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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后与前夫重生了by木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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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这水运码头的掌事犯了事被抓,码头要散了,这小管事拿出了一大笔钱财,揽下了烂摊子,改名沧门。
这样的烂摊子,这样的小管事,哪里来的人脉?哪里来的门道?
只怕这沧门的掌事也不过是个傀儡门面,真正掌事的人在后边。
虽妖道也与陆路的马帮有所关系,但陆路太多的不确定得因素了,而船在水上,抓捕会更困难,人质藏起来也更容易。
自然,便是大概率会走水路,但陆路那边也已经有人去勘察了。
丁胥听到自家大人这么说,也就没再追问,而是看向码头停靠的船只,说:“这么多艘船,也不知到底哪一艘才是妖道乘坐出海的。”
谢衍远远望去,看向靠岸的多艘船只,分析:“以妖道的行事作风来看,属于他的那艘船,必然与寻常货船有所区别。从用料和防护,还有攻击来看,外表大概看不出来,但仔细辨别还是有区别的。”
丁胥道:“明白了,也就是内里和战船差不多,但又不能让人看出来。”
他心里大概也有了数,知道该往哪个方面去找了。
四人下了山,混入了镇中,待沧门的人来喊去干活时,几人相视了一眼,然后混入其中。
丁胥和陈九一块,一个身形偏瘦,一个身高体壮。
陈九短打长裤挽起,一副庄稼汉的模样,只是面相长得凶,且胳膊上肌肉块垒迭起,瞧着都让人生畏。
而再丁胥特意演戏之下,显得就是一个猥琐的二流子,没有半点违和。
任谁看了,无论如何都不会信他们在衙门有公职,是正派人。
便是引他们进来的人,心里也在打鼓。
这二人真是衙门的人?
可怎么瞧着都不像,反倒像是被通缉的罪犯。
二人抬着箱子往船上去,箱子甚重,基本上都是陈九在使力,而丁胥在观察周围。
观察了许久,就算没怎么使力,也累得慌。上了船后,丁胥趁人不注意,在船上找了个地方歇息,然后从小窗观察着外头的船只。
忽然间,有些微弱的气味窜入鼻息之间,他眉头一皱。
气味不对。
货物中,有一些海产干货,有腥味是正常的,只是在这臭味中,似乎掺杂了很细微的脂粉味。
丁胥长久混迹三教九流,再者最近这小半年下来,与大人去花楼查案,又做了香料生意,干一行爱一行的他对香料也更加深入了解,况且他的鼻子也是狗鼻子,对气味也敏感。
拱着鼻子循着气味嗅去,目光停留在完全可以装得人的箱子中,心里头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他仔细摸索船壁,半晌后才发现墙壁上有用同样木板封住,再用渔具和帆布遮起来的孔洞。木板没有封死,是可以移动的,一挪开木板,便是一个可放箭的孔洞,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这船上人来人往,他这个时候不便多做检查。
思索片刻后,他出去继续出去搬运,低声和陈九说:“船和货物有情况,我一会潜入查看。若货物全装完我还没下来,你就把这消息传出,我藏在船上静观其变。”
陈九看了眼船,什么都没有探究,只点头应下。
丁胥再上船,便没有下来。
陈九默默闷头干活,好像就是一个苦力。
等了小半个时辰,丁胥还未下船,几乎可确定了船和货都有问题。

夜色暗涌, 码头处江水浪声一浪接一浪。
沧门的人举着火把围绕着码头巡逻,可丝毫没有察觉到偶有波浪的海面之下,有阴影在慢慢的靠近码头,靠近今日刚装上货物的船。
包裹着黑纱布的细微的竹管浮现在水面, 隐在夜色中, 身穿着黑衣的人犹如大鱼一样灵活的游动水下。
而离码头数里地外, 净能正坐在房中打坐。
这时,沧门掌事也就是水运商会的副会长, 端着茶水在屋外敲门, 语气恭敬:“道长可歇下了?”
净能睁开了眼, 淡淡启口:“进。”
沧门掌事推开房门走了进来,朝着净能微一躬身颔首:“道长安。”礼罢,复而道:“我沏了淡茶, 道长可要喝一盏?”
净能站了起来, 走到盥洗架前净手:“放下吧。”
擦干手后, 行至蒲席盘腿坐下, 端起掌事倒好的茶水浅抿了一口。
沧门掌事道:“东西和人都到船上了, 那些人这几天都用了药,而今日下的药会强一些, 至少会睡上两日。”
说到这,他又担忧的道:“朝廷明日若再不出皇榜怎么办?”
净能放下杯盏, 神色泰然:“咱们这位天子有仁厚美德,他不会让自己苦心经营的美德形象破坏。再说,相对于人命, 稳住他那握着兵权的皇叔晋王更为重要。”
掌事点了点头:“是呀, 我们手上还有一个晋王府的掌上明珠,皇帝不会不顾忌。”
想了想, 问:“那皇帝肯定会妥协,那皇榜一出,道长是否立刻动身?”
净能点头:“今晚最为关键,多加派人手巡查,便是船上所有能藏人的角落都搜查一遍,以求万无一失。”
掌事应:“已经加派了人手,只是船还没搜查,我现在出去安排人去检查。”话到最后,又说:“道长且放心,沧门的人都在镇上巡逻,若真有人潜入也会第一时间得知。”
净能点头抿了一口淡茶:“去吧。”
掌事起身出了门,阖上房门看了眼码头的方向,神色一怔,
只见码头的方向火光大盛,隐有吵闹的声响传了过来。
有情况?!
身后的房门再次被打开,屋中的净能似乎也听到了响动,走了出来。
他看向码头的方向,神色一沉,冷声问:“什么情况?”
掌事心底一忐忑:“也许是来抢货物的,我且先去瞧瞧。”
净能望着码头的方向,眸色阴冷。
来人是谁?
这时,院子外头也传来了打斗的声音,有人急匆匆地过来禀告:“道长,有人围了我们的宅子!”
净能闻言,闭眼深吸了一口气,果然还是不能太相信旁人。
这镇上来了这么多人,竟还说增派了人手,没有问题。
“道长,外头来的人较多,且看着像是军中的人,还请从密道离开。”
净能沉着脸,转身进了屋中,身后的人也紧跟而来。
屋中有密道,从密道可出镇。
在密道之中,俨然隔绝了外头的动静。
要从此出镇,需得半个时辰。
到了密道尽头,是一口枯井。
从枯井下爬上来的那一瞬间,净能感觉到了风的气息不对劲,脚步一顿。
有危险的气息随风而来。
他一下子顿住而来脚步,随从问:“道长怎么不走了?”
话音刚落,四周骤然火光亮起,他们也看清楚了荒废道观外头被人团团围住了,无数箭尖都对准了他们。
随从立即提刀挡在了净能的面前,只是心下依旧震惊无比。
这个地方,他们为什么会知道?
净能目光与骑在马背上的谢衍对上,他想是明白了什么,忽然一笑:“看来贫道也被你耍了,贫道就说你的命数古怪,一个人两个命数,孤家寡人的命数和儿孙满堂的命数,分明是两个天差地别的命数,但贫道竟赌你是前者,是我失算了。”
谢衍冷目盯着妖道,开口道:“立刻抓拿妖道。”
有人提刀警惕上前。
净能没有慌张,也没有歇斯底里,而是不慌不忙地把护在自己面前的人推开,配合伸出双手。
待双手被绑起来后,他被两把刀挟着往前走、
走到谢衍的面前,妖道停下了脚步,他抬头似笑非笑的看向谢衍:“贫道很好奇,这密道没几个人知道,建成至今,修建的人都死了,且贫道还是第一次走,但谢大人又是怎么从哪里知道的?”
谢衍垂眼暼了他一眼,依旧冷淡:“带走。”
妖道被带走,谢衍骑在马背上,转头看了眼废旧的道观。
他并不知这有密道,但他知道净能必留有后手。
调查得知,这镇外有一座废弃的道观。
道观的香火没多久就断了,一是偏僻,而是附近猛兽出没,后来更是有闹鬼的流言。
再者道观的道士都不知去了何处,几乎是同一时间都不见了。有说是他们都还俗去了,也有的说去了其他道观,但都没人再见过那些道士。
提到道观,谢衍便能想到妖道,这道观荒废得诡异。
道士都不知所终,都透露着古怪。
闹鬼一事,也是怪,看着像是不想让人靠近道观。
仔细问过,道观也是十年前修建的,太过巧合了,谢衍便留了心眼。
他今日还跑了一趟废弃的道观,仔细搜查下发现了密道。
来找要妖道前,他便让人去联系了在城外搜查失踪贵眷的东卫军。
攻入沧门,还有与他来这里抓拿妖道的,也几乎都是东卫军的人。
天边泛鱼白,红日升起,码头已归于平静,留下的人收拾着打斗过后的疮痍狼藉。
谢衍率先押着净能回长安,一部分人等天亮,再把尚且昏迷的贵眷送回长安。
天亮了,也能观察到被关押在囚车中的妖道。
丁胥打量了许久,眉头紧蹙。
这妖道自被关押后,便闭上眼打坐,两耳不闻窗外事。
他骑马到大人身旁,说:“大人,我怎么感觉妖道留有后招,太过镇定了,镇定得让人感觉得顺利得透露着古怪。”
谢衍转头暼了眼妖道,再看向丁胥,问:“妖道现在在哪?”
丁胥一愣,不解的回:“自然是在囚车中。”
“人在囚车,他的后招便是劫车,那他的人也得知道我们何时回长安,走的哪条路。还是说他没威胁圣上,没绑架贵眷,还能靠着无罪脱险?”
丁胥摇头:“他确确实实威胁了,人也是他绑架的,人证物证皆在,脱不了险。”
谢衍往回前边的路,给他分析:“妖道擅玩弄人心,当你对他产生怀疑后,便会思考他话里头的真实性,跟着他的想法走。从而到最后,你便会认为他是有真能耐,说的话也可能是真的,同时对周遭原本真实的事物产生怀疑。”
丁胥一愣:“这妖道竟这么邪乎?”
谢衍:“让底下的人小心提防他,不要与他搭话,尽快赶回长安。”
说罢,多瞧了一眼妖道。
他大概知道,妖道想做什么,无外乎,想要把他拖下水。
妖道很清楚他自己犯的罪太多,牵扯的人也太多了,一时不会砍他的头,尚且有时间盘算谋划。
谢衍把人押回了大理寺。
温公看向因这几日不修边幅而沧桑了不少的谢衍,眼中带着几分欣赏,说:“你去梳洗,随后与我押着妖道进宫面见圣上。”
在缉拿到妖道后,谢衍就立马派人传消息回了长安,也赶在皇榜张贴前赶了回来。
帝王知道谢衍已经押着妖道回来了,也知家眷中的晋王府郡主无碍后,着实是松了一口气。而后命人去大理寺传口谕,让谢衍回来后,把妖道押进宫。
谢衍应声,退出去盥洗。
谢衍看向镜中刮着胡子,一阵沉默。
帝王亲审,也在他意料之内。
但,同时也有所顾虑。
他查到妖道的罪证,也查到了一些别的东西。
妖道用人体,用自己的子嗣来练长生不老术。
世上没有长生不老,但妖道如今五十多的年纪,却似三十岁出头,他再用言语蛊惑,易让人产生深究的心思,从而被他牵着走。
长生不老对于帝王来说,太有诱惑力了。
或许,他昨晚就该把妖道万箭穿心的。
但若是如此,被害的人,还活着却见不到阳光的人,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在哪里。
孙贵妃和那些与妖道往来密切,做了伤天害理的人也难以指证,留下的人,最终也会成为隐患。
谢衍思虑过,才让妖道活命的。

谢衍猜测到妖道会以什么话术来蛊惑帝王, 便亲自要去提妖道。
见到来人,妖道仔细端详起了谢衍的面相。
出牢门被押在其后,才悠悠道:“我仔细给大人看过面相,确实是变了。谢大人到底遇上了什么际遇, 这命数才会发生这般翻天覆地的变化?”
谢衍脚步一顿, 转头看向他, 眉梢似挑了一瞬:“那你觉得,你的面相是生相, 还是死相?”
净能淡淡一笑:“如今都已经是阶下囚了, 生无忧, 死无惧。”
“既死无惧,那逃什么?那绑架,威胁圣上做什么?”谢衍看着从容的妖道, 继而缓缓开口:“哪怕你能给自己找出生路, 但你所有的生门, 都将会被我一一堵死。”
“就如同你做的恶被捅出来, 想杀我杀不成, 想逃逃不成,便是精心筹划也被我毁于一旦。”
妖道从容的表情, 嘴角有一瞬绷不住地抽动,但即刻便恢复如常, 就好似是旁人的错觉。
捕捉到妖道那一丝裂痕,谢衍便知他并非真的不惧生死。
追求长生不老的人,最贪生怕死, 妖道又怎会不怕?
谢衍转身最后说的一句话:“帝王前, 你那长生不老骗术最好能高明一些。”
谢衍转身后,净能望着其背影, 眸色深沉。
长生不老药,他还未找到确切的炼制法子罢了,但他现今年纪与样貌便已是小见成效,再多给他一些时日,定能研制得出来。
大理寺外,囚车已经准备好了,为防妖道的信众劫囚车,押送的行伍皆为精卫。
林少卿也要进宫,在外等候
丁胥上前,问:“大人不等寺卿大人了?”
谢衍:“温公已经进宫了。”
丁胥一愣,大人去盥洗前,温公分明说一同进宫。
因通缉妖道的告示满大启张贴了,也让人知道了他罄竹难书的罪行,都为之震悚。
今日在街道上看到曾经香火鼎盛的青云寺,受人捧拥的净能道长,今日沦为阶下囚,不禁让人唏嘘。
净能闭眼,好似并未在意自己这处境,身上的衣裳没有半点脏污,盘坐在囚车中打坐。
街道百姓议论之中,总能听到一两句为其辨别的话,或为妖道罪行存疑的人。
他们说,是不是弄错了,一个道士怎能犯下那么多的罪行。
又说,看着这般正派,不像是那般丧心病狂之人 。
端着一副道骨仙风之姿诓骗世人一贯是妖道用的伎俩。是以谢衍听到这些话,并未放在心上。
小半个时辰,已至宫门等候通传。
天气尚好,日和风暖,阳光初现,斜入囚车,落入妖道的身上。
妖道抬眸看向阳光来源之处,阳光照来,抬手遮住双目,而搭在腿上的手掐指一算。
谢衍看向妖道之时,便看到他神色沉静的在算着什么,他也看了一眼初显的日头。
他便是不会算命,也知妖道本就是站在乌云中见不得光的,拨开乌云见日,对别人是好,妖道未必。
妖道神色暗了暗,似乎察觉到了谢衍的视线,转回头与谢衍对上视线,随即一笑。
不多时,传话的内侍也从宫门出来,同时还有数十个身穿薄甲,手持武器的内卫军。
“圣上让谢大人和林少卿同内卫军把妖道押进宫中。”
囚车不得入内廷,便把妖道放出,铐上枷锁再由内卫军押进宫中。
妖道本该大理寺来审,但不仅牵扯到诸多官员,更牵扯到了夺嫡和后宫阴私,牵扯甚广,是以帝王旁审。
大殿上是威严的帝王,左下侧是提前到的温公,右下侧是刑部尚和御史台的大人* ,三司会审。
庄肃而威严。
帝王的桌面上,堆着厚厚的几摞折子。
而从入了殿中,众人探究的目光都落在了妖道的身上。温公与帝王则多瞧了一眼抓到妖道的谢衍。
行礼后,谢衍随着林少卿入温公下方,谢衍官阶低,无座便站在温公身旁。
帝王神色冷肃低看了眼妖道,随之无声拿起桌面上的奏折,一本一本地看。每看一本奏折,脸色就沉一分。
不难猜出奏折上都是记载妖道犯下的罪。
帝王威严,让众人下意识绷紧了身躯。
便是那玩弄人心,视世人如草芥的妖道,也警惕了起来。
若说谢衍克他,他尚且忌惮一二,而上座的那位是天子,不仅克他,更是一句便能定他的生死,也是让他这段时日来东躲西藏的决策者。
帝王面前的折子堆了几摞,只是看了一半,便过去了半个时辰,底下半点声响也没有。
净能跪了半个时辰,腿脚酸麻胀痛。
帝王把看完的折子扔到了桌面上,没有继续拿下一本,而是闭上双目深呼了一息,再睁眸,眼神锐利直视殿下跪着的妖道。
声音冷冽:“朕在位多年,从未见过有谁的罪行这般的擢发难数。”
净能伏下身体,开口辨道:“贫道一生钻研长生不老术和医治疟疾的方法,以此造福百姓,现在所为不过是小小牺牲,将来所得回报是造福天下万民。”
众人听了他的话,先是被他口中的长生不老惊滞了几息,随后又被他厚颜无耻的狡辩给惊到了。
妖道二十来年所犯的罪,有一些罪没有留下任何的证据,所以无人知晓,也就湮灭在了过去,无从查证。而所能查到的,他们也都看过了,一条条罪让妖道死百次都不足已。
可他竟然能够说出只是小小牺牲?!
帝王今日提前听到温公说出妖道残害旁人,不仅残害旁的孩童,竟连自己的亲生孩子都不放过,为权势财富,为长生不老。
为练这药,药引不仅是心头血,五脏六腑都尝试了遍。
而这些罪证,是林少卿在搜查道观时,在道观底下搜到多个密室发现的。
还未来得及处理的尸体残缺不全,而活着的却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了。
林少卿数夜不能眠,一闭眼都是那惨烈的画面。
这样的事呈报到圣上跟前后,圣上为之震怒。
而勾结后宫嫔妃谋害皇后与龙嗣,结党营私大臣,这些更是触及到了帝王的大忌,是以下了死命令全面通缉妖道。
若非不是温公提前说了,今日妖道提起长生不老,帝王确实会惊讶,同时也会因看到妖道如今年轻的面貌而动了心思。
但提前知晓,也有时间反应,直接诶保养得宜,同样可维持如此年轻的样貌。
只是妖道提起医治疟疾的法子,倒是叫人意外。
可妖道食子,狠辣,虚伪,心术邪,对他的话,帝王也全然存疑。
谢衍暼向妖道,目光略沉。
帝王挑眉,也不急着说话,而是朝着内侍点了头。
内侍退了出去,一会后,数位太医从外进了大殿中。
礼后,帝王暼向妖道,说:“他说他练了长生不老术,你们且看看他的身体有什么变化。”
几位太医闻言,惊讶片刻才围上前。
妖道坚信自己的长生不老小见成效,便抬手出去让太医把脉。
几位太医询问过年纪,知晓五十五岁的年纪,却像是三十出头,先是诧异再诊脉,又是查看口腔,眼,也弄了几滴血来瞧。
检查了小半个时辰后,太医请示到偏殿议论,又等了一会后,几位太医才从偏殿中出来。
帝王问:“如何?”
太医作揖应:“回圣上,脉搏和脏腑确实异于寻常健康人。”
这话一出,众人微惊,妖道嘴角有了丝丝上扬的弧度,可随之太医的话,却让他变了脸色。
“此人脉象是病脉,臣等几人都诊出了他的肝脏与胃脏都有疾,若不医,随它疾变,寿元不足半年。”
“不可能!贫道素来养生,加之炼制的长生不老药,怎可能有病,一派胡言!”
从被抓到刚才都一副从容镇定的妖道,如今听到这话,便如同石入潭中,激起了水浪。
这无疑是妖道的敏感的话题。
帝王也是没想到会如此:“当真?”
数位太医纷纷跪下:“臣等不敢欺君。”
帝王气得嗤笑了一声:“朕还险些被你这妖道诓骗了。”
听到太医所言,谢衍的心也落了地。
这也算是恶有恶报,恶人作恶连天都看不下去了。
净能时下才知惶恐了,他伏下身,急言重声道:“圣上,贫道身体已与寻常人不同,这些太医不曾了解长生不老术,又如何能给贫道切脉!?”
太医听了便不高兴了:“我等就算不了解那不切实际的长生不老术,可也知道若想长生,那身体肯定是健壮的,脉搏也是强健的。可你这脉搏分明就是病脉,便是血的颜色都要比常人的要暗一些。”
“你的身体虽未呈现病状,但也快了,而很大可能就是你乱食药物才导致的病症。”
“休要胡言,贫道所炼之术高深,岂是尔等庸医能看得透的。”妖道面色冷沉,隐带着怒容反驳。
听了太医所言,帝王对妖道的话,一个字都不再相信,便也懒得再在此事上与其多有纠缠。
沉声道:“太医且退下。”
太医退出殿外,帝王继而厉色盯着妖道,开口道:“长生不老和疟疾之事直接略过,接下来,先审妖道可有与贵妃勾结残害皇后与大皇子一事!”

接下来, 对皇后被诬陷,大皇子被谋害的审问皆不太顺利。
妖道被太医的话所激,无论审问什么,都不愿开口, 喃喃自语的直说不可能。
暂且不能用刑, 无奈之下, 温公请示,用障眼法来探一探贵妃的虚实。
现今妖道也是真的抓到了, 障眼法确实可行。
帝王让众人在大殿之中等候, 没有命令不得出殿, 随即让人堵住妖道的嘴,由温公提去贵妃的寝殿。
弯了半刻,帝王也起身离去。
帝王离开大殿后, 几位大臣才议论纷纷, 林少卿转头看向谢衍, 向他招了招手。
谢衍走到了林少卿后边。
林少卿压低声音问:“怎么抓住的妖道?”
当他知道谢衍把妖道抓回来的时候, 是准备入宫时, 没有时间询问清楚谢衍是怎么抓住的妖道。
谢衍便简短的说了一下过程。
听了他的话,林少卿多了些许的疑惑:“怎觉得你似乎认识这妖道还挺久的了, 对他不似浅薄的了解。”
谢衍淡然应道:“据我知道有净能道长这个人至现在,已经过去了八年。”
林少卿转头暼了一眼他, 虽有一丝怀疑,但还是不再询问这事。
总归这妖道确实生死做了十恶不赦的恶事,最重要的是会得到他罪有应得惩罚, 有些不是很过分的事便不要深究了。
素来眼里不容沙子的林少卿, 经过查妖道的案子,看到那一桩桩一件件让人震惊的恶后, 对小恶小事倒是多了几分容忍。
“你说说看,等着那妖道的是凌迟,还是车裂?”林少卿适时岔开了话题。
谢衍回想起方才妖道面对生死时都不曾激动,但却在听到他的身体因他练的长生不老术而情绪激动了起来。他想,对妖道的惩罚或许会是凌迟,也有可能是车裂,但圣上大抵不会让他死那么快。
“最后,肯定会是二者中的一个。”
林少卿朝殿门看去,幽幽的道:“二者相差不多,无论是哪一个都可以,只要他得到应有的报应,而助他为恶的人,最好都能得到惩罚。”
林少卿口中助妖道为恶的人,是孙贵妃,也是所有给了妖道便利的人。
他们数人从开始的议论,到后边的寂静无声,等着孙贵妃是否与妖道有所同流合污的最终结果。
但凡一确定,二皇子虽年纪尚小,但夺嫡大抵可能性依旧小了。
再有因妖道与多为大臣不清不楚,估计朝堂也要大清洗了。
无疑,彼此心下都是沉重的。
寂静之际,忽然有内侍神色匆匆地从外而入,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内侍的身上。
内侍入了殿,朝着众人一礼后,说:“圣上让诸位今日先行回去,择日再议妖道的罪与罚。”
众人面面相觑,眼里满是疑惑,怎就忽然让他们先行回去了?
是发生什么变故了吗?
众人带着疑惑离开了大殿。
等林少卿和谢衍出了皇宫,正巧温公也刚刚出宫,还押着妖道。
林少卿看了眼沉默垂眸的妖道后,快步走到了温公身旁,低声问:“大人,发生什么事了?”
谢衍也走了过来,便看到温公无奈一叹,说道:“在我与圣上去到时,贵妃已经吞金自尽了,留下书信一封,认了罪过,情真意切的让圣上对孙家网开一面,让圣上不要厌恶二皇子。”
谢衍闻言,心下略一凝。
只片刻,便理解了孙贵妃的做法。
她与圣上怎么说都是十多年的夫妻,感情不管淡还是浓,总归还是有的。
她没有抵死不认,更没有据理力争让圣上厌恶,把最后的那点情分给消磨了,而是吞金自尽,让圣上心软,保全孙家和二皇子。
孙贵妃用了性命来釜底抽薪。
今日圣上让择日再议,心中应是有悲的。
谢衍不知圣上会如何处理国公府和二皇子,但谢煊必然不能轻易放过。
回到了大理寺,谢衍让人去探谢煊的情况。
谢煊被陆司直押回了长安,叫人去了一趟国公府,但国公府大抵是猜到谢煊犯了事,闭门不出,连个探望的人都没有。
谢煊绑架是一罪,绑架官妇更是罪加一等,而勾结妖道罪上加罪,必然牵连到三族,谢家和国公府。
是以谢煊被押回时,长安已然派出一队人去截数日前离开长安的谢肃。
谢肃怎么也想不到,他嫌弃谢煊废物,没有带走,却让自己被连累,更想不到就是提前离开了长安,也还是没逃脱被牵连。
至于国公府,有孙贵妃一事,就是没有死罪,但这爵位肯定是没了。
而谢煊最后等着他的是什么,谢衍不知,但却知谢煊本就有旧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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