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冰箱穿到古代嫁病娇首辅by木乔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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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水瑶、卫微微听得嘴巴微张,不为火锅铺子挣银子的事,而是售卖牧区牛羊的问题!
她们立马意识到重要性。
冷天想的长远!
“小妹,城北咱们家有个庄子,刚好可以用来存放牛羊,回京了就让庄子上的人挖青储池,多多的储备青储,这样漫长的冬季也不怕了!”汪水瑶先紧着她认为重要的事道。
牧区的人生活稳定,就是京城北面最大最强的屏障!
温暖暖直直的道:“你俩又不愿意入伙,我这用着不安心,还是不要”
“入!入伙!”汪水瑶急急的打断。
她决定了,跟着小妹走!
挣银子的同时还能做很多其它的事,女子虽不能上朝为官不能在外面闯一番天地,但是能变相的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能做的事也有很多......
卫微微怯怯的举手,期待的问:“我决定入伙了,会不会有点迟?”
“不迟。”成功拉两个有能力有手腕有银子有人脉的嫂子入伙,温暖暖笑容灿烂明亮。
小小车厢里,三个女子因为想到某种重要的可能,一拍即合!
人生呀,不仅仅是后宅的一方小小天地嘛。
谈话告一段落,三人趁着兴头刚准备商议细节,马车缓缓的停下来了。
“咦?这么快就到了?”卫微微愣愣的问。
汪水瑶笑着提点:“怎么可能这么快?估摸着最少得大半个时辰才能到京城。
我之前掀开车帘看了眼,我们的马车上了官路,许是迎面遇上大队人马,放缓速度避让或让行咯。”
温暖暖伸手掀开车帘,发现大嫂说对了一半。
确实是让行,不过不是大队人马,而是徐徐走来眉眼温和的清瘦男子。
第五百五十九章 可那不是你
一身原色长衫的清瘦男子,长身玉立清隽儒雅,衣着不华丽甚至古朴的紧,普普通通的衣裳料子穿在他身上倒有一派闲云野鹤般的闲适。
见温暖暖朝他看过来,他朝着她轻轻颔首,眉眼温和清净,唇角带着极浅极淡的笑意。
温暖暖看到这浅淡的笑意,没觉得轻浮,只感到一股热意往眼眶上翻涌,眼睛酸酸的、湿漉漉的。
“小妹,看什么呢?”卫微微见温暖暖掀开马车窗帘,看了好大一会,不动也不吭声,好奇的问道。
温暖暖沉默了一瞬,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半晌,嗓音哑哑的道:“看一个......男人?”
“什么男人,这么好看?我也来看看!”卫微微见没有外人,兴冲冲的掀开马车窗帘,将脑袋瓜凑了出去!
妹夫那样人才样貌的人摆在小妹面前天天看,小妹还能被其他男子吸引住目光,那得多好看啊。
不行,她得赶快看看是什么样的绝世美男子!
汪水瑶本来不感兴趣的,但微微一脸热切的探出脑袋,她也被调动了好奇心。
不过马车另一边的车窗小妹和微微一人占据了一边,没位置了,她静静的坐在原处,等微微看好了再去看。
“我去!”卫微微夸张的低声叫了一声,把脑袋收了回来,双眼恨铁不成钢的看向温暖暖。
汪水瑶更加好奇,什么样的男人能让微微如此震惊?
温暖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不自在的道:“我也没说多好看啊,就是看了有点特别的感觉。”
说完又觉得这话有歧义,忙巴巴的解释:“大嫂二嫂别误会,不是男女之情那方面的感觉!只是看了觉得特别亲切~”
“我也来看看。”汪水瑶往车窗旁挪了挪。
想看看有多特别。
“大嫂,看啥啊,什么男人?那是温习!”卫微微摆了摆手,无语至极的失笑,“你说说你,你和你三哥流着一样的血,看到他能不有特别亲切的感觉吗?”
那个闲云野鹤般的男子是温习?
也就是她三哥?
温暖暖呆怔怔的吞咽了口口水。
“别发呆了!温习肯定是等不及想见到你,早早的出城来在官道边上等着哩。”卫微微拍了拍小妹的肩膀,笑着催促道。
对于温暖暖认不出温习一事,习以为常,低着头钻出车厢。
汪水瑶笑容温婉,并未多说一句,随后跟上。
温暖暖呐呐的想,到底是失忆的理由好使,还是爹娘哥嫂看破不说破?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忙跟着二嫂大嫂下车。
怪不得马车停下,不是让行,原来是被温习拦停的呀。
骑马和赶车的汉子热热闹闹的将马匹车厢往旁边空地上牵,尽量不影响往来行人通过。
纷纷攘攘的人群中,温习踏着沉稳的步伐朝温暖暖径直的走来。
温暖暖有些紧张,拘谨的不知道手脚该往哪里放!
“回来了。”干净清润的嗓音响起,带着微不可查的颤抖。
“嗯。”温暖暖低着头心虚的应了声,觉得气氛有些沉闷,清了清嗓子,决定调动下气氛,换欢快些:“你好不容易回来趟,风尘仆仆的多累啊,在家里等我们回去多舒坦,你说你跑这么远提前看一眼又不能长块肉,多不划算!”
换成出远门回家的她,只想躺着。
温习嘴角那抹极浅极淡的笑意,缓缓上扬,直达眼底。
他的小妹,确实回来了。
“三哥想早点见到你。”
温暖暖听他用的是‘你’而不是‘你们’,想也没想的反驳:“骗人,前年去的桐城,到现在满打满算分开还没两年呢,再说了你要是想,就去桐城看呗。”
自由自在的在外六年,绕道去桐城看下原主很正常呀,现在说想,当她是三岁的娃娃么~
啦啦啦,她才不会感动哩。
“可那不是你。”
温暖暖头脑轰隆隆的,一时间以为听错了,不相信耳朵听到的,嘴巴微微张开,半天说不出话来。
“哎呀,说什么呢?娘在后面车厢,你好久没回来了,还不赶快去看看娘。”汪水瑶笑容温婉柔和的插话进来。
“我们瞒着娘你已经到京城,娘还不知道你回来了,既然来了,先去后面让娘看看你高兴高兴!”卫微微麻利的说道,若不是碍于礼法,恨不得伸手拉过温习到后面车厢去。
温暖暖偏过头看向笑容一如既往柔和的大嫂,又看看爽利的二嫂,心底逐渐冒起一个不可能的想法。
结合温家所有人历来的表现,这个想法逐渐清晰。
她说她失忆,温家众人没有任何疑问的接受了,并且从未质疑。
是否,她真的忘记了一些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
“小妹,别多想,你回来了就好。”温习牵起一抹笑,跟着两位嫂嫂去后面车厢时,不放心的回首道。
温暖暖愣在原地,眼泪无声滑落。
她忘记了他们,可他们每个人都记得她.......
“吁!”
烈烈风响的快速奔跑骏马陡然被拉住缰绳,硬生生停住。
后面一排随行的侍卫忙拉扯住缰绳,险险的停住!
随行的小管事惊吓到后背额头冒起层层冷汗,要是不留心没拉住缰绳,撞到了前面的主,恐怕明年此时他的坟头草郁郁葱葱!
他扯长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冷汗,呼了口气,打马上前,躬身请示:“主子,有何事指示。”
红衣黑底的凌琏眯着好看的桃花眼,右手的马鞭遥遥的指向官道路旁,眉头微微蹙起不确定的问:“你看,那人是不是在哭?”
小管事顺着马鞭的方向看过去,纷纷乱的人群中,他哪里能看出谁哭谁没哭!
再说了,他们在主子面前流血快死了也没见主子关心过半句,这办完事返京的途中,急速奔跑的官道上,主子眼力见怎么好到能看到路旁有人哭?
是谁,让他看看是谁要被主子无情的嘲笑还是打压。
小管事定下心来,努力的睁大双眼在人群中扫视。
然后,定在一个软糯糯的小姑娘身上。
小姑娘很安静很安静的默默流着泪,没有打扰到任何一人。
呃,也不能说是小姑娘,毕竟梳着妇人发髻,是个白面团子一样软和的女子。
不过这不是重点,不管是小姑娘还是已经嫁人的妇人,对于他们主子来说区别不大!
大皇子府上清一色长相妖娆妩媚、身材高挑、身段玲珑有致的美人儿,并且不能哭。
别的男子爱看美人哭,尤其哭的梨花带雨花枝乱颤,但是他们主子尤其不喜,主子只爱看美人儿笑,笑的越妖艳越好。
这位女子,明显每一样都不在主子的喜好上。
“主子,可是她得罪于你?要不要奴才”小管事伸手比了个格杀的手势,低声请示。
凌琏收回视线,看向身旁的下属,桃花眼危险的眯起。
小管事立马意识到说错话了!连忙找补:“主子放心,现在人多,奴才不会傻到现在动手,待回了京”
“待回了京如何?”嗤笑声响起,凌琏双眼泛起狠厉的光。
头一次觉得这些下属太过无用。
小管事听这话语气明显不对,心里直打鼓,试探的问:“主子,不是想要她的命?”
“我为何要她的命。”凌琏冷冷的道。
小管事反手重重的扇了自己一耳光,低头请罪:“奴才自作主张,还请主子责罚!”
他不该擅自揣测主子的想法,这是皇室中人最在意的事。
况且他还揣测错了!
“回府自行去惩戒堂领罚。”冷链哼了一声,扬鞭打马,骏马吃痛,撒开蹄子朝京城奔去。
“是!”
后面的数十随从,默不作声的重新跟上。
一路畅通无阻的回到高门挺阔的大皇子府,人还未到,早早有等候的小厮迎了上来。
凌琏翻身下马,一甩缰绳,小厮麻利的接住。
另有府上总管跑步上前,凑近了道:“主子,青安公主来了,在茶室等着您。”
凌琏烦闷异常,不耐烦的道:“她来做什么?”
他和这个一母同胞的皇姐没甚感情,好听点说是彼此扶持,难听点就是彼此利用而已。
他也不再是小时候,动不动被她训斥无用的那个孩童!
而今,除了她能利用美貌引冷霄当她驸马这一项用处外,他实在不知道这个愚且蠢的皇姐对他而言有何用处。
总管一向知道自家主子脾气暴躁易怒,只是这次出门办的事,之前飞鸽传书回来不是说办的妥妥的么?
在圣上面前又要立功有赏赐的事,按理说主子应该心情颇好,怎么看神情听语气比以往还烦躁!
“青安公主说、说是为了挑选驸马的事,过来和您商议。”总管不敢擅自猜测主子的心思,如实回禀。
“驸马?挑选?”凌琏脚步不停,径直往茶室走去。
脑中闪过路旁那个哭的安静的小小人儿,他顿时更加心烦意乱。
看他杀人吓成那个惨样都没哭,其他的事有什么好哭的!
“皇弟,你总算回来了!皇姐有事找你,你一定要替皇姐办妥!”青安公主坐在主位椅子上,见凌琏风尘仆仆的回来,没有关心只有直接提要求。
凌琏见主位椅子被占,唇角勾起冷笑,眼底一片冰冷,挑了处离她最远的圈椅,没正行的倚在上面,漫不经心的问:“何事?”
“就是那个杨荣誉,我要他当我的驸马,你去和他说,让他答应!”青安端起茶杯,品了口茶又直直的吐回盖碗中,脸色难看,怒气责骂道:“没长眼吗!茶都冷了还不去换,非要剁了你们的手和脚才知道干活?”
伺候的婢女膝行上前,双手举过头顶,准备接过盖碗。
青安手一松,盖碗跌落下去,茶水准确无误的洒落婢女满脸满头,盖碗则在厚厚的地垫上咕噜噜滚落。
婢女不敢有半点不满,跪爬着过去拾起。
凌琏凌厉的眉头皱起,恶心道:“要耍威风到你自己的宫中!”
婢女感激的回头看向凌琏。
“呦,心疼了?我是你亲皇姐,我处置一个婢女怎么了?今日别说只是一个卑微低下的婢女,就是日后你娶了正室夫人,我这个亲姐给她立规矩也是使得的!”青安扬起下巴,强硬的反驳。
听到正室夫人,凌琏不受控制的想到刚才路边那个哭泣的人儿,冷声:“你敢!”
他低咒了声,真是见了鬼了。
一个站在他对立面只见过两次面的人,且还是嫁过人的。
如何能做他的正室夫人!
“你看我敢不敢。”青安放完话,又有些懊恼。
她此次来是有事相求,况且以后皇弟要是登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子,她更得事事仰仗他。
不能把他得罪狠了。
想清楚后,压下强硬态度,劝道:“一个女人而已,我可是你亲姐姐,世上除了父皇母妃,还有谁比我还亲?
我立个规矩又如何,你的正室能有无数个,但是亲姐却只有我一人。”
凌琏唇角牵起嘲讽的笑,不置一词。
别说她这个亲姐,即便母妃父皇他也不放在眼里心上。
一个看中的是他能继承大统的皇子身份,一个看中的是他的能力,拿来给太子当磨刀石用而已。
无非都是利用罢了,哪有感情在。
“好了,别的不说了,冷霄不行,我要尽快换个人当驸马,免得父皇旨意一下派我去和亲!
我思来想去,杨荣誉勉强可以,他父亲杨昭不正是你手下臣子么,刚好你去说一说,这事就定下了。”青安理所应当的对着远处的凌琏习惯性的下发命令。
凌琏眉头蹙起:“冷霄不行?你试过了?”
青安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想哪去了?我这是挑驸马,又不是挑面首!”
当务之急她得留在京城,以后身为公主,养多少面首都没人敢多言。
但前提是绝不能去和亲!
一旦和亲,哪有自由和权力可言。
凌琏淡淡的应道:“噢,那你说说他如何不行?”
杨昭是他手上最重要的棋子,官位够高财力雄厚办事能力强,当初让皇姐去选冷霄,断了冷霄的仕途就是卖杨昭一个人情,如今冷霄没断仕途,却要断杨昭三子的仕途,呵。
青安皇姐真是无能且无用。
第五百六十一章 她对他好一次,他还她一次
“懦弱无能、不思进取、固步自封、安于现状、贪图享乐。”青安想也没想的一连报出一大串的缺点。
凌琏若不是见过冷霄,真要信了这番说辞。
琼林宴上远远的瞥过两眼,只能说,勉强也算是配得上.....她。
“你这和我见得是一个人么?我记得皇姐之前亦是见过冷霄,事后你怎么说来着?
噢,非他不嫁?现在的情况是否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皇姐怀恨在心?故意诬陷?”凌琏斜斜歪在圈椅上,慵懒从容,嘴角带着抹玩味的笑,明显将她说的话未曾放在心上。
青安最不喜她这个亲弟弟不在意她。
自幼便是如此,对别人不亲近也就罢了,对她这个亲姐姐也不曾亲近,自己从他身上得不到任何实质的好处,也没有多少便宜可占。
如今她的终身大事,事关她余生幸福,凌琏竟然也能漫不经心不放在心上,还像看她笑话般嘲弄!
“我那时是被他表象迷惑,以为他清冷如月必定品行极佳、状元之才必定平时勤奋刻苦、自幼遭逢巨变有个知他懂他的女子出现必定视若珍宝,结果,呵呵。”青安拨弄着纤纤玉指上长长的护甲,艳丽容貌上满是嫌弃。
凌琏唇角玩味的笑敛起,歪斜的高大身躯坐正了正,冷沉的问:“难道不是?”
皇姐这是何意?
“是的话我会放弃他选择杨荣誉?不瞒你说,前两日我去了一趟翰林弘文院,私下见了冷霄一次,正是这一次,我认为他不配当我的驸马!”
凌琏皱眉,迟疑的问:“他,拒绝了皇姐?”
“你可别再认为是我恼羞成怒,事实上冷霄非但没拒绝我,若是我同意了他的要求,我看他是巴巴的愿意上赶着当我的驸马!”青安自得的道。
“什么要求?”
“还能有什么要求啊,就是他那个夫人呗。”
凌琏高大的身躯彻底坐的板正,那双一向嘲讽的眼眸直定定的注视着主位上的青安皇姐。
生怕听漏了一句半句。
青安见一向不在意她的皇弟终于有个正形,生平头一次对她的事这般认真,心里开心。
没工夫再拨弄纤纤玉手上的护甲,她笑容艳丽,上身前倾,按照自己的理解抱怨道:“皇弟你是不知道当冷霄的夫人有多悲惨,那是比婢女还惨!
同样操持家务、浆洗衣裳、煮每日的餐食,婢女好歹不用教养冷霄的三个弟弟吧,那个温家女,还得教冷霄那三个年少的弟弟。
可笑的是,冷霄说我带的宫女多,前面几项自是无需我亲自做,但亲自教养他的三个弟弟必定是我的责任,简直笑话!我堂堂一个公主,金尊玉贵,需要去他家为奴为婢?”
冷霄竟然如此对她。
之前探子回来说冷霄待她甚好甚为在意,细细想来,探子看到的两人必定只有人前,而多少男人表里不一,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熟练的很。
今日之前他或许不会相信青安皇姐这一番话,现在听来,却终于知道她哭的缘由。
青安说完,见凌琏一直陷入沉思,咬了咬唇,厉声要求:“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哪能配得上我们皇室血脉,所以我才来找你,我宁愿招杨荣誉为驸马也不愿招冷霄。”
凌琏重新倚靠在椅背上,神态慵慵懒懒,耻笑:“什么配不配得上,冷霄已娶正妻,皇姐不照样让他休妻再娶?依我看,皇姐和他倒是特别般配。
我劝皇姐还是省省心,别想着招杨荣誉为驸马,杨昭不同意,我留他亦有用。”
比起说出去尊贵但没有任何实权的驸马爷,任何一个男人更愿意在官场上闯荡一番,权势永远比美人儿来的重要。
有了权势自会有源源不断的美人儿进府,娶了公主,别说权势,就连进府的美人儿也只能想想。
他的青安皇姐是生的极美极媚,但那也只能在表面上看看即可,一旦相处,日子必定痛苦不堪。
青安没想到刚才还表现的特别关心在意她的凌琏,此刻竟然说的如此果决,不乐意的问:“你这是不愿意帮我?
杨荣誉只不是杨昭的三子而已,杨昭亦不过是你手中的一条狗,任你呼来喝去,你发下命令,哪怕杨昭不愿不喜又能如何?还能违逆你的命令?那我的皇弟真是太过无用了。”
说到后面,越说越气,忍不住出声嘲讽。
凌琏目光冷到不能再冷,心底冰冷一片。
只是他再也不是儿时需要亲人认可的他,母妃、皇姐一贯的冷言冷语伤害不了他分毫。
想来讽刺,伤他最深最重的竟然是他最亲最近的人!从记事起,他在父皇面前表现好得了夸奖和奖赏,她们二人笑脸相迎,和乐融融。
一旦做错事或遭到了批评,‘无用’、‘无能’、‘恶心’、‘不堪大用’、‘去死’等等最恶毒难听的话语也是出自她二人之口,明明最需要安慰最需要聆听的时候,最亲近的人给与他的只有打击和打压。
甚至比不上外人。
哦,外人也不好,全是拉他跌落和趁机要他的性命。
......也不全是。
有一个外人,见他遇到危险——哪怕是她自以为的危险,非但没冷眼看笑话,还让他“别怕”。
那个无趣又昏暗窄小的巷子,受了父皇责骂心情极度不好的他,漫无目的乱走,碰上了不长眼的人,也碰上了那个唯一让他别怕的人。
他这人一向恩怨分明,她对他好一次,他还她一次!
“你皇弟我就是一个废物、一个无用之人,帮不上皇姐,皇姐还是另请高明咯。
对了,时间紧迫,劝皇姐还是不要挑三拣四,错过了时机那就得不偿失了。”凌琏端起茶水,浅浅的抿了一口,看向青安的眼神不带丝毫感情。
青安没想到得来的是这样一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回话,气恼的问:“你话里的意思是让我将就着冷霄?”
凌琏眉头微挑:“也没什么将就,就凭那副郎艳独绝的样貌,配皇姐亦是绰绰有余。”
配她就不行了。
第五百六十二章 娘定给你挑个顶顶好的
听出凌琏话中的嘲讽意味,青安脸色由白转青,她记忆中那个一向争先要强的弟弟,何时变得如此冷血无情?
“我是你亲姐姐!”她不甘心的大声重申。
她容貌倾城,尊贵无双,选了杨家她都是勉为其难,怎么能去冷家伏小做低?
“不用大声,我一直‘知道’。”凌琏将茶水放回旁边的高几上,漠然的道。
旁边之前被青安公主刁难的貌美婢女,立即伸手端走官窑白瓷茶杯,注入沸水。
双手恭敬摆放在一旁,眼含秋水语调婉转:“主子,请用茶。”
凌琏桃花眼微眯,看了过去。
青安公主气急,又见唯一能指望的弟弟竟然全部心神被个妖娆的婢女勾了去,对她视而不见,霍的站起,恨声道:“既然你无能,我也不指着你了。
别当我不知道,五日后楼外楼的父皇准备的‘家宴’,可不仅仅是吃顿饭那么简单,到时我自有打算。”
父皇偏心福安,她一向知道,说是好奇楼外楼的菜肴味道,实则是借着这次宴请将重要的、中意的、合适的世家才俊聚在一起,让福安亲自挑选!
同样身为父皇的女儿,凭什么她没有挑选的权利,而福安不但能挑选还能亲自相看,她不服。
福安没她貌美、性子又木讷无趣,是个男人都知道选谁。
父皇费尽心机机关算计,福安怕是要让他失望了,不过无妨,到时为她做嫁衣裳。
“恭送青安公主。”伺候茶水的美貌婢女花蕊微微弯膝,行了个敷衍的礼。
“哈哈哈哈”凌琏大笑,伸手拉身段妖娆的婢女入怀。
青安被这明显的送客举动气的浑身发抖,出声讽刺:“一个婢女而已,真当做主子的看得上你?痴人说梦。”
花蕊仰起纤细的脖颈,坐在凌琏坚实有力的大腿上,原本含羞带怯的双眸此时自信满满,呛声道:“主子已经看上了奴家,可如何是好?公主要不留下,继续观看?”
她得好好感谢青安公主一番,不是她,主子怎会留意到她?
她要从婢女一跃成为妾室,然后成为侧妃,以后诞下主子的长子,母凭子贵,正妃也不是遥不可及的梦......
青安一甩衣袖,带着簇拥的宫女太监怒气冲冲的走了。
一直到纷杂的人影消失不见,花蕊咬着唇瓣,睁着大大的双眼,怯怯不安的仰头看向上方的凌琏。
府上主子的女人都是妖娆妩媚的,她原本也是照着她们装扮,只是刚才青安公主发难,摔了茶杯她出去换茶水时听到管事的和总管回禀事项。
她隐隐的听到‘哭泣’‘不安’‘主子反常停下多看了几眼’,既然被她听到了,她必定要把握住这难得的机会。
“主子,奴家刚才好害怕,青安公主好凶,幸而有主子护着~”她刻意放低放柔了语调,婉转娇柔的细声细气道。
凌琏突然一阵无来由的索然无味。
伸手毫不留情的将人推了下去,任由她跌落在地,眼神冰冷。
“主子?”花蕊跌落在地,转而娇弱无力的跪着,双眼含泪欲落不落,梨花带雨的娇艳面庞,脆弱又美丽。
“奴家哪里做错了?还请主子给个明示,奴家可以改。”如出谷黄莺婉转的嗓音带着颤抖,让人恨不得拥在怀中好好呵护疼爱。
凌琏抬眼看着,眉头渐渐皱起,不动不语。
眼前的婢女无疑是美的,换做以往他闲来无事宠幸也就宠幸了,更别说今日心情极度烦躁不好的他,更是会胡乱发泄一番。
眼前的婢女双眼含泪哭的梨花带雨,自是好看的,而她哭的眼泪鼻涕横流,除了那张脸能看之外,其它委实算不上好看,甚至可以说丑的很。
眼前的婢女声调好听,想必床上时也是极为动听。
且怯怯不安的让他保护,无论怎么看都把她比下去了。
可他却提不起来兴趣,打从心底泛起的索然无味。
她不需要他的保护,甚至还要保护他。
她不会婉转的细声细气喊他,但他就是好想再听一听。
冷霄对她不好,他不介意收了她,让她过上富贵的日子。
倘若她怕以后他的正室对她不好,他亦可以不娶正妻。
若是,若是她想......也不是不可以。
五日后,楼外楼,他应该能见到她。
还有五日呐,从未有过的漫长。
花蕊见主子骤然起身,没有丝毫留恋的大步离去,万念俱灰的跌伏在地面上。
“到底哪里出了差错?”
她准备了这么久,对着铜镜练了默默练了这么长时间,怎么会失败?
主子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三哥,你这次回来还走么?”温暖暖早已收起眼泪,雀跃的围着温习转。
她决定了,好好对他们!
他们经常提法起喜寺的归空大师么,待他云游回来,她一定要去问个清楚!
不过在这之前,不影响她对他们好。
“不走了,以后我们一家人都在一起。”温习惯性的想将手掌附上小妹毛茸茸的发顶,又尴尬的收回手。
他的小妹长大了,男女有别,再不能像小时候那样不用避嫌。
缺失的时光追不回,惟愿往后的日子好好生活,弥补回来。
“你三哥当然不走了,趁着这段清闲的日子,刚好可以相看相看!”林婉蓉见兄妹二人热络的聊天,满眼满心的欣慰。
欣慰的同时,对小儿子的终身大事开始着急起来。
之前因为囡囡的事,大儿子二儿子已经成家,总不能抛下妻儿出远门,只有放任小儿子在外寻找世外隐世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