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冰箱穿到古代嫁病娇首辅by木乔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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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真的是没办法,无论怎么劝我爹都不听,动不动用孝道压我们,你们说我们当他儿子除了听他话还能怎么办?”
“放了我们没害处,我们都是老实本分的人,不会做出恶毒事!”
“我、我” 乌老爹嘴唇上下开合好几次,却不知该说什么。
还能辩解什么呢?
眼前往他身上推责任的都是他的儿子,他能往儿子身上推么,他自认是个好爹,怎么会养出这么不孝的儿子出来!
要是、要是老大在,老大一定不会往他身上推,老大只会将不好的往他自己身上揽!
错了,错了。
从一开始他就做错了,所以不同意他做法的老大最好,而这些捧着他、赞扬他的几个儿子,才会如此的自私自利...
叉着腰的李大娘上前一步,恶狠狠的骂道:“呸!什么叫乌把头用孝道压你们?大家在庄子里相处十几二十年了,还能不知道你们几个是好是坏?黑了心肝的东西,还用你老子压你们,怕不是比他想的还多还远!”
“大娘说的对,乌把头不好,但你们几个也好不到哪里去!要是你们爹真压着你们,怎么孝顺的乌老大没来,反而是你们这几个偷奸耍滑的来了?还不是打心底是赞成的。”徐家的妇人听不下去乌家儿子没脸没皮的推脱话,大声嚷嚷开来。
“既然做了缺德的事,事败后也别推责任给自己亲爹了,自己选的自己承担,我还敬你是条汉子!现在这样,只会让人更加看不起。”另一个汉子啐道。
乌把头之前一直看不上这群面朝黄土背朝天在土里刨食的泥腿子们,觉得他们命不好也没用,如今却觉得眼前的老妇人骂的很对!说的很好!
这是不是常言说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一直觉得很孝顺很聪慧的儿子们,在他人眼中原来早就是黑了心肝的东西。
而这群在他眼中如同泥土一样低贱的人,也是有想法能分辨出好坏活生生的人。
乌把头浑浊无神的双眼抬起,看向远处的夜空。
夜空还是黑沉沉的,天边连一丝光亮都没有。
远处的黑暗中传来哒哒的马蹄声。
冷天将仅有的一辆马车套好,驾了出来。
林老爹举着燃的旺旺的火把坐上车架,前面立即奔过去两个半大小子,提前将厚重的大门缓缓拉开。
李大娘快步上前,将新的火把塞了两根到车厢里,笑着叮嘱道:“火把多的是!尽管用,不用省!”
现在天黑的沉,到城里又远,只靠林老爹手上燃的火把不一定够,好在这段空闲时间做了很多火把出来,完全够用了。
山上杉树多,用完了再继续做。
天主子和林老爹进城一路上无需省。
林老爹削瘦的脸颊挂上笑容,回应:“好,天黑路滑不敢节省,有李大娘的火把再好不过了。”
又转头对着近处的几个孩子不放心的吩咐:“大壮、大亮、大力、大山,你们可得将这群人看牢!千万不能松懈让他们逃脱,那之前庄子上众人所受的惊吓和你们几个叔伯流的血就白费了!”
被点名的人以及旁边未被点名但听到话语的人全部重重的点头:“林伯,你们放心去城里找官差过来,我们本来就做好了今晚不睡觉的准备! ”
林山听到后,知道这群孩子说的话就是他们所想的,也一定会做到,放下心来。
冷天对着大哥嫂子的方向汇报:“城门寅时五刻才会打开,现在过去来得及,差不多已时能回来。”
冷霄一贯冷漠的回视。
“天黑路滑,路上驾车别一味图快,注意安全。”温暖暖不放心的唠叨。
“嫂子放心,我晓得!”冷天目光扫向坑里的匪徒,双眼泛起恼怒:“都怪这群贼人,扰人好梦!这儿有人看守,嫂子大哥你们待会记得回屋补觉,白天官差到了,你们还得忙。”
“好哩。”温暖暖笑盈盈的答。
冷霄缄默的点了点头。
马车哒哒哒的走远,沉重厚实的大门又缓缓的关上、落栓,又搬来两根同样沉重厚实木块一左一右的抵着大门。
众人的目光复又落在坑里的人身上。
温暖暖看向乌把头绝望痛苦的脸,知道等待他们的将会是很苦很可怜的日子,却一点同情不起来。
她同情努力奋斗勤快向上却因为现实因素过苦日子的人,但无法对贪心不足将手上好牌打烂的人共情。
做错了事,终归要受到惩罚才公平。
今日是庄子上的人齐心协力,也因为众人近两个月来饮食跟上有了力气,不然,今日受伤的绝对不止这个数!
说不定还会有人为此送命。
只靠茅草屋、吃不饱饭以及锄头铁锹、木棍等简单攻击武器都没有的人去抗衡这群匪徒,今晚的庄子谁胜谁负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流的血绝对比现在多很多!
乌把头儿子口中的‘没什么损失’,那是因为他们这两个月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不然岂会‘没什么损失’?
对于乌把头被自己的儿子推出来顶罪,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
教育子女这件事上只能说方向不对,努力白费。
温暖暖小脸上喜滋滋:“好。”
事情比以为的顺利,又解决的差不多了,再就是等着官府来人抓回去就行,在这儿干耗着确实也没啥事,还不如回热乎乎的炕上睡觉呢。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冷霄清凌凌的目光从围观的众人身上转了一圈。
被看到的人,立马背脊挺了挺,神色正了正,不自觉的做好了等待吩咐的准备。
冷霄凤目冷凝:“老人孩童回去睡,年轻的汉子妇人,分为两批,一方补眠时,另一方在旁盯视匪徒,如有异常,立马示警。”
“是!”众人齐齐的呼声大声回道。
眸光翻转,冷霄继续吩咐:“各家将火盆搬来生好柴火,备足足够的木柴,天气寒冷,围火而坐。”
“谢主子!”齐齐的欢呼声中添上喜意。
乌把头听着冷霄的一系列命令,终于明白他和这个少年两者之间的差距了!
难怪这群人对付他们如同不要命一般。
难怪无论男女还是老少,个个拼命往前冲,根本不顾及会不会受伤,冲在前头有没有吃亏。
像今夜此时,眼前年纪轻轻少年的处理方式是让老人孩童回去睡觉。
这意味着各家各户人家的爹娘子女得到了妥善安置,留下守着的这些人根本没有后顾之忧,后方是他们的爹娘儿女,他们又怎会偷懒,又岂能不尽心尽力?!
而仅凭庄子上的年轻汉子,人数根本不多,他们虽然被绑,却有四十三人之多,一旦有那么几个挣脱,混乱之下不一定能很快制住。
可冷霄不光将汉子留下了,还将正直壮年的妇人也留下了,这些长年在地里劳作的妇人,力气并不比汉子小,而且妇人心细耐力好,哪怕他们这群人有点风吹草动,她们也能快速察觉!
原本看笑话一般觉得这几个年纪轻轻的毛头小子肯定不如他!更不知什么是管理,又哪里能将庄子管理的好,如今看来,是他错了,错的离谱。
没办法了,天很快就会亮,即使不亮,有柴火的火光照亮,他们也没法挣脱绑着的麻绳。
一方是烤着火分批补眠齐心协力的人,一方是被五花大绑的乌合之众,如何拼的过,如何逃得了。
如果、当初......
乌老爹闭上眼,漫天的悔恨铺天盖地而来。
温暖暖放心的窝进被子里睡个回笼觉。
大弟和林老爹去城里最少得四五个小时,城门五点能开,但衙门不一定五点上班啊,等到衙役上班回禀完情况再一起回来,最快也得中午了。
不止温暖暖,庄子上的人也估算的出来,抓紧了时间睡觉。
老人想着快快入睡,早点起来做好吃食送过去给看守的人吃。
孩童则是想着早点起来过去看热闹。
对于今晚的事,他们更多的不是怕,而是觉得一起打坏人很棒很有趣!
以后他们长大了,也能冲在前面打坏人,保护家人和庄子!
天光大亮后,庄子上恢复往日的热闹。
昨晚庄子上受伤的、没睡好的、受了惊吓的人一大批,只是强行压下惧怕,做着应该做的事。
心里搁着事,温暖暖睡得并不安稳,比平时起来的早多了。
然后发现冷霄已经不在屋内。
穿戴整齐洗漱好刚出门,就看到小弟在院子里转悠,看到自己后,小脸上的笑容灿烂的跟天上的暖阳似的。
“嫂子,你醒啦!”
温暖暖:......这话好耳熟,能不能换个词?
不过小弟现在的话语中更多的是期待。
暗戳戳问:“你想去前面看热闹就去呗,干嘛还要等我一起?你嫂子我又不是爱看热闹的人呐。”
冷云想说嫂子你要是不爱看热闹,那这世上就没有爱看热闹的人了!
不过不能戳破,嫂子得捧着,“我一个人看了没意思。”
二哥去城里了,三哥昨晚给受伤的人包扎到天刚亮才回,这会子还在补觉。
最主要的是,大哥发话了,不能留嫂子一个人在,不过这也是不能说的。
“你大哥不是也去了,你和他一起不就行了?”温暖暖好奇的问。
冷霄不在房间不在书房,肯定是到前面坐镇去了,小弟跟着冷霄还不是看的最清楚。
冷云回的又快又果断:“我喜欢和嫂子一起去。”
和大哥一起,冷云想了想那个画面,啧,还不如他一个呢!
温暖暖也喜欢看热闹,更喜欢有人陪着一起看热闹,在这方面,大弟粗枝大叶、二弟内敛,最佳人选一直是小弟。
因为小弟活泼话多机灵,能打探到情况分析原因还能和她一起探讨结果总结经验,简直就是居家必备一起八卦的小能手。
至于冷霄,寡言到惜字如金、沉稳到沉默不语,呃,实在不是一个好的聊八卦对象。
两人兴冲冲的跑前面晃了好几圈,有烧的旺旺的柴火围着烘烤,被绑的人倒没有冻死的,不过天寒加上没吃没喝和睡不好,看起来没有昨晚精神。
反观庄子上的人,虽然昨晚也没咋的睡好,但个个精神头十足,眼睛亮亮的。
今天各家各户都没心思干别的活,老人孩童自发的在旁边看守,让昨夜留守的人能趴着眯一会——回去睡也是不能的,怕匪徒挣脱绳子,老人孩童制止不住。
温暖暖组织一些妇孺,简单做了咸肉白菜面疙瘩汤,用木桶一桶桶的运过来给大家伙当午饭吃。
昨夜整个庄子上的人都辛苦了。
当然被绑着的匪徒那是一丁点没有滴。
这种情况下,也不讲究人权了。
只要不让他们冻死就成,至于饿个几顿没事,又死不了,而且饿到浑身乏力更好,省的路上官差不好管。
晌午才过没多久,冷天和林老爹就带着大批的衙役和官兵回到庄子!
为首的衙役手上还拿着厚厚的一摞画像。
见到画像,从昨晚被抓住到刚才一直没吭声的匪徒明显慌乱起来。
别说庄子上的老者面露疑惑,就连温暖暖和三小只也陷入怀疑。
这些匪徒昨晚半夜就落网了,自己什么底细难道不清楚?而且去报官的时候也没见他们多惊慌啊。
现在官差来了才慌乱惊恐,这反射弧是不是太长了点。
要不就是不见黄河心不死?
温暖暖正在乱七八糟杂七杂八瞎猜的时候,就看到一个为首模样的人,对着乌把头低声哀求:“乌把头,你明明和我们兄弟保证没事,还说京中官衙早已打点妥当,即使抓住也无碍,我等才敢随你一路进京犯险!现在你可得负责想办法救我们啊。”
乌把头脸色阴沉冷硬,他和他们合伙,无非是各取所需罢了,失败了各承担各自的后果也很公平,凭什么他得负责!
当初为了让他们来协助,好话自然不假思索的往外倒,承诺的话语怎么夸张怎么说,恨不得遥王府都得听他的调令。
如今自身难保,那些话又岂能当真!
当下气不过的道:“路引不是替你们做好了么?一路过来也是畅通无阻,现今衙役拿来画像来我有何办法?谁让你们手上不干不净的!”
为首的匪徒不乐意,脸上的横肉抖动,眼睛恶狠狠的瞪视乌家人:“我们手上干不干净你不知道?你不就是看中了我们手上不干净才会胆子大!还说庄子上的人不听话不老实,你不介意推出来几个给我们祭刀,用鲜血和性命给其他人一个下马威。”
庄子上的人听到后对上乌把头的目光恨不得活剥了他!
活生生的人命在他眼里如此低贱。
同时心惊胆战的回想,幸好有围墙有陷阱,早早的发现了这群贼人的意图,也幸而大家奋不顾身的齐力将他们制住,不然,等待他们的怕是连性命不保以及牲口不如的日子!
乌把头的恶,远比他们以为的更加恶毒!
“乌家的!你保证的可不是一个路引而已,明明说好了,即使失败被捕,你也有靠山将我们兄弟捞出去!”另一个匪徒嚷嚷道。
乌把头闭上嘴,干脆不出声。
乌老五冷哼一声,这群人真是没脑子!
都什么时候了,还来争论当初的保证有什么用,也不看看他们现在自身都难保了,有能力有靠山的话,不留着自己使,还能顾上他们?
都是一群落草为寇的无脑之人!
“乌把头你们要是不仁别怪我们不义!大家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一个都别想跑!”
“你们也跑不掉!”
“你那点老底全给你抖出来!”
......
庄子上围观的人群越听越气愤,巴不得官差一咕噜的将他们全部带走,一个别放过!
听到这儿,温暖暖基本明白了,这是发展到狗咬狗的阶段了。
以利相交,利尽则散,两帮人马见到官差心死开始内斗很正常。
不过虽然打心里觉得临时组织起来的乌合之众推卸责任相互谩骂很正常,但实打实的看他们脸红脖子粗的争吵还是挺无语的。
温暖暖有些无聊,左右摇摆准备看看冷霄在哪儿。
不管什么场合,清冷如月的冷霄,都是个特别的存在。
然后就看到身姿修长如松如玉的冷霄领着一大批的衙役从大门处朝大坑这边走来。
里面有好几个熟面孔,还有上次陪同过来的方官差他们。
方官差看到被绑的严严实实的乌家众人,见多识广的脸上也不禁露出诧异。
实在是没想到才短短两个月时间,之前那个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管事,落到如此狼狈的下场!
这也太快了。
“得,还是熟人?这不是遥王府上的管事吗?”方官差打趣的问道。
一路上听冷天和林山说明了情况,早就知道乌家的人被王爷退了卖身契,和遥王府无关。
不然即使犯了案子,在没有寻得遥王府意见的情况下,他们老爷也不敢如此果断。
亲王府的管事犯了事,事关皇家颜面,肯定得方方面面‘考虑’周到了才行。
而今,这些都省了,只因乌家和遥王已经没有半点关系。
乌老五不知道方官差已经知晓,听到问话后眼睛里面浮出希冀的光芒,连忙重重的点头,迫不及待的回道:“是是!我们是遥王府的管事,这都是误会!我们是奉遥王的命令过来办事的,不信你可以去信询问遥王!”
“这个庄子本来就是遥王的,遥王命我等来收回很正常,官爷们千万别被这些人蒙骗了!”
其它初次来的官差听到后遥王的名号后,一时惊住,脚步不再上前。
左右游移不定的等待别人拿意见。
看官差被遥王的名号镇住,围观的汉子生怕乌家人受不到应有的惩罚,急急的开口辩解:“胡说!哪有收回庄子带着匪徒的?官爷们千万别听信他们的一面之词,刚才这群人相互推卸责任时说的一清二楚!”
“小的听的明明白白,这些匪徒手上不干净,还请官爷们仔细核对,看是不是在逃的!”
官差一听这话,抖开画像,朝那边被绑汉子走了过去。
只见其中几个心虚的低垂着头,不敢抬起。
在场的官差心里立即咯噔了一下,默默的相互眼神示意一番,最近的那个跨步上前,单手捏起下颚迫使低垂着的面孔抬起,方便比对。
拿着画像的官差单手将画像从上至下一张张拿出,仔细比对后放入最下方。
众人的双眼也跟着一张张画像上下移动,一颗心忐忑不安,个个屏息以待。
眼看最后几张时,官差翻画像的手停住,对着拿出的画像仔细反复核对。
朝着下方的同僚眼神示意,那官差立即松开手,配合的利落换下一个。
一连三个和画像大致对上后,拿画像官差紧绷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意。
“啧,真是意外之喜!”本以为只是一场普通纠纷,谁能想到这是有人命在身上的逃犯!
还是悬赏的逃犯!
“你们捉拿住逃犯,立了功,等着赏银下来吧!”官差笑着豪气道。
第二百七十九章 马匹
庄子上众人提着的心松了下来,赏银和这些歹人的惩处相比,此刻的他们倒不是太在意。
“我、我们和他们不熟!我们真是遥王府的人,还请各位官爷去信遥王府,遥王会说明这一切只是一场误会!”乌老五抓住最后的生机,不死心的喊道。
遥王一向对他们家照顾有加,不会见死不救!
只要遥王开口,说明这一切只是一场误会,他们就不会有任何事。
“我娘是遥王的乳母!你们去打听打听,若是抓错了我,你们担待的起、负的了责吗!而且这群人是谁,是干什么的我们根本不知。”眼看有一线生机,乌把头之前那点懊悔愧疚通通消失不见,紧紧的抓住这唯一的救命稻草。
这个庄子本来就是遥王的,他们原本也是庄子的管事,只要凌遥愿意出面,官府、冷霄不得不给他个面子!
再说了,不是没出事啥大事么?
又不是犯了无法挽回的错误,只要这次安稳过去,他保证以后不再犯就是了!
温暖暖看着乌把头无赖至极的脸,摇了摇头。
这人,死不悔改,没救了。
“事关遥王,要不要去信问一问?”有小衙役小声的询问。
另一个老成些的摇头不赞同:“傻啊,遥王那是唯一的亲王,怎么能和逃犯勾结?”
“可这乌家人若是遥王想保下之人呢?”小衙役也明白这些人不可能是遥王授意的,但听到和遥王府有牵连,怕遥王府认下了这件事呢?
原先回话的衙役迟疑了。
场面一下陷入焦灼状态。
突然从大门外由远及近的传来哒哒哒的马蹄声。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看了过去。
临近年关,谁会来这个偏僻的庄子?还是如此天寒地冻的寒冷天气。
两辆低调的马车一前一后的进了庄子。
赶车的人看到层层叠叠的人群明显怔住,吁的一声拉停马车,然后转头和车帘后的人说着什么。
就见两个打扮妥帖的年长嬷嬷先后下了车。
“辛嬷嬷,席嬷嬷!”温暖暖惊喜的喊道,急切的迎上前去。
真真及时雨啊。
辛嬷嬷席嬷嬷见到官差先是一愣,然后看到被五花大绑的乌把头一家,诧异的问道:“奇了怪了,这是出了何事?”
温暖暖简短快速的将前因后果讲述了一遍,又着重将刚才官差担忧的事情强调再强调!
辛嬷嬷听完,转头笑着对着为首的官差福了一福,然后递上出门在外时用以证明遥王府身份的腰牌,有理有据的道:“各位官爷请看,遥王府出门办事,都有这个腰牌用以证明自身,不然被人冒充或者仗着遥王府的名头行不法之事岂不是平白担了名头?想必不止遥王府如此,上至皇宫内院、下至府衙行事皆是如此吧?”
原本迟疑的衙役立马反应过来,对哦,他们出门办事,官服可以不穿,但是佩刀和腰牌是必须得带上的!
席嬷嬷也福了一福,提醒道:“各位官爷只需搜身,看看此人身上有无遥王府办事腰牌即可。”
乌把头脸色变了几变,乌老五脑子灵光,快速的找到理由:“我们的腰牌忘在王府了,并未带出来!”
“乌家老五别说笑了,哪有出门办事不带腰牌的?不说一路上城门关卡驿站有腰牌多方便,只说办事的话,不出示腰牌证明自身,谁认可呢?你们都是王府的老人了,这规矩能不懂?哦,我知道了,那是因为上个月王府将卖身契还回你们,也明说了再无瓜葛,才拿不出腰牌吧?”辛嬷嬷不恼不急,仍然笑容满面的徐徐道来。
“那、那是”
不等乌家的辩解,辛嬷嬷直接下了定论:“再说了,这庄子已经送了王爷的义妹一家,白纸黑字的地契也办理妥当,送出去的东西岂有要回的道理?遥王府已经落魄到需要靠抢回送出去东西地步的话,那也不能安然待着遥州了吧?还请各位官爷细细思考。”
这就说明了遥王绝对不会认下这件事的!
“嬷嬷说的是!我等愚钝了。”为首的官差弯腰躬身歉意道。
“官爷眼睛是雪亮的,只是我家王爷的名头太好使,不得不慎重对待而已。”辛嬷嬷侧了侧身,避开这一礼,说出的话语给足了各位官爷面子。
“既然说开了,与遥王府无关,那我等将他们押送回衙门了。”
“一切由官爷定夺!”
聪明人之间对话利落极了。
眼看没有半点希望,乌把头将目光转向辛嬷嬷,看似悔意的哀求:“辛嬷嬷,你我都是王府的老人了,求你在王爷面前替我说道说道,救我这一回!”
辛嬷嬷叹了口气,“乌把头你怎么不明白呢?你这么多年的好日子,不是因为你命好,也不是你有本事,而是王爷王妃好!
你一家不知珍惜也不懂感恩,早就败光了仅存的情分,王爷王妃将卖身契还了,已是仁至义尽,你还有何脸面求王爷替你说情?”
同时心底冷哼,这乌把头不光贪还蠢!
犯了这样的事,还想让王爷说情,那不是将王爷置于抢夺送出去物品的不利难堪地步么?如何使得!
而且这是王爷王妃的义妹,他一个下人都敢打主意,不杀鸡儆猴一番,以后岂不是人人都敢视为肥羊?
于情于理于法,乌把头他们一群人都会被重重处置。
匪徒多,来的官差也多,加上庄子上众人的协助,很快就将绑好的人全部扔上囚车。
以及十几匹马!
方衙役他们没想过还有马,而且数量有十几匹之多!
“本来有二十几匹的,只是有些受了惊吓跑掉了。”冯老爹低着头呐呐的解释。
搓着手不安的问:“要不要紧?需要不需要派人寻找?”
为首的官差一锤定音:“不要紧不要紧!有这十几匹马足够了,再说了,逃跑的马被别人撞见了肯定会牵回去,哪会承认?也无法证明是这些人的,不用派人寻找白费力气了!”
冯老爹听到后松了口气,恭敬的将腰弯的更低了:“官爷说的是!那我就放心了。”
不是说的话怪,相反的冯老爹说的话再正常不过了。
也不是行为举止怪,冯老爹的举动客气有礼中还带着谨小慎微,在官差面前算得上很老实很得体。
就是、嗯、像是试探?
给她的感觉就是像是在试探什么。
不过现在不是问话的好时机,而且庄子上牛、马等牲口一直是冯老爹精心饲养,对跑掉的马心疼属实正常,之前乌把头将庄子上的七匹马全部骑走了,他也是心疼了好久。
温暖暖摇了摇头,将这个疑虑先放到一边。
那边冷霄带着林山送别官差一行人,这边温暖暖领着辛嬷嬷、席嬷嬷以及王府过来的护卫往四合院去。
冷天、冷云跟随其后。
进了大厅坐下,上好茶水,待喝了茶水休息一番后,温暖暖向两位嬷嬷郑重的道谢:“这次多亏了两位嬷嬷,不然以乌家人的无赖程度,还得费好久的口舌。”
辛嬷嬷笑的慈祥柔和:“夫人谦虚了,即使老奴没及时赶来,有冷公子在,乌家人也翻不出浪花。”
别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的,吴知事府上火锅铺子还未开张时,已经派人去北面牧区准备白纸黑字的签契约定牛羊,打的什么主意当时可能想不透,但过去这么长时间也明白的七七八八。
当初她们在梅香院伺候的那段时间,冷公子回来没多久又往牧区奔波,原来就是为了和牧民签订契约,稳稳的赶在吴知事前头!
有这样沉稳心思的人,又怎会制不住区区一个乌把头。
席嬷嬷拍了拍胸口,有些后怕的道:“刚才还没有特别害怕,现在想想昨晚一定很惊险!无法想象若是让乌把头那群人得逞了会是什么局面,太可怕了,这要是让王妃知道了,活剐了乌把头的心都有!”
“夫人,要不和王妃说说,王妃出面的话,乌家人出不了牢狱。”辛嬷嬷此时也生出后怕,眉头紧皱的暗示。
“别,交由官府去定罪,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就行,千万别让王妃参与进来!”温暖暖急急的表明自己的态度。
毕竟乌把头是凌遥乳母的儿子,凌遥不徇私已经很难得,华流光若是参与进来施压严惩,怕有心之人败坏华流光的名声,从中作梗挑拨他俩夫妻之间的感情,那样的话就得不偿失了。
最主要的一点是乌把头和匪徒勾结,半夜翻墙进庄子强抢,还伤了多人, 只凭这一点也不可能轻判!
能判且不轻判她已经很满意了,不想拉华流光犯险替他们撑腰,好钢得用在刀刃上,乌家人这板上钉钉的事,不必拖累华流光。
再说了,她对昨晚庄子上众人的表现很满意,这说明了这两个月的努力没有白费,对着两个嬷嬷宽心道:“你们看庄子上现在不是蛮好的嘛,人人吃得饱穿得暖,住上了宽敞敞亮的新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