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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端之上by宴清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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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走?近,她嗅到他身上浅淡的?酒气,想起陆望秋说过的?话,便将事情猜个八九不离十。
她没有问酒气是哪儿来得,更没有询问他的?工作,只是接过他的?西装外套,而后脚步轻缓到厨房煮醒酒汤。
赵孟殊随意坐在沙发上,修长手指解开?衬衫领口,被吵了一晚上的?耳朵总算清净,脑子也开?始舒缓。
耳边只有轻盈的?风吹竹林声音。
他目光懒散望向傅清瑜。
她在煮醒酒汤,背对着他,只望见一道纤瘦窈窕背影,细细珍珠腰带勾勒不盈一握的?腰身。
在这里?陪老人,她穿得随意,只穿一件杏色宽松针织裙,长发轻挽,一道背影便透着彻骨的?温柔。
他起身,缓步走?过去,克制不住轻环住她腰身,而后低头?在她颈边轻吻。
酒意上头?,他意乱情迷得明显。
傅清瑜不想在厨房发生点什么,便柔和问:“今天怎么喝了酒?应酬的?人难道不知道你是滴酒不沾吗?”
他清润嗓音里?带了一丝哑,“应酬的?是父亲的?老友,我总要?给几分面子。”
他专注看着她柔美?侧脸,手指又很灵巧解开?细细的?衣带。
傅清瑜刚想关火,便柔柔感受到身上的?束缚被全?部解开?,肩带软软滑落到手臂。
她抿下唇,“我今天不想。”
“生理期提前了?”赵孟殊轻吻她侧脸,耐心问。
“没有。”傅清瑜道:“你今天喝了酒,万一我们?今晚上有了宝宝,对宝宝身体不好。”
赵孟殊动作一顿,敛眸,漫不经心道:“我们?不会有宝宝。”
傅清瑜面上的?笑意敛得干干净净。
赵孟殊望着她,道:“太太,我做了结扎手术。”顿了下,他徐徐道:“如果你想生孩子,我再去做复通手术。”
傅清瑜垂眸,掩住眼底神色,勾起唇角笑了笑,“你早该告诉我的?,我为了跟你有宝宝,做了好几次检查呢。”
她没再说什么,直接将醒酒汤递给他,刚刚的?旖旎气氛荡然无存。
之后,傅清瑜便抬步到卧室去洗漱,独留赵孟殊一个人在小客厅喝醒酒汤。
赵孟殊抬手揉了揉额心,深刻意识到傅清瑜是动了真怒,好在她没有拒绝跟他同床共枕。
熄灯之后,同在一床,傅清瑜侧过身体睡觉,赵孟殊望着她背影,温和出声道:“太太,我选择结扎是因为前两?年,以我们?的?处境,并不适合生孩子,并没有其他原因。”
傅清瑜轻“嗯”一声,依旧没有转身,声线轻柔,“我理解你的?想法,天晚了,睡觉吧。”
赵孟殊伸手牵住她交叠在小腹的?手,垂眸沉吟道:“熙熙,我知道我错在哪里?,以后无论什么事情都?提前跟你商量,好吗?”
傅清瑜气息微顿。
三年以来,每次跟赵孟殊相处时,她都?会严厉克制自己的?私人情绪,她要?永远在赵孟殊面前维持着一副柔顺驯服的?形象。
她要?对对他百依百顺,甜言蜜语爱撒娇。
这样,才是赵孟殊心目中的?合格的?赵太太标准。
就如同此时此刻,她的?正?确做法是立刻回?握住他的?手,然后甜蜜蜜窝在他怀里?,柔和说一句,“老公,我不在意。”
但她说不出来。
克制住心中涌动的?愠怒已经用光她所有的?力气。
甚至,她弄不清自己生气的?缘由。
赵孟殊轻轻抚弄她耳垂,“熙熙,只要?你出气,你怎么对我都?行。”顿了下,他又道:“当然,离婚除外。”
傅清瑜缓缓翻过身,直直望他,眼神清澈明润,“那你出去,让我静一静,等我消气你再回?来。”
即使在此刻,她的?声音也是轻柔的?。
“好。”
赵孟殊笑起来,立刻起身下床。
几秒钟,他的?身影便消失在卧室。
傅清瑜微微敛眸,直起身,站在窗前。
月色笼罩下,清晰透出小院中那道修长挺拔的?身影。
赵孟殊不疾不徐走?出别墅,站在月色笼罩的?小院里?。
靠近竹林的?地方,放着一把松木躺椅,还记得上次他在这里?看童话书,傅清瑜回?去为他讲故事。
他微微笑了笑,抬眼望着皎洁如勾的?月亮,心底渐渐沉静起来。
今天发生了很多事情。
宋筱竹的?死不重要?,恒山集团易主不重要?,赵昀和让人摆下的?鸿门宴也不重要?。
重要?的?从来只有眼前人,身边人。
“咯吱”,是门开?的?声音。
赵孟殊唇边笑意深了些,转身,望见他心底惦念最深的?那个人。
她墨发轻拢,身上是一件白色缎面睡裙,外罩一件米白色开?司米。
夜凉如水,她面颊白如雪,瞳仁乌黑,眼底的?情绪他看不真切,声线很淡,却依旧那么动听。
她状似漫不经心道:“我原谅你了,回?来睡觉吧。”
赵孟殊笑了笑,几步走?过去,轻搂住她,在她额间轻吻,“熙熙,你是真原谅我了,还是碍于形式不得不原谅我?”
傅清瑜轻轻回?抱他,脸颊轻埋在他怀中,“真原谅你了。”
“没有原则性错误,还认认真真解释了,没有不原谅的?道理。”
“道理上该原谅,心情上呢?”赵孟殊轻抚她柔软脸颊,“熙熙,不要?勉强自己,我知道真实的?你是怎么样的?,我也能?接受那样的?你做我的?太太。”
傅清瑜呼吸一静,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赵孟殊同样什么都?没问,只是紧紧握住她的?手,见她有些不自在,便随意提了件事情转移话题,“陆望秋要?回?平城述职,你们?又可?以叙旧了。”
傅清瑜所有思绪被打断,瞳孔有一瞬紧缩,这一抹思绪被赵孟殊捕捉到,他勾唇笑了笑,借题发挥似的?,“原来已经见过了。”
傅清瑜仰眸,已经做好全?盘托出解释的?准备,赵孟殊却没有问,只是轻轻吻了吻她侧脸,温柔垂眸,“天晚了,我们?回?去睡觉。”他慢条斯理提条件,“不许背对着我睡。”
这天晚上,傅清瑜依旧做了噩梦。
她回?到十三年前的?雨夜。
孙婉从精神病医院跑出来疯狂在傅公馆外敲门。
她小心翼翼避开?保安,轻轻拉开?大?门,紧紧抱住孙婉,她身上冰冷而湿漉。
她贴在她耳边说:“妈妈,我跟你走?。”
孙婉重重点头?,眼神带着孩子气的?懵懂,“好!”
终于可?以一起离开?,她心底那么充实而愉悦。
身前突然出现四位身穿黑衣的?高大?保镖,宋筱竹凭空出现,冷冷凝望着她们?。
浑身已经被雨水打湿,心底冻得瑟缩。
孙婉恐惧躲在她身后,手指小心翼翼揪住她衣摆。
“疯子就该待在精神病院里?,傅熙,你想一起被关进去吗?”
“我愿意!”她仰眸跟宋筱竹冰冷的?目光对视,牙齿打颤,还是毫不犹豫的?回?答。
她紧紧攥住孙婉的?手,想着死也要?死在一起,却有人强硬掰开?她攥住孙婉的?手,身上的?气息是融入雨夜的?清冷,语气愠怒,“傅清瑜,跟我回?去!”
她被人紧紧扣在怀里?,眼睁睁看着自己母亲被人薅住头?发强迫离开?。
母亲赤着脚,脚掌留下一串串的?血印,血迹很快融入雨水中,消失于无痕。
那场雨,似乎一直没有停过。
黑夜中,傅清瑜无声睁开?眼。
轻轻动了动身体,刚要?起身,幽沉室内,耳边传来一道清润声音,“去看母亲?”
傅清瑜呼吸微凝,猝然抬眸,“你醒了?”
赵孟殊指腹温柔拭去她脸颊上的?泪水,“被你淋湿了。”
傅清瑜:“……对不起,你换一下衣服,我去隔壁看看母亲。”
赵孟殊抬手打开?灯,暖融融的?光线充盈凄冷孤寂的?房间,他随手拿起一本书看,懒散倚在靠枕上,“你去看母亲,我在这儿等你。”他抬眼瞥她,“不许夜不归宿。”
“……好。”她没问他怎么不换衣服,或许他喜欢那种湿漉漉的?感觉。
孙婉安静睡在隔壁主卧。
她侧卧着,身体像婴儿一样紧紧缩成一团。
在内间睡觉的?护工听见声音,仓促起身,“傅总,出事了?”
“没有。”傅清瑜凝视着孙婉,语调温柔,“我只是来看看母亲,你接着回?去睡。”
“好。”护工轻轻松口气,又轻手轻脚回?到自己房间。
精神失常也有好处,孙婉已经完全?忘掉当初那些痛苦和折磨,记忆中只保留那些美?好的?喜悦与甜蜜,她变得如同孩子般童稚娇憨。
院长曾经隐晦问过傅清瑜,要?不要?帮孙婉找回?记忆,傅清瑜直接拒绝。
那是怎么样惨痛的?记忆呢?
她不忍孙婉再受一次那样的?伤害。
傅清瑜对院长说:“失忆是在保护她,我会让她永远快快乐乐的?,她不用再长大?。”
为孙婉掖了掖被角,傅清瑜脚步轻缓出门,走?廊里?的?灯亮起来,赵孟殊站在侧卧门口,身姿颀长,眼眸深邃温和看着她。
他向她走?过来,没有说什么,只是伸手牵住她的?手,指尖温热。
傅清瑜猜测他已经知道一切。
他完全?没有表露,眼中亦没有令她不适的?怜悯和同情。
她感谢他不动声色、平静如水。
傅清晗先?傅清姿一步知道宋筱竹出事的?消息,他告知宋筱竹秘书和其他一切人脉,一定要?对二小姐死死隐瞒住这个消息。
然后,他直接飞回?国,处理后续一切事情。
回?到宋筱竹生前住的?别墅,别墅管家已经不告而别,宋筱竹出事时开?得那辆车也被干净处理掉。
傅清晗隐隐嗅到阴谋的?味道。
他询问别墅佣人,得知傅冕曾经来过别墅跟宋筱竹闹得不愉快,而且,宋筱竹出事时,正?好要?去赴傅冕的?约,去民政局跟他离婚。
而且,傅冕有前科不是吗?
那天要?不是他来得及时,宋筱竹便被傅冕逼死了,这次 ,不过是故技重施而已。
傅冕找到专门调查机构去调查管家下落,然后他又细致问询宋筱竹秘书,“这半年里?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要?一一告诉我。”
他平静抬起眼睛,眼底蕴藏深不见底的?寒意,“从她如何察觉到傅冕私生子开?始说。”
宋筱竹最为倚重的?秘书顾桐一直都?是傅清晗的?人,她一人收两?份工资,却从来只听命于傅清晗一个人。
顾桐敛眸,温顺道:“是有人特意寄给宋总照片,是一张洞仙府别墅照片,是谁寄的?我并不清楚,后来,那些人还寄给宋总傅冕的?遗嘱,遗嘱表明,傅冕死后一切财产全?归他私生子所有,从那时起,宋总跟傅冕的?关系便剑拔弩张了。”
“真正?撕破脸应该是宋老爷子出事,傅冕利益受损,对宋总动了杀心,之后的?事情,您也知道了。”
傅清晗指骨微微曲起,克制着指尖的?颤意,他轻“嗯”一声,没有继续问。
顾桐以为他已经察觉到幕后主使,倾身问:“您觉得那个给宋总寄照片的?人是谁?”顿了下,她想起另一件事,“宋总曾经私下里?跟京颐资本的?郎秘书见过一面。”
她笑一笑,“京颐资本的?BOSS也蛮有意思的?,明明自己拿到恒山集团的?股份却要?把决策权交给宋总,让宋总坐上董事长的?位置。”
傅清晗气息很轻,说话也轻飘飘的?,“顾姨,母亲不在了,你也该回?老家好好歇着了,我会给您一笔遣散费,你好好回?家养老。”
顾桐不解,“清晗,你不继续追查真凶了吗?”
傅清晗笑了笑,平静道:“真凶显而易见就是傅冕,其他的?事情,查下去也没有意思,总归是自作自受。”
他母亲欠她的?,确实该好好还。
顾桐走?了之后,这栋别墅确实是空荡荡没有一丝人气了,傅清晗也不打算继续住在这里?,收拾了行李,准备搬到私人公寓住。
傅冕电话打过来,一副悲伤模样,“你母亲去了,我也很伤心,但公司不能?不管,我们?没有离婚,我是筱竹的?丈夫,恒山集团董事长的?位置……”
人没了,傅冕连装都?懒得装,图穷匕见,只为了要?股份。
可?惜,他算盘打错,宋筱竹名下根本就没有恒山集团的?股份,这不过是傅清瑜的?障眼法,惹他们?鹬蚌相争而已。
不过,傅清晗怎么舍得暴露傅清瑜呢?
他淡淡道:“傅总,您都?立下遗嘱一点东西都?不留给清姿,母亲自然也会设下遗嘱一点财产不留给您,您跟母亲已经闹成这副模样,还在期待她会好心把股份留给您吗?”
傅冕沉默了,许是觉察出自己此刻行径的?愚蠢,他默默挂断电话。
傅清晗抬手揉了揉鼻梁,给陈书打一个电话,语调温和,“师妹,有件事要?拜托你。”

傅清晗当时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
他是行业大牛鲁斯特的关门弟子,刚满二十岁便能在国际顶级期刊上发表论文,二十六岁博士毕业便收到来自哈佛、康奈尔、斯坦福等?顶级名校的教职邀请。
有?如此的光荣履历, 又有?那一张无可?挑剔的英俊面孔, 自入学起, 傅清晗便是留学圈最津津乐道的话题人物。
陈书?刚进哥伦比亚, 便被祖国同胞这?光辉熠熠的履历微微闪了眼。
之所以没有?闪瞎眼, 是因为她在国内有?个同样颜值逆天且科研履历闪瞎人眼的表哥。
而她那个表哥此时已经放弃天才的研究天赋, 回到国内继承万亿家财。
令陈书?意外的是, 这?样的风云人物居然?屈尊降贵主动?认识她。
通过圈内熟人关系, 他加了她的联系方式,陈书?有?些受宠若惊, 便小心翼翼跟这?位大佬聊起来。
逐渐的,她发现, 他对?她的表哥很?感兴趣,她以为他感兴趣的是表哥的研究成果,便特意偷渡回国拿了赵孟殊曾经的学术笔记给他。
没想到,他感兴趣的是她表哥的老婆, 那时候, 傅清瑜还只是赵孟殊的女友。
陈书?已经在咖啡馆坐了许久, 接到傅清晗电话后?,她便推开一切事情来到咖啡馆等?他。
她的座位临窗,侧眸望去, 平城繁华美景尽收眼底, 颇有?些君临天下孤不胜寒的滋味。
喝了半杯咖啡, 她等?待的那个人终于姗姗来迟。
不是因为他来迟,而是她来得太早。
傅清晗颔首表示歉意, “抱歉,有?些堵车。”
他提着一个黑色公文包,着装却?并不正式,白色羊绒衫、灰色宽松长裤,温润如玉的模样,还带着书?生气。
陈书?点下头,知道他应该不愿意耽误时间,便道:“师兄,找我帮忙?”
傅清晗将?公文包放置在桌面,“帮我把这?些文件交给合适的部门。”
举报这?种事,无名小卒做起来不会对?人有?半分影响,把证据交给真正有?影响力的人手里,才能真正掀起惊涛骇浪。
陈书?轻轻点头,指尖打开公文包,翻出一摞文件,她微微蹙起眉,“这?些都是傅冕的罪证,你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
傅清瑜淡淡道:“傅冕手里同样有?我母亲的罪证。”
投鼠忌器,所以当?时,他只能引而不发。
或许,他早该拿出来,鱼死网破又如何?
陈书?微抿唇,抬起眸看他,轻轻道:“你知道的,有?个人,比我更合适更有?权利做这?些。”
那个人是谁,他们?彼此心知肚明。
傅清晗呼吸一顿,移过视线,“她跟傅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这?样的事情,还是不要牵连到她。”
“没有?关系吗?我看未必。”陈书?唇边掀起薄薄的讽意,“师兄,我虽然?没有?真正步入商场,但也?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大小姐,傅清瑜主导京颐资本收购恒山医疗的事情我还是知道的,虽然?后?来没能成,但京颐资本也?对?恒山集团造成巨大创伤,更何况,现在恒山集团的大股东背后?跟傅清瑜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或许,傅家出事背后?的幕后?真凶就是她!”
话说到这?里,便没有?必要多谈。
傅清晗起身,平静装起被陈书?弄乱的文件,“这?个忙我还是不劳烦你了,抱歉,打扰了。”
陈书?抿起唇,露出一丝略带苦涩的笑,“傅清晗,至于吗,不过是调侃她两句。”
傅清晗敛眸,平静道:“调侃也?不可?以。”
说完,他径直结账,而后?抬步离开咖啡馆,刚走到门外,那辆醒目的银顶迈巴赫缓缓停在停车区。
明明该走开,他还是顿住脚步。
傅清瑜到咖啡馆是找合作伙伴谈事情,没想到遇见傅清晗,她徐徐走过去,清凌凌的目光先望一眼他神色,再?望向他紧紧攥住的公文包。
傅清晗屏息,没有?说一句话。
傅清瑜侧首告诉郎思文,嗓音清冷柔和,“让尹铮先回去,就说我去见Allan了。”
傅清晗眸色微淡,“尹铮……你还跟他联系着?”
“何止。”傅清瑜笑了笑,坦然?道:“他现在是我最大的合伙人。”
尹铮曾经跟傅清晗是好?友。
后?来尹家被傅家逼破产,尹氏集团被恒山集团收购,两人的关系便破裂终止。
傅清瑜还是通过傅清晗才认识尹铮的,在尹铮最落魄最绝望的时候,她偷偷跑过去看他照顾他,跟他画了好?多大饼,支撑他重新振作起来。
然?后?,她成功拿到尹氏集团的技术专利,凭借此有?了创建X公司的初步规划设想。
傅清瑜侧眸瞥一眼公文包,“我们?得找个地方谈事情,我那里是去不了了,你有?什么地方推荐吗?”
“不用再?找地方。”傅清晗将?公文包轻轻交给她,“你会好?好?处理这?些证据的,对?吗?”
傅清瑜已经猜到那是什么,笑了笑,“何止,我还能把别墅管家找出来,一起做当?堂证人。”
傅清晗抿唇,“不要找管家,不要跟这?些事扯上联系。”
傅清瑜仰眸望他,轻轻道:“事情本来就是我在背后?推波助澜,怎么可?能跟我没关系?”顿了下,她平复呼吸,柔和道:“傅公子,我不是你心目中那个心软善良的小女孩了。”
“傅清瑜,你对?自己认知有?误,你这?个德行,什么时候心软善良过?杀人不见血才是你!”背后?传来一道戏谑玩味的声音。
尹铮站在台阶上,轻轻抬了抬下颌,笑容玩味,“文儿啊,把他俩分开,我看不得这?些,恶心!”
郎思文无奈轻咳,“尹总,别拿我开玩笑,BOSS今天不想见您的。”
尹铮慢悠悠道:“不行,她得见我,见了我们?傅大公子,她百分之百发病,只有?见了我才能治病。”
说着,他朝停车区走过去。
傅清瑜已经恢复到优雅端方的姿态,像是没听见尹铮刚刚的冷嘲热讽一般,柔和问:“怎么下来了?”
尹铮没理她,冷冷看一眼傅清晗,“东西既然?已经送到了,傅大公子就赶紧走吧,免得被傅董的人瞧见,你也?落得性?命不保。”
他这?话说得实在难听。
傅清瑜伸手捏住公文包,“傅公子,你给我的东西我会好?好?处置。”缓了缓,她看着他,“你对?我的好?我都知道,我的手机号码一直没有?变,有?事就联系我。”
直到傅清晗走了,尹铮才望向傅清瑜,轻啧,“至于吗,都没利用价值了还钓着他,把他钓成翘嘴了。”
傅清瑜敛眸没说话,转身往回走。
尹铮亦步亦趋跟着她,“伤了你的心肝,你就这?么生气,把我这?陪你创业劳苦功高的老臣抛在一边?”
傅清瑜顿住脚步,温柔道:“哪里敢,我们?上楼,继续聊生意。”
X集团部署在东南沿海,以深城为中心向四周发散,傅清瑜任董事局主席,而尹铮是二股东兼CEO,两人厉兵秣马,从微末创业一直走到今天,按说该相亲相爱,奈何一直性?格不合。
在公司大局上他们?默契十足,但到了平日工作,他们?话不投机半句多,总是吵起来。
当?然?,傅清瑜一般是懒得理会尹铮的,通常是尹铮单方面输出,等?他输出累了,傅清瑜温柔安抚他,给他画大饼,尹铮便又单方面原谅傅清瑜,两人再?次重归于好?,傅清瑜继续给他画大饼,他继续拼命给傅清瑜赚钱。
如此循环往复,行成固定的相处模式。
尹铮这?次过来,要跟傅清瑜商量X集团入主恒山集团的事,顺便再?说一说赵孟殊要在X集团做独立董事的事。
“所以,即使没了宋筱竹,你也?不想出头管理恒山集团,让我做集团代表担任恒山集团董事长,对?吗?”
尹铮一副你脑子有?病的表情,“富贵不还乡如同锦衣夜行,你大仇得报拿了傅冕公司股份,为什么不到他眼前耀武扬威,让他跪在你面前磕头忏悔?为什么非要躲在幕后?像个阴暗的老鼠?”
要是他,肯定要把一切事情都公告于天下,然?后?让傅冕磕头流泪跪在他面前后?悔!
傅清瑜柔和道:“并不耽误你太长时间,等?我把傅冕送进监狱,恒山集团董事长的日子我会另外挑选合适的人来做。”
尹铮挑眉,“你打算什么时候让傅冕知道你就是他的女儿?”
傅清瑜语调温柔暗藏薄凉,道:“我对?这?种戏码不感兴趣,他应该永远不会知道了。”
说完这?件事,傅清瑜又提起让赵孟殊到X集团做独立董事的事,“找个事情,你跟他见一面,然?后?把这?件事彻底敲定。”
尹铮再?次满头雾水,“X集团不是你的最后?一条退路吗?你把赵孟殊引进来,不是引狼入室?”
傅清瑜勾了勾唇,没有?说话。
她又不止一条退路。
回到沉园,赵孟殊还没回家。
赵昀和自从遇袭后?,便彻底放手一切有?关集团和赵家宗族的事务。
其实,无论是集团还是宗族的管理实权赵孟殊早就接过来,现在,他需要接手处理的是赵昀和半生积累经营的人脉,上次在华府会,他应酬的便是赵昀和在集团总部几?十年的老伙计。
家里气氛沉静安逸,傅清瑜泡了个澡,换上一件白色真丝睡裙,裹着柔软温暖的披帛,轻轻品着从酒窖冰镇过的红酒,然?后?舒舒服服靠在壁炉前的地毯上看公文包里的文件。
每翻完一份,她便运用脑中储存的经济法知识给傅冕判刑,全部看完,略算一算,傅冕大概要在监狱待上三十年。
再?加上管家的证词,还有?那辆并没有?被清洗过的车,触犯到刑法的傅冕无疑要在监狱待到死。
心底从没有?那么畅快过,杯中酒很?快喝光,她便又倒上,醉意朦胧上头,傅清瑜起身打开古董唱片机,伴着优雅的曲调,在客厅里跳起芭蕾舞。
多年不跳,舞姿依旧曼妙。
直到一头撞进清冽坚硬的怀里。
傅清瑜轻轻眨了眨眼,脑子混沌,反应慢了半拍,仰起脸,她弯唇笑起来,“老公,谢谢你。”
如果没有?成为他的妻子,背后?没有?赵家这?座靠山,可?能十年八年,她都无法完成自己的谋划。
赵孟殊垂眸,指骨轻轻点了点她挺翘鼻尖,“太太,喝了多少酒,酒味那么重,快把我熏醉了。”
傅清瑜不答,踮起脚,伸手环住他脖颈,身高不大够,一下亲在他锋利下颌上。
赵孟殊握住她腰肢,将?她抱起来。
傅清瑜瞬间变得比眼前人高,视野宽阔。
赵孟殊掀眸望她,“太太,现在可?以亲了。”
傅清瑜抿下唇,没有?动?。
她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里,深邃而缱绻,眼底通透,波光粼粼。
那绝对?不是看一个替身的眼神。
她有?些想问,“你是不是喜欢我,不是出于对?一个替身的喜欢?”
但没有?问。
即使醉了,脑子里属于理智的弦依旧紧绷。
有?些话,问了便覆水难收。
红色法拉利开到沉园。
望着眼前恢宏磅礴饿建筑群,陈书?心跳如鼓,素白指尖握住方向盘,缓缓握紧。
最终还是没有?胆量直接跟傅清瑜中门对?狙,她从车载冰箱里拿出一整瓶威士忌,狂饮半瓶,顿时胆气冲天。
她摇摇晃晃推门下车。
保安亭保安见到是她,主动?打开门。
两扇典雅精致的雕花铁门徐徐打开,入目便是主建筑群前的水汀楼阁,走了快半小时,她才终于挪到主楼。
踩着高跟鞋的足底酸软,她有?些后?悔没直接开车进门。
终于走到主楼,又被佣人拦住。
佣人面生,肯定是傅清瑜的自己人,而不是陈敏静当?初主动?安排在沉园的人,陈敏静的人,多半已经被傅清瑜清洗了。
“太太还在睡,您现在会客室坐一会儿,我去叫人。”
虽然?是周末,但都八点了,傅清瑜还没起床,这?真不符合她一向自律严苛的性?格。
“好?。”
陈书?坐在沙发上静静等?,过了不到五分钟,听到旋转楼梯上轻缓脚步声,以为是傅清瑜,陈书?抬起眼,“嫂子,找你有?点事,我—”话说一半,再?看到楼梯上那道修长挺拔身影时,她硬生生把下半句话咽下去。
她双眸不减讶异,“哥,怎么是你,嫂子呢?”
赵孟殊站在旋转楼梯上,长身玉立,身形挺拔,平静道:“她还在睡,有?什么事你告诉我,我代你转达。”
陈书?再?傻也?不会把傅清晗的事告诉赵孟殊,她可?不想傅清晗被她哥弄死。
紧紧攥着手,“没什么事。”
赵孟殊瞥她一眼,慢悠悠下楼,走到她身边,漫不经心道:“一大早喝得一身酒气,一会儿让阿姨给你煮了醒酒汤睡一会儿再?回去。”
陈书?受宠若惊,她第一次感受到赵孟殊这?么有?温度的关怀,“结婚了就是不一样,哥,你都会关心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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