛下教诲。”
“行了,你歇着吧,朕今日还有公务处理,就不在你这儿留宿了。”
皇后咬了咬嘴唇,福身垂首,恭顺道:“陛下操劳国事,亦要保重龙体,臣妾恭送皇上。”
“嗯。”
皇帝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起身离开,明黄龙袍掠过皇后的指尖,冰凉一片。
皇帝走后,好半天皇后才缓过情绪,眼圈微红,朝着旁边贴身嬷嬷道:“这就是皇宫,这就是皇后,宫里的人想出去而无门,宫外的人挖空心思找门路想要挤进来。”
喟然一叹:“嬷嬷,你说若当初本宫嫁的是寻常富贵人家……”
“皇后娘娘慎言,您乃是一国之母,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呵呵……”
皇后嗤笑一声,不再多言。
世间从无后悔药,人生亦不可走回头路,除了迎难而上她别无选择,做皇后不自在,那就做太后,人活这一辈子不就是活一个折腾,不折腾活着干嘛。
皇后淡淡道:“嬷嬷,我那妹妹不是一直埋怨我这做姨母的不疼爱外甥女吗,过段时间安排她进宫来陪陪本宫,本宫人老珠黄了,陛下操劳国事是该有几个清新娇嫩的解语花伺候着,红袖添香也能让陛下心情好些。”
“是,娘娘。”
“另外告诉本官的家人,有一个算一个,叫他们警醒着点儿,皇帝的言官不是吃闲饭的。告诉他们少给本宫和太子惹事,一双双眼睛全都盯着太子的错处,我们娘俩够难的了。”
“是。”
夜色瞑瞑,宫灯一路摇晃着,映照出前路,抬头望去,偌大的宫殿尽是深幽冷寂,文昭帝发出轻微呓语,“朕贵为天子,三宫六院竟无一处可去。”
大太监张公公在一旁不敢多言,皇帝的惆怅也只是随口一提,至高无上的权力才是他真正所需,文昭帝朝张公公道:“明日叫户部同工部的人一块进宫来,商讨今春的旱情。”
想了想,他又道:“叫太子也跟着旁听吧。”
打完巴掌,总得要安抚一下皇后同范家。
与此同时,范家。
范庆阳咽不下从宋家兄弟处受的窝囊气,非要她娘替他出气,李氏不知道儿子同宋景辰比试投壶的事,只以为宋家那两个小孩让儿子当众没脸了,可这事儿的确是自家不占理,虽说她没把家里的庶子当回事儿,可在外人眼里,宋家确实对他们家有恩,你再去找人麻烦岂不是恩将仇报,叫人说闲话?
李氏试图同儿子讲道理,可惜范庆阳不听,言说她娘不替他出了这口气,他就绝食!
这可把李氏吓坏了,旁边范庆阳的姐姐范芷兰原本懒得管幼弟的闲事儿,俩人年龄相差大,加上李氏得了这个宝贝疙瘩后对她多有冷落,她其实心里厌烦这个弟弟。
只不过她听到“宋家”两个字儿不由耳朵支棱起来,假装好奇道:“什么宋家?那个宋家,我可没听说京城有头有脸的人家有姓宋的。”
李氏没好气道:“谁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不是什么有分量的人家,不过貌似同永昌伯府关系交好。”
范芷兰道:“那俩兄弟叫什么名儿呀。”
范庆阳一脸不耐烦,“一个叫宋景辰,一个叫宋景睿,都不是好东西!”
范芷兰眉心一跳,“宋景辰,宋景睿,宋景……茂?”
想到那日惊鸿一瞥,又想到打听到的信息:对方年纪轻轻就入了翰林,家中也算是清贵的书香门第,宋家从上到下还没有纳妾的先例,不似自家姨娘、小妾、通房乱七八糟一大堆。
眼珠转了转,范芷兰开口道:“娘亲,不看僧面看佛面,您也说了宋家同永昌伯府交好,因为这点小事就找人家麻烦,您叫伯府怎么看咱们家,未免有仗势欺人之嫌。”
范庆阳一听立即不干了,怒冲冲朝范芷兰嚷道:“什么叫这点小事,你知道他们怎么欺负我的嘛,你不帮我出气,还敢胳膊肘往外扭,你个赔钱货!”
范芷兰一听他这话,怒极,扬手就要打范庆阳,被李氏一把拉开,“行了行了,你弟弟气头上的话,你也跟他较真,那还有当姐姐的样子,他不懂事,你也跟着不懂事么?”
李氏不是第一次拉偏架了,范芷兰怒极反笑,恨恨地一跺脚,扭头便走!
范庆阳拉着李氏告状,“娘,姐姐就是妒忌你疼爱我,所以各种看我不顺眼。”
李氏见女儿被气跑,心里有些不落忍,没好气冲儿子道:“你也是的,说话不过脑子,怎么能对你姐姐说出那种混账话来。”
范庆阳:“本来女人就是赔钱货,祖母说的。”
李氏:“那老妖婆的话你也能听。”
范芷兰从李氏处怒冲冲出来,眼圈通红,伸手用力抹了把眼泪儿:这个家她是一天都不想再待下去,只想快点嫁出去,有了自己的家就好了,不受这窝囊气!
她凭什么要用自己的一辈子给范庆阳铺路,就范庆阳那烂泥扶不上墙的蠢货,将来不把家业败光、牵连到家人就算是好的了,她还想着沾他的光?做梦呢!
不行,她得自己为自己打算。
想到那人风光霁月的面容,范芷兰不由把对方代入到了自己曾经看过的话本子中,郎情妾意,琴瑟和鸣。
一转身,范芷兰饶过一座假山,带着小丫鬟快速朝着父亲的书房走去,这个家里能管得了范庆阳那小混蛋的只有真正的一家之主——父亲大人。
母亲的心里儿子最重要,父亲的心里官位最重要,范庆阳如此癫狂,若影响到父亲的前程,父亲可不缺儿子。
宋家,大房书房之中,烛火明亮。
宋景辰举着饱蘸墨汁的狼毫硬毛小笔,在宣纸上勾勾画画,时而悬笔沉思,时而快速勾描或是涂抹。
宋景茂站在旁边帮弟弟认真研墨,鸦青色宽袖衫称得人松竹一般,低敛的眉眼在灯光下平静柔和。
桌案上的紫金香炉飘出袅袅轻烟,屋内极是安静。
浪费了无数张宣纸之后,宋景辰笔下的图案终于开始渐渐有了轮廓。
“辰哥儿,你们俩忙乎什么呢,时候不早,你娘过来接你了,明天再来找你哥玩。”
蓝布帘子挑起,王氏笑呵呵进屋来喊人。
宋景辰正是聚精会神专注得很呢,突然有人进来,吓他一跳,手一抖,用力重了些,笔尖下黑墨晕开一片。
宋景辰也不着恼,笑嘻嘻放下毛笔,抬头道:“我知道了伯娘,这就来。”
他又侧头朝宋景茂道:“大哥,我心里大概有数了,让我再想想,明天继续完善。”
宋景茂目光落在宣纸上,按下心中震惊,抬手摸了摸弟弟的头,笑道:“累了吧。”
宋景茂是累也说不累,宋景辰相反,不累也说累,何况他是真累,小孩甩了甩手腕,抱怨道:“哥,我手腕儿酸。”
“大哥给你揉一下。”
“这毛笔画图什么的可太费我手了,回头儿我得弄出些粗细合适的木炭笔来。”
“木炭笔?” 宋景茂帮宋景辰活着手腕子,不明白他说的木炭笔是什么笔。
宋景辰:“嗯,木炭笔适合画图,做起来应该也简单,回头儿烧来试一试——算了,大哥,你别帮我揉了,你这不成,揉得我一点都不舒服。”
宋景茂没好气地敲了下弟弟的头,“可把你难伺候的。”
宋景辰嘿嘿笑,趁宋景茂不注意,跳起来反敲了下哥哥的脑门儿,敲完就跑,片跑边嚷,“大伯、大伯娘救命呀,我哥欺负我!
正要追出来的宋景茂:“……”
脑门儿冒黑线。
外面响起宋大郎爽朗的笑声,王氏大声道:“他敢,大伯娘替你教训他。”
秀娘:“大嫂,您可听他恶人先告状,他不作弄茂哥儿就是好的了。”
宋景辰见大哥没有追出来,吐了吐舌尖,站在秀娘身后装乖,“大伯,大伯娘你们早些休息吧,我和娘亲也回屋休息了。”
“我送送你们。” 王氏起身。
“大嫂,你快别出来了,就这两步路。”
院子里渐渐没了声响,夜深了,宋景茂修长而倔强的冷白指尖落在宣纸一角,一阵风吹进来,跳跃的烛火映衬出青年漆黑不见底的瞳仁。
——当年马厩中的人都得死。
一夜无话,天光渐亮起来,随着天气暖和,天明得越来越早,宋景辰听到院子里有动静,不情不愿地把眼撑开一条缝,眯了一眼桌上的滴漏,薄被一扯,翻了个身继续倒头大睡,最美不过回笼觉,最香不过回锅肉。
“回锅肉?回锅肉!” 宋景辰一下子醒盹了,他昨晚做梦吃一种叫回锅肉的美味,肉而不柴,肥而不腻,香死了。
问题是回锅肉怎么做的?
顾名思义,肯定得要回锅,炒两次?煮两次?这样干没有意义呀,那就是先炒后煮?
不对不对,必然是先煮后炒!
老天,他可真是个大聪明,宋景辰兴冲冲起床穿衣洗漱,他得让家里的厨子好好研究一下,若能成功,就把菜谱高价卖给范楼的死对头。
嗯,气也出了,钱也赚了,可太神清气爽了。
吃着早饭,宋景辰白嫩的小脸儿上洋溢着灿烂到晃人眼的笑,小白牙一闪,黑宝石一样的眼睛亮晶晶,更晃花人眼了,一家子全都看出小孩儿今天高兴来了。
宋二郎好奇心大,忍不住逗弄小侄子,笑道:“辰哥儿,你想什么呢,脸上都快笑出花了。”
宋景辰看他一眼,一本正经道:“二叔,生活如此美妙,我不应该微笑以对吗?”

一家人用过早饭, 上衙的上衙,去书院的去书院,各自忙碌去。
出门前,宋三郎叫住儿子, 叮嘱他在书院里要多喝水, 春天天气干燥, 避免上火, 又给小孩整理了一下领口,道:“一早一晚凉,等到中午又热, 记得把外面的长衫给脱下来。”
宋景辰嫌他爹啰嗦,紧走两步跟上睿哥儿, 睿哥儿捂着嘴儿偷笑,宋景辰道:“我爹就这样,时不时就把我当三岁小孩儿。”
宋景睿:“我爹也是。”小哥俩说笑着出门上了自家马车。
马车停至书院大门口,宋景辰趋身下车, 一抬眼, 正看见几个科举班的学生拦着他们数理班新来的一个小孩不让人进书院大门, 手里还拿着树枝满脸嫌弃地把人往外轰。
看见宋景辰兄弟俩走过来,那几个撵人的学生忙大声喊住他们, “辰哥儿,睿哥儿快到这边来, 离他远些, 他身上可臭死了。”
宋景辰走过来,看了那孩子一样, 好奇道:“怎么回事儿,他拉肚子了?”
“不是, 他们一家子都是粪夫,天天给人掏茅厕去,恶心死人了。”
宋景辰走上前,把那小孩从地上拉起来,凑到对方身上闻了闻,道:“哪来的臭味儿呀,我怎么闻不着。”
说完他对那孩子道:“你衣裳用的好像是茉莉薰香,跟我身上一个味儿。”
那小孩的眼泪一下子就涌出来了,这粪夫确实是遭人讨厌,人家见了他们家人全都躲着走,可实际上粪夫也不是谁想做就能做的,那真是个赚钱的活计。
以前他都吃不饱穿不暖,还是走了他娘一个远房亲戚的关系,人家给家里人介绍了这营生,现在他们家顿顿能吃上肉不说,他都能穿得起新衣服了。
因为周围邻居都躲着他们家人走,他自己也觉得自己身上好像真的有臭味儿,衣服都是跟家里人分开放着,还熏香的。
宋景辰又拽过宋景睿道:“二哥,你闻闻,有味儿吗?”
宋景睿装模做样闻了闻,摇头:“我没闻到。”
宋景辰朝那几个学生笑骂道:“你们属狗鼻子的不是,确定闻到人家身上有味儿了?”
其中一人拧着眉头道:“这还用闻,光是想想就够我恶心了。”
宋景辰笑呵呵过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兄弟你是不是傻,恶心你还想。”
“我控制不住。”
“你控制不住去想,人家也控制不住怎么投胎到你这样的富贵人家去,若这洛京城里没有这些粪夫,你我就得成天生活在屎尿味儿里,到时候你就不是想象,而得亲身体验了。”
对方想干呕,宋景辰笑道:”是不是无法想象没有粪夫的生活?”
“不说别的,就咱们这书院里的茅厕,一天这么多人造孽,没有收拾残局的,那就只能自己造的自己收拾呗,不想收拾的有本事别造,兄弟你行吗?”
周围几人扑哧笑出声来,不过细细琢磨,真是这没个理儿,这种脏话若要没人肯做,还真是个大问题。
那人被宋景辰说得哭笑不得,轻轻捶了宋景辰一下道:“辰哥儿你就是太好心。”
宋景辰道:“那你们就多跟我学学呗,赶紧散了该干嘛干嘛去,当着这么多人把人拦到门口,你们也是真够缺德的,再让我碰见,我可饶不了你们。”
“走了走了走了。” 一帮人呼呼啦啦笑着跑开了。
宋景辰回过头儿道:“二哥,你快进去上课吧,我带他去我们班。”
宋景睿点了点头。
被欺负的小孩泪汪汪,一脸感激之色地瞅着宋景辰,喏喏道:“谢谢你,辰哥儿。”
宋景辰点点头,“别客气,都是同窗,他们说的话你也不用太往心里去,人被分三六九等,志向却不分高低贵贱,你爹娘同你一样无法决定他们自己的出身,他们已经给了你所能给的全部,莫要觉得爹娘给自己丢脸才是。”
“我明白,我都听你的。”
“听我的,那就快走吧,迟到要挨先生戒尺了。”
“我替你挨,打多少下都行。”
宋景辰就乐:“那行,等我用着的时候找你。”
“一言为定。”
好吧,这实诚孩子。
书院里数理班的小孩大多出身不高,挨欺负就没断过,不是特别过分的,宋景辰也不想管,根本就管不过来。
可总得想个办法才是,这数理班总被他们科举班欺负也是不爽。
中午用过饭,趁着休息的时间,宋景辰跑去找陈宴安。
陈宴安的老仆一见是他,脸上乐开了花,笑道:“辰哥儿,你那灭灯神器真不错。”
宋景辰跨步进屋,“您老用着好用就行,我师傅呢。”
“辰哥儿,进来吧。”陈宴安听到外面动静,在里屋招呼宋景辰。
宋景辰一掀门帘儿进屋来,陈宴安停了手中毛笔,抬眼笑道:“你小子大中午不好好午睡,跑来找师傅有何事。”
宋景辰拽过旁边小凳坐到陈宴安对面,“师傅,有点儿不爽。”
陈宴安自然而然意会了这个“爽”的含义,笑道:“哪个欺负你了,跟师傅说说。”
宋景辰调皮地眨了眨眼,道:“谁敢欺负我呀,师傅对我的偏爱是个瞎子都能看得出来,他是不想在我们书院混了么?”
陈宴安被他逗乐,他偏爱宋景辰那是理直气壮的,他道:“那是何事让我辰哥儿如此不爽。”
宋景辰小嘴巴一瘪,痛心疾首道:“师傅,是我这该死的正义感。”
“你这……该死的正义感?”
宋景辰点点头:“是的师傅,徒儿看到不平事就像大猫瞅见了老鼠,总是忍不住想要教训对方一顿。”
徒儿这形容当真绝了,陈宴安哈哈大笑。
这会儿,陈伯端着煮好的绿豆百合汤进屋来,脸上挂着慈爱的笑意,道:“天气干燥,老爷和辰哥儿喝点清火汤。”
一整个春天都没怎么下雨,今年较往年要干燥上许多,陈宴安想起今春的旱情,心下一叹,招呼宋景辰喝汤。
宋景辰谢过,端起小盏喝了一小口,继续道:“师傅,看不见的我自是不想管,也懒得管,可发生在我眼皮子底下的,若是不管,就感觉我在助纣为虐,很不爽。”
宋景辰把今天早上书院门口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这种事情是难免的,陈宴安除了从道德上约束学生,他也实在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毕竟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等级就放在那里,科举班的学生看不上数理班的学生是不争的事实。
实际上他们在书院不被看上,出了书院依旧不能同科举入仕之人相提并论,这不是谁说两句就能消除的,甚至悲观地说,除了辰哥儿这样的,数理班的学生自己都无法认同自己的价值,只是谋条生路而已。
这也是他一直想单独建数理书院,不让这些孩子们混在一处互相影响的原因。
只是苦于没有银子买地。
宋景辰道:“师傅,今日之事让我明白权力的重要。”
陈宴安:“辰哥儿何出此言?”
宋景辰:“若无权力,我就只是个劝架的,人家还觉得是给了我宋景辰面子;若有权力,我就是在执行公务,做我分内之事,他们敢对抗,就是在与我背后更高的权力制定着对抗,他们岂敢。”
陈宴安眯起眼来。
宋景辰:“所以师傅,我想我们书院应该成立一个学生会。”
“学生会???” 陈宴安重复道。
“是的师傅,专门为学生设立,为学生而服务的,当然也可以辅助书院处理学生之间的一些纠纷事务,就比如今日之事,我若是学生会长,就可以行使权力,维护我们书院的风气。”
陈宴安点点头,赞道:“不错,言之有理。” 紧接着他话音一转,问宋景辰,“那若是权力给到学生会,学生会却也要仗势欺人呢?”
宋景辰想了想,道:“那就要考虑到学生会长以及学生会成员的任免由谁决定了。”
“你且说来,该由谁定。”
宋景辰:“自然是代表谁的利益就由谁来举荐,学生会是为学生们服务的,理应由学生们来选才能代表他们。”
好一个代表谁的利益就由谁来举荐,陈宴安不由暗自心喜小徒弟看问题之透彻,继续道:“那若这学生会之人在行使权力的过程中权力滥用呢?”
宋景辰:“师傅,我是这样想,咱们学生会的定位是服务,定位就决定了权力可以用在那些方面,这就避免了滥用,其次学生会还应当接受书院以及学生们的共同监督才好。”
人人都能看到问题,问题是能真正解决之人却是不多,陈宴安心里惊叹宋景辰小小年纪却隐隐已经有了治国治世之端倪,决定好好栽培,至于孩子将来走到那一步,往哪个方向发展,那就天意来决定吧。
不过想法是想法,落到实处绝非易事,听起来可行,真正做起来必然困难重重,陈宴安决定以此为契机锻炼一下小孩的组织能力,捋着胡须笑道:
“既然此事是辰哥儿你提出来的,那就由你去做,届时拿出个具体章程来,师傅从旁配合就是,咱们书院的第一位学生会长就由你来担任。”
宋景辰:“师傅,别的章程都好说,但我们学生会得需要经费。”
陈宴安理所当然道:“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宋景辰立即道:“师傅你一毛不拔,将来我们学生会的收入您可别惦记。”
陈宴安以为小孩是要用罚钱的办法管理学生,他知道辰哥儿的分寸,不以为然的摆摆手,道:“你们的钱书院不管,师傅的钱你也甭惦记。”
“成交,白纸黑字师傅你得写上,省得你到时候不认帐。”
“师傅是那样的人吗。”
“不要考验人性,师傅这是您教我的。”
“臭小子。”陈宴安笑骂着提笔给宋景辰写下字条。
宋景辰自然知道陈宴安说话算数,况且学生会的收入他亦会用于书院建设,孰不知严肃老头儿就是这样一步步在学生的放肆中失去权威的,除了宋景辰,谁敢在老头儿面前如此随意,便是宫中的皇子也是不能的。
成立学生会其实是再简单不过的事,在陈宴安的配合下,学生会的成员很快就推选出来,数理班的孩子比科举班少,除了宋景辰这个学生会长,还有一个名额。
郭午想当官儿,同他爹要银子,给数理班的孩子们一人送了一套不错的笔墨纸砚,拿人手短,大家全票通过郭午。
财大气粗也是一种能力不是。
数理班的孩子抢着入学生会,科举班恰恰相反,没人愿意瞎耽误功夫管些没用的闲事,有功夫多读读四书五经不好吗?
睿哥儿给自家弟弟捧场愿意加入,宋景辰不同意,这学生会都成自己的人了还怎么服众?
于兴业倒也想给宋景辰捧场,可他跟郭午不对付,想了想还是作罢。
宋景辰没有预料到竟然会出现这种情况,你爷头的,爱参加不参加,还求着你们不成?
老朱开局一个碗,自己最起码还有郭午这个兄弟呢,先干起来再说,有陈宴安这虎皮,他怕什么。
宋景辰决定先给科举班这帮傲气的家伙洗洗脑子,让他们明白什么才是读书人的责任,什么才是读书人真正该关心的。
眼里只有科举没有同窗,即便将来官居一品,眼里怕也只有那顶乌纱。
平时书院里经常有各种诗会,以诗会友,基本没有数理班学生的事儿,这次宋景辰要举办一次大型讨论会,每个人都必须要参加!
陈宴安说的。
不光陈宴安说的,陈宴安还亲自主持,就问你敢不来试试?
人人皆道陈宴安偏心宋景辰没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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