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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端之上by宴清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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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孟殊轻蹙眉,意识到她这出戏码不对。
他垂眸沉思片刻,拨电话给助理,“太太身体检查结果不好?”
赵孟殊是知道傅清瑜今天去了医院检查,他知道她去检查妇科,却不知道具体检查情况。
助理道:“太太身体很好,检查结果没有任何问题。”
“嗯。”
偏房里,傅清瑜也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想起今天妇科医生给她说的话,“太太,要是检查不孕不育的话,最好夫妻两个一起过来,您的检查结果是没有任何问题的,结婚两年没有孩子,或许是另一方的问题。”
结婚两年,傅清瑜跟赵孟殊没有做过任何避孕措施,她一直很想生一个孩子稳固她在赵家的地位,但没有任何成效,这个月,她的例假又如期到访,她有些灰心,例假结束后,她便去了妇科检查,结果显示她没有任何问题,那唯一可能有问题的就是赵孟殊了。
傅清瑜忍不住揉额头,他要是真没生育能力,她这两年真是抛媚眼给瞎子看,她想去父留子的计划也直接泡汤!
主卧跟偏房之间隔着一间正厅,赵孟殊没走几步便到偏房门口,门没有锁,有昏暗灯光从门缝里透出来,照亮外面的一片金丝牡丹纹地毯。
他轻轻敲门,而后便平静等着傅清瑜开门。
三分钟后,他听见窸窸窣窣的穿衣服声音,而后是柔和的走路声。
下一刻,门开了。
傅清瑜依旧是不施粉黛的干净模样,只是头发睡得乱糟糟的,她没穿鞋,衣服却裹得紧紧的,只露出半截皎白的脖颈。
“老公,怎么了?唔——”
赵孟殊伸臂抱起她,托起她坐在他坚实手臂上,等脊背贴在墙上时,傅清瑜才意识到他来干什么,她低下身,很有服务意识的,去解他的睡衣扣子。
清甜的呼吸萦绕鼻尖,她身上哪一处都是软的。
赵孟殊眼神暗了暗,目光留恋在她柔软粉润的唇,手掌拢住她后颈,轻轻往下压,刚要吻上,她却仓惶的躲开,瞳孔微微放大。
轻轻吞咽,傅清瑜眼睛干净而认真,说:“老公,我不是故意要亲你的,你不喜欢的事情我全都不会干!”
赵孟殊敛眸,意兴阑珊,“哦,我知道了。”
他松开她,将她放下来,而后转身要离开,手刚放到门把上,腰腹却被人轻轻抱住,身后的人那么软,嗓音更软,“老公,既然来了,就别走了。”
第二天早上,赵孟殊第一个醒过来,身边的人侧着身体睡得香甜。
虽然是偏房,但房间的配置还是齐全的,他们睡得是一张oversize的国王床,两个人睡足够宽敞,但傅清瑜却紧紧缩在床边角,与他划开楚河汉界。
赵孟殊静静凝视她片刻,还未收回目光,傅清瑜突然醒了,她露出明媚笑容,“老公,早上好呀。”
“怎么睡那么远?”赵孟殊淡淡问:“我挤到你了?”
当然不是。
只是阁楼小床睡习惯了,她就养成缩墙角睡的习惯了,不缩在一起睡,会掉下来。
傅清瑜敛去那些不合时宜的伤感,笑得温柔又羞涩,“老公,我以为你不愿意跟我睡得很近的。”她主动移过去,笑盈盈仰眸,“既然你这样说,那我以后就贴着你睡呀。”
赵孟殊移开视线,“倒也不用刻意这样。”
傅清瑜笑了笑,“好。”
吃早饭的时候,夏岚见主卧床具整洁,偏房床铺凌乱,有些讶异,但还是建议道:“先生和太太都是住惯主卧,住偏房习应该不习惯,要不然重新装修一下偏房,这样两间房都可以住。”
傅清瑜觉得这个建议非常有建设性。
她是长住偏房的,确实觉得偏房有些简陋,“其他的不用动,加一组书桌书柜,然后床品换成高支棉。”有条件享受,她可不再回味那些苦日子。
赵孟殊望傅清瑜一眼,“又不是经常住在那里,弄得那么齐全做什么?”
傅清瑜当然不能在外人面前自打脸说她就是经常住在偏房。
她垂眸笑了笑,“好吧,那听老公的,就不收拾了。”
夏岚看出傅清瑜不开心了,把她喜欢的餐点放在她眼前,并建议道:“夫人,周末休息,要不要出去看看电影呀?我知道有个影片还挺好看的,我陪你去?”
傅清瑜夹一块自己喜欢的餐点,心情由阴转晴,她是过惯苦日子的人,通常不会让坏情绪留在心底很久,要不然,日子没法过了。
“好呀,不过我不用你陪我去,周末了,你也好好休息呀,回家陪陪家人吧!”
赵孟殊以为傅清瑜要自己陪她去看电影,特意通知特助空出看电影时间,但到了电影快开场时间,她还是没有给自己发消息。
他便独身去影院,在傅清瑜订票的影厅购票。
赵孟殊坐在电影厅,一边垂眸看工作邮件一边留意着门口。
临近开场时间,一道身影姗姗来迟。
赵孟殊目光微顿,刚要出声,紧接着,他注意到傅清瑜身边的男人。
他俩说着话进来的,一前一后。
傅清瑜穿着香槟色修身裙,颈项上带着细细的锁骨链,耳边坠着莹润的珍珠耳环,中规中矩的打扮,但人太漂亮,再简单的打扮也是艳色夺目。
一路走来,杨回舟都紧紧跟着傅清瑜,替她遮掩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
两人正巧坐在赵孟殊前面的位置,他俩座位相邻,影厅太暗,两人也没闲心去关注身后坐着谁,正好继续聊工作。
还没正式放映,影院叽叽喳喳,傅清瑜跟杨回舟聊完工作,小声说着话。
先是杨回舟感叹,“家庭影院再好,也没有电影厅的气氛好,今天是来对了。”
傅清瑜声音是清冷中透着一抹柔和,“是岚岚推荐的影片,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心意,我记得你蛮喜欢看电影的,大学时候还参加过戏剧社。”
杨回舟无奈看她一眼,“可惜我请求你那么多次,你都不愿意参加戏剧社。”
不知为何,说这句话时,他觉得颈项一寒。
傅清瑜莞尔,“我那时候忙着打工,哪里有时间呢?”
电影终于开始,傅清瑜跟杨回舟停止闲聊,傅清瑜的目光专注在电影荧幕上,幽暗的光落在她侧脸,侧颜艳美而精致。
杨回舟小心望着她,极尽克制。
突然,似乎有人的居高临下目光注视过来,他警惕抬起眼睛,一眼,心脏提到半截,呼吸发涩。
他刚要喊,清贵男人轻轻摇头,显得很温和,神色的温和与他眼底的冷意并不搭。
赵孟殊勾了勾唇,又指了指后面的位置。
杨回舟于是明白,赵孟殊要跟他换座。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只好起身,动作有些大,不小心碰到傅清瑜,傅清瑜侧过眼睛,小声问:“怎么了?”
杨回舟苦笑,什么都不说。
傅清瑜微蹙眉,抬起眼,被一道漆黑幽深的目光攫取呼吸,她心脏一颤,半响,才小心翼翼笑了笑,在他坐过来时,她小声唤一声,“老公——”
可惜声音太低,无法抒发缠绵叵测的情丝。
在赵孟殊冰冷的目光看过来时,傅清瑜真真切切觉得,自己要完了。

怎么就跟杨回舟扯上联系了呢?
先是她在公司加班,邀请郎思文一起看晚场电影,但郎思文断然拒绝。
杨回舟听到,他主动提起下午没事可以陪她一起看电影,顺便聊聊工作,然后才有了这一幕。
电影再也看不下去,傅清瑜起身,轻轻扯住赵孟殊微凉的西装袖口,在安静的影厅里,她的声线轻而柔,藏着微微的祈求,“老公,我们出去说?”
赵孟殊姿态闲散优雅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抬眼,眼底没有半分笑意,“不看了?”
傅清瑜有些难堪摇头,她知道杨回舟在看她,但还是低声下气道:“我跟您解释,好吗?”
她连“您”都冒出来,真是逼急了。
赵孟殊这才屈尊降贵起身,缓缓走出影厅。
重新走到光线明亮的地方,傅清瑜心底却压抑到喘不上气,心情被阴雨笼罩。
她回身,弯唇勾起笑意,像从前那样柔声说:“老公,我跟杨总是恰好碰上的,正好他下午没事,所以我们才一起来看电影。”
赵孟殊勾了勾唇,眼底意味不明,“我不想听你的解释,只想问问傅小姐,还记得我为什么选你当赵家的太太吗?”
傅清瑜唇角笑意敛去,略带惊恐看他一眼。
赵孟殊语调平直,不疾不徐,“说。”
傅清瑜眼睫轻颤,表情变得苍白,“因为我足够听话,可以替您料理好后院,没有乱七八糟的绯闻让您烦心,还有—”还有她这张跟桑榆三分像的脸。
赵孟殊抬手制止她接下来的话,淡淡道:“你明明记得,那我的要求你做到了吗?傅小姐,你心知肚明你从来都不够听话,你在后院跟谢有仪斗得不死不休,恨不得把赵家拆得分崩离析,把赵家变成别人的茶前饭后的笑柄,这样看,你既不乖巧,也没有料理好后院,至于乱七八糟的绯闻——”
他凉声一笑,意有所指,“以前或许没有,现在不就有了吗?傅小姐想我跟杨回舟一起登上绯闻报纸头条?”
他一口一个傅小姐,口吻极其疏离冷淡。
傅清瑜轻轻抿唇,想辩驳,但知道自己没有资格。
赵孟殊是那个一锤定音的人,他既然下了结论,便不容她反驳,会被他认为她在狡辩。
“傅小姐,请你在做事之前好好想一想,三年前你在什么位置,现在你又在什么位置,又是谁把你推到现在这个风光迤逦的位置的。”赵孟殊冷静道:“赵某可以捧你,自然也可以捧别人,希望傅小姐好自为之。”说完,他转身离开。
偌大的通道里,只剩下孤零零的傅清瑜一个人。
傅清瑜脸垂得很低,不让别人看清自己的情绪,尽管已经没人,她还是轻轻道:“我知道了,赵先生。”
一瞬间,傅清瑜有些恍惚,似乎又回到三年前刚嫁给赵孟殊的时候,赵家处处都是她的敌人,每个人都用充满恶意的眼神打量她,人人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她。
她独身住在赵宅里,风声鹤唳,每晚都睡不着觉,生怕自己像母亲一样被冠以失心疯的名义被赶出家门,送到精神病院里,最后,真的变成一个疯子。
好不容易,她通过手段收买人心,稳住赵家后宅,现在他的一番话,又把她所有光鲜的伪装生生剥下来。
是的,她只是赵孟殊买来的一个工具,一个助他稳定后宅的工具,一个名为“太太”的工具,是她自视甚高,是她看不清自己。
傅清瑜慢慢俯下身子,抱住自己,如同抱住那点残存的尊严。
隔着一扇落地窗,赵孟殊望着屈身抱住自己的傅清瑜,她把自己缩成一团,脸颊埋在膝盖里,一点没有平日的优雅。
他轻摇手指,冷淡看着她,“给她披件衣服。”
陆望秋眼神复杂,“是。”
晚上,电影散场,傅清瑜没有回赵家老宅,她独自驱车去了一栋郊外别墅,山顶风凉,敞篷跑车里,她脸颊冻到麻木。
停车开门,走到别墅门前,她脚步微顿。
孙婉听到熟悉的声音,轻轻走到门前,透过白色篱笆,她拍手笑起来,孩子一样纯真娇憨,“熙熙,你来看我啦!哥哥有没有来?”
傅清瑜挤出一抹笑,走过去摸摸她的头,她的头发已经被养得柔顺而光滑,再也不是三年前那样干枯毛泽。
“哥哥有些忙,过段时间再来看你。”傅清瑜并不爱跟她谈“哥哥”的事情,只是轻轻牵住她的手往屋里走,“有没有好好吃饭?晚上吃了什么呀?”
孙婉对着手指,一边比划,一边讲,“吃了鱼,牛肉还有鸡蛋羹还有青菜!”
“有没有按时喝药?兰姨说你不肯喝,把药倒进兰草里,把兰草都养死了。”
孙婉皱起脸,“苦,不喜欢。”
傅清瑜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兰姨在屋里织毛衣,她是傅清瑜特意雇佣的来照顾孙婉的保姆,手脚麻利干净。
见到傅清瑜,兰姨放下针线,有些紧张起身,“傅总,你来了。”
傅清瑜淡淡瞥她一眼,坐下来,慢条斯理问:“听说你把你的儿子孙子接过来到这里住了?你的孙子还朝她扔东西,说她是疯子,有这么回事吗?”
兰姨有些窘迫拽着衣角,面皮发烫,“他们没有住很长时间的,几天就走了。”
孙婉轻轻扯傅清瑜衣角,小声说:“熙熙,我没事的,我很喜欢跟团团玩!”
团团就是兰姨孙子的小名。
傅清瑜眼眶一酸,轻轻压了压眼角,抑制住脱框而出的泪意。
她哑声,“下不为例。”
兰姨如蒙大赦,止不住的道歉感谢。
傅清瑜轻轻摇头,“你去休息吧,今晚我陪妈妈睡。”
孙婉趴在她手臂上,小声问:“熙熙,怎么今天来陪我了呀,哥哥不是不让你看我吗?他会不会生气呀?”
傅清瑜像哄孩子一样点了点她鼻尖,“因为你不听话,我来好好管你!”
傅清瑜牵着孙婉的手进卧室,孙婉不会按电梯,只好住在一楼。
傅清瑜亲自帮她洗澡洗头,她喜欢帮孙婉护理头发和身体。
分别多年,傅清瑜终于找到从精神病院跑出去的孙婉时,孙婉正在垃圾桶里翻东西吃,身后一堆小孩儿拿着砖头砸她,砸她也不知道疼,脸蛋脏兮兮地笑眯眯啃烂苹果。
她头发脏得一绺一绺的,浑身没有一块好肉,衣不蔽体,穿着不知道从哪里弄出来的烂布条,望见她,笑嘻嘻喊:“熙熙。”
傅清瑜心底不知道是什么感受,她抱着孙婉哭得很惨,从那之后,她便下定决心,她一定要傅冕血债血偿!
帮她洗完澡涂完润肤乳,傅清瑜又拿出去指甲刀替她修剪指甲,孙婉被她培养得有些爱美,“还要涂指甲油!要粉红色!”
现在孙婉手上的指甲油还是上次傅清瑜来的时候给她涂的,已经微微掉色,傅清瑜温柔地笑,“好呀。”她在孙婉手指上亲了亲,“想涂什么样的就涂什么样的!”
她再也不让她受一分委屈。
所有的委屈,她承受就好了。
深夜,松山堂的灯还亮着,赵孟殊漫不经心翻看文件,看得眼睛发酸,他指骨微曲,轻轻捏了捏鼻梁。
抬目看向窗外,夜已经深了。
她从没有夜不归宿过。
赵孟殊知道傅清瑜去了哪里,结婚之前,他送给她了两处房产,一处是婚房沉园,一处便是山顶别墅。
别墅在郊区,当初赠与的时候问过她,要不要换一套在CBD区的高层,她却很喜欢这个地方,说自己喜欢僻静地方的房子。
赵孟殊亲自驱车到山顶别墅。
夜已深,别墅里灯还亮着。
别墅没有门,只有几道矮矮的白色篱笆,在外面,就能清晰看到里面的人影,尤其是,她还睡在一楼,身体剪影清晰透在单薄的浅色窗帘上。
一楼卧室里,又是孙婉听见车的声音。
她流浪睡马路时留下的习惯,恐惧任何车辆的声音,怕被撞,更怕被车上的人玩弄。
她瞪大眼睛,惊恐攥着被角,“熙熙,有车!”
傅清瑜放下书,轻轻为她掖了掖被角,“我出去看看。”
“不去,不安全。”她执拗拽着她,在她心里,只有傅清瑜的车是安全的。
傅清瑜笑了笑,安抚,“不怕,我马上回来。”
拉开窗帘,傅清瑜已经看到赵孟殊的身影,她披上外衣去开门,山顶气温低,走到门口,薄薄一层风衣被冻透。
打开篱笆,她温柔笑,就如同她没有被他训诫一样,“老公,你怎么来了?”
听到她照常的称呼,赵孟殊无声松一口气,他轻轻蜷起指尖,“不回去也不说一声。”
傅清瑜没什么棱角,柔和道:“下次不会了。”
赵孟殊垂眸看她眼睛。
她仰眸看着他,眼神依旧温柔诚挚,没有半分锋芒,只是淡淡的疲倦。
他主动伸手牵住她的手,“外面冷,进去吧。”
傅清瑜微僵,有些不习惯他主动的触碰。
孙婉已经坐在客厅里等着了,身体挺得直直的,眼神瞪得大而圆润,认真得像上课的小学生。
她怕傅清瑜出现意外,特意来等她。
望见傅清瑜身边的赵孟殊,她微微一愣,接着嘴巴委屈瘪起来,怔怔朝赵孟殊走过来,眼含泪花,“哥哥,你怎么来了?你想我我了吗?你要跟那个坏女人走!”
赵孟殊看向傅清瑜,“哥哥?”
傅清瑜温声道:“老公,你长得像我舅舅,所以妈妈喊你哥哥。”
傅清瑜撒了谎,孙婉嘴里的哥哥并不是舅舅,而是傅清瑜的生父傅冕,那个辜负孙婉,把孙婉关进精神病院的男人。
赵孟殊没有多想,他俯下身,真当做哥哥一样温柔跟孙婉说着话,还去果盘拿了水果给孙婉剥桔子,孙婉一边看他,一边认真吃着橘子,一会儿,她咯咯笑起来,指着赵孟殊,“你不是我哥哥,你是熙熙的哥哥!我见过你!熙熙穿白纱!”
婚礼上,孙婉确实见过赵孟殊一面,只是匆匆一面,孙婉便病情发作,送到医院急救,没想到,她还记得赵孟殊。
赵孟殊将剩下的一瓣橘子递给傅清瑜,定定看着傅清瑜,“外甥肖舅,我不仅像你的舅舅,看来我还像你的哥哥。”他轻挑眉,“不过,怎么不记得你有哥哥?”
婚礼上,来的人只有孙婉还有她舅舅,并没有其他人。
“有的,他叫傅清晗,我们不是一个妈妈。”其实也不是一个爸爸。
那是傅冕第二任妻子跟原配的孩子,后来改姓傅了。
傅清瑜将橘子递给孙婉,孙婉摆摆手,吃撑了,傅清瑜便垂眸慢慢吃掉,酸中带苦,不是好滋味。
“天晚了,您该回去了。”
赵孟殊坐在沙发上,客厅那么宽阔高纵,他依旧给人十足压迫感,“太太,我是来接你的。”
孙婉感觉到危险,悄悄躲在傅清瑜身后,小声在傅清瑜耳边嘀咕,“熙熙,他好凶哦,他不如哥哥。”
傅清瑜侧脸辩驳说:“还是比你哥哥好一点的。”
最起码,赵孟殊是天生贵胄,不是像傅冕,靠吃软饭变富有的。
赵孟殊给了另一种解决方案,“我不能无功而返,不然,我也在这里凑合一夜。”
傅清瑜只能答应,“我去帮你借一些生活用品和衣服。”
赵孟殊侧眸望她,“麻烦太太了。”
傅清瑜温柔笑了笑,“都是我应该做的。”

第7章 chapter007
别墅有主楼和副楼之分,兰姨跟孙婉住在主楼,保镖、厨师还有其他工人便住在副楼。
傅清瑜给副楼的保镖队长打电话,不一会儿高大的男人便拉了一个行李箱过来,里面全是崭新的男人日常用品和衣物,而后利落离开。
赵孟殊淡淡望一眼玲珑满目的用品,目光又掠回到傅清瑜脸上,“他经常住这儿?”
傅清瑜知道他在意什么,坦诚道:“副楼没有直通主楼的权限,很安全,而且,自从结婚,我没有在这里过过夜,您不用担心我会跟保镖产生什么暧昧纠缠。”
她不太喜欢说这些,起身,便去主卧看孙婉,孙婉已经睡了,打着浅浅的呼。
傅清瑜把卧室里的灯光系统调暗一点,看着孙婉的脸平静一会儿心情,调节得差不多,她才转身出房间,替赵孟殊整理他睡得床铺。
在二楼和三楼的卧室之间,赵孟殊选择一楼的次卧,“住在一楼,你也好照看母亲。”
傅清瑜挑选床单的动作一顿,回眸,“老公,我本来就是要跟妈妈睡一间房的。”
赵孟殊言简意赅,“你要跟我一间房。”他特意补充,“以后,无论在哪里,我们都睡一间房。”
傅清瑜有些明白他早上为什么那么讲话了,原来是不让她去偏房睡了。
“好啊,都听老公的。”傅清瑜温柔回他。
他想让她乖顺温柔,她就这样做。
谁让她有软肋呢?
保镖送来的沐浴露洗发膏洗面奶赵孟殊通通没有用,他全用的傅清瑜的洗护用品,而且,他也不会穿别的男人的衣服,车上放着他出差常备的一整套衣物,他拿出来换上,衣冠楚楚上了床。
次卧的床很小,不及老宅的一半大,本来是留给护工住的,现在是夫妻俩挤在一张小床上,傅清瑜再往床边缩,也不可避免碰到身边男人劲瘦挺拔的躯干。
鼻尖全是她的沐浴露味道,馥郁中透着一丝清冽。
傅清瑜揉了揉额头,失眠的厉害。
赵孟殊也睡不着,他并不是多么清心寡欲的人,往往是傅清瑜轻轻一勾手指就上钩,现在,她靠得那么近,温香软玉触手可及,他紧绷到呼吸发颤。
“熙熙。”
傅清瑜猝然睁开眼,回眸。
赵孟殊望着她,没有开灯,他的眼睛也是深邃蛊人的,见她回头,意味不明笑了笑,“这是你的乳名?”
“不是,这是我以前的名字。”
她以前叫傅熙,后来傅冕娶了第二任妻子,便让她跟着傅清晗改名字,改成傅清熙,但她执意要改成傅清瑜。
瑾瑜,美玉也。
果然,这个名字给自己带来好运。
赵孟殊因为这张脸为她停步,更因为名字动了娶她的心思。
“熙熙,熙熙。”赵孟殊又重复念了几遍,伸手轻轻箍住她后脑,好整以暇问:“熙熙还是睡不着?”
傅清瑜轻轻点头,狐疑看他。
赵孟殊慢慢靠近她,与她呼吸相闻,进而启唇相覆,这是他们第一次真正的接吻。
不是意乱情迷之下发生,而是彼此心神清明下唇齿相触。
跟他接吻与跟别人接吻有什么区别?
傅清瑜觉得没什么区别,只不过,跟别人在一起,她是被取悦的那个,跟赵孟殊在一起,她得取悦他。
但,赵孟殊的吻技实在很一般,傅清瑜只好伏在他身上一点点引导他,果然,有好老师的教导,他进步神速,很快便把傅清瑜压在枕头上吻得气喘吁吁。
“你怎么那么会?”垂下眼睛,赵孟殊审视看她,他明明长了一双温柔缱绻的凤眼,偏偏总喜欢问这种不留情面的问题。
傅清瑜喘匀气,“……老公,你也挺会的,谁教你的?”
赵孟殊冷静看着她,不说话。
他到底会不会,他比她更清楚。
见他不吃这一套,傅清瑜只好拉拉他袖口,“老公,有些话别问了,伤感情。”
她卷起被子,想试着睡觉,结果,连被子带人都被人卷起来按到怀里。
“就这样睡。”
傅清瑜轻轻点头,嗓音在被子里捂得闷闷的,“好的,老公。”
赵孟殊便拨开被子,露出她热得晕红的一张脸,眼睛清澈明润,他伸手点了点她柔软的脸颊,“我帮你订了架公务机,有空去联系下设计师聊聊设计方案,明天我把她的名片推给你。”
傅清瑜眨了眨眼,心知肚明,这又是他的补偿。
用一架私人飞机补偿,好慷慨。
“好啊,谢谢老公!”她露出熟悉的甜蜜笑容,眼睛在夜色里也璀璨动人。
赵孟殊低头去吻她的唇,另一只手去扣住她纤薄背脊。
他似乎刚明白,原来接吻这样有趣。
谢有仪起得很早,洗漱完吃完早餐后,她冷静问苗秀,“都准备好了吗?”
苗秀低声道:“已经查清楚了,少夫人母亲确实住在郊区山顶别墅,人也雇佣好了,可是夫人,您确定要把她母亲抓起来吗?”
这事情一旦被发现,无法收场。
谢有仪眼神淡然看向自己十指纤纤的手指,漫不经心道:“傅清瑜敢用阿榆来威胁我,我就非要逮住她的软肋对付她。再说了,今天的工作日,傅清瑜一定没时间去看她母亲,咱们悄悄的做,不要伤人,我只是想吓一吓傅清瑜,其他的事可没打算做。”
苗秀:“您要亲自去吗?”
谢有仪点点头,“其他人去我不放心,一群大男人,再伤到亲家母可就不好了,我一定会很温柔的。”
抵达山顶别墅是早上六点,天刚刚亮起来,谢有仪安静坐在黑色宾利里没有下车。
后面一辆奔驰车门打开,下来几位身形高大穿着西装的壮汉。
为首的一人缓缓走近宾利,低声道:“夫人,别墅门前装了红外线感应系统,我已经干扰掉信号,现在系统已经失灵,您可以放心下车。”
谢有仪含笑道:“你是南浔介绍给我的,你办事,我放心。”
经过一番精密操作,白色篱笆门被人轻轻推开,连一阵风都没有惊动。
孙婉早早起来浇花,看到缓缓靠近的一群人,愣了愣,她低头咬住指甲,眨了眨眼睛,“你们是谁啊?”
谢有仪对孙婉是有印象的,婚礼上遥遥见过一面,她知道孙婉精神有问题,唇角带笑走过去,附身轻轻拢住孙婉肩膀,“别害怕,我带你出去玩。”
“我不去,我走了,熙熙会担心的!”她一下子拍开谢有仪的手,拔腿就跑。
谢有仪笑了笑,起身,不慌不忙道:“跑不了和尚跑不了庙,走,我们一起进屋瞧瞧。”
孙婉跑得很快,停在次卧门前,重重敲门,“熙熙,有人来了!”
“熙熙!”
门突然开了,门后站着一个姿容清贵的男人,从容温和看着她,“熙熙还在睡,怎么了?”
孙婉记起来他是熙熙的哥哥,放下心,悄悄指了指门外,小声,“有人来了,一大群人!”她眨了眨眼睛,“她们要带我走!”
赵孟殊轻轻颔首,温柔道:“先进去找熙熙,我去看看。”
“危险!”孙婉紧张看他,“一大群人,你打不过!”
赵孟殊轻笑,“没关系,我会没事的。”
望见孙婉进门,赵孟殊才不疾不徐走出走廊,客厅里,谢有仪正襟危坐坐在沙发上,她的保镖们分列两侧大马金刀坐在另外两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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