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宝种田,打个奶嗝就产一吨灵芝by梅长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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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给他他会死得很难看,真的!”百相怕家里人不相信,特地加重了语气信誓旦旦。
只要家里人点个头,她现在就去把百相草变毒草,陈兴一喝百相茶就死翘翘!
要是他把毒草卖给别人,让别人死翘翘了,别人家里还会去找他算账!
什么了不得的马县陈府?
整个陈府都好不了!
林家人看着小宝儿信心百倍的小模样,揉眉的揉眉摁太阳穴的摁太阳穴,哭笑不得。
相宝在说梦话呢。
估摸是想给他们逗乐。
可他们脸上虽然能挤出笑,心里却是真乐不起来啊。
“……”百相小嘴撅的更高了。
年纪小是真的不好,她说啥都没人信。
又不敢把异能甩出来。
怕那样做,就再也看不到让她舒服的目光了。
可能这个家她都不能待了。
百相垂下脑袋叹气,愁啊。
算了,就让金家当冤大头吧。
同一时间。
千里之外的皇城。
皇宫灯火通明。
凤仪殿兵荒马乱。
“少海、神庭,下针!快!”
“九还丸!压在太子舌下!”
“大人、太子还是回不过气!心口持续、持续失温!”
数名太医围在檀木床前,竭力救治,最后喊话的人已经带上哭腔。
床上小少年各处要穴插着银针,舌下压着急救药丸,却无济于事。
药丸融化后,液体从小少年嘴角溢出,无法吞咽。
此时他瞳仁已经开始上翻,因为回不上气,整张小脸由紫变青,逐渐呈出灰白,已是带上死气。
太医正将小少年头部侧转,让他口中液体尽数流出,避免呛喉。
看着太子此刻模样,他手指剧烈颤抖,脸色白得与小太子不相上下。
第50章 我要带卿儿去玉溪村!
太医们后方。
皇后瘫坐在地动也不动,目光定定望着虚空。
不敢往床上瞧。
好像只要不往那处瞧,她的皇儿就还是活生生的,跟平时一样只是贪睡了些。
伺候的嬷嬷及宫婢着急想将她扶起,被她全部挥开,“别动我!我坐会……待会卿儿就醒了……卿儿心疼母后,会醒过来哄我,我等卿儿哄我……”
洪景帝就站在边上,需身边人扶着才能站稳,人前不轻易失态的天子,此刻眼睛通红。
他想痛骂,想怒吼,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脖子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掐住了一般,连气都喘不上。
崔敬撑着皇上,颤声劝道,“皇上莫急,太子吉人天相,定能转危为安!皇上龙体为要啊!”
洪景帝扯动唇角。
吉人天相。
自欺欺人的说辞。
若真有吉人天相,卿儿怎会迟迟等不来一味古星!
他的卿儿才九岁!天资聪颖,宽厚仁德!
若上天仁慈,卿儿将来必成一代明君!
可他自出生起就受病痛折磨,缠绵病榻足足八年!
太医正于此时回转身,双膝咚地跪地,不敢抬头去看帝后神情,浑身冰凉,“皇上、皇后,臣无能——”
“你住口!你住口!住口!”皇后立刻恶狠狠看来,煞红了眼状若癫狂,“郁恒,谁准你停下来的?你在作甚?你是太医正!是整个太医院医术最好的人!起来,你起来,本宫命令你继续医治太子!你听到没有!啊、啊!!”
郁恒闭上双眼,伏身于地,哽咽,“请皇上、皇后治罪!”
这一次,他真的无能为力。
太子心口温度已凉,他无力回天。
洪景帝脚下一个踉跄,若非有人撑着,根本站不住。
就在这时,凤仪殿外有人喊叫着,连滚带爬冲进来,“皇上!皇后娘娘!郁大人!来信了、有信到!随信还有个药匣!太子有救、有救啊!”
内殿满地伏跪的人豁地抬起头来。
洪景帝甚至顾不得仪态,几步冲上前去,从跑进来的医官手上夺过信件展开,一目十行的速度阅信,“觅得古星踪迹,已出发寻找。若太子病急,药匣里药丸可急救。另于玉溪村幸得奇药百相草,二两煎茶半碗,饮下或能暂代古星之效,着郁恒庸医密诊反馈。”
皇后手脚并用从地上爬起,先一步抢了还落在医官手里的四方药匣,扔了盖子后踉跄扑到床边,拿起匣里的小玉瓶,倒出一粒药丸就往儿子嘴里塞。
塞了药,伏在床畔不动,死死盯着小少年一方嘴角,眼睛大张着,眨也不眨,紧蜷的手指痉挛抖动。
这种时候,郁恒身为太医,也管不得臣仪、冲撞,上前捏开太子嘴巴查看,入口的药丸已经化开,奇异的,一滴都没有往外溢。
更甚,太子已经呆滞涣散的瞳仁缓慢回归正位!
“有效……”他顿时大喜,激动得险些语无伦次,“皇上,皇后,我继续施针吊住太子气脉!仅能拖住一刻,即刻命人将百相草煎茶!”
师兄性子虽不着调,但是在医道上从不说玩笑及虚言!
他既说百相草能代古星,就一定是极笃定才会说出口!
洪景帝嘶吼,“来人,快去煎茶!”
崔敬宝贝似的抱过药匣,“皇上,老奴亲自去煎茶,定赶在一刻内将茶水呈上!”
药匣里的药草还透着鲜活,似从地里刚采出不久。
只这保存药草的能力就让人惊叹!
郁大人的师兄,神医啊!
崔敬心头一句赞叹后便不再多想,当务之急是煎茶!
这是太子转危为安最后一线希望,此事交给谁他都不放心,得亲自来!
凤仪殿就有小厨房。
一刻钟时间,凤仪殿里始终静悄悄的,除了彼此之间的呼吸声,没有半点多余声响。
在场所有人,亦从未觉得一刻钟会如此漫长。
郁恒额角汗珠不断渗出,将要滴下时立刻有宫婢将汗珠擦去,免得干扰了他医治太子。
郁恒自己也片刻不敢错神,现在的情况,等同在阎王爷手里抢人。
太子的命能不能救回来,先得他能延时一刻,让太子能等到喝下百相茶!
也亏得师兄的急救药丸,否则他不敢托大。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
这期间,皇后始终伏在床边,一瞬不瞬看着躺在面前的孩儿。
发鬓凌乱,衣襟不整,全然不顾。
直到有脚步声在殿外响起,崔敬透着激动的尖利嗓音从外传来,“皇上,娘娘,百相茶煎好了!煎好了,没超过时候!”
皇上、皇后这才双双有了反应,不约而同往那边看去,眼底有光点剧烈涌动。
崔敬快步进内殿,“二两药草煎半碗茶,不多不少。茶水正烫着,得小勺子舀了吹凉些再喂下,伺候人的活儿老奴最得心应手,皇上,皇后,让老奴给太子喂茶吧?”
皇后将身子挪开,让出床边位置。
她想亲手喂卿儿,可她的手抖得太厉害,她怕端不住碗拿不住勺,要是茶弄洒了,卿儿等不到第二碗。
床上小少年眼睛已经合闭,只是鼻息弱如游丝,面上死气未有退减。
喂下去的救急药丸,只能让他缓半口气,若无后续救治,改变不了结果。
崔敬与服侍皇后的杜嬷嬷配合给太子喂药,郁恒则助力太子吞咽。
浅绿茶水,一勺,一勺,又一勺……人事不省的小少年无知觉间咽下。
嘴角偶有漏出,杜嬷嬷立刻替他擦拭干净。
半碗茶水,不算多,但是全部喂下也花了足一刻。
这期间,每个人的心都高高悬着,直到青花瓷碗见了底,众人屏着的气才吐了出来。
郁恒观察过太子瞳孔,又重新听脉后,浑身一松,眼泪盈眶,“皇上!娘娘!百相草起效了!太子脉搏仍弱,但是已恢复缓慢搏动,心口回温,能摸到心跳!这次危机,太子熬过去了!眼下太子是疲累睡着,睡好了就能醒来!”
“熬过去了,熬过去了,好、好!”洪景帝身子微踉,点头,又点头,转脸飞快揩掉眼角溢出的水渍。
皇后眼神恍惚,机械四望,嘴巴开开合合,好一会眼睛才重新聚焦。
下一瞬,泪如雨下。
害怕惊扰了沉睡的孩儿,她嚎啕无声。
周围太医内侍宫婢静立,亦欢喜落泪。
“皇上,娘娘,药匣里百相草还有剩余,只是所剩不多。此奇药既对太子病症有效,老奴以为,多多益善!”
皇后冷静下来后,理智回笼,闻言立刻有了决定,“信上说百相草是在玉溪村得来,而今那位神医进山寻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出来,卿儿的情况等不起,皇上,我要带卿儿去玉溪村!”
第51章 还是把陈兴毒死吧!
洪景帝张嘴想训斥,身为皇后,一国之母,岂能随意离宫?
可想到床上昏睡的皇儿,他闭了闭眼,“崔敬,查,玉溪村在何处?”
崔敬揣摩圣意,立刻明了皇上打算,很快去查了回禀,“启禀皇上,神医来信是从梧桐镇衙门发出,走官家信驿,梧桐镇隶属原州马县管辖!与漠北大荒相邻,地理位置偏远。若要从皇都去往原州,走水路最快,大概半月路程!”
洪景帝拧眉,“加急信件送到梧桐镇,需几日?”
“若以飞鸽传书,中间辗转,最快也需七日。”
内殿短暂沉默。
皇后走到洪景帝面前,第一次在他面前展露不容分说的强势,“皇上想传信梧桐镇,让人将百相草送来。去需七日,返需至少半月。一来一回,多耗一日,卿儿恐都等不起。这一趟,妾定要去。待回来后,任凭皇上定罪!”
洪景帝深深看她一眼,“传朕令,大瑞近来频出天灾,边境外敌骚扰频繁,皇后为给大瑞及大瑞子民祈福,明日启程前往皇家寺庙,吃斋礼佛两月!”
皇后愣了下,眼泪涌出眼眶,高声,“妾,定不负圣意!”
历朝历代皇家祖制,后宫妃嫔不得轻易出宫,皇后亦如此。
除非伴君出行,或者参加皇家大型祭祀。
今有皇上亲下口令,以祈福为名,皇后出宫便名正言顺,后宫及前堂官员皆无可非议。
“皇后,两月后,不管情况如何,你都必须赶回来。”洪景帝走到檀木床边,目光落在虚弱沉睡的小少年脸上,柔和,怜惜,愧疚,“你我是卿儿的父母,更是大瑞的皇帝与皇后。”
“皇上放心,妾明白!”身为帝后,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与大瑞社稷息息相关,最是任性不得。
皇上容她这一次,背后需扛住莫大的压力。
朝堂上文武百官,不是人人都拥护太子。
除了她的卿儿,皇上膝下还有五子,因为卿儿自幼体弱多病,这些年来,其他派系暗里动作就不曾停过。
只等卿儿早夭,拱新太子上位。
皇后眼神越发坚定。
她的卿儿不能死!太子之位也绝不拱手相让!
皇上是天下君主,必须以江山为重,但她心里,最重要的永远只有她的皇儿!
所有该是卿儿的东西,她都会替他争!
皇上口令传下,翌日,皇后轿辇出宫,带着随行伺候的宫婢、禁卫军护卫浩浩荡荡离开皇城。
出城后,祈福队伍继续往皇家寺庙行进,队伍末尾一辆马车在岔道离队,朝另一个方向疾驰。
“欺人太甚!简直欺人太甚!”
四方药馆后院,老大夫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破口大骂。
“我料到百相草必然会大放光彩,招人哄抢,但是这么快就伸手把人连饭带碗给抢干净的,我活这么大把岁数还是第一次见!无耻至极!”
“你放心,我待会就给府城递信,将此事告诉金钱来。他对百相茶很看好,此事若他肯出手帮忙,压一个陈家应该不是难事。大不了我以后不跟他抢百相草!”
林大山闻言,心头沉重消散些许,他抿唇又道,“陈家跟县城官衙有些牵扯,老大夫,也请将此事一并与金公子说明。都说民不与官斗,我林家虽亟需人援手帮忙,但绝不希望因为我家的事,反而连累了肯相帮的人。我来时,我爹娘亦是这般交代我。”
老大夫定定看他须臾,笑开,抬手拍上他肩头,“所以老朽愿意与你家相交,你们家的,都实诚。放心吧,金家能做到商会会长,手里人脉不容小觑。而且商人最懂权衡利弊,若是此事他们家压不住,金钱来也不会点头揽事儿,他精明着呢。不论如何,我们姑且一试。成自然最好,不成……就真的没办法了。”
“老大夫,我明白,这次的事情我厚颜来求您,您肯应允帮忙搭线,对我们家已经是莫大恩情,我林大山感激不尽!”林大山郑重鞠躬,向老大夫真诚道谢。
老大夫也是普通家境,在这小小梧桐镇开个药馆,替人看病为生。
手里最大的人脉许就是金家。
他们林家求上门,老大夫二话不说帮忙找金家说项,不管事情最终结果如何,对林家都是恩情。
林家不会或忘。
给老大夫留下半背篓自家院子里摘的百相草,林大山离了药馆。
近午时分,太阳光芒渐盛。
百相牵着阿爹的手走在行人穿梭的街道,视线每每不由自主被街边美食摊铺吸引,又每每费力将视线收回来,“阿爹,没有百相草卖,咱家是不是就不能吃大肉包子了?”
她是跟阿爹一块出来的,听到“镇上”两个字就想来,满脑子肉包。
但是百相懂事,这回没闹着要吃。
她已经知道为什么上次来,只有她一个人有肉包吃。
是因为阿爹跟小叔不舍得吃。
肉包子贵,三个肉包能买一斤粗粮了。
林大山牵着女儿的手,小小软软一只握在手心,心也跟着绵软,“能吃。卖不了百相草,阿爹也能做别的挣钱,阿爹拿到工钱了,就给你买肉包吃。”
闻言,百相小脸一亮,“工钱能买几个?”
“结一回工钱,给你买一个肉包。”
“……”
她一斤百相草就能换十个大肉包。
还是把陈兴毒死吧。
街上人多,边走边说话的父女俩没发现,出了药馆后两人就被人盯上了。
陈氏脚步匆匆回到济世堂,招来铺子伙计耳语几句后,给了他点碎银,便冷笑着回到后院。
“你又去四方药馆盯梢了?”曾一堂躺在廊檐竹椅上,听到脚步声撩了撩眼皮子。
陈氏在他旁边椅子上坐下,随手端起桌上冷茶,慢悠悠喝了口,“当然要去盯着,林家跟姓方那老不死有生意往来,只要来了镇上,他们一准去四方药馆,这次不就被我盯到了,哼。”
“你做什么了?”
“我能做什么?既然答应了小舅帮他办事,当然要说到做到,总之就是不让林家的好过。这事儿只要我们办好了,能让小舅满意,以后搭着他的船,我们就能吃香喝辣。”
陈氏勾起嘴角,眼底尽是阴冷狠意。
有道是阎王好过,小鬼难缠。
在小舅抢到百相草之前,她让林家先尝尝被小鬼缠上的滋味!便是跟小舅表忠心了!
第52章 百相露馅了
林大山带着女儿在集市逛了一圈,买了点粗粮粗面放进背篓。
计算着铜板,最后又咬咬牙买了一个糖饼,掰下一小块给女儿吃。
及后抱起女儿紧脚往家赶。
今天出来没借牛车,出门办事如非必要,他们也拉不下脸来老去问人借去。
乡下人家,家养的牛是很金贵的,村里人有什么事情去问老村长借,老村长从来不拒绝,那是他人好。
但是他们不能把这种好当成理所当然。
镇上通往玉溪村的路是黄泥路,雨天泥泞湿滑,晴天黄土飞扬。
五月太阳已经开始毒辣,在路上走一会,脑门就被晒得热烫烫的,抬眼往远处一看,满眼白晃晃。
百相头上扣着小草帽跟在汉子脚边,抿一小口糖饼就将小手举高高,“阿爹,你也吃一口!”
“阿爹不爱甜口,你自己吃。要是渴了,水袋里有水。”林大山说着取下水袋,准备拔了塞给女儿喂一口,背后便突地传出一串吊儿郎当调笑。
他扭头,路边大树后即跳出几个混混将他围在中间。
全是二十啷当岁青年,穿着短打薄衫,说话时抬着下巴吊着眉,满脸横相。
“哟哟哟,父慈女孝啊,看来日子过得不错,还有闲钱给小崽子买零嘴吃。”
“背篓里装的米面吧?哈哈哈,哥几个盯着你们好一会了!正好咱缺钱花,把背篓留下,再给个十两银子过路钱!”
“可最好识相点,别惹咱不高兴,否则断了胳膊折了腿,连爬回家的力气都没有!你也不放心这么个小崽子自己跑回去喊人帮忙吧?山路不安全,如今山匪是没了,但是吃崽子的野兽可多的是。”
“哈哈哈哈!”
林大山迅速将女儿抱进怀里,浓眉紧锁,眼底有光飞闪。
随后二话不说,蛮横将包围圈冲出一个缺口,拔腿就跑。
常年上山打猎下地干活,林大山长得高大力气也大,反应也比常人更快。
全程动作一气呵成,一句废话没有。
对方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竟硬是被他冲开,瞬间抛下好长一段距离。
等混混们反应过来,气得连声骂娘,奋力狂追,“有种别跑!他娘的,等老子抓着你,非把你手手脚脚全卸了!”
林大山浑将后头的叫骂当放屁,所有力气全部灌在腿上,铆足了力气飞奔,耳边全是呼呼风声。
这时候谁停下来谁傻缺。
不说他要护着女儿,不容有失。
只说这些突然冒出来的混混,来得就不简单。
一看就是专门冲他来的,围堵他的地方都专门挑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岭路段,要让他叫天不灵叫地不应。
林大山脑子里首先闪过的幕后黑手,就是陈兴。
所以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配合还是不配合,下场都绝对好不了。
这些混混眼底凶光太明显了。
“啊——!”
“老三你怎么——啊、啊!!”
冷不丁的,后头凶横叫骂变了个调,陡然凄惨起来。
而且不是一个叫的凄惨,是好几个。
林大山脚下微顿,飞快扭头往后瞧了眼,这一瞧,人僵住了。
就在他后方不到两丈,刚才还恶狠狠的混混,现在全部倒在地上痛苦呻吟。
被阿爹抱在怀里的百相也僵住了,盯着混混的眼神比混混还凶狠。
谁让你们叫了?
谁让你们叫了?
现在好了,被我爹发现了!
怎么办!
找不到人帮她背锅啊!
百相急得浑身刺挠。
林大山瞧着那边,拧眉疑惑低喃,“奇怪,怎么一个个像突然得了急病……”
百相眼睛一亮,大声附和,“对,没错!他们突然得了急病!”
林大山,“……”
他偏头看向女儿,娃娃漂亮小脸喜形于色,像遇上什么难题得到了解决。
年纪太小,全然不懂遮掩。
林大山,“……”
他本来一点没起疑。
要不是女儿急于附和。
他真的,做梦都不会怀疑到女儿身上去。
“阿爹,阿爹?我们快跑哇!万一他们的病突然又好了,会来抓我们的!他们太坏了,居然要打断阿爹的手脚!”娃儿努力张大眼睛,努力认真说服,努力让自己的话听起来有说服力,“阿爹,我好害怕!”
说着我好害怕的娃,装出的害怕有点四不像。
林大山不动声色点点头,重新迈步往家走,“相宝说得对,咱得赶紧跑。”
他话音落,怀里绷着的小身子彻底放松下来,还自以为不会被察觉的偷偷吁了口气。
林大山嘴角抽搐,脑门渗汗,脚下步子更快了,只是抱着女儿的力道,始终紧紧的,牢牢的。
百相被抱着,小脸正好对着那方被抛下的混混,偷偷磨牙,左手灰黑交杂的雾气又往那边飞去。
让我阿爹断胳膊折腿?
我先让你们烂胳膊烂腿!
害我差点露馅!
加一个哑毒!
镇上到家至少一个时辰的路程,这次林大山硬生生缩短了近两刻钟。
到得家进了院,两腿一软趴下了。
跪倒下去还不忘紧急转身,把女儿托在上面。
家里迎出来的老少见状,被吓一大跳。
“大山!咋回事?二河,快,过来把你大哥搀进屋!”林婆子捞过孙女,吩咐把人搀回堂屋躺下,才抖着声问,“是不是出啥事了?你咋这样儿回来?百相没伤着吧?”
李素兰也站在旁,满脸的揪心。
林大山麻木转动眼珠看向老娘,嘴唇哆嗦有口说不出话。
亏娘这话问得出来。
怎么看,伤着的那人也是他吧?
百相看不懂阿爹表情,小脑瓜一把扎进阿奶怀里,小手紧紧扒拉她肩膀,“阿奶,我跟阿爹路上遇到坏人了,幸亏阿爹跑得快,好吓人哇!”
林婆子不疑有他,立即轻拍孙女背脊,“吓着了?不怕不怕,咱到家了,不怕啊,坏人不敢来!”
林大山眼睛无力闭上,是真不想说话了。
不,他得好好想想,要怎么跟家里人说。
可能他怀疑错了也不一定。
他们家百相不可能有古怪。
这么小的娃娃懂什么?
就算有古怪,也是他们林家的娃。
他是得好好想想,怎么说才能让爹娘跟素兰他们不害怕。
第53章 小颜狗,金多宝
金府大厅。
金钱来收到老大夫捎来的急信已经是下傍晚。
将信看完,他淡淡一哂,“马县陈家?小地方起家攒了点家底,就敢把自己当成土皇帝了。”
“有福,去查一下陈家背后的人脉,把他在官家的人脉掐了。没了依仗,要收拾一个小小陈家,不过是砸银子的事。”
有福立刻应声,退出去办事去。
金钱来散开的眉头重又聚起,比起解决陈家,大厅中央还在撒泼打滚的小崽子才让他头疼,“行了别嚎了,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赶紧给我起来!”
八岁大的男娃儿撒泼,在地上滚来滚去圆得像个球,旁边金家老爷子老太太、貌美妇人、一众仆人跟哄祖宗似的哄,都没能把人哄消停。
“不起不起就不起!你不答应把绸布生意给阮伯伯,我就不起来!”男娃儿咧嘴干嚎,本就过胖的脸这么一挤,五官浑像是紧巴巴嵌在发面馒头上。
“你真是鬼迷了心窍了你!一个小女娃就能哄得你晕头转向!喜欢滚是吧?那你就在地上别起来!我看你能滚多久!晚饭的猪肘子你也别吃了!”
猪肘子仨字让男娃儿嚎声停顿了下,悄悄停住打滚的姿势。
猪肘子不能不吃。
“你小气!我们家这么有钱,分一点给阮伯伯不行吗?阮伯伯有钱,妍妍才能穿更多漂亮衣裳!上次宴会她穿的没有别人好,都被取笑了!”金多宝胖蹄子捧心,想到妍妍委屈的模样,心痛得不能呼吸。
金老爷子更心疼,心疼宝贝小孙子,“不就一点绸布生意嘛?我们金家手里挣钱的营生多的是,不差这点,给就给了。”
金老太太一手抱住孙儿脑袋,一手掏出帕子抹泪,“我的乖孙哟,别哭了,哭得阿奶心疼啊。你歇停会,哭狠了阿奶怕你又厥过去……呜呜呜,你爹不疼你,阿奶疼啊!”
顾氏在旁左右为难,既担心儿子哭厥,又不想惹了丈夫更生气,踌躇开口,“要不就依了多宝?”
金钱来看着这一幕,只觉头疼得要爆炸,“娘,别装了,擦泪老半天帕子还是干的!”
金老太太,“……”老脸挂不住。
“爹,您也别帮这兔崽子说话。
问题不在绸布生意,您也是商场上几十年摸爬滚打过的,阮家那点伎俩您能看不明白?
要不是阮家大人生了心思,故意教阮妍开口讨要,几岁的小女娃能懂我金家手上有多少挣钱的生意?
仗着金多宝稀罕他家妍妍,这几年借着阮妍的口,阮家从我们手上拿走多少好处了?
当年一个不起眼的小商户,三四年时间飙升上来,在原州城商圈里已经排得上号了!
此消彼长!他们家库房里填满的银子,是从我金家库房里掏的!
多亏我金家养出这么个吃里扒外的败家子!回回就是这样打滚给阮家要东西!
不止家里生意,爹您的古董藏品、娘的珠宝、芳华的稀有布匹、香料……阮家得的还少了?”
金钱来视线最后落到妻子身上,疲惫从心底腾上来,“惯子如杀子。真要为多宝好,就不能过于溺爱。这兔崽子八岁了还屁道理不懂,整天就会窝里横把家里的好东西巴巴往外送,全是你给惯出来的!”
顾氏被当众训斥,眼泪一下掉下来。
金老爷子气得抄起手边拐杖就往金钱来身上打,“兔崽子,你老子还没死呢,你就支棱起当家的派头了?我金家五代单传,每一代家里都是一根独苗苗!你也是我跟你娘惯着长大的!当年惯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惯子如杀子!再说多宝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啊?能一概而谈吗!”
金老太太也眼泪吧嗒吧嗒,这回不是装的,帕子一下湿一大片。
家里只多宝一个小金孙不说,身体底子还不好,情绪一激动就容易撅过去,她跟老头子被吓了不知道多少回。
一年到头提心吊胆的,就怕金孙孙哪次撅过去就醒不过来了,可不当成肉疙瘩一样疼着宠着么?
万一多宝有个三长两短的,他们金家可就绝后断香火了!
“诶唷奶的乖孙孙啊,你可别哭了,咱不跟你爹多计较!知道你喜欢吃猪肘子,待会吃饭,肘子全给你吃,你爹没份儿!”
金元宝小眼睛瞅着爹挨了好几下,教训够够的了,这才翻了个身伸出两手来让仆人扶,臭屁哼哼,“我大人有大量,才不跟他计较!绸布生意记得给阮伯伯哦!说好了哦!你不给我就哭三天!”
金家两老,“给给给!一定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