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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冰箱穿到古代嫁病娇首辅by木乔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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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也不想乘胜追击了,曾经的深闺密友到相逢陌路的地步,不,甚至连陌路都算不上,想想挺可悲的。
“暖暖?流光你也曾这样亲密的唤过我。”秦蓉蓉垂眸,神色黯淡,仿若含了无限委屈。
“你我为什么不亲密,你最清楚!”华流光说起这事,更加恼火。
这些年两人越走越远,能怪她吗?
秦蓉蓉难道连这事也要推脱到她身上来?别的她可以忍,唯独这个不能忍!
秦蓉蓉抬头,盈盈秋眸对上眼前眉如墨画俊眼挺鼻之人,不甘道:“我当然清楚了!凌遥那个胖子有这么好?值得你为了他劳心劳力的管理偌大一个遥州?如今连”
严夫人一看苗头不对,连忙打断:“快要开席了,我身为主家,在这儿确实不妥,我先去张罗席面,二位叙完旧随后就来,哈哈哈。”
内阁大学士沈正的夫人和遥王妃争锋相对却是因为遥王爷,她如何能在旁边?赶快溜之大吉才对!
同时右手偷偷往后一摆,带领着自家的丫鬟婢女脚步匆匆的离去。
温暖暖被迫参与其中,虽然她很喜欢听八卦,但她不想看华流光的八卦啊。
尤其是这种好姐妹为了一个男人反目的事!
凌遥地位是高,但真不值得清风朗月顾盼神飞的华流光以及眼前这位羸弱柔美的秦蓉蓉相争呀。
华流光气恼却不知如何反驳!
凌遥确实是个胖子!她也确实管理整个遥州!
这么一看秦蓉蓉貌似说的也对?
算了,反正吵也吵不过,再争论下去说不定秦蓉蓉哭给她看,以前也不知哭了多少回了。
她又不是不知道,一手抓住温暖暖,朗声道:“暖暖,走!”
温暖暖一脸懵。
就这样走了?不过挺好,她也不想看姐妹相争的戏码。
而且她感觉秦蓉蓉随时会落泪的样子,要是让别人误解华流光欺负秦蓉蓉就糟了。
怪不得小白花落泪男人会心疼呢,她看着秦蓉蓉羸弱的站着随时会倒的模样也有些心疼。
也幸好是凌遥那个傻白甜啊,不然放别的男人身上,哪里舍得?
这么好看的女子,怎么偏想不开和姐妹看中同一个男人呢。
华流光手劲大又走的急,拉的温暖暖一个踉跄,头上的珍珠发簪相撞,发出轻不可闻的响声。
秦蓉蓉如水眸光望了过去,眼眶蓄泪。
华流光顺着她的目光也看到了那支珍珠发簪。
南洋的珍珠是出了名的圆润纯净,历年来作为贡品。
而暖暖发髻上这支珍珠发簪,还是很多年前沈大人外放南方为官时渔村村民送的,秦蓉蓉挑了最圆润最纯净的七颗作成这支发簪送了她。
她其实用女子发簪用的少,尤其最近多年两人越走越远,珍珠发簪就更没用过,未免明珠蒙尘,今早送了暖暖。
只是好死不死的,会被撞见!还认了出来!
华流光一时有些理亏,可如今这局面也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掰扯不清了。
秦蓉蓉泪意上涌,扬起头不让眼泪落下,嗓音微颤:“我送你的,你也能转手送人吗?”
温暖暖一听哪能不明白,咋办,好尴尬啊。
但再尴尬也得解释啊,且得她来解释,呐呐的道:“不是送,就是借着戴一下。”
华流光也跟着解释:“你别气,我只是不想这么好的发簪平白放那里可惜了。”
秦蓉蓉神色稍缓,偏过头去不再看两人。

不久之前她们这方三对一,温暖暖觉得怎么也不能落了气势,被别人压了一头!
开头是蛮好的,这边说的秦蓉蓉哑口无言,非但没继续争论反而道歉了。
按讲她们属于大获全胜,应该是雄赳赳气昂昂的得胜凯旋状态。
怎么现在严夫人落荒而逃,她和华流光也像是落荒而逃?
而且,似乎,和她看过的两女争一男的戏码不一样?
是她见识少了,还是这秦蓉蓉想法异于常人?
“你难得来遥州一趟,想必是有事要办?快进去吧,别让那些官夫人等久了。”华流光丢下话后拉着温暖暖急匆匆的大步跑了。
秦蓉蓉目视那落荒而逃的身影,和记忆中攀上墙头的身影重叠,眼中含泪噗嗤一声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却无声滑落。
一路无言,华流光步子迈的又急又大,温暖暖几乎是小跑着才跟上,一直来到之前说的种满莲藕的池塘。
严府颇大,园子里的池塘也大,满池塘的干枯荷叶,加上岸边的干草残菱,更有深秋的寂寥。
温暖暖看着满池塘的干枯荷叶,双眼放光,这塘底得有多少藕啊。
严府官宦之家,身家丰厚,不缺吃食自然看不中这些食材,要是放在村子里的人家,早就挖出来卖钱或者自家饱肚子了。
相比于‘留着残荷听雨声’,温暖暖更想吃藕粉。
冲成透明状的藕粉,配上葡萄干、山楂粒、花生碎,这么一搅拌,酸酸甜甜的好吃又营养。
也不知道京郊那个庄子有没有池塘?
能不能种粉藕,明年说不定就能吃上了...
温暖暖刚想找华流光探讨一下藕粉,却见一向顾盼神飞舒朗阔气的人此时却空落落的惆怅。
“怎么了?”
华流光对着枯败荷叶,回忆道:“秦家是文官,华家是武官,文武官员在朝堂上几乎是没有交集的,更别提下朝之后的私交了。但秦华两府只一墙之隔,我幼时性子野,之前也和你说过的,别的深闺女子绣花弹琴更贤惠的裁衣制鞋,我则是刀枪棍棒不离手,爬树攀墙不再话下。
七岁那一年,也是这个时候吧,天冷却还未下雪之际,我爬上秦华两府中间的那道墙头,看到她坐在廊下刺绣,当时觉得这么冷的天这么小的年纪,刺绣做什么?不是受罪么。
就拿石子丢她,没成想她却哭了,我当时慌了,两家也是因为这事有了交集,性子完全相反的我和她竟然成了深闺手帕交,你说是不是不可思议。
我以为我和她是水火互补的性子,会是一辈子的好姐妹,我年少时天真的以为谁和谁都会分开,但我和她绝不会。”
“改变是从嫁人后开始的吧,得知我要跟着凌遥来遥州,她又哭了,我那时觉得五六天的路程算什么?沈正要是敢欺负她,我亦能回京城给她撑腰!沈正没有欺负她,但她却变了,不知从何时起,不知从哪场宴请开始,她对我言语颇为不满,总是挑我的各处不如意,一如刚才。”
“暖暖,我真的想不明白,前十几年每次她看到我时便是如此,我一再退让,后来我想着她肯定是不想见我的,我躲着避着不见她总行吧,可今日一看是一点效果都没有,她根本不领情!
多年未见,还是一如以往,我真不知该如何面对她了,我已经甚少去京城,有她去的宴请我也避开,还要如何做她才满意?”
温暖暖迟疑的问:“会不会是看王妃和遥王夫妻恩爱,羡慕?”
华流光果断的摇头:“你别看她今天对我这样,其实她以前不是的,她对别人也不这样。
她的性情模样都极好,沈正别说欺负她了,捧着她都来不及!她如何会羡慕我。”
温暖暖:可能不是羡慕你,是羡慕遥王呢。
这个念头刚一冒起,温暖暖立马压下。
华流光涩然一笑,“这么多年来,我管理遥州事务,事多繁杂整个凌国上下都知道,她怎会不知?可她却每每言语刻薄,我想不通,她怎么会对我如此不满,曾经的姐妹情分已经到如此地步了。”
“王妃,有没有一种可能,她确实是在心疼你?”温暖暖懦懦的开口。
秦蓉蓉有没可能是觉得凌遥没用,家庭重担全靠华流光担着?不想她如此劳累。
只是用错了表达方式,让误解越来越深。
华流光第一反应是不可能,“小家有小家的生活方式,生在小家会努力的想着挣银子,教育子女,将日子过得红火,而我这样的将门出生,又怎么可能真正的风花雪月一辈子?以我的性子,嫁给凌遥则不光是小家要顾,遥州百姓也得顾!别的人可能会觉得我管理整个遥州辛苦,可我非但不觉得苦还乐在其中,我不喜欢捆在后院宅子一方小小的天地中。”
温暖暖懂华流光的心境,洒落磊落性子的人无关男女,有些男人小肚鸡肠斤斤计较,而有些女子也会疏朗开阔,不拘泥于一方小小的天地。
“冷霄已经有功名在身,明年会试不管能不能再进一步,都有了为官的资格,沈正官居内阁大学士,又对蓉蓉言听计从,你别惹恼了她,对冷霄对你自身都不好。
我刚刚只是感慨一下,你也别往心里去,她、她之前很好的,如今也只是对我不好罢了,只是怕今日一见,她视你和我一派,以后对你会多加刁难。”原本想带着暖暖来结识严夫人,以后官场内眷宴请遇见了也有个说话的人,只是没想到会遇见故人。
现在平白害暖暖得罪了蓉蓉,以后怕是会多加磨难。
温暖暖倒一点不担心,劝慰道:“你别多心,我觉得她、可能并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不是我多心,不过不说了,我也见不得她落泪,还是去宴请上看看吧,这遥州她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跑这儿来做什么!
总不至于是和沈正吵架了?会不会是沈正有了纳小的心思?”

温暖暖:.....突然好想也有个深闺手帕交!
能真心为你着想、能永远无条件站在身后的,即使争吵、闹掰,有点风吹草动的时候还是想着你护着你顾着你。
“暖暖,走!”华流光朗声催促,比来时还急切。
工具人~温暖暖默默的取下珍珠发簪,让华流光收好,并且叮嘱千万别提还给秦蓉蓉。
华流光原本想推脱不要,送出去的东西怎可收回?可刚刚那人眼眶蓄泪的模样从脑海中一闪而过,推拒的手顿住,迟疑的改为缓慢接住,同时不解:“不还给她取下来做什么?”
最好的珍珠她不用,放那也是白搁着落灰,秦蓉蓉在意,还给她不就是了?
省的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又哭哭唧唧的,她是真怕看她哭。
“你想啊,你送给好姐妹的礼物,你愿意在别的女子那看到不?心里能舒坦吗?”温暖暖让华流光换位思考一下,体会下秦蓉蓉的心情。
“我无所谓啊,我送给她了就是她的,她想送谁就送谁,即使她磨成珍珠粉喝了我也开心!”华流光回答的理所当然,并不觉得有何不妥。
好吧,温暖暖终于明白为什么秦蓉蓉和华流光会走到这个地步了,也是有原因滴。
而且也不全是秦蓉蓉的原因,换个别的女子也会想岔啊。
华流光的思维根本就不是女孩子之间正常的思维。
“别问,你按照我说的做吧。”温暖暖无奈叹气,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又叮嘱道:“你也别提折价还个别的礼物给她,她若问起就说这个珍珠发簪你会好好收着的。”
华流光眉尾挑起,露出深深的困惑。
不过想到和她越走越远的蓉蓉,还是决定听温暖暖的话,说不定蓉蓉就不会生气了呢。
若是按照她的方式来,说不定和以往一样,争吵,然后,不欢而散。
那是在京城,吵了就吵了,散了秦蓉蓉有沈家可回,也有秦府可回,不用担心的。
但来了遥州就不一样了,她还不知道她为何而来,若真是和沈正怄气了,再和她一争吵,秦蓉蓉能去哪?
华流光听话的应道:“好,我记住了。”
严府有专门的宴会厅,在正房偏厅后方,装饰的很是雅致。
严夫人带着丫鬟,将里面早已摆设整齐。
可如今为了座位主次问题,严夫人犯了难。
华流光是王妃,是凌国唯一一个亲王的正妃,遥州还属于遥王的封地,身份体面、地位尊贵,当之无愧需安排上座主位。
秦蓉蓉出生显赫,嫁的夫家沈正如今官至内阁大学士,严大人入京后的上峰,官场上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沈正还是入了内阁的大学士!
再加上秦蓉蓉远来是客,于情于理也得上座主位!
幸好主位不是只有一个。
但是!就刚才发生的来看,王妃和沈夫人那是针锋相对,水火不容!如何能同时安排在主位上?
严夫人只觉得头疼的紧。
怪就怪她自己,怎么秦蓉蓉送来个帖子,提了句和王妃是京城故人,她连打听也未打听一下,就巴巴的下了请帖将华流光请了过来?
连作陪的一众和华流光交好的遥州官夫人也全部请来了!
等会席位上一吵、一闹,还不得传回京城去,还不得传到沈正大学士的耳朵里?
严夫人越想越懊恼,她怎么活到这把岁数了,还如此单蠢!
如今可如何收场是好。
“听闻,遥王带回了一个女子?说是救命恩人?”秦蓉蓉纤纤玉手轻轻抚弄耳边秀发,眉眼轻垂,云淡风轻的仿佛在随口闲话。
内眷聚在一起,品茶吃糕点闲话家常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谁家夫妻吵架了,谁家夫君纳妾了,谁家婆媳不和,谁家多了来银子的营生......不到一盏茶的工夫那是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在座的又全是和华流光交好的,自然门门清,当下就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开了。
李知州家的夫人率先嚷开了,“是啊,就前段时间,遥王过遥州一线天那个地界时遇上黑衣人刺杀,哎呦,可险了!王妃当时”
秦蓉蓉抚弄秀发的手一僵,目光灼灼的望了过去,随后意识到不妥,连忙端起荷叶样式雕漆茶几上的盖碗垂眸吹茶。
李夫人被这灼热的目光看的停顿了下,以为是她多心了,接着道:“王妃当时不知何故没和遥王爷在一起,不过也幸好没在一起!听说那个女子在场,还一起滚下陡坡跌入河中,不知道被冲到哪个偏僻拐角处!我们还在猜测是不是那个女子给王妃挡了一劫,不然怎如此的巧合。”
哪怕早早的知道她不在马车里,没有受伤,秦蓉蓉听到此还是不自知的松了口气,对温暖暖的敌意也淡了几分。
捧着寒江独钓盖碗,轻轻吹拂漂浮其上的君山银针,不是她惯常爱喝的茶叶,吹了两下后仍是放回原位。
眉目轻敛,极为淡然随意:“救命之恩确实重大,只是报答方式是不是有点不妥?”
“是有点不妥!可没法啊,遥王一心认定了,王妃比遥王还积极!”许同知家的夫人无比认同的跟着附和,眉头皱起,回想事情发展:“本来还在考虑年龄差距大,纠结认义妹还是义女,凌云阁开业那天不知何故,就定下来认作义妹了!问王妃,她也只是笑笑不说具体事宜。”
何通判家的斟酌了半晌懦懦的开口:“那个救命恩人我之前远远的见过一面,生的极好,就是有点、呃,不是很注重女子名声,一心想着挣银子。”
开铺子的事,哪怕全程是自己弄,也得打着夫家的名号啊,不然名声不好不得遭婆母嫌弃,夫家不喜?
看来还是年岁小,等婆母磋磨、夫君又不站在她这边时就知道其中的厉害了。
“义妹?”秦蓉蓉一双眉目露出错愕,极快的低头掩饰。
不是侧妃吗?
所以她才赶来遥州,所以她才说出那番话!
怎会是义妹呢?

第二百一十三章 换蒙顶甘露
凌国唯一的一个亲王,只有一个正妃,当侧妃那得多风光,这么多年来遥王府想上位的丫鬟婢女层出不穷、遥州下属官员送女儿进王府的心思何曾歇过?
为何流光全能忍下?
她那样恣意的人,何须为了那个胖子如此的委曲求全!
“是啊,这可是亲王的义妹,不知道会不会请旨,但即使不请旨册封,走哪也是风光无限。”李夫人感叹中带着羡慕。
何通判家的一心想着融入进来,按照她的认知说出想法:“要我说,还是王妃聪敏,你想啊,义妹身份再贵重,那也是义妹,和遥王再无半点可能。
不然要是寻常女子,借着年轻漂亮、仗着救命的恩情,非得以身相许怎么办?如今这样多好,永绝后患了。”
只是让出义妹的位子而已,和侧妃相比算的了什么?当家主母都知道该如何取舍,王妃又怎会不知其中的利害关系。
她不信掌管遥州二十来年、让遥王死心塌地非她不可的王妃会看不透,会没有斗妾室的心计和手段。
“哎呀,你和王妃相处的时间短,还不是很懂她的性子,她才不屑弄这些呢。
她的脑子里啊装的是遥州事务,是黎民百姓,想的是如何将遥州管的更好,如何能多挣银钱应对天灾以及供给边关将士粮草战马。”李夫人直接摇头反驳。
“对,对,王妃说了,哪天遥王若是真有了二心,她也不想吵闹难堪,反正凭着华老将军的名声,休是不敢休的,到时两人和离,不会给华家女子带来不好的名声,她则是带着嫁妆、多年的体己、忠心的奴仆,江南、岭南...哪里去不得?到时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岂不比小小的遥州更加恣意?”
“说的我也想去了!”
“别想啦,像王妃这样的女子又有几个?你可以放着舒坦日子不过,一路车马颠簸还乐在其中?你能抛下府上的财产、子女的前程、娘家的荣耀,自在的见外面的风景?”
“嗐,这有什么,府上的财产我不会带着?子女的前程靠我也不行啊,至于娘家的荣耀,他们可能巴不得我不回去呢!我就跟着王妃,吃好喝好玩好,逍遥又自在!”
“得,你就说说吧。”
“身为女子,父母兄弟、夫君、子女,样样都得排在自己前面,逍遥又自在难呐。”
......
秦蓉蓉望着盖碗中的起伏茶尖,怔怔的出了神。
她想说她可以。
是啊,从什么时候起,她按照自己的方式来衡量流光了?
明明就是完全不同性子的两个人,一个热烈如火,一个沉静似水,截然不同的品行却能成为挚交好友,又岂是一方的维护?
七岁那年就明白的人,怎会在十七岁那年又弄丢了呢。
凌遥那个胖子即使真有了纳小的心思又如何,一个男人罢了,弃了就弃了。
到时流光就能按照她少时那样的想法活了。
这遥州城小小官员夫人都能明白的事,她怎么会忘了?相识多年的她,却按照俗世的定义来想流光,她从何时起变得如此世俗俗气?
她不光弄丢了流光,还弄丢了自己。
几位夫人热烈探讨了一番后,见秦蓉蓉没接话,只怔怔的出神,以为她不感兴趣,转移起话题。
“听说吴知事府上的家丁前往遥州北面牧区了?”
“还不是看王妃开火锅铺子挣银子,想着分一杯羹!”
“他家惯会用这种手法!之前我弄个茶叶铺子也是如此,他争不过倒好,去茶园和茶农签订了契约,高价收茶叶,让我无茶叶可收!硬生生只能关停茶叶铺子,后来我就再没心思弄了。”
“火锅铺子一天的收入很轻易就能算出,之前王妃为了解决牧区卖牛羊困难,年年出银钱买回来后再卖出,遥州城内哪家府上不知牛羊的本钱?听我夫君说火锅铺子顿顿爆满,一位难求,他打着我和王妃交好的名义,才能提前定下个位子,还不是二楼雅座,只有一楼的堂坐!你说说,如此挣银子的铺子,能不惹人眼热吗?”
“那吴夫人说话也很是刻薄,前天宴席上遇见,说什么一个良田百亩的庄子一年也才上交三千两银子嘛,这火锅铺子一个月不得三千两往上?她倒宁愿十个庄子换一个火锅铺子,可惜庄子也就那两三个。”
“你怎么说的?”
“我说那就换呗,庄子一年难道只有三千两银子?那鸡鸭鹅兔、猪牛羊鹿狍子动不动几十上百只,各种油、白面、 豆类、苞谷成百上千斤,不是银子?都是官场人家,打量谁不知道似的。
无非就是看火锅铺子挣银子了,也想着挣,又怕别人说,只能将自家说的如何苦如何艰难。”
“听说王妃的火锅铺子才开张五天,吴家已经收拾出来铺子,请了木匠做活了。”
“家丁护院去了牧区,装修铺子有什么稀奇的,我就担心吴家又像我开茶叶铺子时那样的做法。”
“总不能吧?”
“难说,成功了且尝到了甜头的事,怎么不会故技重施?”
刚一进入后院大厅的温暖暖听到这番对话,心里咯噔了一下。
不慌、别乱,稳住!
算算日期,冷霄和大弟应该已经办妥了,说不定在回来的路上。
冷霄做事周到心思缜密,温暖暖对他还是很有信心的,加上壮硕的大弟跟随其后,别人轻易不敢打他俩主意。
温暖暖很快镇定下来,准备拉华流光到一旁先探讨一番,要不要想个应对之策预防一下的。
一转头,却发现身边空空!
哪里还有什么人影。
定睛看去,就见华流光目不斜视的直直朝着厅中茫然发着呆的秦蓉蓉走去。
得了,看来王妃也不是只顾着挣银子的,手帕交比挣银子来的更加重要!
华流光快步上前,一低头,很轻易的看到寒江独钓盖碗中的君山银针,眉头微皱,“你不是不爱喝这黄茶的么?”
伸手端过,递给旁边伺候的婢女,“去,换蒙顶甘露来。”

严夫人的头更疼了。
眼见着之前差点吵起来的两位又凑到一起, 王妃不知何故还伸手夺了沈夫人的茶水。
这不得闹得更凶?
尤其沈夫人从进来到现在,一直神情恹恹的,这么多官员夫人陪着聊天,愣是对着茶水出神。
她府上的茶水有这么好?好看到只需要看着就行,根本无需喝的?
可这好到只需要看着的茶水如今还被王妃夺了,可咋办?
严夫人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快步迎了上来,用力拉过华流光推到聊天的人群中:“流光,带着妹子逛好了?来来来,各家夫人还等着呢,你快和她们介绍介绍一下妹子!”
被严夫人使用生平最大力气拉走的华流光一脸懵,只来得及快速的叮嘱伺候的婢女:“快去换!”她爱喝。
伺候的婢女当然知道王妃身份尊贵,比她家主子还尊贵万分,她的话岂敢不听?
当下端着茶水退了出去。
华流光松了口气,专心的带着温暖暖走到人群中去。
秦蓉蓉长长卷翘的睫毛颤动了一下,唇角缓缓的慢慢的扬起一抹软软笑意。
“王妃,这是你和王爷认的义妹?”
“听闻火锅铺子也是她的想法?”
“长相好,品行也好,如今看来还是个有才的。”
不是妾室而是义妹,各家夫人好话不要钱似的往外倒——确实好话也不要钱。
脸上的艳羡之情大方磊落的表露出来,并未藏着掖着。
“我们刚刚还在聊,你那火锅铺子生意太好,惹的吴知事家眼热了。”许同知家的夫人起了个头。
“别说吴知事家的眼热了,我也眼热了!”李夫人凑趣笑道,又补充道:“不过你放心,我有体己,也有庄子铺子,不会来分一杯羹的。”
别家的夫人随即附和,场面热闹成一团。
凌国商人地位低下,温暖暖本来以为她想法子挣银子的事拿不上台面,华流光是个特例,但这些官夫人会不喜。
哪里知道她们谈论起挣银子来很自在,好奇的问:“你们不会看不起?”
“傻妹子,谁和银子过不去?谁不喜银子?”严夫人温婉的接了句。
“不过商人不是地位低下,为人看不起么?”从桐城到汝州时,程李两人就看不起身为南阳郡首富的何英才,那还是比程李两人不知富有多少的富商呢!
更别提看不起冷霄了,和摆在明面上嘲讽也没区别。
严夫人笑笑,脸上神色温婉,轻言细语的徐徐说道:“那不过是官家为了稳定刻意打压的结果,经商挣银子人人知道,人人都想从商的话,谁来耕地?人心浮动又有多少人安心耕地?
一个村子只要有一个人当商人挣了银子,他就会想想着带他的兄弟叔伯吧?带着大舅哥小舅子吧?最后各个村的农户都想着当商人挣银子去了,每年的粮食怎么办,田地才是凌国安身立命的根本呐。”
李夫人压低了声音道:“说句大不敬的话,商人也还分皇商呢!也没见官家打压啊。”
“说说我家那位吧,一年的俸禄才一百多两银子,若只指望这点俸禄,府上上下几十口人的吃食怕是都不够,更别说敢去火锅铺子了。
所以说啊,在有银子的时候更要想着置办田地、开铺子,多多的存些银钱才是正事!手上没有银钱,日子过的捉襟见肘,哪里恣意的起来。”徐夫人见比她位子高的低的都说了,也不再瞒着掖着,说完又加了句:
“不过妹子,我劝你一句,开铺子置办田地都没事,千万别去放印子钱!那可是会影响官声仕途的。”
温暖暖猛点头。
这她明白,买田地开铺子虽然不好听,但是是合法的,而放印子钱就不同了,那是非法的!当然就会影响夫君官声仕途。
没想到这些官家夫人谈论起挣银子来头头是道,知道要钱生钱,而且看的蛮透彻的,明白哪些能做哪些是不能做的。
果然,官夫人也不是那么好当的,而且身处高位的人见识也多。
不过还可能是王妃交情好的这一批好友都是以挣钱为重,再加上王妃的关系,她们没把她当外人,才会推心置腹的说了这么多。
换个外人,也会掩饰起来不肯多说一句话。
“还有一事妹子你也得注意,听闻火锅铺子的账房先生是你夫家弟弟?那每月银钱多少,岂不是婆母也知晓了?虽说不分家时就是一家人,但女子还是得有自己的体己才行。以后无论做什么,银钱充足日子也松快些不是?”何通判家的忧心忡忡的提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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