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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娘娘荣华富贵by鹊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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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元宸淡淡笑了:“就?是嗓门大,哭起来?没完没了,饿了不行,尿了也不行,气性可大呢。”
“孩子活泼些好,你看?泽儿,刚生的时候哭得还没有狸奴声大,如今瞧着实在太过腼腆了,都不像是个男孩子。”
“再看?鸿儿,唉,鸿儿就?不提了。
说到这,庄懿太后意有所指:“如今可算有个健康活泼的皇子,哀家心里是真的很高兴。”
萧元宸笑容不变,只道:“泽儿和鸿儿都小,性格乖顺一些倒也很好,至少聪慧伶俐,以后长?大了朕亲自教导,便能成长?起来?。”
“你说的是。”
庄懿太后就?道:“宫里孩子不多,满打满算才六名皇嗣,过些年月他们大了,皇帝就?多费心,多多教导他们。”
“就?如同你父皇你当时教导你们一般。”
萧元宸道:“是。”
母子两个又说了一会?儿闲话?,萧元宸才起身告辞。
这一日过去之后,朝堂之上?有明显的不同来?。
催促皇帝雨露均沾的奏折骤然减少,除了几名老大人?,其他的朝臣皆不再开口过问?皇家事。
对此,萧元宸心知肚明。
不过沈初宜一直在坐月子,长?春宫岁月静好,所有烦心事都递不到她面前,她自然不知这许多事。
等到终于出月子这一日,萧元宸特地过来?陪伴沈初宜。
沈初宜沐浴更?衣,好好洗了个澡,等从暖房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神清气爽的。
她身上?只穿着中衣,抬头?看?到萧元宸还吓了一跳:“陛下怎么来?了?”
萧元宸笑道:“来?看?你啊。”
沈初宜面上?一红,她紧了紧衣衫,道:“臣妾衣衫不整,陛下等臣妾装扮完再看??”
萧元宸低声笑了起来?,他伸手,把沈初宜一把拽进怀中,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想你了,迫不及待想看?到你。”
沈初宜娇嗔地看?他一眼,说:“陛下日日都来?,天天都能见到臣妾,如何要想念?”
萧元宸没有说话?。
他抱着沈初宜,摸了一下她依旧有些湿润的头?发?,道:“让人?伺候你把头?发?温干,凉着不好。”
沈初宜点点头?,她坐在妆镜前让如烟伺候,萧元宸就?坐在窗前,安然读书。
过了两刻,沈初宜头?上?挽起简单的双盘髻,戴了一支红宝石发?簪。
在屋里闷了一个月,沈初宜的皮肤越发?白皙,在阳光之下几乎都要发?光。
那一支红宝石发?簪流光溢彩,衬得她眉眼如画,唇红齿白。
沈初宜简单穿了一件常服,就?这样回到了萧元宸身边。
她对自己的美貌相当清楚,别看?这样素面朝天,却别有一番风情,是平日里少见的清秀佳人?。
她抬起眼眸,挑眉看?向萧元宸,眼眸里还有些许小得意。
“陛下,臣妾瘦了下来?。”
“好看?吗?”
萧元宸凝视着她,片刻后用一个深吻给了答案。
自然是好看?的。
一吻过后,沈初宜脸颊绯红,她在萧元宸耳畔道:“可是腰腹上?还有不少赘肉。”
“陛下可得等一等臣妾?”
这话?说得含蓄,但萧元宸立即就?醒悟了。
他目光下移,来?到她看?不到腰身的衣摆处。
他伸出手,由上?自下开始测量。
“朕得试一试。”
“毕竟纯贵嫔娘娘可诓骗过朕。”
沈初宜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何时骗过他。
在纯贵嫔娘娘走神的功夫,腰身已?经都测量一遍。
“还行,”萧元宸道,“目前看?不出大概,得等以后有机会?,朕得认认真真再测量一回。”
“毕竟眼见为实。”
沈初宜回过神,轻轻睨了他一眼。
萧元宸又笑着亲了她一下,才道:“雪团的满月宴已?经准备好了,由贤妃、端嫔和步昭仪一起督办,朕已?看?过,办的极好。”
坐月子期间,沈初宜就?是好好养身体。
有些事既然交给别人?督办,沈初宜就?没什么好要操心的。
不过她之前没仔细过问?,只道:“在哪里举办?”
萧元宸垂下眼眸,片刻后才道:“之前几个孩子的满月宴都在成祥宫,不过近来?成祥宫在修葺,无?法举办宴会?。”
他淡淡开口:“朕便下旨,在毓庆宫举办满月宴。”
沈初宜愣了一下。
她不由坐直身体,愣愣看?向萧元宸。
毓庆宫位于鱼跃门之后,同皇子们所住的外五所仅有一墙之隔,距离这样近,却分了内外。
一墙之隔,天翻地覆。
历代以来?,毓庆宫都是皇太子的居所。
太子不离宫,自然要住在后宫之中,而其他皇子们便只能住在外五所,一早就?成了外臣。
先帝时萧元宸做过一年多的太子,不过那时候先帝重病,毓庆宫没有修葺,萧元宸前朝格外繁忙,又要侍疾,忙得几乎没有时辰休息,便懒得挪动,就?还住在外五所。
也就?是说,毓庆宫已?经空置二十几载光阴了。
这个宫室的选择自然也有深意。
但沈初宜还是没有由来?一阵心慌。
萧元宸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告诉她:“不会?有事的。”
————
沈初宜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她当初都敢从永寿宫跑出来?,博得一线生机,赌命一般反制顾庶人?,如今为何不敢走出这一步呢?
不是当了母亲就?一定要把孩子护在风雨之后,相反,她自己要更?坚强,才能保护好逐渐长?大的孩子。
沈初宜深吸口气,努力平复心绪。
萧元宸垂眸看?她,见她这样快就?镇定下来?,心里其实是很喜悦的。
这种喜悦不足为外人?道也,萧元宸只是轻轻拍抚沈初宜的后背,问?她:“初宜,害怕吗?”
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毓庆宫意味着什么,满朝文武,勋贵宗亲,甚至随便在圣京询问?个布衣百姓,都能回答出来?。
但沈初宜却也很清醒,萧元宸要做的事情必有他的深意,不是雪团,也会?是其他皇子。
现在暂用毓庆宫,并?不意味以后就?一定是太子。
雪团刚生,可能天时地利人?和,恰好是最适合的人?选。
是危险,却也是机缘。
说心里话?,沈初宜心动了。
面对这样大的诱惑,没有人?会?不心动。
沈初宜也不过只是凡夫俗子而已?。
她偏过头?,认真看?向萧元宸。
思忖片刻,决定实话?实说。
在这件事情上?,隐瞒是最错误的做法。
“陛下,我是很害怕的。”
她顿了顿,道:“雪团太小了,还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婴儿,我怕他以后会?面对无?数危机和挑战。”
沈初宜顿了顿,叹了口气:“可我又觉得自己不应该害怕。”
“这是多么好的机会?。”
她低下头?,复又抬起头?:“陛下,我是不是太贪心了?”
萧元宸安抚她后背的手一直不停,他回望沈初宜,道:“贪心才是对的。”
萧元宸笑了一下,说:“若你说不贪心,不害怕,反而会?弄巧成拙。”
他凑近沈初宜,低沉着嗓音道:“无?论谁问?你,你就?这样回答。”
沈初宜心中一紧,她乖巧点点头?,道:“知道了。”
说到这里,沈初宜才小心问?:“陛下是想做什么?”
萧元宸看?了一眼紧闭的殿门,然后才看?向沈初宜。
他把她抱得很紧,两个人?几乎要融为一体。
他的声音也很低沉。
“朕还年轻,膝下皇子都未长?成,但未雨绸缪才是正道。许多人?可能现在就?会?考量,要站在谁的身后,要成为谁的附庸。”
“长?此以往,国将不国。”
人?人?若都有私心,受苦的只有百姓。
“还不如给出一个目标,让他们自己掂量着看?。”
萧元宸说的很直白,因为沈初宜从来?不是会?自怨自艾的人?。
满宫之中,沈初宜能依靠的只有他。
从一开始让萧元宸最放心的,就?是这一点。
她是唯一一个,完完全全属于他一个人?的女?子。
没有身家考量,没有派系之争,没有那许多复杂的盘根错节,她就?是她。
更?别说萧元宸对其的感情。
他从不对外明说,可他自己心里却很清楚。
喜欢一个人?,
总要给对方最好。
无?论形势如何,无?论危机近前,能给的,自然要倾尽所有。
此举虽然会?有万分危险,相对的,却也有巨大的机缘。
沈初宜的确受宠,也的确在短短一年时间里诞育皇嗣,升为贵嫔。
可这还不够。
她的出身天然就?没有优势,甚至无?法跟先帝时的庄慧皇贵妃比较。
庄慧皇贵妃可是武将世家出身,身后有武将支持,二皇子也十分优秀,加上?先帝偏爱,才有后来?的荣宠。
即便如此,最后庄慧皇贵妃还是落败了。
当二皇子事发?的那一刻,先帝就?已?经舍弃了他,并?非因他犯了错,而是先帝没有给他第?二次机会?。
若是先帝有这一份心,即便二皇子杀人?放火也都不是大事。
这些事发?生也不过五六年光景,许多朝臣还在朝堂之上?,他们都是经历者。
无?论哪个朝臣,大抵都不会?支持沈初宜及三皇子。
萧元宸现在要做的,就?是不断增加沈初宜的筹码,为以后铺平道路。
让她跟孩子这一路走的顺利一些。
所以,沈初宜不能怕,也不能退缩,她自己要勇往直前,坚定走下去。
还好,沈初宜一如他想象的那样,给了最正确的回答。
萧元宸挪开目光,遥遥看?着对面的宝石盆栽造景,他声音很轻,只在沈初宜一人?耳畔回响。
“德妃出身圣京姜氏,其祖父为凌烟阁首辅,侍奉两代帝王,是当之无?愧的功臣。她膝下为皇长?子,皇长?子聪慧懂事,已?有皇室子弟风范。”
“贵妃出身定国公府,定国公府权倾朝野,上?有太后,下有数十名朝臣,其膝下为二皇子,虽有顽疾,却并?不致命。”
萧元宸如同外人?一般,同沈初宜分析利弊。
“而你则是普通农户出身。”
萧元宸道:“你身后既无?权臣,也无?世家,更?无?权柄,你膝下的三皇子刚刚落地,不过才满月而已?。”
“这么多人?选摆在眼前,你会?选择谁?”
沈初宜虽然有些心惊肉跳,却并?不退缩,她甚至还认真想了一下。
“我可能会?选二皇子。”
萧元宸难得笑了一下:“为何?”
沈初宜听?他口吻满是鼓励,便认真回答:“因为贵妃娘娘虽然份位最高,却在病中,无?法过问?世事。加之贵妃娘娘出身高贵,身后助力很大,根本不用费多少力气,就?能赚得从龙之功。”
沈初宜说的这两点其实并?不关联,因为其中有一句话?她不敢说。
若是皇帝早早龙驭宾天,年少的二皇子继承大统,贵妃无?法理事,那朝野内外还不是定国公府和辅臣一言九鼎?
既然是要从龙之功,当然要选利益最大的那一个。
不选德妃,就?是因姜首辅本就?权柄在握,而德妃本人?太过强势,恐怕不好拿捏。
而沈初宜自己,选她虽然最好拿捏,但相应的,推举她上?位的难度也最大。
权衡利弊之下,沈初宜自然会?选择最好辅佐的那一个。
萧元宸笑了一声:“不敢说了?”
沈初宜的未尽之意,萧元宸心里都有数。
他并?不介意这些事情,他甚至要自己提前把事情考虑清楚。
这不是他自己的事情,这是国家大事。
萧元宸道:“所以,我给你这个选择加上?了重量。”
若皇帝偏爱不能打动人?心,那独一无?二的偏爱呢?
萧元宸自己都有些好奇。
他看?着沈初宜,思忖片刻,道:“前朝形式复杂,父皇猝然重病,两位皇兄夺嫡失败,朕是猝不及防得到皇位的。”
“因为太过仓促,以至于沉疴至今。”
“凌烟阁、定国公府以及武将之间的权柄太过分散,他们各有心思,各怀鬼胎,”萧元宸冷冷道,“朕想看?看?,如果有第?三个选择,他们会?如何选?”
“如今的形势是否又会?有变化。”
那些年凝聚在凌烟阁、定国公府和武将世家身边的朝臣们,这一次是否又会?改换门庭。
然而,沈初宜却没有门庭可以选择。
沈初宜也想到这里,她噗地笑了一声,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想要巴结她,当真是太困难了,难道从她阿娘的果脯铺子买上?一百斤杏脯吗?
她阿娘铺子里都没那么多杏脯可以卖。
“现在我不害怕了。”
沈初宜靠在萧元宸肩膀上?:“既然做了陛下的妃嫔,一直享受荣华富贵,陛下想要做的事情,我就?要全力支持。”
“况且,陛下一定会?好好保护我们娘俩,不会?让我们遇到危险,对吗?”
萧元宸揽着她的腰,偏过头?看?她。
沈初宜眉眼弯弯,笑容依旧,只是在她一如既往的笑容之下,多了几分坚定和笃定。
即便在笑,她也在告诉萧元宸自己的坚定。
“对。”
萧元宸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才道:“如此一来?,明日的贵嫔娘娘就?要风光一些了。”
沈初宜挑了一下眉:“好说,这个臣妾可是熟练得很。”
本来?很沉重的话?题,两个人?说起来?却一点都不沉闷,反而轻松喜悦。
又说了一会?儿明日的满月宴,沈初宜才忽然道:“陛下,怎么办,我还是有些期待的。”
萧元宸安静片刻,道:“期待吗?”
沈初宜点点头?,她很诚恳:“自然是期待的,没有人?不期待。”
她想了想,还是告诉他:“陛下这样把前朝事坦诚布公,臣妾便没什么可以隐瞒,若是以后真的有这样的大机缘,什么危险臣妾都不怕,也会?好好教导雪团,不说能学?陛下十成,也得有八分模样。”
沈初宜声音轻柔,语气却很坚定。
“陛下,若是雪团没有这个大机缘,亦或者他真的不适合,还请陛下提早告诉臣妾。”
沈初宜抬起眼眸,定定看?向萧元宸。
“无?论如何,孩子自己应该明白未来?,”沈初宜道,“他或许会?失落,会?难过,但不会?丧命。”
沈初宜说得很认真。
萧元宸把她们母子捧得太高,以后若是要摔下来?,一定会?非常疼。
沈初宜可以疼,雪团亦然,她也可以接受输,不适合就?不适合,没什么好抱怨。
这不是一家铺子,不是一块田地,是这么大的一个国家。
数万万子民生息在这里,若是龙椅上?的人?不能关照万民,那苦的,痛的何止一家,何止一人?。
沈初宜想得非常明白。
彻底输了的那一日,沈初宜会?带着雪团好好活下去。
哪怕未来?日子艰难,但活着就?是比死了要强。
这是沈初宜一直信奉的圭臬。
所以她这样恳求萧元宸,恳求他给一个活路。
她不是庄慧皇贵妃,她也成不了庄慧皇贵妃。
她不会?让雪团用卑劣的手段争抢未来?,她只能让他努力成为最优秀的继承者。
萧元宸把她抱在怀中,听?着她的稳重有力的心跳声。
一下,又一下。
他保证:“好。”
“即便真有那一日,朕也会?保护好你们。”
“朕说到做到。”

沈初宜轻笑一声,声音在萧元宸耳畔回荡。
“臣妾有幸能侍奉陛下这样的君子,是臣妾之?幸。”
这话?可比陛
下真好真心多?了。
萧元宸当?真有君子之?风,做事从来坦荡。
“既然如此,贵嫔娘娘要如何感谢朕?”
萧元宸低声问。
沈初宜面上?一红,瞥了他一眼。
这一眼当?真是风情万种,眼尾那一抹嫣红醒目招摇,印刻进萧元宸眼中。
此时无声胜有声。
“你啊。”
萧元宸手掌温热,牢牢把控着?沈初宜,让她无论如何都逃离不开。
炙热的吻落下,沈初宜呼吸一窒。
这一次与往日不同,犹如狂风暴雨袭来,席卷了她所有的神志。
沈初宜感觉自己飘在海浪之?上?,心神都无法平稳。
她从不知道,一个?吻也可以这样惊心动魄。
“陛下……”
沈初宜几乎都不能呼吸。
她呜咽着?推了推,却完全用不上?力气。
过了许久,久到沈初宜都有些恍惚了,萧元宸才放开了她。
此刻沈初宜红唇嫣红,眼尾含泪,那双一向明亮的眼眸也少了几分璀璨,竟是有些呆了。
莫名有些可爱。
萧元宸轻笑一声,用额头碰了一下她的:“初宜,回神。”
沈初宜这才慢慢回神,她脸上?倏然一红,伸手就捶了一下萧元宸的胸膛。
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陛下,怎可如此?”
萧元宸声音有些低哑:“贵嫔娘娘总说要谢朕,每次却不痛不痒。”
“朕只能自己讨要了。”
沈初宜红着?脸没说话?。
她觉得唇瓣又?热又?麻,说话?的时候都用不上?力气。
明明还在晚冬,沈初宜却觉得有些燥热。
仿佛春天已然到来。
萧元宸倒是心满意足,他放开沈初宜,道:“朕先回去忙了,晚上?回来陪你们用膳。”
沈初宜点点头,送他到了殿门口就不让再送了。
萧元宸走后?没多?久,步昭仪就过来了。
她衣着?从来都很朴素,此刻素面朝天,身上?书卷气很浓。
不像是宫妃,反而像是书院里的女先生。
她一进来就看了一圈,见萧元宸的确走了,立即松了口气。
沈初宜便?笑她:“步姐姐这样怕陛下?”
步昭仪瞥了她一眼,道:“我若在,陛下怕是不乐意了。”
说完,她直接道:“雪团呢?”
“方才吃了奶,这会儿就困了,下去睡了。”
步昭仪倒是不着?急看孩子,她坐下来,看了看她,道:“之?前上?元节,我去看望过贵妃。”
沈初宜愣了一下,道:“贵妃娘娘如何了?”
步昭仪神情冷淡,她口吻也很平静,只说:“瞧着?好不了了。”
其实烧伤是能治好的,只是过程痛苦,需要病人全心全意配合,熬过几年漫长时光才能康复。
疤痕留在皮肤上?,但人能好好活着?。
可贵妃一看就不是能配合的人。
步昭仪捧着?茶盏,品了一口今年新供的碧螺春。
茶香清幽,让人回味无穷。
这是她最?喜欢吃的茶,每次来沈初宜都会让宫人准备。
“初宜,你不搬宫吗?”
沈初宜就道:“不搬了,住在这里挺好的,能日常同姐姐说说话?,姐姐还能教导我读书,以后?雪团大一些,还要劳烦姐姐给他启蒙。”
沈初宜言辞恳切:“地?方够住就好。”
步昭仪认真看向她,倏然笑了一下。
她笑容浅淡,却好似冰雪初开,让人只觉如沐春风。
“若是有机缘,咱们就一直住在一起?。”
步昭仪道:“不过,可能一起?不了太?久。”
沈初宜还没深思她的话?,就听她道:“贵妃说,等你何时有空,就去看她一眼。”
“贵妃要见我?”沈初宜有些惊讶。
步昭仪点点头,道:“是,她要见你。”
沈初宜有些不解。
她跟贵妃一点都不熟悉,贵妃对她也从来都是冷嘲热讽,没有一次给过好脸色的。
如今在这个?节骨眼,却要见她?
“所为何事?”
步昭仪摇了摇头,片刻后?,她思忖着?道:“可能是想让你照料一下二皇子。”
她说着?,又?补充一句:“我猜的。”
沈初宜:“……”
“我?”
沈初宜有些惊愕。
她跟贵妃这样剑拔弩张的,贵妃拜托谁都不可能拜托她,更何况,二皇子一直在寿康宫,沈初宜已经许久未曾见过他了,即便?她答应下来,也无从下手。
庄懿太?后把二皇子照料得无微不至,旁人没必要去操心。
步昭仪没有多?说,她只道:“你去见一见她,亲口问她就是。”
“好。”
贵妃也很有意思,想见沈初宜,只要派宫人来请便可。
因?何要让步昭仪特地?来说一句,非得让沈初宜自己去见她。
性子倒是跟以前一模一样。
两人说了会儿话?,步昭仪就走了。
晚膳刚至,萧元宸就回来了。
他在东暖阁换了常服,出来就看到沈初宜抱着?儿子,正看着?他笑。
小雪团下午睡饱了,这会儿一点都不困,他睁着?大大的眼睛,懵懂看着?前方。
刚满月的婴儿其实什么都看不见,即便?能看到,也只有光影。
沈初宜一般都是用红色的如意结在他眼前逗他,他会笑一下或者抓一下,多?余的人事都不认识,逗他也不搭理。
不是性子拧,只是看不清。
小婴儿要到三四月才能看清事物,但也只能看清眼前人。
这会儿雪团看着?萧元宸,不是看见了他,只是因?为他本来就在发呆。
萧元宸来到两人身边,伸手抱过儿子。
雪团的襁褓裹得整整齐齐,小婴儿被?打理得十分干净,一头黑发柔顺黑亮,很是漂亮。他身上?只有奶香味,白白胖胖的,特别喜人。
萧元宸掂了掂他:“沉了。”
沈初宜笑着?捏了一下儿子的手,说:“能吃得很。”
“能吃是福气,”萧元宸道,“若是奶嬷嬷不够,就再请两个?进来。”
沈初宜笑着?说:“能吃,倒也不是饭桶。”
夫妻俩就一起?笑了起?来。
雪团被?这笑声感染,不知道是自己开心,还是只想咧嘴,也跟着?呵呵笑了起?来。
两人玩了一会儿儿子,把雪团玩困了,才让奶嬷嬷带了下去。
“陛下,贵妃娘娘说要见臣妾。”
萧元宸坐在罗汉床上?,吃了口茶,忙了一下午,他可算是能放松一会儿。
“见吧,她说什么你就听,若是求你办事,你也答应。”
沈初宜有些稀奇:“贵妃娘娘有何事能求我?”
萧元宸笑了一下,把另一杯茶塞进她手里:“不知,你去问她。”
两人说着?话?,晚膳就摆好了。
等两人一起?用过了晚膳,萧元宸就去东配殿稍间处理政事。
沈初宜身体已经养的差不多?了,白日里会多?睡一会儿,所以晚间时分倒不如以前那样嗜睡。
她之?前在坐月子,黄茯苓不让她多?读书,怕她坏了眼睛,这一个?月落下不少课业,沈初宜打算从今日起?勤勉读书,总要比以前还努力才行。
否则等到孩子启蒙读书,她连孩子的课业都看不懂,事事都要求助旁人,那才真的让人难受。
一个?处理国事,一个?认真读书,时间飞速流逝,一晃神就到了华灯初上?时。
正月十五开笔之?后?,萧元宸慢慢忙碌起?来,到了二月上?,正月里积攒的政事也陆续送入圣京,萧元宸最?近一直都是夙兴夜寐,披星戴月。
今日亦是如此。
等他好不容易把四季平安盒里的折子看完,才发现腰背都有些酸痛了。
他放下笔,问:“几时了?”
姚多?福赶忙道:“亥时正。”
萧元宸这才起?身,松动一下筋骨:“贵嫔呢?”
姚多?福就道:“贵嫔娘娘在西暖阁,应是在读书。”
萧元宸便?抬步往西暖阁行去。
等他踏入暖阁中,就看到沈初宜正坐在罗汉窗边读书。
她最?近还是看史书,不过已
经从大兴朝看到了盛唐,功课竟是没有落下。
听到脚步声,沈初宜抬眸看向他:“陛下忙完了?”
萧元宸点点头,过来看了一眼书本,见她用笔在上?面做了不少备注,就接过来仔细翻了翻。
“这里这个?诘问对照的是前朝光福寺弘一法师月下辩经,这里说的是东林党争。”
史书很难懂,因?为前后?都有照应,但沈初宜记忆好,她从头开始看起?,许多?典故都能回忆起?来。
但有些书中没有的典故就不知道了,需要老师教导。
沈初宜认真在边上?记录,两个?人头碰着?头,竟是一起?研究起?学?问来。
姚多?福都要忍不住翻白眼。
这么晚了,陛下明日还要上?早朝,早些安置才对。
然而姚多?福的白眼翻得太?早,沈初宜简单记了几笔,就直接夺回书本,道:“不早了,臣妾困了。”
萧元宸也不强求,就说:“那安置吧。”
等沈初宜洗漱更衣出来,就看到萧元宸只穿中衣,坐在拔步床上?。
之?前同床共枕那么多?次,没有哪一次沈初宜觉得羞赧。
今日不知为何,她脚步迟滞,竟是不知要不要往前走了。
萧元宸抬眸看到她,粲然一笑:“初宜,过来。”
沈初宜深吸口气,一步一步来到他身边。
萧元宸伸出手,牵着?她在身边落座。
两人并肩而坐,一时间却沉默无声。
萧元宸认真看着?光影中沈初宜娇美的容颜,忽然凑过去,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沈初宜回过头,正要说些什么,他的手就环到肩膀上?,一个?用力就把两人一起?拽到了床榻上?。
“陛下。”沈初宜最?后?只能说出这两个?字。
萧元宸带着?她在床榻上?躺好,盖好锦被?,然后?在锦被?下寻到她的手。
十指相?扣,贴心又?满足。
“睡吧。”
沈初宜顿了顿,道:“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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