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与前夫重生了by木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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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在背,数日从马车上被明毓踹了下去,现在伤得更严重。按照大夫所言,他这腰算是半废了,基本上只能慢行,连跑都做不到。
提审谢煊,是陆司直的案子。
审问谢煊的事,谢衍也不会掺和。
丁胥把打探回来的消息说了后,又道:“在牢里的孙氏听说谢煊也进了牢中,还落得个几乎残疾,一时想不开,疯了。”
谢衍写着告假的折子,听到丁胥这些话,连头都未曾抬起,只淡淡的应了一声“嗯。”
丁胥感叹自家大人的镇定,要是他有这样的仇家遭了报应,他指不定表现得有多快活。
“对了,大人,如今妖道都已经落网了,是不是该把夫人尚在人世的事情公布?”
提起妻子,谢衍的笔尖一顿,沉默了两息之后,说:“暂时别公布。”
丁胥一愣,面露不解。
谢衍放下了笔,才抬头:“妖道落网,他的信众大抵会恼羞成怒,但凡掺和过妖道案子的,都有可能被针对,夫人现今还在养胎,等胎象坐稳后,也过了一段时日,该清理的也差不多清理了,那时再说。”
丁胥闻言,好似也确实是这个理。
那些信教的人,可不就跟个讲不通道理傻子一样。
“我会告假一个月去照顾夫人,你且在衙中,有事便去寻我。”
丁胥:“大人不先等公布了妖道的死刑才去?”
孙贵妃吞金自尽的事还未传出去,旁人自是不知处理妖道的事拖延了。
谢衍摇头:“朝中有多人牵扯,没那么快公布。”
朝中会有一场大清理,波及甚广,一时半会不可能有结果。
谢衍拿了告假的折子后便去寻了温公。
温公看了告假的折子,没说什么就批了,随之问:“你夫人现在怎么样了?”
谢衍应:“下官前两日离开时,已经醒了,大夫说得好生静养。”
温公点了头:“好好陪陪你夫人,谢煊我会让陆司直从严处理。”
谢衍一揖:“多谢大人。”
温公说:“接下来长安也会乱一段时日,在妖道一事上,你也占了大份功劳,但入朝为官时间短,也没有靠山,必然会成为他们出气的对象,你离开长安也好。”
谢衍问:“贵妃的死,可会影响到案子的进度?”
温公:“圣上早在抓到妖道前,就已经命御史台调查百官。妖道落网,今日本该把那些与妖道有过牵扯的大臣都到御史台接受问话,但今日意外,圣上一时间没有想起,等今日过后,御史台的人回去请示。”
“至于妖道余孽,依然由大理寺来查。”
谢衍低头道:“时值大理寺中正缺人,下官这个时候告假,让大人难做了。”
温公摇了摇头,道:“陆司直三月会升上去,届时司直的位置便会空出来,待你下个月回来,也刚好可接任司直的位置。”
最后,温公嘱咐:“少有你这个年纪入朝为官不过半年就连升两阶,你切莫因此骄躁自得,还是需脚踏实地。好了,你也多日未曾好好休息了,现在就回家去歇着吧。”
谢衍虚心应下,随之才从温公的办公署中出去。
谢衍离开了大理寺,回去收拾自己和夫人的行李。
夫人在乡下,那个地方什么都缺,这几日倒是委屈她了。
谢衍收拾了行李,差丁胥遣旁人去买零嘴和吃食。
收拾罢,谢衍去看望受伤的青鸾和春瑛。
两人浑身都是被打的伤,需得卧床休养,是红莺在照看。
谢衍与红莺说:“这里不大安全,我托丁胥去了一趟武馆,馆主同意让你们三个在那处住一段时日。武馆很安全,今日丁胥下值后,会带人过来接你们过去。”
说罢,拿出了一个钱袋子,叮嘱:“这些银子是给你们的花销,好好补补身子。你且好生照顾二人,有什么事便去寻丁胥,另外除了春瑛和青鸾,莫要与旁人提起夫人还活着的事。”
红莺接过钱袋子,感觉到沉甸甸的,她点头应下,随后问:“大人和夫人什么时候回来?”
谢衍:“一个月后,到时再寻过其他的住处。”
安排妥当,谢衍没有休息就立刻出发。
那处分明是别人家,却因妻儿都在那处,谢衍归心似箭。
租赁了一辆旧马车,由陈九驾车出城,谢衍在马车上阖眼。
前边担心妻子,后为抓妖道,四五日下来,也不过只小睡了数个时辰,便是铁打的身躯也受不了。
一路浅眠,差不多两个时辰,终于到了牛家村。
已是黄昏,马车进了村子,谢衍换上以往在谢家时洗得发白的旧衣,再戴上了草帽遮住脸后才从马车下来。
住进这户人家的时候,对外说的是亲戚借住,是以得低调。
明毓刚喝了大娘端来的鸡汤,方放下碗,就听到屋子外头传来了马车的声音。
大娘拿起了碗,笑眯眯的道:“定是夫人的夫君来了。”
明毓朝着房门望去,重生回来后,第一次这般地期待着,盼望着。
谢衍刚进堂屋, 便碰上从屋中出来的大娘。
大娘看到就是身穿泛白粗布衣裳,依旧难掩风华俊美的年轻男子,一时瞧傻了眼。
瞅着眼熟,可不正是屋中夫人的夫君么。
可眼前的人与两三日前见到的, 有很大差别。
那会衣裳和头发皆乱糟糟的, 都是雪霜, 融化后湿答答沾着,很狼狈。
他夫人昏迷了多少日, 他就守了多少日, 不吃不睡不喝, 眼底乌青,下巴长了胡茬子,憔悴得很。
谢衍取下了斗笠, 问:“请问大娘, 这两日我夫人身体如何?”
大娘被唤了一声, 才恍惚回神, “啊”了一声之后, 才后知后觉的应道:“谢夫人这两日的精神头都很好,今日更是比前两日吃得多了一些。”
谢衍点了点头, 朝外头道:“把东西搬进来。”
说罢看向大娘:“我与夫人还要再叨扰一个月,也带了一些细软来, 多有叨扰,请见谅。”
大娘知道他们是有身份的,连忙摆手道:“没关系没关系, 要住多久都成。”
不说人家是官爷官夫人, 就说留的银子也很可观,她还想他们多住一段时日呢。
话音刚落, 就见一个身形高大,长得跟头熊似的汉子一手提着一床被褥,一手提着食盒走了进来。
哪怕不是第一次见了,大娘脸色还是微变,再次被汉子的体型给惊到了。
谢衍:“那我便先进屋了。”
大娘点了头,飞快地离开了。
谢衍停在门外,说:“我拿进去。”
他先提过食盒,撩开帘子迈进屋中。
才进屋,谢衍抬起眼帘时,与妻子目光相对,一时停了步子。
不过两日不见,却好似隔了许久未见,甚是想念。
明毓仔细看了眼谢衍的脸色,虽略差,但比起前两日那会,已然好了很多。
望了好一会,发现谢衍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她才反应过来,她似乎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了许久,明毓面上一赧地移开了视线。
坐在床上,倚靠床凭攥着帕子,垂下眼眸。
谢衍神色柔和,说:“要在乡下待一段时日,怕夫人你胃口不好,便带了零嘴。”
明毓闻言,这才微微抬眸望去,果真见他提着一个大食盒。
谢衍把食盒放到她床边的长凳上,说:“还有衣物和被褥,我先去搬进来,一会再与你说话。”
明毓点了点头:“你去吧。”
她换洗的衣物,还是先前谢衍让人从镇上买回来的成衣,被褥也是买现成的。衣物不大合身,被褥也没有家里的舒服。
没有条件的时候,她没那么挑剔,可听到谢衍把衣物和被褥都带来了,明毓眼里迸出惊喜之意。
谢衍也感觉到了她的惊喜,他还真带对了。
他复而往返了两遍,把东西都搬了进来。
让她先下榻,谢衍来换上了自家的被褥。
谢衍前二十年都是自己一个人生活,家务于他而言很平常。
明毓就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弯腰换床褥,腰身绷紧。
瞧着多了几分羞涩,随之觉得自己不对劲。
上辈子和这辈子加起来堵成婚七年了,也是老夫老妻了,今儿怎就害羞了?
谢衍换好了被褥,直起身转头看向妻子,便见她直直盯着自己发呆,问:“怎了?”
明毓回神,摇了头:“没什么。”
随之坐回了床榻上,问他:“事情都解决了吗?”
谢衍说:“人抓到了,关押在大理寺,里一层中一层,外一层严加看管。”
他低头说:“进去些,我也睡一会。”
明毓惊讶顺利的同时,也挪进了里边:“真的抓到了,确定不是披着人皮面具的替身?”
谢衍躺下的动作一顿,看向她的时候,脸上竟带着几分不可置信。
明毓:……
很好,谢衍脸上的表情都开始丰富起来了,连不可置信的表情都有了。
谢衍躺下,反问:“你孕期里,看了多少的话本?”
明毓心虚地别开视线:“也没多少。”
就四五日一本,涉猎甚广。
顺手把被衾给了他一角,盖在他的身上。
谢衍躺下,数日下来过于疲惫,手臂枕在脑后,双眼放空地看着帐顶。
明毓垂眸盯着他瞧,说:“那妖道是怎么判的?”
谢衍:“还没判,今日早间进宫审问妖道,也审问不出什么来。温公本想炸一炸贵妃,不成想贵妃为了保全二皇子与国公府,吞金自尽了。”
明毓神色惊愕。
“圣上心情不佳,许明日才会继续审妖道。”
明毓缓了一会才平复,又问:“那谢煊呢?”
谢衍把谢煊谢家的事都说了,随之又道:“谢家母子免不了死罪,至于谢肃与他的外室,以及几个儿女,大抵流放。”
听了他的话后,明毓也与他一样,双目放空地发着呆。
一切都与上一世的走向截然不同了,也可以说是物是人非了。
“夫人。”他喊了一声。
明毓疑惑地望向他“嗯?”了一声。
谢衍在她腰后伸出长臂,置于她的软枕下方:“我想拥着你睡,可以吗?”
明毓:……
他这动作都做出来了,还问什么?
她躺下,枕着他的手臂。
谢衍挪了身子,紧紧贴着她,重重一吸气,声沉沉道:“夫人很香。”
明毓脸颊又是一红:“嘴别贫。”
谢衍:“实话实说。”
“我睡一会。”
明毓喊了声“等等”,而后问:“你回长安时,可去探望青鸾和春瑛了?”
谢衍:“去了,二人恢复得很好,再养几个月就好了。”
明毓心下一松,说:“你睡吧,我暂时没别的事问了。
谢衍应了声,不一会,明毓耳边便传来了均匀细微的呼吸声。
听了妖道和谢煊都将会罪有应得,大局差不多已定之事。还有青鸾和春瑛无大碍后,心情也轻松了也不少。
心情虽松快了,但实在是躺太久了,没有任何的睡意,着实无聊。
因担忧会弄醒谢衍,前小半个时辰发呆,但实在太过无聊了,便想到了枕头底下衣有谢衍带来的话本,给她解乏的。
在拿出来和不拿间徘徊犹豫了许久,最后选择前者。
她盯着熟睡的谢衍,悄然伸入枕头底下。
她的动作很轻,可谁知才动,身旁的人猛然惊醒,一声急促的“阿毓”,把她给吓了一跳。
谢衍睁眼喊出妻子名字的下一瞬,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惊醒了。
转头看向惊愕地看着自己的妻子,谢衍沉默了两息,解释:“别太在意,只是做了个噩梦。”
明毓无法不在意。
他似乎不是做噩梦,而是觉极浅,所以才会一有风吹草动就会惊醒。
且,她看得清楚,他分明是被惊醒的。而被什么惊醒,她想,应该是她被谢煊绑架的事。
她有少许的动容。
明毓贴进他的臂弯,说:“我已经平安无事了,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别继续在意了,也太为难自己了。”
谢衍没有解释,只低应了一声“嗯”,随即道:“你若睡不着,饿了就吃些零嘴,活着看会书,我再眯一会。”
明毓应了“好”,拿了话本下了榻。
卧榻休养,也并非一日都待在榻上,也可以适当地下榻,在屋子里头走一小会。
明毓坐在小桌前,心不在焉地翻开食盒,心思都在谢衍方才的举动上。
应该只是一次两次这样吧?
等过了一段时日,应该不会再如此了吧?
事实上,明毓想错了。
谢衍陪了她几日,她渐渐地瞧出了端倪。
只要她一动,他就会立刻醒过来。
有时候夜里忽然醒来,床边要么无人,要么就是手被抓着。更有甚者,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她好像感觉回到了刚重生回来那会,夜里好似总有人探她的鼻息。
谢衍或许需要较长的一段时日来适应。
只是,她怕他的身体率先扛不住。得想个法子改善才成。
白日,谢衍带着陈九去了镇上,明毓待在屋中,大娘给她送饭进来时,她试探的问道:“大娘,要是夜里稚童担心父母不在身旁,总被惊醒怎么办?”
都是一样的没踏实感,这事怎么不算与谢衍的症状有异曲同工之处?
大娘疑惑地端详起她的孕腹。
明毓一愣,忙解释:“之前听隔壁院子的婶子提起自家孩子,我忽然间想起来,担心我孩子以后也会如此,便想着问问经验。”
说起养孩子的经验,大娘便来了劲,说:“这种情况肯定是被某件事给惊吓到有了阴影。无外乎是等孩子醒了,再拍拍他的背,重复的与他说阿娘在,就一会准能睡着。”
“几次后,孩子知道你会一直在,渐渐地有了踏实的感觉,夜里便不会再被惊醒。”
明毓闻言,受教的点了点头,打算晚上给谢衍试一试。
大约心里记挂着这事,等到夜里,明毓觉浅,感觉得身旁的人有了些许的动静。
她睡意蒙眬的睁开了眼缝,做了今日白日想了许久的事,伸手在谢衍背后轻拍了拍,呢喃不清的说:“夫人平安了,夫人平安了。”
刚被惊醒就被她的动作给弄得愣怔的谢衍:“……?”
他惊疑地看向近在咫尺的妻子。她睡意蒙眬,像醒着又像睡着,完全不知她是否清醒。
谢衍缓缓的问出声:“夫人,你可是醒着的?”
明毓打了个哈欠,收回了手,应:“醒着呢,睡吧,”
谢衍本想询问她这是做什么,但看她困乏的模样,便歇了心思,打算明早再问。
看的并非什么四书五经,也不是什么正经书,而是话本。
在这里住的这些天, 谢衍俨然把身上的包袱都暂时扔开了, 比起往日的紧绷, 现下闲适得很。
谢衍翻了一页书,习惯地望向床上, 查看妻子是否醒了。
看到妻子醒了, 没有丝毫留恋地放下了书, 问:“是要继续再睡一会,还是洗漱吃早饭?”
明毓已经醒了一会神了,不想再睡, 便说:“洗漱, 吃早饭。”
谢衍起身出屋, 熟练地打来了温热的水, 随之又把温在锅中的早饭端进了屋子。
照顾孕妻大大小小的事, 谢衍全给包圆了。明毓先前有人伺候,也没伺候到这个地步。再给他这么伺候下去, 懒骨头都被他给养出来了。
用着朝食,谢衍问起昨晚的事:“夜里你忽拍了我的背, 一直重复说了好几遍‘夫人没事了’,这是怎么回事?”
明毓险些被他的话给噎着了,她瞄了他一眼, 说:“我不记得这事了, 大概是做梦了。”
她担心与他解释了,没有用了, 她想的是潜移默化,等他自己意识到她是平安健康的,就不再再被前事所影响。
谢衍把她的反应尽收眼底,也不拆穿,毕竟昨晚她的主动靠近,他是喜欢的。
她的反应也间接的说明了,她在意他。
这种待遇,他想维持得久一些。
用了朝食后,外头天气甚好,有些许的日头,晒日头正好。
谢衍把从镇上订回来的躺椅搬出了院子,扶着她出去晒晒太阳,而后坐在她身旁。
夫妻二人都有一副好样貌,坐在一块别提有多养眼了。
大娘和儿媳妇还有闺女,都躲在厨房里头,从窗户望出去欣赏。
明毓感觉到了视线,也没太在意,她看了眼身旁的谢衍,说:“你告假一个月,还有二十日,你陪着我在乡下,就不怕无聊?”
谢衍应:“每日陪你吃吃喝喝,看看话本,日子逍遥自在,这般神仙日子,你竟觉得我会无聊?”
明毓笑了笑:“一段时日还好,长了,便是我都觉得无聊。”
谢衍:“等景煜出生后,你若觉得无聊,便买两间铺子给你打理,以后也可以作为景煜的家底。”
“一间铺子都是天价,还买两间铺子,好大的口气。”揶揄之后,忽然反应了过来:“可是香料来消息了?”
谢衍点头:“前些日传了口信过来,说年前卖了高价,有价无市,让我过去对一下账,但因事务繁忙,又出了你……是以一直没去,等这次回长安后,我再去一趟顾家商会。”
话到最后,睨了眼她:“口气可还大?”
明毓笑容顿时一粲,连连道:“不大,不大,甚好甚好。”
她旋即一抚掌:“那你我这些时日应当也不会无聊了。”
谢衍问:“你要做什么?”
明毓笑吟吟道:“自是筹划铺子的事,该做什么生意,该请多少人,该怎么打理。”
谢衍嘴角微微一勾:“甚* 好。”
明毓捕捕捉到了这细微的笑意,笑意更甚:“你这样很好。”
她的话跳得太快,谢衍不明所以:“什么?”
明毓指了指他的嘴角:“你方才笑了。”
谢衍抬起手,指腹落到嘴角上,沉吟道:“笑了吗……”
“是笑了,你以后多笑笑,这样多好看。”
谢衍放下了手,看着她璀璨笑意,似被感染,心下愉悦的好心情就好像是涟漪越泛越大。
他声音多了丝轻快:“好。”
明毓没有再向他打听长安的事,谢衍也没有特意让人回去打听。
谁都不想破坏这短暂的宁静。
村子里也有在说这事,但他们夫妻二人都没特意去留意。
只要谢衍的人没有传来要急的消息,那就是最好的消息。
再说明毓潜移默化的想法,在熬了数日之后,倒是潜移默化了她自己。
睡梦中形成了习惯,就是睡着了,也会在夜半之时,下意识地抱上外侧的谢衍,轻拍几下,再说几声梦话“没事,没事。”然后继续睡。
有时候谢衍还在睡,也会被她这忽然的举动弄醒,然后盯着她瞧,百看不厌。
偶尔瞧入迷了,也会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脸颊,后来得寸进尺,在她唇上,颈项的位置上落下浅吻。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在自己妻子不知情之下,谢衍越发的迷恋这种感觉,有时他反应过来,也会觉得自己的举动带着几分病态。
妻子熟睡时,裸露在外的肌肤都亲过了,就是没在清醒的时候亲过。
一早,明毓梳妆时,摸了摸自己的唇瓣,有些不确定地瞧了眼身后的谢衍,颦眉。
咬了咬唇瓣,她转过身,盯着谢衍看。
等谢衍察觉到,抬眼望去时,便看到她一脸狐疑的表情端详着他。
“我可是做错了什么?”他问。
明毓微眯眼眸,直接问:“晚间,你是不是经常亲我?”
谢衍一滞,但随即放下书起身朝她走来。
“你过来做什么?”
谢衍已停在了她面前,弯腰低下头,二人的脸相隔不过巴掌的距离。
“是。”他目光灼灼地望着她的双眼。
明毓被他这理直气壮的模样小惊了一把,瞪圆了双眼:“你是怎么做到这般猥琐的同时还这么的理直气壮的?!”
谢衍不语,低下头,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就这样做的。”
明毓:“!”
这还是谢衍吗?!
他这是被她发现了,索性连装都不装了?
在明毓还处在惊讶中,尚未反应过来时,谢衍捧着她的脸,再度亲了下来。
不再是蜻蜓点水,而是慢慢地舔/舐,描绘着她的唇形。
明毓眼中的瞳孔越发的大,在想该推开还是接受的下一息,选择了闭上眼,伸手环住了他的腰身,缓缓收紧手臂。
她的反应,让谢衍惊喜。
在她唇瓣微翕呼吸见,谢衍缓缓探入。
黏糊糊的,就是屋内的气息都是湿濡的。
谢衍不舍地抽离,稍离,望着她。
眼里的明毓脸颊绯红,唇瓣鲜艳,眼尾都泛着绯红的春意,让谢衍意动得又亲了下去。
明毓受不住了,软绵无力的推他:“别一次就让我怕了。”
谢衍闻言,识时务的没继续亲她,而是目光炙热的紧锁着她的脸。
捧着她的脸,谢衍漆黑的眸子里隐隐泛着笑意。
“阿毓。”声音低哑,尾音悱恻绵长。
明毓视线飘忽,声音颇为无力:“干什么?”
谢衍轻一莞尔,如实道:“胸膛似乎有火,在发烫。”
明毓反应迟钝了半拍才知他表达的是炽烈的感情。
她心里怪别扭的,剜了他一眼,从他手上把自己的脸挣脱出来,别开视线。
她想,她大概是真的被谢衍的软磨硬泡给磨得没了脾气,才会容许他这样。
屋中流淌着暧昧的余韵,许久后,明毓脸上的热意褪去,她凶巴巴地瞪向谢衍。
“你夜间做的事,是不对的,别让我发现你再偷亲我。”
谢衍点头,像应了,又像没应。
他侧重重点——别让她发现。
忽然间又想起了什么,明毓补充:“还有,你别总是探我的鼻息,摸我的脉搏,在三更半夜里头,这样还怪吓人的。”
有时脑子不清醒,被他的举动闹得她还以为自己又死了。
谢衍这才知,他晚间做的那些事影响到她歇息了,他脸上不由地严肃了起来:“我以后不做那样的事了。”
听他承诺,明毓这才消气,同时心里也属无奈。
谢衍原比她以为的还要在意她。
也不知这在意是从什么时候起的,又是什么时候越来越浓烈的。
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才在意的?
疑虑才浮现,明毓便立刻打住了又开始纠结的毛病。过好往后的日子比什么都重要,就别比较那么多有的没的了。
转回身,她水润红艳的唇角上隐隐浮现了笑意,便是眸子都带着笑意。
她发现现在过的日子,才是有烟火气息,才像是普通人知冷知热的日子。
明毓躺了二十多日, 身体逐渐养好了,请大夫来瞧过一回,七个月
的胎象已经稳健,没有太大的问题了。
只是到底动过胎气, 有条件的话, 还是得精细些养着。
谢衍虽告假一个月, 但也得提前几日回去搬家。
按理说,家中有孕妇不宜搬家, 但也是没法之下才搬的。
谢衍回去了三日才来接明毓。
梨花巷不安全, 得搬。
明毓收拾细软, 谢衍把她拉到床边坐下,说:“我来收拾,你歇着。”
明毓坐下看着他收拾, 说:“你什么都不让我做, 万一回了长安, 你要去上值, 我不习惯了怎么办?”
谢衍应:“回了长安, 搬到大宅子,家里再添几个下人, 再找两个护院,你什么都不用做, 只管让下人做。”
明毓“噗呲”一笑:“养废物呢,再说了,你应允过的两间铺子, 可得作数。”
“自是作数。但等景煜满月后再说, 你身子重,不宜太操劳。”
“又没说现在。”
谢衍该收拾的都已经妥当, 才拉着妻子上榻休息。
明毓白日睡多了,没什么睡意,与谢衍平躺在榻上,望着帐顶提起长安情况。
“都过去这么久了,妖道应该也已经判刑了,受牵连的应该也都被查了,就是追随妖道的那些信众……”
她话语中隐隐夹带着担忧。
谢衍握着她的手,淡淡道:“天子盛怒,必然不容异类。”
“你这些时日都在休养身体,没有出去,但实则镇上也都是官兵,各家各户盘问,若言行不当都会被带回衙门重新盘问,若执意不改,便关到改为止。虽这做法过于专制强横,但起码能筛除一部分愚信到疯魔的人。”
愚信到疯魔的人大多已经丧失理智,不怕死,更不怕被关起来。
明毓惊讶盘查得这般严苛,但也放心了,层层筛选,假以时日,百姓也会慢慢的忘却曾经有这么一个搅弄风云的妖道。
谢衍为了让明毓在回长安的途中坐得舒服,平稳,便提前两日去镇上找了牛车。
牛车虽慢,但好处是比马车平稳。
近三个时辰才回到长安。
明毓发现了,进城时,盘查甚是森严。
从户籍到进城做什么。
他们是长安人,谢衍在朝为官,盘查才快了些。
到新宅,确实比先前的宅子大了两倍不止。
不管是梨花巷,还是这处,只要是能让自己过得舒服的家,明毓都可以。
宅子里头都已经安排妥当,明毓只管入住。
红莺听说夫人和家主回来了,喜极而泣地从宅中跑出来迎接。
“夫人,奴婢好想你。”
经过一劫,明毓瞧着红莺都顺眼了很多,发自内心的待她。
她笑应:“我也想你们。”
说罢,笑意淡了淡:“我先去瞧青鸾和春瑛。”
听谢衍说她们先前都住在武馆,搬了家后就回来了。
谢衍道:“人就在家中,也不着急,先回房歇一歇,吃些东西喝口水再过去。”
明毓还是听劝的,等缓了一刻的同时吃了热食后,才由红鸾陪着去探望青鸾和春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