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宝种田,打个奶嗝就产一吨灵芝by梅长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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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种深闺,加上两家退亲之后俨然成仇,她与他虽都在梧桐镇,但若不刻意,竟是一面都未曾再见。
也或许,是他刻意不再见她。
“曾姑娘叫我来此,若只为叙旧,大可不必。”林江淡淡开口,温暖的人,说话不显冷漠,却显疏离。
“曾姑娘?”曾如玉嘴里蔓开淡淡苦涩。
三年后再见,她看他的眼神仍有情意,而他看她的眼神,已经毫无波澜。
曾如玉有些狼狈的移开视线,最后落在青年右手腕,“你的手……已经好了?”
今早他在四方药馆门口搬竹筐,她瞧着了,他受伤后残疾的右手,而今结实有力。
林江眼底已经生了不耐,只是面上不显,残留的教养也让他无法对女子口出恶言,“是,有幸治愈。曾姑娘如果没有要事要说,我就先走了。另外,你我之间早就无话可说,曾姑娘下次莫要再这般,免得招来口舌,也影响姑娘清誉。”
他早上过来给药馆送药,准备回去的时候被曾家小厮堵住了,他本不想来,就被一直纠缠走不得。
大雨说下就下,加上他不想在大街上拉扯,这才来赴约,想着把话跟对方说清楚。
“你果然恨我。”
曾如玉苦笑,好一会才低声道,“当年我情非得已,父母之命难违。两家退亲本可以好聚好散,只是我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我央表哥带我去找你,是想提前跟你说家里的决定,我没想到表哥会弄伤你的手。如今再说这些,我知道是极可笑的,可我还是想解释一次。”
第102章 诶呀我他娘,我越说越气!
“我家出事落败,你家立即要求退亲,我的手受伤后残疾,三年,你不曾说过一句抱歉。如今才来解释,原因为何你我心知肚明。曾姑娘,何必?”
外头雨势不减,可林江却不想继续在这里逗留,跟旧人谈以前的是是非非。
“事情已经过去了,便是过眼云烟,我已放下,希望曾姑娘亦然。告辞。”
说罢,林江起身便要走。
曾如玉急急扯住他一截衣袖,葱白手指与粗糙的布衣极不搭。
“林江!”她急唤,“我今日开口邀你见面,是鼓足了勇气才敢开口,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你怨我嫌贫爱富也好,恬不知耻也罢,能不能看在当年情分,莫要这样甩手就走了?”
“曾姑娘一直是聪明人,难道非要我口出恶言才肯罢休?”林江扯回袖子,眉头皱起,已然有了几分薄怒。
曾如玉仰头看着那张冷淡俊颜,眼底浮出泪意,颤声道,“我为人子女,你明白的,不是吗?定要这般对我说话么?四方药馆与济世堂同为镇上药馆,你我两家有罅隙,你帮四方药馆无可厚非,可也不至于恨到要让我家爬不起身,两家药馆是可以共存的。算我求你,能否留点转圜余地?”
林江摇头,心里失望满溢。
他当年真是鬼迷心窍,怎么会觉得她万般都好,觉得她知礼、善良、纯真?
那些发生过的事情,她即便心里有一分愧疚,今日都不会出现在他面前,对他说出这样的话。
当年的青涩小子,曾因少女垂青而欣喜若狂,而今方知,那些美好的表面,背后是有条件的。
“你当真这般狠心么?”女子嗓音哽咽,泫然欲泣。
蓦然,一个脑袋在旁探了出来,头发花白,蓄山羊须,瘦削的老脸布满脸褶子。
是个瘦瘦小小着一身灰色长衫的小老头。
“奇了奇了,老头在旁边听了良久,有一疑惑想不明白。姑娘,你可是自己亲口说的嫌贫爱富、恬不知耻,你既对自己有这么清楚的自知,哪来的脸叫人给你留转圜余地?”
老头啧啧有声,随即又抚掌恍然,“哦!老头知道了,因为你恬不知耻嘛!”
“……”林江嘴角抽动了下。
老头后方,一只白皙柔夷出现,把老头往后拽,暴躁抓狂,“祖父,你又搅别人的事情!一路过来你管了多少桩闲事了?哪哪都有你,这样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玉溪村!”
把老头拉到后面,说话的少女现了真容,朱唇黛眉,杏眸明亮灵动,浅浅一笑时如出水芙蕖。
“抱歉,我祖父嫉恶如仇、好抱打不平,最看不得是非混淆曲直模糊,每每见着便要跟人辩个对错,失礼了,两位见笑。”
对外人说话,少女敛了暴躁,端着一张笑脸有礼有节,但是话里尽是袒护意味。
便是将老者拽过去的动作,看似小辈僭越之举,却也是保护欲十足,将老者挡在自己身后。
老头尚不服气,在后头撸袖,“嘿你个臭丫头,你倒是说说祖父哪里失礼了?
“看人家里出事败落就退亲!嫌贫爱富!
“退亲不止还害人残疾,事后不闻不问不表歉意!狼心狗肺!
“现在家里生意争不赢,又回头找人家谈甚转圜!心术不正!
“伤人者控诉被伤的狠心,倒打一耙!
“……诶呀我他娘,我越说越气!什么事情不要脸你干什么,小姑娘,你家里能教出你这等人才,也算实力超群了!
“去,把你爹娘叫来,我问问他们教女之道,他们走过的路老头避着走,让旁人少走弯路就是他们做人仅剩的价值!”
徐恩回两手并用都捂不上祖父那张嘴,恨不得以头抢地。
能不能让她省点心!
她这一路奔波,耗的时间大半用来收拾烂摊子,真的心累啊!!啊!!
她想立马滚到玉溪村,立马倒头就睡,谁不让她补气神谁就是她仇人!
曾如玉冷不丁被人劈头盖脸一顿喷,懵在那里好大会没能回神。
等反应过来,一张玉面迅速涨红,眼底水光浮动,给气的。
到底是女儿家,这么多年也是被疼着长大的,哪受过这种气,“你!非亲非故,这般出口无状,你才无礼!”
她忍着委屈看向林江。
林江根本不与她对视。
“这位老先生,听你们口音不似当地人。是外地过来的,要去玉溪村?”林江眉头褶皱展开,朝老者笑问。
“是啊,去玉溪村!老头辗转数月,中途经过多地,偶听人吹嘘玉溪村百相茶神妙,我去见识见识!”老头负手,随口应答。
“如此正巧,我是玉溪村人,姓林名江,正准备归家去,两位若不嫌弃牛车简陋,我可捎两位一路。”
“呀!那可是真的巧!走走!反正茶也喝了脚也歇了,我们即刻便能走!小哥,我先多谢了!”这次答话的是徐恩回,迫不及待简直冲顶而出。
慢走一会,祖父不知还能惹出什么事来。
此地是梧桐镇,她不想一个时辰能到得的玉溪村,要三五日后才能到达。
小哥真是救了她大命。
二楼雅座只有两桌客人,现在凑作一处。
林江与徐恩回祖孙说好了,言笑甚欢往楼下走。
须臾,二楼便只剩了曾如玉独坐窗边,脸上委屈如被冻结,僵凝不散。
雨点敲打窗叶声如雷鸣,更衬得二楼满是冷清。
空落落的二楼,如雷雨声,下方哄闹的大堂,都似在嘲笑她自取其辱,更嘲笑她自作多情。
曾如玉眼里渐渐冷下来,偏了头,透过窗户缝隙从上往下看。
很快有人撑伞从茶寮门口走出。
三道身影并行。
着青灰短打的青年身影颀长挺拔,与那对祖孙之间空出半臂距离。
他手中高举的雨伞,大半挡在那对祖孙头顶,而他自己几乎整个人曝露在雨幕中。
背影无声,每一个举动都彰显着他的修养与教养。
少女方心未艾,当年她的感情是热烈的,实实在在的喜欢过那个每每与她对视时,青涩腼腆的少年。
只是她过早对现实低头。
终究与他错过,绝无挽回的可能。
她一早心知。
第103章 您其实就是嘴痒
晏长卿给上座老者递上茶水,恭恭敬敬拜了一礼,“学生晏临,小字长卿,拜见先生。”
徐含章接了茶,没有立即喝,眯着眼睛把面前漂亮纤瘦的小少年上下打量了好几遍,摇头嘀咕,“男娃子长这么好看作甚?一眼看过去,跟绣花枕头似的。”
“……”杜嬷嬷悄悄翻了个白眼。
徐恩回坐在侧座以手扶额,累了,管不动了。
普天之下敢说皇上最疼爱的小太子是绣花枕头的,大概只有她祖父一个。
亏得早早离开庙堂,要不然祖父这张嘴,能给家里挣来好几个“全家流放”。
晏长卿容色不变,不惊不辱,“多谢先生夸赞,容貌乃天生,父母所赐,美丑皆是一副皮囊。若能得先生不吝教导,学生定绣花其外金玉其中。”
“你想好了?老夫跟国子监那些老迂腐可不一样,什么规矩什么容仪、德范我统统不会教,老夫就不是个守规矩的人,教不了。”
“若父亲希望我做个默守陈规的人,做别人眼中言行仪范不可挑剔的皇子,便不会恳请先生过来。”
徐含章再次仔细打量小少年,随后笑眯眯打开茶盖,饮一口茶,“一日为师终身为师,老夫饿了,让师父先吃饭。”
及后咂咂嘴,看向杯盏中茶水,奇道,“这茶水妙啊,喝一口跟脑子被冻了下似的,打一激灵。杜嬷嬷,这就是玉溪村的百相茶吧?给我上一壶!臭丫头,你也尝尝,真是好茶!传言不虚啊!”
“……”
徐恩回两手捂脸,连开口的力气都没了。
林家灶房已经摆上晚饭了。
林江洗了个热水澡,换下淋湿透的衣裳,一身清爽坐在饭桌旁,准备趁着吃饭的功夫跟家里说起发生的事,没想被家里人抢了先。
林婆子兴致勃勃,“今儿下晌又有媒婆来家说亲来了,还特地带了姑娘画像,江儿,等吃完饭娘把画像拿给你瞧瞧。现在家里日子好转,你也二十啷当岁了,也该定下来了。”
“下雨天没法干活,只能在家歇趟,媒婆就是知道这一点,冒雨过来堵人来的。”林二河夹了一筷子菜送进嘴里,乐得调侃,“江儿,来的媒婆可不止一个,说的都是好人家姑娘,你好好相相,成不成的给个准话,也省得磋磨人家姑娘年华。”
林江,“……”这都哪跟哪啊,他现在根本没那个心思,只想好好种百相草。
“娘,您都给回了吧,我暂时不想成亲,咱家里三兄弟,传宗接代有大哥二哥了,不缺我一个不是?”
“那你总得给我个准话吧?现在不成亲,难道还一辈子不成亲了?”林婆子无奈,就是看江儿一点心思没有她才急,真怕幺儿是被当初的事情伤透心走不出来,绝了成亲的念头。
那不是因噎废食吗?
林婆子隐晦劝道,“咱家不是什么大门庭,就一小小农户之家,相看娶亲,只要懂事贤惠即可。媒婆给说的人家,好女儿家不少,你好歹看看?”
“娘,”林江抿唇,说出心里的想法,免得家里一门心思为他操这个心,“我不想相看娶亲,不想因为年龄到了该成亲了所以成亲。便是真要成亲,也……看缘分吧。”
果然是被伤着了,林婆子叹了声,不再劝。
席间话题很快转到别处,揭过了这茬。
雨已经停了,家门前的路被雨水浸透后到处是烂泥,一脚踩下去能陷一个脚窝窝。
百相吃过晚饭,惦记饭后点心,脱了鞋子拎在手里,光着小脚丫就溜去了晏家。
“阿奶可愁了,小叔不肯相看,说看缘分。家里堆了好多漂亮姐姐画像,小叔一张都不看。”百相坐在椅子上,两爪子抱着个洗干净的大红桃,边啃边晃脚丫子,“长卿哥哥,人长大了就一定要成亲吗?”
晏长卿半蹲在小娃娃跟前,用帕子将她洗好的小脚丫擦干,“那些是大人的烦恼,相宝还是个小娃娃,可以不用知道那么多。”
“那什么是缘分啊?”
“缘分……”将帕子交给嬷嬷,晏长卿起身捏捏娃儿小脸蛋,看她懵懂可人模样便忍不住逗她,“比如我家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却来到这里认识相宝,这便是缘分。跟玉溪村结缘,也是缘分。”
听不懂。
百相咔嚓咔嚓啃桃,“大人的烦恼真麻烦,我还是不要长大了。”
“你不会有烦恼,你烦心的事情,长卿哥哥都会帮你解决。”晏长卿抿笑,漆亮清眸温和真切,“相宝只管快快乐乐长大,你会无忧无虑。”
在玉溪村呆了这么久,百相的来历他已从林家及村民口中悉知。
天上掉下来的小娃娃,漠北寒冬,落地时身无一片御寒衣物,浑身的针眼与淤痕。
以后只要他在,他都会保护她,不会让相宝再受一点点伤。
门外探头探脑的老头抬脚就要往里迈,嘴上振振有词,“小小年纪哄骗年纪更小的娃娃,巧言令色,坑蒙拐骗,岂有此理!不教训都不行!”
徐恩回熟练拽住老头后衣领,面无表情,“祖父,小公子所言恳切真心,对小女娃的喜爱有眼睛便能看出来,哪来的巧言令色坑蒙拐骗?”
“那我去教教小女娃,天真懵懂不谙世事,最容易被人哄骗,祖父去告诫她有些话不能信!”
“林家小女娃才四岁多,天真懵懂不谙世事才合理,您这时候就过早给她灌输大人的观点,是拔苗助长。”
“我——”
“您其实就是嘴痒想过嘴瘾。”
“……”
徐含章被气得没脾气,孙女跟他肚子里的虫似的,他翘翘眉毛臭丫头就知道他想干啥。
他这不是闷得慌么?
晏家小花厅里灯光明亮,里头一大一小俩孩儿吃东西看书自得其乐。
门口拐角祖孙俩一走一拖来回拉扯眼睛干仗。
贾半仙看了好一会热闹,才摇着蒲扇施施然从另一边拐角走出来,笑眯眯的,“徐老,您山长水远过来,不累也该乏了,怎么还在这儿当门神哪?”
老头看到他,眼睛一亮,趁势摆脱孙女钳制,“别扯,让我过去!”
他快步朝贾半仙走,“你这厮,既剃个光头就该披袈裟,既穿道士袍就该束道士髻,整得这么不伦不类的!老头一看就忍不住--我可太喜欢你这种离经叛道了哈哈哈哈!走走,咱俩坐下来喝壶茶!”
瞧着两人消失在拐角,杜嬷嬷跟徐恩回相觑。
徐恩回破罐子破摔,“让嬷嬷见笑了。”
杜嬷嬷甚是同情,“你辛苦了。”
两人又对视片刻,齐齐望天。
以后的日子,大家都得辛苦。
第104章 金多宝,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原州城。
府城热闹繁华,主大街两侧商铺林立,瓦檐栉节鳞比。
白日里大小茶寮酒肆客人众多,相熟的人聚在一处,闲聊的话题里必然有金家半月前新推出的百相茶。
城中百姓但凡品尝过的,无不交口称赞。
仿似一夜之间,全城就吹起了“百相茶”风。
用风靡来形容亦不为过。
“能不风靡么?城中最有名的大夫亲口说的,百相茶有退沉疴祛肠毒之效,长饮之,可延年益寿!”
“早就听说过百相茶的名头,可惜此前一直没能买到,没想到如今金家竟然推出来卖了,对咱们来说是大好事啊!”
“我特地打听过,玉溪村出的这百相茶,如今整个大瑞里除了梧桐镇,就只有我们原州城有售!”
“这算什么?还有个事儿你们肯定不知道,我也是从皇城那边友人口中听来的,百相茶不知道被谁献进宫里,皇上喝了之后当即大赞!连皇上都夸的茶,能不好?”
“嘶!我的天!消息要是真的,那金家这次可是直乘东风扶摇而上啊!怪不得知府大人频频请金家过府赴宴!怕是用不了多久,金家门庭就要拔高一大截!”
“恼就恼金家给百相茶定价不高,什么人都能买,导致回回都要跟人抢不说,抢到了还限量!下午开售时间要到了,不说了,我先去抢去!”
“诶诶一块走!我也要去抢,这好东西囤多少都亏不了!”
金家茶行座落城中十字街道,是最好的黄金地段。
百相茶每日早午售卖两回,每回卖出的数量限定,多一两没有。
距开售时间还有半个时辰,茶行门口已经人满为患,堵得水泄不通。
阮成业坐在对面茶楼二楼,看着下方盛况,最后实在坐不住了,撂下茶杯回家。
马车转过长街拐进小巷,在金家大门前缓缓停下,金钱来从车上下来,将马车交给门房,举步往里走。
刚迈进大门槛,就听后头传来唤声,“金兄,金兄!诶哟真是赶巧,我们正好上门拜访,没想在这里就撞上你了哈哈哈!”
金钱来回头,看着迎面走来的阮家三口,端出客套微笑,“原来是阮老弟,今儿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以往多是阮氏带女儿来登金家门,阮成业出现的次数反而少,实际上就是死撑面子不想被人笑话攀附金家。
又当又立的做派。
要不是自家兔崽子不争气追着阮妍跑,金钱来根本不会跟阮成业这种人打交道。
阮成业走近,像听不懂金钱来话里话外的客气冷淡,语气里表出熟络,“什么风吹不风吹的,现在城中再大的风,也没有金家茶行的百相茶风大。抢茶抢不着,我厚着脸皮来找金兄走后门,蹭一口茶来,哈哈哈!”
人到家门口了,带着妻女杵在这,自己又正被撞上刚好从外回来,无法,金钱来只能让人进门。
双方都挂着虚伪笑脸,边聊边往里走。
“你们谈的那些生意经我一妇道人家也听不懂,我去后院找嫂子聊会天去。”
还没走到金家客厅,阮氏便道了句,笑吟吟牵着女儿转往后院方向。
她来金府多次,早就熟门熟路了,加上有金家小祖宗撑腰,下人们对她也是客客气气不敢怠慢。
金钱来觑了眼妇人背影,没阻止,开口招呼阮成业到客厅入座。
阮氏打什么主意,用膝盖想都能想得到。
他倒要看看,这次家里兔崽子还会怎么闹出花来。
“金兄从外回来意气风发啊,是知府大人又请您过去赴宴了?”
在厅中坐下,阮成业露出满脸艳羡,毫不吝啬赞道,“金兄就是金兄,不管是做生意的能力手段,还是挑选商品的眼光跟运气,都是我等远不能及的,以后我们更加难望项背喽!金兄,以后还要多带携带携小弟呀!”
“哈哈哈哈,不敢当,你也说了运气罢了,运气这种东西,今日有明日无,说不准哪日阮老弟运道到了,反而是我要求你多带携啊。”金钱来面上笑呵呵说的客气,心里是另一番话。
就算有,也落不到阮家!
落到了,他也让阮家吃不上!
我他娘带携你?我他娘把你踩进泥底里!
另一边阮氏三拐两拐的,穿过后花园到了顾芳华住的庭院。
大人之间坐下闲聊,小娃儿自是去找自己的小伙伴玩。
阮妍找小伙伴,一直找到金多宝房里头。
小胖子坐在花窗下小榻,面前榻上小几摆了一堆小物件,正抓耳挠腮整理、挑选。
“多宝哥哥,我是妍妍,我来找你玩啦!”压下心里厌恶,阮妍小脸上端出甜甜笑容,哒哒往小榻跑去。
本以为金多宝会欢喜热情的招呼她。
没想到那头肥猪听到她的声音,抬头看她一眼,竟然没有半点高兴。
只可有可无的哦了一声,极是冷淡。
哦完了也不招呼她坐下,也不说叫人给她拿果茶点心,更不像以往一样把自己觉得好玩的玩具一股脑掏出来让她玩。
只兀自将注意力又放回了面前一堆小物件。
阮妍一下就恼了,想甩脸子走人,只是想到爹娘交代的话,才勉强把怒气压了下去。
她忍着恼火,看向小几上散乱的小物件,发现居然全是贵重值钱的好东西。
蛋黄那么大的夜明珠,青玉浮雕腰饰,沉香小手串,嵌珍珠绒花簪,一盘的金瓜子……
阮妍眼睛亮了,怒气散去,欢喜伸手去拿最漂亮的绒花簪,“多宝哥哥,这些都是要给我的吗?怪不得我来了你都没有先去找我,原来是等在这里想给我惊喜呀!这些我都喜欢——”
小胖子动作飞快,一把抢下她手里绒花簪,再伸长两条肉胳膊把小几上的东西全部拢进怀里。
这还不够,生怕被人抢,小胖子还拱起屁股把整个上身虚虚压在那些东西上方,浑身上下连头发丝都透着警惕,“这些不是给你的!是给我好朋友的!你不许拿!”
“?!!”阮妍呆了呆,知道自己误会了,粉白小脸迅速涨红又羞又气,最后哇地一声哭出来。
金多宝这头丑肥猪!
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他明明对她百依百顺,有求必应,有什么好东西他从来都是给她的!
怎么突然变这样了!
“金多宝,我再也不要理你了,呜呜呜!”
第105章 你心里没点数?你在他面前耍什么小性子!
骂完了,阮妍两只小手抹眼泪,呜呜哭着等着金多宝来哄自己。
手都快把眼睛揉红了,也没等来动静。
哭声稍顿,她悄悄将小手挪开点缝隙,狐疑看去。
“……”
坐在对面的小胖子正小心翼翼把值钱物件收进小几抽屉,压根没朝她瞧来。
“金多宝!”阮妍恨恨放下手,把小几上还没收完的东西胡乱扫落,撒泼,“你对我太过分了!你是不是不想要我跟你玩了!”
金多宝看着一下变得狼藉的小榻,登时也恼了,眉毛竖起,“你干什么呢?是你的东西吗你就敢乱扫乱扔?知不知道小爷的东西多值钱?摔坏了你赔啊?!”
阮妍不敢相信,瞪圆了眼,“你凶我?”
“你先扔我东西我凶你怎么了!这是我的房间,不许你来,出去!”
他本就是小霸王,长辈们溺爱着长大的,脾气不说很差,也绝对算不上好,受了气从来没有忍着的。
前两年不过是因为很重视这个朋友,阮妍偶尔耍小性子他都给忍下了,甚至阮妍想要什么,他有的都愿意送给她。
可他重视朋友赤忱相待,不代表能容忍对方把他当傻子。
他也不是傻子。
“……”这一着把阮妍给整懵了,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再也忍不得,哇一声哭着跑了出去。
金多宝虎着肉乎乎的脸静坐了会,才把小榻上的东西重新捡起摆回小几上。
还好东西都没摔坏,就是夜明珠表面磕了点小花痕……这是下次见面他想送给林家小叔的,可以晚上作照明。
农家人可能以前省惯了,晚上很少点灯,他跟小叔睡一屋,晚上起夜没有灯老不方便。
算了,给小叔换颗更大的!他金多宝送人礼物可不送残次品!
林阿奶的木梳子都断齿了,送她一把牛角梳。
林阿爷的病快好了,他给他准备了穿上很舒服的新鞋。
林家大婶婶喜欢绣花,他找了好多颜色漂亮的绣线。
还有给阿松阿柏的青玉配饰、给长卿哥的沉香手串、给百相妹妹的簪花、给玉溪村小伙伴们的包纸糖果……
把所有礼物全部收好,小胖墩往后一躺,蹬腿。
臭爹,什么时候才带他去玉溪村啊!!
小院偏厅里,两个年纪相仿的贵气妇人坐在茶桌旁,言笑晏晏气氛被小女孩哭声打破。
因着这一遭,阮家败兴而去。
等阮家三口走了,金钱来问明原因,在客厅抚掌大笑。
顾芳华在旁也忍俊不禁,揶揄丈夫,“你呀,至于笑成这样么?”
金钱来扬眉吐气,“怎么不至于?之前阮家仗着多宝偏帮,把金家当成冤大头任取任拿,我受了多少窝囊气?这次兔崽子总算给他老子争气了一回,我恨不得当着阮家的面大笑三声!哈哈哈哈!来福,吩咐厨房今晚做顿丰盛的,我们家好好庆祝!”
顾芳华眼角眉梢皆是舒心笑意,畅快的又何止丈夫一个?
俗话说有一就有二,多宝今日能拒绝阮妍,日后就不会再跟以前似的被阮家牵着鼻子玩弄。
金老爷子跟老太太闻讯过来,同样高兴得不得了,“多亏你上次带多宝去玉溪村,这孩子,在玉溪村待了半月,没成想竟变得这么懂事,往外拐的胳膊肘终于拐回来了!”
“阿来,玉溪村那边房子尽快建起来,建好了我们就带多宝随时过去住一段!孩子懂事了,不围着阮家小女娃打转了,我看他阮家还怎么拿捏多宝从我们家捞好处!哈哈哈哈!”
下人适时端上百相茶。
如今这茶水已是府中时时必备。
“爹,娘,这阵子我忙得团团转,实在没能抽出时间来去管另一茬。”金钱来引二老入座,给两人倒上茶,笑道,“不过你们说得对,是该把那边的住处尽快建起来。多宝在那里,有益友良师,才能把他的性子掰过来。”
“你要是实在忙不过来,可以去信托林家帮忙。之前不是听你说,晏家那二进宅子,就是玉溪村民合力建出来的吗?那还往外找什么泥瓦匠,就找玉溪村民建房!”金老爷子志得意满,只觉近来日子哪哪都舒心。
百相茶如此风靡超乎他们意料,连带着家里其他产业利润也大截蹿升。
金家本就是原州城商会龙头,如今有百相草加持,还入了知府大人的眼,金家地位也跟着节节攀高。
这些既是金家预料之中,又有些始料未及。
“外头的传闻你们可听说了?有人说这百相茶入了宫,竟然得了皇上称赞。虽然传言不可尽信,但是知府大人对金家的重视确实比以前多得多。我们务必要借助这把东风尽快爬到最高,积攒更多的实力,才能应对之后的争夺。”畅快一场后,金老爷子正色下来,“而且,只有我们家有了能做屏障之力,才能连带着护住玉溪村跟林家。”
只要有利可图,人间处处是豺狼。
百相茶生意涉及的不仅仅是金家,还有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